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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子鬼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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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九高高兴兴地推著童车经过市集,望著妻子春银沿途呵护著稚童小恨有如亲生儿子,甚感窝心,如此有子万事足的乐趣如今才能体会。
  “娘子呀,我一路推车都感觉手酸,你抱苦孩子难道纤十觉累吗?就放到童车里吧!孩子累了,别再逗他了!”
  春银满面春风地将孩子放置童车内,噘嘴哼声表示不快:“你在嫉妒咱们母子俩的感情吧?恨儿愈看愈讨人喜爱,我真舍不得放置车内,先找一家旅店投宿,我要上街替恨儿买些新衣裳及日用品,然后再公干吧!”
  马九眼神犀利地环顾熙来攘往的路人,低声道:“娘子所言甚是!带著稚儿上街最不容易引起敌营注意,咱们已经踏上了敌界,凡事要小心应变,先投宿再联络同僚,大家共同研议如何护送于服明回朝廷。”
  春银见小恨已经熟睡,便盖上斗篷以免著凉,附于马九耳畔轻声道:“这里的地理环境当然是走水路最安全;但必须经过‘风笛崖’离开敌界,再转入长江顺流回应天最为便捷了。”
  马九点头表示赞成,从怀中取份地图看了一下,和春银快速推著童车住城北而去,来到一处偏僻的“社学”(乡村小学),在附近挑了一家简陋旅店住下。
  华灯初上,市集热闹非凡。
  马九与春银带著小恨在旅店饭厅用膳,看著孩子高兴地用餐,且偶尔不忘替他们俩挟菜,像个小大人般懂事,乐得这对夫妻呵呵大笑,巴不得他瘦小的体形多吃一点。
  用餐过后春银笑吟吟地急迫道:“相公,你先去联络同僚告诉咱们收养义子的好消息,顺便安排行程,我带著恨儿上街添购新衣裳,一个时辰后在‘社学’见面!”
  马九笑咪咪对著小恨说道:“乖儿子,想要什么玩具,或者其他东西尽管向义母开口,待会儿让你拜见几位叔伯,以后大家都会照顾你喔!”
  马九先行离开饭厅,春银赶忙牵著小恨的手上街采买,各自分头办事。
  马九来到社学门口,看见门户紧闭,便伸手敲门,不一会功夫就听见有人回应,并开门出来探头问道:“学童早已下课了,请问找谁?”
  马九微笑作揖道:“日月同心!”
  “黑豹铁卫!”看门人在一愣问马上回答;
  看门人见马九从革囊中掏出一块半巴掌大的铜牌,上面铸有“锦衣卫”三个字及一头飞跃的豹子,伸头环顾四周并无人跟踪,就快速迎他进门哈腰问候道:“快请!听说您与夫人一路同行,为何落单呢?共来了六位,就差你们了。”
  马九不多作解释,因为这个看门人只是文宫“检校”级外围的低级密探身分,进门后即见这次公干的队长罗成,迎面而来亲切招呼。
  “罗队长!全都到齐了吗?”
  罗成微笑道:“你老婆呢?我们六个人共分二批也是今日才抵达,先进屋里再谈,”
  罗成带著马九到了社学后面一问贡生的卧室,推门而进,室内五个人看见他便亲热地打招呼,大家嘻嘻哈哈地喧哗起来。
  一个时辰以后,春银抱著小恨穿得一身体面,来到社学打个暗语,经由守门人带路进入室内,只闻室内觥筹交错的欢笑声不断,直至深夜才离去。
  春天季节,日正当中,照在身上暖洋洋地。
  离城三十里有问驿站,右侧一家草棚茶馆里只有三张小桌子供旅客歇脚,二名黑衣劲装汉子就占据了一张桌面,看他们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就没有人愿意同桌去惹麻烦,另外两张桌面则挤了八个人。
  二名黑衣汉子各将配剑放置桌上却不离手,年纪较大的纠髯汉子饮口凉茶又擦拭一下额头的汗水笑说道:“林全,马九这个人本来不喜欢小孩子,没想到在半路上竟然认个弃儿当义子,好像心肝宝贝疼爱著,如果孩子长大不乖,以后可就有罪受了!”
  林全笑呵呵道:“詹旺大哥,马老弟在一次出任务弄坏了‘鸟蛋’,因此不孕,是弟妹春银硬要这个弃儿当养子,他当然内心有愧不能不同意,况且这个稚童乖得很,咱们也替他高兴啊!”
  詹望移动脑袋附在林全耳侧轻声细语道:“小全,茶棚里……后座有一个头戴草笠半遮脸,外罩披风的汉子好像是个江湖人物,行迹可疑咱们要小心点……”
  林全用眼角余光看见那名神秘汉子,却毫不在意地微笑回答道:“于老侯爷可能还蒙在鼓里,但少侯爷于服龙可是位精明能干之辈,明知其弟于服明假藉公干去朝廷面圣,却也下敢在自己的领上上蛮干,况且这里离城不过三十余里,是大哥太多心了。”
  詹旺捧著碗假装饮茶,望著那位戴车笠的汉子背影,总感觉有一份不安,道:“小全,那个人在棚里不脱下草笠,教人感觉行迹诡异的样子,今天若不是咱们在这里插暗桩布线眼的话,我早上前盘问了!”
  锦衣卫在平时穿著官服,或亮令牌是有权盘问任何可疑之人,并操生死大权,民间百姓畏之如虎,可见其作威作辐,嚣张跋扈的气焰。
  “詹大哥!这里不比京畿重地,若惹上彪悍不怕死的江湖人物肯定会吃亏,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嗯……咱们有锦衣卫‘南镇抚司’的公文,要接于服明二公子上京面圣,估量于阳泰老侯爷不敢抗命,他若抗命会引发朝廷立即废侯的决定。咱哥俩在这里歇脚将近半个时辰了,怎不见明桩余中、刘雷、李军、高班四人护著于家二公子的马车经过
  语音末落,即见五匹骏马拖拉著一辆豪华车辆快速通过宫道,马车前后各有二名穿著红衣镶蓝边的锦衣卫宫爷守护著,于滚滚尘扬中奔驰而过。
  林全眯著眼笑呵呵道:“说曹操,曹操就到!咱们还等什么?快上马暗中尾随保护吧!‘
  詹旺起身回头一望傻了眼,讶愕道:“咦,那个戴草笠的汉子刚才明明在喝茶,怎么一眨眼功夫就不见厂?”
  林全不以为意笑骂道:“詹大哥处事精明虽能观前顾后,但太过了,反而成了疑神疑鬼。像这种流浪汉到处皆是,倘若视为敌方暗桩,岂不单木皆兵了?以后咱们哥俩就少邀功到这种鸟不生蛋的穷乡僻壤出公差,在京城里多舒服!”
  詹旺老脸一红捋著虬髯尴尬道:“你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身处战场上那种到处都是刀光剑影血淋淋的杀伐,会教人真恨他娘少生两条腿!如今天下方定虽没有动乱,但所谓小心能驶得万年船,现在别光说大话,遇上了你就叫苦连天!”
  林全肆无忌惮狂傲道:“詹大哥您错了!您老矣!天下没有动乱要咱们干什么?制造动乱也是咱们的任务之一,您还真健忘呀?眼前就是一个例子!”
  詹旺摇头叹息下以为然道:“臭小子,你敢来教训我?老子走的桥比你过的路还多,吃的米比你吃的盐多!
  奉劝你少做亏心事,要下然暗路走多了,总有一天会遇到鬼!“
  林全突然朝自己睑颊掌嘴,赧然道:“是小弟一时嘴快,并无讽刺您的意思。专门坑人的龌龊事尚轮不到咱们做,平
  常奉命行事只为那五斗米折腰罢了,快走吧!“
  詹旺迟疑一下问道:“小全,马九和春银带著孩子怎么还没有出现?”
  话刚说完,就遥望官道上马九夫妇推著童车缓缓过来,林全指著他们眉开眼笑
  道:“喏……不是来了吗!他们走他们的阳关道,咱们过咱们的独木桥,总会在离开
  这个封国地界的‘风笛崖’见面的!“
  詹旺点头同意道:“明桩由余、刘、李、高四人护送二公子抄近走水陆,暗桩就由咱们四个人狙击敌方,过了‘风笛崖’就安全了,咱们要快马加鞭免得落后!
  话翠,詹、林两人下与马九和春银碰头便双双翻身策马,抄密林小径而去。
  小径上林全策马在前引路,詹旺紧追其后的间距下离三匹马身,突见前方林全的骏马,被绊失蹄惊慌哀嘶,他整个人摔飞出去,马匹连翻厂几个筋斗落地,扑得尘沙滚滚飞扬。
  詹旺老脸骤变,疾暍一声:“危险!”瞬间从马背跃飞出去,攫住林全衣领稳住坠势,但其骏马迅速和地面上翻滚的马匹撞成了一团,二匹马,痛苦的嘶声不歇,随即想跺蹄站起来,哪知又瘫在地上,马腿已经折断了。
  詹旺和林全有惊无险地掠圣地上,他们一定神就望见丈外邪名曾在茶棚里歇脚饮茶,头戴斗笠外罩披风的魁梧汉子,紧握著一柄古拙宝剑插在地面挡住去路,表明了挑衅的意味。
  詹旺怒发冲冠懑愤道:“老子就知道你不是东西!竟然在此设下绊马绳挡我去路,像你这种盗匪行径,人人得而诛之!”
  林全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道:“杀千刀的!今天惹上了咱们爷俩,算你家祖宗十八代全都遭殃!快报出你的身分来历,好秤你的斤两!”
  戴草笠的汉于传出一股如寒冰地狱的冷酷声音道:“尔等没有资格问我的来历!若想知道……就向阴曹地府的阎王爷去问吧!”
  展风驰特殊沙哑略带磁性的声音,其语气摆明了死亡挑战。
  展风驰双手拔剑,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雄风气概,令人感到即使战死,也不会退让一步。
  詹、林两人却感觉下出这种隐藏杀机的凶险,瞬间拔出长剑疾掠而去,匹练两股剑芒分向展风驰左右斩去,却好像经过千百次演练般的默契,他们脸上的表情居然还沾沾自喜地判定可以立劈这个匪寇。
  “唉!萤火之光,竟敢与皓月争辉!”
  “当!当!”
  两声兵器交鸣,展风驰连宝剑都没有出鞘。
  詹旺和林全联手本是自信满满的夹杀攻势,施展山有若长江流水般的绵绵攻击,匆被切断,整个信心动摇,为之错愕一顿。
  接著展风驰的剑鞘划出重重鞘影,竟觑准他们联手攻击的剑法,于新旧力交替的刹那问,就在这个间隙中爆开,倏地将两人卷入千重鞘幕当中,给予个个击破,迫得两人连退十多步,狼狈不堪。
  詹、林两人看见这种出神人化的剑势,刻下才真正体会出展风驰的实力,并非一般的盗匪,于重创之下沉闷哼声,双双倾力挥动三尺青锋,竞已杂乱无章,有若胡乱劈柴。
  詹、林两人脸色煞白,已失斗志,欲转身各分东西,打算窜住密林里逃生,希望尚有一丝活命机会。
  “锵!”展风驰宝剑出鞘。
  剑芒有如长虹射日般弯弧亮丽,突然漫天暴涨掠过天际,剑气所过之处两侧十余棵大树瞬间倾颓,轰然倒地,于树屑纷飞中挟带著詹、林两颗人头滚滚落地。
  马九与春银有说有笑地推著童车在宫道上慢步行走,车内小恨本在玩著菩萨木偶,突然惊叫指著一棵树梢上道:“是詹伯伯的人头!”
  马九和春银望著詹旺血淋淋的人头挂于树梢上,慌忙掀盖斗篷遮住小恨的视线以免他惊吓哭啼。
  春银急促道:“孩子别伯!相公快去瞧瞧!”
  马九箭步掠出摘下詹旺的人头放置地上,便钻进密林内一探究竟,春银为防有失,便抱著小恨弃车紧追而去。
  密林内,马九望见一名头戴单笠半遮脸,一袭披风罩体的魁梧汉子,若一尊石雕站在大树前,而其跟前竟然放置著林全死不瞑目的六阳魁首。
  春银抱著小恨赶到现场,见此惨状立即转过身去,以免孩广惊吓,怎料小恨挣脱其怀抱滑落地面,一溜烟地跑到魁梧汉子的面前,吓得夫妻俩措手不及只能惊呼暍止。
  “阿爹!”
  稚童小恨亲昵叫著,竞毫无畏惧地踢出一个大脚,便将林全血淋淋的人头当球般踢开。
  马九和春银见况震惊莫名,傻愣当场。
  稚童撒娇地大展双臂欲要抱抱,为展风驰搂抱起来,迈步而出。
  马九及春银立即从怀中抽出匕首对峙,春银睑上露—股被戏弄的感觉,厉声斥暍道:“你不是人!竟然利用小孩的……愚弄我们的感情……”
  “非也!这只是机缘巧合而已……谢谢你们这几天照顾小恨……就给尔等一个痛快!”
  马九咬牙切齿恨声道:“原来是这样……小恨说的杀人犯父亲就是阁下……原来是名杀手……无情的冷
  酷刺客!这也是孩子的不幸!“
  春银若泼妇发疯般凄厉怒吼,手持匕首飞刺而出,道:“杀了你……杀了你!小恨就永远是我的!”
  马九比春银的身法更快,转到展风驰的身后高举匕首就刺;此时此刻与妻子的心
  思相同,好像杀了展风驰就能抢回心肝宝贝的儿子一样。
  只见小恨当玩偶的菩萨像丢向马九,好似抗议其采背后刺杀的卑劣行为,这个动
  作令马九感觉心痛,因为孩子一直当娘亲般爱护的木偶,都可以抛弃不要,可见他们
  父子连心,若抢回了孩子也要不回他的心!
  就在马九身形一顿,慌然失神之问。
  惊见展风驰竟然将小恨对著直黥而来的春银抛掷而去,令她慌然失措,瞬间匕首
  回锋才不会误杀了孩子,伸手紧抱著小恨以免他摔伤。
  展风驰形若鬼魅一旋,披风飞扬,从中闪出二暋饷ⅲ砭诺暮砹按阂暮缶薄
  马九垂落脑袋连皮挂于背后,颈端血柱狂喷三尺高,颓然倒地瞬间毙命。
  春银尚留一口真气抱著稚童小恨,但其双眸狠瞪著展风驰悒愤不逞,道:“可恶……战斗中,连亲生儿子都利用……你不是人……是魔鬼!你愧为人父……”
  春银忽尔泪盈满眶,用颤抖的血手轻抚小恨的睑颊,哽咽道:“可怜的孩子……我虽不是你的亲娘……却愿意爱你养你……这几天相处……每一句‘娘’都深烙在我的心崁里……你还会再叫一声吗……”
  “娘——”
  小恨突然哀凄哭啼,仰天厉叫——撕心裂肺地叫娘:
  匆尔翻身跪地,而且恭恭敬敬地在春银面前磕了二个响头。
  春银霍然喜极而挺起上半身,回光返照一笑道:“好……好极了……你们就是诸侯之问传闻的‘刺客子鬼剑’……我不管你们是谁……这一声‘娘’……显示小恨秉性善良……只是有个残酷不仁的生父……”
  展风驰双眼一掠悲意,冷然道:“这是咱们父子的宿命,你不懂,所以切莫臆测我的心思,我……不得不杀……
  你就安心地去吧……“
  春银闻言刹那问倒地死亡,安详的脸色中,其嘴角竞带著一份满足微笑,小恨悲泣地再磕三个响头。
  “阿爹最讨厌了……连这么疼人家的‘娘’都杀……不理你了!”
  小恨在哭泣中倔强地掉头就跑,展风驰忽然眼眶微红,强忍心中一股莫名哀愁,阔步跟去。
  第八章 风笛血崖
  车合离宫转夕辉,孤云飘泊复何依。
  山河风景原无界,城郭人民半已非。
  满地芦花和我老,旧家燕子傍谁飞。
  从今别却江南路,化作啼鹃带血归。
  余中、刘雷、李军、高班四人身穿锦衣卫宫服显得威风凛凛,同心协力守护著二公子于服明来到沮、彰二水汇合处,放眼望去江面十分辽阔,商船往来频繁,但码头上本是停泊的大型商船,如今却全都不见了,只余零星的接驳小船。
  余中见况暴跳如雷道:“这些地方官吏全都是阳奉阴违之辈,居然撤走所有大型船只教咱们无法走水路,若不铲除的话,圣上的德政就无法贯彻执行!”
  刘雷轻拍余中肩膀,指著江面上来往如梭的商船笑道:“余师兄稍安勿躁,帝都应天府改为‘南京’,开封为‘北京’南北互相呼应,是政商集中地,江面上那些商船大部份驶往京城卸货,凭咱们锦衣卫的身分拦船,没人敢反抗的,况且过了‘风笛崖’就有官船接应,便一切安泰了!”
  李军自告奋勇道:“我去找一艘接驳小船,划到江中去拦截大型商船,载咱们行驶到‘风笛崖’换宫船,就不信能困住我们!”
  李军下马直奔滩头,船夫见了官爷下敢怠慢,立即摇橹行船而去,船至江中拦住了一艘大型商船,李军亮出锦衣街腰牌顺利登船。
  高班年纪最轻却有见地,冷然道:“各位师兄,从现在开始咱们得提高警觉厂,小侯爷于服龙并非省油的灯,暗中下令码头上所有商船离境,必有下轨安排!”
  余中回头眺望宫道讶异道:“奇怪?詹旺和林全骑马走官道,用意是在诱敌,最后直奔‘风笛崖’先行安排官船,但马九及春银却约好了带著义子小恨一同走水路,怎么还下见人影?”
  刘雷望著江面上一艘商船船头上,李军挥手正在告安,商船缓缓驶近码头而来,道:“余师兄!任务为重,咱们不能再等他们了,他们只有搭另一班船,到了‘风笛崖’再派人去找,咱们已经耽误了一个时辰。”
  高班走到马车旁掀帘请出二公子于眼明,于服明一身布衣打扮年纪不超过三十岁,却脸色苍白一副酒色过度的病恹恹样子,他突然慌然惊叫道:“你们看!码头没有一艘像样的官船,我就知道大哥不会就此罢休,你们可要卖命护著我,等我荣登爵位。以后自然有你们的好处!”
  余中作揖笑吟吟道:“二公子在封国里有母系豪门的支持,只要您肯与我们合作,就有朝廷正式诰封,爵位非您莫属了。咱们必然倾锦衣卫的力量保护您。”
  余中、刘雷、高班弃马拥著于服明登上商船,由船长石当安排至一般船舱时,于服明怒斥道:“船舱内闲杂人等太多,为何不让出你的房间供我休息?你没看见这四位官爷对我毕恭毕敬,就知我非等闲之辈!”
  船长石当讥讽道:“货物塞满了所有房间,哪有什么特别舱房可用?这是内海没有大风浪,我还不是在甲板上打地铺?您和四位宫爷能挤进船舱算是礼遇了,到‘风笛崖’不过半天时间,因滩浅无法通行,人员必须全部下船以减轻重量,船由驳夫牵绳过滩,人才能上船继续行驶,听您口音是本地人,怎会如此没有常识?”
  刘雷皱著眉头道:“二公于,咱们将就一下吧!三个时辰就到‘风笛崖’,自会有宫船接人,现在大家凑在一起也比较安全,就不要太挑剔了。”
  “是呀,还是这位官爷明理,咱们要开船了,请进舱内休息吧!”石当不想耽搁时间急说道。
  于眼明一脸不悦却又无奈,这时候余中眼尖看见码头上一名戴草笠宽袍遮体的魁梧汉子推著童车,车内居然是稚童小恨,却下见马九及春银的人影,立刻喝令船长石当停驶,指著他们父子俩要求一同上船,好追究原因。
  石当马上命令船夫放下桥板让展风驰推著童车上船,小恨喜颤颤地溜下童车就亲昵呼叫四位叔伯,一伙人等鱼贯进入船舱。
  船舱里挤满了货,却有二十几名搭便船的旅客,这是船长的私人赚头也是行船一般常态,余中一干人等护著于服明安坐一隅,见稚童小恨乖巧地偎于展风驰怀中,十分惊讶问道:“小恨!你义父母呢?这位是谁啊?”
  小恨轻拍著展风驰宽壮胸膛,微笑道:“这是我亲爹!义父母不知什么原因……忽然吵起架来……而且吵得很凶,义母便气愤离去,义父就紧追而去……我们就到这里遇上你们了!”
  高班笑道:“春银师柹就是这种倔强睥气,肯定是为了小恨你喽……但没事的,马九自然有本事摆平。”
  余中、刘雷、李军闻书皆莞雨一笑,心知小恨的父亲肯定不答应这件收养义子的事,所以春银就拿马九出气,也是这对夫妻时常吵闹的糗事。
  李军向展风驰一揖问道:“阁下尊姓大名?你步伐稳健气概非凡,必然是位练家子,请问在哪个侯爷处成就?”
  展风驰摘下草笠,不卑不亢地作揖回礼道:“我姓展,是个废了侯的流浪武师,若自报身份有损我主公生前的威名,也教我汗颜,就不提了!”
  这是乱世常态,也显示出一个人的武格;
  余中肃然作揖道:“展老弟乃性情中人!咱们就不再追问了,请问你欲住何方?‘
  展风驰微笑道:“展某浪迹天涯居无定所,我们父子俩就在‘风笛崖’下船,多谢你们对小犬的照顾与疼爱。”
  刘雷轻叹道:“从现在起,阁下带著小恨最好与咱们保持距离,否则会遭受池鱼之殃,到时候也保不了你的!”
  展风驰闻言脸色微变,好像伯事般抱著小恨离开他们,和二十几名旅客挤在一块,缩于货物堆一隅,闭目养神好像是睡著了。
  二十几名旅客反正闲著也是闲著,便好奇地望著舱里那几名锦衣卫及于服明,窃窃私语起来。
  “老许,这地方上出了什么大案呀?居然动用了朝廷的四名锦衣卫?那个穿便服的男子被严密保护著,又是何方神圣?”
  “小邱,我时常跑应天府的……不!现在改为‘南京’,这四名锦衣卫从镶蓝边的公服看来,层级不高,是属外围密探身分,所以这名男子的身分也不怎样。”
  “啐,你是外行充内行!锦衣卫的外围密探听说全来自各帮派的精英,有少林、武当、崆峒、华山、长白、峨嵋、雁荡、昆仑等八大门派为主轴,全是武林高手,连各地府衙也争相聘请,所以若非重要人物,哪有资格要他们护送。”
  “咦,怎么独缺丐帮?”
  “嘿……乞丐若是当了三年,听说给他皇帝干都不愿意,吃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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