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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师秘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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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老头儿说,超自然的事物杀人,不会留下任何可供人查知的线索。像聂天义那时候得罪阴神被减去命数,他会因为突发性疾病死去,谁也不会知道他的死跟阴神有关…而致死那六个人的超自然事物,在他们死后,则制造了他们因车祸而死的假象…

    “我有点冷。”聂晨说。

    我把外套脱下来,递给她,“披上吧…”

    第二天一早,朱常发就走了,我和聂晨再次来到这路口。朱常发上个月吃酒席的时候,那六个人就已经死了三十五天了,由于时间太久,我们在这路口找不到任何超自然事物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下午的时候,我和聂晨乘车返回了她家所在的那县城。

    腊月二十八,聂晨的父亲从外地回来了,那是一个很风趣,很开放的人,跟聂晨的爷爷一点也不一样,不靠谱的程度跟我父亲倒是有的一拼。头一顿跟聂晨父亲吃饭,他借着酒兴,说我这小伙儿看着不错,让我以后给他当上门女婿。聂晨母亲只是笑,聂晨在桌子底下踩了她爸一脚。

    年前那几天里,我又往聂天国住处跑了两趟,一直没见那老头儿出来。三十晚上,聂晨母亲过去喊聂天国吃年夜饭,老头儿不来,便给他送了两碗饺子,还有一些菜过去。

    大年初三一早,聂晨父亲就出门去外地了,因为我还在梦乡,聂晨没叫我,她自己跑去市里的火车站送的。

    这天下午,我坐在洒满阳光的小院儿里拨逗聂晨养的小兔子,聂晨回来了,一步步蹭到我跟前,猛的一跳,“喂!”

    “看见你了。”我说。

    “哎呀…”聂晨连连推我,“别逗兔子了,快看,快看谁来了!”

    我侧眼一看,只见一个老头儿站在门口那里,叼着旱烟,笑眯眯望着我们。

    “高大爷!”我急忙跳了起来。

    “哎呦,你还舒服的很哩…”高老头儿说,“我以为你早把我忘了,满脑子只有那啥,你这小媳妇了嘞。”

    聂晨脚一跺,“大爷你讨厌厌,谁是他媳妇了?你跟我爸一样,都是坏人。”

    老头儿被一口烟给呛到了,“啥?老丈人那关都过啦?呦呵,这小子还行哩!”

    “你再瞎说我就…”聂晨往四下看了看,指指那笼子,“我就放兔子咬你!”

    老头儿咧嘴一笑。

    原来,聂晨去火车站送他老爸,在出站口那里,偏巧不巧,碰到了高凉跟高老头子,他们居然这么早就从老家赶回来了。于是乎,高老头儿便被聂晨又是撒娇又是耍赖的,硬给拽了过来。

    老头儿难得穿一身新衣服,人看着挺精神,红光满面的。高凉没一起来,回他上班的那医院了。

    这天晚上,高老头儿便睡在了我住的那间屋里。在聂天国家发现那五行风水煞局的事,我没告诉高老头子,老头儿脾气直,要是跑去聂天国那里质问,肯定会闹起来,大过年的,都不痛快。再者,聂天国是不是在养邪灵,他养来做什么,不知道呢还,跟他闹起来,只会打草惊蛇。如果他真的在暗地里干坏事的话,我们没凭据就去揭他,一点用没有…我发现,虽然我嘴巴不怎么会说,样子也不成熟,但考虑事情有时已经能像大人那样了。高老头儿虽然本事大,懂的多,但脾气一上来,有时却跟个小孩儿似的…

    关于我给朱常发家驱邪的过程,我躺在床上,原原本本的讲给了高老头子。

    “你就是个木脑瓜子,哪有你那样请神哩?”

    “那要怎么请?”我问。

    老头儿说:“你要想别的招儿把那神给带过去。你就那样背着它走,它没上你身,那算好哩…不过嘞,你这事儿办的还行,头一回那啥,自己行动,处理的还挺妥。”

    老头儿难得夸我,黑暗中,我笑了笑,“对了大爷,你说那六个人是不是超自然死的?”

    “应该是哩。”

    “那你说,害他们死的东西,会是个什么?”

    “那可难说,那种没什么人的路,晚上哩时候,容易有鬼怪出没,人又看不着它们,万一那啥,一个不小心冲着了,可能就把自己魂魄就给冲出来了…”

    “那害死他们的,就是鬼怪喽?”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冲撞着过路哩阴神,要么就是碰着煞了。”

    “煞?”

    “对喽,风水煞你知道吧?”

第三十三章 会动的煞() 
“知道啊。”

    “要是住哩房子四周,有不好哩风水煞,人身体就会受影响,就会得病,久了会咋样哩?你说。”

    “咋样?”我问。

    “木脑瓜子,病久了人就死了呗,还咋样?”

    我有点哭笑不得,‘嗨’了一声。

    “你嗨啥呀嗨?”老头儿说,“一个人本来能活那啥,六十岁,因为他住哩那地方有风水煞,他活到四十岁哩,就蹬腿儿翘辫子了,你有没有想过,他那二十年命数跑哪儿去啦?”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的,跑哪儿去了?”

    “被风水煞给吃了呗。”老头儿说,“风水煞这种东西哩,虽然能吃人的命数,但它也只是个死煞。”

    “难道说,还有活煞?”我惊奇的问。

    “肯定有嘞…”

    老头儿说,所谓的死煞,就是不会动的煞,好比探头,天斩,那些风水煞,它们不会移动。懂化解的人,可以想办法化解。不懂化解的人,大不了搬家,就没事了。阴宅风水煞,虽然搬到哪里都能影响到人,但也只影响坟墓里埋的那人的本家人,不会影响外人,所以那也是死煞。

    活煞就不同了,它们谁的命数都吃。所谓活煞,就是会移动的煞,可以到处跑。那种煞能量极强,像风水煞,是通过长时间,慢慢的吞吃人的命数,活煞在一瞬间就能把人的命数全部给吃了…

    “这也太吓人了吧,还有会移动的活煞,它们长啥样啊?”我问。

    “你问我我问谁哩?我要是能见着,我就死了。那东西据说见着的人必得死。有些那啥,出事儿死哩人,在出事儿前其实就死了,只是没人知道罢了。那些人就是见着了那啥,活煞,被吃掉了命数,所以才出的事儿…”

    “那活煞这种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呢?”我问。

    老头儿不耐烦了,“你当我是万能大爷啊,啥球儿都知道!”

    高老头子说,关于活煞这种东西,他也是小时候听长辈讲的。活煞长什么样,从哪里来的,他根本不清楚,只知道有这东西存在。

    “我倒挺想见到次活煞哩。”老头儿说。

    “你不是说,见到就死么?”

    “死了就去球的了。”老头儿说,“我这辈子哩,跟鬼斗过,跟怪斗过,就是没跟煞斗过。反正也没多少活头了,见到次活煞,斗上一斗,死了也值了…”

    我问老头儿要不要去那县城,那六个人出事的那路口去看看。老头儿说他去也是白跑,不用去了。时间过去太久,根本就查无可查了。

    “行了,睡觉哩。”

    老头儿说完,侧身一歪,便打起了呼噜。

    由于是住在聂晨家里,高老头儿没叫我起来练功,我得以一直睡到天光大亮。离开学还有十来天,聂晨母女两个硬是挽留,让我们住到开学的时候一起回市里。

    因为高老头儿喜欢地方小吃,聂晨亲自下厨,给他炸藕夹丸子。两片莲藕夹一块自家腌的咸肉,蘸面糊用油一炸,一口咬下去,外酥里脆,唇齿间满是藕香和肉香。老头儿吃的赞不绝口。

    吃过午饭,聂晨说:“大爷,反正下午也没事,咱要不去我们聂家老宅那里看看吧…”

    我正喝水,一下呛到了。

    “你怎么了?”聂晨问。

    “没有…”

    一提那老宅,我就想到聂天国,然后想到他住处灵堂里的那个五行风水煞局。

    “我怎么感觉,你像有什么事似的?”聂晨问。

    “没事。”我笑了笑,急忙把目光侧向高老头子,“大爷咱去不?”

    老头儿松松裤腰带,长长打个嗝说:“去。”

    这两年多,这县城的经济发展挺快的,那座旱桥仍然还在。桥南边的商铺越来越多,对比之下,桥北远处那座老宅子显得更加冷寂和破败。

    桥底下,到处都是枯死的草,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积着残雪和冰溜子。

    站在那老宅门前,高老头儿用罗盘测了测,风水线没变动,还是老样子。我们三人捡拾些干草垫在地上,坐在老宅门口闲聊晒了会儿太阳。

    我随口向老头儿询问养邪灵的事,老头儿说具体他也不清楚,就像活煞一样,他也只是听说,没亲见过。抽了几锅烟,高老头儿起身拍拍屁股上的草说,走哩。

    将近那座桥的时候,老头儿忽然一下停住了脚步,我跟聂晨两个都被他吓一跳。

    “怎么了大爷?”我问。

    “刚才好像是无常,从这桥上过去嘞…”老头儿说。

    我跟聂晨对视一眼,想到当初救聂天义的过程,心里有点发冷。

    “无常?不是吧大爷。”聂晨说。

    “我觉么着,像是…”

    三人往那桥走,一边走,我一边东看西看。

    “你找啥哩?”高老头儿问。

    我一下醒悟过来,“啊?没有。”

    聂晨看了看我说:“你这笨蛋,该不会是找蚂蚁吧?”

    “你怎么知道?”我惊奇的看着她。

    “真是木脑瓜子。”高老头儿说,“这大冷的天儿,哪有蚂蚁嘞?”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来到桥上,老头儿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说凭他的感觉,刚才肯定是无常从这桥上过去了。

    聂晨说:“要真是无常的话,它出现,岂不就是说,我们这县城里有人死了?”

    “应该是哩…”

    看看天色还很早,老头儿说,走,咱瞧瞧去。

    我们往桥南面走,绕过那些商铺,来到一条街上,顺着街一直往南。将近一个路口的时候,就听有救护车的声音,‘哩噜哩噜’的。

    来到那路口一看,右手边马路对面的一座酒楼前,围着很多人。我们凑过去,只见人群中间的空地上躺着一个男的,两个穿白大褂正在给那男的做现场急救。

    我们悄悄向一个围观人询问,那人说,这男的是来这酒楼吃饭的,吃完饭出来走着走着,一下子倒在地上,抽了几下就不动了。

    这时候,那两个穿白大褂的站了起来,其中一个问,哪个是家属?一个女的应了一声。那人说,人已经死了,我们拉过去也白拉,医院太平间满了,喊殡仪馆拉人吧。那女的当场瘫在了地上,人群发出一阵唏嘘之声。

    救护车哩噜哩噜刚走,一帮死者的亲属就到了,两个人安慰那女的,一个人去给殡仪馆打电话,剩下的驱赶围观的人群。

    “走啦走啦,都别看啦!”

    我们三个远远走开。

    “这人这种死法,不大正常。”我小声说。

    高老头儿点上旱烟,吸了一口说:“好像跟天义当初那情况差不多哩。”

    “你是说,被阴神给害死的?”我问。

    老头儿又吸了口烟说:“是不是,验一验就知道嘞…”

    超自然事物害人,不会留下任何线索,那是对普通人而言的,对于术师而言,还是有线索可查的。好比之前死的那六个人,我就可以捕捉到线索,知道他们是被超自然事物给害死的…

    高老头儿说,阴神害人,人死绝后,会留下线索,超自然线索。像当初聂天义一样,如果他最后一口气断了,死绝了,仔细看他后腰部位,可以看到泥巴的痕迹…聂天义最后一口气始终吊着,被救了过来,所以,我们必须要查探才知道是什么害了他。如果他当初死绝了,就不用查了,看他后腰,就可以知道害他的是个阴神…

    为什么被阴神所害的人,死后后在腰会有泥巴痕迹,这是一种没法解释的现象。就好比上吊自杀的人,往死者脚下挖,可以挖出炭状物,也没法解释。

    “想要知道这人是不是被那啥,阴神害死的,把他翻起来,看看他后腰就成哩。”高老头儿说。

    我望了望那些凶神恶煞一样的死者亲属说:“这要怎么看?”

    老头儿想了想,把烟袋递给我,“帮我拿着。”问聂晨,“你这水还喝不哩?”

    聂晨摇摇头,把水瓶子递给他。老头儿倒了些在头上,用手往后叉了几下头发,小声说:“等下要是打架哩话,你俩帮我哈。”

    我正想问啥意思,老头儿嗷儿一嗓子,“我哩个娘哎,大侄子啊,你咋死了嘞!”嚎叫着,跌跌撞撞冲了过去。

    死者那些亲属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老头儿嗷儿哇的给吓住了,集体呆愣的工夫,老头儿已经扑到了死者跟前。

    “大侄子啊,你咋说死就死了嘞?亲娘哎…”

    老头儿哭嚎着用手一推,把那死者给推的翻侧过身,腰背朝着他。老头儿盯着死者腰部看的时候,那女的反应了过来,“哎?你这人谁啊?”

    “啊?”

    老头儿手一拉,把那死者拉翻过来,盯着死者脸看了看,止住哭说:“咦?不是我大侄子啊,哎呦我哩娘,认错人啦!”

    一个五大三粗的死者亲属,抓住老头儿领子,把他从地上给拽了起来。

    “你找事儿的吧,没看到这里人都死了,你跑来添乱子!”

    我跟聂晨赶紧冲了过去。

    “快放手。”聂晨说,“他是我爷爷,脑子出了问题,你们跟一个精神不正常的老人计较什么?”

    “侄媳妇儿来啦,哎呀你看,我认错人哩。”老头儿说。

    那些人看看聂晨,然后看看老头儿。正僵持的时候,殡仪馆的车来了,那些人无暇再顾及我们,协助工作人员,把死者盖了,抬进了车里。那女的哭晕了过去,赶紧又把她往医院送。

    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老头儿说:“这小妮儿,居然说大爷我那啥,精神不正常。”

第三十四章 电梯白虎() 
“精神正常的人能干那事儿不?”聂晨问。

    “嘿…”

    “大爷。”

    “嗯?”

    “怎么样,那人是被阴神给害死的不?”我问。

    “是哩,腰上有泥巴印子。”

    “难道说,两年前害我二爷爷的那个阴神,离开我们聂家老宅以后,一直就在我们这城里游荡,眼下又在害人了?”聂晨说。

    “那可不一定哩,阴神不是只有它一个。”高老头儿说。

    我心里有点难过,说:“要是我们早先遇到这死者就好了,说不定他就不会死了。”

    “这就是命哩。”高老头儿说,“既然被我们遇到了,就不能不管。”

    “你有办法救那人?”我脱口问。

    “他都死绝了个球儿了,还咋救?真是木脑袋子。”高老头儿说,“我们找那阴神,除了它。”

    我惊愕的张大嘴巴,“那可是阴神…”

    “阴神多个球子?”老头儿一脚踹在树上,“它只要把人害死了,那就是个鬼,被我撞着了,我就有理由除了它!”

    高老头儿这一脚,踹的树身一阵摇晃。一阵冷风吹过,卷的街边的鞭炮皮子到处翻滚。

    我头一次听说,还有除神这种说法的。老头儿说,很多所谓的阴神其实根本就不是神。最初时,老百姓供奉它们,只是出自畏惧心理。其实说白了,所谓的阴神,只是一种享受香火供奉,合法在人间游荡的阴物。它们不害人便好,一旦把人害死了,并且被高老头儿撞到了,他就不能不管。

    高家有祖规,凡是高氏秘术的传人,如果亲眼见到有人被阴物所害而死,就不能袖手不管。这是一种责任,依靠秘术糊口混饭的连带责任。

    如果没亲见,只是听说谁谁被阴物害死了,可以不管,亲见了,就必须得管。好比刚才这人,被阴神害死了,他的魂魄虽然被无常给拘走了,但进地府的时候,因为阳寿没尽,会被卡在门外。投不了胎,他就会变成游魂野鬼,怨气难解,到处作乱害人。

    找不到他游荡在哪里,没法超度,想要化解他的怨气,那就必须要除去害死他的阴神。老头儿亲见他被阴神害死,自己身怀高家秘术,有能力,却没帮他除怨的话,就会违背高家祖训,到时候,这人作乱害人的业报,就会加在老头儿身上…

    老头儿往马路牙子上一蹲,骂骂咧咧说:“奶奶个熊的,早知道不来看了…行嘞,哎呀,赖住我嘞…”

    聂晨恍然说:“怪不得当初那阴神从我们聂家老宅跑掉,你没去管它,因为它没把我二爷爷害死,所以就不用管,对么?”

    老头儿喷着唾沫星子说:“它不害死人,我管它个球哩?官家枪毙人,还讲究个那啥,杀人证据哩。你二爷爷又没死,阴神没杀成人,我要把它杀喽,那我就去球子了。我还能怎么着啊?我总不能把它抓来,给它盖个庙养在里头,让它生小阴神呐,这小妮儿…”

    “反正,听你之前那话,赖住你什么什么的。原来,你发火踹树的原因是个。”聂晨说。

    “不然哩?”

    “我还以为你恼恨阴神害人,出自正义感呢。”聂晨说。

    老头儿样子很不自然,“大爷我那啥…哪有那么多正义感要出哩?就算出,我也不踹树啊,树不疼我脚丫子还疼哩…”

    “冷雨,扶我。”聂晨说。

    “怎么了?”

    “头晕。”

    “干嘛头晕?”

    “高大爷伟岸的形象,在我心中瞬间倒塌了…”

    我哭笑不得说:“好了,别闹了,抓紧想办法,看怎么找那阴神吧。”

    “对喽。”老头儿朝聂晨瞪了瞪,“这小妮儿,还笑,你这那啥,小女婿儿,也是高家传人,要是除不了阴神,不能帮这人化怨,他也受业报,你还笑,笑个球儿哩?”

    聂晨脸一白,“冷雨也受业报?”

    老头儿嘿一下乐了,“我一提你小女婿儿,你立马就知道是冷雨了,这小妮儿…”

    “我…我踹你哦!”

    我脸有点热,赶紧说:“大爷。”

    “嗯?”

    “这人死都死了,要怎么知道他是在哪里冲撞到阴神的?”

    老头儿说要问他家人,看他最近去过些什么地方,人有哪些反常之处。看能不能得出他在哪里冲撞到的阴神,如果得不出,那就只能想办法卜测了。

    尸体被拉走了,死者亲属也都走了,但那些围观的人还没散。三三两两的扎堆聚着,也不知在谈论些什么。

    聂晨虽然家就是这县城的,但毕竟只是个读书的小姑娘,很少在社会上走动,这些人里没有一个她认识的。

    我们挨个向那些人询问,看有没有人知道死者家的住址。

    “你们问那人家住哪儿干什么?”一个穿的像狗熊一样的老头子说。

    “啊,我们…”

    “是这样。”聂晨指指远处的高老头儿,“刚才我爷爷硬说那死者是他大侄子,人家死了人,正伤心着,我爷爷来那么一出,多伤别人。我爷爷精神不正常,情有可原,但我们作为小辈,作为他的监护人,精神是正常的。所以,这个歉,我们肯定要向别人家道的,您说对不对大爷?”

    “这倒是…”这老头儿说。

    旁边一个人说,既然老爷子精神不正常,他们人走都走了,还道啥歉,不用去了。

    另一个人说,就是就是,刚才我都看见你爷爷踹树了,那样儿,一看精神就不正常。还道啥歉嘛,你们还是赶紧去看着老头儿吧,他一个人站那儿,等下不知道又踹啥…我强忍着没笑出来。

    聂晨说这歉必须得道,问他们谁知道那死者家的住址。一个服务生打扮的人说,我见这人常不常来我们这酒楼吃饭,二楼雅间儿一个女服务员好像跟他挺熟,我见过好几次,那女孩儿拎着包,把他楼上送下来。

    在这服务生的带领下,我们见到了那女服务员。一问之下,那服务员说那人是一个个体老板,住在一片小区里。聂晨说,她认识那地方。

    那是一处新建的住宅小区,面积不大,环境也一般,但每栋楼都配有电梯,物业管理也挺规范。在当时聂晨家那县城里,算是挺高级的住宅了。聂晨虽然家里条件不错,她父亲也是个跑生意的老板,但她一家仍然住在她爸结婚时建的老房子里。

    那死者家住在第一栋的六楼,那楼是一层一个单元。乘电梯来到六楼一看,门紧锁着。

    老头儿扫望了一圈,摇头说:“现在哩房子,真是瞎盖,想咋弄就咋弄,一点儿也不讲究风水。”

    “这房子不好吗大爷?”聂晨问。

    老头儿把罗盘取出来,测了一番,指着那电梯说:“白虎位弄个这玩意儿,这门还一张一开,想干啥哩?想吃人呐…”

    老头儿又说了好几个风水问题,最后,老头儿得出结论说,这楼虽然看着漂亮,但内部风水一点也不好,比聂晨家那座灰白小楼差远了。阴神晚上游荡,就喜欢往风水不好的住宅里跑,而且喜欢从凶位入宅。这电梯处在白虎位上,那阴神说不定就是进到了这电梯里,然后这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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