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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兵凶猛-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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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是文书庞炎,我还不知道有这样一些应当记住的人,军人,虽然我们有着不同的信仰,但是在外寇入侵的时候,我们都站了起来,因为我们都是中国人,我们都是龙的传人!
是的,在酒精的麻醉之下我异常清醒,我甚至清醒的回忆起了去年那个炎热的夏天,地点是在某间学校教学大楼四楼243班的教室里,而我当时正睡眼惺忪呵欠喧天坐在最后一排靠墙的位置上,漫不经心的翻开一本参考书就看到了的这篇附带原文的阅读理解题,是的,我记得很清楚,这篇文章就是1958年4月23日发表在《人民日报》上的周定舫写的《人民英雄永垂不朽》——由于我没有去过伟大的首都北京,所以我就记住了老周同志关于人民英雄纪念碑的介绍,他说,毛主席起草周总理题写了这样的碑文:三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三十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由此上溯到一千八百四十年,从那时起,为了反对内外敌人,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自由幸福,在历次斗争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就凭着这些清醒的记忆,我傻傻的笑了,然后武断的认为,敬爱的毛爹爹一定也认为,这样一些军人,同样也是英雄,不折不扣的英雄,永垂不朽的军人——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有些郁闷了,虽然不知道这样一道阅读理解题我是不是做对了,反正当年的高考没有出这一题,还有就是为了那本很昂贵且貌似以前押中了很多题目的参考书,貌似我碰到了奸商。
乱七八糟想了大半宿,最后我还是沉沉的睡去了,依靠着那冰冷的铁门,当起床号吹响的前一分钟,我依旧很自觉的睁开了眼睛吼了一声起床结果发现我还在地上,门外没有反应,估计何江和王顺利都已经出早操去了,我想了一想,我得自觉的搞一下体能了,因为何江和王顺利这两个鸟兵都能如此自觉的去锻炼身体,百分之九十九的原因是为了保家卫国,另外百分之一我是揣测的,有些邪恶的揣测,我认为,他们之所以这么自觉的去锻炼身体,尚有百分之一的原因是因为这样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打铁也需自身硬,简单通俗的讲法就是,揍人也得有揍人的本钱。
我得承认,我错了,何江和王顺利并不是去锻炼身体了,因为我听到了那些雄壮的歌声,那些激越入云的口令声,那些队列行进的踏步声,还有那些汽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像一把锋利的刀子那样尖锐的刺入了我的耳膜深处,是的,全团都在集合着,向着团部大操场出发,靠拢,而我,就蜷缩在团部大操场的一角的禁闭室里。
我突然发现,今天是1998年12月13日,我的班长李老东,还有许许多多的老同志们,将在这一天,坚决的服从他们军旅生涯中的最后一次命令——退役命令!
我在锻炼着身体,我一拳一拳的击打着那一扇厚实且冰冷的铁门,我的拳面貌似经过了无数漫长的拳头俯卧撑以及击打沙袋的折腾,一直打了很久,我的那些鲜血才从我长满茧子的皮肤的褶皱里流淌出来,是的,我的血的颜色很红,或许就跟团部大操场上空高高飘扬的那面八一军旗那样红——虽然我看不到这面血红的八一军旗。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歌声停歇了,我无力的颓然的坐在地上,搁在膝盖上的手正滴落着鲜血,重重的砸在地面,然后,我就听到了一声龙吟虎啸,是的,龙吟虎啸,我没有形容错误,我们团的喇叭总是在开启的时候会有一声激越入云的龙吟虎啸,让人肃容。
我跳了起来,在紧仄的禁闭室里,服从着从喇叭当中传出来的口令:
“向右看齐,向前看!”
“稍息,立正!”
“整理着装!”
“停!”
“立正!”
“迎军旗!”
“向军旗——敬礼!”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我们是工农的子弟,我们是人民的武装,从无畏惧绝不屈服英勇战斗,直到把反动派消灭干净,毛泽东的旗帜高高飘扬,听风在呼啸军号响,听革命歌声多么嘹亮,同志们整齐步伐奔向解放的战场,同志们整齐步伐奔赴祖国的边疆,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向最后的胜利,向全国的解放!”
“立正!”
“送军旗!”
“向军旗——敬礼!”
“礼毕!”
——我的手有些不自觉的颤抖,真的。
我听到了我们政委的声音从大喇叭里传了出来,政委姓龙,正所谓无湘不成军,也是湖南人,第一次听到他讲话我就听了出来了,龙政委除了偶尔冒出湘音,也偶尔冒出那种隐藏得比较深的蛮子作风,这一次,他又霸蛮了,没有照本宣科的宣读退役命令,而是一个一个的,点名。
到——那些响亮的声音在此起彼伏着,我听得真真切切,是的,很响亮,一点都不不亚于那个龙吟虎啸的喇叭。
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足足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龙政委才宣读完这些名字,当然,我也听到了我的班长李老东的名字。
当然,我也听到了我的班长李老东响亮的答到的声音。
龙政委沉默了足足十分钟,才照本宣科的宣读了退役命令,我想,他一定花了这十分钟才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一定花了这十分钟,才好好的巡视完这些自己的兵们,即将离开部队的兵们——他很强大,我很佩服,虽然我也是个蛮子,但是我估计我得沉默十个小时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本来,我就没有看到过老兵退伍的场面,本来,我是有机会和我那些亲爱的战友们,一起,最后一次,站在同一个方阵里面。
我们的王团长讲话了,在我新兵期的时候,我曾经看到过他,他是一个很严肃的人,同时也是一个惜字如金的人,这一次,他也不例外,我颤抖着手,立正在禁闭室里,听到他对着大喇叭吼道:“唱首歌!”
然后我就听到了这一首歌,来到部队我学到的第二首歌,第一首,是军歌,这一首,也是军歌,属于我们军的军歌:
“我们是英雄的塔山铁军,历史记载着我们的英名,起义天福山,首战雷神庙,平招莱掖抗日是先锋,战四海,取大泽,攻威烟,守黄福,力量来自新式,整军大运动,力量来自新式;整军大运动!
我们是英雄的塔山铁军,历史记载着我们的英名,三保本溪市,四保临江城,新开岭上铁军显神威,夺辽阳,打鞍山,守北平,攻衡保,南征北战,冲锋陷阵为人民,南征北战冲锋陷阵为人民!
我们是英雄的塔山铁军,历史记载着我们的英名,血染塔山堡,献身白台山,以少胜多,铁军建奇攻,攻得下守得住,猛如虎,快如风,塔山铁军,塔山铁军真英雄,塔山铁军,塔山铁军真英雄!
我们是英雄的塔山铁军,继往开来,我们再立新功,戌边守国门,屯垦牛田洋,自卫还击,抢险救灾,服从大局,严守纪律,勇于牺牲,敢打必胜,塔山铁军永远是钢铁长城,塔山铁军永远是钢铁长城!”
——是的,全团都在吼着这首塔山部队之歌,包括我在内。
我听到了,我听到王团长在喇叭当中意味深长的说:“我们是荣誉部队,今天为什么不唱团歌?我说!团歌留给退伍的老兵们去唱,好好的去唱!!!”
良久,王团长在喇叭中大吼道:“大红花,戴起来,威风锣鼓,敲起来!!!”
——我聆听完了整个退伍过程,在禁闭室里。
我不承认,我哭了——坚决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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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最后命令
 我立正站好,站定在没有阳光的禁闭室里。
我给自己下口令,整理着装。
整理着装的要领是双手从帽子开始,自上而下将着装整理好,必要时,也可以相互整理——我认为现在就是必要时,我很希望有一个战友来为我整理一下着装,因为我的手颤抖得很厉害。
因为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以及一个我很熟悉的声音。
我的班长李老东的声音。
我的班长李老东沮丧的说道:“他妈的,这帮鸟兵,说好了退伍命令一下就全部把帽子往天上抛的,操,没一个!”
然后我就听到何江笑着在说:“就你牛逼,就你狠,好在他妈的是成营横队的团横队啊,老子一直都在你的6点方位,盯着你看,迎军旗那会老子就看到你腿肚子打颤了,下退伍命令那会你他妈的都违反队列条令搞了些小动作了——还他妈的扔帽子呢!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东啊,你那会是不是哭了啊?”
“谁说的!”我的班长李老东彪哄哄的说:“老子准备拿帽子扔呢!”
王顺利的声音传了过来:“老东啊,别吹牛了,我在你的三点方位呢……擦……”
“帅克,鸟兵!老子来看你了!”
我的班长李老东扯开了嗓子高喊道。
我期期艾艾的应了一声:“班长,我……我在这里!”
咣的一声,厚实的铁门一声闷响,敢情是我的班长李老东飞起一脚,果然不出我所料,何江在说:“呃,呃!这个老乡啊,可就是不像话了啊!”
“打开,他妈的,原来你就是这么招呼老子的兵啊!”
“老东,这话你就不对了,你的兵也就是我的兵,昨儿晚上都好酒伺候着呢,不信你去问你连里的文书小庞!”
我连忙喊道:“班长,何班长对我挺好的,真的!”
“打开!”我听到我的班长李老东固执的说道:“老子9点40的火车,现在想见见我的兵!”
我听到何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老东啊,这会团里的干部估计都在大操场上忙活着,指不定谁就转悠到这儿来了啊……”
“老东,咱就要走的人了,最后一面,还要隔着这个……”
一分钟之后,我听到何江吼道:“顺利,把门,望风!”
就这样,铁门打开了。
我的班长李老东吼道:“我操你妈的何仙姑!还说没有整老子的兵!”
我放下遮挡耀眼的阳光的手,鲜血淋漓的手,苦笑着说:“班长,我自己弄的,不关何班长的事情……”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绰号叫做何仙姑的何江,充满歉意的说道:“……何班长没,没打我,我早上……出早操……自个儿练练拳头……”
何江和我的班长李老东对视了一眼,一分钟之后,两人爆笑起来,何江瞥着眼看着我说:“帅克啊,你他妈的是不是想见见卫生队的女兵啊,跟你说好了,当年有个兵在禁闭室里可是弄出了个大出血我都没让他见啊!老子直接给他扔了个急救包进去,咱不是学战场救护吗?要他妈的学以致用!”
我的脸上滚烫滚烫的,禁闭室外面的太阳真他妈的大啊,晒得人,热死了。
我的班长李老东终于停歇了爆笑,指着小屋子角落上的一桶水说道:“去,去给老子洗洗再来!”
服从命令洗了手,我转过身,就看到何江在书桌侧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打火机,笑着说:“拿着,你的兵送给你的,好好存着,三天禁闭加个处分换来的啊,老东啊,你可要珍惜了!”
我的班长李老东接过火机,叮叮当当的打了几下,笑着说:“过来,鸟兵,坐下!”
我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很羞涩的说道:“我……班长,我辜负了您的期望……”
何江笑了,接过我的班长李老东递过来的一颗烟,叼上,不怀好意的说道:“哟!帅克啊,我怎么听着你好像,好像是被逮住了检讨学艺不精的意思呢?”
老东做痛心疾首状,摇头说道:“帅克啊,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也让我太失望了啊!”
王顺利凑了个脑袋进来,在门口边边说道:“你们就别挤兑帅克了,我看他蛮老实的!说的健康向上鼓舞人心的,别把一颗好苗子给毁了,昨天晚上那庞文书说的那话,我都觉得这兵算是白当了!”
这话顿时就让何江和我的班长李老东消停了下来,或许,这话引起了两位老兵的触动。
“抽烟,闭嘴!”老东甩过去一颗烟,回过头来,笑着说:“帅克,别背思想包袱,不就是一个禁闭吗,有你何班长在这里,我们是好兄弟,好哥们,他会照顾你的,不就是他妈的一个处分吗?好好干些日子是可以撤销的!放心,这绝对不会成为你的污点!昨天我还问了一退伍老兵呢,他说他也背了个处分,也是警告,这不,一退伍就撤了……”
“咳,咳!”何江咳嗽了几声,说道:“嗯,这个老东啊,那有像你这样子做思想工作的啊,操!”
何江看着我,从桌上的烟盒里摸了一根烟,递给我,说道:“训练玩命一点,作风严谨一点,纪律严肃一点,就没事了!”
老东笑了,说:“好,仙姑就是仙姑,那什么来着,舌头上面开莲花——”
“日你!”何江恶狠狠的说:“骂老子!”
我疑惑的问道:“舌绽莲花,说得好啊!”
“舌头上面开莲花——心里黑!”
王顺利朝门里探进脑袋,喷了一口烟,笑着对我说道。
我讪笑,不敢大笑。
我的班长李老东叮当一声掀开火机,示意我把烟点上,坦白说,这是我的班长李老东第一次给我点烟,我都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了,点着了,想轻轻磕一下班长李老东的手以示感谢,却不知道该不该这样做。
我的班长李老东笑着朝我脸上喷了一团烟,然后正色说道:“帅克,火机班长收下了,是你的一番心意,那天要是我进不了电脑街,还为你担心着呢,很好,你跑掉了,这说明你是一个出色的步兵,但是你又被逮住了,这也很好,这说明咱们部队还是一个很有战斗力的部队,不管怎么跳,如何鸟的兵都能收拾!”
顿了一顿,我的班长李老东继续说道:“班长要走了,没什么话好给你,那时候班长的班长离开部队的时候曾经留了一句话给我,我现在也留给你好了!”
“大丈夫仰不愧天,俯不愧地!”我的班长李老东一字一顿的说道:“帅克,你记住了吗?”
我用力点头,说:“班长,我记住了!”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的班长李老东对着何江说道:“何仙姑啊,老子承认了,今天我他妈的掉眼泪了!”
这一次,何江罕见的很严肃,说:“哭一哭好!”
转过脸来,我的班长李老东定定的看着我说:“帅克,我入伍的时候,就想着,嗯,我得当一个好兵,但是我没有做到,等到我当了班长的时候,我就想着,嗯,我得带出一个好兵,现在看来,我还是没有做到——”
“还有两年,你还有两年的兵,这当兵的日子可是他妈的飞快地啊!”我的班长李老东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看着我,很平静的说:“我命令你,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命令你,鸟兵帅克!”
“去做一个好兵,好兵帅克!!!”
“去做一个仰不愧天,俯不愧地的好兵!!!好兵帅克!!!”
我慢慢的站了起来,扔烟,靠腿,立正,挺胸,收腹。
我说:“坚决完成任务!”
王顺利急急的探进脑袋说:“啊呀,孙股长和几个干部往这边走过来了,快点,帅克,快进去!”
我站在铁门外面,哭丧着脸看着我的班长李老东。
然后我就被我的班长李老东一脚踹在了屁股上面,然后就听到了铁门上锁的叮啷之声。
我听到我的班长李老东咬牙切齿的说:“他妈的,好好改造,出来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然后我又听到我的班长李老东对何江在说话:“何仙姑啊,我扔了一个包放在老刀那里了,几件衣服,没啥值钱的,你去拿了寄回老家吧!”
“上次老头子写信,发了一张全家福——”我听到何江说:“清一水儿的军装!我操你老东,你又往衣服里塞钱老子就要操翻你!”
我听到我的班长李老东笑着说:“好啊,老子在海南等着你,操不翻,喝点椰岛鹿龟酒再操我好了,这酒,老子管饱!”
铁门哐当又是被踢得一响,铁门上的铁网刷的一声被拉开了,我的班长李老东面目狰狞的对我吼道:“记得给老子打电话!” ?
第十九章 校正重阻
西安事变50周年的那一天,我和老蒋一样,被关了禁闭,当然,他被关禁闭,比我有意义。
西安事变50周年的第二天,我的班长李老东退伍了,这一天,却对我个人来说,意义重大,我开始觉得,正如我们来临这世界,也必然离开这世界一般,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军旅生涯一旦开始,就必有结束,解甲归田是一个兵的宿命——如你所知,宿命这个词实在是显得很无奈,虽然我是一个很有文学造诣的兵,但是,我也只能找到这样一个恰如其分的形容。
总有一天,我也会脱下军衣,是的,这是一个宿命。
如果解甲归田是一个兵的宿命,那么,戎马一生,将是一个兵的光荣,是的,我的班长李老东说过,我还有两年时间,在这两年里,我完全可以做一个好兵,但是,两年的时间或许不够,不够让我做一个好兵,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当一辈子的兵才好,在部队这所大熔炉里不停的被锻造,捶打,淬火——一辈子的时间,或许,我能成为一个好兵。
1998年12月13日,东经109°37′,北纬23°07′,我坐在一个阳光无法照耀的角落里,不寒而栗,我得承认,我害怕了,我开始害怕了,害怕着那一个兵的宿命,我知道我做出了一些让上帝开始发笑的行为,尽管我是一个无神论者,但是我还是在自私的恶魔强力的蛊惑之下开始了一次祷告——是的,既然不能摆平解甲归田的宿命,既然不能拥有戎马一生的光荣,那么,就让我来驰骋马革裹尸的冲动!
我是那么无比热切的渴望着一场战争!
爆发吧,狗日的战争!
我悲哀的发现,我现在也终于成为了一个老兵了,我的班长李老东走了,新兵们来了,文书庞炎中午给我带饭过来的时候喜滋滋的说,99年兵来了,老兵们刚走,新兵就下连了,我们连来了不少呢,帅克你个新兵蛋子也成了老同志了——坦白说,我没有一丝欣喜,相反的,我甚至觉得有些悲哀,我的军旅生涯已经悄然而逝了三分之一的时间了,就这样吗?我就成了老同志了吗?还有,我甚至为这些99年兵感到悲哀,是的,这兵役法改了,99年的义务兵只当两年,两年之后,很好,两年很好,吃饱了大米饭长齐了毛,两年之后就打起背包滚蛋回家了,该发财的发财,该上班的上班,该干嘛的就干嘛,哦,还有,该泡妞的就泡妞——貌似还打过真枪真炮可以在姑娘面前吹牛露脸呢!
是的,我是那么无比热切的渴望着一场战争,不仅仅是我,我相信,和我持有同一种想法的还有不少人,当然,其中也包括了我的班长李老东那样的退伍老兵,坦率的说,我们这兵都算是白当了,作为一个军人,没有经过战争的洗礼,至少在我看来,这兵,算是白当了——我固执的认为,铸造了一把很锋利的剑但是不拿去砍人,这是一件很郁闷的事情,杀身成仁或许是对于如同我类的好战分子的最好结果,但是不给机会当然没办法了,有些懊恼的我把我的想法向何江倾吐了之后,尚在考察期的准党员何江同志严肃的批评教育了我,就像一个指导员一样长篇大论了一番,最后居然还引经据典的,意味深长的说道:“上策伐谋,中策伐交,下策伐兵——不战而屈人之兵你懂吗我操?这叫什么,这叫做亮剑!”
王顺利则在一旁无情的奚落了我,他说:“锤子!你还真吧自己当成了啥子锋利的宝剑?帅克!别看你刚刚从教导大队出来就觉得自己彪哄哄的,牛逼得不行了!锤子哟!素质比你强的咱团里比你多得去了!想打仗,没问题,玩命的训练,雄起!总有一天轮到你!”
我有些羞愧了,更让我羞愧的是,文书庞炎在他收拾好饭盆离开禁闭室之前跟我说:“帅克啊,连长让我告诉你,你的处分已经下来了,警告,禁闭三天,刚刚宣布的班长任命现在有变化了,你被降职为副班长了!”
文书庞炎最后同情的说道:“帅克啊,连长还让我转达他的命令,他命令你,写出一份深刻的检讨,回连队之后要在全连军人大会上当众宣读!”
说完之后,文书庞炎就伸出手来,作势在我吃过的饭盆当中虚抓了一把,然后抹在脚底板——是的,这鸟兵害怕我让他代为捉刀,于是就脚底抹油,先他妈的撤退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提起笔,冥思苦想了一个下午,才写出了我在部队的第一份检讨书,在深刻的反省和检讨之后,我发自肺腑的在检讨书的最后用大段的篇幅进行了如下保证:
……由于自己没有在预防案件事故发生及军警民纠纷上引起重视,所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经过自己再次深入学习《军队基层预防犯罪工作暂行规定》和师党委扩大会议精神,我的灵魂深处深深的感到了震撼,作为一个士兵,必须自觉的做到遵守条令条例和各项规章制度,做到事事讲安全,时时讲安全,处处讲安全,通过这次深刻的教训,我保证,以后要坚决的做到:一,不私自离队,不不假外出,不夜不归营;二,不打架斗殴,不聚众闹事;三,不私藏子弹和易爆物品,不收藏淫秽物品;四,不违反部队的条令条例及规章制度;五,不泄露军事秘密;六,不违反上级的指示和部队的其他规定,做到有令则行,有禁则止;七,不私自下河洗澡,不乱拉电灯电线……
何江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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