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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私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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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你该叫我一声汪大哥或奇吧!我想你对保育类动物的爱心不落人后。”他拿起一迭蓝色钞票在胸口搧呀搧,有意无意的露出纸钞上的帝雉。
  很嚣张,但也令人眼睛为之一亮,对于对钱有深厚革命情感的人而言,那真是一大诱惑。
  “汪大哥,奇哥哥,我不仅爱护保育类动物,连上头五位小朋友都当亲弟弟疼爱。”她的手随着钞票忽高忽低,笑容也越来越甜蜜。
  给我,给我,越多越好,她绝不会嫌弃上面的铜臭味重。
  “嗯!乖。”果然这诱饵用得妙,让人心情特别愉快。
  “那我的钱……”不用拿太高吧!想考验矮子的智慧啊。
  “如果你在我的面颊上亲一下,感谢我对贵店的关照,也许我会考虑多给你一些小费。”利之所趋,很难不心动。
  “这……”她的理智在挣扎,点头与摇头正在用力拔河。
  突的,一道人影闪人视线中,她微讶的一指。“咦?他到底在干什么,怎么你走一步他跟着移动一步,好像在玩影子游戏。”不嫌累吗?
  利用视觉盲点好让自己“隐形”的方正北忽的一僵,表情木然的挺直腰,目视正前方,毫无被发觉的窘困,他一向擅长利用与所处环境同化的伎俩大听八卦。
  如今破功了他也不在意,反正全公司的“盲人”不只一个,他还可以利用同样的方式去满足自己对“资讯”的渴求,收集八卦是他人生中的小小乐趣。
  “方特助,你几时出现在我身后?”乍见熟面孔,汪奇怒多过恼。
  “他跟着你一起进来的呀!你没看见吗?”从刚才她就晓得多了一个人,只是不懂他为什么挪来挪去,像倒在地上的黑影。
  袁月牙纳闷的代替沉默的助理先生回答,得到他致谢的一颔礼。
  “我是没瞧见。”你好样的,方正北,居然跟我耍起把戏了。
  不敢,不敢,是你太专注在纯洁的小白兔身上,不小心将我给忘了。
  哼!你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以为我对老头子会多些仁慈吗?
  不,我把你放在心里。
  汪奇的眼中闪着深幽的焚火,与他最亲近的下属来场电波大交战,怒责他无耻的鼠径。
  “汪汪……呃,汪大哥,我已经出来很久了,你钱是不是该给我了?”她的手心向上,要钱要得理直气壮。
  “你还欠我一个吻。”他指指自己的脸颊,将蓝色小人往她手上一放。
  “嗄,什么?”她一讶,颊色倏的染上一层轻曦。
  由于他低俯她耳畔轻语,让刻意拉长耳朵想听得仔细的方正北难以如愿,只能揣测推论上司说了什么令人难为情的话语。
  “方特助,我叫你帮我找个打扫房子的女佣,你找着了没?”汪奇冷不防的丢颗球让助理接。
  姜是老的辣,他也不是省油的灯,马上明了其意,反应敏捷的接道:“总裁说的是一个小时一千五的钟点女佣吗?我还在跟对方联系中。”
  一个小时……一千五?!
  走到门边的袁月牙又绕了回来,蹲在两人的脚旁托着腮,好像等着主人发现的小狗。
  “尽快挑个人过来,酬劳方面再加一点无所谓,我不想再穿隔日的袜子。”他做出嫌恶的表情,指示下重金雇佣。
  “两千可以吗?我想钟点公司不会拒接你的Case。”总裁,要记得留点好戏给我瞧,我可是助纣为虐的帮凶。
  “好,就两千,你请他们明天派人到我住处报到,看要月结还是当日付清……”
  “当日付清。”一道急切的声音响起。
  “咦?你还没走呀!”汪奇弯下腰,低视着满眼钱符号的小女人。
  “你不用请钟点女佣了,我马上上任。”拍着胸脯大声保证,袁月牙非常热情的握起“未来雇主”的手。
  “你?”笑意流动在眼眸中,他仍装出“你行吗?”的狐疑神色。
  “相信我,我的外号是清洁大使,包管你里里外外干净如新,连一位灰尘也找不到。”快雇用我、快雇用我、快雇用……异常明亮的双眸发出急切的恳求。
  “这个嘛……”他故作思考的思忖再三,看着她的表情有些迟疑。
  “拜托啦!我家境清寒,上有不事生产的母亲,下有吃闲饭的妹妹,我的牙也蛀了一个洞,你知道现在植颗牙有多贵吗?我已经三餐不济,只能吃吐司配白开水,凹陷的眼眶来自营养不良……”
  “好吧!就你了。”再让她口沫横飞的胡诌下去,说不定下一句她就啃起树根了。
  “……大哥放我自生自灭,姐姐自顾不暇,奶奶一天到晚求神问卜……我真的很需要钱……呃!我刚是不是听见你说要用我了?”
  慢半拍的袁月牙忽的发觉自己似乎错过什么,稍作喘息的回问。
  汪奇笑着将她拉到身前,无预警的在她可爱红唇轻啄一下。
  “以后我的家就麻烦你了。”
  第六章
  以后我的家就麻烦你了。
  这句话真的暧昧得让人面红耳赤,忍不住多作联想往某种含意飘去,怀春的日思夜盼良缘早日到来,与君共躺一张席梦思名床。
  不过对神经特粗的袁月牙而言,就算含有特殊用意她也听不出来,浑浑沌沌的迷糊过日,不懂汪奇将钥匙交到她手中的用心。
  她满脑子想的是他为什么吻她,而后又坚持那不是吻,只是订下契约的印记,以防她反悔要加价不成,把他最秘密的一面卖给出价最高的三流周刊。
  怪了,那不是吻是什么,有人订契约是嘴碰嘴订的吗?那他肯定亲过很多人喽!
  蓦的,她美丽的眉头打起结,眼神抑郁的用手背抹着唇,想把上头残存的味道抹得一乾二净,虽然早已不存在。
  心口酸酸的,不太舒坦,一定是他亲了太多人留下细菌,才让她浑身没劲的老想着不是吻的吻,体内的燥热一阵一阵涌上。
  “月牙,你拿牙膏要干什么?”她应该刷过牙了,而且并未进食,朱雪青迷惑的问。
  表情有些茫然,魂不守舍。“洗碗。”
  “用牙膏洗碗,这是你们平地人的洗法吗?”他们山上用的是无患子,它还可以拿来当洗发精、沐浴乳。
  一颗好奇的小脑袋挤进两位学姐当中,十分惊讶牙膏也能当洗碗精。
  “巴桑,你用生鸡蛋漱口吗?”一个笨蛋,一个迷糊虫,她真是三生有幸呀!
  巴桑摇着头,举起手中的鸡蛋,非常正经的回道:“不,我们都直接吞下去。”
  “生吞?”她突然有种反胃的感觉。
  “当然也可以用温泉煮熟,不过生吃比较营养。”在他们家里,只有男生可以吃蛋。
  鲁凯族向来重男轻女,家境不好的巴桑常以地瓜和山芒果腹,小时候想吃一小片山猪肉都得等到祭典的时候,平时有得吃就该偷笑了。
  当时山里教会的牧师告诉她,要脱离贫困最好的方法就是读书,所以她拚死拚活的也要考上大学,最后在牧师的资助下顺利持续一年半的学业。
  所以她和对钱着迷的袁月牙不一样,她是真的缺钱不得不打工,不然她连一口鸡蛋也没得吃。
  “算了,民风不同,不予置评。你的作业写完了吗?”冰箱里还有几颗蛋,晚餐就做蛋包饭吧。
  富裕的袁月牙、中产家庭的朱雪青、贫穷代表的巴桑,她们三人之中只有朱雪青稍具厨艺,其他两人料理的食物是真正的狗不理,连猪都掩鼻避开。
  三个人都是财贸系学生,朱雪青和袁月牙是同班同学,巴桑小她们两届,她们结识的过程很离奇,可说是惊涛骇浪。
  这对原本对面不相识的同班同学,因为同时拿到最后一包“苹果面包”而决定住在一起,巴桑则是没钱租屋而睡公园,最后被她们捡回来的。
  “嗯!写完了。雪青学姐,你们真的用牙膏洗碗吗?”她有虚心求教的精神。
  翻了翻白眼,朱雪青开始觉得人太笨也不是好事。“去把地板拖一拖,衣服晾一晾,顺便把棉被放到阳台上晒太阳。”
  这是身为学姐的福利。
  朱雪青随便指派几个工作就让好问的巴桑远离视线,短凳一拉专心对付起魂不守舍的同学。
  “瞧,有几根指头?”
  只见一片黑影在眼前晃动,处于恍神状态中的袁月牙眨动水灵双眸。
  “猪血,我问你一个问题。”
  “很严重吗?”她要依程度判断要不要收费。
  偏着头一想,她也不确定事情到底严不严重。“应该,可能,大概不太严重。”
  “好吧!你说说看,我再来评估等级。”她洗耳恭听。
  反正现在如果不让她说,等她累积到一定程度,肯定会说得落落长,让人巴不得逃之夭夭,掩耳塞棉花都不管用,她有让死人起死回生的本事。
  真正是吵死人。
  “我问你喔!不是吻的吻算是吻吗?”她一直搞不清楚那是不是吻。
  表情呆了将近十秒,她才慎重其事的摸摸她的额,确定她没发烧迹象才缓缓凝聚焦距。“去问吻你的人。”
  “咦?你怎么知道我被人吻了……呃,是亲了一下。”她发觉自己说得太多,中途踩了煞车改口。
  因为你呆,不用大脑。“基本上只要碰到唇就算吻,不管对方用的是手还是臭脚丫。”
  “恶!没那么脏吧!”
  “说吧!是汪大哥还是汪二哥?”她能理解她的心不在焉,女人愁眉不展,男人通常是问题的根源。
  毕竟她是过来人,有过三次情伤。
  “什么汪大哥、汪二哥?”提到“汪大哥”三个字,袁月牙心虚了一下。
  “不用装傻了,我们是什么交情,你瞒得过我吗?”她也不想想看她是她们三个之中唯一的正常人。
  一个被祖灵洗了脑,一个迷糊成性,要不是她在一旁看顾着,这两人八成会手牵着手上圣地寻宝,然后一去不复返,让人空留回忆。
  不喜与人往来的朱雪青也是怪人一枚,在台北将近四年,她喊得出名字的朋友不超过五人,虽然她死不承认这是事实。
  “也没什么啦!只是不小心碰到嘴巴而已。”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说不出实情,直想遮掩发生过的事。
  “真的是不小心?”
  她眼神闪烁了一下,不敢多看好友一眼。
  “到底是汪大哥还是汪二哥?”大抵不出她终日挂在嘴边的这两人。
  朱雪青平常是个文静内敛的人,但是遇到外向好动的袁月牙,肢体动作难免有不合宜的时候,譬如此刻──
  “是大汪啦!你不要揪我耳朵。”她差点要眼泪汪汪往下掉,含着无辜的泪花指好友施暴。
  嗯,不用刑是不会招供的。“我想也是他。”果然不出所料,她还是出事了。
  “什么叫我想也是他,你又没见过大汪,怎么会晓得他做出什么事?”一定是她乱猜蒙到的。
  就像大汪说的,只是订个契约罢了,没什么大不了,她用不着小家子气的疑神疑鬼,在国外碰颊碰唇是国际礼仪,没有人会在意。
  只是袁月牙不懂自己在脸红什么,一想到那个啄吻就心跳加速,整个人陷入灵魂出窍的状态,对于外界的声音听而未闻。
  也许睡一觉就没事了,打工过度会造成神经衰弱,适当的休息是最佳的良药,少赚一点没关系,反正……嘻嘻嘻……
  一个小时两千元的钟点费耶!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运,她只要磨磨蹭蹭的拖个几小时就有近万元进帐。比起其他小儿科的工作时薪,这项打工的报酬优厚得令人眼红,做一天可抵十天的工资。
  “你最近最常念的不就是这两位汪先生吗?一个你避之唯恐不及,一个你拚命想从人家身上挖钱,浅显易见的答案根本不用多问。”她迟早为了钱把自己卖掉。
  她羞愧的低下头,好似在反省。“也不一定是他们两个,我的人缘很好……”
  “但神经很粗。”这是不争的事实。
  “喂!猪血同学,你出口伤人喔!人家都说我很精明。”她抗议的提出辩驳。
  “对钱精明,其他就……”不提也罢,省得伤心。“不是吻的吻就是吻,不管别人用什么方式解释,它绝对是你所想的那个意思。”
  不要被人骗了还傻呼呼的以为赚到了,还四处向人炫耀挖到金矿。
  “可是人家没那个意思呀!他需要的是钟点清洁女佣。”她刻意强调,像要说服自己,大汪先生对她并无不良企图。
  即使如此,袁月牙心里还是有点不安,她虽然爱钱,但都是凭真本事去获得,偷拐抢骗、鸡鸣狗盗之事她绝对不做,好友的笃定口气叫人很不踏实。
  可是她又勉强不了自己不受诱惑,明知事有蹊跷仍掩耳盗铃,毫不犹豫一头踩下去。而且还是她自告奋勇求人家用她,不让他有拒绝的余地,死巴着他非用她不可。
  “我看是暖床女奴。”朱雪青讪讪然说道。
  “你说什么?”她悄悄的启唇,不欲让人听见。
  “我说你最好想清楚自己对大汪先生的感觉,看你喜不喜欢他的吻。”接下来的事才好处理。
  “呃!这个……你这样问不会很奇怪吗?”她干么要对他有感觉,她最喜欢的是钱。
  看她一脸笨钝闭塞样,朱雪青不禁摇头叹息,不晓得该怜悯谁,是见钱眼开的好友,还是不幸对她感兴趣的男人。
  不过不管哪一个,她都深深为他们献上祝福,希望没有人因此遭遇坎坷命运。
  “学姐,学姐,有人在按门铃耶!”好稀奇喔!她一直以为门铃坏了,是房东为了骗房租而摆着当装饰的。巴桑大惊小怪的叫嚷着。
  “你没见过人家按门铃呀!喳喳呼呼的鬼吼鬼叫。”
  “见是见过的啦!可是从来没有人按过我们的门铃。”连按错也未曾发生过。
  巴桑说得一点也没错,自从她们搬进这栋不新不旧的破公寓后,真的没有一个朋友上门走动,这里宛如孤域乏人问津,形同虚设的门铃始终没响过。
  难怪她会特别亢奋,活似丰年庆典般乐不可抑,只差没敲锣打鼓向街坊邻居宣示她们也有客人。
  不过她那口改不掉的原住民口音再加上天生肤色较深,像足了菲佣,受不了她鼓噪喧哗的朱雪青用英语大喊──
  “玛丽亚,开门。”
  “玛丽亚?”是在叫她吗?她的英文名字是艾咪。
  “去、开、门──”她用中文重复一遍。
  月牙学姐在神游仙府,动也不动的面向厨房,而雪青学姐在剥豆子,那她的意思一定是交托重任给她这个善良可人的小学妹。
  巴桑兴高采烈的打开大门,丝毫不知她心中重任,是源于两位懒学姐都不想动,而且开不开门对她们没什么影响,因为她们从未将租屋地址告诉家人,自然不会有亲朋好友上门。想当然耳,催魂的门铃声肯定与她们无关,她们就是为了贪静才租下这间远离尘嚣的房间。
  “学姐、学姐,外面有个男人耶!”更加兴奋的巴桑简直快乐疯了,呼叫着一声类似“好帅”意思的母语,整个人往外头的颀长身影贴去。
  “欧、巴、桑,你可不可以减低分贝,你想吵得整栋公寓的住户都朝你丢拖鞋吗?”朱雪青恼怒的喊出巴桑的全名。
  巴桑委屈的一嚷,“不要连名带姓叫人家啦!我不是欧巴桑(台语)。”
  欧是汉姓,巴桑则是原住民名,她一直羞于启齿自己的全名。
  “不想人家叫你欧巴桑就收起你的菜市场个性,问门外的男人要找谁。”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朱雪青的建议似乎收到成效,大敞的门口未闻叽叽喳喳的大呼小叫声,只剩下一阵低微的交谈声,大约维持一分半钟的安静。
  然后……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汪大哥要找月牙学姐,说她欠债不还。”
  “汪?!”
  袁月牙和朱雪青同时转头看向大门的方向,猜测着到底是哪一个汪大哥,是该躲还是该恭迎大驾。
  不过不用她们多费心思,昂藏卓立的汪大哥已信步走入,如回家般轻松自在的脱下黑色西装外套,顺手将它交给站在门旁的“菲佣”。
  那一声“玛丽亚”奠定了巴桑的新身分。
  “妈,这件事你一定要帮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软性诉求或强硬态度,都要帮我把他弄回家+”
  一正式接任汪氏企业总裁,汪奇敏捷的行动力立即发挥在搬出汪家大宅上,动作之神速叫人咋舌,任谁也无法阻挡,即使是他敬爱有加的汪夫人罗玉珊。
  原因无他,就是为了恋兄成癖,娇宠过头的汪涵雨。
  她原本是个甜美害羞的小女孩,她两岁大的时候汪奇才因为生母过世而被接回汪家抚养,她对陌生的他一直心存畏惧。
  因为那时的他顽劣难驯,迟迟无法融入新家庭,再加上生母过住的放纵,野惯了的他在行事态度上不像一般大户人家中规中矩,惹出大大小小的麻烦不断,被称为“麻烦制造机”,是平静家中的唯一乱源。
  事情的转变发生在汪涵雨国二那年,当时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的汪家小公主在上学途中遭到绑架,历时三天三夜才被放回,迎接她的便是大学刚毕业的汪奇。
  没人知道这几天发生什么事,她也绝口不提,虽然衣着凌乱并无明显外伤,可是性情却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变化,她变得依赖和没安全感,常赖着汪奇要他陪在身边,甚至是陪睡。
  刚开始的几天,大家以为她受到惊吓而顺着她,由着她小小的任性一下,好平复历劫归来惶恐的心情。
  但是她的行为越来越异常,看着汪奇的眼神也越来越放肆,某夜他炽热难当的醒来,愕然发现当时才十四岁的妹妹居然跨坐在他身上,身体前后摇摆的撞击他的亢奋。
  他骇住了,立即决定兄妹不宜同床,任凭她哭喊不停也不回头,并将此事隐瞒下来。
  当时大家都怪他冷酷,连身心受创的妹妹也不肯安抚,而他默默忍受亲友责难不张扬,直到后来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才将她送到英国教会学校念书,来自四面八方的苛责也才渐渐消失。
  “小雨,你长大了,不能再这么胡闹下去,要收敛性子,这世界不是你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她有过切身之痛,深深懊悔至今。
  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从未拥有丈夫的心,不论她有多爱他。
  “我不管,你必须帮我,这是你欠我的。”她才不要像妈妈一样窝囊,爱着自己的丈夫却说不出口。
  她的话一出,温婉的罗玉珊为之一僵。“你……你在胡说什么?这是不对的事,我怎么能帮。”
  她的表情慌张,无措的眼神似要隐藏不堪的秘密,放在膝上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冰凉毫无温度。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你欠我一个公平,从小你就偏疼大哥一人不疼我。”她欠她的不只这些。
  她说的不是实情,其实在这个家中她最受宠爱,物质享受从不匮乏,过着锦衣玉食眷宠娇贵的生活,所以外界才会称她是汪家的小公主。
  罗玉珊松了一口气,神情显得平和。“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哪有不疼你的道理。”
  “你骗人,你要真疼我就不会让他们把我送到英国,过着离乡背井、无依无靠的生活。”她愤怒的握紧拳头,眼眶含着怨怼的泪水。
  “我……”呼吸一窒,罗玉珊因女儿的埋怨而胸口发疼,“你父亲的决定一向不容他人置喙,我们有沟通过,可是……”
  一句“为了女儿好”就让她无法开口,她也知道独立在国外求学有多辛苦,但是怕丈夫不高兴而迁怒她的妇人之仁,她即使不忍心还是放手。
  她不是个好母亲,这点她一直知之甚明,因为她太爱丈夫了,以至于卑微活在他肯给予她的小世界里,自私的认为只要她服从、温顺,有朝一日他也会爱她。
  就这么一念之差,她失去女儿对她的信任,母女间的感情也出现裂缝,而她的丈夫仍然不爱她,甚至日趋冷淡的与她分房。
  她已经快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快乐过,曾经以为的幸福已离她好远好远,在她得知丈夫在外面有女人,而且从此夜不归营后,碎掉的心就再也没有愈合过。
  “可是你怕他不要你,老装出一副小媳妇的样子逆来顺受,不敢争取属于自己的爱情,委区求全的等着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回头。”牺牲自己、照亮别人不是一种美德,那叫逃避。
  “小雨……”她怎么能这么说,丝毫不顾念她身为母亲的感受。
  一看到母亲伤心的神情,汪涵雨的语气不再咄咄逼人。“妈,我只想得到他的心,不愿一生活得没有意义,后悔不曾为自己的爱情努力过。”
  她要轰轰烈烈的爱一回,不管会不会受到伤害。人的一生或许只有一次追求真爱的机会,她宁可接受众人非议的眼光,也不肯放弃对爱的执着。
  爱着一个人的感觉让她胸口不再感到空虚,在爱情这方面,她像母亲一样死心眼,眼眸中只有一个男人的存在,再无其他。
  “小雨,你别再为难自己,你把感情放错地方了,他是你的亲大哥呀!”她无力的吶喊,不忍女儿一错再错。
  “他是吗?”
  汪涵雨轻轻一喃,听得母亲心惊胆战,刚稳下的心湖又被打乱,生恐自己埋在心里近二十年的恶梦会掀起狂风巨浪。
  她……不知情吧!这件事连她丈夫都不知道,应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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