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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浪子小说大合集-第3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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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各大门派中,如武当、峨嵋、华山、点苍等门派,都有弟子死在他的剑下,这些门派自知门下弟子不争气,死有应得,谁也不敢作声,但心里总难免不快。因此整个江湖,都把这位主持正义的侠士视为「天杀星」、大魔头,视作邪派人物。

这人就是不灭和尚的好友,上官靖的半个师傅——师叔萧临川,上官靖的「游刃身法」和「达摩剑法」中渗杂了好几手凌厉杀着,都是他教的。

午餐之后,总管章守勤已命人把暴本仁、霍五、柴一桂、娄通、敖六等五人,扶到东厢里首一间静室。卞药师要郑玄通、万点星作为上官靖和沈雪姑的助手,几人相侣偕进入静室。由郑玄通、万点星扶着暴本仁,席地盘膝坐好,上官靖和沈雪姑也就席地坐下,三人成鼎足形,各自以掌单相抵,立即运起功来。

卞药师拉过一把椅子,坐到门口,算是给他们护法。上官靖和沈雪姑如今对「太素玄功」,越练越精纯了,而且昨晚替老夫人冲开「脑户穴」,也有了经验,不过盏茶工夫,便已竣事,两人双双站起,郑玄通和万点星就扶着暴本仁躺下。

卞药师立即把一颗解除「安眠丹」的药丸,纳入暴本仁的口中,一面含笑道:“所幸上官少侠和沈姑娘练成「太素玄功」,否则这些「脑户穴」受到禁制的人,真不知要如何办才好。”

沈雪姑道:“卞伯父夸奖了,其实只要内功精纯的人,谁都可以冲得开。”

“哈哈。”卞药师笑道:“沈姑娘这就不知道了,论到内功精湛的人,这里就有好几位,譬如南宫老人、少林智虔大师、武当青松道长,就算老朽也还可以凑个数;普通打通十二经络,自然没有问题;但「脑户穴」受制,就不同了,力道用得轻了冲不开,用得重了,就会伤到脑中经络,只有「太素玄功」,以先天阴阳氤氲之气化物,温煦如同春风,轻轻吹过就万象回春,岂可同一般内功相提并论?”

上官靖道:“原来药师前辈对「太素玄功」也有研究。”

卞药师道:“老朽只是在一部医书上看到论及「太素脉诀」,「太素玄功」乃是昔年一位精通医道的玄门修真之土从「太素脉诀」中领悟出来的……”

刚说到这里,只听郑玄通道:“药师,暴掌门人快醒过来了。”卞药师回头看去,只见暴本仁眼皮抬动,果然睁开眼来了。

他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边上围着几个人,心中觉得奇怪,不禁「咦」,了一声,倏地翻身坐起,说道:“兄弟……”只说了两个字,突然大叫了一声,往后仰去。

几个人同时吃了一惊,卞药师奇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急忙走上两步,蹲下身去,目光一注,只见暴本仁脸呈青黑,业已昏迷不省人事。

沈雪姑道:“卞伯父,他好像是毒发了。”

卞药师没有作声,赶紧一手握起暴本仁腕脉,按了一会,奇道:“昨晚切脉之时,他脉中明明没有中毒现象,何以……”迅速站起身,从药箱中取出一个药瓶,倾了三颗药丸,纳入暴本仁的口中。

沈雪姑看他取出来的药丸,和卞药姑交给自己的一瓶相似,这就问道:“卞伯父,这是解毒丹吗?”

卞药师道:“这是老朽合制的解毒丹,对一般奇毒都能奏效惟有对魔教「迷迭香」练制的三种毒药,毫无效果。”

沈雪姑道:“但万点星、玉牙婆服了何以都有放呢?”

卞药师道:“那就是他们二人中的不是魔教「迷迭香」之毒了。”

沈雪姑道:“那暴掌门人呢?”

卞药师苦笑道:“老朽看他剧毒已发,只好喂他三颗试试了,不过服了老朽这三颗解毒丹,再过一会等药性行开之后,就可以从脉象中切得出他是中了何种毒了。”

上官靖道:“药师前辈,在下觉得暴掌门人猝然毒发,很可能和解开「脑户穴」禁制有关,我们是不是还要替其他四人运功冲穴呢?”

卞药师口中「唔」了一声,说道:“少侠说的也不无道理,那就稍缓再说。”他—手又去抓暴本仁的左腕,静静的切着脉象,过了一会,忽然脸色大变,沉吟道:“竟是唐门的「百步散」,这是昨晚咱们切脉之后,有人在他身上下了毒。”

沈雪姑问道:“唐门「百步散」有没有解药?”

卞药师道:“「百步散」顾名思议,中毒之人,只能走出百步,就会毒发,替他冲开「脑户穴」,带动全身气血,不是和走出百步差不多吧?唐门毒药,只有他们独门解药能解,老朽的解毒丹,也只能暂时维持毒性不发,无法解它。”

他急忙转身抓起霍五的左手搭了一会,再搭柴一桂、娄通敖六三人的脉,气愤的道:“果然不出老朽所料,昨晚有人潜入,在他们身上下了毒,这真是一毒未清,又来一毒,上官少侠,你们不用再替他们运功冲穴了,一旦解开禁制,剧毒就会发作,还是让他们昏睡着,只要不动气血,暂时还可无事。”

沈雪姑道:“这些人昨晚是由二妹看守的,怎么会让人下了毒的呢?”几人退出里间,静室外面一间,还躺卧着智光和皖西三侠,卞药师走过去,又逐一的为他们切了脉。

上官靖问道:“药师前辈,这四位是不是也中了「百步散」?”

卞药师点点头,攒着眉道:“毒上加毒,这真是棘手的事。”

一行人回到前厅,万青峰含笑道:“暴掌门人他们……”

他底下的活还未出口,卞药师摇摇头道:“都被人下唐门的「百步散」,一旦运功冲穴,立时会引起毒发……”

万青峰一怔道:“被人下了唐门「百步散」,药师的意思,这是昨晚的事?”

卞药师道:“正是,此人很可能就是救走唐纪中夫妇的那个丫头了。”正说话之间,李小云正好走入。

卞药师道:“李姑娘,你来得正好,昨晚你守护东厢静室,可曾有人去过?”

李小云道:“没有呀。”

卞药师道:“老朽是说庄上的人,有没有进去过?”

李小云「哦」道:“卞伯父,大姐等人走后,只有梅香给我送来宵夜,旁的人都没有进去过?”

卞药师道:“果然是她。”

李小云道:“卞伯父,有什么不对吗?”

沈雪姑道:“是她在昏睡的人身上下了唐门的「百步散」。”

李小云听得一惊,道:“我爹他们都被她下了毒?”

“这可能是贼党暗中通知她的。”

沈雪姑道:“贼党一定已经知道我们会替他们运功冲穴,下了「百步散」只要运气行功、毒性就会发作。”

李小云望着卞药师道:“那怎么办呢?”

卞药师笑道:“你暂且放心,只要让他们昏睡不动,目前还可无事。”接着又道:“咱们眼下只有等小女从天台回来,才能解毒了。”

宁胜天大笑道:“这叫做毒上加毒,反正咱们这些人的性命,都在你卞药师父女两人手中了。”

刀青峰道:“那也只好如此,等卞姑娘回来了再说,好在现在咱们有足够的人手,不用担心贼党来袭了。”

沈雪姑道:“上官兄,这里已经没事了,你该去练功了,我们走吧。”上官靖点点头,两人就向众人告退,李小云也跟着两人身后,一起退出,来至第二进西厢静室。

老夫人用过午餐,又在榻上瞑坐运功。祝小青和王牙婆就坐在靠窗的椅上。飞电、飞霜已经由王牙婆吩咐过了,她们住在后面一间,未听呼唤,不准惊扰,是以没有出来。

三人放轻脚步走入,上官靖从娘身边取过「洗髓经」,就席地坐下,翻开书本,只听沈霄姑以「传音入密」说道:“「洗髓经」中,一定会有口诀,你先把口诀背热了,再依次练功,就可事半功倍。”

上官靖从前练「易筋经」,师傅也是这样吩咐的,沈雪姑这样嘱咐自己,心中自然极为感激,朝她看了一眼,点点头,也以「传音入密」说道:“谢谢你。”

就专心一致的看起经文来,一面就暗暗记背,经文纵然深奥,但都有细字注解,何况他从小练会「易筋经」,如今再读「洗髓经」,就仿佛有似曾相识之感,自然较旁人容易理解,不过半天时光,就把总诀和练功运气的诀都已背熟了。

晚餐时分,祝小青亲自和飞电、飞霜到厨房取来食盒,为的是防人下毒,就在房中小圆桌上摆好,大家围着圆桌坐下。老夫人眼看有这许多人陪自己进餐,心里自然十分高兴。饭后,飞霜给大家泡上茶来,是她去提开水,祝小青也跟着一同去了。

老夫人含笑道:“靖儿,你把口诀背熟了没有?”

上官靖道:“孩儿背得差不多了。”

老夫人点点头:“那就好,今晚你可以开始练功了。”一面又朝王牙婆、祝小青二人道:“你们二位白天已经累了一天,待会可以早点去休息了。

王牙婆道:“咱们没关系。”

沈雪姑道:“伯母说得不错,你和三妹值日班,晚上由我来陪伯母和上官兄好了。”

老夫人道:“那就再移一张床铺进来,倦了也可以躺一下。”

沈雪姑道:“不用麻烦,只要拿一个坐垫进来,侄女坐着调息就好。”

老夫人感激地道:“为了老身,要劳动你们来陪着我,连睡都没有好好的睡,真使老身过意不去。”

沈雪姑道:“侄女等人和上官兄道义之交,情同骨肉,这点微劳,算不得什么,侄女就算是不在这里陪伯母,晚上也是一样坐着调息,和在这里没有两样。”

老夫人问道:“今天外面可有什么事吗?”

李小云道:“方才大哥、大姐替暴本仁运气冲穴,「脑户穴」禁制刚解开,他就突然毒发,昏迷不醒,后来药师前辈诊察的结果,是中了唐门的「百步散」,再给昏睡的几人切脉,全被人下了毒。”

“会有这等事?”老夫人惊讶的道:“那是什么人下的毒,可曾查出来了?”

上官靖道:“可能就是救走唐纪中夫妇的那个丫头。”

老夫人点头道:“老身听秦皓说过,好像万松山庄有传递消息的人,当时老身并没有详细的问他。不过据老身所知,管巧巧会使毒,另外刘媒婆也会使毒,但碧落山庄中并没有使唐门毒药的人。”

上官靖问道:“唐纪中是唐世贤的侄子,他加入碧落山庄,娘也不知道吗?”

老夫人道:“这些事都是秦皓在管,他不和娘说,娘怎么会知道呢?如今想来,娘真是他们抬出来的傀儡而已。”

沈雪姑道:“伯母知不知道秦皓的来历?”

老夫人道:“娘没有到碧落山庄以前,他就在碧落山庄了,据说他是雪山派的人,老身没有仔细问过;那是因为他平日对老身十分恭敬,办事也极为谨慎老成,老身知道的只有这些了。”

沈雪姑道:“这么说,他一定是魔教的老人了。”

王牙婆眼看时光不早,就起身道:“李姑娘、祝姑娘,老夫人和上官少侠该运功的时候了,咱们也该告退了。”

李小云、祝小青跟着站起,和老夫人道了晚安,一起退出,飞电去取来了坐垫,放到地上,和飞霜一同退出。老夫人在榻上坐定,上官靖和沈雪姑也各自在坐垫上坐下,运起功来。

上官靖先把「洗髓经」的口诀默诵一遍,才依照口诀,徐徐吐纳行气运功。他虽是初练「洗髓经」;但因从小练的就是佛门神功「易筋经」,和「洗髓经」同出达摩祖师手着,自是脉络贯通,仿佛有迹可寻。此时一经导气运行,极自然的水到渠成,毫无碍难之处,就像从前练过一般。

沈雪姑坐在边上,其实并未运功,只是暗暗留神着上官靖的练功,此时看到他神气安详,气息绵长,心知已经领悟了「洗髓经」的运功诀要,心中暗暗替他高兴。

一连五天,白天虽由王牙婆、祝小青值班,沈雪姑以依然留在居中,并未出去。这五天,老夫人勤练「洗髓经」,不但不感到吃力,而且已经深得要领。因为「洗髓经」对练习旁门功夫的人有伐毛洗髓之功,既不排斥原来所练的功夫,只是把你导向正途。

因此这五天来,老夫人自己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本来练的魔教阴功,几乎已有十之三四,渐渐化为另一股真气,四肢百骸,好像春冰解冻,都在融化之中。

上官靖的感觉,和老夫人不同。他坐到第三天就觉得全身真气鼓动,一呼一吸,风雷隐隐,一个人几乎要随着呼吸,凭空飞起,但这一现象,到了第五天,就归元人静,灵台明朗,身稳如山,不过五天功夫,已经把「易筋经」和「洗髓经」及「太素玄功」三种神功合而为一,坐着就像老僧人定,紫气直透华盖。

运功完毕,已是子夜,刚刚缓缓睁开眼来,只见沈雪姑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神,直注着自己,脸上浮现出欣喜之色,低声地道:“上官兄,恭喜你大功告成,我真想不到,你在短短的五天时间,就把「洗髓经」练成功了。”

上官靖惊道:“姐姐是怎么知道的?”

沈雪姑被他当着老夫人的面叫出姐姐来,虽然老夫人没有醒转,也不觉粉脸发热,低声道:“你怎么忘了我们一同练「太素玄功」,你的情形,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她不待他开口,接着又道:“你练成了,那是最好不过了,伯母练功的情形,我看还只有三四成火候,本来要十天时间,才能把魔教阴功化去,如今你练成了,从现在起,你可以和伯母同练,能使伯母提早完成。”

上官靖道:“我和娘如何同练呢?”

沈雪姑笑道:“你连这点都不懂?练功之时,你坐在伯母对面,只要双掌相抵,缓缓导气行功就可以了。”

他们说得虽轻,但老夫人本身功力极深,自然早就听见了,只是没有出声而已,这时才缓缓地睁开眼,欣然道:“靖儿,你练成了,真是难为你。”

上官靖道:“娘,刚才雪姐姐说,孩儿可以帮你老人家提早练成,娘,我们这就开始吧。”

老夫人慈祥笑道:“你也刚刚练会,不如多练几次,你等到明天再和娘一起练好了。”

沈雪姑在旁道:“伯母、靖弟已经练成功了,就让他和您老人家一起练好了,赶在毒发之前退出,不是更好吗?”

老夫人真把她看成了儿媳妇,含笑点头道:“这是你们一番孝心,娘就依你们的。”这话说得很露骨了。

沈雪姑红着脸,心里却有说不出的安慰,一面朝上官靖催道:“目前正是子时,你还不快和伯母坐下,趁早练功?”

上官靖兴高采烈的点着头,道:“好,娘,我们就快开始吧。”说着,就在老夫人对面坐下,伸出双手,和娘双掌相抵,缓缓运气。

老夫人一身功夫本已极为精湛,只因改练「洗髓经」,须得慢慢引导转变,但五日来,至少已有三四成火候。如今有上官靖以「易筋经」作为基础的内功,再加他和沈雪姑一同练成「太素玄功」,今晚把三种神功融合贯通,合而为一。

有这样一股内力作引导,再经老夫人本身按照「洗髓经」心法加以运行,所过经穴脉络,无不像引水人渠,自然流注,魔教阴功,随着很快就化解了。天色渐渐黎明,老夫人坐着的人,忽然间身躯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颤抖。

上官靖急忙睁眼一瞧,只见娘脸色一阵灰,一阵青,十分怕人,心头不觉大为凛骇,出声叫道:“沈姐姐,你快去瞧娘怎么了?”

沈雪姑闻言惊觉,举目看去,果见老夫人神色不对,急忙站起身,走到榻前,低声道:“不要慌张,快守神归一,助伯母运动,我看伯母情形,好像练功到了紧要关头,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说完,她也顾不得许多,盘膝坐到上官靖背后,伸出左手,缓缓按到他背后「灵台穴」,把「太素真气」从掌心透出,输入过去。

她输入的真气,很快的就和上官靖的真气合而为一,输入老夫人体内,再和老夫人的真气会合,循行经络。过了盏茶功夫,沈雪姑察觉到老夫人练的「洗髓经」神功,似是已把潜在骨骼间的剧毒引发,逼了出来,这已证明「洗髓神功」确有洗髓之功。

因为上官靖从小就练「易筋经」,骨髓凝固,是以练习「洗髓经」并未经过这一关,无怪他心生惊惧了。这一关,也正是由旁门转入正途最重要的一关,尤其老夫人体内积有奇毒,在成功之前,必须把奇毒排出体外,练成功了,奇毒自然也就清了。如果稍为有差错,不但运气入岔,走火入魔,而且引发的奇毒,一旦失去控制,立时会毒发身亡,比起其他练旁门功夫的人改练「洗髓经」更为严重。

沈雪姑深知此刻正是老夫人的生死关头,就以「传音入密」向上官靖道:“靖弟,伯母练功,此刻「洗髓神功」已把骨髓里的奇毒引发,只要把毒进出体外,大功即可告成,你只要依照「洗髓神功」口诀,导引伯母真气,我以「太素玄功」真气助她迈毒,就可事半功倍了。”这时天色业已大亮。

就在三人正在运功之际,从房门外轻巧地闪进一条人影,此人身法相当快捷,但沈雪姑耳朵何等敏锐,听到一丝风声,已判断进来的绝不是王牙婆和祝小青,因为她们用不着施展轻功。

心念一动,身形不动,目光斜斜看去,因为她背门而坐,所能看到的只是一点影子,那人手上似乎捏着一截根短的东西,正待举起手来。这下沉雪姑不由得易然一惊,想起唐门黑芒针筒,一时那容对方出手,左手按在上官靖背心不动,上身微侧,右手振腕一指,闪电般点出。

那人做梦也没有想到沈雪姑正在帮上官靖运气的人,突施袭击,右手针筒还未抬起,已被制住了穴道,再也动弹不得。沈雪姑虽然一举制住了来人,心头也自惊出一身冷汗,只要自己出手慢了半步,此人打出黑芒针来,老夫人正在运功的人,非运气入岔不可。此人虽已制住,只不知他有没有同伴。

因此一面运功输气,一面暗暗功凝右手,全神戒备,只要再有人闪进房里,就得立时把他制住。这要换成旁人,既要运功输气,又要暗作警戒,是办不到的事,所幸她练的是「太素玄功」,又是和上官靖一同修习的,她只要把真气运过去就好,不怕分心。

好在天色已经大亮,再过一会,王牙婆和祝小青就会来了。然过了约莫顿饭工夫,房门口传来了极轻的脚步声,沈雪姑自然听得出那是王牙婆和祝小青的声音,心头总算放下了一块大石。

王牙婆走在前面,一眼看见飞电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究竟江湖经验老到,立时发觉情形不对,急忙一个箭步掠到榻前,看到沈雪姑一手按在上官靖后心,正在运气,就不敢出声。祝小青跟着跨入,王牙婆连忙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唇上,知会她不可作声。

沈雪姑以「传音入密」问道:“王婆婆,这偷袭我们的是谁?”

王牙婆看她正在运功的人,还能用「传音入密」说话,心中暗暗惊异,一面也以「传音入密」道:“是飞电。”

沈雪姑道:“她手中握着的可是针筒,你把它取下来,再到隔壁去看看飞霜,还在不在?”

王牙婆答应一声,从飞电手中取下针筒,转身对祝小青叮嘱道:“你留在这里,不准任何人进来。”说完,飞快的闪身而出。

祝小青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这情形,就可以猜想到飞电拿着针筒,混人静室,一定是想出手偷袭,被大姐制住,她自然不敢大意,就向房门站立,暗作戒备。王牙婆很快的返身入内,仍以「传音入密」朝沈雪姑道:“飞霜在卧室内被人点了睡穴。”

沈雪姑再以「传音入密」道:“好,你要三妹快叫二妹进来,如此如此。”

王牙婆点头立即向祝小青道:“沈姑娘吩咐,要你快去找李姑娘进来。”

祝小青领命迅速的出房而去,不大工夫,两人一起走了进来。李小云低声问道:“王婆婆,大姐找我?”王牙婆把她拉到边上,低低说了几句。

李小云点点头,就从身边取出易容匣,首先给飞电脸上,易成了祝小青的容貌,然后又要祝小青坐下,把她易成了飞电的面貌。然后由王牙婆和李小云两人动手脱下飞电的衣衫,祝小青也迅速地脱下自己的衣衫,穿上飞电的衣衫,王牙婆、李小云又把祝小青的衣衫给飞电穿上了。

王牙婆凑着祝小青耳边低低说了几句,祝小青点点头,就翩然退出房去。她扮了飞电,自然回到隔壁房中去了。王牙婆要李小云留在房中,自己扶着假扮祝小青的飞电,回到祝小青房中,把她放到床上,又盖了一条棉被,才返回静室,以「传音入密」朝沈雪姑道:“沈姑娘,老婆子都办好了。

“很好。”沈雪姑道:“老夫人此刻运功正当紧要关头,不可有人惊扰,卞伯父来了,你告诉他的情形,但不可泄露出去,只说三妹受了风寒,身子不适就好。”

王牙婆点点头,道:“老婆子省得。”转身附着李小云耳朵,低声道:“沈姑娘要你留在这里,老婆子守到门口去。”说完就退了出去,站在门口。

过没多久,飞电(祝小青)、飞霜去厨房端来早餐,放到小圆桌上,就退了出去。她们两人除了送茶水和三餐之外,因老夫正在运功,不能有人惊扰,是不用留在静室之中,就退回房去。又过了一会,卞药师果然来了。

王牙婆慌忙迎了上去,道:“卞药师,老婆子奉命守在这里,已经恭候您老多时了。”

卞药师道:“是沈姑娘要你在这里等侯老朽的了?不知有什么事?”

王牙婆道:“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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