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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蓝色美少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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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澄空太不懂事了。”沈沁柔皱着细致的柳眉,“就算苏小姐你和他之间产生了什么矛盾,可他也不能一气之下把你赶出别墅呀。身为他的家人,我实在觉得很愧疚,没有教育好他,给你添麻烦了。”
  苏菱恩呆呆地看着沈沁柔,她在说什么呀?!难道她以为,自己搬出“奇迹园”是因为和骆澄空吵了架、他把她赶了出去?难道骆澄空是这么告诉沈沁柔的?
  苏菱恩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突然觉得心脏被强烈的羞耻感击中。骆澄空是为了保护她才这么说的吧?而她呢?在事情发生的第二天竟幼稚地逃跑了,完全没想过要给谁一个交待,也没想过这件事该怎样收尾。
  她还真差劲啊……真让人讨厌,怪不得骆澄空恨她。此刻,连她都恨起自己。
  在沈沁柔温柔的目光注视下,苏菱恩傻傻点头,“其实……我也有错。”——其实,基本上都是我的错。
  沈沁柔向她微笑起来,笑容宽容得像圣母玛利亚,“别这么说,我知道苏小姐一向很照顾澄空的。他还是个小孩子,脾气喜怒无常,有时连我都拿他没办法呢。”
  “……”苏菱恩别开脸,不敢再与沈沁柔目光相触。她想说,骆澄空不是小孩子了,而她是罪魁祸首。她怎能对着沈沁柔温婉圣洁的笑脸,继续撒谎,继续保持沉默?
  她坐在那里,也许是心虚吧,她觉得摄影棚里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用目光无声鞭挞她。她羞愧地将目光调向远处,然后毫无预兆地,就对上了骆澄空的深褐色双眸。
  心口倏然一抽。他……在看着她。那清清冷冷的目光,究竟想传达什么样的讯息?
  苏菱恩怔忡了,恍若被鬼俯身,一时无法移开眼光。
  他很久没有这样看着她了。上一次他用这种眼神看她,让她不顾一切投入他的怀抱,与他纠缠了一整夜。
  而今天,他的眼神再度让她感到心都融了……
  他们四目相对了数秒钟。这时候,一个戴鸭舌帽、蓄小胡子的中年男子突然一声令下:“ACTION!”
  骆澄空立刻合作地跳入水中。很快地,蓝色液体淹没了他的身体。他闭起眼,双手张开,让自己在池水中飘浮,长发四散开来,形成一种妖冶的美态。
  苏菱恩心悸地揪住自己领口,从监视器里看他。是那样美丽脆弱的男孩子,无依无助地在水里飘浮着,让人连呼吸都不忍加重,怕惊扰了这份宁谧的美感。
  那么美的一个男孩,她那夜竟忍心抛下了?苏菱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当初的决定。
  然后,一个简单的动作,骆澄空连续做了十几遍都没达到要求。摄影师的表情开始不耐烦起来,就连沈沁柔脸上的笑容都挂不住了。
  第20次NG,沈沁柔在苏菱恩耳边幽幽地叹了一声:“澄空根本没在用心。”
  苏菱恩不语,却注意到骆澄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嘴唇失去了原本的血色,变得有些发紫。
  是哪个白痴想出来的这么个“溺水”创意?想冷死人吗?她开始有些忿忿不平了。
  这时,那戴鸭舌帽的中年男子又举着高音喇叭叫了起来:“骆澄空你搞什么?没情绪入镜就直说,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和感情!”
  苏菱恩不知道此人是哪根葱,但看样子,他似乎很有发言权。他一说话,别人都不敢说话了。骆澄空被训得面色更显苍白,但他扁了扁嘴,没有出声争辩。伸手捋去头发上的水滴,再度跳入水中。
  拍摄进行中,机器运转,“嘎嘎”作响。苏菱恩看见那鸭舌帽男子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她知道骆澄空这次又过不了了。
  果然,那鸭舌帽男子再度举起高音喇叭——
  “停!”
  所有人愣住,然后齐齐转头,将诧异目光投向休息区——苏菱恩所在的位置。
  刚才那一瞬间,就是这个女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在喊“停”?
  她是谁?制作人?导演的老婆?摄影师的老婆?
  沈沁柔也诧异地看向身边女子,“苏小姐,你……”她没事干吗喊“停”?
  苏菱恩坐在原地,巴巴地眨了两下眼睛,怎么?刚才喊“停”的那个人……是自己?她蓦然捂住嘴,尴尬极了。拜托,在一群专业的摄影师和工作人员面前,她这个门外汉有什么资格喊“停”啊?
  见所有人都望住她,就连骆澄空也惊讶地皱起了俊眉,苏菱恩连忙挥挥手,赔起笑脸:“你们继续,请继续!我——”我决定去找一堵墙来撞。
  鸭舌帽男子表情颇为不爽地瞪了她三秒钟,转过头,继续冲骆澄空喊话:“中午十二点之前这个镜头一定要过!准备——ACTION!”
  他话音未落,立刻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和他对着干:“等一下!”
  嘎?鸭舌帽男子双眼冒火的瞪住突然从休息区站起身来的苏菱恩。见鬼了,这个女人是来搅局的吗?
  苏菱恩站了起来,傻乎乎地向他建议:“我们……可以休息十五分钟吗?”
  又不是你在拍,又没累着你,休息个头啦!鸭舌帽男子气得头顶冒烟,“小姐你……”
  “我、我只是打扰一下下而已!”说着,苏菱恩从沈沁柔手中抽过那件蓝色衬衫,一路小跑出休息区,杀到聚光灯下,将衬衫披在骆澄空的身上。
  骆澄空转头瞪她,表情很莫名,这老姐在干什么?
  “穿着。”苏菱恩对他说,然后转身面对一群明显正抑制着杀人冲动的工作人员,结结巴巴地道:“我是觉得,他一直进入不了状态,那你们这样一直拍一直拍……也没有什么意义啦。不如索性让他休息一会儿,和他多沟通一下嘛,那个……一般导演不都是会给演员说戏?在说戏的时候,让他穿着衣服会比较好,天气太冷,容易感冒。”
  她一席话说完,全场静默。
  静默维持了片刻,鸭舌帽男子突然问她:“请问你是哪位?”
  “我……”苏菱恩呆住。是呵,她是哪位?她算哪根葱,在这里对专业人员指手画脚、干涉拍摄进度?
  可是,眼看骆澄空一次又一次跳入冰冷的池水中,她真的无法袖手旁观。她心里会难受,会不舍。见他冻得脸都青了,她下意识地就喊了“停”。
  她到底是在干吗?所有人眼巴巴地等着完成一个TAKE,她却只担心骆澄空会觉得冷?
  她说不出话来,就在此时,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一件蓝色衬衫突然扔到她头上,罩住她的脸。她眼前一黑,然后听到骆澄空微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还真是爱多管闲事。”
  苏菱恩愕然,一时竟忘了抓下罩着头脸的衬衫。
  “我们继续。”鸭舌帽男子不再理她,径自下命令。
  然后,苏菱恩听到“扑通”一声,水花溅上她的脚,她感到凉。她拉下遮目的蓝色衬衫,眼睁睁看着骆澄空沉入蔚蓝水中。他闭着眼,表情很空茫,像一只落水的鸟儿,惊惶地扑腾翅膀。
  苏菱恩只感到心口一阵抽痛。骆澄空入水前那个淡漠的眼神,像一把刀硬生生扎入她的心脏。
  为什么她会觉得心里这么难受?只被他淡淡地骂了一句,为什么就觉得如遭雷击,整个人都麻木了?她……真的喜欢上骆澄空了吗?
  这时,有人从身后推她,“小姐,请你让开一下,你挡住镜头了。”
  苏菱恩表情木然,任工作人员推着走。她没再说话,但不断回头,想看着骆澄空,想再看骆澄空一眼。她觉得自己像是思春期的小女生,拼了命要见自己喜欢的偶像明星一面,却被保安毫不留情地驱逐出场。
  然而,骆澄空不是什么偶像明星。他是她曾经拥抱过的男孩,曾为了她而哭过的男孩,而此刻——他却比天边星辰更加遥远。
  第8章(1)
  尴尬归尴尬,难堪归难堪;第二天一早,苏菱恩照样跑去摄影棚报到。
  昨天,她被工作人员驱逐出内场,闷闷地坐在休息区看着骆澄空在冷水里泡了整整一天。长久的不间断的拍摄之后,骆澄空的脸色很差。收工后,他在沈沁柔和几位工作人员的包围下速速退场,苏菱恩甚至没有来得及起身追过去,就看到他被人推进豪华房车里,扬长而去。
  如果是换了平时,苏菱恩一定会生气的。气这小鬼好大的架子,还没成为明星,就开始耍大牌!
  可是昨天晚上,她望着那个被包裹在毛毯里的、孱弱的颤抖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她只是心疼他。怕他会感冒了,担心他出事。
  是以今天早晨,她不顾工作人员的白眼,仍是早早地来到拍摄现场,静静等待骆澄空的出现。皮包里,甚至备好了感冒药。
  然而,九点钟敲过,所有工作人员各就各位,骆澄空还是没出现。苏菱恩不死心地等啊等,等来的只是一袭黑衣的沈沁柔。
  沈沁柔一走进来,就一脸凝重地对戴着鸭舌帽的导演说:“澄空昨天晚上突然发高烧,目前身体状态非常不理想,今天上午的拍摄取消,租棚的费用会由我们来支付。”
  发高烧?苏菱恩的神色瞬间僵住。
  “靠!”鸭舌帽导演骂了句粗话,直勾勾盯住沈沁柔,“你准了他几个小时的假?”
  “三个小时。”沈沁柔回答。
  “那好,中午十二点,所有人必须回来做事。上午放假,爱干吗就干吗。”导演惜时如金。的确,干这一行的,大家都是掐着时间赶工。
  沈沁柔无奈地摇了摇头,正要回身向外走,一个身影突然冲上来,一把拽住她的手,“骆澄空现在人在哪里?”
  沈沁柔睁大眼睛,“苏小姐你?”苏小姐看上去急得好似心脏病就要发作,像头野牛似的冲了过来。
  苏菱恩才不管沈沁柔诧不诧异,抓住她疾声问:“他住哪里?住宾馆?哪个宾馆?”
  沈沁柔愣了片刻,才迟疑地答道:“宝隆,房间号是1307——”
  她话没说完,苏菱恩没耐性听了,转过身快步跑了出去,连基本的礼貌都不顾,连再见都没和她说。
  沈沁柔困惑地望着苏菱恩迅疾如风的背影,这女子和骆澄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苏菱恩招了一辆计程车,风风火火赶到宝隆宾馆。付了车钱连发票都没拿,就急匆匆地飞奔进大堂。等电梯的时候,她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电梯升得慢;跑出了电梯门,她又开始咒骂这宾馆的结构古怪,走廊七歪八扭,害她找不到正确的门牌号码。
  三分钟后,苏菱恩终于跑到1307号房间的门口。站在猩红色地毯上,她突然呆怔住,自己怎么了?为何心急火燎成这样?像疯子一样杀到骆澄空住的地方,是想要做什么?
  她甚至没想过,骆澄空愿不愿意见到她,他明明就恨着她吧?
  她也粗心地没考虑到,沈沁柔只给了骆澄空短短三个小时的假,此刻他在做什么?是不是吃了药、已经睡了?
  她站在那扇门的前头,脚步踟蹰了。该进去吗?或者不进去更好?现在就识相地转身离开?
  苏菱恩蓦然蹲下身子,一屁股坐在门口地毯上,用双手抱住头。她完蛋了,她真的喜欢上骆澄空了。即使只是待在靠近他的地方,她的心脏都会无法自抑地狂跳着。和他之间只隔着一扇门,她想进去,却觉得自己没资格进去。
  她在地毯上坐下来,背部倚靠着门板。脑中有千万个念头混乱地交杂着,但她仍是小心地不让自己的任何动作发出任何声音。只因这扇门的另一边,那少年有可能在沉睡着,她不想吵醒他。
  她正呆坐着浪费时间,神情沮丧;蓦然,门板毫无预兆地被人拉开。
  “哎哎……”苏菱恩叫着,整个身子向后倒去,头部“咚”的一声砸在某人脚上。
  她躺倒了,尴尬地眨眨眼,“我……”丢脸死了,居然以这种姿势摔进骆澄空的房间里。
  门里头那个人表情惊讶,低头瞪着平躺在地的苏菱恩——她的脑袋滑稽的抵住他的裤管。半晌,他低声问:“老姐你也生病了吗?”
  “没有生病的话,为什么会像白痴一样的跌在我脚上啊?”
  十分钟过去,抱恙的美少年被强行塞回宾馆房间的床铺里,虽然乖乖躺下闭上了眼,但嘴里仍在咕哝:“苏菱恩,你刚刚跌倒的样子真的很蠢,我应该找相机拍下来的。”
  苏菱恩尴尬地白了骆澄空一眼,“生病的人废话不要那么多啊。”
  骆澄空继续低声咕哝:“我原本打算出去买药的,手边的药吃完了。”
  苏菱恩二话不说,从皮包里掏出感冒药,扔在他身上,“拿去吃。”
  好奇怪,在确定了自己对骆澄空的感情以后,她反而比较能够以自然的面目对待他,仿佛又回到两人在别墅共处的时刻,嬉笑怒骂,吵吵打打。
  可是,她只知道自己喜欢上他了,下一步该怎么走,他们该不该发展,她脑中完全没有概念。
  谁能够想象她和比自己小七岁的美少年谈起恋爱来呢?她没有这个勇气啊,甚至连想象的勇气都没有。
  苏菱恩轻轻地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热水瓶倒了杯开水,端到骆澄空床头。
  “先别睡,把药吃了再睡。”她柔声道,看着他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忍不住心疼他。臭小鬼,谁叫他昨天要硬撑?
  骆澄空本已经迷迷糊糊地陷入梦乡中,听见苏菱恩的声音,直觉地推拒:“不吃,拿开。”
  苏菱恩皱起眉,“你还是小孩子哦?药都不肯吃。”
  “烦死了。”他把头一蒙,翻身睡。
  “骆澄空。”她加重声音,“三个小时之后,你还要起床去泡冷水,现在不吃药,待会儿想死啊?耍个性也不是这种耍法!”骆澄空整个人缩入棉被里,不理睬她。这个女人突然闯进来,把他的心都弄乱了。他脑袋里像塞满浆糊,太阳穴剧烈抽痛。生病本来就够烦,她还跑来添乱,他真讨厌她!神经病女人,自作主张的、多管闲事的、每次都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团糟的可恶女人!
  那天苏菱恩从别墅离开以后,他原本打定主意,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她,再也不和她说一句话。他生命中第一个用心去爱、去拥抱的女人,把他像旧玩具一样毫不留情丢弃了。这种耻辱,他说都说不出口,只是觉得心痛,要命的心痛。
  她走后,他在“奇迹园”里行尸走肉般地活了数日,不管做什么都提不起力气来。他觉得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狗屁的奇迹。如果有,为什么不让他的心快点好起来?他也曾暗恋过阿沈,也为阿沈伤心过。但这次感觉截然不同,心从未这样痛过,回忆从未这样嚣张过。他一边在心里大骂那笨蛋老姐,一边又羞耻地想念着她。她与他共度的唯一一个夜晚,令他既伤心又欢喜。他抹不掉那些记忆,每夜对着空空屋子、空空心房,束手无策,只能自己煎熬自己。
  后来,阿沈来探他,接他回去工作。他为了保有自尊,故意告诉阿沈是他把苏菱恩赶离“奇迹园”的。仿佛这样说,自己就不会显得太失败。
  而结果呢?他还是失败了。昨天一整天他都冷冷地对待她,他以为自己做得很好了,至少——可以假装不在乎她了。可是今天,她又风风火火闯进他房间,四仰八叉地跌在他脚面上。方才,当他拉开房门、她的身体跌向他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被她击倒了。
  他……还是喜欢她,不能自已地喜欢她。是动了真心的,不是年少轻狂,也不是一时冲动。
  所以他觉得她很讨厌。明明不喜欢他,来招惹他干什么?干吗管他病不病?干吗带药来给他吃?干吗——此刻竟然开始动手拉起他的棉被?!
  “骆澄空?骆澄空?”她的嗓音在他耳朵边上吵个不停,“睡着了?别赌气,要先吃了药才能睡觉的,不然你睡醒了头会更痛。”
  苏菱恩伸手扯了扯骆澄空蒙头的棉被,隐约感觉棉被里头有股“内力”,暗暗地和她对抗着。她好笑地叹了口气,道:“你还真像小孩子哎。我拜托你,能不能别那么幼稚?”
  就是这一句话,像一星火花迅速引爆骆澄空胸腔中所有怒气。
  他蓦地翻身跳起来,把棉被一掀,冲苏菱恩大吼:“你管我?苏菱恩,你知不知道你很烦?我睡得好好的,干吗来招惹我?干吗莫名其妙跑来关心我?你以为你真的是我老姐,你以为我真的是你弟弟?!告诉你,我们没有关系,没有任何关系!”
  苏菱恩被他骂得彻底愣住了,她感到这简直难以置信。骆澄空竟然会冲她发那么大的火?骆澄空会恶声恶气地吼她,说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他曾说过爱她,他曾为她哭过,他曾拥她入眠……想到这些,她心口霎时疼痛。但她忍住了,望着他苍白容颜和因情绪激动而上下起伏的胸膛,她下意识地为他找借口,她想一定是因为他生病了,身体太难受,所以才情绪不佳。
  于是,她试图冲他扬起笑容,“你看你,发什么脾气嘛!算了,我宽宏大量原谅你一次咯,反正生病的人最大——”话音未落,一个枕头砸到她头上,她的玩笑话说到半截儿就被打了回去。
  如果骆澄空再年长一点,再成熟一点,他就会知道方才苏菱恩冲他赔笑脸,已经是在尽量忍着怒气想缓和气氛。可是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先被她给气坏了:这女人竟然说他像小孩子,说他幼稚?!
  好吧,也许那是事实,他是像个小孩子,他是幼稚。别人这么说,他一定忍了。可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这么说,尤其让他难受。
  由始至终,她都把他当小孩子。无论他做什么,她都用“幼稚”作注解。这样一来好极了,她永远不可能爱上他,没有一个女人会爱上“小孩子”。
  这感觉令他挫败至极,于是他想也没想地就捉起床上枕头扔她;就像以前她喝醉酒时也把衬衫扔在他脸上,那时他不也没生气吗?
  松软枕头扔出去以后,击中苏菱恩的脸面,然后无声地掉到地上。
  苏菱恩突然不说话了。她直勾勾地盯住面色苍白的骆澄空,目光逐渐变得晦涩。
  在这样的眼光注视下,骆澄空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也许……玩笑开大了。他清清喉咙,尴尬地想叫她:“老姐……”
  “我管你去死!”苏菱恩突然抓起床头柜上药盒砸向他身上,然后飞快地转身夺门而出。就在骆澄空仓皇地接住了药盒的那一瞬间,她已经跑得不见影儿了。
  “苏菱恩!”骆澄空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想去追她,可是身子被床单绊倒,他从床榻上翻下来,扑跌在地毯上。
  “好痛……”他呻吟着,仍努力抬起头来,绝望地盯住那扇开着的房门。方才身体坠地的重重响声竟也未能引得苏菱恩回头看一眼,可见她是真的气狠了。
  骆澄空无助地趴在宾馆房间的地毯上。摔了一跤,病情好像更严重了,头疼得像要炸开一样。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很喜欢她,却每次让她从身边跑掉?上一次是他留不住她,而这一次——却是他亲手把她给砸走了。
  半个月后
  “为什么突然决定不跟这个CASE了?”
  “日月星”的总经理办公室里,薛凯文这样问着苏菱恩。经过这半个月的重新磨合,他已经能以较为自然的态度面对前女友苏菱恩。虽然有时会尴尬,但总体来说,两人相处还算愉快。
  “没什么,就是累了,不想跟了。”办公桌后,苏菱恩轻声回答,脸上笑容刻板,藏不住疲惫。
  薛凯文皱起眉,“真有这么累?”见苏菱恩板起脸来,明显不愿多谈,他试图开玩笑缓和气氛:“之前努力了那么久,现在却要为人作嫁衣,你想清楚了?奖金也不要了?”
  他说完了,办公室里一阵难堪沉默,苏菱恩没笑,脸依旧板得像一面墙。
  薛凯文叹了口气:最近两天他这个前女友明显情绪不佳,“那——两天后的封镜庆功宴,你去不去?”
  “不去——如果可以的话。”
  “菱恩。”薛凯文拧起浓眉,“是出了什么事吗?如果有任何困难,你可以跟我说。”他帮前女友的风度还是有的。
  “没有。”苏菱恩仍是惜字如金。
  “那么庆功宴你一定要出席,厂商和模特经纪公司的人都会来。你和他们熟一些,而且你是我助理啊,就当是陪衬我,你也要去。”
  “好。”她冷笑地应着。谈完了公事,没有多说一句别的,立刻转身走出办公室。
  这一阵子,她的确心情很差,每天上班下班板着脸,像机器人一般毫无乐趣地活着。骆澄空的那个香水广告拍摄进度顺利,她去探班了两次,每天都站在离他最远的地方,敷衍地和厂商聊天。只要一有机会离开现场,她马上离开。
  她不想再和骆澄空说话了,甚至避免再与他目光相触。那天他冲她大吼,把枕头丢到她脸上,她觉得这是一个最好的证明,证明他们没缘分,不适合在一起。
  她不该爱上他的,她早该知道一个年轻男孩的爱,能有多么长久?兴致来了,说喜欢你;兴致去了,立刻觉得你很烦人。那天骆澄空拿枕头丢她,她不生气,她只是猛醒了,发现他并不是她所以为的那么喜欢她。是她自己傻,主观地把他的爱恋放大了,认真了,然后自己沉醉进去,以为真爱无敌,在某个时刻,甚至疯狂地想过要和他在一起。
  其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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