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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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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假装苦恼状,附在她耳上说:“可是我比较喜欢你不穿的样子。”
  “殷柏升!”她捏捏他的鼻子。
  两人嬉闹过后,开始挑衣服,可卿看上了一件蓝色花纹的丝质短裙。
  “这么短?!”
  看到她试穿出来的样子,柏升的眼睛都要凸出来了。她那双长腿招摇来一些爱慕的眼光,她自己并不在意,但他脸色可是沉重得很。
  男店员笑咪咪地说:“小姐,你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
  这种迷汤可卿被灌得多了,不会轻易动心。但看镜中自己的身影,飘逸清灵,不由得也相当满意。
  “人家要这一件!”
  他摇头,像个严肃的老太爷。“太短了,换件长的吧!”
  “刚刚你才说,只要我喜欢的就可以刷卡!”
  “这当然不是问题,可是……”看着她的曼妙体态,他吞了口口水,虽然他很欣赏她这打扮,却不想让所有人都欣赏。
  她握住他的手臂恳求。“好不好嘛?我保证,只在你面前穿。”
  “好吧。但是我一定会后悔的。”他掏出皮夹里的金卡,让店员拿去刷卡。
  可卿看出他脸有点红,便又故意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说:“谢谢。”
  他的反应则是小声地说:“买完了就回家吧,我要你穿给我看。”
  她被他逗笑了。“才不呢,我们要慢慢地逛。,”
  他们又在另一家店买了上衣,同样是轻薄短小的款式,让柏升又叹了一口气。随后两人合吃了一盘刨冰,因为可卿还在感冒咳嗽,他不肯让她多吃冷食。
  走在街上,他们偶尔经过偏僻无人的巷子,柏升就拉着她进去,让她背贴着墙,尽情舔吻她的嘴唇、颈子和肩膀,双手还在她身上肆意游移。
  小巷中虽然阴暗,但仍随时可能会有人走进,或是楼上的人突然打开窗户,这种危机感使得拥吻更加刺激。
  “我真是不敢相信!你居然有这种举动?”她笑了,没想到柏升会像冲动的年轻人一样,当街就忍不住亲热。
  他有些涩然的道歉。“对不起,你实在太迷人了。”为何跟她在一起就充满活力?或许她是他生命中注定的女神?
  “你曾经这么做过吗?”
  “高中的时候,大概十二年前了吧!”他自己也一脸笑意,回想过去多疯狂,却已成为往事。
  “我也是,高中毕业后几乎没再做过这种事了。”
  两人就像年轻情侣一样,被没来由的渴望驱使着,不住在对方身上流连,等到那阵冲动稍微平息,他们才又走到明亮的街道。
  “我要吃那个!”她指着棉花糖的摊位。
  “老板,麻烦给我一支。”他问可卿:“要什么颜色的?”
  “当然是粉红色的!”因为一切都像是个梦,粉红色的美梦,虽然终要醒来。
  他一听立刻叫她:“梦幻少女!”
  “纯情少男!”她也不甘示弱反击,两人瞪大了眼,最后化为朗笑,没错,他们就是绝配!
  于是,梦幻少女挽着纯情少男的手,一边咬着同一支棉花糖,一边逛过各式奇妙的摊位,享受诗意的夜晚、惬意的脚步。
  “有人在射气球!我们去看看。”可卿指向前方说。
  “等等,你这里沾到了。”他低下头,吻去她唇角的那一点甜美。
  “哼!你是吃我棉花糖,还是吃我豆腐?”她捏捏他的鼻子,两人就像一对热恋情侣,谁能相信他们才认识六天?有时候时间和情感是不成正比的,两个原本不相干的人,就这么被一场台风兜在一起。
  她娇俏的模样,教他的心都融了,不管是棉花糖或豆腐,他都要吃得干干净净。
  这时,却有一个男子走向前来,叫道:“哥!”
  可卿立即感觉到柏升的身体僵硬了,她的视线移到眼前的男子,他和柏升差不多高大,五官也有相似之处,但青涩稚气的味道很重,少了成熟男子的稳定感,想来他大概就是殷家伟吧!
  这样的一个男人,值得少芬为了他而欺骗、背叛柏升吗?可卿有点不敢相信。但爱神的箭是盲目射出的,爱与不爱原本就没什么道理。
  “真巧……我们也来逛街。”家伟摸摸后脑。
  从他身后走出一个女人,抱着襁褓中的孩子,垂着脸,不敢正视柏升。她看来是那种文静乖巧的典型,但脸色带着憔悴,想来生活中的挫折并不算少。也难怪,像她这种曲折得到的身分,不管为人妻、媳妇和弟妹都是很辛苦的。
  “你们好。”柏升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来自空无遥远的宇宙。
  家伟咳嗽一下。“刚好儿子出生三个月了,所以我们带着他来看爸妈,住了两天。听……爸妈说你已经有了要好的女友,应该就是这位小姐吧?”
  柏升眼神阴沈,可卿只得点头对他们微笑,缓和气氛地说:“好可爱的孩子,是老二了吧?”
  “不,是老大,前一个不幸流产了。”少芬突然开口道。
  可卿掩嘴惊呼。“噢,太遗憾了。那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呢?”
  “叫做念柏,怀念的念,柏树的柏,是家伟和我一起决定的。”少芬看着儿子,母爱之情流露无遗。
  “念柏?好名字。”她了解这意思,点了点头。
  一阵难以言喻的沈默中,柏升这才开了金口。“有空到我家坐坐,问爸妈就知道地址了。”
  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不想再恨下去了,也许还无法原谅,但至少能接受,事实已经是如此,何苦再为难自己也为难别人?
  众人都是一惊,家障立刻握住哥哥的手,激动地喊了一声:“大哥!”
  少芬也是难掩泪光,跟着说:“大哥,谢谢你”这声“大哥”说明了从此以后他们的关系,就是真正的姻亲了。
  柏升伸手握住可卿的肩,从容道:“看到你们过得幸福就好。”
  可卿感动而笑,她以他为荣。
  “我们先走了,以后再联络。”柏升不确定自己能平静多久,还须日后多练习吧。
  “大哥,我们一定带着念柏去拜访你!”家伟承诺。
  四人互相告别,他们又再度拖着手逛街,棉花糖一口一口吃完了,越过了较繁华的一带,在走到停放机车的地方时,可卿一时兴起,拉他隐身于一条黑暗的小巷,主动吻了他。
  柏升有点惊讶,但没多久就沈溺于她的深吻之中。两人的燃点总是很低,星星之火就可以燎原。她把手伸进衣服里,抚摸他的胸膛,感觉他擂鼓般的心跳,那是为她而加快的心跳。
  “我喜欢你刚刚做的事。”
  “什么事?接吻吗?”这回换他靠在墙上,可卿贴在他胸前。
  “嗯……”她扭动着身体,很明白这对他的影响。“你明知道人家不是在说这个!”
  他低吟一声。“抱歉,我居然还小小得意了一下。”
  “刚才你对他们说的话,真是太高尚了,我崇拜你!”并非每个人都能像他一般看开,尤其是他曾遭遇那样双重的打击,他的举动同时让家伟和少芬解脱了,造福多多。
  柏升耸耸肩笑笑。“本来我是不打算原谅他们的,但听到那孩子的名字,我想还是就此算了,何必折磨他们也折磨自己?这些年来,我不好过,他们也不见得快乐,不如就让我来解开这道枷锁。”
  她赞许道:“原谅是一种很不容易达成的美德。”换作是她遇见曾经背叛她的情人,或许只能当作陌生人,从来没认识过最好。
  “所以这就是你给我的奖赏?”他的拇指画着她的唇线,煽动情火。
  “喜欢吗?”她眼眸半闭,波光流离。
  他以另一个狂吻作为回答。
  第七章
  第七天 九月十七日 星期六
  阳明山,擎天岗,少数台北人能够看到星星的地方之一。
  午夜已过,他们骑车上来时,整座山都是山岚弥漫,宛如走人了迷雾森林。没想到在这高处,却是满天星斗,灿烂得没有秩序,像脱了轨,互相冲击而生。
  柏升不禁要问自己,不知道何时开始,他淡忘了这些美好事物,但和可卿在一起时,却能停下脚步来,观赏原本就在四周的景观,只是他平时都忽略了而已。
  “好久没来这里,大概有三、四年了!”
  “自从和她分手后?”可卿挑眉问。
  柏升苦笑,算是默认。
  “所谓触景伤情,这里会让你想起她吗?”
  “都已经过去了,再见到少芬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可以重新面对世界了,没有那么多感叹。”说来很奇妙,他确实轻松多了,自从向可卿坦白一切后,好像都随着言语蒸发开了。
  可卿摸摸他的头发,算是给他一个鼓励。
  “你会看星象吗?”换个话题吧,今晚他不想背着过去的担子。
  可卿摇头。“没想过要学,就算有人要教也不学。我想要保持这份单纯的感觉,不要每次看到那颗星就在回想它的名字,反正我就是看到它了,that's  all不高兴就高兴,不爽就不爽。”
  柏升低头吻了她的脸颊,他爱她这说话不选话的性子。
  “天亮以后,你还是不去上班?”
  “何必呢?”剩下的时间是这么少,可能随时就要与她分离,他不想错过一分一秒。
  上一段恋情结束后,他的生活被工作占据得太拥挤,不留任何空间来沈淀心情,是她让他发现到,跟自己对话、跟别人交流,都跟工作一样重要。
  “你的客人、助手和护士们大概又要嚼舌根了。”
  “大概要谈上一个月才会平息下来。”他平时是出了名的严肃、严厉,却在可卿面前赔罪讨好,只怕医院里所有人都要狠狠挖苦他一番了。
  可卿穿着他们刚才在士林夜市买的超级迷你裙,是赶在山腰那家麦当劳十二点打烊前跑进去换的,她说一定要让他看看她穿新装的模样。
  她咬着吸管,一杯可乐喝了半天还没喝完,就只在那儿玩弄可怜的吸管。她又扎了两根辫子,穿着短得不象话的裙子,配上露肚脐的无袖上衣,看来一点也不像二十七岁,反而像个女学生。
  “给我喝吧。”他接过可乐,就着她咬过的吸管喝了一口。
  “不要!”她抢回可乐,呛得很。
  “为什么?你又喝不完。”
  她嘟着嘴,这才含笑问:“你不怕我的感冒细菌?”
  “现在才怕已经来不及了。”天晓得这几天他们吻了多少次!他拿开可乐,低头吻了她的唇。
  吻她是永远不会厌烦的一件事,她天性热情浪漫,不到一秒钟就融化在他怀里,双手揽住他的脖子,窈窕的身躯摩擦着他,让他觉得自己是最有魅力的男人,彷佛全世界她最想要的只有他,因此他又重新爱上接吻这亲密活动了。
  四下无人,夜风凉爽,唯有月光窥探,他们在亭子里拥有最足够的隐密。似乎有人这么问过:世上还有什么地方,比相爱的两双手臂交缠的空间更迷人?
  他伸手摸过她的大腿,光滑细致,令他爱不释手,但再往上一点,放胆伸进她裙内,却惊讶地停下动作。“你没穿……?”
  可卿正咬着他的脖子,像个业余吸血鬼,露出调皮微笑。“还不是你做的好事?害人家找也找不到,不知道被你扔到哪里去了。”
  “喔……对不起,我会再买给你的。”这发现让他霎时心律不整,刺激了他最放肆的遐想。
  在这月光微亮的地方,雨水洗刷大地后的清凉澄净,山野间浓郁的草香花香,怀里因情欲微微发抖的人儿,在在都教他情不自禁。
  他的喘重呼吸透露了直接的需要,可卿自然发觉了。
  “你想要?”她眼里闪着魔样的光彩,女人总是希望她的男人需要她。
  “我……我知道这里不适合,我可以忍的。”笑话,他可是个成熟男人啊,怎能像十几岁的少男一样,半点自制力也没有!
  她娇笑一声,拉起他的手。“跟我来。”
  他们走进一条山径,九转十八弯后,柏升已经失去方向感了。“去哪儿?”
  “害怕了吗?”她又用那种致命的眼光瞄他,他无力拒绝。
  他有种预感,不管在现实或心情上,她会带他走出迷宫的,她是月光下的女神。
  过了十几分钟,他们终于来到目的地,那是一处山崖,放眼看去豁然开朗,底不是只有少数灯光的田野,山上一块扁长大石,浓密的树木环绕着这小天地,使它像是个世外桃源,远离尘嚣、考量、现实和过去。
  “喜欢这里吗?”她攀住他的颈子问。
  “喜欢和你一起在这里。”他环住她的腰身答。
  寻常风月,等闲谈笑,称意即相宜。
  她甩甩头发,辫子松了,几根发丝拂过他的脸,感觉比夜风更柔滑,她淡淡地说:“十七岁的时候,我就是在这里度过我的第一次,和我第一个男朋友。我并不后悔,他对我很好,我们有过青春的美丽。”
  年华共、混同殷水,流去几时回?
  “你和他后来呢?”柏升突然羡慕起那个男孩,十年前的可卿想必很美,像颗小太阳散发光芒,而今的她比较像轮明月,轻轻柔柔的月光包围着他。
  “高中生的恋情,你说能怎样呢?就跟所有的初恋一样,只能带来怀念。”但她不曾后悔过,那个夜晚、那个男孩、那个纯情的自己。
  “你今晚看起来,就像十七岁的女学生,十年的光阴并没有改变你。”
  “我的心境上已经不同,大大不同了。”她把脸贴在他胸上叹息,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
  “可卿……”他拥紧她,恨自己说不出一句承诺,一个才刚放下往事的男人,当真没有半点勇气重新开始吗?若能再多给他一点时间……
  “记得吗?不必说谢谢,也不必说抱歉,我们能了解彼此就够了。”她伸手堵住他的唇。“你今晚宽容的表现,就像小婴儿学会走路,非常了不起,别想突然跳高跳远,你会摔伤的。”
  她已看透了他,不是吗?清澈月光下,他还能多说什么?
  “我带你到这里来,是希望把自己这十年做一个结束。我想重新出发,从我的十七岁开始,我想和你在这里拥有彼此,让我再感觉到第一次的那种希望、那种活力,而非总是自觉苍老、疲倦,我说的话你能懂吗?”她双眼晶亮,燃起年少梦想。
  “我懂。”他真的懂。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多想抛开过去的一切,大步踏向生命新境界。
  她轻推开他,退后了几步,开始除去自己的衣服,一会儿便全身赤裸站在他面前,在朦眬的夜色之下像是一个玉人儿。
  柏升心底涨得满满的,她是如此美丽敏感,她的心情点滴都让他感动,于是他也褪去身上的束缚,走向前去,慢慢抬起她的下巴,吻了她。
  “你好,我是第一次,请多指教。”
  “我也是,希望我们都能因此重生。”
  他明白,可卿要他以一种全新的态度来看一切,彷佛这个吻就是他一生的初吻,但在他心里隐约又觉得,这也像是最后一个吻,珍贵得不容轻忽,不能视作平常。
  其实,和她的每一次,都激动得像第一次,又不舍得像最后一次。
  微风爱抚着他们的身体,宛如夜的呢喃,诉说着亘古以来的爱情故事……
  铃——铃——
  近午时分,刺耳的电话铃声传来。
  柏升伸手在桌上摸了一会儿,才抓到无线电话。“……喂。”
  这时可卿下了床,进浴室梳洗了一番,换了件他的衬衫,卷起袖子。等她再回到床上,却看见他放下话筒,皱着眉头。
  她伸手抚过他的眉问,问道:“怎么了?”
  他握住她的手,拉她入怀,不说一句地吻了她,几近粗鲁的激情,拿她当最后救赎般深吻。她闭上眼,娇吟一声,承受着他躁乱的需求,她喜欢他失去控制,他一向都太冷静了。
  狂吻让她霎时温度上升,缠上他健壮的身体,被他挑起的诱惑必须由他来满足。
  雨停风歇,激情结束后,他才放开她,表情略显黯然地说:“车子被运到台北了,刚才那通电话是通知我们去领取的。”
  月光下的梦该醒了,他不敢留住她,只得看她走,迷宫外的世界太宽广,他还不知自己的方向。
  “喔。”她闭上眼一秒钟,叫自己平静,再睁开眼说:“什么时候?”
  该走了、该走了,她脑中只浮现这三个字,如雷贯耳,响彻云霄。
  “三点,在信义路的修车厂。不过车子还没修好,只能先去领遗留在车里的东西。”
  “是好消息啊!”她微笑道,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办到的。
  柏升嘴角一牵,算是笑了,眉头却紧紧锁着。他下床穿好了衣服,就呆坐在床边,无法决定接下来该如何做。
  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吗?明知这是他选择的,保护自己不再受伤,可是心底空空的,好像有阵风吹过,留下冷清的低语。
  他又将回到一个人的生活,简单平静不会有起伏,没有欢笑或泪水,那样的他还算活着吗?
  可卿决定不想去猜测他在想什么,那是一场太危险也太残酷的游戏。她不会痴痴等他说出挽留的话,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如此。
  她必须是个懂得恋爱规则的女人,进退之间不能有一步差错,否则就会全盘输掉,包括自己的灵魂。有过这几天的回忆,已够她慢慢回味了。
  她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其实也不过几件衣物而已,一个袋子就装好了。只是在这儿的种种苦甜,要怎样打包带走?她不顾忌地在他面前换了衣服,是她原来的短裤和T恤,她不想穿他送的,也许她永远不会再穿。
  她转过身,保护的盔甲已经戴上,故作轻松地对他说:“我们先去拿照片好不好?我想看一看拍得如何,然后去修车厂拿东西,就各自回家啦!”
  他一直静静地看着她,这才开口道:“不用这么急。”
  “不用吗?说得也是,还有时间再做一次嘛!好吧,如果你有力气的话,我可以奉陪。”她说着便要拉下短裤的拉炼。
  “可卿!”他站起来阻止了她的动作。
  “你不想要吗?我不信!”她挑衅。
  “你明知道我……”
  “怎么?刚才你可不是这样的!”她抬头瞪住他。
  “求你不要……不要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回忆。”他将她拥入怀中,痛恨自己为何爱不起,为何要放她走,只为一段根本不值得回顾的过去。
  “回忆”这两个字在她心底冲来撞去的,让她无能为力地倚靠着他,她在哭,只是少了眼泪。不必再假装游戏人间的样子,在他面前没有必要,彼此都了解是真心相待,只不过没有信心朝朝暮暮。
  世上到处都上演着这种戏码,可能十个屋檐下就有一个是如此,这次却碰巧轮到他们当主角而已。
  斜风细雨中,殷柏升从照相馆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大纸袋。
  坐进计程车里,可卿立刻扑上来叫道:“给我看!给我看!”
  她脸上的笑容过于灿烂,却让他感到伤悲,因为他也许再看不到了,她的生命力永远让他惊叹,任凭命运捉弄仍勇敢面对,相较之下,他该学习的还太多。
  “先生,请到信义路四段。”他向司机交代过后,便和她一张张地看起相片。
  “哇!拿破仑拍起来好有气派,像真的皇帝呢!……约瑟芬原来这么可爱啊!还有墨水印、黑美人、影子、小雨点、饭碗、教授,哈~~好有趣!”
  “你拍得很好,谢谢!”
  “算是回报你的救命之恩嘛。”她瞄他一眼,眼神迷离动人。
  其实他才该感谢她,是她将他从往事的深海中救出,重新发现这世界,还有许多值得他感受的地方。
  翻到最后一张照片,他们都静了下来,因为那是他们的合照,两人挽着手对镜头傻笑着,看来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他发现自己在她身边的样子,似乎特别发亮耀眼,必定是她带给他的清新感受。
  这样的画面可会是空前绝后的?柏升不敢去想。
  “你很上相哦。”可卿顿了一会儿才说。
  “我?你才漂亮呢!”
  她吃了一惊。“真的?你从来没说过这句话。”
  “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也是我所能想象中最漂亮的。”这句赞美来得一点也不勉强,他真的如此认为。奇怪,他以前为什么会说不出口呢?
  “谢了。”她略带诧异、略带羞怯,给了他一朵微笑。
  柏升情不自禁地想在她颊上轻吻一下。她却退缩了,这让他豁然领悟,他们此刻是在分手的过程中,他再也不能随心吻她了。
  须臾,她说:“这张照片留给我做个纪念吧!”
  他点个头答应。“纪念”这种说法让他更清楚,现实是他只剩几个小时和她相处,以后就只能是回忆或纪念了。
  他们不可能成为常常一夜风流的床伴,他们都缺乏潇洒决断的资格,而藕断丝连地见面更是下下之策,只让彼此更加矛盾痛苦。
  最成熟的作法便是就此告别,把一切当作一场台风假期,既然假期结束了,就得恢复正常生活,心中虽已想得如此清楚,却有个地方不住隐隐作疼……
  是的,分析谋杀爱情。
  在修车场填了一些表格以后,他们很快领到自己的东西。办事员开给了他们帐单明细表,说明可以由银行转帐或在月底前亲自缴清。
  可卿检查着摄影装备,发现损失并不大,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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