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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室桃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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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我们说好等着大金山带人一起在山外汇合的,这么折腾着日子已经快到了。”
  “哥,当你的捕头多好,为啥出来拿命冒险啊?”元宝纠结,不敢挑明君淡然要抓他,却总想把他劝回去。
  “元宝,当我代你去的。你这辈子不就想找到爹吗?你照顾好你娘,我去帮你找爹。”钱串串难得温柔的抚一抚她的长发。刚才跳舞,长发被人挽成好看的髻在一侧轻垂,软软柔柔的发丝飘在耳边,她还从没像个真正姑娘一样好好打扮过自己,他不记得昨晚跳灵心舞的元宝什么样子,可看到今天早晨她的样子,他却突然害怕那个灵心舞真是她跳的,如果是她,该有多美?
  “别去了哥,宝鼎老爹说了我是奇才,有天分,我继承他衣钵不一样吗?你当你的捕头不好吗?”
  “回不去了,元宝。”钱串串硬下心肠,把元宝的手从自己衣角掰开。
  “哼!我自己的爹自己找去,你照顾好你爹就行,我们又不熟!”元宝气恼地跺脚往回走,本以为钱串串会喊她,可大步走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他喊,放慢脚步,偷偷扭头,立刻红了眼眶,钱串串竟然已经走得没了影子。
  明明担心他,在小玉河不顾生死的救她,险些搭上条命,元宝已经很心惊,此时此刻,明知道危险重重,还要去,只为帮她找到她爹,哥啊,我该用什么还你这份深情?我甚至连告诉你君大人早就等着抓你了都不敢说出口。你就这么走了。
  元宝懊恼地慢慢蹭回到君淡然身边。
  元宝找来马车,君淡然漠然坐在车上,她看他上车以后一直闭目养神,本想问问娘抓起来的情况,可又害怕打草惊蛇。没法,她慢慢蹭到君淡然身边,小声道:“大人啊,求您个事行不?”
  君淡然没抬眼皮,只吐出一个字:“说。”
  “大人,您看钱串串跟您吧好歹也共过事,帮您抓过不少坏蛋,他呢又跟我乡里乡亲的,谁都知道他是好人一个,您这次匆忙回县里办案,不如他那里就算了吧?”
  “嗯。”君淡然轻应。元宝以为他会说不行,一堆说辞突然卡在了他这声嗯里,立刻她纠结了,这个嗯的意思是不抓,还是听到了呢?无法,终于还是凑过去又问:“那大人不抓串串哥了?”
  君淡然侧身斜倚在小几上,疲倦道:“他不盗墓我抓他干什么?他若盗墓,你说我该不该抓?线人早已经进了他们的队伍,他若退出,我会一早知道。”
  元宝愣住,怔怔看着他清冷睡颜,越看越气闷,就连他眼角下的妖娆红痣都好像带着轻嘲。他这样有恃无恐,早就已经安排好了布局等着抓钱串串,钱串串这一次去古墓要么进去送死,要么出来还是送死,两条路都是死路,让她情何以堪?
  元宝紧张得攥紧衣袖,想起突然被抓到的娘,更是头疼欲裂。
  一路恍恍惚惚,下车、上船、再上车,等到他们回到望乡县县衙的时候,天近傍晚。元宝下车,看着解五带着君淡然向县衙大堂方向走,自己也匆匆向前,突然,从暗影中冲出一个人,一把抱住她。
  元宝脑袋发懵,低头才看清是大金块,仓惶抱住元宝,哆嗦道:“元宝,元宝,是我没看住啊,元宝。”说着已经满脸是泪。
  元宝定定神,拍拍大金块,拉她到僻静处,小声问道:“这没两天咋就出事了?”
  大金块哽咽道:“我回来就偷偷把婶接出来了,回去还好好的,咱自己村里人不用防着,我怕万一有外乡的看见过那告示再把她告了,就把她安排到我旁边房里看着,可昨儿晚上不知怎么回事,她比平时兴奋多了,总在房里摸索来摸索去,说是找东西要给你一定要给。我劝她好几回,好不容易睡下了。可早晨起来一看,人没了。我就四处找,后来还是翠花婶给我捎来信,说是你偷偷藏的人自己往县衙闯,被衙门里的人逮个正着。元宝,我对不起你,元宝……”
  元宝一听,心想,原来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还以为救了娘,把她藏到最不容易被怀疑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没想到,即使救出来又怎样?老天爷在这里安排着呢,让娘找东西也要回到那里,让人抓个正着。
  元宝的心一寸寸灰下去,拍拍大金块安慰她:“块儿啊,我还不知道我娘吗?没事的,有我呢,我现在是县太爷的管家,会有办法的,你赶紧回家,天都要黑了。”
  大金块期期艾艾拉住她的手:“成吗?元宝,你是君大人的管家,可不是亲人,咋能把逃狱被抓的人给救下来?元宝,别骗我,我担心啊。”
  元宝生挤出笑容反问她:“你没看见我们大人救我吗?我很有用的。他这人最怕人求他,你是不知道,一求一个准。别在这里瞎担心了,快回去吧,这两天你也累坏了。串串哥气你,我娘又吓你的,赶紧回家睡一觉,这脸都塌了,还咋当第一美女啊?”
  大金块拍开她,定定看住元宝,元宝就那样不尴不尬地挤着笑容看她。
  两人细瘦的身影浸在傍晚的夜色里,看不清,却莫名忧伤。
  大金块长长叹口气,转身,轻声道:“我这就走,你别在这里笑得这么难看了,有事就找我商量,别蛮来啊。”
  元宝一听,喉咙生生哽住,不能搭腔。眼睁睁看着大金块快速离开。
  她扶住墙,舒口气,慢慢往大堂方向挪去。
  此刻,天已经黑透,只看到远处大堂里散出来的淡淡光晕。
  突然,一群衙役、捕快呼啦啦走出来,关上大堂的门。元宝愣住,这是怎么回事?核桃正好走在前面,她便假装好奇地迎上去,问道:“核桃大哥,这案子是审完了?”
  核桃摇摇头,朗声道:“哪那么快啊?这个老娘们看来有些脑子不清楚,君大人刚审她两句,她突然直着眼睛喊起元宝来,一声声的,把我们吓一跳,我还想这人好好的,突然喊你干啥啊?要不说还是大人镇定啊,他说,看来这人是想银子想疯了,直接喊元宝了。让我们都退下,他自己慢慢问。这不,我们就出来了,别说,折腾一天了,这娘们在大人后院窜来窜去,说是找什么银子,找啥银子到大人家里找啊?我们抓住她的时候,她就塞到衣服里一个布包,死活不让碰,一碰叫的跟杀猪似的。”
  元宝点点头,核桃和几个捕快结伴离开。
  元宝站在黑暗中,突然不敢往前走,娘在这个时候喊她,是知道她回来了?还是又犯了糊涂,只记得她了?君大人是真的以为娘想银子想疯了,还是知道娘喊的其实是她的名字?
  她心沉如铁,拖着步子走到大堂的门前,坐在门外,静静听里面的动静。
  君淡然清冷的声音响起:“元宝,怎么了?”
  “元宝,我得赶紧找到元宝。找到元宝,找到元宝。”银叶子反反复复唠叨着着这一句,君淡然没有接话,银叶子突然叫道:“仙人?你来接我吗?走的时候给元宝看看吧?好不?给元宝看看?”
  君淡然慢慢问:“看什么?”
  “我不是故意的,元宝,不是故意的。那笑声,那鬼的笑声我总听着就在耳朵边,老元进去以后,那鬼笑的声音跟元宝笑的声音多像,我以为是鬼来了,不知道那是我的元宝在梦里傻笑。我不知道。”
  元宝听着,揪住胸口的衣襟,张开嘴不知该如何发泄,狠狠咬住另一只手的手腕。
  “我那把刀就那么劈下来了,笑得太恐怖了,太恐怖了。我得劈了他才行,不劈他老元怎么回来?可元宝差点儿死了,差点儿死了。仙人,你看看她的疤,帮她修好了,不修好怎么嫁人啊?我不放心。我没养活好她,她种地养的我。养的我。”
  元宝哽住喉咙,一股血腥气冲满口腔,她不敢喊娘。
  “我每天晚上都看看她,元宝不睡床,我砍完她以后,她天天睡在灶台边的柴火垛里,每天跟条小狗似的钻进去。我去摸摸她,她就哆嗦,摸到她脖子,她就跟小狗似的呜呜叫,她把自己当小狗了。不当娘的元宝了。”
  夜幕沉沉,竟然没有半点星光和月色,元宝沉在黑暗里,听着堂上银叶子混乱却真切的话语,胸口快要炸开。想起每个晚上,她拖着多疲惫地身子也不敢进里屋床上,躺在暖暖的被子里,只裹条棉被躲进柴火垛里,那里真的就是个窝啊。
  “我得给她找个好婆家,找个好男人心疼她。我卖了老元藏起来的宝贝,有银子了,我有银子了。不能给你的,仙人,你长得再好看也不能给你,我得给元宝,你知道不?得给元宝。你摸我头干什么?我可是第一美女,大金块算啥?我才是第一美女,知道不?你抓我手干啥?哎呀,你的手咋那么好看,跟上等的玉似的,我咬咬,我咬咬,仙人不是肉身都变成玉了?”
  银叶子的声音突然一扫刚才的哀戚变得欢快异常。元宝趴到门缝上,混着满眼的泪,看见君淡然正蹲在银叶子身旁,一只手被银叶子紧紧抓着啃猪蹄一般左咬右咬,一只手正搭在她的另一只手手腕上,双眉蹙在眉心打一个结。没看到他手怎么动,银叶子安静躺倒在地。两颊上有团异样的红,脸上却一副知足快乐的表情。
  君淡然起身,元宝见他要走出来,连忙踉跄着躲到院子里大树的后面。偷偷藏在黑暗里,看君淡然慢慢踱到后院,没了人影。
  元宝不敢立刻去看娘,蹲在黑暗里,咬着手指,不知如何是好。
  “元宝,元宝!”翠花婶的声音从后院传出来。
  元宝整整衣装,向后院跑去。
  后院还跟她走的时候一样,一路暖暖的灯笼照着。
  翠花婶正站在厨房门口搭手轻呼。见到她立在门口,冲她使劲儿挥手:“元宝,元宝,饿了吗?吃饭了。”
  她身后是厨房里热腾腾的蒸汽,灯光晕着她的身影,元宝突然不敢再往前走。多少年没人喊她吃饭了?多少年没一个这样温柔的声音问她饿了没?她以为这辈子再也听不见了,原来,娘也想的,只是她自己管不住自己。
  她愣愣站在门洞,哀戚地看着翠花婶。
  翠花婶跑过来,圆墩墩的身子有些沉,可看着总觉得温暖。
  她伸手拉过元宝,说道:“傻孩子,发啥愣啊?大人回来了,让你赶紧吃饭,吃完饭还要帮他办公差呢。”两个人走到灯光里,翠花婶看见元宝大睁着双眼,满眼都蕴满泪却生生忍着不落下来。就心疼地再喊一声:“这傻孩子,快吃饭吧,一准饿坏了。”
  元宝尴尬地别过脸,嘟囔:“办啥公差啊?”
  翠花婶把她安排在花圃旁的石凳上,端出一大碗饭、一盘红烧肉和鲜笋丁:“吃完再去吧,说是今天回来审了个女犯人,好像是病的挺重。衙门里都是些个爷们。让你去堂上看看,喂她些饭,看能不能套出什么话来。”
  元宝大叫着:“让我去?”站起身,一脸不可置信。
  翠花婶好笑地按她坐下:“这还有假?吃完就去吧,大人累了喝点儿清粥就休息了,别喊这么大声,办个公差你也兴奋成这样?”
  “是大人说的?亲自说的?”元宝疑惑地看向君淡然的房间,书房暗着,寝室也暗着。看来他累坏了。两天一夜没合眼,打完树精去救她救完她再赶回来审案子。
  大人,你是真没听懂的,对吧?
  元宝起身,抱着红烧肉和笋丁、米饭向大堂方向冲去。
  娘,我来了,元宝来给你吃肉,咱一起想法子再出去。她心里喊着,没看见翠花婶摇头苦笑的样子,没看见君淡然寝室的窗其实已经微微开了一条缝。她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顾不上,只一心想着那个躺在大堂的娘。
  元宝蹲到银叶子身旁,把红烧肉放到她鼻子前面,银叶子鼻子耸耸,再耸耸,眼睛还没睁开,手一捞,那大碗已经被她搂进怀中。接着她弹跳起来,紧紧抱住碗喊道:“仙人,你给我肉吃啊,仙人!”
  元宝顿时无语。

  第十五章

  一个拥抱太短
  银叶子抱起红烧肉的大碗,放到鼻子前使劲儿闻一闻,再送到元宝鼻子底下,嘻嘻笑道:“闻闻,香不?”
  元宝点头,“香。”
  刚回答完,银叶子突然又闭上眼睛,倒下,元宝吓了一跳,上前托住她的身体急喊:“娘,娘!”
  银叶子睁开眼,眼神茫然看了元宝一会儿,半天才认出她来,嘿嘿偷笑着蹭下元宝道:“元宝,我给你找着个合适的人。比钱串串好。”
  元宝奇怪问她:“你不说串串哥最好吗?咋又换人了?”
  “这人我今天还见着,长得跟天上掉下来似的,仙人啊!他没去找你?”
  元宝哽住,摇摇头:“仙人找我干啥?”
  “也对。我咬过了,不是玉做的,我还以为是人不是仙人,看来是仙人,仙人其实也是肉的?”
  元宝被她糊里糊涂的言论呛住,明明就是君大人,可即使君大人不是仙人,又怎样?还不是要抓钱串串,要让娘坐牢去?
  她苦笑道:“娘,不是一般人就别乱想了。咱老百姓找个庄稼汉能出力养家就行。”
  谁想到她刚说完,银叶子郑重摇摇头,一手搂着碗,一手拉住元宝袖子,劝道:“元宝啊,其实好看的仙人不能娶回家,还可以天天摆家里的,看着多'炫'舒'书'服'网'、多开心啊。”
  元宝终于被她逗笑,凑趣道:“也行啊,我反正有力气,出门的时候扛到地里让他看着我种地,回家的时候扛回来,摆在家里咱看着。”
  银叶子一脸向往,嘿嘿笑道:“挺好,挺好,娘就想你开开心心的。”
  “我这不天天都开开心心的吗?”
  “也是。元宝啊,你成了家也得有银子傍身啊。”银叶子终于又转会到她一直以来坚持的事情上。要不是为了有银子傍身,她能把自己弄到大牢里?公堂上?
  元宝心里哀叹着,不知说什么好。
  银叶子一把扯住元宝,献宝似的悄声道:“元宝,元宝我们发财了,知道不?娘有银子了。”说完她掀起衣襟,从腰上解下一条勒在肚子上的布袋子,袋子鼓鼓囊囊,她松开,把袋子口扎紧,塞到元宝手中,嘱咐道:“你就留着傍身,别随随便便拿出来,财不可外露知道不?”
  元宝哽住,摸摸那袋子,里面硬硬的硌手。
  “元宝啊,咱发了财以后想吃肉就买三大块,我一块、你一块,给你爹再留一块。”
  元宝抱住她松松的身体,哽咽着使劲儿点头:“成,就买三块。”
  “要不,多买两块也行,给宝鼎和串串也吃点儿。”
  “成,你说了算。”
  “不能我说了算,你得省着点儿,银子跟水似的,撒出去,就收不回来了。”
  “知道了,我还是买一块大点儿的肉咱一块儿吃吧。”
  “嘿嘿,我的元宝就是聪明。来,让娘摸摸吧,我晚上偷偷摸你,你总是那么别扭,今儿晚上好,咱娘俩跟你小时候似的,咋成了你搂着我了,换过来,换过来,我得搂着你。”
  元宝答应着松开手,看银叶子撑起身子,她赶紧爬到她怀里,不敢靠实了,便歪在她怀里,轻轻靠在她身上。
  银叶子抱住她,手轻轻放到她脖根的伤疤上,一遍一遍地反复摸着。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寂静的大堂里灯火飘摇,元宝把头抬起来,靠在银叶子的脸颊下,轻轻蹭蹭,很暖。她能感觉到娘微笑着扯起的嘴角。
  元宝好像又回到小时候,那时候娘会搂她在怀里,哼个曲子逗她,样子真的是第一美女的样子,温婉美丽。
  “娘,我回家后不睡柴火垛了,睡你身边去好不?”元宝轻轻摩挲娘的手掌。
  没有回答,大堂里除了元宝的声音,再没有半点儿生息。
  元宝摸住娘的手,一字一句问她:“娘,你不生我气,我睡你身边好不?”
  还是没有回答。
  元宝不敢回头,哆嗦着摩挲着放在她身上的那双手,再轻叫:“娘,我其实怕着来,这十三年天天夜夜都怕,你知道不?”
  依然没有回答。
  “娘,我最怕没有你。最怕没有你。”元宝哽咽着爬起来,看见银叶子竟然微笑着坐在地上,身边放着红烧肉,两手揽着虚空,睡过去。
  元宝伸手,又退回来,探询地小声问:“娘……你睡了?”
  屋子里空寂一片。
  元宝再伸出手,把手指放到银叶子的鼻下,顿时仓惶惊恐地伸手紧紧抱住银叶子,哀叫道:“娘,娘,你醒醒,别睡,咱回家睡,别睡在这里。听话,不许在这里睡着,咱回家睡去啊,回家去。”
  银叶子没醒,依然闭着眼睛。
  元宝呜呜悲鸣着,扯过那个布袋子,喊道:“你不醒,我就把银子乱花了,不傍身了,娘。”她急切地叫着,使劲儿扯袋子口,口扎得很紧,元宝张开嘴又咬又扯,终于扯开,往地上倒,哗啦!一袋子石头块蹦出来。
  元宝一见,再也控制不住,大声哀号道:“娘!娘!娘啊!”
  不论她怎么喊,银叶子始终没有睁开眼。歪在她的怀里睡得安详。
  “娘!你不能吓我,我知道,知道你心里顶喜欢我,你醒醒啊,我还要带你回家呢。”元宝惊恐地将银叶子搂到怀里一遍遍把头靠到银叶子额头上。
  “娘,你是不是不放心我,你是不是怕你走了我没银子活不下去啊,娘,我活的好好的呢,你醒过来,我让你打,让你骂,我去把爹找回来,回头我们再把仙人扛回家,天天让你看着,娘……你醒过来,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你不能吓我,你不能留我一个人在天底下晃,你不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娘,醒过来,娘……”元宝痴了一般,紧紧搂住银叶子在她耳边絮叨。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君淡然从门外踱进来,夜色深沉,大堂内的灯晃了晃,君淡然一身白衣散着发站在远处。
  元宝听见声音,抬头看见是他,本能抱住银叶子往自己身后藏。
  君淡然走近,蹲下来,看住她的眼睛,低声道:“元宝,她已经去世了……案子并没有审清,所以不能定罪,不是犯人。我们都没有查到她的家人,你帮忙找到吧,找不到,你就跟翠花婶一起代表县衙把她的丧事办了,这事就拜托你了。”
  元宝盯着他,不置信地看住他的双眼,那双眼睛静如深潭,什么也没有,什么又好像都在里面。
  “麻烦你了,元宝。”君淡然伸手拍拍元宝的肩膀,元宝看住他嚅动的嘴唇,脑子茫然一片。
  君淡然起身离开。
  大堂里重新空寂萧瑟一片。
  翠花婶提着包袱走进门,身后是忠伯和一群人,正抬着口棺材在大堂外等候。
  元宝讶异,奇怪地看看翠花婶,再看看门外的棺材。
  “翠花婶,我娘是睡着了,她不会让我一个人的,真的。”元宝坐在地上很郑重地跟走过来的翠花婶解释。
  翠花婶一听,先红了眼眶,奔过来,抱住她的瘦肩膀。安抚道:“元宝,你可不能吓婶,你娘笑着走的,开心走的,你伤心就伤心一会儿,别吓婶。”
  元宝茫然,继续揽住银叶子。
  翠花婶轻拍着元宝商量:“让你娘躺下歇会儿,好不?元宝,你这么揽着,她不'炫'舒'书'服'网'。”元宝一听,赶紧松手,翠花婶扭身冲忠伯点点头,立刻一群人抱起银叶子,元宝醒过神,见银叶子的手耷拉下来,元宝跑过去拉住她的手,看着他们把她安放到棺材里。
  她再折回大堂,把地上的石块敛回到袋子里。她抱着布袋奔出门,门外已经停好两辆马车,君淡然正站在门外的一盏灯笼下。
  元宝从他身边走过,又抱着袋子转回来,站到他对面,深深鞠一躬,“谢谢。”
  再抬头已不敢再看他。
  听见他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翠花婶,麻烦你们把人葬到墓墓村吧,只知道她是那里人,其余的事情你和忠伯帮着元宝。”
  “是,大人。您放心吧,我们这就走了。”翠花婶拉住元宝,将她带到马车上。
  元宝哀戚地捧着布袋子坐在车里,车身颠簸,元宝只是怔怔愣神。翠花婶抬起她的袖子,从包袱里拿出创伤药,在她鞭伤上轻轻涂抹,元宝不动也不说话,她就轻轻涂,涂完,抱住元宝的头,让她歪在自己身上,小声安慰道:“元宝,两天没合眼了,睡会儿,睡会儿才能送你娘。”
  元宝乖乖闭上眼睛。
  从来都以为,可以一个人活着,不需要呵护、不需要温暖、不需要母爱甚至不需要拥抱,可失去了才知道一个拥抱不能有一生那么长,什么东西都无法替代母亲的抚摸和拥抱,是不是现在知道已经太晚了?是不是龙珠在水底这么多年终于明白的就是这个?什么东西都抵不过那个来自母亲的拥抱,所以即使再也不能轮回转世,只要在那个怀抱里就好?
  元宝在迷茫的睡梦中不断走,走过层层迷雾,却怎么也找不到她要找的人,娘,我错了,你别让我一个人在天底下晃,我怕着呢,娘……
  银叶子的丧礼办的低调而隆重,村长和宝鼎老爹一起撑起整个丧礼。
  元宝披麻戴孝抱着那个布袋子安静跪在孝堂上,大金块陪在她身边,翠花婶和忠伯一起忙前忙后。
  宝鼎老爹其实是个坐着轮椅的干瘦老头,身上、脸上没有半分多余的肉,皮松松得挂在脸上。两只手瘦如鸡爪,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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