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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小妻-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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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珠儿的丫鬟见小姐心情不错,犹豫了一番打算趁这个机会将回事处那里听来的消息告知于她。“启禀小姐,奴婢还打听到一件事儿。”

“说。”窦银霜纤纤素手如白玉般娇嫩剔透,不负美人的称号。

“奴婢打听到,隔壁那位昨儿个一早带着丫鬟出府了。”珠儿原先只是个二等丫鬟,自从大丫鬟被打死之后,她一直就想要找机会讨好窦银霜,坐上大丫鬟的位子。在得知主子对芙蕖园那位恨之入骨时,她便留意起了那边的动静。

窦银霜一听是关于窦连翘的消息,眼神盈盈转动,扶起一抹算计。“知道她出府干什么去了吗?”

“听门房的人说,是去寺庙里烧香还愿去了。可是奴婢觉得,这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珠儿倒不是个笨的,知道投其所好。

窦银霜给了她一抹赞许的眼神,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不管窦连翘是不是真的出去烧香拜佛,她也会给她弄出点儿别的事情来。“你做的很好。继续给本小姐盯着那边的一举一动,若是事成,少不了你的好处。”

珠儿欣喜若狂,连连点头表着忠心。“奴婢定当竭尽全力为小姐办事。”

“还有其他事吗?”窦银霜端起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顺便问道。

珠儿张了张嘴,许久才小声的禀报道:“回事处的婆子刚才来禀报,说有人托她传个口讯,想要见小姐一面。”

窦银霜睨了她一眼,不屑的道:“这点儿小事也要来烦我?本小姐是随便能见的么。”

她可是将军府的小姐,又是太后娘娘的侄孙女,身份尊贵,岂是什么人都可以攀交的?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是,是奴婢说错了话,奴婢这就让那婆子去回了。”珠儿正准备转身离去,却被主子给叫了回来。

“且慢。可知道是何人要见本小姐?”窦银霜突然问了一句。

珠儿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答道:“据那婆子说,好像也是姓窦的。想必是族里的什么人吧?”

她可没胆子说是主子的亲生父亲,小姐最在意的就是她的出身。在将军府娇养了这么些年,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与那些低贱的人有任何的关系的。

果然,窦银霜在听到这个消息时,脸色陡然沉了下来。“去,给我打发的远远儿的,叫他别再来烦我!”

那个嗜赌如命的爹,她早就不想要了。

她可是将军府的小姐,窦大将军才是她的父亲。那个低贱的男人,怎么配做她京城第一美人的父亲!

当初,她被抱到将军府来养的时候,窦大将军就已经明确指出,要他们断了父女的关系的。想必也是考虑到了日后,怕那个赌鬼一再的找上门来勒索。可是他们都想的太简单了,以为给他一笔钱,就可以将他打发了。没想到那人就是个破皮无赖,从小到大都游手好闲,不然也不会娶了一个青楼女子,生下她这么个孽种了。

窦银霜平日里高贵典雅,可是内心还是有些自卑的。到底不是将军的亲生女儿,即使得宠也比不过继夫人所生的两个儿子。故而,在将军和夫人的面前,她一直表现的很乖巧可人,就是不想惹了他们生厌,失去这高高在上的身份。可是那两个贪得无厌的人总是阴魂不散,想着法儿的纠缠不休,她简直都要被逼疯了。

珠儿被她的脸色吓得飞奔出去,不一会儿就没了人影。

芙蕖园

“小姐,刚才奴婢听说隔壁院子里那位的亲生父亲又找上门来了呢。”翡翠见自家小姐临窗坐着看书,不由得担心她的身子,给拿了件披风为她披上。

窦连翘神色淡然的继续翻看着书页,随口问了一句。“那她见了没有?”

“刚才见她房里的二等丫头珠儿慌慌张张的跑出去,想必是不肯见的。”翡翠跟着主子好些时日了,性子也变得沉稳了不少。

“她自然是不愿意见的。”窦连翘勾起嘴角,嗤笑一声。

那样不堪的过去,是窦银霜最大的弱点。骄傲如她,怎么会容忍那样不堪的一对父母出现在她面前,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并非将军亲生这件事?她的性子,连翘可是清楚的很,自然也猜得到她的心思。

“可不是么?有那样的爹娘,当真是没脸面见人了。”翡翠递过来一杯热茶,脸上亦是带着恬淡的笑容。

这屋子里,一向只有她们主仆两人。其他的丫鬟都被打发到外面去做事了,她们说的话就只有彼此能够听见。

“想必她是恨毒了我吧。还真是期待她接下来的手段呢…”窦连翘翘着兰花指,指节纤细灵巧,白皙莹润。

“奴婢还听说大少爷要回府了。这一次打了胜仗,龙心大悦,肯定会在宫里摆宴为大少爷接风的。”

窦连翘对继夫人所生的两个弟弟,还真是没有任何的印象。据说大少爷窦庆云从小跟随将军在军营里混迹,早早的就建功立业年轻有为,被称为少年战神。可惜,她从未见过面。至于那个二少爷窦庆华,因为是幺子,所以被将军夫人宠成了一个纨绔子弟。整日在府外花天酒地,是府里的一个头疼人物。就算她那个高高在上的将军爹爹,也是拿这个儿子没有办法。

“窦家的势力已经够强大了,打了胜仗,未必就是好事。”窦连翘微微出神之后,就逐渐的恢复了理智。

太后和德贵妃近来的失势,便是皇上制约窦家的手段之一。外戚太过庞大,的确不是件好事。即使皇帝跟大将军是表兄弟那又怎么样?在皇权的问题上,皇帝依旧会选择维护江山社稷的安定。

窦家,最终会被夺了兵权,更有甚者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到那个时候,也就是她该大笑的时候。

窦连翘嘲讽的笑了笑,不再多言。

翡翠知道自己主子的习惯,看书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于是也拿出针线活来,坐在不远处的圆凳上绣起衣裳来。

尽管窦连翘如今是衣食无忧,但真正的关心却半点儿都没得到。大将军每日除了政务便是去军营商讨战事,继夫人更不会对她嘘寒问暖,不来找她的麻烦就不错了。这芙蕖园里的丫鬟婆子,与她都不是一条心,很多都是各方人马派来的探子。她在将军府的日子,可谓是如履薄冰。

“翡翠,去把药丸拿来吧,到了该吃药的时辰了。”看着桌子边的沙漏下去了小半截,窦连翘这才想起正事来。好不容易说服鬼医替她治病,她一定会好好珍惜自己的身子,不会再让人给害了的。

翡翠应了一声,去多宝阁里取出藏好的药丸,又去倒了一杯温热的水过来,这才服侍着窦大小姐服药。

“小姐,这药真苦,闻着就一股子的苦味。奴婢替您拿些蜜饯来吧,好歹也能压一压这味道。”翡翠看着小姐微微蹙起的眉头,很是心疼。

窦连翘摆了摆手,道:“这点儿苦算什么?比起心寒可要好多了。蜜饯就不用了,我不爱吃那些甜的东西。就留着这苦味儿吧,也好让我时刻记着,这些都是拜谁所赐。”

那些仇恨,已经融入了她的骨血。不将窦府弄得身败名裂,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翡翠心里有些不忍,小姐真的受了太多的苦了。

“夫人若是泉下有知,不知道该多心疼呢。”

提到那位早逝的母亲,连翘眼神顿时有些黯然。那个温良贤淑的女人,一心一意都放在自己的夫君身上。帮她生儿育女,帮她打理家务,结果那男人却视而不见,娶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回来。正因为那些女人在背后使绊子,她的母亲才会早早的就去了。可是在原配过世后不久,她的爹爹就又迎娶了一个继室回来,还将她所生的儿子捧到手心上,她这个嫡出的女儿却被抛之脑后。

尖利的指甲戳进了肉里,生生的发疼。可是窦连翘却咬着牙,没有吭声。这些疼痛时刻的提醒着她的仇恨,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清醒。

“小姐这又是何苦…”翡翠拉起她的手,心疼的落泪,四处找着创伤药。

窦连翘将手抽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用雪白的帕子裹在手掌上,继续拿起书册研读了起来。“不用忙活了,下去吧。”

翡翠不敢有异议,便默不吭声的退到一边,继续绣起女红来。

沉吟良久,窦连翘才有开口说道:“听说隔壁有个丫鬟又挨打了?”

“是呢,是个端茶递水的小丫头,叫坠儿的。”翡翠搭话道。

“她还真是心狠手辣。”窦连翘感慨一番过后,吩咐翡翠道:“你寻个机会,偷偷送些伤药过去。”

“是,小姐。奴婢知道怎么做。”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那牡丹阁的主子一心想要置小姐于死地,她绝对不能让她如愿。

能够拉拢那边的丫头为她办事,也是好的。起码,可以打听到一些消息,也好提前做准备。

连翘不动声色的在府里安插了自己的心腹,就是想要有朝一日报仇雪恨。她并没有做的很过火,不过是一些小恩小惠,一时之间也不求回报。那些被欺负的很惨的丫鬟,自然觉得她是个仁厚的主子,也就心甘情愿的为她做事了。

将军府外,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男子不时地朝里面打探着,在那里徘徊已久。进去传话的人久久未出来,他等的有些心急了。

“这位小哥,麻烦你再帮我去通报一声,我真的有急事要见银霜小姐。”男子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最终还是低声下气的去求那看门的。

那守门的见他穿的如此寒酸,不耐烦的挥手道:“去去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你以为将军府是什么地方,可以任由你一个穷酸在这儿指手画脚?”

那男子见他不肯替自己跑腿,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银霜的亲生父亲,大将军的远房亲戚。你们这般狗眼看人低的兔崽子,也敢这么跟大爷我说话?小心我告到你们主子那里,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哟呵,口气倒是不小。就你这样儿的穷鬼,也配冒出将军府的亲戚?撒泡尿照照自己再说吧,免得在这儿丢人现眼。”

“可不是么,将军怎么可能有你这样儿的穷亲戚,我看你是找死吧?”

那男子被他们骂的面红耳赤,手上的青筋暴起。他从小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般的气,顿时大喝一声,想要扑上去跟他们理论。“瞎了你们的狗眼了!你们可听清楚了,我是你们银霜小姐的亲爹,若是得罪了我,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信口雌黄!小姐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再不滚蛋,别怪我们不客气!”那些守门的,也都是狗仗人势,见他穿的寒碜,自然没将他放在眼里。

珠儿偷偷地躲在不远处偷看,心里对这个男人也是鄙夷之极。想到自己的主子居然是这么个穷酸货生的,不由得也产生了一丝厌恶。“当真是个下烂货,难怪小姐怎么都不肯见他。想必又是赌输了钱,来找(和谐)小姐伸手要银子的吧…”

她小声的嘀咕着,却没料到这番话也落入了别人的耳朵里。

最终,那个男人也没能见到自己的女儿,被将军府的人赶到大街上,嘴里仍旧不敢的骂骂咧咧,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将军府守门的么,神气个什么!等见到了我们家丫头,定会让你好看!”

不远处,迎面走来两个彪形大汉,见到男子摇摇摆摆的走过来,便一路跟了上去。“窦至善,你给我站住!”

窦至善听到身后的呵斥声,身子微微一颤,继而腆着笑脸转过身来。“原来是两位兄台,许久不见啊…”

其中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冷哼一声,道:“你欠我们许爷的钱,可有一阵子了。打算什么时候还钱啊?”

窦至善谄媚的笑着,道:“还,马上就还。要知道,我女儿可是将军府的养女,京城第一美人窦银霜。不就是区区几百两嘛,我女儿有的是钱!”

“你可别再耍花样!”另个一汉子指着他的鼻子呵斥道。

“怎么会呢,我是那种人吗?我告诉你们,我女儿将来可是要做皇妃的。宫里的太后娘娘德贵妃娘娘知道吗?那可是我们老窦家的女儿!”窦至善虽然是个混账,但嘴巴上却是个厉害的,吹牛都能吹出花儿来。

那两人半信半疑的打量着他,问道:“你真的是窦大将军的亲戚?”

“千真万确!窦银霜可是我亲生的女儿,窦大将军当年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这才将我的女儿过继过去。”提到窦银霜,窦至善便觉得无上荣光。

你二人这才放下了警惕,说道:“好,就相信你一次。咱们许爷可是说了,限你十日之内还钱,否则就将你曝尸荒野喂狗,听清楚了吗?”

“听得再明白不过了…你们放心,我女儿一定会帮我还清债务的!”窦至善阴笑着,心中得意之极。

看来,这些人还真是欺软怕硬的。一提到将军府和太后,他们就不敢追究了。看来,以后他还真要多利用这个身份,好好地干他一笔。

等到他身影消息在街头,那两个讨债的汉子才冷笑着离开。来到一个僻静之处,一个身穿红色袍子的男子背对着他们而立。“交待你们的事情,都办妥了?”

“回主子的话,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那人打着将军府的旗号,在外面骗吃骗喝也不是一两回了。只要把事情闹大,将军府首当其冲会受到影响。”其中一人恭敬的抱拳回道。

红衣男子负手而立,声音悦耳动听,给人的印象就是个翩翩公子,与鬼医丝毫挂不上钩。可就是这个风采绝佳的美男子,掌握着人的生死。他想救的人,可以长命百岁。而他不想救的人,只能乖乖地等死。

“你们做的不错。记得给我盯紧了那个姓窦的,一定要让他跟窦银霜有所接触。等到事发之后,我想窦银霜是绝对不会留他活路的。到那时候,便是好戏开场了。”他说的云淡风轻,但那后果却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是,主人!”两个魁梧的大汉在他的面前,乖巧的像只猫咪一般。

“山庄那边招揽的人手也差不多了,让二庄主抓紧训练着。这京都越来越不太平了,也该是我出山的时候了。”

“谨遵主人谕令。”

皇宫内院

“瑾妃…瑾妃…别离开朕…别离开…”偌大的寝宫之内,宽敞华丽的龙榻之上,盖着金丝龙纹锦被的中年男子不停地呓语,好像被困在了一个梦境里。

在那个梦里,他最宠爱的妃子瑾妃带着苍凉的绝望一步步离他而去,他不舍得伸手挽留,可是她却一直淌着清泪,一言不发,渐渐地远去。他痛彻心扉的同时,画面又忽然一转,到了另一个场景。那是已经成为了废弃宫殿的瑾瑜宫,宫内曾经最华丽的宫殿。一团大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将他最心爱的女人困在了火海里。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她拼命的向他呼救,他也迈腿想要去营救,却被一群侍卫死死地拦住,动弹不得。

“救救她…救她…别拦着朕,朕要去救她…”床上的人不断地挣扎着,扭动着身躯,额头上也冒出细细的一层汗珠,神情痛苦。

守在外面的内侍听到龙榻上的动静,从迷蒙的睡意中惊醒,三步并作两步的朝着龙榻靠近,低声地呼唤着:“皇上…皇上…”

痛苦挣扎中的帝王被人唤醒,整个人虚脱的连指头都动不了。

“皇上…您醒了?”太监总管侯英跪在龙榻旁,一脸担心的问道。

“侯英…朕又梦见她了…”顺德帝喘着气,断断续续的呢喃着。

侯英拿起干净的帕子,为帝王抹去额头上的汗珠,然后体贴将皇上扶起,在他背后放了两个大圆枕,做完这一切他这才恭敬的退到一边,回道:“皇上对娘娘的情意丝毫不减当年,娘娘若是泉下有知,也该安息了。”

顺德帝哼哼了两声,这些话他也只能跟这个陪伴了他大半辈子的人说说。等到天一亮,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而那个人他也只能在心底缅怀,甚至连一丝的心痛的表情都不能有。

“侯英…瑾妃的忌日是不是快要到了?”

“回皇上的话,娘娘的忌日的确就快到了,就在三日后。”侯英谦卑的弓着身子,态度恭敬。

顺德帝抬了抬手,他立刻上前去听候差遣。“皇上有什么吩咐?”

“你代朕去好好地祭拜一番。许是朕许久没有去见她了,她才托梦给朕。”顺德帝虚弱的喘息着,神情前所未有的疲倦。

在位十余载,他每日勤勉政务,不曾有一日的懈怠。在他的后宫佳丽当中,各种各样的美人都有,温柔的娇俏的妩媚的端庄的,可在他的心里,她们不过是繁衍子嗣消遣排解寂寞的产物罢了。他真心爱过的女人,永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还是皇子时,无意中在民间认识的一个女子。

她有着清丽绝俗的容颜,娇俏不失端庄的性子。那一日在街头的擦肩而过,便令他深深地着迷。为了打听到她的下落,他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势力。当得知她是太师府的小姐时,他心情顿时雀跃不已。

一个男人,一辈子只可能有一次大婚。可是他为她,愣是不顾众人的反对,八抬大轿将她迎进了当时的三皇子府。自有了她的陪伴,他才能在激烈的夺嫡当中找到一丝的宁静,也正因为她在背后的出谋划策,用她的聪明才智帮他从一众皇子中脱颖而出,得到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

登上帝位之后,他也曾想废掉皇后,立他心爱的女人为后。奈何初登大宝不久,还需要仰仗皇后和其他妃嫔的母族来巩固自己的势力,不得已封了她一个瑾妃的称号。当上帝王的他,对瑾妃的宠爱依旧如故。而后,他们终于有了一个孩子,在众多子女中排行第七,单名一个临字。

他每日下朝后最爱去的地方,就是瑾妃的瑾瑜宫,因为那里有他心爱的女人和儿子。七皇子从小就聪明伶俐,一岁的时候就会喊他父皇了。他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到他终老,可惜一场大火夺走了他的最爱。

想起那场大火,他的心就一阵揪疼。

他不是不曾怀疑过后宫的那些女人,毕竟他的独宠,让那些不甘寂寞的女人怀恨在心。可是查到关键的地方,就突然断了线索。只抓到一个偷偷摸摸在瑾瑜宫门口出现的小宫女,但在他问出答案之前,那宫女就突然暴毙而亡。

他曾经一度夜不能寐,寝食难安。失去了最爱的人,他的心感觉死掉了一般。等到振作起来之后,他便不再宠爱某一个女人,而是雨露均占。于是才有了后来的那些年轻嫔妃和皇子公主们。

上天待他还是不薄的,赐予了他十个孩儿。虽然有些孩子没成年就夭折了,但如今剩下的几个,个个都是良才。只是他们再优秀,也比不过他心目当中那个唯一。只可惜,那样聪明绝顶的一个孩子,却死在了那一场大火之中。

侯英见皇上又陷入了回忆当中,不敢打扰,便悄悄地退到了一边。眼看着时辰不早了,该上早朝了,他也该让宫女们去准备着了。

这一日,皇上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看起来十分的疲惫。朝堂上的大臣们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口口声声让他保住龙体。

“各位爱卿,有事起奏,无事便都退下吧。”顺德帝斜倚在金色的龙椅之上,略显沧桑的说道。

大殿之上挤满了文武大臣,他们互相望了望之后,这才有人站出来禀奏道:“启禀皇上,微臣有本启奏。”

顺德帝睥睨众生,扫了那人一眼,道:“何御史有何事启奏?”

这何御史,正是由锦州知府升上来的何大人。他五十岁上下,脸上留着长长的胡须,穿着深绿色的朝服,态度不卑不亢,将御史的范儿拿捏的十分巧妙。“启奏皇上,微臣听闻长乐侯也就是如今的兵部侍郎君大人不顾手足之情,将自己的兄长逐出了家门,任由他们自生自灭。皇上以仁孝治天下,君大人却反其道而行之,不顾纲常伦理,苛待庶兄,实乃对皇上仁政的藐视和大不敬。”

皇帝哦了一声,眼神瞄到一旁镇定自若的君松柏,淡淡的问了一句。“何大人所言属实么,君爱卿可有话说?”

君侯爷从列位中站出来,恭敬地跪拜在地,铿锵有力的答道:“回禀皇上,何大人所奏并非全部属实。微臣的确是让庶兄另立门户过日子,可并非是苛待呀。”

“君大人何必狡辩?如今你庶兄三餐不继,靠着别人接济过日子,这可是铁一样的事实!皇上乃仁爱之君,最注重仁孝礼仪。你这般不顾念手足之情,甚至还落井下石,可有将皇上放在眼里?”

君侯爷眉头一皱,觉得这何大人简直是欲加之罪,不免有些气愤。“何大人堂堂御史,难道不知道人言可畏?那些不实的谣言,也能成为控诉君某的罪证?微臣对皇上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岂是你三言两语能够抵灭的。微臣的庶兄是个什么样的人,何大人可曾了解过?正因为微臣对庶兄太过宽厚,一再的容忍,才让他看不清自己的身份,竟然背着族人背着嫡母,变卖了原本属于侯府的家产,连累年事已高的母亲在客栈住了半月之久。微臣一直将皇上的仁孝铭记在心,对这样无情无义不顾孝道的人,也只是将他们逐出了家门,已经是格外的开恩了。何大人却故意歪曲事实,污蔑微臣的名声,还请皇上明鉴!”

那何御史见苗头不对,立刻跪下来磕头请罪。“皇上恕罪,微臣只是听闻外界传的沸沸扬扬,却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玄机,冤枉了君大人,请皇上恕罪!”

坐在高位上的君王看着他们二人辩论,头风又发作了,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何御史这事做得的确不怎么妥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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