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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浪子小说大合集-第3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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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朝南宫靖后心拍到。

南宫靖听风辨位,身形一侧,长剑已经先到,当的一声,砍在他铁牌之上,只觉对方铁牌极为沉重,右臂隐隐发麻。柴一桂也被他这一剑震得后退了半步,心中暗暗惊凛:这小子剑薄如纸,居然能和自己沉重铁牌硬打硬磕。

两人身形堪堪错开,娄通、敖六同时一齐抢了上来,一个点穴镢抵隙蹈暇,飞洒出点点镢影,一个火叉剑急疾摆动,随着南宫靖的长剑,企图以剑锁剑。南官靖身形一转,向左避开,柴一桂立即一步跨上,铁牌又无声无息的拍来。

这回南宫靖在四大高手的围攻之下,压力自然极重,他身形连旋,一支长剑奋起全力,居然也使得大开大阖,忙着和四人周旋。最使郑玄通、柴一桂、娄通、敖六四人感到纳罕的,他们明明有四个人联手,但每人都感到南宫靖好像只是在和他一个人动手。他一支长剑何以能应付四个人呢?

他们因有四人围攻,自可仔细观察南宫靖的剑路。原来南宫靖使的这套剑法,似拙实巧,似慢实快,他身形左转,长剑就交到左手,化解开郑玄通攻去的剑势,就趁机向柴一桂攻出。等到身形右转,左手长剑已经交到右手,化解了娄通的点穴,就剑势一转,和敖六的火叉剑硬接,左手一剑之中中,有守有攻,右手一剑,也同样有守有攻。守势只是拆解来招,但那一招攻势,却凌厉无前,和他硬打硬接的人,往往被他剑上极强的震力,震得不得不后退一步,就这样把一柄剑交来交去,守攻兼顾,在四人的环攻之中,依然谁也攻不进去。

在外人看来,南宫靖固然挥洒自如,毫无败象;但在南宫靖来说,他剑交左手,必须连续发出两招,才能分别敌住两个敌人,等到剑交右手,依然要连发两招,分敌两个敌人,这样把长剑递来递去,一招也疏忽不得,何况每一招只能敌住一个敌人,只能应付对方四人的攻势,自然无法克敌制胜,那就是缠斗。缠斗下去,自然会拖长时间,时间一长,体力的消耗就比对方四人要多。更何况对方四人论功都不会比他差,论对敌经验,也只有比他丰富,他所凭仗的只是这套精妙的剑法而已。

在四个围攻的人中,他只要击败一个,或许还有突围的可能,但对方四人攻势绵密,他击向一人,其余三人业已相继攻来。始终打不破这四人联手之局,能够支持不败,已经不容易了,要想击败某一个人,又谈何容易?不过顿饭时光,南宫靖已经打得汗流浃背,双臂也渐渐有酸麻之感,但到了此时,惟有咬牙苦撑,毫无胜算可言。

他拼着不住的提吸真气,拼力施为,但一个人的体能,已经发挥到极限,再也无法增加。四人的攻势不仅没有松懈,反而在不断的加强,连他自己都感觉到实在无法再支持下去了。这一情形,久经大敌的神灯教四位香主当然看得出来。

郑玄通大笑道:“哈哈,看你还能走得出几招?”

柴一桂道:“这小于最多只能支持个十招八招了。”

就在此时,南宫靖耳边忽然响起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喂,你这样和他们缠斗到几时去?听着,我把一条绳索丢过来,你要迅速用左手接住,立即腾空跃起,要跃得越高越好,好了,现在我丢过来了,你准备了。”

南宫靖不知道这说话的是什么人?但他心思敏捷,立时想到此刻要想脱出他们的包围,这人说的办法,果然不错。真要有人在远处投来绳索,自己接住了,往上纵起,那人用力一拉,自己就可以脱出战圈了。心念方动,只听那人的声音又在耳边说道:“好,快接住了。”话声入耳,果然有一条绳索从头上直垂下来。

南宫靖左手迅快接住绳索,因为是在无星无月的黑夜之中,围攻他的四人自然没有看得清楚。南宫靖口中大喝一声,突然身形飞旋,长剑进发,奋力朝四外横扫出去。这一剑正是「达摩剑法」中的「横弥六合」,剑光登时大盛,接连响起一阵连珠般兵刃击撞之声,剑上含蕴的震力,把四人震得往后退了一步。

南宫靖一剑把四人逼退,但自己一条右臂也震得一阵酸麻,长剑几乎脱手。他咬紧牙关,握剑不放,趁机双足一顿,一道人影往上窜飞起三丈多高,陡觉左手绳索一紧,拉着他朝南飞去。这一下当真比飞鸟还快,一下就凌空横越大天井上空,飞出了留家庄围墙。

围攻他的四人,看他忽然纵身上跃,还以为他久战不耐,飞临上空,要回身发剑,谁也没想到他往上跃起的人,还会像飞鸟一般凌空平飞出去。人可不是鸟,你纵上去不论有多高,一定会垂直落下来。武林中只有昆仑派有「云龙三折」身法,可以在空中迥翔,但昆仑派的人早已绝迹江湖,可能早已失传了。

郑玄通眼看南宫靖突然朝南飞去,不由大怒,喝道:“好小子,还会云龙身法,大家快追。”其余三人也在叱喝声中,正待纵身追去。

这下连站在北首屋面上观战的苍龙宁胜天因相距较远,但没有看得清楚,此时呵呵一笑道:“郑香主,不用追了。”郑玄通等四人,闻言只得停住身子。

郑玄通拱拱手道:“教主……”

宁胜天一手捋须,含笑道:“此人业已去远,大家追出去,也未必能够追得上他,但咱们也不能说没有收获,至少现在已可证实在江湖上以神秘手法杀人的旋风花,叫做南宫靖,而且大家也都看清了他的面貌,这还不够吗?江湖虽大,要找他还不容易?”

郑玄通等四人一齐躬身道:“教主说得极是。”

宁胜天目光望着远处,沉哼道:“此子究竟是何来历呢?”

霍五太爷在旁道:“教主也看不出来吗?”

宁胜天说道:“他使出来的武功,全是少林家数,那是绝不会错的,但他却一口否认……”

霍五太爷道:“他不是也否认他是旋风花吗?”

宁胜天浓眉微拢,说道:“所以使人感到奇怪……”

第三章鹤蚌相争

南宫靖一个人就像风筝一般,被一条十数丈长的细索拉着飞越出霍家庄。原来那人先前就站在霍家庄最南首的门楼之上。南宫靖和神灯教四位香主是在大厅屋面上动手,接住绳索,纵身跃起,他用细索拉了两把,等南宫靖凌空飞越门楼,他早已飞身而下,奔出十余丈外去,继续拉着长索朝前面飞奔。南宫靖借着他奔跑之势,一直落到庄外十数丈远,才飘身落地,五指一松,放开了绳索。

那人早已奔出去十数丈外,发觉手中绳索松了,才停住下来,回身朝南宫靖打个手势,奔行而去。南宫靖当然知道自己飞出重围,神灯教的人岂肯甘休,很快就会追踪而出,当下就返剑人鞘,住腰间一扣,立即纵身掠起,朝那人奔去。

前面那人身法极快,眨眼工夫,已奔出老远,南宫靖不觉提吸真气,一路展开身法,追了下去。两人一前一后,衔尾疾驰,也不知奔行了多少里路,但至少已经奔行了不止一顿饭的工夫。南宫靖依然没有追上对方,两人相距还是隔了二十来丈,再也无法拉近距离。

南宫靖心头不禁暗暗惊异,自己一身轻功,听师傅说,已有六七成火候,江湖上的一般高手,应该可以望尘莫及,而这人的轻功,居然不在自己之下。现在离霍家庄已远,应该可以停下来了,这就大声叫道:“前面的兄台快请留步。”

前面那人闻言果然停住了身形,回头道:“你可是跑累了?这里离霍家庄不过五十来里,神灯教的人,随时都会追来。”南宫靖听他口音,年纪似乎不大。

对方已经停下来了,他自然很快就掠到那人身边,目光一注,原来这人竟然是个俊美少年。他身上穿一件天蓝长衫,负手而立,夜色之中,眨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望着自己,看他年纪再多不过二十来岁。不由微微一怔,连忙拱手道:“在下方才多蒙兄台援手,高谊不敢言谢……”

蓝衫少年没待他说下去,就截着道:“你不用道谢,我只是看不惯神灯教倚多为胜,才用长索拉了你一把而已。”

南宫靖道:“若非兄台援手,在下只怕已经无法支持下去了。”

蓝衫少年忽然笑道:“那也只怪你自己逞强咯。”

南宫靖望着他,问道:“在下还没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蓝衫少年道:“我叫……丁……玉郎。”

南宫靖道:“原来是丁兄。”

丁玉郎也没问南宫靖叫什么名字,说道:“你不是跑累了吗?那你就坐下来歇歇息吧。”

南宫靖道:“在下并不是跑累了,只是想认识丁兄,向丁兄致谢……”

丁玉郎脸色微沉,说道:“认识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为了要你道谢才救你的。”说到这里,忽然转身道:“那就快些走吧。”

南宫靖心中暗道这位丁兄好像有些不通人情世故,一面抬手道:“丁兄请。”

丁玉郎低笑道:“你真像酸秀才。”举步朝前奔行而去。

南宫靖既不能回凤阳客店,只好跟着丁玉郎奔去。两人洒开大步,一路奔行。这回相距极近,但丁玉郎没有开口,南宫靖因和他不熟,也不知道和他说什么好?是以只是默默的走着,这样又奔行了五六十里路程。前面的丁玉郎忽然舍了大路朝一条小径行去,不多一会,来至一座小山脚下,才脚下一停,回身朝前一指,说道:“山坳间有一座三宫殿,没有庙祝,也很少有人到那里去,我们可以到那里去歇脚。”不待南宫靖答许,就朝山径走去。

南宫靖心想:“他好像把我看作逋逃之人了,现在离风阳已在百里之外,还怕他们追来不成?”但还是跟着他朝山径走去。

三宫殿二共只有一进庙宇,山门敞开着,虽然并没倒圯,但也风雨剥落,甚是破旧,小天井中草长没胫,殿上也到处都是灰尘瓦砾,果然已有许久没有人收拾了。丁玉郎俯身吹去石阶上的尘沙,就坐了下来,仰首道:“你也该坐下来歇一会了。”南宫靖也学着他吹去沙石,在石阶上和他并肩坐下。

丁五郎把身子朝右移开了些,才偏过头来,问道:“你到霍家庄做什么去的呢?”

南宫靖道:“在下听说旋风花向霍五太爷下了警帖,一时好奇,想去看看。”

丁玉郎两道目光盯着他,问道:“去看什么呢?看霍五太爷?还是看旋风花?”

南宫靖道:“自然是旋风花了,江湖上把他说得这么神秘,所以在下想去会会他。”

丁五郎道:“你看到旋风花了?”

“没有。”南宫靖愤然道:“哪知他们只是预先埋伏好的诱敌之计……”

丁玉郎讶异的道:“诱敌之计?”

南宫靖道:“因为旋风花并没有向霍五太爷下帖,既然没有下帖,江湖上却传出旋风花下了帖子,旋风花自然会去看看是什么人假冒了他?结果旋风花没有去,在下却被他们认作了旋风花?”

丁玉郎目光凝视,问道:“你不是旋风花?”

南宫靖道:“你也把在下当作了旋风花?”

丁玉郎微微一笑道:“我也是一时好奇,想看看旋风花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但看到的就是你,正好你被神灯教四大香主围攻,我一时想不出办法来,只好用绳索把你钓出来,我一直还以为你就是旋风花呢?”所以他没有问南宫靖的名字。

南宫靖道:“在下南宫靖,怎么会是旋风花?”

丁玉郎笑了笑道:“南宫靖是你姓名,旋风花只是一种暗器,难道南宫靖就不能用旋风花作暗器?”他在笑,那就表示并不十分相信南宫靖的话了。

南宫靖忽然正容道:“丁兄可是不相信在下说的话吗?”

丁玉郎脸有愧色,点头道:“我相信你就是了。”接着问道:“神灯教四大香主都是一流高手,我看你以一敌四,应付裕如,武功远在他们之上,不知是那一门派的高人门下?”

南宫靖道:“丁兄夸奖,其实在下方才早已筋疲力竭,若非丁兄援助,在下只怕很难走得出十招了。”

丁玉郎偏头道:“你还没有告诉我是什么人门下呢?”

南宫靖道:“家师方外之人,一向没在江湖走动,也没有门派,在下就无可奉告了。”

丁玉郎似乎不信,但人家不肯说,他就不好再问,过了半晌,才道:“你到风阳是做什么来的呢?”

“寻访失散的亲人。”南宫靖神色黯了下来,缓缓说道:“在下六岁那年,在兵荒马乱中和双亲失散,幸蒙家师抚养长大,踏遍大江南北,始终查访不到双亲的下落……”

丁玉郎目光流露出歉然之色,说道:“真对不起,我这一问,触起你的伤感来了。”

南宫靖道:“不要紧,丁兄也是无意的。”

丁玉郎抬头看看天色,口中咦道:“我们只顾说话,快四更天了,跑了这许多路,该坐息一会了。”说完,就自顾自闭上眼睛。南宫靖经过二场剧战,又奔行了百里路程,此刻确也感到有些累了,闭上双目,缓缓调息,渐人无我之境。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耳中忽然听到一声沉雷似的佛号:“阿弥陀佛。”南宫靖急忙睁开眼来,只见天色已经大亮,离自己身前不远,站着一个手柱禅杖的瘦高灰衫老和尚。这老和尚约莫已有七旬以上,双眉下垂,目光炯炯直盯着自己。老和尚身后,站着两个四旬左右的灰衫和尚,也同样怀抱禅杖,合十而立。丁玉郎早已不在阶上,不知去了那里?

南宫靖不觉站起身来,拱拱手道:“老师傅请了。”

灰衫老们单掌当胸,问道:“小施主就是南宫靖了?”

南宫靖听得一怔,说道:“在下正是南宫靖,老师傅……”

灰袖老僧道:“老神智通,想和施主一谈。”

南宫靖听他刚才一口就叫出自己姓名,又说要和自己一谈,心中已经料到了几分,淡淡一笑道:“老师傅有何见教,只管请说。”

“阿弥陀佛。”智通老僧双手合十,低诵了一声佛号,才缓缓说道:“老衲听说小施主一身武学,出自少林一派,但小施主又不承认是少林门下,不知可有此事。”

南宫靖一怔,说道:“在下自小由家师抚养长大,武功也是家师所授,家师不曾告诉在下是什么门派,在下怎能说自己是少林门下?”

智通老僧问道:“不知小施主的尊师是谁?”

南宫靖道:“老师傅垂询,只是家师一向不在江湖上走动不欲人知,在下抱歉,实在无可奉告。”

智通老僧微觉踌躇,缓缓说道:“老衲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小施主可肯答应?”

南宫靖道:“老师傅说说看,在下可以答应之事,自当遵办。”

智通老僧微微一笑道:“老衲只是想请小施主和小徒试上三招,此事对小施主应该不是为难之事。”

南宫靖想起那天万青峰和自己动手之后,曾问自己可是少林门下?莫非自己学的真会是少林武功不成?心念一动,立即点头道:“老师傅可是想看看在下的武功的路数吗?”

智通老僧颔首道:“老衲正是此意。”

南宫靖道:“好,在下遵命。”

智通老僧合十道:“多谢小施主合作。”然后左手一抬,徐声道:“慧果,你上去接南宫小施主三掌。”

站在他身后的一名灰衫和尚躬身应道:“弟子遵命。”把禅杖往地上一插,双手合十当胸,徐步走出,说道:“小僧向南宫施主讨教了。”

南宫靖只得也举步走下石阶,和慧果东西对面站定抱拳道:“师傅请发招好了。”

慧果还没开口,智通老僧已经点头道:“南宫小施主既然要你先发招,你就先发招吧。”

慧果应了声「是」,左掌当胸,右手便了一记「探颔问珠」,手掌一翻,朝南宫靖「华盖穴」上插过来。南宫靖连身子也没动,待他右手快要接近,右手抬处,食、中、大拇指朝前一撮,一下子就扣住了慧果右腕脉门。这一下出手如同闪电,慧果几乎连看都没看清楚,就像自己送上门去的一般,已被南宫靖三指像铁钳般拿住。

智通老僧目芒飞闪,暗暗叫了声:“拈花手。”

慧果身手原也不弱,右手脉门被南宫靖拿住,心头一急,当胸右手立即平胸推出,他一时情急,这一记使出「大摔碑手」,呼一声直劈而出。南宫靖右手五指一松,手掌平摊,向右引出,上身随着掌势右转。智通老僧心中又道:“接引手,他仅以单掌接引,内功少说也该有七八成火候了。”他心念方动,慧果劈出一记「大摔碑手」还没击上南宫靖衣衫,一股劲风已随着南宫靖右手向外引了出去。

慧果一连两招,都受制于人,右手握拳,又是呼的一声朝南宫靖左肩击来。拳风带起厉啸,这一拳的力道比之前两招强劲了甚多。这一记正是少林寺「伏虎拳」中「当门拒虎」,拳似铁锤,纯走阳刚劲力,倘若击在大石上,也会击成四分五裂。南宫靖忽然转过身来,方才向外引出的右手,迅疾无传迎着他击来的拳头推出。双方势道何等神速,但听「啪」的一声拳掌交击,慧果一个人呼的离地飞起,仰跌出去寻丈之外,背脊落地,再也不动。

智通老僧心头猛然一沉,心中惊凛的道:“会是「返照神掌」。”连自己都没练过的少林七十二艺列名第三的「返照神功」。

南宫靖大吃一惊,忙道:“在下不小心失手了。”

智通老僧一下平飞过去,手掌连拍了慧果三处穴道。慧果只是被「返照神功」内力返逼,闭过气力,经老和尚指力贯注,立时双目一睁,翻身坐起,满脸愧色,说道:“弟子……”

智通老僧忙道:“你内力受震,快运一会气,不可多说话了。”

南宫靖跟着过去,俊脸通红,抱拳道:“老师傅原谅,在下一时留手不住,误伤了这位师傅,在下不是有意的……”

智通老僧脸色凝重,合十道:“小施主无心之失,老衲自然看得出来,小施主毋须介意,只是……”他目光凝注,徐徐说道:“小施主尊师是谁,最好能实言相告。”

南宫靖望着他道:“老师傅可从在下三招武功中,看出什么了?”

“不错。”智通老僧道:“小施主使的正是少林寺的武功,小施主方才不肯承认是少林门人,但事实俱在,所以老衲希望小施主把尊师的名号说出来。”

“这个……”南宫靖为难的道:“家师他老人家……”

智通老僧问道:“小施主可知老衲是谁吗?”

南宫靖道:“老师傅法号不是智通吗?”

“是。”智通老僧又道:“老衲是说老衲的身份来历。”

南宫靖道:“在下不知道,请老师傅赐告。”

智通老僧微微一怔,行走江湖的人,会连自己的身份都没听说过,但看南宫靖的神情,却又不像有假,这就徐徐说道:“老衲忝掌少林寺罗汉堂。”原来他竟是少林寺罗汉堂的首席长老,首席长老也即是罗汉堂的住持。

少林寺僧人不准在江湖走动,只有罗汉堂是负责外务,各大门派有事,均由罗汉堂出面。因此江湖上人对少林寺方丈,和各院住持,可能很少认识,但罗汉堂住持,只要是武林中人,就都会认识。南宫靖一听这老和尚就是少林寺罗汉堂的住持,不觉肃然起敬,连忙拱手道:“在下不知老师傅就是少林罗汉堂的住持大师,方才多有不敬之处,还望老师博多多恕罪。”

“小施主不用客气。”

智通大师合十还礼,接着道:“小施主既已知道老衲的身份,尊师是谁,总可以见告了吧?”

南宫靖道:“老师傅一再追问家师名号,这事很重要吗?”

智通大师点点头道:“不错,此事对小施主,对少林寺,确实十分重要。”

南宫靖看老和尚说的如此郑重,心头大感为难,说道:“在下出来之时,家师叮咛,在下不准在人前提起他老人家名号,老师傅乃是少林高僧,又一再垂询,又说得如此郑重,实在使在下作难。”

“这样可好,老师傅方才曾说此事对在下,对少林寺都十分重要,可否说得清楚一点,如果真是十分重要的话,在下纵是受责,也只好奉告的了。”

智通大师看他说得甚是诚恳,心中不禁暗暗起疑,忖道:“此人似是初走江湖,又生得眉宇清朗,有如光风霁月,应该不可能会是出手阴毒的旋风花,但万庄主万青峰、李庄主李天群、和神灯教宁老施主却都众口一词说他是旋风花,难道我老眼昏花,会看错人?”

一面微微颔首道:“好,小施主既然这么说了,老衲就只好直说了。先说小施主,第一、你如果使的不是少林武功,不承认是少林门下,当然可以,但小施主使的明明是少林武功,又不承认是少林门下,这就犯了少林门规。小施主曾说尊师不曾告诉你是什么门派,这当然可以原谅,所以小施主只要说出尊师名号来,如果他是少林一派,那么小施主会少林武功这一问题就可以没事了。”

南宫靖问道:“如果家师也不是少林门下呢?”

智通大师道:“这不可能,老衲可以从小施主使的武功上看出乃是正宗少林手法。按少林门规,如果不是少林弟子,而使的是少林武功,那就得把武功追回了。”

南宫靖说道:“老师傅刚才说的是第一,还有第二吗?”

“不错。”智通大师道:“刚才老衲还没有说完,第二,小施主以旋风花连杀了武林中六位高手……”

南宫靖气愤的道:“在下不是旋风花。”

智通大师平静的道:“小施主且听老衲把话说完了再说不迟,庐山黄龙寺方丈智明师兄,乃是老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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