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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烟雨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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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太太惊叫了起来,走到那个伙计身边紧张的瞪着他。

“是的,太太。”

老实巴交的伙计停下了喘息,但还是一头汗水。

“我们的仓库怎么样?”

柳振业强压下焦灼的心情镇定的问道。

“也烧着了!”

“烧着了?天啊!老爷,这才进的那么多货,那可是一小半的本金啊!”

柳太太惊恐的叫了起来,手足无措的抓住老爷的胳膊。

小柳和如烟也走了过来,于是柳太太抱住两个女儿失声恸哭了起来,如烟搂住娘抽泣着劝她,小柳忙过去扶住爹,柳振业一言不发,只是安慰的摸了摸她的头发,便对伙计说。

“赶快回去多派些人,不管怎样也要想办法救些出来,但要大家当心点,火太大就别硬冲了,好了,快去吧!”

那伙计得了指示连忙火急火燎的跑了。

柳振业马上喊人备马准备去现场察看,柳太太呜咽着要求同去。

“好吧!你们乘轿随后来,我先去看看。”

柳振业匆匆走出门去,骑上马就向店铺疾驰而去。

夜空中还有朵朵烟花升腾着,像是宝蓝色丝绒上的精美绣花一般。但小柳一家却已是失魂落魄了,她和妹妹同娘挤在一乘轿子里,一路上三人泪水交织,无语凝噎。

好不容易到了银桥大街的自家商号门口,柳太太抢先出了轿去寻找她的丈夫。

小柳一下轿就看见过往穿梭的人大喊大叫着提着水桶从眼前奔过,她小心的让着,一手挽着如烟,俩人都被眼前这烈火熊熊、火光冲天的情景吓呆了。

一幢幢的楼房被裹在橘红色的烈焰中,此刻正在纷纷的倒塌着,如同纸糊般的脆弱,一块块的招牌幌子被火舌舔舐着,慢慢的蜷缩着,直到成为热浪中扑面而来的飞灰。

小柳感到令人窒息的闷热,她的双腿早已经软得迈不开步子,但却又急着要赶上娘,她和如烟向前跑,不时避开慌忙奔跑着的人。在一片混乱中,她终于看到娘在前面,正在仓库前和父亲站在一处,火光映红了所有的人所有的一切,爹娘都低垂着头似乎不忍目睹,本来心存的一线希望也被这大火给烧尽了。

这么大的火呀!根本就没有补救的余地了,辛苦的创业就在眼前生生的烧着,没有任何办法可想的烧着,她和如烟默默的走到爹娘跟前挽住他们,一起看着这火不停的烧呀,烧呀……

第二天一早,就来了很多店铺中的人,他们和爹一起关在书房中不再出来,也许是在计算损失的数目,总之,这一天每一个人都是愁眉不展的。

柳太太从昨晚起就一直神志恍惚,她和汪姆妈一起说呀,哭呀,不停不息,要不然就昏昏而睡。小柳和如烟一直衣不解带的陪了母亲一夜,好不容易熬到早晨,柳太太才沉沉睡去,她俩这才在汪姆妈的劝说下各自回房去休息。

小柳在自己的房中丝毫没有睡意,她不安的走来走去,她不知道除了这场大火之后还会有什么灾难降临,为什么心里这么静不下来?她试着睡一会,但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只好起身披上外套走到花园里去,来到腊梅树下,节气快过去了这花还开得很旺,不知是福是祸?她呆呆的倚着树干双眸望着淡蓝的晴空,脑子里还是那令人难以置信的熊熊大火。

“小柳,你还好吗?”

她一惊,只见何俣飞正站在她的面前,面带关切的注视着她。

“是你!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小柳无力的说着,身子一动也不动。

“小柳,我是来探望一下伯父的,我听说了昨晚的事情,太出人意料了!事情已经发生,你就不要多想了好吗?”

何俣飞用着很温柔的语调说着,伸手按住小柳放在膝上的双手。

“是太意外了!为什么还要是在元宵节?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

她一时哽咽住了,泪水却在此刻夺眶而出,她忘记了那天自己所说的话,她现在只想从何俣飞那里寻求安慰,也许还有保护,潜意识里她确实有点依赖他。

何俣飞俯身搂住她,轻声的哄着她。

“别哭了!我真希望自己能替你来承担这一切!”

“可这的确发生了,这么可怕!我的父亲辛辛苦苦大半辈子的努力,却被这火……”

“嘘!别说了!别再想了!我们都会替你们想法子的,别哭了!听话。”

他吻着小柳的头发,轻轻的拍着她,像是对待一个婴孩似的,小柳顿时感到无比的温暖和安全,她闭上眼一直倚着他。

突然间何俣飞放开了她,坐直了身子,小柳有些纳闷的转过身去顺着何俣飞的视线望去,只见何俣飞的妻子正站在山坡脚下,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过来。

良久,何俣飞才站起身来向她走去,小柳感到心里冰凉冰凉的,她无力的倚在树干上,心里绝望的想:难道厄运总是要接连不断的来到吗?

她根本不想去思考被他的妻子看到了刚才那一幕的后果,她现在累极了,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了。



夜里一家子又聚在餐桌边,这时小柳才被早晨的事搅得惶惶不安,又不敢说,怕给父母雪上加霜,她一肚子的委屈无人可诉。

这晚的饭菜十分简单,也没人去关注这些,谁都没有胃口,小柳打量着苍老了许多的父亲,竟发觉一夜功夫他的鬓角全白了,再看看母亲散乱的头发,微肿的脸庞,呆滞的目光,真的让人又心焦又心酸。

此刻,小柳深深的感到了自己的无能。

如烟倚着母亲低低的说着话,想使母亲高兴一些,但一点也不起作用。柳太太所受的打击太大,让她一下子精神恍惚不清了。她只是一个劲的追问丈夫损失了多少?还有救没救?该怎么办?

柳振业强忍着悲伤耐心的劝慰她,汪姆妈也在一旁暗暗抹泪,她一向忠心,这次主人家遭难,也让她伤心不已。

小柳好几次低下头偷偷掉泪,她心急如焚,不知怎样是好,特别是她还在家中这样的情况下同何俣飞见面惹下了祸事,万一被传出去,她的父母更是没脸见人了,这种打击怎么让他们受得了?想着心里更是一片凄楚。

待挨到了收拾碗筷,她起身走到穿廊去站一会,如烟陪母亲回房了,柳振业踱了过来和小柳并肩站着,抬头仰望着墨色苍穹中皎洁的明月。

好一会,小柳才听见父亲低沉着嗓子说道,“让你们也受连累了!”

一听到这话,小柳再也忍不住了,一肚子的委屈和酸楚让她哭着倒在父亲怀中,哽咽的说,“是我没用!是我不好!”

“傻孩子!说什么呀?乖啊!快别哭了。我们家还没到倾家荡产的地步,还有一大半的家业呢!你娘太柔弱,从小就没经过大风大浪,这件事她的确受不了,但怎么说也没有想得那么糟。你看,靠那么一大半的家产,就是不再去挣了,我们也不会挨饿受穷的,别担心了!来,擦擦眼睛吧!一切都有爹在,你们不要害怕!”

柳振业无比慈爱的用帕子替小柳擦掉了脸上的泪水,搂过她的肩,小柳从父亲温暖的身上感到了一股力量,让她顿觉安稳,她想永远就这样被父亲护着,不再去面对现实。

人们没有想到汹涌的海面下还有让人胆颤的暗礁。

一个多星期过去了,柳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虽说铺子和仓库烧了,但柳振业的远洋商船队还在来往着进行商贸活动,生意依旧兴隆,丝毫没有受到火灾的影响。

柳太太的精神也复原了,她甚至还让如烟陪她去了趟娘家。

一个雨天的下午,柳家人正坐在客厅里说话,有一个陌生的男人穿着一套制服样的帆布衣裳走了进来,他匆匆忙忙的连个招呼也没打。

柳振业却立即站起身来向他走去,两人轻轻的耳语了几句,柳振业便说,“走,去书房谈。”

于是他们马上就走出了厅堂。

柳太太神色惊惶的问:“那人像是船队里的,他来有什么要紧事?不会是船队出了什么问题吧?”

她说着站了起来便要跟过去,小柳连忙起身拉住她劝道:“娘,您不用担心!不会有什么事的,最多不过是风浪大了些,船要搁几天出航。”

“是呀!姐姐说的对,娘,您就别担心了!”如烟也上前来搂住娘劝慰着。

这几天她们一直为娘的精神状况担心,生怕有些差错,事到如今就只能尽力劝解她了。连柳振业也早就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再当着妻子的面说,只说些宽慰的话。

隔了半晌,柳振业才回到厅堂里来,他的神色有些疲惫。

柳太太连忙过去问他,“老爷,出了什么事情?你快说呀!”

“啊!没什么,风大船要推迟出海,他来同我商量商量。”

“是这样的吗?没有骗我吧?”柳太太将信将疑的望着丈夫的脸。

“没有,娘,您不要瞎想了!去歇歇吧!爹也累了。”小柳催促汪姆妈来扶娘回房休息。

柳太太疑惑的望着他们,磨蹭着不想走,汪姆妈也在旁边低声哄着她,这才慢慢走了。

看着娘走远,小柳这才走近爹问他,“到底怎么啦?爹。”

“唉!屋漏偏逢连夜雨。”柳振业长叹一声,无力的垂下头,软软的坐到了椅子上。

姐妹俩马上就猜出了几分,她们强压住内心的不安和惊惧,坐到爹的身旁,双双握住他的手。

“是爹不好!无力挽回这份家业呀!”

“爹!”

姐妹俩惶恐的叫了起来,心里最后一丝希冀也破灭了。

“小柳,如烟,去收拾一下,晚上陪你们娘回外祖父家去住一段时间吧!”

“为什么?”如烟急着问,泪水充满了她的双眸。

“我们的商号起火一事,官府正在调查,不知谁去进的谗言,硬说我们私藏军火,并且在火灾现场挖出一批枪支残骸,{炫}现在又累及船队,{书}说我们的商船正是用来倒卖{网}军火的渠道,昨天官府派兵守住了我们的船队,看样子是要来查封了。家里现在也很危 fsktxt。cōm险,保不住也会被封,你们先去避一避吧。”

“爹,是谁这样血口喷人的?是谁要这样陷害您?您从不得罪人,我相信您不会做什么违法的买卖的!”

“是的,我确实没有做过,但有人硬是栽赃,爹说不清了。”

柳振业低下头搂住女儿们,小柳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心里一阵无名的怒火升腾而起。

“爹,我们可以去澄清事实的!我们去找律师,去找证人。我们不会输给任何站不住脚的谣言的!”

小柳愤愤的说,如烟也连连点头。

“是的,但你们还是先去避避,爹来处理这些事,好吗?听话!”

“您难道要留在这里吗?”

如烟连忙问道,一脸的不敢置信。

“是呀!我留下,总不能让他们平白说我畏罪潜逃吧!”

“对的!邪不胜正,我们会证明我们是清白的!爹,我们也留下。”小柳坚决的说。

“不行!你们还是陪你们娘快走,为她着想也得这样,懂吗?”

柳振业十分果断的说,他又马上叫来了汪姆妈,让她去替太太、小姐收拾东西。汪姆妈不解的遵命去办了,小柳和如烟此时也别无办法,只好跟了过去。

傍晚时分,一切都收拾停当了,柳太太却糊涂了,她大声质问为何要让她和女儿离开家。柳振业只好找出一切能够想到的借口来敷衍她,小柳和如烟也只好帮着爹一起哄着娘,最终柳太太只好情绪激动的在女儿的陪同下乘上马车走了。

夜幕降临,马车在漆黑的路上左右摇晃着前进,吱呀作响的车轴声单调的在寂静中重复着,一盏昏黄的车灯晃动着,让人心烦意乱。

柳太太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双手紧紧抓着放在膝盖上的包裹,一声不吭,眼里流露出绝望的神色。

小柳和如烟坐在她的两旁,三人紧靠在一起。后面还有一辆车上坐着汪姆妈和喜儿等三名小丫环,孤寂的路途显得漫无边际。

终于车子在猛的一震后停了下来,下了车,外祖父家高高的宅门就映现在两只大红灯笼的光晕中。

她们上前叩门,站了一会,看门的老仆人蹒跚的走了出来,一见是家中小姐来了,他连声大呼,叫来了仆人们七手八脚的接过了行李,迎她们进了厅堂。

早已经睡下的两位老人家边穿衣服边急匆匆的从寝室走到前厅来,一见着女儿和外孙女们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坐在厅堂中,老人家明显吃了一惊。

外祖父匆忙而又关切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啦?”

被他一问,柳太太突然大哭了起来,她泣不成声的呜咽着说:“爹,女儿对不起您!家里要被抄了!”

“什么?抄什么?”

老人急切的问道,外祖母已是吓得跌坐在了椅子里。

“没有这么严重,娘,您别吓着外公外婆了!”

小柳连忙宽慰大家,但心里也已是一片凄凉了,如烟十分勇敢的笑了起来,跑过去搂住外祖母说,“外婆,您别担心!爹只是生意上暂时遇着一下麻烦而已,想一个人在家清净地处理些事情,此刻不想被人打扰,就打发我们上这来了,匆匆忙忙的,来得又晚,又没来得及通知您们,让您们受惊了!”

听了妹妹这番机敏的话语,小柳暗暗松了口气,朝她投去赞赏的一瞥。

可是母亲还是不住的哭着,让两位老人家无比心焦。

好一会,外祖母才想到让人端来茶水点心压惊,又吩咐仆人收拾出房间,安放好行李,这才仔细地询问起女儿来。

“雅晴,没什么大事吧?你大哭大叫的把孩子们也吓着了!”

柳太太好不容易才止住恸哭,这才想起向父母亲问安,外祖父摇着头叹息着说道。

“你这孩子,从小就见不得大场合,还是外孙女们比你像样。”

他招呼小柳和如烟到跟前去,拉她们坐在自己身旁,慈爱的问,“不害怕吧?别担心!万事都有你们爹在,还有我和你外婆这把老骨头撑着,不用担心!先住下再说吧。让你们爹安心做事啊!”

“是呀!不要怕!我的好孩子,跟外公外婆住着,凡事有大家出主意,都好解决的!”

外祖父和外祖母的豁达从容让她们暂时放宽了心,又坐了一会,大家这才回房去休息了。

十一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来到了小柳的外祖父家。一阵震天动地的敲门声后,仆人们慌乱的打开了大门,竟是一队官兵闯了进来,开门的仆人吓得慌了手脚。

带头的军官还算给面子地大声说,“叫汪老太爷出来说话。”

下人连忙去叫老太爷,很快汪老太爷便出来了,领队的军官向他行了个礼说道,“汪老太爷,这么早来府上实在是军令在身,迫不得已!打扰您了!现在我们只想请您的女儿一家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有什么大事要劳烦你们到寒舍来?”汪老太爷故作镇定的问。

“柳振业私藏军火这件事,您不知道吗?”那个军官有些张扬了起来。

“怎么会?我的女婿从来都是城市经商的,从来不会做什么违法的买卖。”

“不会吗?那他的仓库里怎么会有枪支藏着?连他的商船上也被收缴了大批的军火,这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有他的妻女为何会连夜逃到您这里来的?”

这对官兵有些蠢蠢欲动了,汪老太爷见了这般势头只得问,“那么你们要怎样?”

“您的女婿家昨晚已被查封,听说他的妻子带了大批财物来投奔您,所以我们奉了上头的指示来查收这些财物,您只要让您的女儿赶紧交出东西,我保证您府上的东西我们一样都不会碰的。”

他又转身吩咐手下的兵士,“现在就去柳振业的妻女房中收缴她们所有的行李物品,但是要小心行动!汪老太爷的东西一点也不许乱碰乱拿!如有损坏的丢失的,被我查出是谁干的话,一律军法处置!听见了吗?好了!赶快行动吧!”

“慢着!”

正在此刻一个镇定的声音传来,大家转头看去,原来是柳太太早已经带着一双女儿站在几步远的穿廊上了。

“你们不要乱闯!你们相信我的话,我这就让人把带来的东西全都搬来。”

她转头叫了下人去屋里搬行李,一会功夫,所带的大小箱笼全堆在了前院,那军官叫人一一登录查收,最后说道。

“我是很信得过汪老太爷的人品的,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但若有任何隐瞒的话,那我也只好奉命行事了。”

于是他吩咐手下抬走了这些东西,连同母女三人的几件外套和皮袍也统统收缴了去。

他们走后,柳太太突然惊呼着跑了出去,小柳急忙跟着她,柳太太追到已经跨上马背的领队的军官大声的问。

“我家老爷呢?他在哪里?”

“柳振业已经被带到衙门里去了,审讯后免不了几年牢狱官司。走了!”

那军官大声吆喝着,一队人马立即扬起大片的尘土喧嚣而去。

柳太太早已经昏死了过去。

“娘,您醒醒。”

昏暗的灯光下,小柳和如烟哭得像泪人一般,周围的人也跟着暗暗落泪。柳太太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她的模样像是尖刀狠狠地剜着小柳的心,小柳跪在床边握住母亲的手,边哭边低声呼唤,如烟倚在她是身旁不住地抽泣。本来一对仙子般柔嫩娇艳的姐妹,顷刻间便落得如此凄惨的境况,好不让人心酸。

外祖母坐在床沿边看着女儿也是泣不成声,汪姆妈端着药碗过来喂太太喝药,但是没有一滴能入口的。

“柳太太看样子怕是回不过来了。”请来的老医师一副无回天之力的神色,他趁着大家慌乱之际,收拾了药箱匆匆走了。

“小姐,别这样!好歹也为老太太着想,别惹二位老人家伤心了!大家该想法才是。”

汪姆妈放下碗强自镇定的说了句,听了她的话,大家果然止住了泪,心里又有了主意。

“是呀!光哭也解决不了问题,晴儿只是暂时昏过去了,吃几剂药就能恢复的。大家都别哭了,先想个法子救振业才是。”

汪老太爷稳健的话语让人心里都踏实起来。

小柳看了看外公,又看了看外婆,心中一时纷乱也没什么主意。

这时,汪老太太幽幽说道,“对了,先救振业要紧。老爷,你找人想想法子,无论花多少银子,就算倾家荡产,我们也得打赢这场官司把人救出来。还有,汪姆妈,你先拿些银子去买些布来,我们去叫裁缝来给她们娘几个做些衣裳。这些丧尽天良的!连几件衣裳都不肯留下。”

汪姆妈抹了抹脸上的泪,应声走了出去,汪老太爷也站起身来去换衣裳准备出门。

“老爷,早去早回,有信就马上让人来通知一声,也让女儿外孙女们宽宽心。”

汪老太爷乘车匆匆的走了,留下她们几个守着柳太太。半晌,柳太太终于哼了几声,小柳连忙搂住母亲,如烟端来药喂她喝了几口,柳太太睁开双眼,一见到女儿们便挣扎着坐起来搂住她们放声大哭。

“我苦命的儿啊!我们可怎么办好啊?”

“娘,没事的!查清此事后,他们一定会放人的!爹是冤枉的!”

小柳尽量宽慰她,汪老太太也强忍住泪,俯身来安慰她,并把汪老太爷已经去找人想法子的事情告诉了她,柳太太的情绪这才稳定了些。

喝完药,汪姆妈也带了裁缝过来,汪老太太开始找衣服样子,差人铺台子,大家又都忙活了起来,心情也就稍许平静了些。

一直到了下午,女眷们都看着师傅在裁衣打样。

最后,终于有人骑马来报信说是老太爷马上到家,看样子还有些希望。

于是汪老太太连忙去佛堂拜佛许愿,柳太太一直倚在床上瞧着门口,稍许的一点响动也会让她激动起来。小柳和如烟默默地靠在床边,一边担心着父亲,一边担心着母亲,忧伤和焦虑让她们的脸色变得苍白憔悴。

大家沉默不语地等待着事态的变化,接近傍晚了,外祖父才一脸倦容的走了进来。

看到他沮丧的神态,小柳的心就一直往下沉。

“老爷,有什么消息?有人肯帮忙吗?”外祖母颤抖着手握住丈夫的臂膀,焦急的问道。

“唉!这个世道!”汪老太爷一声长叹,垂着头失力般的跌坐到椅中。

柳太太闻言又开始抽泣起来,一时间,屋里只剩下她凄凉的呜咽声。柳太太伤心地呼唤着丈夫的名字,哭一阵喊一阵的,让人心里异常难受。

最后,汪老太爷拍案而起,朗声道,“我就不信还有这种事!人情不管用,银子总管用吧!”

他走到门外大声唤来管家,“快去银庄把银两悉数取来,你去找人到官府通通关节。唉!我这一辈子还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今天只好豁出这张老脸了!”

外祖母也焦急地说道,“快去吧!救人要紧!别的先不提了。”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似乎又看到了一线希望的光芒。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

对柳振业的审讯也告一段落,汪老太爷的银子就像是石沉大海般毫无反应,根本没有作用。柳振业还是被判了十年监禁,关押到位于遥远的青海的监狱,不日就要启程。

消息传来,更是雪上加霜,柳太太从此竟是一病不起。汪老太爷花去了大半的家财却得不到个结果,剩下的钱也只够维持基本的日常用度了,再加上女儿的病,又请大夫,又要吃药,这老两口也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小柳和如烟眼看着家庭的巨变,意识到了前途的黯淡,她们在背地里不知偷偷掉了多少眼泪,但是平日里还得强颜欢笑来陪伴病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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