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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刀-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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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已坏了二年,你还叫我瞧戏法。”郑雄一听,这才悔恨,忙说:“老娘不必生气,孩儿一时忘了。”旁边有几位女亲友,都说:“伯母,你老人家叫他变个我们瞧瞧。”又有几位小姐都说:“奶奶,你叫他变与我们瞧瞧。”老太太这才说:“郑雄,你叫他变去罢。”郑雄这才回至客厅说:“大师父,你变罢。”和尚要了一把剪,一张纸,剪了许多蝴蝶。和尚有点能为,口中念念有词,吹一口仙气,就见一对对蝴蝶直奔后堂飞,大家齐声喝彩。杨猛同陈孝一起说:“师父,你也变献点手段。”济公立起来大嚷:“我也要变了!”嚷罢,说:“奄嘛呢叭迷嘛奄敕令吓。”只见有三十多条小长虫满厅乱飞,大家一愣,低首一瞧,筷子皆没了,哄堂大笑。济公用手一指,长虫没了,每人跟前一双筷。大众称奇。广惠见众人夸济公,他脸上无光,说:“郑大官人,我孝敬老太太一碗汤罢。”站起来就要了一块包袱,盖在桌上,口中念念有词,把包袱一掀,见变出一大碗三鲜汤,仿佛有人托着似的,飘飘悠悠,就往外走。济公用手一指,那碗汤在广惠头顶上一反,正泼了广惠一身,脑袋也烫红了。众人拍手大笑。广惠赌气用手擦了,说:“众位,我本想今天在人前显耀一番,变些仙桃孝敬老太太。”众人一想:这时正在四月里,陈桃早没了,新桃尚没长成,正在青黄不接之际,这倒新奇。广惠才念咒,济公过来说:“你变出来,别掀开包袱,我能猜着。”广惠说:“就是罢。”口中说道:“寿桃一盘献堂前,献与堂前不老仙,今日变出芙蓉果,寿比桃儿还在先。”念完,就见包袱鼓起。济公说:“你说这话不对。”广惠说:“我不对,你说。”济公说:“黑果一盘献堂前,献与堂前不老仙,今日变出带把果,羊肉熬着占醋蒜。”广惠打开一看,是四个茄子。哄堂大笑,广惠臊的面红耳赤。郑雄怕和尚难过,叫家人拿出去,家人郑福端出大厅一看,是四个大桃,说:“东西,真可恨。我再端回,叫众人瞧瞧。”不料到了客厅,众人一瞧还是茄子。郑雄说:“郑福你疯了,端来作甚?”郑福气的转身就走,出来还是大桃。一想:“这该当我吃。”才要吃,济公追出来说:“郑福你干什么?”郑福说:“人家变的是桃,你用什么法子遮盖的?我要吃这桃。”济公手一指说:“你吃。”郑福拿起一咬,把牙崩了。原本是木头桃,济公说:“你拿去给老太太吃。”郑福拿进去,见老太太一吃,顺嘴流水。郑福一想:“真奇怪。”回身出来,济公一瞧广惠在那里默默无言,济公说:“郑大官人,今天我要变个戏法,请老太太正瞧个真切。”罗汉施佛法,大展神通,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四回 济公游戏耍广惠 郑雄为母求圣僧
话说济公耍笑广惠,变了几个茄子。济公叫郑雄:“去到里院把老太太请来,我要变个稀奇戏法,叫老太太瞧个明白。”郑雄说:“不行。老母二目失明,足有二年,怎可瞧见的?”济公说:“我因老太太二目失明,我才叫他老人家瞧。要是有限之人,也不算能为。”郑雄知和尚有些来历,这才到后面把老太太请出。两个丫环搀住,来至外面。众亲友皆站起来说:“给老太太拜寿,但愿你老人家多福多寿。”老太太落了座,郑雄说:“娘呀,现有灵隐寺济公长老,他要变个戏法,能叫你老人家瞧的明白;”老太太点头。济公来到老太太面前,说:“寿筵开,寿桃色色鲜,寿酒霞杯筵,五福寿为先。寿绵绵,福长远,真正是寿比青松不怕风霜减,恰好似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念完了这几句;济公用手在老太太眼睛上一画,暗念六字真言:“奄嘛呢叭迷轰。”老太太果然眼睁开了。老太太说:“郑雄呀,我这左眼瞧得见了。”郑雄还不信,一招手,叫过一个丫环来,说:“娘亲,你见这是谁?”老太太说:“这是春梅。”丫环说:“正是。”老太太大喜:“真瞧得见了。”郑雄一听大喜,赶紧过来说:“娘亲,你看儿怎么样?”老太太说:“日月消磨,你也半老。”郑雄赶紧给济公行礼说:“圣僧,你老人家慈悲慈悲罢,既把左眼治好,再把我老娘右眼给治治。”老太太说:“我就是左眼瞧得见。”济公说:“我可不能治右眼,现在你大门外有一个抱小孩的,他叫马沛然,把他请来一治就好。”郑雄赶紧派人出去把马沛然请进来。郑雄赶忙行礼,说:“先生,求你把我娘亲的右眼治好,我必要重谢。”马沛然刚要说不会。济公过来说:“马沛然,你给治罢。”过去暗递给马沛然一块药,这个时节,众仆妇丫环都来在门外站着,瞧给老太太治右眼。内中过来一个妇人,就把马沛然抱的小孩接过来,给小孩吃乳,小孩哇的一声就哭了。马沛然也是福至心灵,拿着这块药说:“用无根水化开,这是佛爷赐的仙丹妙药,叫老太太用水一擦眼就好了。”这才叫家人与药化开,果然给老太太一擦右眼,立时眼就好了。郑雄见新来的仆妇抱马沛然的小孩接过来给乳吃,不知是怎么一段事。赶忙问马沛然。马沛然就把夫妻怎么贫苦,妻子出去,我怎么要跳河舍小孩,遇见济公,把自己的事由头至尾一说,郑雄一听,方才明白说:“得了,我这里正少个管帐先生,你就在我这里罢。我单给你夫妻顺出一所房子居住。圣僧你老人家的慈悲,我给圣僧你换换衣裳。”济公说:“你倒不用给我换衣裳。我和尚化你的缘,你把清波门外的两顷稻田地,施舍给三清观的刘泰真,做为那庙的香火地,就算谢了我和尚了。”广惠在旁边坐着,一看济颠大展奇才,他有些气忿不平。广惠站起来说:“郑大官人,我知道你这后面花园内有妖怪作祟,我情愿到后面给捉妖净宅,我分文不取,丝毫不要。我所为跟济颠比并比并法术,看我二人谁行谁不行。”济公说:“好,你既这等说,我就同你去到后面捉妖净宅,退鬼治病,还叫你先施展法术。你捉了妖精,就算我输了,你捉不了,我和尚接后场。”广惠说:“也好,咱们这就去。”济公说:“你别忙,咱们吃完饭再去,也没有白天就捉妖的,妖精也不来。”郑雄说:“我这花园,我不知道是妖怪可是仙家,时常家人在后面楼上睡觉,就把家人给扔下楼来。再不然屋中的东西乱响,乱掷地下。或者楼上没人,就点上灯。可始终没人瞧见什么,也不知是妖是怪;我也不解其意,直闹了有半年了。”广惠说:“不要紧。今天晚上,我也不管他是妖是怪是鬼,我拘了他来,拿戒刀将他结果性命。”众人大家谈话,天色已晚。郑雄问:“二位和尚用什么东西?”广惠拿笔开了单于,郑雄就叫家人照样预备,放在花园,一概安置停当。两位和尚来到花园内一看,是八仙桌一张,椅子一把,香炉蜡扦一分,长生料香一颗,钱粮一分,砚台一方,白芨一块,朱砂一包,新笔二枝,黄毛边细一张,香菜一棵,五谷粮食一盘,无根水一碗。广惠看了一看,先点着了香烛,然后祷告过往的神祗:“保佑弟子广惠把妖怪捉住,回庙烧香上供,答谢上苍。”祷告已了,用无根水拿白芨研了朱砂,拿笔画了神符三道,自己一烧,化作灵符,口中念念有词说:“头道符一烧,狂风大作;二道符,把妖精拘来;三道符,用戒刀把他结果了性命。”郑雄带着一个胆大的家人,在旁边瞧着。济公在那里拿着一把酒壶,一声不语,见广惠口中念念有词,把头道符点着扔出去,并无一点动作,也没一点风。众家人无不嘻笑,都说:“广和尚造谣言,没有能为。”广惠又把二道符扔去,也并无动作。广惠真作急了,把三道符往外一甩,只见就打外面一阵怪风,刮的是沙灰荡漾,尘土翻飞,怎见得?有赞为证:无影又无踪,卷杨花,西复东,飘蓬叶悟空。江湖常把扁舟送,推白云过岭,过园林乱摆花枝动。吼青松,穿帘入户银烛影摇红。这阵风过去,就见对面这三间楼,楼门一开,由里面走出来一位年迈的老翁,面如童子,鹤发苍髯,头戴古铜色四楞中,身穿古铜色大氅,白袜云鞋,手拿蝇拂,向广惠一指说:“好,广惠,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何故特来惊动我?所为何因?”就使用蝇拂一指,一股白气扑奔广惠。广惠觉得头晕眼黑,翻身倒在地上。济公拿着酒壶哈哈一笑说:“你本是修道之人,无故蹈入红尘,还敢欺凌三宝的弟子。”和尚说完,把脑袋一拍,露出三光。那仙家本是修道,在楼上住着,有几千年的道行,只因郑雄的家人常不清洁,冲撞了他,他才在楼上闹。今天见济公现出三光,那仙家是修道的,他不敢过来,恐被济公的三光照着,就得除去他五百年的道行。人有人言,兽有兽语,这位狐仙既能变人,道法就深远,赶紧说:“圣僧不要动怒,这倒不怨我,只因郑雄的家人冲撞了小狐,他等不知自爱,我叫他等知道知道。”济公说:“你急忙给我快走!如不走,我要请雷劈你。”就见那仙家当时化作一阵清风而去。济公才拿出那一粒药,把广惠治好。广惠臊得面红耳赤,自己告辞回三清庙去了。济公住在郑雄家中,次日清早起来,郑雄款待酒饭,想济公给母亲把眼治好,自己心中甚感激,要给济公换衣裳。济公说:“此番你要谢我。”随附耳如此如此,郑雄点头答应,济公方才告别,出了郑宅,向前行走,一直够奔钱塘门而来。来至钱塘门外,见大道旁边有一个卖狗肉的担子。这个卖狗肉的,在玉皇阁对过大影壁底下蹲着出恭。济公睁开慧眼一看,按灵光三击掌。济公说:“真乃世界之中第一孝子。我和尚不来救他,雷必取他。”想罢,和尚就问:“这狗肉担是哪位的?”连问三声,并无人答言。书中交代:这个卖狗肉的姓董,叫董平,住在钱塘门内,家中就是他母亲,娶妻韩氏。董平为人的性情,最好生疑,时常在他母亲面前不孝。虽没有什么大过,无非言语中不顺。清早起来,他就跟母亲辩嘴,说他母亲不知好歹。他妻子韩氏是一位贤良妇人,常时劝他,说:“老娘这大年纪,你就不应该无事生非,惹老娘生气。”董平也就不言语,出去做买卖。这天董平在家中煮肉烧上锅,叫韩氏看着,他出来买狗。宋时年间,准许人买狗卖狗肉,董平走到一条胡同。见路北门首站着一人,有三十多岁,买卖人的打扮,说:“你买狗是卖狗肉去吗?”董平说:“不错。”那人说:“我本不愿意养狗,由去年来了一条野狗,轰它它也不走,晚间关门,就把狗关在院里。我夜间听狗叫,我起来一看,原来有贼拨门,我把贼赶走。一想,此狗倒也有用,故此我留下养了。今年又生了一个小狗,两个狗争打架,我怕碰了孩子,我有心把它卖了,那有恩养仇杀之理,我也不要钱,你白拿了去罢。”董平一想,这是顺事,用绳子把大狗一捆,扛着小狗,谢了谢那人,拉着狗回家,到家把大狗搁在院中就走,进屋中拿了一把刀要杀狗,把刀搁在院中,到屋内拿盆子出来,一瞧刀没了。董平问他妻子:“你拿了刀去?”韩氏说:“没见。”董平一找,见小狗把刀衔在东边,藏在身底下,露出刀柄。董平过来一脚踢开小狗,拿刀过来要宰大狗。小狗跑过来往大狗脖子上一趴,龇着牙瞧着董平。小狗眼泪一滴一滴往下落。董平大嚷一声,就把刀扔在地上,往屋中就跑,吓得韩氏目瞪口呆。不知所因何故。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 狗度董平改恶为善 荤酒回庙耍笑众僧
话说董平要杀狗,只见小狗儿趴在大狗脖子上,只落眼泪。董平愣了半天,自己想:“狗都知道身从何处来,何况我生个人来。”自己把大小狗放开说:“我也不杀你了。你母子愿意在我这里,我有食水喂养;不愿在我这里,任你自去。”他到屋中给他母亲跪倒说:“孩儿我自己时常在你老人家面前无礼,罪该万死。”韩氏说:“只要你好好在老娘跟前尽孝,我们夫妻自有好处。”董平说:“我今日把这一锅狗肉卖了,明天改行做个小本经营,这血盆子里的买卖我不做了。”把狗肉挑前去,到了外面。每日挑出来一卖就完,今日走了十几条胡同也没开张,走在钱塘江大街玉皇阁照壁前,觉得腹中疼痛,把肉担儿放在道上,只见从东边来了穷和尚问:“这肉担儿是谁的?”董平也不言语:“昨天在大街白要了我两块狗肉,今日又来间我,不答他,看他如何?”济公见董平一脸黑气,按灵光一察,知是他乃世界上第一“孝子。“我若不救,雷必取他。”书中交代:董平怎么是第一孝子呢?按善书有云:比如这个人要做了半辈子的善事,他要做了一件恶事,那书上注写他是第一之恶人,把从前半生的善事全没了。比如那人做了半辈子的恶事,忽然自己知道不好:“我须当改,不然,我要遭报。”定能改过迁善,痛改前非,把从前恶事全勾了。书上注写乃第一之善人。嫠妇失节,不如老妓从良。董平虽不孝母,自己忽然知道改悔,要在他母亲跟前尽孝,乃一片至诚之心,并无半点虚浮,这就算第一之孝子。济公问肉挑是哪位的,连问两声,无人回音,济公挑起肉担就跑。董平一瞧急了,赶紧站起来扣中衣迈步就追,刚往前一跑,只听后面山崩地裂一声响,原来是那影壁墙塌下半截,董平吓得目瞪口呆,心中说:“若非是和尚抢我的肉担,被土墙压死了,真乃好险好险!”书中交代:和尚说雷必取他,怎么土墙压死,是雷动呢?谚语常说:天打雷劈五雷轰,莫非天上还打五个雷么?原来是金木水火土谓之五雷,刀砍死谓之金雷,木棍打死谓之木雷,水淹死谓之水雷,人烧死谓之火雷,土墙压死谓之土雷。要被天雷殛了,那必是罪大恶极的。话不多叙,董平一想:“我去找找和尚,跟他要挑子,还得谢谢他。”想毕向前走。哪想济公他挑着这担子,来到热闹街上,把担子一放,拿刀就切狗肉。切完了,和尚用手一点指,这狗肉变的好象有一斤重一块,济公喊卖六文一块。那走路的人走在这里,远远就闻着这狗肉的香扑鼻。素来不吃狗肉的人,今天见肉块又大又香,又甚便宜。这个三块,那个五块,那个十块八块,眨眼就卖了一堆钱。肉已快完了,剩了几块,和尚不卖了。买不着狗肉的,也有懊悔说:“可惜这样便宜的狗肉,我未赶上买着,实在懊悔。”有一位买了四块肉,心中甚喜。心想:“这肉足够一斤一块。”走两步,他闻一闻。俗话说的不错:肉贱鼻子闻。心想到家给老娘们两块,剩两块找大哥约老弟可以喝点酒。闻了闻,走了两步,打开瞧了一瞧,这肉剩了有半斤一块。心想:“我莫非挑花眼了?我瞧着有一斤一块。”自己纳闷。又走了两步再瞧,一块剩有四两;再走几步瞧,四块肉也无四两。买肉的一想:“今天叫那和尚冤了我。”赌气回家去了。济公这里卖一堆钱,狗肉也快完了。董平赶到说:“和尚,这肉担是我的。我来把话与你说明白了。今天你要不抢我的担子,我便被土墙压死了。我倒要谢谢你。”济公一翻眼睛说:“对,今天大早起来,你许是没跟你妈妈辩嘴。”董平听和尚一说此话,他倒一愣,连忙问:“和尚,你在哪庙里?”济公如此如此一说。叫董平:“你把卖的这钱拿了去作个小本经营。”董平说:“我明天改行,不做这杀生的买卖,我卖鲜果子去。”济公说:“好,你把担子钱都拿了去,我就要这几块狗肉就得了。”董平谢了和尚,济公兜住狗肉。顺着西湖苏堤往前行走,信口唱起狂歌。歌曰:孤衾独拥,睡熟转浓,梦见登科第,圣恩优宠,官居极品,父母褒封,衣锦归故里,拜友祭祖因茔。一虚忙惊醒,依然敝帐枕樵童。只听窗外寒虫叫,原来残蝉唱古松。世人忙碌碌,都在一梦中。也梦为寒士,也梦做庄农,也梦陶朱富,也梦范丹穷,也梦文章显达,也梦商贾经营,也梦位登台鼎,也梦执掌元戎。离合与悲欢,寿夭共穷通。仔细从头看,都在一梦中。方知父母与妻子,儿孙合弟兄,俱是梦里来相共。纵然衣紫腰金,出拥花聪,也是南柯一梦中。济公顺着西湖苏堤口唱狂歌,过了冷泉亭,来至飞来峰灵隐寺山门外。看守山门的和尚静明、静安说:“济师父,你拿着是什么东西?”济公说:“我带来是狗肉。你二位吃点?”静安、静明说:“不行,我二人吃素,你也不能往庙内带。咱们这处庙是长素,荤酒莫入。提笼架鸟,都不准入庙,你白骨喧天往庙中带不行,快扔了罢,你犯了戒啦!”济公说:“我不知道。身上疼痒,疥又犯了。”说着,和尚低头在身上找,静明说:“不是身上长的疥,是犯了咱们和尚清规戒律。出家和尚讲究三规五戒。”济公说:“什么叫三规?哪叫五戒?你说说。”静明说:“可惜你还是和尚,连三规五戒都不懂。咱们出家和尚,三规是佛规、僧规、法规。五戒是杀、盗、淫、妄、酒,你快把狗肉扔了罢。要到庙里,连我二人都有失察之罪。监寺要看见,他也有罪。”济公说:“你二人懂的什么,别阻我高兴。我到庙给监寺狗肉吃。”两个门头僧也不敢阻止,由他去了。济公到里面,在大雄宝殿前面把狗肉放下,坐在旁边,说:“有买肉的来买。”众僧人来了十几位,内中善心的和尚都道:“济师父别卖了,要叫老和尚监寺的知道,必要治你之罪。”济公说:“你不要管。”旁边就有恨济公的和尚,说:“你卖了,谁敢管你?”济公也不理论。只见监寺广亮从那边过来说:“济颠你卖狗肉,我也不管你。就是杀两条狗,我也不管你。我竟问你,今日是到什么时候了?自从火烧大碑楼至今日,派你化缘,我要问你,这一万银两工程,该当怎样呢?”济公说:“一万我可没有,我倒有个九千。”广亮说:“我不同你胡闹,我带你见老和尚去。”济公说:“别忙,火烧大碑楼之时,我与你说话是天交正午,此时还短一个时辰,少时没有一万两银子,我再合你见老方丈去。”广亮一听说:“好,你就多待一个时辰,我看你哪来的一万两白银?”监寺广亮方要走,只见从那边进来两个门头僧,一伸手把监寺僧拉住说:“广师父,外面有一件新奇事,只因我二人在山门坐着,见由西湖大路来了有二三百位,内中有官绅富户,也有商贾人等。头前有二立员外骑马,衣帽鲜明。一位白面长髯,一位清奇古怪,都带着有二三十个家人,到了山门外,把我二人唤过去,问:‘此庙可是灵隐寺?’我等答应‘是。’那二位问:‘活佛可在庙内?’我等说‘我们这庙内没有活佛。’那二位员外又问:‘罗汉可在庙内?’我说:‘庙内罗汉堂有五百零八尊金身罗汉,不知你二位给哪位烧香?’那二位员外说:‘不是找泥像,是找活罗汉。’我们说‘没有。’那二位员外说:‘善缘不巧,我等往别处施舍去罢。’我等说:‘员外别走,这活佛倒是叫什么名字?’那二位说:‘若说活佛的名字,得损阳寿十年。’我二人说:‘员外你说活佛的名字,我二人替你损寿。’那二人先叩头后说:‘我二人损了三十年阳寿,你看如此如何?’”监寺说:“活佛是哪位呀?你二人说话不明白。”静明说:“不行,我二人不能说了。算命排八字,都说我活五十三岁,今年我二十二岁了,方才损了三十年,敢早敢晚,明年必死,再说了没的往外找。”监寺的说:“不要紧,你二人说罢。我替你二人损阳寿十年。”那静明和尚不慌不忙,说出活佛的名字。要知后事毕竟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 济公庙内卖狗肉 万善同归修碑楼
话说监寺广亮听静明之言,他要问问活佛是谁。静明说:“我要一说,可是你损寿十年。咱们这庙道济,你损寿十年。”监寺一听:“哎呀!道济呀?”静明说:“得二十年。”监寺说:“那个道济不要紧哪。”静明说:“你也三十年。”广亮说:“你别闹了。每日他在庙里,也不卖狗肉,今日凑巧有人来访他,这如何是好?哦,有了。”几个和尚披偏衫打法器,迎到山门。那些人一看,内中没有济公,二位员外先恼了,说:“众位,尔等来看,这些僧人都是妖言惑众,装模做样。此处善缘不巧,你我往别处施舍去罢。”广亮连忙说:“众位跟我去见活佛来。”二位员外带着众人到山门内,只见济公在大雄宝殿前闭目而坐,口中还说:“狗肉六文钱一块。”那两位员外一看,这才说:“尔等大家来看,这才是活佛罗汉的气象,你我大家上前磕头。”监寺的广亮一听,把气都气歪了,心中大大的不悦,心说:“我等大家披偏衫,打着法器迎接他们,他说我们妖言惑众,装模做样。道济这里卖狗肉,他们倒说是活佛罗汉。”就见众人跪倒,给济公磕头,济公扬扬不理。广亮恐怕施主不悦,连忙过去说道:“济公太不知事务,众位施主来拜访,汝怎么不应酬?”济公尚未回言,这两位员外先恼了,站起来说:“你这和尚太似无礼,妆敢呼喝活佛!”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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