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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浪子小说大合集-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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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此人必是心机深沉之人。”五台掌门道:“但施主即是获有此图,无法取得无极帮帮主手中持有那幅,亦如同废纸一般。”

蒙面少年颔首道:“掌门人所言虽是,但从目前情势发展,那幅藏图如为在下所得,倘不出在下所料,无极帮主必自动寻来谋取合作之策。”

五台掌门人意似不信,诧道:“这是何故?”

蒙面少年道:“请问掌门人,无极帮主算得上武林中巨邪凶擘麽?他犯了什么罪大恶极之行?”

五台掌门闻言呆得一呆,答道:“虽算不得巨邪凶恶,但敝师弟明月……”

蒙面少年忙道:“其中必有缘故,在下未便遽下断言,但在下数月来奔走江湖,偶然发现一项重大隐秘,武林中集聚了一股暗流,欲图霸武林,欲以无极帮取而代之。”

五台掌门闻言惊骇不胜,道:“此人是谁?”

蒙面少年摇首道:“恕在下未知,但首蒙其害必是无极帮无疑,据在下所知他们将采暗杀手段,翦灭无极帮内高手,此刻无极帮主或已知道祸在眉睫。”

“知道什麽?”

“沙河镇双面佛沙嵩乃无极帮冀西晋东分堂,数日前庄中党羽俱遭毒手,沙嵩及其家小亦遭掳去,在下去迟一步,无法追踪。”说著太息一声道:“骊龙谷中藏有一册武功秘笈,内载武学俱是现已失传之秘,如落在正派高人手中,则不胜幸甚,否则,武林中必将掀起腥风血雨,惨遭浩劫。”

五台掌门忽道:“老衲有一事相告施主,敝山朝阳寺内有一大内高手南宫子诚借住。”

“南宫子诚。”蒙面少年诧道:“大内高手借住贵山,其中必有原因。”

五台掌门摇首答道:“并无隐倩,南宫大人奉晋抚之命恳求老衲允其内侄借住朝阳寺攻书,俾使明秋入闱应试高高得中……”说至此语声略顿,又道:“南宫大人武功高深不测,才智谋略无一不高,但官府中人不得涉身江湖是非中,老衲偶与其闲谈江湖中事,他弦外之音似知屠三山失去那幅藏图下落。”

“什麽?”蒙面少年似惊喜不胜,道:“有劳掌门人拜问该图下落,则武林不胜幸甚。”

五台掌门面有难色,摇首道:“南宫大人不愿惹事生非,老衲曾问及此图下落,南宫大人竟顾左右而言其他,是以老衲不便再问下去,目前他将朝阳寺划为禁地,不过施主以神木令主者求见,或可破例得晤。”

蒙面少年立起,朗声道:“有劳掌门人领在下一往。”两人联袂离了维摩阁,走向朝阳寺。

伏建龙暗蹑两人之後,只见蒙面少年与五台掌门尚未临近朝阳寺山门,突闻一声大喝道:“何人来此?”继又惊噫一声道:“弟子不知掌门人驾临,望乞恕罪。”门内疾步迈出一五旬馀僧人,合掌躬身施礼。

五台掌门道:“南宫大人在麽?”

那僧人哦了一声道:“南宫大人离寺他游了。”

五台掌门愕然道:“他竟离寺了麽?”

僧人答道:“正是,南宫大人说武林人物纷纷拜山聚集,必有重大事故,官府中人不便预闻,更须避免无谓烦扰,是以离寺游赏本山绝顶胜景,但今晚四更时分必回。”

五台掌门略一沉吟,转面向蒙面少年道:“你我可否五鼓时分再来?”

蒙面少年颔首微笑道:“唯掌门人之命是遵。”转身与五台掌门相偕离去。

一条庞大黑影疾翻入朝阳寺内,黑毛披拂,目光炯炯如电,令人不寒而栗。蓦地——又是一条庞大身影由夜空中疾泻落下,身形现出正是那白眉叟。只听白眉叟发出一声阴恻恻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只有老夫知晓尊驾来历。”

伏建龙闻言心神猛震,怪笑道:“不妨说出老夫听听?”

白眉叟沉声道:“倘老夫料测不舛,尊驾必是……”说此语声一顿,四巡了一眼,接道:“无极帮主。”

伏建龙冷笑道:“胡说,老夫如是无极帮主,此刻怎容你活命。”

白眉叟狞笑一声,道:“尊驾好狂妄的口气。”说著手出如风,五指挟著一股凌厉的罡煞抓向伏建龙胸前。伏建龙倏地一鹤冲天拔起,曳空电射穿出寺外。

白眉叟大喝道:“哪里走?”如影随形拔起,追踪而去。两人身法迅快,转瞬之间,已掠出五六里外,到达一处危崖之上。

伏建龙忽转身冷笑道:“白眉老怪,你只道老夫真惧你麽?”说时右掌疾弧推出。

白眉叟只觉对方掌势奇诡,轻如棉絮不带丝毫力道,竟然无法闪避,不禁出掌封架而去。伏建龙轻轻一笑,快攻十三掌,招招俱是奇诡不测,攻向意想不到部位。白眉叟失去先机,章法大乱,竟闹得手忙脚乱,顾此失彼,心神大惊。伏建龙目光中泛布森厉杀机,阴阴一笑道:“老怪,还不纳命来。”白眉叟虽险象环生,但自恃功力深厚,对方必无法伤他性命,突鼻中随风送入一缕异香,头目微生晕眩,不禁大惊,猛感两腿一软,叭哒摔跌在地。

伏建龙哈哈大笑道:“白眉老怪,你恶贯满盈,终有身受惨执之日到来。”说著取出一柄短剑,目露凶光,厉声道:“老夫要将你五处主经割断,受尽酷刑才任你死亡。”手腕震处,幻出一片耀眼剑花。

白眉叟厉喝道:“且慢。”

伏建龙不禁一呆,道:“你希冀图免一死麽?”

白眉叟道:“老夫年逾耄耋,何惧一死,只未免败得不甘。”

伏建龙失笑道:“你道老夫施展暗算才有此败麽?试问丧生在你手下的江湖人物不知凡几,而且惨遭生啖活吞,他们死得甘心麽?”

白眉叟不禁语塞,乾笑两声道:“老朽练就一身铜筋铁骨,百毒难侵,阁下迷魂毒香不知何物,能使老朽真气松散无法复聚,此乃命也,夫复何言。”说着长叹一声。这声长叹含蕴著无比凄凉愤怨,宛如巫山猿啼动人心弦。

伏建龙道:“你长叹为何?”

白眉叟道:“普天之下,能置老朽死命之人,寥寥可数,阁下如能见示来历,老朽死当瞑目,如老朽所料不差,阁下当是那无极帮主。”

伏建龙笑道:“老夫方才已说过并非无极帮主,但请问除了无极帮主外尚有何人能置你死命?”

白眉叟道:“除了无极帮主外,就数神木尊者与屠龙居士多手如来三人,但此三人已归道山,老朽实想不出阁下是何来历。”

伏建龙哈哈大笑道:“殊不知江湖之大,奇人辈出,如今无极帮主尚不敢轻举妄动,可想而知心有畏忌,你这白眉老怪不知天高地厚,居然……”猛然省悟,厉声道:“老怪,你妄念捱延时刻,等候救兵……”

忽闻身後生起阴恻恻冷笑道:“不错,你猜对了,但省悟得太迟。”

伏建龙不禁面色一变,身形飘出丈外,迅疾旋身,只见一条黑影如附骨之蛆跟踪而至,短剑震成一片剑花,护住身形,大喝道:“你是何人?”

面见站立着,一身黑衣蒙面人,手持一柄泛出蓝汪汪光华钢刀,目光寒锐,慑人心神。伏建龙认出不是那神木令主者,胆气立壮,冷笑道:“你这是找死。”短剑疾攻而出。

夜空划起一片紊乱错综剑芒,挟著悸耳破空锐啸。蒙面人鼻中轻轻发出一声冷哼,钢刀斜劈而出,呼啸雷奔,刀势如山,迳望伏建龙剑隙中穿入。伏建龙不禁心头一凛,只觉无法封架闪避,身不由主地倒退出两步。蒙面人又是一刀呼地劈出,刀势如惊天蓝虹,啸风雷奔。似此刚猛而且奇诡刀法,武林中甚是罕睹。伏建龙不禁心神大骇,身形一鹤冲天拔起。半空中突闻数声大喝,三条黑影扑下,双手齐扬,打出浊天流星子母飞弹,罩袭伏建龙而去。饶是伏建龙身负旷绝武学,先机已失,又身在半空,无法避开,左袖甩出一片歪风,欲震开那流星飞弹。哪知那流星飞弹往罡力飞撞,互相撞击,波波爆烈成无数千万,袭袭更急,势若天河下泻。伏建龙身形急沉落下。

猛闻蒙面人厉喝道:“老贼纳命来吧。”钢刀疾挥一招“玉带围腰”,蓝虹飞卷,拦腹劈去。伏建龙大骇,身未落地,急变身法,斜穿而出,竟往崖下飞落。

蒙面人突看三条黑影急扑下崖去,双足沾地,四顾一望,只见并无伏建龙身影,不禁诧道“奇怪,他怎能在转瞬间逃去?”

“此人武功极高,只不过变起仓促,先机失去,致有此败,逃去并非难事。”语声寒冷如冰。

蒙面人冷笑道:“他逃我追,相距不过丈许,不论身法有多快,绝不能无影无踪。”

“依你说法,此人还藏匿在近处。”

“正是—”

“那麽我等不妨搜觅一看。”

四条人影如飞搜觅崖下百丈方圆之内,仍无法寻出伏建龙藏处,不禁怏怏鱼贯拔上崖去。崖下沿壁一块坚冰厚雪突然自动移开,掠出两条身影,其中之一无疑是黑茸披拂的伏建龙,另一却是隐在大名许南兴宅中的无名老叟。

无名老叟冷冷望了崖上一眼,道:“你妄念图霸武林,今日形势之下,但不知可因此幡然悔悟。”

伏建龙道:“势成骑虎,欲罢不能。”

无名老叟凝视了伏建龙一眼,道:“我也不便劝你,但须知你仇家愈来愈多,而且每人均练成一宗绝艺,用来对付你,众矢之的,那时恐悔之晚矣。”

伏建龙迅疾脱下一身披拂毛皮,微微一笑道:“此人刀法虽迅厉奇奥,但并非不可能,兄台可知此人来历麽?”

无名老叟摇首答道:“不知。”

伏建龙道:“兄台似随在小弟近侧甚久,但兄台怎知小弟必堕往崖下,又何以能知有此藏身之处?”

无名老叟道:“五台是我旧游之地,一草一木我均知之甚详,你不必多问,我与那蒙面人毫不相识。”

伏建龙笑笑道:“兄台未免疑心太大了,小弟不过随口问问并无他意,更知兄台言出如山,不能违背当年重誓,绝不插手江湖是非,出手伤人,断然小弟秉心多疑,但也不能疑心到兄台的身上。”

无名老叟冷冷答道:“这样就好,你还要留在五台麽?”

伏建龙长叹一声道:“小弟从未遇过如此辣手难题。”

“什麽难题?”

“迄今尚未探悉神木令主者是何来历,更与小弟原来料测大相违悖。”

无名老叟道:“你原来料测神木令主者是何人?”

伏建龙道:“严晓星。”

“什麽。”无名老叟诧道、“就是住在我邻室的少年?”

“正是。”伏建龙道:“小弟今日所见,证实了严晓星并非神木令主者。”

无名老叟道:“依我之见,眼前你处身甚危,不可留在五台。”

伏建龙诧道:“为什麽?”

无名老叟太息一声道:“方才你潜入维摩阁内目的何在?是否欲探明两人商谈何事,并查明神木令主者来历?”

“不错。”

无名老叟冷笑道:“非但枉费心机,而且陷入术中犹不醒悟。”

伏建龙不禁一怔,道:“此话何解?”

无名老叟道:“你潜入维摩阁,原本打算再不济也可暗算偷袭,制住金刀四煞中一人,挟之离开,严刑迫供出神木令主者之来历身世,哪知维摩阁一无布伏,如入无人之境……”

伏建龙不禁面色大变道:“兄台是说五台掌门与神木令主者算准小弟必然潜入维摩阁内?”

无名老叟点点头,微笑道:“正是。”

“难道他们可说朝阳寺内大内侍卫南宫子诚也是假的麽?”

“请君入瓮,安得有真。”

伏建龙面色铁青道:“那蒙面人无疑是金刀四煞。”

无名老叟道:“虽不中亦不远矣。”

伏建龙道:“那白眉老怪物决非无因而至。”

无名老叟淡淡一笑,道:“以你卓绝才智均为他们所骗,何况白眉老怪。”伏建龙不禁默然。无名老叟道:“贤弟处境正危,望谋定後动,愚兄不愿在五台再作勾留,暂先告辞。”说着身形疾闪而杳。伏建龙暗叹一声,四顾了一眼,往龙翻石掠去。

再说白眉老怪经四蒙面怪人相救,得以不死,不由大喜,四蒙面人搜觅伏建龙无着,掠回崖上。白眉叟目露感激之色,道:“承蒙四位相救,感激不浅。”

蒙面人道:“我已应允相助取得骊龙谷藏珍,阁下为何又要节外生枝?”说着右掌按在白眉叟命门穴上,一股热流涌入。

半晌,白眉叟缓缓立起,摇首苦笑道:“老朽并非节外生枝,乃迫不得已,四位知否那黑毛披拂怪人是谁麽?”

那蒙面人正是朝阳寺内香积厨炊饭老僧百残,闻言呆得一呆,道:“不知。”

白眉叟道:“老朽认定他是无极帮主乔装,当年老朽与无极帮主有过一面之雅,他虽非以本来面目相见,但老朽有过目不忘之能,今晚所见神态动作语音无一不逼肖昔年所见。”接看咳了一声道:“今晚四位虽以心血研悟之绝学取胜,但无极帮主悟性极高,必创试克制四位的独门武功。”

百残微笑道:“无妨,适展所展武功不过小试十一尔,无极帮主虽聪颖过人,也难在短短时日悟其玄奥。”白眉叟心中暗暗震惊。

百残又道:“阁下虽认出其系无极帮主,但非其时其地,恃强出手,未免不智。”

白眉叟苦笑道:“诸位不知老朽何以尾随五台掌门前往朝阳寺之故,因老朽亲听得朝阳寺内有一大内侍卫南宫子诚借住,南宫子诚谓似知另幅藏珍图下落。”

百残不禁一呆,道:“此话千真万确?”

白眉叟道:“此乃老朽亲听所得,是否真实尚不得而知。”

百残略一沉吟,道:“此事交与老衲办理,阁下请速离五台,以免弄巧成拙。”

白眉叟眼中泛过一抹异芒,颔首道:“好,老朽就此别过。”一鹤冲天,投入沉沉夜色中疾杳。

当晚,狂风怒吼,五台山又降下漫天飞雪,朝阳寺外一条身影飘然由山径走向山门。寺内忽闻传出苍老语声道:“哪位施主造访?”

“在下南宫子诚。”

“哦!原来是南宫大人,恕小僧失礼。”

南宫子诚含笑飘然走入,只见迎面肃立着一短装老僧,合十问讯,道:“有劳大师幸辛了。”

老僧道:“大人说哪里话来,奉命应为,职责所在,何言辛苦,大人往何处去了?”

南宫子诚微笑道:“兴之所至,不觉行出百里外,贵山胜迹登临过半。”

老僧道:“如此说来大人辛苦了,厨下已准备米粥,小僧命人送上。”

南宫子诚摇手笑道:“无须,在下自去好了。”说看微一抱拳,走向寺内厨下。厨下灯火幽暗如豆,两僧正在对奕,寂静如水,只闻落子之声,百残蹲在灶前假寐。两僧目睹南宫子诚走入,慌忙立起施礼。

南宫子诚微笑道:“两位请随便,在下尚未进食,是否尚有充饥之物麽?”

一僧忙道:“有,有,敝寺已准备了米粥小菜,大人请回,小僧立即送上。”

南宫子诚摇首笑道:“山居寂寥,在下就在此进食,因稍谙奕棋之道,可否观摩两位棋诣如何?”

一僧逊笑道:“小僧不敢班门弄斧,贻笑方家。”

南宫子诚道:“两位大师是否见外。”

那僧人道:“如此小僧只有遵命了。”

这时百残已闻声立起,启开木厨取出四色小菜,并盛了一碗清香米粥送上。南宫子诚谢了一声,喝了一口米粥,只觉爽口无比,不禁道好。百残亦在旁观赏两僧对奕,默默不则一声。片刻,南宫子诚已尽一碗,百残忙接过添盛送上。南宫子诚随意问道:“不知今日维摩掌门可曾来过寻访在下麽?”

百残似怔得一怔,道:“不是大人提起小僧等差点忘怀了禀明大人,傍晚掌门人与神木令主者双双来此拜谒大人。”

南宫子诚眉头微微一皱,道:“在下不喜与武林朋友结交,神木令主者素不相识,他来此何故?”

百残欲言又止,摇首答道:“这个小僧不知,不过掌门两人走後,竟发生武林人物潜袭本寺。”

“什么?”南宫子诚大感震撼道:“朝阳寺内并无什么隐秘,何故遭受侵袭?凶徒是谁?”

百残苦笑道:“听说是天外三凶内最凶残辣狠的白眉老怪及一黑毛披拂怪人,不幸的他们竟是死敌,凶博猛烈,一路打出寺外,不知所终。”

另一僧人接道:“他们似志在大人。”

南宫子诚冷笑道:“在下从未与武林中人结怨,大师所言恐是捕风捉影。”

那僧人正色道:“小僧并非无中生有之词,方才无意耳闻掌门谓大人似知那幅屠三山失窃的藏珍图下落,故掌门同神木令主者来此请教,想必凶邪窃听得知,潜袭本寺意欲挟制大人。”

南宫子诚不禁失笑一声道:“原来为此麽?在下确知落在何人手中,但挟制在下并无好处,因在下与此人萍水相逢,并无深交,而且此人将图藏在隐秘之处,行踪飘忽不定,就是在下明言相告,也无法将此人觅到。”说著吞食一块素拌冬笋,呼噜噜咽了一大口粥。百残闻言,大感失望,却不形诸於颜色。

另一僧人道:“此人窃得藏珍图,复又将图藏起,究竟用意何在,小僧愚昧难解。”

南宫子诚略一沉吟,微笑道:“此事已传扬开去,在下亦无隐瞒的必要,此人名唤陆道玄,乃甘凉大侠紫霞庄主严天梁童年知交,年未三旬,竟看破红尘,逃玄世外,从此两人天如一方,音雁久绝,不知何时严天梁惨遭凶邪所害为他风闻,一怒出山,暗访主凶及严天梁後人。”说着语声一顿,又扒了两口米粥,太息一声道:“在下离京西行入晋,于途中逆旅相遇,无意解救陆道玄一场危难,於是结交倾谈,酒後吐出心底蕴秘,翌晨分道扬镳,各走一方,从此并无所闻。”

一老僧道:“陆道玄将图藏起,不言而知一俟寻获严天梁後人,协助严少庄主觅取藏珍绝学,报那血海之仇。”

南宫子诚颔首道:“大师所言极是,陆道玄虽知严天梁後人健在人世,但人海茫茫,何从相笕,严天粱後人亦不知陆道玄是何许人物,但望陆道玄能如所愿。”说着竟别开话题,垂询三僧俗家姓名及其出家经过。

晤谈良久,南宫子诚显出倦色,告辞回房就寝。屋面上忽腾起一条如鸟身影,去势如电,瞬即翻出寺外,往龙翻石掠去。错综嶙峋怪石丛中,屹立著一双怪人,目光炯炯如电,凝视朝阳寺方向。忽闻丰都大判田敦明阴森语声道:“令主回来了。”夜空中人影划空疾闪而至,落在一块大石上。

二判问道:“令主行色匆匆,想必当有所见。”

黑影鼻中沉哼一声道:“本座已有所知,二位贤弟不必多问,请速回山传令各处分舵,若发现严晓星行踪,只许暗暗跟随,不准加害,立即飞讯禀明总坛。”丰都双判闻命身形一震,奔空而杳。

翌晨,弥陀殿内乾坤八掌伏建龙与严晓星不期而遇,伏建龙呵呵笑道:“贤契昨晚住在何处?”

严晓星道:“小侄就住在寺後清荫小院,五台掌门前辈与先父乃方外之交,独对小侄关怀,另辟住所以免纷扰。”

伏建龙突低声道:“此地人稠,可否去贤契住所谈话?”

严晓星道:“有何不可,小侄带路。”

两人先後进入幽静小室,严晓星关好门户後,道:“伯父有何指教?”

伏建龙道:“贤侄有无发现双面佛沙嵩?”

严晓星摇首黯然一笑,答道:“未曾。”

伏建龙叹息一声道:“贤契究竟有无探明主凶是谁?”

严晓星道:“小侄已侦明内情六七,只待查证而已,不过主凶武功旷绝,小侄必需取得骊龙谷藏珍中那柄鲁阳戈,方可手刀元凶。”

伏建龙闻言不觉心神猛震,恶念顿生,暗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何不就此除之,以免无穷祸害。”功行右臂,真力贯聚五指,欲猝施奇袭,将严晓星一击搏杀。

蓦地,门外忽响起击指敲门声。严晓星道:“哪位兄台见访?”

突传来许飞琼娇脆语声道:“星弟,是我嘛。”

严晓星忙道:“原来是琼姐,待小弟开门。”木门启处,一条娇俏身影惊鸿疾闪掠入,现出风华盖代,清丽脱俗的许飞琼。

许飞琼目睹伏建龙也在室内,不由一怔,忙展笑靥裣衽施礼道:“老爷子也在此?”

伏建龙笑道:“许姑娘少礼,你与严贤契堪谓珠联璧合,神仙佳侣。”

许飞琼不禁靥涌红霞,娇羞不胜,嗔道:“老爷子也会取笑婢子。”

严晓星道:“琼姐来此必有见教。”

许飞琼道:“蓝师哥新近从百奥护镖入晋,风闻五台盛会,知恩师必来此处,亦赶来拜见……”

严晓星道:“你蓝师哥绝不致无故赶来五台,定有所闻。”

“正是。”许飞琼道:“蓝师哥特来此捎一口信来。”

“什麽口信?”严晓星诧道:“想必是极重要的口信,不然你蓝师兄能不辞千里而来。”

许飞琼嫣然一笑道:“蓝师哥此次护镖前来,不料在大庾岭竟遇上黑道匪徒拦路劫镖……”

严晓星道:“以你蓝师兄武功,匪徒劫镖不啻飞蛾扑火,自取其死。”

许飞琼摇首道:“如非巧遇武林奇人相助,我蓝师哥定罹人镖俱亡之祸,那位武林奇人在蓝师哥坚留旅邸设宴款待之下,他无意道出仆仆风尘,跋涉江湖,志在访觅亡去至友的後裔,星弟,你道他找的是谁麽?”

严晓星面现茫然不解之色,道:“小弟不知。”

许飞琼道:“访觅的竟是你。”

严晓星愕然张目道:“他是谁?蓝兄可曾问他姓名来历麽?”

许飞琼道:“他自称陆道玄,与紫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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