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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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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车后,他们走出收票口,上了楼一步步踱到门口,两人同时停下脚步,有种形容不出的沉重气氛。
  可卿歪着头说:“呃……能不能把你的地址给我?我会把钱寄还给你。”
  这女人显然脑子里少了一根筋,现在她自己都无处可去了,还说什么还不还钱?殷柏升拒绝道:“不用了。”
  “不行,我一定要还你钱的。”怎么说他们都是萍水相逢,他没义务对她好成这样,若能让她付钱抵还,就不必太挂记他的温柔,只当是有借有还、彼此扯平。
  离别在即,他们非得讨论这无聊话题吗?他被一股莫名的烦躁感抓住,大声道:“我说不用!”
  看她低下头,他立刻后悔了,他到底在凶什么鬼?怎么他的理性一碰到她就消失无踪?
  正想伸出手安慰她,她却又无开口道:“无论如何,谢谢你。”说着便把外套脱下还给他。
  他接了过来,两人一阵沈默,都等着对方先开口。良久,他实在受不了这种窒息感,才说:“我先走了,再见!”
  再僵持下去,怕会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他内心的雷达已经在大响:危险!危险!
  她看着一旁,故意不正视他,点了个头说:“嗯,再见。”
  他转身走出了门口,脚步却奇异地无比沉重,彷佛可以感觉到她在身后默默的凝视,但他坚持要自己快跑、快逃!再不逃就没有机会了!
  他在马路旁冒着雨拦计程车,居然十分钟不到就来了一台,看来计程车司机赶着赚台风钱,连安全都不顾了。
  殷柏升坐上车,说了地址,那司机很年轻,大概也不懂路线,便多问了几句。就在这关键的一刻,他从眼角看到她站在车站门口的踪影。
  她的视线正望向远方,身体有一半淋着雨,似乎也不在意,夜风中,白色的旗袍长裙轻轻扬起。她双手环抱着肩,因为那是无袖的衣服,恐怕是冷着她了。
  在雨中,她看来像一缕百合花的幽魂。
  司机终于搞清楚路线后,缓缓从左方开出,殷柏升随意往脚边一瞥,随即听见自己叫道:“停车,在这儿等我一下!”
  他抓起脚边的袋子,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再次看到他,可卿倒退了一步,整个人吓了一跳,他们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吗?无家可归的她,并不想再打扰他什么,也不想变成他口中那个“麻烦的女人”,尽管天地之间无处容她,她仍有那份自傲。
  “忘了给你这个,是你的衣服,洗过了。”他把洗衣店的袋子递给她,里面还塞了五千块。
  “噢,谢谢你。”她有点不知所措,怎么他还记得这件小事?又为何那样深深凝视她?可知眼睛是灵魂之窗,会将别人的灵魂给勾走的。
  又是一阵沈默,他终于问:“想到要去哪儿了吗?”
  她摇摇头,雨水从她长发梢落下,在灯光不像钻石一样,闪烁动人。
  “我想到了。”其实他什么都没想到。
  “想到什么?”她眼里闪着迷惘,不知自己有多惹人怜。
  “去我那儿。”话既出口,他胸口那股烦躁便瞬时烟消云散。不等她回答,他抓住她的手,说:“快点,计程车不等我们了!”
  妈的,他说“我们”说得真是太顺口了!
  “咦?”可卿一时傻掉了,他当真要收容她?只不过陌路相逢,他何须做到这程度?刚才她还想问老天,她的家究竟在哪儿?这可是老天给她的答案?
  一把她拉进车里,柏升也不去理她,便对司机说:“可以走了。”然后脱下外套给她披上,不让她再有机会加重病情。
  可卿咬着下唇,一直没开口,她的感受无法以言语形容,向来倒楣的她肯定是遇到贵人了,但若他不是男人该多好,她的男人运奇糟,她怕搞砸了这一切。
  柏升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只是专心看着前方路况,顺便将心中雷达关掉,用不着侦测什么危险目标了,他已决定带核子弹回家,小小地雷还算什么呢?
  至于车里的第三人,那位年轻的司机呢?他刚才看到客人跑掉,却又带回一位小姐,于是露出一个了解的笑容,这太明显了,情侣吵架又复合,常有的事!
  “人客,到了。”二十分钟后,年轻的司机转过头来说。
  殷柏升拿给他一张千元大钞,并说:“不用找了。”
  可卿看着这举动,体会到他的用意,因为在这种台风天还出门做生意,想必很需要这笔小费。
  果然,司机满脸感激。“多谢!多谢!”
  殷柏升打开车门下车,可卿看外面还是凄风苦雨的,忽然间拿下定主意,不知该跟着他,还是坚强说声再见?但他不等她做决定,直接拉住她的手,要她立刻下车,让计程车司机再去做下一笔生意。
  “别发呆,淋雨淋得还不够吗?”他可不想再送她进医院,一整夜就守着吊点滴的她,那太凄凉。
  可卿困惑极了,当他打开大门时,她还是不确定自己是否该走进去,她连他是怎样的人都不了解,但此刻却又没有别的选择。
  柏升看她还在发愣,二话不说便硬拉她进门。
  她原本以为会看见谁的,例如他的家人、妻子、儿女……但屋里是暗着的,等柏升开灯后,她只看见一个简单但舒适的客厅。
  她没坐下,因为裙角都还滴着水,也不敢乱走动,怕弄湿了他的地毯。
  他走进卧房,拿出衬衫和长裤,塞到她手中。“浴室在那儿。”他指给她看。
  她点点头,踮着脚尖走进去,不管怎样,先把这一身湿弄干吧!她可不希望感冒并发成肺炎。想对抗命运的恶作剧,得有健康身体才能面对。
  浴室里摆着他的盥洗用具,可卿想到等一下要用到他的毛巾,会不会太亲密了些?究竟要把他当成恩人或男人?很难分出一条界线。
  虽然搞不懂他这个人,阴阳怪气的,但她却信得过他,这更是奇怪了。
  五分钟后,她脱掉了全身的湿衣服,拉开浴缸旁的塑胶浴帘,正想放一缸热水,眼睛却接触到一个令她全身发毛的东西——
  “哇啊~~”她发出一声连自己也想象不到的凄惨尖叫,退后几步,对眼前情况无法置信。
  “你怎么了?开门!喂,快开门!”柏升在外面叫着。
  她的手不住发抖,却很快打开了门,柏升一走进来,她就慌乱的扑向他怀里,抱住他的颈子叫道:“浴……浴缸里有鳄鱼!”
  “我知道、我知道,不要怕,我在这儿!没事的!”他抱紧她几乎滑落的身体,轻声哄慰。
  “你……你知道有鳄鱼?是你养……的?”她喘息连连,心跳仍不能稳定。
  他拍拍她的背,以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说:“不是我养的,是我医院客人的宠物,我没告诉过你我是兽医吗?这只鳄鱼叫做Rex,是公的,牠刚做过结扎手术,个性很温驯,你不用怕。我都忘了还有牠在这儿,对不起,让你吓着了!”
  “有人养鳄鱼当宠物的吗?”她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主人?
  “在这世界上,只要有钱,你想养人当宠物都可以!”他语带讥讽。
  “我不管他要养什么,你把牠放在这儿干么?”刚才一看到那黑绿色的动物,眼睛闪着野性的光芒,就像恶梦中才会出现的怪物,她吓得简直快掉泪了。
  瞧她花容失色、余悸犹存,他一阵心疼又抱歉,都怪他单身生活太久,忘了还得顾虑到别人,尤其是女人,跟他应该算是不同星球的人。
  “牠是老顾客养的,那人前天出国去度假了,出门前把Rex送来我家放着,我就是为了牠赶回来的……你不喜欢的话,我明天就把牠送到宠物旅馆去。”
  怎么突然管起她喜不喜欢了?这很重要吗?可卿真是被他弄糊涂了。不过她实在很不喜欢Rex就是!
  “我绝对不想再见到牠了。”
  “你在发抖?”他低沈地笑一声,抚过她的长发,想到那次替她擦干头发,他忍不住抱怨她干么留这么长,其实长发也不错,至少替她遮掩了一些重点,天晓得他现在的视野太优,就快杀光他的理智细胞。
  “山崩也没这么可怕!”她把脸埋进他胸前,缓缓调整呼吸。
  等到她终于平静了一点,他才突然问道:“你冷不冷?”
  可卿被问得莫名其妙,但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正赤裸裸地贴着他。这一惊,可比看到鳄鱼要严重得多了!
  “不准……不准看!”她立即推开他,双手抱住自己。
  他也下低头多看,只盯着天花板。“我什么都没看到。”
  骗子!他暗骂自己,但这时不说善意谎言该说什么?难道要说他什么都看到了,而且非常满意、非常赞赏?他不至于白目到那种程度。
  她实在倒楣到无话可说了,谁会像她这样沦落到有家归不得,借住在陌生人家里也就算了,居然还被鳄鱼吓得胆战心惊,现在又处于最最尴尬的情况,一切荒谬得可笑!
  浴巾就在他身后,但离她有一段距离,她只好拜托他:“帮我把浴巾拿来,在你后面。”
  他依言而行,取了一条水蓝色的长浴巾,不待她多说,便从她背后绕了一圈,将她整个人包了起来,只露出头部而已。两人视线一接触,什么感觉都有,就是说不出话来。
  终于他从干涩的喉咙挤出声音。
  “我也许不算什么绅士,但也不是野兽,你不用紧张。”
  “嗯……”其实她对她是有那份信任的。
  在这么离谱的情况下,她还是忍不住去看看他的反应,而当她发现他正处于兴奋的状态,脸上不禁红了一片。没办法,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在乎男性对她身材的看法,她也不例外。
  “我房里还有一间大浴室,那间没有鳄鱼,你要不要去?”他这一说,暧昧的气氛才缓和下来,于是她轻轻笑了,低头走过他身边。
  她没事了,他却有事了,望着自己不安分的反应,他猜他需要洗个长长的冷水澡。
  夜深了,殷柏升站在自己的房门口敲门,这可真是件蠢事!但碰到方可卿以来,他认为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进来吧。”听她说话的语气,多像主人的口吻!
  一推门,他看见她正坐在床边梳头发,身上只穿了一件他的衬衫,看来格外地稚嫩可爱。
  “对不起,借用了你的梳子。还有,你的长裤太大,我一穿上就掉下来了。”她指着旁边那件折好的裤子。他的品味挺好的,难怪帮她挑衣服也挑得很适当,刚才欣赏他的衣柜时,她颇为赞叹了一下,这年头有钱男人不稀奇,有品味的男人才少见。
  “喔。”他的喉咙又干哑了,刚才的冷水澡完全没用。
  “你也洗了澡?”她将赤裸的腿收进宽大的衬衫里,似乎在躲着他什么。
  他知道她还记得刚才在浴室的乌龙事件,唉,这能怪他吗?任何正常男人都会如此的。他没有真的碰她,才是有点不正常呢!
  他装作无所谓地说:“跟Rex一起洗的,很愉快。”
  她格格笑了起来,柏升立刻不愉快地发现,这笑声太性感也太女人了。而他上次和女人上床好像是几百年前的事,他让自己忙过头了。
  “呃……我来拿棉被的。”他打开衣橱,取出凉席、羽毛被和枕头。
  “你不睡这儿?”
  他想是想,但不能,他得远离麻烦。“只有一张床,所以你睡这里。我到书房去睡。”
  “对不起,我不想这么打扰你,你还是睡你的床,我去睡书房就好了。”她站起来说,柏升的视线被她的双腿扰乱了一会儿。
  “我已经决定了,就是这样。”他坚定地这么说,为的是希望她的双腿别再晃来晃去。
  她嘟着嘴,似乎想反驳却又忍住了。
  “谢谢。”她说得有点不自在。
  “不要再说谢谢或对不起。反正你就在这儿睡,听到了吗?”他绝对坚持,两人必须分房而睡,而且他要睡比较硬、比较冷的地方,才不会饱暖思淫欲。
  “嗯……晚安。”她钻进了被窝,一双长腿也消失在他视线中。
  柏升见状只是走出门,并替她上了锁。因为他知道自己睡到半夜,一定会很想念这张床的。
  第三章
  第三天 九月十三日 星期二
  方可卿迷迷糊糊醒来,看看桌旁的闹钟,才发现已经中午了。
  她实在是太累了,感冒又还没完全好,才会一连睡了十二个小时,平常哪有这么好命当贵妇?伸了伸懒腰,她觉得力气回复了一些,但肚子也饿了起来。
  于是她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行动,看书房门没关,偷偷往里头瞄了一眼,竟然没半个影子,只有散在一地的被子。
  她走进去帮他迭好被子,这是她从小被父母打出来的习惯,没折好会让她神经紧绷。
  “咦……没人?”
  屋内空荡荡的,他大概是去医院上班了,她猜。
  这结果让她又是放松又是可惜,放松的是不用跟他相处,可惜的是不能跟他相处……搞什么,她脑袋快打结了!恩人就是恩人,别把他当男人看待,尤其是可能跟她发生什么的男人,那太自作多情了!
  可是昨晚他的反应又清楚说明了,他对她分明也是有感觉的……算了算了,她不要再想下去了。
  肚子一饿,心情就乱,于是可卿走进小厨房,打开冰箱一看,东西少得可怜,她只好拿出鸡蛋和吐司,替自己做了一份法国吐司,有得吃就该感恩了。
  用过香喷喷的午餐后,她才想起昨晚那只可怖的鳄鱼,大着胆子走进浴室,却发现Rex已经消失了,原来殷柏升说话还挺算话的。
  她将这约三十坪的房子看了看,布置得还算有模有样,虽然不见特殊创意,但至少不像有些人以多为美,以杂为乐,殷柏升捕捉住了简约的艺术。
  室内没有电视,书籍却是藏量惊人,还有一台骨董级的电脑,看不到网路连线的装备,看来他是一个酷爱安静、保守自我的人,而他肯让她待下来,可算是个奇迹了。
  奇怪的是,她看不到任何一面相框,或一张照片,难道他这人没有亲人朋友的吗?或是他刻意要和过去做个了断?这似乎不是她应该好奇的事。
  首要之务是该打电话给杂志社老板,但她根本就记不住号码,只好放弃。不过她仍给自己找了点事做,洗衣服、吸尘、抹桌子和整理东西,这些事花不到两个钟头就做完了。
  最后她拿了本书,趴在沙发上开始读,读的是“爬虫类图鉴”。
  鳄鱼属于恐龙家族,大约在一亿四千万年前就生长于地球,当其他恐龙家族逐渐灭绝,鳄鱼却坚忍地存活下来,科学家称牠为活化石……
  “原来我们应该可以做好朋友的,都颇能适应环境变迁呢……”她看着图片中的鳄鱼,微笑说道。
  午后三点半,殷柏升推门而入,手里拎着两袋日用品及食物。
  可卿闻声从沙发上跳起来,拨了拨乱掉的头发,笑道:“你回来啦!”
  瞧他穿着休闲裤和格子衬衫,模样就像个大学生,她颇为欣赏,能有那份纯真气质的人并不多。
  殷柏升先是一愣,才犹疑着说:“嗯,我回来了。”
  奇怪,这两句对话似乎很熟悉,像听过了几千遍一样,却一时找不到谜底。他在她对面坐下,开始认真思索,到底是在哪儿听过的?
  “你把Rex送走了?”她自动打开那两袋东西,一一拿出来看。
  “嗯,宠物旅馆就在我的医院旁边,牠在那儿会受到妥善照顾的。”朦胧的印象在他脑中徘徊,但就是无法牢牢抓住。
  “喔。”她正在观察一包青绿色的乳酪。“那你的医院呢?没什么损失吧?”
  “停电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恢复。”他突然发现周围的景物长得不大一样,印象中这些报纸好像从未自己迭在一起过,而且地毯也像是换条新的,变成了乳白色。
  “你打扫过?”他终于发觉这事实。
  她耸耸肩。“我只会做这些呀,反正也没事。”
  一阵机器运转的声音传来,他挑眉询问,她则眨眨眼解释道:“我在用烘衣机。”
  他陡地站起身,想起方才那两句对话的由来。
  “你回来啦!”
  “嗯,我回来了。”
  那是他父母亲最常说的话,虽是寻常问答,却含情脉脉,他从小在家里听到大,当然熟悉得不得了。
  恐慌感于是自脚底升起,殷柏升瞪着可卿,感觉她瞬时成了洪水猛兽。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他沈声问。
  难道她真以为她是他的未婚妻、这间房子的女主人?就像他曾有过的那个未婚妻,先好好表现一番,再给他彻底的绝望?
  “我没别的事好做嘛,我还看书咧!”她拿起那本“爬虫类图鉴”做证明。
  “我从没要你做这些!”一抹倩影浮掠过他心头,那个人也曾经为他洗烫衣服,要他品尝菜肴合不合口味,最后仍是一拍两散、徒留伤痛……
  “你怎么了?我只是……”她向后缩了一点,被他吓着了。
  她到底做错什么事了?竟惹得他大发雷霆?她没期待他像个绅士,但也相信他不是野兽呀!
  刻骨的痛楚再次涌上,他一挥手扫过桌上的所有东西,嘶声吼道:“你只是一个暂时的访客,你根本没有资格做这些事!你们女人就会摆出贤妻良母的姿态,温柔体贴得教人不知所措,等到男人非娶你们不可了,才露出真正的丑恶面目来!我……我早就看透了!别想再叫我上当一次!”
  可卿躲在沙发的一角,声音微颤。“我不知道……你受过什么人的伤害,可是我没有那种意思,我只是……很自然地就随手做了。”
  “你骗我!女人都是天生的骗子!我再也不会相信了,我没那么傻!”过去的一幕幕彷佛又回到眼前,他头痛得彷佛快爆裂开来——
  “我知道了,你是老天派下来又要折磨我的,对不对?碰到了你,我就有无穷无尽的麻烦!告诉你,我不要你假好心,不准你再诱惑我上当,听到了没?!”
  他知道自己快疯了,他到底在说什么呢?可卿并非过去那个她,但此刻他没有足够的理智好分辨,只能任由积压许久的情绪爆炸开来。
  “啪!”清脆的一声,殷柏升摸摸自己的脸颊,是热烫的,才相信是她打了他。
  可卿脸上垂着两行泪,声音喘息,但却很坚定地说:“你够了没?我方可卿虽然借住在你家,却没必要受你侮辱!你以为每个人对你好、帮你做点事,都是要贪图你什么,你……未免太无聊了吧?!你上过什么当我不知道,可是我一番心意被你说成这样不堪,对我公平吗?我是才被男朋友甩了没错,但你放两百个心,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垂涎你……什么殷太太的名衔!我……我是有自尊的!”
  她的泪水不听话地落下,像窗外淅沥沥的小雨,一下就不停。早该知道她的男人运奇差,却因他先前的温柔而心动,还犹豫半天该当他是恩人或男人?现在想想她有够笨的!
  听她这一骂,殷柏升的神智才恍然清醒了过来,天呀,他刚刚说了些什么?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这么冤枉了她。
  他走近她,却愣在她面前,不知该怎么安抚她。唉,当初他也是这样木讷,说不出甜言蜜语,否则怎会失去那个人的心?
  事到如今他仍未长进,即使他歉疚又苦恼,对自己的无能尤其忿恨,但他永远只能看着女人哭泣,却想不出一句最恰当的话。无奈之余,他在墙上狠狠敲了一拳。
  可卿惊叫一声,抱紧了自己的肩。“你……你敢打我?我一定会去报警的!”
  他诧异地摇摇头,蹲到她脚边问道:“我怎么会打你?”她居然有这种想法,难道自己的表现真有那么野蛮吗?
  “人有时候会控制不了自己,你不要……不要靠近我,走开!”儿时的回忆让她格外敏感,什么都不怕,就是怕暴力。
  瞧她的嘴唇不住颤抖,眼泪滚落在苍白的脸颊上,他多想替她抚去泪水和恐惧,但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看她那样瞪着自己,殷柏升感觉到强烈被排拒,既是如此,又何必再惹她不愉快?
  他站起来往门口走去,离开这个应该是他的家。
  雨在飘,风在吹,殷柏升没穿雨衣也没带雨伞,正好求个清醒。
  为了女人,他也曾如此走在风雨中,那时他是被背叛的角色,而今却是他伤害了另一个女人。
  从前他以为被伤害的角色最悲情,如今才明白伤害别人的感觉更糟糕,既嫌恶自己又不知如何弥补,是否他的前任未婚妻也有类似感受?悲情的他从未想过这问题……
  路上没有多少人,许多商家仍关着大门,他一个人不断往前走、往前走,不右转也不左转,只是一个劲的让双腿前进,直到酸了、倦了,才停在街头转角,木然看着眼前景象。
  很巧的,前方是一家花店,有个胖胖的中年男子正在包花,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
  “老板,你们现在有营业吗?”殷柏升站在门口问,不愿满身雨水滴落在店里。
  “其实还没开始。”胖老板擦去额头汗水,抬头对他说明。“因为店员家里淹水了请假,花太多了我一个人整理不完,如果你要买的话,这边的都可以让你挑。”
  看到那么多种类的花,每一朵都在对他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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