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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室桃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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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宝一听,仓惶起来,趴到船舷往下看,船竟然真的一直在向瀑布方向急冲。
  “停下来啊,别动,你别动!”元宝急忙扭头对范素山招呼。
  “停不下来,我的手没动,你看。”范素山说完,手松开了正在划着的浆,那浆竟然自己在动。一下,一下。
  元宝心口一凉,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正在思量,太阳光竟然从瀑布的方向升起,虽然看不见,却已经有了红光。
  “咦?这瀑布上怎么能还有个人影?”范素山伸手一指,元宝抬头,看见瀑布上果然站定了一个人,竟然在那里没有被水冲下来,身子并不高大,却因为背光只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
  “是,是鬼吗?太阳出来了呀?”元宝懵了,抬手搭住眼帘想要看个清楚。
  “其实你可以看的更清楚。”范素山向元宝的方向走过来。
  “这逆着光呢,怎么看清楚?”元宝扭头,突然发现范素山苍白脸上的眼珠子慢慢地、慢慢地旋转了360度。
  “你!”元宝惊跳向后靠,那范素山嘿嘿一笑,那已经靠到脸颊的笑声,带着森森的冷风。
  “蒋侯!”突然范素山身后的君淡然轻喝一声,范素山扭头。
  同一时刻瀑布顶上传来一声历喝:“君淡然!”随着这声清越的喝声,那人影纵身跳下来。
  元宝的喉咙像是被人掐住,怎么也叫不出来,突然那范素山的头噗一声远远向河道飞去。可即使范素山的头不见了,那刚才还在眼前嘿嘿的笑声,却并没有停歇,而是绵延不绝的从范素山没有头的身躯里发出。
  “啊!”元宝终于尖叫出声。不活了,看来真的也活不成了!她用尽全身力气尖叫着,想要摸出自己的盗墓铲,可刚才落在了大金块身下,根本抽不出来。
  范素山的头没了,没有跑出肉芽来,而是无数白色黏腻的丝向外冒出来,同一时刻,元宝惊叫中,看见他的身体被一柄长剑从背后穿过,白色,所有白色的粘液从身后涌出来,君淡然的身影露出来站在范素山身后,将范素山没有头的身体挑高。
  那身体里竟然挣扎着吼出一声:“蒋侯!你知道我是蒋侯?”
  “蒋侯,我送你最后一程,让你死个痛快!”君淡然说完,那似乎隐藏在范素山皮囊里的人嘶嘎尖笑两声,突然那张人皮破开飞出,露出一大团白乎乎的肉团,肉团后面鼓鼓躁动着一个白乎乎的大肉虫,正探出两个红色的眼珠,扭头向君淡然喷出一股白丝。
  君淡然扬起另一只手,玉炔向肉虫飞去,肉虫挣扎着发出吱吱尖叫声。
  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大金块坐起身子想要抱住元宝,元宝迅速拿起盗墓铲,站起,那个看不清什么肉团被后面的肉虫包着,两个叠在一起,肉虫被玉炔击中的同一时刻,突然前面的肉团里伸出一只手,手中握着一柄飞弹出的匕首向君淡然飞去。
  “啊!”
  “小心!”
  这两个声音同时发出,是元宝喊着啊向肉团冲去,盗墓铲紧紧插在肉团里,而那个喊小心的却是从河中发出,同一时刻一大蓬水雾哗啦一下从上而下浇过来,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小船突然被人从水中加速,向瀑布冲去。
  顿时所有人都被强大的瀑布激流浇灌,一下子站不稳趴到船上,船舱里立刻被装满,正在大家以为要沉入河底时,船又被一股强力拉着冲出瀑布。
  冲出水幕,所有人才看清,一个全身凝蓝的少女已经飞跃到船舱里,手拍到船舱的积水中,立刻水花如一大朵散开的水雾划着七彩的虹光飞出。
  船上的情形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那个有着两颗红眼珠的肉虫此刻已经扭曲着散出恶臭浓烟,消失不见。
  而那个插着君淡然长剑和元宝的盗墓铲的肉团,也在激流的冲刷下,被冲去了重重粘液,露出原来的样子。
  那竟然是一个孩子。或者说,只有70多厘米长的婴儿一样高的成年人,那人因为天天泡在粘液里,脸上虽然有皱纹,却浅浅的,可明显从他的面部上能看出这是个成年人,只是身子小如婴儿。
  他有一双茶褐色的瞳仁,似乎多年不见光,已经慢慢的变得透明,可眼神桀骜的如同一只随时准备捕捉猎物的雕,此时此刻,即使腹背受敌,却毫不在乎地扭头向肉虫攀附他的后背看了看,笑道:“原来没有你这么'炫'舒'书'服'网'?二十年我已经忘记做人可以这么'炫'舒'书'服'网'了,呵呵,呵呵呵。”
  那声音里有如释重负的悲凉,也浸透着满怀的惆怅与痛苦。
  所有人戒备地看着他。
  君淡然站在原地,那飞出的匕首斜斜插在了他的左肩上。
  “大人。”元宝想要冲过去给他包扎。
  “别过来!”君淡然喝止她。
  只见那一身凝蓝长裙的女孩走到君淡然身边,抬手就将匕首拔下来,怒气冲冲嘟囔道:“这个糟老头子竟然还有这么深的功力,你就不会躲躲啊?你傻啊?松了剑不行啊?”一边嘟囔,一边点住君淡然肩头的几个穴道。
  “很吵。”君淡然依然定睛注视着前面的蒋侯,很不耐烦地说了两个字。
  “吵死你!我在啊,还能让你们的人受伤吗?死活不松手,你看匕首扎你膀子上了吧?你怕松手他扑到前面杀了那小妞吗?”女孩竟然狠狠在君淡然受伤的肩头拍一下。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只见君淡然眉毛紧蹙,却不搭理那女孩的无理取闹,出力决定抽剑。突然,那蒋侯伸手一把握住长剑,那长剑顿时卡在他的身体里,无法前进和后退,他一用力,长剑竟然从君淡然身边脱手,蒋侯就这样前身插着盗墓铲,后身插着长剑,退到了船舷边。
  “你想逃吗?”那蓝衣女孩扭头眯着眼睛威胁蒋侯。
  蒋侯嘿嘿冷笑道:“我若逃,你以为抓得住?我这个样子是为了什么,你知道吗?”蒋侯最后一句问话,却是对着君淡然说的。
  君淡然看着他,点点头。
  “我此时已经没有了皮、没有了蛊虫,没有了这一切,我已经是个废人。”
  大家一听蒋侯这么说,都满眼质疑。拜托,这一座山都是你建的怪墓,你才这么大点儿就弄出这么多的幺蛾子,这会儿来个胸口碎大石,我们就相信你成废人了,你以为我们是猪脑子啊?
  “你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是蒋侯的,我送你一本宝书如何?”蒋侯开始跟君淡然讨价还价。
  “穴空谱》吗?我有全章的,若我想知道所有内容,也有人给我翻译讲述给我听。你应该庆幸,那时候我对这个不感兴趣。”君淡然傲然的口气很伤人,可蒋侯却嘿嘿一笑,继续道:“原来如此,你从穴空谱》猜出我是蒋侯的?”
  君淡然慢慢走到元宝和大金块、钱串串一群人聚集的前方。摇摇头:“不只这一点儿,我若告诉你怎么猜出你是蒋侯的,不如你告诉我们你为何建这个怪墓的原因,这样也不枉大家几乎命丧于此,知道个前因后果,也算圆满。”
  蒋侯仰靠在船舷上,点点头:“也好,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蒋侯的。多少年,早就没人记得我的名字了。”
  君淡然却摇摇头:“蒋侯,我知道你,都是你自己告诉我的。你忘了,你说你三岁吟诗、七岁作的画就被人送到宫中,10岁登科夺取状元,想一想,我们车越国历代能有你这种成就的人屈指可数。何况你还曾经败在洛紫台手下,只能是名盛一时的穆霞县蒋侯了。所以我才推断一下,喊出他的名字。”君淡然慢慢说完,元宝愣住,大家也都愣住。
  “就这么简单?就让您猜出来了?”大金块问出了所有人意犹未尽的疑惑。不会这么简单吧,好歹你也是县太爷大人啊,就因为蒋侯在墓里自吹了一把,你就猜出来了,显得我们的阅历也太低了。
  众人正在迷惑。
  君淡然又继续道:“蒋侯,至于你的经(书)历(网)我为何会记得,倒也不是偶然我就记住历史中有一个你这样的神童当了状元,毕竟状元年年有,你让我说出前三年的状元人名来,我也说不出。我之所以猜出是你,因为我来穆霞县青云山怪墓以前,曾经看过穆霞县和望乡县这40年的各类史考、话本、传闻故事录,大概都还记得。至于为何我怀疑范素山是蒋侯,有三点原因,一是我在传闻录里记住了那30年间失踪的171人的名字,范素山早在25年前就已经失踪了。【大人的记性是什么记性啊?】二是我的管家元宝带着的那个猴子——红红本来就是我早半年让人养着的白线猴,因为三十年间失踪大批人以前失踪最多的是青云山上的白线猴,这种猴子在青云山几乎绝迹,红红第一次见到范青山就跑走了,并不是因为怪墓近在眼前,而是天性里对蒋侯你几乎杀尽它猴群的恐惧。【大人的攻略还真是长远啊,连猴子都不放过。】你为何大范围捕杀猴子起初的原因我一直没弄懂,直到看到那树林中的猴子冲出杀人我才知道,你抓猴子应该是看如何将你找到的蛊虫放到人体里操纵人体,你与那蛊虫合二为一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就的,你必须要提前做无数傀儡来试验怎么附着到人的身体里,操纵方便。那猴子身上的肉球其实是你种在猴子身体里的蛊虫,跟你藏在范素山身体里的刚才那个蛊虫应该一样。你和蛊虫相依为命,你操纵蛊虫,蛊虫再来操纵皮囊,才会有我们眼前的范素山。三是因为你早就在几次跟我们的对话里说了,比如你在那潭水下的山洞里说过元宝母亲被笑声吓傻的事,这么遥远而私人的事一定是从哪里听说的。而之前只有钱串串曾经在河边提过这件事,后来范素山就出现在那片林子里,如果你没听见他们的对话又怎么会那么准确出语吓唬元宝?比如你说自己即使夺了状元依然被人奚落。试想想,神童一个又是状元,怎么会被人奚落?只有穆霞县的蒋侯遭遇如此,因为蒋侯天生是个侏儒,10岁时个子没长反而越长越小,朝廷见他只有4、5岁小童那么高只得取消了他的功名,让他回到原籍。到了20岁你跟洛紫台斗诗、论机关兵甲败北时听说你的个子没有长高反而越来越矮,只有2、3岁孩童那么高。这恐怕是你一生的憾事,才会让你心心念念要夺一张好看的人皮来跟洛紫台比个高低吧?至于最后一点,刚才我们也说过了,你之所以会这么多的墓穴迷道、机关的设置,那是因为前朝蒋莲正是你的祖辈,那穴空谱》破解的两个章节应该落到了你的手里,才会造出那么多迷宫地道和四季胜景。”
  君淡然说完,所有人都无语地看着他。那眼神均复杂无比,但有一种含义是再明确不过的,那就是敬仰,敬仰还不是一般的敬仰,是高山仰止的、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的敬仰,不掺一点儿周星星的无厘头,纯粹得令人无语。
  元宝握紧双手,眼神复杂地看着君淡然,心底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一样是要进怪墓,她为了进怪墓准备了最少10年,可她从没有想过看什么史考、传闻录【当然元宝悲愤得忘记了自己不认字这一出】,或者养个猴子,或者找个人怀疑一下什么的。她从来没觉得是有人进去占了古墓在作怪,一直以为是古墓里本来就有怪物。
  多少人会这么做事?
  多少人就这么丧命在古墓中?

  第二十九章

   爱在桃花源
  众人还在敬仰与崇拜间犯糊涂的当口,蒋侯轻笑一下:“你叫什么名字?这么年轻就如此深谋远虑、步步为营。”
  “过奖,在下君淡然。”君淡然慢慢说着,眼睛始终戒备地盯着蒋侯。
  蒋侯看一眼显然看懂了君淡然的意思,将手伸展开,顿时他的造型诡异无比。
  其实,任谁是个婴儿大的成人就已经很让人看着心里难受无比,何况,这个时候他还前胸盗墓铲后胸长剑的,再做个展翅高飞的造型,虽然散尽所有敌意,却不知为何,让人眼角一潮,隐隐不忍起来。
  “君淡然,这墓群并非只有穴空谱》便可以造成,我告诉你怎么建造如何?”
  君淡然慢慢摇头:“不必。”
  “你不屑一顾吗?以为是小聪明的技巧?”蒋侯充满敌意地盯紧君淡然。
  君淡然却再此摇头:“不,我怕知道了,忍不住也要造一个桃花源,而我比你更有杀伤力。”
  “嘿嘿嘿……”蒋侯连绵不绝地冷笑起来:“连我这点儿心思都被你一眼看透,还真没意思。射月是你什么人?”
  他刚问出这句话,君淡然没回答,那穿着凝蓝长裙的女孩咦一声,插嘴问道:“你为何猜他与射月有关?”
  “因为这玉炔只可能在射月身上,难道动山老人还会给别人吗?”蒋侯反问那女孩。女孩不做声,却听蒋侯继续道:“射月是动山老人的儿子,或者说是私生子,即使他一生守着这个秘密不告诉射月,他也会把所有的宝藏和绝技都传给射月的。”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秘密?”女孩问他。
  蒋侯没有立刻回答那女孩,而是遥望了一下眼前的瀑布,再将目光放到远远的地方,好像遥望青云山外一样,诡异一笑:“别以为我只是活在这古墓里,那山外,也是我的世界。”
  他一说完,大家都猜不透他的意思,元宝脑海中顿时警铃大作,却不知为何。
  “你们怕我吗?”蒋侯阴测测扬起头问站在他身前的一群人。众人一听立刻摇头做不怕状,可听着遥遥瀑布传来的声响,总觉得怪墓依然还是这个人的势力范围,其实应该撇开好奇心,赶紧逃走才是正途啊。
  蒋侯看着大家一副壮起鼠胆的样子,讥讽一笑,笑容还没有全部从脸上消失,他突然佝偻起身子,好像身体终于承受不住那两件利刃的痛,弯腰隐忍了一会儿,这才抬起头。这一次,他对着大金块招招手道:“你,过来一下。”
  元宝一见,拉住大金块,大金块胆怯地看着他,没有动,往元宝身边蹭了蹭。
  蒋侯冷冷一笑:“我听到你跟那黑小子说的话了,说得还真是令人绝望。今天想来,我跟九九也是这样的无缘啊。”
  九九?大家的好奇心、八卦心顿时旺盛起来。
  “你让我看看你的手?”蒋侯轻声说,那几乎透明的眼瞳里,带着深深的绝望和哀伤,那样看住大金块,定定看住。
  大金块着魔一般,轻轻向他靠近,伸出一只手。
  蒋侯浅浅地凄然一笑,没有拉住她伸过来的手,只是看着,轻声叹息:“果然是一样的,你的手、九九的手、我娘的手,都是那么苍白,带着股子悲情无望的美呢。”
  说完,蒋侯突然从背后抽出长剑。
  顿时所有人都倒退一步。
  君淡然却出声劝阻:“我看,你最好别抽那剑,虽然早晚是死,抽出来死的要早一些。”
  蒋侯仰头斜睨着君淡然问道:“难道你希望我多活些时候?”
  众人无语。
  君淡然漠然看着他的眼瞳,并不作答。
  只见蒋侯伸手到他穿的蚕丝一般白色的织衣中,不知从何处掏出一颗珠子,珠子不大透明,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大水泡。他将珠子放到大金块面前,对大金块点点头示意她拿走。
  大金块摇摇头。
  蒋侯再次拔下元宝的盗墓铲,将它也远远扔到船头。他拔剑、拔盗墓铲时利刃出肉一样应该疼痛无比,他却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只是气息微弱地问大金块:“我对你好,你怕吗?”
  大金块看着他,怕怕地乖乖点头。
  “原来我对谁好,谁到最后都承受不了,都会怕啊?我娘自杀了,九九自杀了,你也会自杀吗?”
  元宝一听,威胁?立刻站到大金块前,怒视蒋侯。
  蒋侯低头嘿嘿一笑;“其实他们跟你们一样,都想弄死我的,只是方法不同,却也殊途同归。”
  众人被他一会儿悲凉、一会儿沧桑、一会儿讥讽的语气搞的终于集体头大,一头雾水。
  蒋侯继续自说自话:“你们有没有被人给予厚望过?那厚望就像一重重的山压过来,压得你无法喘息,恨不得立刻死掉才痛快,有没有过?有没有人用爱你的名义把他一生的寄托都压在你身上过?有没有过?”蒋侯问完,仰头看着君淡然。
  空气里是漠然无声的对视。
  蒋侯嘿嘿冷笑道:“你不是说我是神童,车越国有我这般成就的人屈指可数吗?谁又知道,即使是天才也不是只管坐着吃饱饭就什么都明白的。我为了成为别人眼里的神童,日日读书研修各类诗词歌赋、古画技法,从我懂事起,我的生活只在书房和睡房里度过。就为了让娘可以在爹面前、在族人面前炫耀一下,她这个小妾生的儿子多么与众不同,是个栋梁之材。”
  蒋侯说到这里,又嘿嘿冲着苍茫的天空冷笑两声:“她一个大字不识、毫无机心的女人,竟然妄想凭着儿子的优秀就压住位高权重、官宦之女的正室?她是没眼界,而她不知道,她儿子根本是没这个命啊。我考取状元那天,她还揽着我对我说,这一生她以我为荣,转眼知道我终生只能是个侏儒,越大越会成为一个婴儿大小时,竟然什么也没跟我说,就用抱我的手拿着剪刀□了自己的心上,插破一个大洞,就那么放弃了自己,放弃的还真是干脆。
  她都不想想,她留下的那个儿子愿意当个婴儿般的侏儒吗?她接受不了,我就能够接受得了?我的肉体只有婴儿大小,心智却早已成熟,她以为我不痛苦吗?她倒死的干净,死的时候都没告诉我一声,就用她的死表达了她对我的绝望和无声的控诉。我是她的儿子啊,她还真忍心啊,忍心让我一个人活在这个万人唾弃的世上,日日接受别人的鄙夷和嘲笑,连一个可以依靠的怀抱都没有,她还真忍心啊。”
  长久的沉默环绕住众人。
  蒋侯将那颗透明的珠子轻轻举起,面对着大金块,殷殷地看住大金块。
  大金块不由自主接过来。
  他虚弱地笑笑,透明的眼瞳盯住大金块问道:“你这么怜悯我的眼神,跟九九一样啊,傻女人,这么容易就上当。”说完,不由分说握紧大金块的手,迅速地将她的手推出来。
  大金块松手不是不松也不是。张大眼睛看他。
  他却已经不再看大金块,倒回到船舷上:“九九是我的姐姐,同父异母的姐姐。她在我母亲死的那一夜用她的手抱住我,安慰我,她说只要她在总会照顾我。她还真会骗人,跟我娘一样,总是骗我。那时候,我被人当狗一样戏耍,因为我的身体,我即使当了状元也不能接受任何公差,那时候所有人当我是怪物,只有她,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当我是怪物,只有她一个人当我是一个人在痛惜着,只有她一个人不因为我当不当状元、在不在官府当差看重或者看清我。她在我娘死的时候,哀哀地替我伤心,她揽着我哭着说小十一没有娘疼了呀,怎么办?怎么办?她还真傻,我娘都不要我了,她伤心什么?她带我去她的院子里住,走一会儿她就背着我,怕累坏我;天冷的时候总是把我的手放在她的手里捂着,天热的时候,她每晚都在帐子里抓很久的蚊子,扇扇子让我睡着才自己睡,在她眼里我永远是个需要照顾的孩子,可我已经18岁了。
  我知道她很安静,喜欢夏夜里安静地看萤火虫飞,我就去抓很多的萤火虫,在她要睡觉前,偷偷放到她帐子里,那一夜她一个人坐在帐子里,望着小小光亮笑得像个孩子。她的眼睛像萤火虫的小光亮一样,一下子亮到我的心里,让我再也不能忘记,可这些她一点儿也不知道。
  姐姐是不能爱的,可我没把她当姐姐。她是我的爱人,我第一个深深眷恋和爱慕的女人。
  那爱在我心里一日日绞痛着,夜晚看到一天天变小的身体我恨不得把自己一点点吃掉,可早晨太阳还没升起来,我又盼望着一睁开眼就看到她的脸、她的笑、她向我伸出的那双手。那爱,还真是无望啊,日日夜夜清醒地折磨着我,却成了我活下去唯一的勇气。
  我明知道她不是爱上了我,明知道,她就是当我是一个可怜的弟弟在爱惜,我却还是悄悄地日日祈求老天爷可怜我,让她哪怕有一刻爱上我。或者,爱不上我,让我就这样在她身边也好,只要能和她相依为命。
  相依为命?哼!命运是什么,是你以为可以看见其实什么也看不见,你以为可以掌握,其实什么也握不在手里。
  我一直以为,终有一天她会嫁人,但不一定爱上那个人。可谁知道,她还是爱上了别人,那个只是在路上看了一眼,扶了她一把的人,她竟然爱上了,那个叫洛紫台的家伙。
  我知道她爱上洛紫台的那一天,恨不得将整个园子都烧掉。可看她那么痴痴地对我说,小十一,洛公子真是个好人,洛公子真是个好人。那样的目光,那样痴情的语气,让我恨不得立刻死了算了。她说,小十一,我还能再见到洛公子吗?他是要去哪里呢?她说完,疑惑的看我。我受不了,跟她说,我去打听洛公子的情况告诉你。那时候,我才知道,我比不过洛紫台,他武功天下无敌,相貌更是天下无双。
  让一个正常的男人承认这个很难,即使那时候洛紫台只有16岁,我还是不得不承认,因为我给他下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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