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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浪子小说大合集-第3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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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声音又道:“你没问他找我老婆子有什么事?”

阮天华朗声一笑,接口道:“阮某和你勾嬷嬷,已有五十年不见了,特地来看你的。”他说话之时,故意运起「紫正神功」,把话声送入,声音十分洪亮,使人听了确会相信他是一个已有数十年修为功夫的人。

里面老妇沉哼一声道:“好,你去把他们请进来。”

青衣小婢连忙应了一声「是」,回身退出,脸上犹有惊悸之色,望了阮天华一眼,埋怨着道:“总管还没有说请,你们怎么可以走进来的?好了,现在总管请你们进去。”

阮天华心中暗道:“原来勾嬷嬷还是玄阴教的总管,这倒好,自己找对人了。”这就朝青衣小婢潇洒—笑,说道:“小姑娘请在前面领路。”青衣小婢没有说话,转身朝里行去。

里面一间石室,极像起居室,两边放着几张椅子,中间一张圆桌,桌上有一个茶盘,几个瓷盅,一把描金茶壶。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身上穿一条青衣衣衫,就坐在小圆桌上首,静静的喝茶,这位妇人脸型狭长,颧骨耸得很高,眼泡皮累累下垂,但两道眼神却炯炯发光,看到阮天华三人走入,目光一注,朝阮天华投来,问道:“你就是阮天华?”

阮天华含笑道:“正是在下。”

勾嬷嬷又道:“你就是在君山大会上夺得武林状元的于立雪?”

阮天华道:“不错。”

勾嬷嬷又道:“你是形意掌门人阮松溪的儿子?”

“不错。”阮天华走到小圆桌前面相距四五尺光景,便自停步,说道:“你问完了汉有?”

勾嬷嬷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阮天华潇洒一笑道:“你问完了,那该在下问你了?”

勾嬷嬷道:“你耍问什么?”

阮天华道:“你就是勾嬷嬷吗?”勾嬷嬷只哼了一声。

阮天华又道:“玄阴教的总管?”勾嬷嬷依然只哼了一声。

阮天华文道:“半个时辰之前,你把桑鸠婆请来,说是和她已有五十年不见的老友,桑婆婆人呢?”

勾嬷嬷呷呷笑道:“你是桑婆婆什么人?”

阮天华道:“在下和桑鸠婆毫无瓜葛,只是在前来君山赴会的途中相识,她是前辈,在下和她老人家同行,多蒙照照,在下对她十分敬重,如此而已。”

勾嬷嬷似笑非笑的道:“你有一个义妹,投在她门下对不?”

阮天华道:“你既然都知道了,何须多问?”

勾嬷嬷道:“老婆子和她是几十年的老姐妹,老婆子把她请来,并无恶意,我看在桑鸠婆的面上,也不为难你,你们可以出去了。”

阮天华含笑拱拱手道:“那真是多谢了。”他依然站着不走。

勾嬷嬷道:“你们怎么还不出去?”

阮天华道:“在下还想见见桑婆婆。”

勾嬷嬷道:“不成。”

阮天华道:“为什么不成?”

勾嬷嬷怫然道:“老婆子的事,一向不喜别人家多问。”

阮天华道:“但在下已经问出来了。”

勾嬷嬷一张狭长脸上微有怒容,嘿然道:“老婆子面前从没有人敢对我这样说过话。”

阮天华潇洒的道:“可惜在下已经说了。”

勾嬷嬷目射厉芒,哼道:“年轻人,你有几条小命?”

阮天华耸耸肩,笑道:“在下也不知道,不过在下行走江湖,好像有不少人和在下说过这样的话,在下依然还活着。”

勾嬷嬷怒哼一声道:“那是因为你没有遇上勾魂神姥。”她明明叫勾魂姥,却自称神姥。

“原来勾嬷嬷就是勾魂神姥。”阮天华大笑一声道:“在下有幸,今晚不是遇上了吗?”话声甫出,突觉一团无形暗劲,直向胸口撞来。这股暗劲不但来得无声无息,而且挟着一股阴风,透体而过。

所谓「透体而过」,就是阴风吹到你身上,可以透过你的身体,但阮天华练的是「紫正神功」,阴气渗入体内,自然立被化去。阮天华只作不知,挺挺胸,若无其事的望着勾嬷嬷。勾嬷嬷使出一记阴风掌,原想这一震之下,阮天华纵不当场致死,也必会被她阴风遗体,打上一个寒噤,冷得打颤,那知对方挺挺胸膛,依然若无其事。

这下可把勾嬷嬷看得大为惊奇,睁大一双水泡眼,问道:“年轻人,你没事?”

阮天华笑道:“在下好像没事。”

勾嬷嬷发出一阵呷呷尖笑,说道:“普天之下,能接得下老婆子一记无形掌的人,已经不多,老婆子不妨告诉你,你已被阴风透体,纵然凭仗着所习玄门内功,强行压制,六个时辰之内必会发作。”

于立雪听说阮大哥被阴风透体,不由大急,锵的一声抽剑左手,喝道:“老妖婆,你出手偷袭,暗中伤人,算得什么?”

阮天华毫不在意的朝她摇摇手道:“你不用耽心,那是六个时辰以后的事。”一面朝勾嬷嬷含笑道:“现在,在下可以去见桑婆婆了?”

勾嬷嬷看他一眼,说道:“好个倔强的年轻人,老婆子不妨和你明白的说,今晚各大门派的人找上青螺山庄,没想到其中还有桑鸠婆,老婆子和她相识数十年,不想让她淌这场浑水,伤了咱们数十年的和气,是以把她师徒留住,老婆子对她其实并无恶意,老婆子既然把她留下来了,你自然不能再见到她了。好了,老婆子话已经说清楚了,年轻人,你中了老婆子的无形掌,阴风透体,六个时辰必发,到时全身筋骨冷冻而死,老婆子看在桑鸠婆的份上,赐你一粒阳丹,你们此时退出去,老婆子就不再为难于你,快些走吧。”说完,大袖一挥,一颗朱红药丸,果然从她袖中飞出,朝阮天华面前投来。

阮天华接在手中,中指轻弹,但听「嗤」的一声向药丸脱指激射而出,一下没入右首石壁之中,大笑道:“勾嬷嬷,好意心领,区区阴风掌,大概还伤不了在下,桑鸠婆和在下一起来的,在下非见她不可。”

他露了这一手看得勾嬷嬷狭长脸上神色为之一变,一颗药丸,经他随手—弹,就没入坚硬的青石石壁之中,就算成名数十年的人物,都未必办得到。最使勾嬷嬷听得惊凛的,好像自己的一纪阴风掌,都伤他不了,这小子年纪不大,他不过是形意门掌门人阮松溪的儿子,就算阮松溪也接不下自己一掌。

她白发飞扬,目中厉芒连闪,呷呷笑道:“好、好,姓阮的小子,你果然有骨气,老婆子倒是低估你了,你要见桑鸠婆不难,只要接得下老婆子五十招,老婆子就带你去见她们。”

阮天华朗笑道:“接你五十招,又何难之有?”

“好。”勾嬷嬷虎的站起身来,从小圆桌上首走出,说道:“来,咱们就在这里动手试试。”

阮天华跟着她走到较为空旷之处,背负双手,神态悠闲的道:“勾嬷嬷可以出手了。”

勾嬷嬷看他连门户也摆出来,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一时倒也不敢小觑了他,说道:“好,老婆子要出手了。”

阮天华道:“勾嬷嬷只管请。”他话音未落,勾嬷嬷身若飘风,突然欺来,右手五指如钩,闪电抓到。

阮天华已经知道她和桑鸠婆相识数十年,至少她是桑鸠婆一辈的人,武功自然也不会在桑鸠婆之下,因此她外表看去虽然轻松,内心却丝毫没有轻敌,对方一爪抓来,他身形一偏,右手扬处,使了一记劈掌,斜划出去。

勾嬷嬷看他使出来的是形意门的掌法,心中暗暗冷笑:“原来这小子果然只是形意门的徒弟,自己当真高估了他。”心念一动,右手未收,左手五指箕张,又迅若奔雷,朝阮天华肩头抓来。

原来勾魂鬼姥出身九幽门,是昔年邙山鬼叟的师妹,邙山鬼叟在邙山创立门户,和白莲教互通声气,终于被少林寺协助官兵,予以扑灭。勾魂鬼姥也消声匿迹,不知去向,如今居然当上了玄阴教总管,昔日的勾魂鬼姥,如今一变而为勾嬷嬷了。

勾嬷嬷昔年成名绝技,就是「勾魂鬼爪」,双手五指如钩,色呈灰白,专门扣击敌人的大穴关节,不但招式变化奇诡,尤其十支灰白指果,练有尸腐奇毒,中者必死,此刻她使出来的就是「勾魂鬼爪」。

阮天华使的是「形意拳」,出手拒攻招式,忽拳、忽掌,尽是形意门的手法,这些手法,只要是形意门的人谁都会使,但因他练成「紫正神功」,这些普通招式从他手中施展出来,就变得威力惊人,好像在这些平凡的手法之中,隐藏着极为神奇的变化。

任你勾嬷嬷七十二式「勾魂鬼爪」如何诡异,手法如何阴毒,均被阮天华忽掌忽拳、劈、攒、绷、炮、横形意五形拳掌化解开去,有时一记劈掌,一记炮拳,使得真气轰发,还把勾嫉嬷逼得后退不已。

片刻工夫,两人已相搏了二十余招,勾嬷嬷兀自占不了半点上风,这下直把她打得心头怒火愈来愈炽,忖道:“这小子明明使的只是形意门的拳招,自己竟会丝毫奈何他不得?”她一张狭长脸上渐渐变得色呈灰白,双爪挥舞,也愈来愈快,不但招式极尽诡异,十道指风也带起飞旋的阴风,笼罩了一丈方圆。

阮天华发觉身外阴风渐地加重,也不得不运起「紫正神功」来,—张俊脸登时紫气氤氙,使出的每一掌,每一拳,都有一股无形潜力,应手而生,把对方的阴风扫荡开去。这还是勾嬷嬷有数十年火候,阮天华的火候总究尚浅,否则勾嬷嬷早就落败了,虽然如此,勾嬷嬷已感觉得到自己的爪势,处处受到了克制,几乎被对方迫得施展不开来,心头这份震惊,当真无法形容,突然双爪一收,冷厉的喝道:“住手。”

阮天华收住拳势,抬日问道:“勾嬷嬷有何见教?”

勾嬷嬷脸色狞厉。喘着气道:“你已经接了老婆子三十六招。”

阮天华道:“那么还剩十四招了。”

勾媸嬷道:“剩下十四招不用比了。”

阮天华问道:“为什么?”

勾嬷嬷道:“老婆子这套爪法,一共有七十二式,从没人和老婆子打到半数的,你已经打出半数,老婆子要胜你,早就胜你了,既然前面三十六招都已被你接下,何用再比下去?”

铁若华哼道:“总算你还有白知之明。”

勾嬷嬷重重的哼了一声,回头朝青衣小婢吩咐道:“你领他们进去。”

青衣小婢答应一声,回头道:“你们随我来。”说完,转身朝门外行去。

阮天华跟在身后,退出勾嬷嬷的起居石室,又回到了外面空旷的石室之中。青衣小婢领着他们定向右边一堵石壁,但平整的石壁上没有门户痕迹。阮天华忍不住问道:“石壁上还有门户?”

青衣小婢道:“有。”她走到石壁下,伸手—推,果然有道石门应手开启,举步走入。

阮天华跟在她身后,自然也一直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但她伸手朝石壁上推去,根本没有什么手法,而且也推得不重,就和平常人推门一样,石门就应手而启了,敢情她知道石门的位置,所以一推就开。青衣小婢走进去了,阮天华、铁若华,青儿自然也跟了进去。

这道石门里面,像是一条宽阔的走廊,左右两边各有四五间石室,每间石室各有一扇朱红的门,门口各有一盏琉璃灯,朱门都紧闭着。青衣小婢跨入长廊,就脚下一停,说道:“桑婆婆师徒就住在右首第三间,你们自己去吧。”

阮天华道:“勾嬷嬷要姑娘领我们来的,自然要领我们进去,看到桑婆婆为止。”

青衣小婢面有难色,但答应得很快,说道:“好吧。”果然又举步朝前走去。

铁若华跨上一步,附着阮天华耳朵说道:“这小丫头神色不正,当心她使鬼。”阮天华点点头,立即跟了上去。

青衣小婢走到右首第三扇朱门门口,伸手在门上轻轻叩了两下,娇声道:“桑婆婆,有人来看你老了。”举手一推,朱门果然去应手而启,青衣小婢迅快的一闪而入,好快的身法,朱门砰然一声又闭上了。

原来这扇门,有如活动的翻板一般,她从左边—推,人跟着闪入,朱门却随着翻了过来,从右边闭上。阮天华紧跟在她身后,本来伸手可及,竟然也来不及把她抓住。铁若华道:“这小丫头果然使鬼,方才不肯领我们进来,其实是故意装作的。”

阮天华没有作声,举足跨上一步,伸手朝朱门推去,朱门居然也应手开启,这就回头道:“我们一起进去。”他用手抵着朱门,等铁若华跟上,伸手抵住了门,他才一跃而入。

铁若华右手抵着门,等青儿跟上,左手一拉青儿,两人同时闪入门中,朱门果然又往右翻去,砰然一声闭上了门。阮天华比铁若华先闪入门,刚看清楚这是一间方形的石室,先自己进来的青衣小婢不知去向,就这一瞬间,朱门已经闭上,身后朱门堪堪闭上,「砰」声入耳,突觉脚下一虚,整个人立即往下沉落。

铁若华口中不由发出一声惊啊,阮天华反应何等迅速,左手一把抓住铁若华臂膀,人已随着吸气往上拨起。这间石室中并没有灯火,阮天华却看得清楚,两人虽然凌空拨起,但一点用也没有。因为这和一般的翻板不同,一般的翻板,你一脚误踩上去,虽然也会跌入陷井,但只有你踩上的这一块沉落,并不是全部沉落下去,只要你及时警觉,拨身而起,可以落脚到没有沉落的板上,你就不会跌入陷井中去了。除非你踩上的第二块还是翻板,才会再次落下去。

但这间石室不同,方形的石室,竟是整块地板往下沉落,就算你轻功再好,也不可能停在窄小,四面又都是光滑的石壁,无处可以攀援。阮天华虽然拉着铁若华跃起,只好依然飘身而下,落到地上。铁若华连取火筒也来不及,急着叫道:“于姐姐……青儿……”

只听于立雪的声音道:“若妹妹,我在这儿。”同时听到青儿的声音在身边应道:“小婢在这里。”

铁若华急忙打着火筒,问道:“阮大哥,我们在什么地方厂?”举目—瞧,自己四人还是站在一间方形的石室中间,不觉咦道:“阮大哥,我们没有跌落下去吗?”她方才闪入门,就眼前一黑,跟着地板下沉,就被阮天华一把拉着她跃起,是以只道自己并没有跌下去。

阮天华笑道:“这间石室,和上面的一间完全相同,其实我们已经跌下来了一层。”

“啊。”铁若华惊怒的道:“这是那个姓勾的老妖妇故意引我们入伏的了。”

阮天华道:“里首靠右边有一道门户,我们过去看看。”

于立雪回头看去,里首靠右边果然有一道门户,忙道:“阮大哥小心,别上老妖婆的当。”

阮天华笑道:“我们已经落入陷阱中了,还会有什么?”他举步走了过去,铁若华锵的一声掣剑在手,跟了过去。

这扇依然是朱门,阮天华运起神功护体,伸出右手朝门上推去。朱门一样应手开启,但就在此时,突然响起一阵呷呷尖笑,喝道:“你们来一个,老婆子就劈一个,你们快去叫姓勾的老鬼婆来见我。”势道强猛的掌风从门内直劈过来,轰然有声,宛如潮水股涌到。

阮天华听出这喝声正是桑鸠婆的声音,但他连出声都来不及,右手推开朱门之后还抵在门上,只好左掌一立,硬接桑鸠婆一掌,但听蓬然一声,接下了桑鸠婆的掌风。桑鸠婆大笑道:“好哇,原来是你老鬼婆亲自来了,那就再接我一掌……”能接她一记「乙木掌」的,当然是勾嬷嬷了。

阮天华没待她第二掌出手,就急忙叫到:“桑婆婆,是我,晚辈是阮天华。”

门内桑鸠婆听到阮天华的声音,正待劈出的右手急忙收了回去,惊喜的道:“是阮小兄弟,你怎么来的?快进来,你这一路上可曾遇上小红吗?”

“可曾遇上小红?”这句话听得阮天华心头不由一怔,急忙闪了进去,问道:“小红不是和前辈在一起吗?”里面是一个房间,布置得虽然不能说很豪华,但也相当不错,就象客店里的上等房间。房中果然只有桑鸠婆一个人,没有看到小红。

桑鸠婆目光一注,看到阮天华身后还跟着铁若华和于立雪、青儿三人,登时想起阮天华等五人,不由一怔,问道:“你们也是被老鬼婆骗进来的?”

阮天华道:“不是,晚辈四人就是找前辈来的,小红没和前辈在一起吗?”

桑鸠婆愤怒的道:“这该死的老鬼婆,她和老婆子确实已有五十年不见面了,那时老鬼婆才二十出头,老婆子也不过二十八九岁,初次见面,谈得极为投契,就结为姐妹,直到后来她才告诉老婆子她是九幽门的勾魂鬼女勾九妹,老婆子虽然出身乙木门,但一向并无门户之见,咱们还是交往得很好……”说到这里,发现阮天华三人还是站立着,这就说道:“你们也坐下来,听老婆子把这段话说完了。”房中除了木床,还有一张半桌,和几把椅子。阮天华、铁若华、于立雪依言坐下。

桑鸠婆道:“后来九幽门的邙山鬼叟勾结白莲教,被少林寺协助官兵,予以扑灭,勾九妹也一直没有消息,老婆子还以为她早已没命丁,怎知她居然会在这里出现,而且还当上了玄阴教的总管……”

她一口气说到这里,口气微顿道:“她和老婆子一见面,就说各大门派早晚在他们掌握之中,劝老婆子不可淌这场浑水,老婆子听得大怒,就对她说,你师兄邙山鬼叟当年是如何覆亡的,你要恢复九幽门,老婆子没话说,你现在却是为虎作伥,替玄阴教当总管,老婆子认为值不得,玄阴教当年声势何等旺盛,但还是失败了?老婆子出身乙木门,也算是正派门户,但老婆子一生好恶从心,结交的也都是黑道中人,因为白道中人头巾气太重,食古不化,自以为是,没有黑道中人爽快,所以从没把自己当作正派中人,但老婆子分得出邪正来,自古以来,邪不胜正,我们是老姐妹,我劝你及早醒悟,不说什么弃邪归正,至少也不可助纣为虐……”

铁若华道:“桑鸠婆这话说的一点没错。”

桑鸠婆道:“老鬼婆说:「你说的也没错!咱们几十年老姐妹了,你老姐姐一向从没和各大门派有过交往,何苦淌这场浑水?我这条命是教主救的,所以纵是助纣为虐也好,我这总管是干定了,不会中途退出的,何况少林派和我有宿仇,能杀他几个,我心里就痛快一阵,我不忍也不原伤了咱们几十年的和气,才把老姐姐请进来的……」

老婆子站起身道:「看来咱们各就己见,很难谈得下去了。”老鬼婆突然笑道,「为了不伤咱们和气,我只好把姐姐留下了。」老婆子一怒起身就走,老鬼婆也没挽留,那知跨出她的起居室,身后石门就砰然阖上,但右手却出现了一道门户,老婆子和小红走入那道门户,竟然是一条长廊,两边各有四五个房间……”

阮天华心想:“这情形和自己差不多。”

桑鸠婆续道:“老婆子一路行来,看到右首第三间门上贴着一张红字条,老婆子可不认识字,听小红说,字条上写着「贵宾桑鸠婆住处」几个字,老婆子走了一遍,长廊不但没有出口,连刚才进来的门户也合了起来,只有这条长廊可以走动,但每间房间都紧闭着,推也推不开,惟有贴红字条的这间,一推就开,老婆子不觉跨了进去,那知这道门竟是翻板一般,老婆子进入之后,门就迅速翻了过去,把小红隔断在外门,这还不要紧,老婆子刚跨进门,石门合上之后,脚下立时一沉,整间石室的地板都沉落下来……”

于立雪道:“我们也是这样跌落下来的。”

桑鸠婆又道:“等老婆子站定,发现那间石室右首有一道门户,门户上也贴着红纸条,写的和上面一样,那自然也是「贵宾桑鸠婆住处」了,室中果然摆设齐全,和客房差不多,只不知小红是否落在她们手里了?不过据老婆子看,老鬼婆对我似乎并无恶意,那么对小红也不会有什么的了。”接着抬目朝阮天华问道:“你们是怎么进米的呢?”阮天华也把自己此行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桑鸠婆道:“这么说,五山山主、阮掌门人,商掌门人三拨人都可能失陷在山腹石窟中丁,走,咱们出去找找出路看。”她虎的站起,一手提桑木杖,领着四人走出正室。

阮天华道:“桑婆婆,咱们立身之处,已是下面一层了,最好能够设法上去,才能找得到出路。”

桑鸠婆抬头望望顶上,说道:“这块地板既会沉下来,又会升上去,自然是活动的了,咱们……”

于立雪接口道:“能把它弄上一个窟窿,我们就可以窜上去了。”室顶没有三丈高,也有两丈多高,四周没有可以攀援之处,想把它凿开一个窟窿,那只是幻想而已。

桑鸠婆却点头道:“对,这办法可以试试。”话声出口人已一跃而起,桑木杖使了一记「朝天一柱香」,朝室顶直捣上去。这一下她使出了全身力气,杖势发如雷霆,只听轰然一声,直捣得石室震动,石屑尘沙纷下如雨,但室顶连动也没动。

桑鸠婆废然道:“老婆这一杖就是没有千斤,也有五六百斤,这室顶十分厚重,竟然连动也没动,只怕不是人力能破顶而出。”

阮天华道:“看来咱们只有另想办法,找寻出路了。”

铁若华道:“我们虽然跌落下来,但这间石室布置得和客房一样,勾嬷嬷对桑婆婆既然是老姐妹,又并无恶意,桑婆婆住在这里,一日三餐,总得有人送进来,那么这里也一定有上下的通路无疑,我们一时之间,只是找不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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