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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浪子小说大合集-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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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闻群雄中传出一声冷哼,一条身影疾闪而出,却是那百足天蜈皇甫炎,面色一片冷肃,沉声道:“筱老师,咱们来到神蟒谷,既非相助於你,更非来瞧热闹,而且欲与「金刀四煞」见面。”

昆仑掌门沧海客冷笑道:“凭你也敢与金刀四煞见面,上次你不是见着神木令,便魂不附体转身挟著尾巴逃之夭夭么?”

皇甫炎见沧海客当场揭他疮疤,不由老睑铁青,厉喝一声道:“你听谁说的?”

沧海客哈哈大笑道:“这还用问么?”

皇甫炎怒道:“一派掌门出言应知分寸,我皇甫炎分明不在你眼中,今日趁此一会倒要试试昆仑武学有何惊人之处。”说时,右掌呼的劈出。

沧海客鼻中轻哼一声,迅疾攻出三招。一霎那间,只见掌影漫空,劲风如山,凌厉无匹,各以真实武功,硬打猛击。这一交手已过百招,还是未分胜负,皇甫炎竟是越打越猛,真力充沛,招式越用越奇,错非沧海客乃一派宗师,早就落败了。武林群雄多在剑林刀雨中厮混了半生,但几曾目睹如此以真实功力相拚的场面,不禁瞧得心骇神摇。

蓦地——

神蟒谷内传出阴恻恻冷笑道:“住手。”

沧海客与皇甫炎倏地分了开来,只见谷口内快步走出十数人,为首一人身长八尺,骨瘦如柴,双肩高耸,身着一袭朱红织金锦袍,一张瘦削马脸,鼻塌掀唇,一双蛇目,白多黑少,阴森骇人,肩上斜搭着一支丧门剑,狞笑道:“兄弟西门玄,诸位来我神蟒谷意欲何为?”

筱云萍趋前抱拳道:“西门老师可就是神蟒谷主人么?”

西门玄冷冰冰答道:“正是。”

筱云萍道:“筱某实想不出在何处与西门老师结有宿怨,为何窃去敝局红镖。”

西门玄嘴角一咧,皮笑肉不笑,双眼微瞪,冷笑道:“无他,这几年四海镖局名声太大了,也着实为筱镖头赚了不少银子,俗言树大招风,名高必危,依兄弟之劝,不如就此歇手,让绿林道上朋友可获温饱,倘筱镖头赐允,兄弟立即原璧归赵。”

武林中人宁折不弯,何况众目睽睽之下,筱云萍何能应允,不禁胸中怒火陡涌,冷笑一声道:“西门老师,筱某既以保镖为业,对黑白两道朋友始终相敬,丝毫未有失礼,西门老师既未受何人之托,心生劫镖,就该光明磊落当场拦镖,为何效那鼠窃之行。”

西门玄桀桀狞笑道:“那是兄弟不愿沾上血腥,既是如此,兄弟倒要瞧瞧筱镖头有何能为索回红镖。”

筱云萍立时神色一变,反腕拔剑出鞘,呛啷啷龙吟过处,一道寒光应腕而出,振出三点金星带起一片剑啸。

西门玄喝道:“且慢。”

筱云萍道:“西门老师还有何话说?”

西门玄眉宇突泛起一抹杀机,双目寒芒扫视了武林群雄一眼,道:“兄弟不动手则已,一出手即立见血腥,诸位若存心瞧热闹,不如就此退出山外,否则兄弟辣手无情。”

皇甫炎不禁冷笑道:“好大的口气,可惜吓不退老夫。”

西门玄望了皇甫炎一眼,阴阴笑道:“阁下想必就是北五省享有盛名的皇甫炎了,皇甫老师不听兄弟之劝,兄弟也是没办法的事。”说着,目光转注在沧海容静澄上人脸上,沉声道:“两位昨日无事生非,兄弟门下朱同、萧文兰一死一伤,有道是血债血还,稍时自必清结,那萧文兰尸骨何在?”

静澄上人冷笑道:“那萧文兰施展歹毒暗器伤我少林弟子多人逃逸无踪,朱同亦逃去,怎么可以说是一死一伤。”

西门玄面色一寒,缓缓抽出肩後长剑,剑泛蓝汪汪光华,分明淬有剧毒,厉声道:“此乃兄弟与四海镖局之事,奉劝各位速速退出是非之处,免受池鱼之灾。”

突然,窜出一个五旬开外劲装老者,手持一柄外门兵刃五星轮,宏声大笑道:“西门老师也太狂妄了,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卢某要领教你西门老师剑上绝艺。”

武林群雄认出此人是河洛一怪金轮银梭卢海星,其武功兼具正邪之长,诡异辣毒,多年末露面武林,今日又重现神蟒谷外,不禁暗暗骇异。

西门玄身後突掠出一瘦小汉子道:“总护法,且让属下会一会这位武林高人。”

一晃手中蛇头槊,攻出一招“拦江截斗”,奔雷掣电向卢海星袭去。卢海星哈哈一笑,倏地腾空拔起,蓦地一沉,双足正点在蛇头槊上。瘦小汉孑猛感双肩酥麻,虎口如裂,蛇头槊脱手堕地,不料卢海星五星轮夹看一片劲风砸下。只听一声凄厉惨嗥腾起,瘦小汉干一颗头颅被砸得粉碎,浆血飞溅,惨不忍睹。

卢海星一脸冷肃之色,道:“老朽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不死必伤,望西门老师不要遣人送死。”

西门玄嘿嘿一笑,长剑疾指,一式“三星追月”攻出,嗡的幻出三点蓝星指向卢悔星胸腹三处重穴。卢海星面色一变,五星轮索罗罗一式“开天辟地”猛砸,一阵格郎郎金铁交鸣之声,激起火花眩目,两条人影迅疾地分了开来。

西门玄桀桀怪笑一声道:“能接下兄弟一击,武功果然不同凡响,好!再接兄弟一招。”说时,剑幻“孔雀开屏”,撒下一片剑网,寒飚漫空罩下。

卢海星大喝道:“来得好。”五星轮一招“风云四起”,奋展十二成真力硬封硬架。但闻西门玄喉中发出一声厉啸,接著一声闷哼,只见卢海星身形震开千重剑网,激射而出翻落沉椿於地,左肩上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迸溢而出。卢海星目光怨毒,一脸激厉之色。

西门玄阴恻恻笑道:“兄弟剑上淬有剧毒,见血必死,卢老师最多活不过两个时辰。”

忽闻一声森冷的笑声传来道:“这倒未必。”四条黑影疾如电泻落下,现出四个丝织黑衫身披金刀,两目森冷的老者。

武林群雄不禁同声惊呼道:“金刀四煞。”

金刀四煞中一人快步走在卢海星面前,取出一粒丹药,道:“尊驾速速服下,可保无虞。”卢海星接过还未及言谢,那黑衣人已急闪离去,身法之快无与伦比。

西门玄不禁呆住,想不到金刀四煞居然敢现身神蟒谷外,不知是惊是喜。金刀四煞自然有严晓星在内,此刻严晓星缓缓拔出金刀,冷笑道:“风闻尊驾盗窃四海镖局红镖,是为了诱我金刀四煞现身,但我等与四海镖局风马牛毫不相关,其故何在?”

西门玄阴阴答道:“兄弟目的既达,阁下也无须询问其故了。”

严晓星道:“那麽有何赐教?”

西门玄道:“兄弟意欲以四海镖局红镖换取藏珍图。”

“什么藏珍图?”

“就是屠三山失去的那幅。”

严晓星哈哈狂笑道:“西门老师错了,我等并未身怀藏珍图。”

西门玄阴阴一笑道:“图在神木尊者传人手中。”

严晓星面色一变道:“神木尊者传人与我等更扯不上什么关系。”

蓦然谷内奔出黑衣大汉,朝西门玄躬身禀道:“红镖失窃,已不翼而飞。”

这话无异如雷轰顶,西门玄面色大变。武林群雄哗然震惊,神剑韦护筱云萍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以横生枝节,心疑西门玄有意设此诡计,那有这麽巧之事。群雄私议,与筱云萍心中感觉一般,分明西门玄自知他所惹下的祸太大了,已闹成不可收拾,唯有如此才能远祸。

此刻,四海镖局一名趟子手飞奔而至,向筱云萍禀道:“总镖头,所失红镖为一不知人物起出交回分店,全部镖货仅失一颗猫眼珠。”筱云萍不禁大喜,立示意镖局武师及少林昆仑高手赶回诸暨。

西门玄大喝道:“且住。”

严晓星冷笑道:“西门老师你也忒狂妄了,速返神蟒谷,不要自讨无趣。”西门玄大怒,振腕一剑劈出,只见电蛇乱奔,蓝芒眩目,逼出一片刺耳啸风。

严晓星喝道:“你自找死。”金刀划出一道金蛇。

少林高僧净澄上人赞道:“好一招「指天划日」。”

声犹末了,刀剑交击响声中,漫空蓝芒全敛,西门玄右臂上划破一道血口,小指被削断一片,殷红血液如注涌出,西门玄面色惨厉,大喝道:“我西门玄与你誓不两立。”

严晓星哈哈大笑,一刀“雪花盖顶”挥出,出式之快,无与伦比。西门玄只觉头顶一凉,满头黑发尽落,变成一颗光溜溜秃头。严晓星冷笑道:“割发寄首,日後遇上莫怪在下心狠手辣。”

西门玄已胆寒魂飞,哪敢答话,掉首率众遁去。金刀四煞身形猛地一鹤冲天腾起,穿空如电,瞬即杳失无踪。武林群雄亦纷纷作鸟兽散去。筱云萍率众赶回四海镖局分店,果然失去红镖除了猫眼珠外全数送回。沧海客诧道;“送回红镖的是何人物?”

留守分店的郭镖师答道:“那人黑衣蒙面,问他亦不答,立即转身离去。”筱云萍等人不禁讶异。

突见镖夥急奔入来,道:“金刀四煞请总镖头一人出见。”筱云萍等人闻言不禁面色大变。

镖夥见状忙道:“金刀四煞言并无恶意,只求总镖头一人出见,晤谈数言。”

筱云萍咳了一声,道:“筱某独自一人前往就是。”迈步出店而去,只见金刀四煞已立在店内,四人面色一片冷肃,急趋了数步,抱拳长揖道:“不知四位驾临,筱某未及出迎,望请见谅。”

严晓星道:“筱老英雄不必多礼,我等四人冒昧晋见务须言明一事,红镖虽被找回,但仍短少一猫眼珠,现在在下身旁,唯须暂借一用,一俟用了立即璧还,俾能全始全终,老英雄能向物主作一担待麽?”

筱云萍大悟,这全部红镖寻回俱是金刀口煞之力,哈哈大笑道:“区区一珠之微,筱某还能担当得起,四位可否留步片刻,筱某以水酒粗肴聊表谢忱。”

严晓星道:“这倒不必了。”说著,抱了抱拳,转身离去。镖局群雄才知找回镖货系由金刀四煞之助,均不胜感叹。

暮秋初冬,千山落木,河北大名府景物有着萧然之感,伏建龙府外倚墙一株巨柏依然挺立云霄,枝叶葱绿,两扇黑漆大门紧紧闭合著,门楣角上结著厚厚的蛛网,似久未有人开启过。石板大街飘然走下一条俊逸潇酒的身影,停在伏建龙府外目露惊愕之色。此人不言而知是严晓星,他虽知伏建龙定不在府中,却府内另有别人留置经管产业,此刻看来似荒废已久。他飘然漫步走至屋後,翻墙而入,只觉庭园依旧,但阗无一人,心头油然泛起一种凄凉沧桑之感。

严晓星走入昔年的居室,朝那小圆孔凝望,暗道:“不知那无名老人仍在麽?”轻轻唤了一声,却无回音,显然无名老人亦已离去,下意识地要去探望一眼,身不由主地朝暗门秘径一闪而入疾杳。

须臾,窗外忽传来一声惊噫道:“这小辈为何不见?”

两条身影疾若惊鸿般掠入室中,现出一个矮子,一张猴脸,面黄微髭,双目滚圆乱转,肩上飘搭一柄蜈蚣钩,不停地抓耳摸腮,神情十分焦急。另一人生就一张猪肝睑,约莫四旬开外,面目阴森,提着一柄铁锤,嘴角阴阴带笑道:“他不会飞上天去,以你我两人倘让他逃出手外,有何颜面回去,必在秘室中。”

猴脸人道:“秘室何在?”目光忽一闪烁,一跃而起落在书架上,反掌五指抓住一拉。

书架霍地移了开来,但见一块墙壁,哪有什么暗门秘室,猴脸人不禁尴尬一笑,道:“那小辈机灵透顶,莫非他已发觉我等在身後遥缀,存心诱我等来此施展金蝉脱壳之计遁去。”

面目冷阴汉子尚未及答言,只听窗外传来朗声道:“两位可是找寻在下麽?”二人不禁心神猛骇,人影疾闪掠入,严晓星距两人之前丈外悄然落足。

严晓星道:“两位奉何人之命来此相寻在下?但望见告。”

猴脸人道:“尊驾是否姓严?”

严晓星答道:“在下正是姓严?”

严晓星摇首道:“在下也是来访伏建龙,怎奈室空人去,伏建龙不知何往。”

那面目森冷汉子忽一锤袭来,宛若泰山崩落,力逾万钧,带出一片急风,施展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将严晓星一击毙命。严晓星身形一挪疾转,左手五指迅如电光石火疾伸,一把扣在森冷汉干执锤右腕上。只听卡察一声,腕骨全断,血涌如注,咚的声响,铁锤连同断腕坠地。森冷汉子只惨嗥得半声,严晓星一脚飞踢在气海穴上,眼耳口鼻鲜血齐涌,仰尸在地。这不过是转瞬间事,猴面人心神猛凛,一见同伴惨毙,猛萌逃念,急向室外掠去。

他人才腾空,岂料迎面生出一道无形潜罡,只听严晓星冷笑道:“朋友要走麽?未必能走得了。”猴面人不由倒撞而出,踉跄数步,才沉身稳住。只见眼前人影一闪,严晓星身形甫落,腕脉要穴已为五只钢钩扣住,心神更是一震。

严晓星道:“朋友,速实话实说奉何人遣派要置在下死命,不然可别怨在下心辣手黑。”

猴形人苦笑道:“兄弟是奉人所命,但不知其人是谁。”

严晓星道:“朋友说此只能骗三岁玩童,岂能不知奉何人所遣。”

猴面人道:“兄弟名唤何宗宪,死者名胡平,不敢自诩,在大江南北小有名望,出身准阳派,准阳帮掌门人乃我俩师弟……”

严晓星道:“如此说来,何老师系淮阳派指使?”

何宗宪摇首苦笑道:“不是,兄弟与胡平两人因无法接掌掌门,心存怨望,便与淮阳派分道扬镳,各行其是,三年前因缘际会为友人引荐投入无极帮。”

严晓星神色一愕,道:“无极帮,那帮主是何许人物?”

何宗宪道:“何某说出少挟也无法置信,入帮三年,非但不知总坛所在,而且从未见过无极帮帮主,不论有事差遣与否,每月约定一处守候,该处必留有密令,我等照令行事。”

严晓星不禁一怔道:“那令谕尚有留存否?可否借与在下一阅。”

何宗宪摇首道:“看过即用火烧毁。”

严晓星略一思忖,左手迅疾如电在何宗宪身上点了三处穴道。何宗宪不禁面色大变。严晓星在胡平身上酒少许黄色药未,胡平尸体迅即化为一滩清水。何宗宪见严晓星毁尸灭迹,更心神猛凛。蝼蚁尚且惜命,何况是人,只见何宗宪额上爆出黄豆般大汗珠,滚滚落下。严晓星挟著何宗宪掠出室外,穿越两重屋脊,投入一间小楼内放下何宗宪。

何宗宪面色惨白道:“少侠,何某已实话实说,并无半点虚假……”

严晓星忙微笑道:“何老师无须害怕,在下并无相害之心,只恐贵会尚有人随後跟踪,见何老师泄露贵帮隐秘,施展暗袭杀人灭口。”

何宗宪闻言脊骨上不由升起一缕奇寒,强笑一声道:“何某所知不多,对无极帮并无多大利害。”

严晓星道:“岂不知鸟尽杯藏,免死狗烹之言。”何宗宪不禁嘿然无语。

严晓星目注何宗宪一眼,略一沉忖道:“请问何老师,下月约定之处在何地?”

何宗宪嗫嚅良久,才道:“燕京城内天后官,约定之期为十二月初八晨,密谕放在神龛内金身背上。”说後不禁后悔万分。

严晓星道:“何老师不必後悔失言,忠心无极帮无用,稍时自知。”说时只听楼下起了一片沉重脚步之声。这小楼上床榻帐被桌椅齐全,严晓星忙将何宗宪藏於帐内,登楼沉浊声响渐清晰传入,严晓星喝道:“甚么人?”

但闻病金刚孟逸雷高声道:“严老弟,是我等擒了一名贼人。”

须臾,只见孟逸雷与偷天二鼠吕鄯姜大年押著一名发须蓬乱短装老者走入。那老者电射的眼神向室内望了一瞥,不见何宗宪胡平二人,似微微一愕,嘴角往下咧了一咧,掩抑不住心头暗喜之意。严晓星淡淡一笑道:“尊驾私自侵入内宅,似来意不善,请问何故?”

那老者阴阴一笑道:“老朽蒲安,来此造访宅主人伏建龙,阁下何谓来意不善?”

严晓星笑道:“伏建龙改名换姓,隐居大名,甚少人知,他三年前离此他往,至今未回,尊驾寻访伏建龙何因?”

蒲安冷笑道:“阁下既非屋主,为何妄入人罪。”

严晓星神情冷肃,道:“在下来此之前察觉一双可疑人物暗缀身後,为在下引开,如今又是尊驾,岂能不谨慎。”

蒲安心中一惊,神色不变道:“阁下因此疑心老朽是那一双可疑人物同党么?”

“不错。”严晓星沉声道:“人无害虎心,但不可不防,在下疑尊驾奉命暗随那两人之後,事若成则相偕覆命,事败恐二人被擒泄露隐秘,暗中猛施毒手杀人灭口。”

蒲安暗暗大惊,心说:“这小辈委实料事如神。”眼珠微微一转,笑道:“阁下错了,老朽与伏建龙相识多年,情若手足,一向独来独往,阁下谅系伏兄通家世谊,寄居於此,不妨一询伏兄便知老朽言之是实。”

严晓星略一沉吟,望了望孟逸雷一眼,微笑道:“请解开蒲老英雄穴道,恭送出府,在下等因事赶办须离此他往,致难稍留老英雄,怒在下得罪了。”

孟逸雷解开蒲安穴道,蒲安抱拳略拱笑道:“不知者不罪,恕老朽告辞了。”偷天二鼠吕鄯姜大年及病金刚孟逸雷相送蒲安下楼。

蒲安几次张口欲言又止,走出门外一揖而别,疾行如风,转入暗巷跃上城墙而去。吕鄯三人返回小楼之上,见得严晓星微微一笑,四人心意相通,不言而知。严晓星唤出何宗宪,道:“何老师识得蒲安此人麽?”

何宗宪长叹一声道:“少侠委实才华无匹,料事如神,蒲安正是无极帮中外坛副香主,分明暗随何某监视,不过何某纵被少侠释放,亦无法自圆其说。”

孟逸雷道:“何老师尚不愿弃暗投明麽?”

何宗宪苦笑一声道:“四位有所不知,何某并非不愿弃邪归正,一入无极帮,宛若毒蛆在骨,无法甩脱,任凭逃奔天涯海角,也能抓回,罹受酷刑,身受之惨非可言宣,更无法谎言胡平生死未卜……”

说著语声略略一顿,又道:“何某如不返回听命於无极帮,恐对四位大大不利。”

严晓星道:“这倒是实话,在下授何老师一计,可远祸避嫌。”说著附耳密语一阵。

何宗宪不禁面现喜容,抱拳谢道:“何某有生之年,必当报德。”话音一落,双肩微晃穿出窗外疾杳。

吕鄯道:“老弟,谨防放虎归山,为害不浅。”

严晓星朗笑道:“何宗宪不出十里外,必然察觉在下在他身上封闭三处玄穴,真气不能提聚甚久,否则发作时酸筋蚀骨之苦无法经受,再在下授意他返回覆命,谎言途中遇上金刀四煞,胡平惨死,自己亦为天罡指力所伤,拚死才得逃去,纵使他省悟我等就是金刀四煞,若宣泄出口,必死无疑。”

吕鄯点点要头:“果然好计。”

严晓星道:“何宗宪胡平二人目的志在戮杀在下,并非伏建龙,在下心疑何胡二人为何知道此处,及为何确知在下必来,无疑是受一人指使。”

姜大年诧道:“你是指伏建龙麽?”

严晓星道:“正是。”

姜大年道:“少侠此虑未尝没有道理,但少侠有一点眉目了麽?抑或依从老偷儿两人所给名单索骥?”

严晓星道:“在下已安排数着棋子,可立於不败之局,最重要棋子就是萧文兰姑娘。”

吕鄯诧道:“少侠疑心西门玄也是受命於伏建龙麽?”

严晓星道:“不错。”

吕鄯长叹一声道:“情势老朽只感愈来愈复杂了,倘无少侠绝世才华,必无法幸免。”

严晓星冷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在下始终不操之过切之故,就是为使主凶心急自露马脚。”说着,微微一笑,又道:“此宅凶险之地,我等速离。”

四人电射出宅,严晓星只身一人向许飞琼姑母处走去,跨入门中,只见一四旬绿衣老妇蹲在木盆旁洗濯衣衫,天井旁稚童四五人在嬉戏喧闹。严晓星高声请问许飞琼在否。那老妇立起摇首道:“她走了两年多,至今未回,公子尊姓,找她则甚?”

严晓星答道:“敝姓严,昔年在下与许姑娘共寄居在许南兴府中,您老人家是许姑娘姑母么?”

老妇面现笑容道:“原来是严公子,老身正是她姑母,琼儿临行之时曾交付老身一个纸包,托付老身转交严公子,请随老身来。”

严晓星随老妇走入房内,老妇在箱底取出一棉纸包递与严晓星。他谢了一声,疾掠而出,穿空腾起,如飞疾杳。老妇人不由一愕,顿了顿足,唤道:“严公子慢走,老身还有话说。”但严晓星人已去远,不复可闻。

老妇悔恨不已,厢房门突掠出一黑衣人。长衫人那人一脸剽悍之色,阴气逼人,道:“他竟然走了么?”语气森冷如冰。

老妇嗫嚅答道:“不知何故,他竟然突行离去,老身始不及料,莫非他察觉有异麽?”

那人冷笑道:“分明你暗中示警,不然他绝不会无故离去。”

老妇悚然战栗,面无人色,苦笑道:“老身如暗中示警,纵斧钺加身,万死不辞。”

那人阴恻恻一笑,道:“董某怎会受你欺骗,恕董某得罪了。”五指缓缓伸出,抓在肩骨上。老妇痛极尖叫,眼泪夺眶涌出。

那面目剽悍汉子忽觉後胸命门穴上一麻,一缕奇寒攻入,迅疾弥漫开来,立时四肢颤抖,真气冻凝。不禁面色惨变,扣在老妇肩头上的五指迅疾放了开来。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冷笑道:“尊驾竟向一个不知武功的女流之辈施展毒手,心地委实歹毒。”

人影疾闪,身形一定,正是严晓星,面罩霜雾迅疾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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