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一起走过的日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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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就特烦，而现在总有同学问他朱正华哪儿去了，就像他们出钱让自己把朱正华看着，而朱正华没来就全是他的错，他有点恼了：“你们就不会打他电话？”

　　　　一下子全安静了，人为什么总有这毛病，只要心里一急，就什么都忘了，只会干着急，而不是想着去解决问题。。有些事其实很简单，只是被人想得很复杂。

　　　　“你在哪里？什么，快到了？好，就这样。”电话是马老师打的，也是他们的实习班主任。同学们在暗骂朱正华不够意思的同时，也在痛恨那个学校的御用司机，现在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过了好一会儿，那司机终于回来了。

　　　　“不好意思，刚才因为你们等人，我就去过了个早，然后上了个厕所。”

　　　　瞧，这是什么职业道德，上班之前干嘛去了？

　　　　“咦，你们班那个情圣还没来啊？不等他了啊。”这司机特爱听朱正华讲他的爱情史，就好像是在讲电影的情节。

　　　　“先遛了。”异口同声，有点鄙视。

　　　　车内特别的嘈杂，每个声音都像针一样刺在耳膜上。张绍锋只想静一静，他可以闭上眼睛，但耳朵呢，所以，只好把头扭向了车窗外。

　　　　太阳已经挂在空中了，冬天早晨的太阳看起来是那么柔美，那样的鲜红，给人很温和的一种感觉，虽然天气有点冷。

　　　　谢妍今天也穿着一件和太阳一样的衣服吧。想到谢妍，张绍锋就特后悔，他知道朱正华干什么去了。我为什么不能像他那样呢？想到谢妍离开的背影就特自责。只是，后悔有什么用？

　　　　车子开动了，带着同学们的欢喜，带着张绍锋的自责开动了。。

　　　　朱正华感觉今天特牛B，开着车子，载着一美女，特拉风，但还有一点遗憾，这为什么不是一敞跑？

　　　　朱正华有自己的想法，他知道熊猫馆的人特多，只有刚刚开馆的时候人才会相对少一点，等人多了的时候，自己也差不多看好了，然后，带着宿洁再到处转转，最后找个有诗意的地方说说话，培养一下感情。但宿洁今天不知怎么的，那样的兴奋，一直呆在熊猫馆，不愿离开，而且还在铁栏杆外大叫，“看，它吃了我给它们的食物”，兴奋得像个少女，哦，她本来就是少女。

　　　　朱正华刚开始也觉得特兴奋，可时间一长，便觉得没什么了。人越来越多，实在挤得不行了，就拉着宿洁出来了。宿洁还是依依不舍的，真是那个三步一回头，有点像古时候送丈夫去边疆打仗的女子，对着那个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的熊猫馆大叫，“我还会回来的”。

　　　　前面传来一阵很嘈杂的声音，朱正华知道是他们来了，他赶紧拉着宿洁岔到另一条路上，他不是怕被看见，而是怕被人数落他不够意思。

　　　　“熊猫真的很可怜。”

　　　　“不会吧，熊猫还可怜？都国宝了啊。”

　　　　“它们被关在笼子里，”宿洁伤感地看着朱正华，“还要每天对着那么多陌生的人。”

　　　　“那我以后每天带你来，你就不是陌生的了。”

　　　　“你不上课我还上课呢。”宿洁对着朱正华笑了。朱正华特爱看宿洁笑，她的笑容就像清风一样地从脑子里吹过，有种被抚摸的感觉，特清爽。

　　　　“你们不是全班都来吗？怎么……”

　　　　朱正华就怕宿洁问这样的话，她不知道问了多少遍了。

　　　　“你也不用笑了，快说。”朱正华也不知道笑了多少遍了，也笑得很神秘，笑得很坏。

　　　　“他们已经来了，说不定已经在熊猫馆了，也许到别的什么馆了。”他停顿了几秒，认真地看着宿洁，“我说过今天只有我和你，管他们呢，就当不认识他们。”

　　　　宿洁不知道说什么了，所以没有开口，两个人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个不知道什么馆的门口，但门是锁着的，不远处有个亭子。朱正华忽然想到，十月十九，宜出行，会友，黄历上是这么写的。

　　　　“谁干的，居然把那个路牌转了方向？”

　　　　韦奇在那个熊猫馆前转了几圈，硬是没挤进去。他本来想回到大巴上睡一觉，结果沿着路牌走了半天，硬是没见着那大巴，记得从大巴到熊猫馆没用这么长的时间。索性就沿着这被人转过的路牌一直走，见着什么就看什么，全当睡觉了。昨天兴奋得一晚上没睡，大熊猫，谁不喜欢呢。

　　　　“我给你戴上。”朱正华温柔地看着宿洁。

　　　　“什么？”宿洁有点吃惊。

　　　　“那我给这柱子戴上了。哎呀，只有一个，而这柱子有两个，要不下次吧，等给你们买齐了。”朱正华看着宿洁笑了，笑得那样的邪，“这里就只有你啊，不然是谁？”

　　　　宿洁有点犹豫。

　　　　“戴上吧，这是一个象征平安、学业和爱情的玉。”朱正华突然感到自己特俗，一块玉能给人带来什么，真是好笑，不过是件装饰品罢了，带来的只有好看，当然贵的玉石还带来的是地位、是身份。他这块玉花了一百多块钱买的，他只是觉这玉特漂亮，特适合宿洁。

　　　　宿洁羞涩地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感觉着他渐渐靠近自己的温暖，她好紧张，呼吸也变得急促，当他的手指轻轻地滑过自己脖子上的肌肤时，她仿佛有种被电击的感觉。

　　　　睁开眼拿起那块玉，玉是那么的炫目，戴着玉的自己简直漂亮极了。她把目光移向朱正华，他正好被自己的美丽感动着，为自己带来这一刻美妙的时光所陶醉。

　　　　“还从没有人送过我玉石。”宿洁喃喃地说。

　　　　“玉石”这个词让朱正华笑了，如果这是真的玉石的话，那他现在无论如何也买不起的。

　　　　“等我拿到第一份工资时，我一定给你买个更大的。”

　　　　这句话是电视中的经典台词，以前朱正华觉得特俗，不知道多少男主角对女主角说过这样的话，这样的故事情节也不知道出现在多少电视中了，每次一看到这样的情节，他就立马换台，就算是看广告也比这个来得＇炫＇舒＇书＇服＇网＇。只是，这样的情节，这样的台词，若是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时，那感觉却是挺好的，至少他现在是这么认为的。

　　　　朱正华说的是实话。以前他都是送花、玩具什么的，因为那些东西不需要花太多的钱，但是他发现宿洁跟以前遇到的那些女孩子不同，他记得第一次吻宿洁时，没想到她会哭，觉得自己那天有些过分了，以前吻女孩子时，都是有准备的。

　　　　宿洁微笑地转过头，低下羞红的脸。朱正华似乎受到了某种鼓励，将她垂在额前的长发从额前拂开，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

　　　　难怪朱正华没有等同学，现在，韦奇全明白了。只是，当他看着朱正华给宿洁戴上玉的刹那，心像针扎一样的痛。自己能给她什么呢，哪个女人不希望男人带给自己惊喜？自己有什么？她快乐就好。现在，她就好开心，这就够了。

　　　　韦奇忽然不想被宿洁看到。

　　　　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如果他看到了朱正华吻宿洁，又不知道又会是怎样的难受，还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朱正华拂开自己额前的头发，捧起自己的脸吻下去的时，那个背影好熟，韦奇，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第1卷　第九章

　　　　张绍锋看着大熊猫那娇憨的模样，它玩够了，就趴在地上休息，天真无邪。hp：//。/望着那些陌生的眼睛，又不由自主地向着自己的同伴靠拢。

　　　　张绍锋的心无端地疼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呢？这熊猫的模样还真像你笑的时候。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笑，应该没有吧。我对着它们没有我想象中的兴奋，别人为什么会那么的幸福呢？

　　　　我好想你在我身边。我发现我真的是错了。

　　　　你不是喜欢看那些很奇怪的动物吗？我现在就去，就像你和我一起看那样。

　　　　奇怪的不是动物，奇怪的是人。谢妍就很奇怪，张绍锋现在也是这样认为的。

　　　　“那儿怎么那么多人？我们过去看看吧。”

　　　　“好啊——”张绍锋话没说完就被谢妍拉了过去。

　　　　张绍锋看了一眼就觉得恶心，拉着谢妍的手就要往外走。

　　　　“看一会儿嘛，你看那蛇多么可爱。”谢妍使劲地摇着张绍锋的胳膊。

　　　　“我在外面等你。”

　　　　“一，二……”

　　　　“你又回来干嘛？我还没数到三呢。”

　　　　“我不放心你。”

　　　　谢妍笑了，笑到张绍锋的心里了。他壮了壮胆子，第一次看着那舞蛇的人，那人和自己差不多大，最多不过二十二，脸也很白。那条蛇由他的右手臂一直绕到他的脖子上，且还对着围观的人吐着信子，更要命的是那蛇还对着那人的脸吐信子。张绍锋看得心里直发毛。

　　　　“我们还是退后一点。”

　　　　“退后就看不见了。”谢妍调皮地眨了一下眼，“你等我一下。”

　　　　“你要干嘛？”

　　　　谢妍已跑到那人面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蛇就像绕在它主人身上那样的绕在了谢妍的身上。张绍锋顿时整个人傻在了那里，乞求地看着谢妍，求她快点回来。

　　　　谢妍用手轻轻地扒开了对着自己脸吐信子的蛇，也对着张绍锋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过来呀，蛮好玩的。”

　　　　张绍锋哪里敢过去，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地看着谢妍和那蛇朝自己走过来，而刚才还站在张绍锋旁边的人群赶紧又跑到了那舞蛇人的旁边，紧张地看着谢妍和张绍锋，“这姑娘也太大胆了。”那人则平静地看着旁边的人笑了笑，笑容里写满了没事。

　　　　张绍锋吓得闭上了眼睛，全身都抖了起来。

　　　　“你也太胆小了吧。”

　　　　“你——你——赶紧——还给别——别人吧。”

　　　　“蛮好玩的，真的，不骗你。”

　　　　“你把蛇还给人家，我们回去吧。”张绍锋吓得用双手捂住了脸。

　　　　谢妍见他是真的害怕了，赶紧把蛇还给了那人，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跑到了张绍锋的面前，“走吧。”

　　　　张绍锋慢慢地睁开眼睛，确定那蛇不在谢妍的身上。

　　　　“你得牵着我，用你的左手。”

　　　　“好吧，胆小鬼。”

　　　　“你试试一条拳头粗的蛇，就在你面前吐着信子。”张绍锋好像还没回过神来。

　　　　“我试过了呀，舔的蛮痒的。要不我们回去，你再试试？”

　　　　张绍锋狠狠地瞪了一眼谢妍，“你还笑。内域*网网友手打发布”

　　　　谢妍从来没见到过张绍锋害怕的样子，所以她一直在笑，感到真是好玩。

　　　　“不笑了，不笑了。”

　　　　还是在笑。

　　　　张绍锋轻轻地捏住谢妍的后颈，“叫你笑，叫你笑。”

　　　　“不敢了，放开，不笑了，痒啊，比那蛇舔的还痒。放开，痒啊，救命啊！”

　　　　“叫你还提蛇。”

　　　　“不敢了，放开我，痒啊！”

　　　　声音越来越大，张绍锋也被感染了，紧绷的脸终于露出了笑。

　　　　人为什么总是那么奇怪，笑是人的自由，人有笑的权利，但那些路人，怎么老是用那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那些笑的人？你家又不是没人笑过，你凭什么管我笑不笑，我笑也不是在你家笑，我笑是因为我开心，我开心我就要笑。

　　　　张绍锋站在蟒蛇馆外，看着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心里忽然非常的失落，就像谢妍那样的惆怅。因为惆怅，所以失落吧。

　　　　看到这条比那条蛇几倍粗几倍长的蟒蛇，张绍锋感到并不是什么的害怕，谢妍如果在这里，自己也定会走过去的，但谢妍不在，张绍锋也没走近，他只是站在远处看了一小会。

　　　　他突然很不想想起谢妍。越是不想就会越想，不想就说明了你在想。

　　　　你能不能放过我，我想静一静。

　　　　我好累，我求你了。

　　　　你真的好奇怪，奇怪得让人难以琢磨，奇怪得让人想靠近你。

　　　　你现在在干什么？我又在想你了。

　　　　你不在，我为什么要来？

　　　　夜为什么还不来？

　　　　谢妍真的很奇怪。

　　　　“吃一个嘛，很好吃的。”

　　　　张绍锋看了一眼那些八公分长四公分宽半公分厚的扣肉，赶紧低下头，扒着碗里的饭（那些扣肉本应是用五花肉做的，但那些商家为了节约所谓的成本，用的是那种有五分之四是肥肉的肉做的）。

　　　　“吃一个，听话，不然我要动手了啊。”

　　　　“打死也不吃。”嘴里含着饭，吐词有点含糊，“威武不能屈。”

　　　　“小心咽死你。说话时嘴里不要含着满嘴的饭。”谢妍忽然觉得特逗，张绍锋说话的声音有点像录音机电池没电时放出来的声音，“真的不吃？”

　　　　“嗯。”

　　　　谢妍趁着张绍锋对着自己笑的一瞬间，把一块肉塞到了他嘴里，然后迅速地用手捂住了他的嘴，直到他把这块肉咽下去。

　　　　“好吃吗？”谢妍很得意地看着张绍锋，眼里挂着温柔。

　　　　张绍锋没有回答，真的不好吃，但却很幸福，能被自己喜欢的人善意地欺负真的不是件坏事，很幸福。

　　　　看着那双温柔的眼睛，关切的眼神不知如何回答，说好吃吧，对不住自己；说不好吃吧，还是对不住自己。我怎么才能让谢妍高兴呢？

　　　　“刚才没吃出来。”是咽下去的话一说出就后悔了，肉都快悔出来了。

　　　　“那你再吃一块。”

　　　　“吃的什么呀，咋这高兴哩？”

　　　　谢妍夹住一块肉，停在了空中，并且挑衅地用手抖了抖，朱正华一见那么大的一块肥肉，心里直起疙瘩，赶紧把谢妍的手推到了张绍锋的面前。

　　　　“不好意思，小生昨天刚出的家，和尚是不吃肉的，女施主的美意只能由这位男施主来领了。这位男施主，你太有口福了，我真是后悔呀，我要是明天出家就好了，这样就不用辜负这位姑娘的美意了。”朱正华看着张绍锋狠狠地瞪着自己，吃了自己的心都有了，“施主你不吃肉就算了，也不用把我给吃了啊。”

　　　　朱正华还是一脸坏笑地看着张绍锋，“这位男施主，你忍心看着这位女施主为你受苦吗？我要不是出家的话，我是不忍心的。你看她的手都举得发抖了。”

　　　　朱正华朝谢妍眨了眨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了张绍锋的嘴巴，然后很欣赏地看着他把肉咽了下去。

　　　　“好吃吧，妍姐喂的？”

　　　　“非常，一定以及肯定的好吃。要不，你也尝尝？”

　　　　“小生昨天已经当和尚了。”

　　　　“这么好吃的东西，你们怎么都不喜欢吃呢？”

　　　　一块肉已去了一半，朱正华一个周星驰招牌的吃惊动作看着谢妍。

　　　　“牙好，味口好，吃嘛嘛香。”

　　　　“I　服了　YOU。”异口同声，带些崇拜。

　　　　你真的很奇怪，哦，那不是奇怪，那是特别。

　　　　就像特别的你喜欢特别的我。

　　　　也像特别的我喜欢特别的你。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用爱更好一些，只要你喜欢，什么都好。

　　　　好久没有笑了，没有欺负我了，也没有幸灾乐祸了。

　　　　和你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好，虽然总被你欺负，但很幸福。只是我一直都没说，就像我会惹你生气那样，也很幸福吧。

　　　　这一次呢，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对不起。只是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那听起来像是在说我是有意的。

　　　　时间能解开一切，你能多等我一会吧。我相信你会的。

　　　　我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怕，这是你对我说的，说得让我陶醉。

　　　　你在我身边就好。我一直没说，现在想说了，可是你不在我身边，这和谁说呢？

　　　　虽然我没说，但我的心你也应该能感觉得到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吃吗？”

　　　　“不知道。”

　　　　“因为它好吃。”

　　　　“啊——”

　　　　“干嘛拉长个脸。”谢妍温柔地瞪着张绍锋，“我喜欢的，你就要喜欢。”

　　　　“你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那以后你不再和我一起吃饭了，我就不强人所难了。”谢妍霸道地看着张绍锋，“其实是我表姐说，我吃成这样，然后胖成那样，没有人要，会嫁不出去的。我才不担心呢。我要你和我一起胖，你胖成我那样了，也没人要；我胖成那样也没人要，然后我们两个胖子都没人要，自然就会在一起了。对吧？”

　　　　谢妍忽然很调皮地轻轻拧住了张绍锋的耳朵，张绍锋有一种想抱住谢妍的冲动，但他没有动，只是很幸福地看着谢妍。

　　　　“然后，你就要像《瘦身男女》里的刘德华那样，知道吗？”

　　　　“嗯。”

　　　　“嗯什么，快蹲下，我腿的都走疼了，都是你害的。”

　　　　“嗯。”

　　　　“一点诚意都没有，还不蹲下。”

　　　　“嗯。”

　　　　“你怎么不走啊。”谢妍趴在了张绍锋的背上。

　　　　张绍锋红着脸看着谢妍，并且有的局促。谢妍是那种该长肉的地方长肉，不长肉的地方坚决不长肉的，她的胸部贴在张绍锋的背部的那一刹，他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她的胸部软软的，这种感觉到现在张绍锋都还记得。

　　　　第一次总是让人那么的回味。

　　　　“喂，快点，等下宿舍楼就要关门了。”

　　　　“是啊，马上就十点了，背她回去吧。”

　　　　说话的是“刘老大”，张绍锋吓得什么感觉都没有了，脸比刚才更红，只想谢妍快点下来，然后装着扭了脚的样子在“刘老大”的面前走两步。

　　　　但谢妍也吓得什么动作都没有了，只是趴在他的背上。

　　　　“年轻真好。下次注意了，被那个老顽固看到了总是不好的。”

　　　　年轻真的是很好，年轻怎能少了爱情，少了爱情的年轻会好吗？像“刘老大”这代人的年轻为了实现共产主义而疯狂，那时候的爱情只能梦想着疯狂的梦想，就像为了实现共产主义一样的疯狂。

　　　　“刘老大”忽然变得可爱起来了，不像有些人那样，自己得不到的，也不愿别人得到。

　　　　晚上突然总是失眠，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心情很压抑。幻想这个时候要是朱正华在就好了，起码还有个说话的对象，而现在却只能自己在床上滚来滚去。

　　　　朱正华，我真的很羡慕你。你为什么总是像什么事都没有呢？

　　　　我也很想跟你说声对不起，以前总觉得你话特多，特烦。其实是你把我当兄弟，你不希望我终日活在压抑里。

　　　　不管睁开眼，还是闭着眼，张绍锋尝试着每种可以想象到的姿势，以获得进入梦乡的机会，但最终都失败了。

　　　　失眠的夜真是炼狱，特别是为一个女人失眠，眼神在随意地流动，仿佛一切都那么光滑，光滑得甚至连眼神都站不住。

　　　　灯开了。灯光聚集在他的脸上，却显得天花板出奇的黑暗。原本白色的屋顶看上去灰灰的。越是只好让眼睛和身体都平躺着。

　　　　不知道她是否也像我一样失眠，像我一样想他。想到这张绍锋不禁笑出了声。

　　　　良久之后却再也高兴不起来。他看到了朱正华的那种照片，是那个老房子靠在另一个老房子上的那张。

　　　　这张连摄影展初选都没过的照片被退回来了之后，被朱正华随意地扔在了桌上，它不知怎么地掉在了地上。

　　　　房间很乱，有一段时间没有收拾了。比房间更乱的是张绍锋的心。

　　　　看到这张照片，忽然想到从房子里散发出的霉味。爱搁的太久了，也会长霉吧。爱等得太久了，也会像屋前的杂草那样吧，枯萎在心里。

　　　　张绍锋从地上捡起那张照片，想起朱正华给这张照片取的名字，忽然觉得好笑。

　　　　《两个老房子》，这怎么能获奖？如果你把那天对我说的那些用上的话，即使获不了XX等奖，但也可以拿个什么创意奖的。

　　　　包装，什么都得包装，萝卜能卖好几百，月饼包装好了能卖好几万……

　　　　爱也需要包装，爱要花言巧语，但前提是那女人不讨厌你。女人都有虚荣心，花言巧语能抵得上一枚项链，对自己有感觉的女人送项链那就是浪费了。她需要的是你的花言巧语。她需要虚荣。

第1卷　第十章

　　　　“我们分手吧。。”

　　　　“你能看着我，再说一次？”张绍锋痛苦地看着谢妍。

　　　　今天的黄昏也很美。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为什么人总是在一件事物消失时才想起它的好。冷风吹开了树皮子，裂开的树皮犹如张绍锋的心，他仍然不相信谢妍会跟他说分手。

　　　　“你确定了吗？”

　　　　一片叶子，姿态优雅地打着旋飘落下来。被风吹落的叶子，能给老树提供养分，滋养新的叶子。一段吹落的感情留在心里，带来的又会是什么呢？

　　　　张绍锋的脸因痛苦而扭曲。

　　　　人活着是为了明天，因为明天有朝阳晓露。

　　　　张绍锋的心有种逼近死亡的痛苦。

　　　　“嗯。”

　　　　声音那么的近，听起来却是那么的遥远，遥远得就如同被风吹走的那般，却又没有选择的余地。

　　　　夕阳的余晖照在张绍锋的脸上，他忽然闭上了眼睛，眼前的谢妍犹如夕阳的余晖，像剑一般地射在了自己的眼里、心里，身体有如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