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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人桩-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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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寸头说你别客气,以后说不定大家会成为好朋友的。

    我可不想留在这里,就告诉寸头,我姐姐丢了,我要去找她。

    寸头说你姐姐,是不是叫米娜?

    “你怎么知道的?”我一下愣了,接着又燃起了希望。

    “呵呵,就是因为你的米娜姐,我们才把你带到这里,你才能在这里有吃有穿啊,不用你去找她,不出意外的话,她过两天就会来看你。”

    “米娜姐在你们这里?我现在就要见她!”我非常激动的说。

    “大小姐,她生病了,同时也营养不良,好像还中了什么蟾酥的毒,不过有高人给她看病,很快就会没事的,你不要担心,安心在这里等着吧。”

    既然米娜没事,我紧绷的神经,一下放松了很多。

    我问寸头,我可以再睡一会吗,最近睡得不太好,要补补觉。

    寸头说行,这两张床,你想睡哪张都行。

    我躺到了之前睡的床上,闭上眼睛后,很快又头疼了。

    寸头和娃娃脸,都是二邪子的人,而米娜,却是他们的大小姐。

101 两不相欠() 
    以前我跟花花,纯粹是小孩子之间的闹着玩,而在地下和米娜,短短相处的时间里,多少动了一点心思。

    当然我有自知之明,我和米娜两个人,站在一起的话,我就像癞蛤蟆趴在地上,仰望一只白天鹅。

    从地下出来之后,我就决定,在自己没有恢复嗓音还有容颜之前,要把米娜当做姐姐看待。

    现在,我只希望我搞错了。

    我希望自己是误会了娃娃脸和寸头,他俩和那些伙伴,只是恰好开着绿皮吉普而已,他们和林副官父子俩,并不是一伙的。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我躺在床上虽然眼睛闭着,但是怎么也睡不着。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又吃了一顿晚饭,夜里在娃娃脸和寸头的看守下,我翻来覆去的,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晚上,娃娃脸和寸头两个人,在房间里玩着扑克,我在床上挺尸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那种很礼貌的敲门声,不疾不徐声音还不大,一下把我的思绪,拉回到林副官在我家敲门的回忆里。

    娃娃脸过去开了门,进来的是一个中年妇人,披着一条大披肩。

    以前在青龙乡,农村的女子,最多是围着围巾,披着披肩的女人,我只见过佟老师一个人。

    那会我就在心里,把农村女人和城里女人,用披肩给区分出来了。

    这个中年妇人,行为举止虽然柔绵绵的,但是怎么都让我感觉到,她的身上有一种天生的贵气,还有一股压人一头的傲气。

    娃娃脸和寸头很惊讶的样子,好像是没想到妇人会到这里来。

    他们俩局促的点点头,刚想开口打招呼,妇人摆摆手,他俩就闭嘴了,然后恭敬的站在中年妇人的两边。

    门开着,我坐在床边,能看到门外通道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

    中年妇人看了看我,又对寸头和娃娃脸摆摆手,这俩对视一眼,马上走了出去,又把房门轻轻的关上了。

    从中年妇人进来,她脸上就带着那种礼节性的微笑。

    这微笑就像一个面具挂在她的脸上,让我看不透她心里到底想的什么。

    “都说你长得丑,我还是不太信,没想到,你真的很丑……”这是中年妇人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中年妇人说完欠欠身子,想坐到对面的床上,但是看到被子摊开没有叠上,皱皱眉头到底没有坐下,又站直了身子。

    被人说很丑,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我说话也没客气,马上扔给中年妇人一个软钉子。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至于我丑不丑,这个对我来说无所谓,我自己都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我左右不了的。”

    中年妇人没生气,看了看窗外,又把窗帘拉上了。

    “没想到你还挺会说话,呵呵,那我道个歉,刚才不该以貌取人,对你的长相评头论足——不过,恕我直言,你确实丑。”

    我点点头,说这个问题,你已经说过了,没必要再强调一遍。

    “我感觉你绝对不是什么被父母抛弃,从小就在外面流浪的傻小子,从你说话的措辞上,你应该读过书,而且你应该受过良好的家教,因为你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就能做到生死与共,这一点很不容易。”

    我知道中年妇人嘴里,说的那个“素不相识的女孩”,肯定就是米娜。

    看来米娜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至少精神头恢复正常了。

    米娜已经把自己的遭遇,说给了这个中年妇人听。

    就是不知道,这个中年妇人,跟米娜到底是什么关系。

    “请问,你是米娜的妈妈吗?”我试探着问道。

    听到我这个问题,中年妇人的表情有点僵硬,闪现了那么一瞬间的尴尬。

    不过很快,那种礼节性的笑容,又回到了中年妇人的脸上。

    “我不是她的妈妈,她的妈妈早早就不在了,现在我是受她父亲的委托,过来跟你谈事情的。”

    我对中年妇人鞠了一躬,喊了一声阿姨,又说道:“你不是米娜的妈妈,但是你是米娜爸爸的夫人,换句话说,你是米娜的后妈。”

    中年妇人愣了一下,问我是怎么看出来的。

    当初在那个地下小房间里,米娜每次提到自己的家庭,总是换了话题。

    我就明白,她的家里虽然不缺钱,但是她并不快乐。

    后来从米娜的只言片语里,我慢慢猜到了。

    米娜不快乐,就是因为她爸给她找了一个后妈,她并不喜欢这个后妈。

    这个中年妇人,一副女主人做派,还亲口说自己不是米娜的妈妈,所以我估计她是米娜的后妈,果然没有猜错。

    “你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先说说你打算给我什么,换我跟米娜断了联系?”

    中年妇人笑笑,说你真的很聪明,连这个都能猜中,不错,米娜爸爸不想自己的女儿,老是念叨一个要饭的,所以他希望你提出要求,无论是多少钱,他都能答应,希望你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后,能够不再找米娜。

    “请问,你能告诉我,米娜姓什么吗?”

    中年妇人想了想,说本来想骗你的,不过告诉你也无所谓,米娜姓贾。

    这个答案一出来,我就知道,米娜肯定是贾邪子的兄弟,二邪子的后人。

    那我所在的地方,肯定就是二邪子或者他儿子孙子的老窝。

    我真想甩自己两巴掌,我这都进了龙潭虎穴了,怎么还跟一个妇女,你来我往的说话,逞什么口舌之利!

    我现在要是泄露了身份,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个时候,我要是狮子大开口,我感觉就真的等于,把我跟米娜这么多天的交情,直接用金钱划上了句号。

    不过我也不能不要钱,那样会显得,我一个要饭花子过分清高。

    本来中年妇人就有点怀疑我的身份,我不能再给自己添麻烦了。

    我想了想,说道:“一万块钱吧,不能再少了,少了我不会答应的。”

    说这话的时候,我做出了一副贪婪的表情。

    我刚才不该说那么多废话的,现在只能表现的世俗一点。

    我越世俗,越能减少中年妇人对我的怀疑。

    中年妇人听我这么说,点了点头,说一言为定,你吃过晚饭之后,我就把钱给你拿过来,以后你就把米娜,忘了吧。

    我说这个好办,我对她本来就没有多想,癞蛤蟆是吃不到天鹅肉的,何况我还小,再说了,有了这一万块钱,我三年都不需要出去要饭了。

    中年妇人笑了笑,把门打开了,外面站着米娜,一身鹅黄色的裙子。

    想必米娜听到了我和中年妇人的谈话,她摇摇头,对我说道:“难道我在你眼里,就值一万块钱吗?”

    米娜显然误解我了,不过看到她,我又迷茫了。

    她跟我在地下,同生死共患难多少天,口口声声要做我的老婆。

    可是没想到,她确实我仇家的后人,要知道,这个仇家,跟我有血海深仇!

    无论如何,以后我跟米娜不能再有什么交集了。

    我狠狠心,说道:“这一万块钱,不是你的价值,只算是我把你救出来,应得的辛苦费吧。”

    米娜笑了,跟我赌气的说:“我没那么小气,只是辛苦费太少了。”

    “你是漂亮的富家女,我是穷掉底的丑八怪,落难的时候咱们可以是朋友,重见天日之后,相处就难了,过段时间,你就理解了。”

    这句话说完,我就走过去,把房门关上了。

    我心里没有什么波澜,更没有跟美女失之交臂的遗憾。

    有的只是庆幸,幸好我跟米娜的相处,点到为止了。

    以后真要拔刀相见,谁也不欠谁的!

102 穷追不舍() 
    米娜在门外冷笑一声,这声冷笑,让我感觉到了她的成长。

    或许在以后的日子里,米娜再和别人相处,轻易也不会投入什么感情了。

    我也苦笑一声,心说之前你要嫁给我,那也是一时起意,就算现在我们俩的关系还是很好,你家里人也不反对,要不了多久,你也会跟我崩了。

    都是小孩子的年龄,没必要玩什么海誓山盟。

    我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外面很快响起了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这次娃娃脸和寸头进来,对我的态度淡了很多。

    之前我是他们大小姐的救命恩人,现在我已经用一万块钱,把这个人情了解了,他俩也不说跟我成为好朋友的事了。

    晚饭和之前一样,餐盘里有饭有菜,另加一盒牛奶,吃过之后我感觉头重脚轻,很快睡着了。

    等我醒来,感觉头下有点硌得慌。

    摸出来一看,是厚厚的一沓钱,都是百元大钞,我明白这是米娜后妈给我的。

    翻身坐起来,能看到我身处荒郊野外,旁边就是大玉儿被烧光的老窝。

    现在我知道了,这里的火,肯定是米娜家的人放的。

    我站起来走过去看看,不知道是谁掀开了钢板,那个通往地下的洞,已经露了出来,不过里面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灌满了水。

    我把一万块钱贴身装着,向着四监走去,路上竟然被我碰到了,那天救我的那个老汉,我喊了一声七爷。

    他拉着板车,板车上满满当当的,都是收来的废品,现在弯着腰绷着腿,正在吃力的上一个小坡。

    我连忙跑过去,使劲在车子后面推,帮他上了斜坡。

    七爷把车停下,掏出旱烟袋,在烟袋锅里塞上烟叶,点上火之后抽了一口,对我笑笑,说道:“老了,不中用了。”

    我一个半大小子,现在就算走到了四监,在这寂静的夜晚,人家搞不清我的身份,未必会让我靠近。

    我不如先去七爷那里,好好睡上一夜。

    明天有精神了,再想办法去四监,打听我姥爷的下落。

    拿定主意之后,我两手抓住板车的车把,说七爷我帮你。

    七爷没有客气,跟在板车旁边,我拉不动的时候,他就搭把手推一下。

    很快到了他的小院,爷俩又把废品从车上搬下来,分类放好。

    七爷从怀里掏出几个已经凉了的馒头,我说我吃过了,他又拿出两瓶酒,就是那天他三个侄子喝的那种,非常便宜的白酒。

    以前我是不喝酒的,但是这次我也想体验一下喝醉的感觉。

    我跟七爷一人一瓶,就着咸菜和花生米,一口一口的灌了起来。

    七爷酒量大,一瓶酒很快下去一大半,我喝得少,一次只抿一小口,就是这样,酒也呛得我难受。

    酒到酣时,七爷说小子,没有饭辙的话,明天跟着我干吧,饿不到你。

    我说谢谢七爷,我会跟你干的,但是明天我要先去打听一下,那边的四监,要是有犯人刑满出来,一般都是几点。

    七爷说这个你不要打听了,我知道,按道理,凌晨的时候刑期就到了,但是要等上班了办手续,一般都是上午九点之后到中午之间,人会出来。

    七爷说到这里,仰着脖子,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啊。

    七爷说小子我看你比较实在,跟你说实话吧,我住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四监里面的一个人出来,这个人有个外号,叫做鬼医。

    七爷说到这里的时候,扭头对着四监的方向,脸上的表情很深沉。

    我吓了一跳,难道这个七爷,跟我姥爷有仇?

    他在这里,是为了等我姥爷出来报仇的?

    我正怀疑的时候,七爷又指了指大玉儿老窝那边。

    “当初听说鬼医被关在了这里,我就马上赶来了,那会这里等着鬼医出来的人,有好几拨,几年过去了,很多人没等到,以为鬼医不在这里,都走了,在去年的时候,就剩我跟那边的大玉儿这两拨,还在苦苦等待,这两天没想到,大玉儿那边出事了,一把火被烧了个精光,现在就剩我在这了。”

    我本来想打听一下,七爷到底是不是跟我姥爷有仇。

    没等我开口,院子里有了响动,好像是摞起来的纸板,倒塌发出的声音。

    七爷扔掉空酒瓶站了起来,我说你歇着,我出去看看。

    七爷摇摇头,说你坐好别动,外面的东西,来者不善。

    七爷又把我的手里,没喝完的酒拿了过去,在手里晃了晃。

    七爷喝了小一口酒,感慨道:“没想到我等了十几年,这里连风吹草动都没有,现在鬼医将要出来了,我这反而不太平了。”

    我感觉外面不是风吹倒了纸板那么简单,就问七爷,外面到底怎么回事。

    “我猜得不错的话,外面很有可能是大玉儿那边,遗留下来的东西,要说这个大玉儿,也真是活该,行踪诡异的,净干一些不明不白的事,这次得罪了大人物,老窝被一把火烧了精光,她死了就算了,还给我带来了麻烦。”

    七爷说完,一把打开了门。

    外面的院子中间,有一条盘成一团的长虫,昂着头盯着这边。

    长虫头大身子粗,身子要是展开的话,估计最低也有一丈多长,月光下黑色的鳞片,闪着幽幽的金属光泽。

    我是最怕长虫的了,看到它之后,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大片。

    七爷却没有害怕,径直走过去,摸了摸长虫的头,回头看看房间里。

    “大玉儿,你竟然躲到了我家里,现在你的仇家上门了,速速现身吧。”

    七爷走到门外,对着房间里这么一喊,我立马明白了。

    外面的长虫,就是那天跑掉的头发扎成的长绳子,女鬼的魂,现在附在上面,这才化成一条大蛇。

    房梁上一声响动,我抬头看到了女人衣服,正是变漂亮的大玉儿。

    我连忙跑到了外面,躲到了七爷身边。

    让我在大玉儿和这条大蛇之间选择的话,我宁可选择大蛇。

    毕竟大玉儿能从地下逃出来,那她万一再抓住我,可不是好玩的。

    大玉儿轻飘飘的跳下房梁之后,并没有走出房间,而是一脚踢开了纸糊的窗户,纵身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那条大长虫很快追了过去,我来不及躲避,被它从脚面上碾过。

    长虫并不像头发一样轻飘飘的,脚面被它压的生疼。

    就像是被拉着满满一车粮食的板车轱辘,从我脚面压过去一样。

    长虫也从窗户里爬了出去,月光下它对大玉儿穷追不舍。

    我说那么大的长虫,七爷你怎么不怕。

    七爷笑了笑,说我们家以前,就是专业玩蛇的,不过很可惜,之前因为一条土龙,我们家人差点死光,我这才跟三个侄子,背井离乡躲到了这里。

    我问七爷什么是土龙。

    七爷说土龙这个事,鬼医最清楚,我要等他老人家出来,帮我化解土龙的祸事,不然我这一把老骨头,死了都不能落叶归根。

    原来七爷在这里,等我姥爷出来,是有事相求,这样我就放心了。

    我差点就跟七爷说了真相,不过想想还是没说。

    七爷又问我,是不是家里的至亲,现在被关在了四监。

    我说不是,我也是等鬼医,你看我这一脸的蛤蟆皮,还有沙哑的嗓音,就是想等鬼医他老人家出来,好给我诊疗一下。

    七爷笑笑,没有问我一个小孩子,怎么知道鬼医也在四监的。

    “既然咱们是等同一个人,这就好办了,我的三个侄子都不常来,咱们爷俩做个伴吧。”

    第二天,我跟七爷来到四监的大门外。

103 苦等终至() 
    四监很大,戒备森严,周边没有什么住户,不过大门对面,有几家小饭店小旅馆,是专门做那些探监的人的生意的。

    我跟七爷两个,在一家早点铺,要了点吃的,坐在一帮探监的人群中,眼睛盯着四监高高的大门。

    吃过早饭之后,陆续有一些接到消息的亲属,在大门口等着自己的亲人,刑满出来。

    这里关着的都是十年以上的重刑犯,我看到了几个出来的,走出大门并没有那种欣喜的表情,很多都是茫然的眼神。

    茫然是因为对外面世界的陌生感。

    他们面对涌上来的家人,又都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和外面的世界,隔绝的久了,暂时还很不适应。

    不知道我姥爷在里面这么久,对外面的世界,是不是也是这样很陌生了。

    小时候,我家有我姥爷的一张照片,面容清癯个头高高。

    可惜那张照片后来被我爷爷烧了,所以姥爷在我心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不过我相信,只要他走出四监的大门,我一定能够认出他来。

    七爷不知道这个,对我说道:“虽然我只在年轻那会,远远的看过鬼医的身影一眼,不过只要他从这里出来,我保证能认出他,因为他举手投足,都不同于我等凡夫俗子,他的那种风范,别人模仿不来的。”

    等到中午过了,所有人都出来了,也没有见到我姥爷的身影。

    七爷和我都很失望,两个人摇着头回到小院子,拉着板车去收废品了。

    距离小院也就二里路,是一个小镇,说是小镇,比我们那的县城还繁华,街道上人来人往的,我拉着板车,七爷挨个问那些生意人,有没有废品卖。

    一直到晚上天黑了,跑了几十家商户,这才收满了一车废品。

    等到把板车拉回小院里,我和七爷才吃饭,七爷说每个月月底,他的侄子会过来把废品拉走,今天的一车废品,大概能赚七块钱。

    昨晚七爷并没有怕那条大长虫,反而很容易就知道长虫和大玉儿之间有恩怨,看来他以前,肯定是个有道行的江湖人。

    我心说不知道这个土龙,到底是什么祸事,把七爷这个江湖人,给逼到了收废品的境地。

    就这样上午去四监门口,下午去收废品,我跟七爷一直等了半个月,还是没有等到姥爷出来。

    七爷也有点急躁了,说难道鬼医他老人家,并没有关在四监?

    听七爷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担心,不怕姥爷被关在别的地方,就怕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过当天下午,我和七爷就安心了。

    那天下午,城郊那个小镇一个超市的广场周边,荷枪实弹站着很多人。

    广场东西两边,蹲着两排光头的劳改犯,人手一把锤头和一根凿子。

    围观的人群都被隔离开,伸头站在马路这边,看这些劳改犯干活。

    据说是这段时间,周边连续发生了恶性的抢劫案子,虽然案子破了,但是弄得人心惶惶。

    所以地方上的人,跟四监商量一下,把劳改犯都拉出来,让大家看看,也可以震慑一下犯罪分子。

    这些劳改犯,齐刷刷的蹲在地上,用锤头和凿子,使劲的凿广场的地面,那可是坚硬的混凝土。

    那会有些地方,经常还会开公判大会,这种把劳改犯拉出来,杀鸡儆猴的做法很普遍。

    虽然夏天过了,但是秋老虎还在,午后的太阳,把这些劳改犯晒的,光头都冒了油。

    但是没人敢偷懒,锤头和凿子,叮叮当当的,响的还很有节奏。

    过了一会,哨声响了,所有的劳改犯停下手里的动作,把锤头和凿子垫在屁股下面,老老实实的坐着。

    有几个瘦小的劳改犯,抱着一摞摞的大碗,迅速的跑过来,挨个给蹲着的劳改犯,每人面前放下一个大碗。

    光头劳改犯就像军纪严格的士兵,蹲成整齐的两排,面前又是两排整齐的白色大碗,围观的人都看得呆了。

    这时又有两个壮实一点的劳改犯,担着一个大桶进了场子,一个老人,拿着一把大勺,往大碗里面舀水,每个大碗一勺水。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舀水的老人,就是我姥爷。

    我都不知道我姥爷,现在到底是多大的年龄,不过肯定不年轻了。

    姥爷脚步很稳,一点老态龙钟的样子也没有,每一勺下去都把水全部倒进大碗里,连一滴都没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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