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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知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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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枉啊!我真的不是存心的,起初只是看你眉清目秀的一生起气来很有趣的样子,纯粹想逗逗你罢了。谁知道你今天不吭一声的突然进门,害我以为是仇家来了,才拔剑相对的,后来发现是你,我就很用力的把剑收回来了,已经发出去的剑气要收回来是会反噬自身的,其实应该吐血的是我才对。你瞧我的伤口,就已经裂开了。” 

他说着就真的要撩起衣服让我看他的伤口,但我寒知秋可不是这个封建年代的女子,讲求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男女授受不亲。于是我冷眼斜睨着他,看他到底是不是寡廉鲜耻到在女孩家面前露出肚皮来。结果他衣服撩到一半,抬眼看看我仍旧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架势,竟又把衣服放下,一脸懊恼道:“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我是男是女用不着你操心,不过你如果真的敢在这里表演脱衣秀,我就敢把所有的人都喊来免费观看,让他们也有机会一睹当世‘流氓’的风采。”我用袖子抹了抹唇角确定嘴巴上已经没有血迹之后,便径自坐在病床上休息。仔细想来,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他当日因为什么缘故受了那么重的伤,我不得而知,可也能断定的确是有人想要他的性命,他变得这么草木皆兵也算是合情合理,无可厚非。于是我的气渐渐的平熄了下来。 

“我虽然不是什么文学巨儒,可好歹也读了不少书,不过小寒子你的话我还是有点不大明白,何谓‘脱衣秀’?何谓‘流氓’?”他见我脸色稍霁,也落座在我的身边,托着腮帮,看着我,一脸虚心的问道。 

“流氓就是英雄的意思,脱衣秀嘛……就是一种刺绣,明天你到隔壁的造衣坊告诉那个老板娘说:‘我要看你的脱衣秀。’她就会拿给你看了。”我瞥了他一眼,看着他那诚恳的表情和我初见他时简直判若两人,不由得暗自思忖:他的性情如此乖戾,莫不是患了人们常说的人格分裂症? 

“是吗?那我以后要是夸人也可以用‘流氓’代称了?” 

“是啊!”我将裂开的衣服重新用腰带系在一起。 

“其实,我听管大夫说小寒子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早就十分佩服你,那我以后称你巾帼‘流氓’,你也当之无愧啦!” 

我的手重重的抖了一下,腰带居然被我打成了个死结。 

“那倒是不必了。” 

“你当之无愧嘛!就不要再谦虚了。另外我还听管大夫说,你有状元之才,不过我想你扮男装这么久,女子家的活计大概也生疏了,不如明天你同我一道去那间造衣坊,你好好的同那老板娘学学‘脱衣秀’,日后你也可常常演示给我看,好叫我看个明白仔细。”他一脸的坏笑,似乎知道我其实是在骗他。呆呆的望着他,发现他说坏话损人的时候常常会挑起一边的眉毛,十足的一脸坏相。我现在开始有些感觉,眼前的家伙,大概真的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吧! 

“要看回家找你老婆看去,我要回去了,以后不要再烦我了。”我四处寻找看有没有能披在身上将前胸稍微遮挡一下的东西。结果在屋子里上上下下找了一圈,最后只得把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姓穆的……”救他那天他将我的衣袖撕去一片,今日又将我的衣衫划破,新仇加上旧恨,此时不报更待何时? 

“我叫穆言甬。” 

“好,言甬兄,你身上有几层夹衣?” 

“两层啊!” 

“那待会,言甬兄会不会出门呢?” 

“这个,大概不会吧?我的伤还没有好,管大夫大概也不会让我出去。” 

“好吧!你悔过自新的机会来了。请把外衣脱下来借我一用……” 

“……” 

我穿着又长又宽的外袍,从内室里走了出来。只听得布帘后面穿来穆言甬瑟瑟发抖的声音:“小寒子,我就这么一套衣服,你穿走了我怎么办啊?” 

我微笑着回头朝内室说道:“那就麻烦穆兄你在暖被之中多躺几日吧!” 

管自彰看到我出来,十分关心的问道:“看寒兄的神情,想必已经与穆公子化干戈为玉帛了吧?” 

我伸手将拖到脚跟的外袍下摆向上提了提,说道:“是啊!自彰兄曾经向小弟提起穆兄剑法精妙,今日总算有机会领教了,可惜又白白的搭上一件衣服,只好将穆兄的衣服借来一用。” 

想了想我又道:“今日我见那穆公子气色尚好,想必再过两三日他就可以出门了。” 

“可是我看寒兄的气色并不是十分的好。但从脉象上,自彰却看不出有何不妥之处,自彰自知才疏学浅,还望寒兄能再找个医术精湛的大夫好好的诊治一翻,也好对症下药,以免延误了诊治的时机。”管自彰叹了口气,似是因为不能对我有所助益而面带内疚之色。 

“自彰兄大可放心,我其实并无什么太大的不妥,能吃能睡。现今这样,大概是与这里的水土不服才会有此现象。回到长安自会好起来。” 

管自彰又自责了一翻,说要再翻查医书,看看有没有与我的症状相符合的,我心中感激于他能对一个萍水相逢的外地人如此精心,便对他再三谢过,这才告辞离去。 

回去驿馆,又喝了一剂药,感觉比白天稍稍好些,于是到冷青云的房间里去找他,谁知他并不在房中,于是我便坐在他的书案前,随便翻看一些书,等他回来。 

无意之中,我看到案头那一摞书之中夹着一迭宣纸,便抽了出来,展开一看,“啊!?”我不由得惊叫了一声,全身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几乎连画像都要拿不住了。这是一个人的画像,可是这幅画像竟然和我莫名其妙的来到唐朝之前在唐史博物馆看到的画像一模一样。只不过两者不同的是,这幅画上没有班驳的痕迹,也没有被仔细的装裱起来。画上之人是个英挺不凡的男人,身材魁梧,眉目如画,一头乌发高束,用一个镶着明珠的金冠扎着,身着紫色衣衫,上面的图腾是只四爪金龙,气势磅礴似要升空而起。此人气宇轩昂,尊贵之态自然流露,画这 

只是这人到底是谁?我当时在21世纪,纯粹的被画中男子的气势所吸引,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画中是何人,便莫名其妙的跑到了唐朝,如今我实在是后悔自己当初在历史博物馆应该先看看画像旁边的介绍才对。古代服饰上能够以龙作为图腾的,身份必定不一般。但皇帝的服饰是以五爪龙为装饰,而画中之人只得以四爪龙镶嵌于衣衫之上,可见此人必然不是皇帝,应该是皇亲国戚一类的,否则,也应当是朝廷当红之人,身份不下于当朝宰相。我乍然感觉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丝曙光,这幅画以及画中之人肯定和我莫名其妙坠入唐朝这件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此时此刻,我心中汹涌澎湃,坐立难安,恨不得能立刻飞回长安见到画中之人或是画的执笔之人。 

“飞叶,你在看什么?”冷青云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我被吓了一跳,不小心画便从手中脱出,飘落在地上。 

冷青云走到我的身边,将画拾了起来,看了看,自言自语道:“如今,此事也可以算是告一段落了。” 

“大哥说的什么事?”我勉强压制住心中的激动,状似随意的问道。 

“便是前些日子,那八百里的加急文书,今天大哥已经接到由长安传来的密报,此事已经有了眉目,我们已经不必在这里为此事繁忙了,皇上传昭我近日回京。”他将画重新折起,“这几日,为兄在各个府衙之间四处奔走巡查,却无半点线索,还以为会无功而返。没想到他竟然自己又出现了。” 

“谁?大哥可不可以告诉小弟这画的是何人?”冷青云现在说的什么我一概都听不进去了,只想知道哪里可以找到这画中之人。 

“哦?飞叶不是一向对身外之事很少操心,如今怎么突然关心起来了?”冷青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笑着揶揄我。看着他的笑容,我明白了一件事,对于这件事他是决计不会告诉我的了。于是我也压下了想要问出口的问题,面露轻松的笑了笑,说道:“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幅画,画得十分的传神,画师的功底实在是不一般啊。” 

“飞叶你果真有眼光,这幅画出自一名宫廷画师之手,他祖上三代都是在宫里为人画像,到了他这一代,画技更是突飞猛进,而且他不光在画技上很有造诣,还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如今年龄仅十六岁又被皇上封为国师。” 

“这么一位奇人,想要见上一面,必定是很难了。”我听他这么一说,便一下子泄了气,身体如棉花一般的瘫在了椅子上。 

“是啊!如今他可以说是居住在皇宫里除了皇上和太子之外,唯一的男子,可想而知他的身份是如何的尊贵了。为兄也只是在被皇上召见的时候在宫里碰到过一两次罢了。” 

“那这幅画,大哥可不可以送给小弟。”我一定要得到这幅画,就算冷青云不肯送给我,我也一定会想办法,总之这幅画我是要定了。 

“这幅画其实现在也没有什么大的用处了,送给你倒也无妨,不过,飞叶你可要妥善的保管,画中之人,身份尊贵。大哥信任你才会将画交付于你,你切记不可随意乱放,以免惹祸上身。”冷青云再三的叮咛嘱咐,我只得连连点头称是,知道他深知官场上的险恶,每走一步路都要小心翼翼,倒也不能怪他太婆妈。 

于是我把画收进怀里,正准备离开,却被他叫住:“飞叶,我们后日就要回长安了,你把该带走的东西都收拾好。以免到时走的匆忙,落下什么要紧的东西。” 

他的话正合我意,我也想早早回到长安好让我定下心来仔细的打算一下。 








下部 

第一章 




于是我把画收进怀里,正准备离开,却被他叫住,我回过头来,只见他走过来,将我右臂的衣袖掀起,一手在那淤血尚未消散完全的地方抚了抚说道:“飞叶,我们后日就要回长安了,你把该带走的东西都收拾好。以免到时走的匆忙,落下什么要紧的东西。你现在的身体如此虚弱,我们回到长安之后找个御医给你好好的瞧③üww。сōm瞧。” 

“我没事的。”对于两个男女之间如此亲密的接触,我有些不习惯,于是,我轻轻的挣脱了。 

终于要回长安了,我一手捏着怀中的画像,微微的笑着,画中的家伙,等着吧,我一定会见到你的。 

回到房间,我将画像仔细的叠好连同我回长安要带走的东西一并收到了我的包袱里。脱下衣服,我正要上床睡觉,忽然觉得门外有些声响,于是又穿上鞋子,走到门外左右看了看,外面乌漆抹黑的,什么也看不到,只有夜晚微凉的风吹的我止不住的咳嗽了几声。 

我又回到了床边,刚掀起床帐,便看到床帐之内有一个人影,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个人影便伸手将我拽进帐内,并翻身压住了我,我挣扎着想大叫,却被他捂住了嘴巴。 

“是我!”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我停下了挣扎。 

他也把手放了开来,只是身体仍旧压在我的身上,我使劲推了两下,他竟然纹丝不动。知道他诬赖的脾性,于是我放弃了把他从我身上掀下来的念头,低声问道:“你怎么还活着啊?怎么不在‘百善堂’呆着,来这里做什么?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先回答第一个问题,我现在还活着是因为管大夫的医术好,第二个问题,我来是找你要我的衣服,第三个问题,我是走进来的。”我知道他的功夫大概和冷青云不相上下,驿馆里的守备虽然没有宰相府森严,可也不是等闲之辈能够随便进出的,他说他走进来,我想大概是从墙上和屋顶一路“走”进来的。 

“小气鬼,穿你一件衣服又能怎样。”我的身体和手脚都被他紧紧缚住;只留脑袋可以自由转动;我生气的用头去撞他的鼻子;可惜被他一一躲过。 

“当然;你救了我;送你一件衣服倒也无妨;不过我现在身无分文;唯一的一件衣服也被你掳走;我是走投无路才会来找你的啊!”因为帐内太暗;穆言甬的表情我看不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声音充满了戏谑;我疯了才会相信他的鬼话。 

“管大夫那么乐善好施;送一件二手衣服给你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吧?” 

“送倒是送了;不过你看——”他的声音一时间竟充满了委屈,纱帐忽然被他撩开,借着帐外微弱的灯光,我终于看清楚他掀起纱帐的手臂上那只短的不能再短的衣袖。 

我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长臂猿,谁叫你长那么高的?” 

出乎意料的是他这次竟然没有接话,只是呆呆的看着我的脸。我推了推他:“你吃错药了?瞪这么大两颗眼珠子看着我?” 

“你笑起来真美……” 

“缺心眼,我知道自己长什么样,还用的着你说。”我不习惯在他用身体压着我的时候还在讨论我的容貌问题,于是极力的反驳他,只是他仍旧是那副呆呆的表情,叫我气馁,只得用手推了推他。可下一刻他却说出了一句叫我惊爆心脏的话:“让我亲你一下好不好?”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谁知道他竟然真的低下头,将嘴唇印在了我的上面。 

呼——的一下,我全身的血液全部冲到了头顶,羞辱的感觉袭上心头,我在心中拼命的责怪自己:半夜三更放男人进屋,果然没有好事,简直是引狼入室啊。我拼命的扭动身躯,可是一副习武多年的强健体魄又怎能被我轻易的推开,无论我如何的挣扎,他始终都是结结实实的压的我动弹不得,于是我只得用力的将嘴巴扭到一边骂道:“滚开,你这个……唔……”他逮到了这个空挡,居然把舌头也伸进我的嘴巴里,同我的舌头搅在了一起,我张嘴便要咬,想把他的舌头狠狠的咬掉一块,谁知道他竟然看穿了我的意图,用一只强劲有力的手钳住了我的下巴,害我连嘴巴都合不拢,更不要说咬下他一块肉来了。 

他的双唇在我的嘴上肆虐着,辗转反侧的吸吮着,唇上传来的些微疼痛刺激着我,我很想哭,可是哭不出来,而且心里一直搞不懂的是,我和这个家伙怎么会在转瞬之间变成这个样子。 

他呼吸越来越粗重,我可以感觉到他那紧紧贴着我的身体以一种灼热的温度在燃烧着。 

“你不要再动了,再动我就把你的衣服脱了。”略显嘶哑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他呼出的热气扑在我的颊边,透出一种极端暧昧的情欲味道,身为一个21世纪的女性,我明白他刚才的话,他身体上的反应都代表着什么 ,我的心里没有恐惧,却有些莫名其妙的悲哀。时到今日,我才知道他对我存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心,可是我却不能够顺着自己的意图狠狠的给他一拳,只能用燃烧着怒火的双眼瞪着他,我这还算是什么新时代女性啊?就这样他肆无忌惮的在我的双唇之间流连了一刻钟有余,我已经精疲力竭,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了。终于他把头抬了起来,并将我的四肢稍稍的松了一些,只听他说道:“你可以打我,但是我不后悔,在医馆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想这么做了。”说完,他用手在我的脸上和耳边抚了抚,又把脸贴在了我的胸口上,双手还极其温柔的搂住了我,仿佛我是一件稀世的珍宝一般。 

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扯开了,松松的摊在身侧,只留那些长长的裹胸布条还在身上。我一动也不动,维持着方才的姿势仰面躺着,眼睛直视帐顶,淡漠没有起伏的声音从我的嘴中流出,因为他的羞辱,我不想在他面前浪费半点情绪:“你走吧,就当我从来没有救过你,从此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那怎么可能?你如果生气了就打我,可别不理我啊!”他根本感受不到我此时此刻羞愤的心情,兀自在那里耍着无赖。我终于知道,对于这种神经比大象腿还粗的家伙,冷漠是没有用的。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就喊人了。”我呼的一下坐起身子,感觉自己的肺已经起伏的到了极限,如果再不宣泄的话,肯定就要炸掉了。我用力的推了他一把,谁知道他竟然顺势从床上滚到了地上。“哎哟——伤口裂开了。”他坐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腹部。 

我看了看他的表情知道他在装腔作势,正要开口骂他,谁知门哐啷一声被人给踢开了,穆言甬有着习武者的直觉反应,在门开的刹那间,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了起来,并且伸手直取开门者的咽喉。 

可那开门的人也不是等闲之辈,提臂便挡住了他的攻击,我仔细一看来者,原来是冷青云,他接下穆言甬的杀招之后,也转守为攻,转眼间两个人已经交手了几十个回合。我心里着实不想两人继续打斗下去,忙叫道:“别打了,都是自己人。” 

穆言甬边打边向门边挪动,嘴里还不停的嚷嚷道:“谁跟他是自己人,不过我听你的话,不打了,这个你收好,对你有大大的用处。”只见晃来晃去的人影中突然飞出一只不明物体正落在我盘起的两腿中间。东西落地后,穆言甬便虚晃几招,向冷青云面前掷出一枚烟雾弹,惹的整个屋子烟雾腾腾,自己便逃之夭夭了。冷青云见我连连咳嗽不已,也就不再去追他,坐到床边不停的拍着我的背帮我顺气。我心里不断的咒骂着穆言甬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造出来的啊?尽用些邪门歪道的馊点子,差点没把我呛死,这样一比,冷青云显然比他稳重太多了。 

“咳咳……,你不问我他是谁吗?”我抬头问他道。 

他微微的笑道:“你说他是自己人,那他肯定不会害你。至于他是谁,你如果想告诉我的话,自然会告诉我,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 

“子逸兄,你如此信任我么?”我的眼眶有些微微的湿润,长这么大以来,还没有一个人这么宠着我。 

“我这辈子很少去信任什么人,就连结发的妻子也会背叛。我并不是信任你,人在某些时候,因为某些原因总会做出一些连自己都无法克制的事情,因此,我不会要求你每件事情都要对得起我,只是,即使你做得事情叫我伤心难过,我相信自己也不会对你有任何的怨言,这也可以算是另一种形式的信任吧?为兄知道你一直对为兄前一阵子办的事情颇多疑问,可是,这些事情如果可能的话,我自己也是想远离这汤浑水的,所以我是打定了主意要让你永远不踏入那些是非当中去,即使你现在埋怨我,我也不会后悔,日后你自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 

他的一翻话,说的颇为沉重,不过也足以让我前些日子心中的纠结全都烟消云散了,不由自主的我抓着他的手问道:“这翻话是对我说的还是对寒飞叶说的?”不明白自己此时此刻为什么要问出这么一个杀风景的问题,可是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弄清楚。 

“无所谓了……”他看着我的眼神使我的胸口发紧,“只要你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慢慢的将我拉到他的怀中,一手轻抚着我的发角,一手轻拍我的背,他的下巴就放在我的头顶,我听见他慢慢的说道:“你要好好的活着,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我的额头感觉到他喉结的震动,17年来第一次,我竟然为一个男人的话落了一滴从未流过的眼泪。 

“我当然会长命百岁。”我也同样紧紧的环住他的背,语气坚定的说着。 

可是老天爷仿佛要和我作对到底,在我说自己会长命百岁的第三天,我的身体状况便急转直下。当然,其中的原因和坐在马车里颠簸也有着直接的关系,我又陷入了半昏迷状态,根本就不用吃那些让人昏睡的药,我就睡得不醒人事。一直到达长安,我几乎都是躺着的,很少有睁开眼睛的时候。从心理上我似乎更加依赖冷青云了,因为只有他在身边的时候,我才能够平稳的睡着而不用做些乱七八糟的怪梦。 

说起那些梦境,有一些已经模糊了,但残留下来的记忆总是让我觉得诡异莫名,我总是梦到一个看不清楚脸的人在我的面前,喝下了一杯黑水,然后便失去了声音,只能发出一些简单又难听的音节。又或者看到一些人围在一个已死人的身边哭的悲悲切切,我走过去一看,那死人竟然和我长的一模一样。每到此时,我便觉得浑身寒毛倒竖,接着便会被冷青云急切的声音叫醒,可惜我清醒的时间不会太长,便又会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终于到了长安,冷青云一刻不停的从宫中请来御医为我诊治,紧接着我又持续的喝了一些汤药,但情况仍旧时好时坏,更糟糕的是,我现在每次咳嗽都会带血。我仍旧昏睡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但是我的神智是异常清楚的,就连在睡梦中都清楚的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每每看到冷青云担忧的坐在我的床边眉头深锁的模样,我的心中便袭上一阵内疚。于是我便会费力的从被子里伸出手来,帮他抚平那双眉之间的褶皱,而他不再象过去那样把我的手拿开,而是小心翼翼的捧着我日见消瘦的手,放在他的脸上细细的摩挲着。 

“对不起,我没有能够信守承诺,我曾答应过你会好好的活着,可是我食言了。” 

“要说对不起,应该是为兄说,我曾经发誓要护你一世,可是现在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你就变成这个样子。一直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可我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在这里受苦而束手无策。”他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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