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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浪子小说大合集-第4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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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雪姑道:“他们走的这条路,很接近少林寺了。”这句话柴昆不便说明,其实他的意思,也是指少林寺了。

天池钓叟唔道:“有道理,他们认为一举炸毁碧落山庄,已经除去心腹大患,又劫持了万松山庄的人,收为己用,大大的增加了他们的实力,已足可横扫武林,必先取下少林、武当,这是他们魔教一向的心愿,也是他们历来倡乱江湖的老路子。”

智通听得心头一震,合十道:“老施主这番推断,极为合理,老衲还是尽先赶回寺去,通知敝寺方丈好早作准备的好。”

天池钓叟想了想,点头道:“兄弟也是猜想罢了,大师如能及早赶回寺去,自然最好不过,只是大师这样去恐怕不妥。”

智通大师一怔道:“老施主的意思……”

李小云笑道:“自然要改装易容,才不会被贼党认出来呀。”

智通大师为难地道:“贫衲出家之人……”他是少林寺罗汉堂首席长老,要他改装易容,自是心中感到为难。

李小云道:“大师不改装易容,万一路上给他们认出来了,岂非于事无补?”

智通大师道:“这个……”

天池钓叟道:“李姑娘说得极是,贼党若是志在少林,贵寺在毫无准备之下,势必吃大亏,但大师如能及时先赶回寺去,贼党就不可能得逞,而且到时大家都已赶去,还可以里应外合,歼匪徒于少林寺前,因此大师此行,责任重大,自以不露行藏为宜。”

智通大师矍然合十道:“多谢老施主,贫衲受教。”一面朝李小云合掌道:“女施主要替贫衲如何改扮,那就请动手吧。”

李小云朝他脸上端详了一会,说道:“大师最好扮成过路的官绅,上少林寺进香,再由小乙扮成跟班,万老大扮成车把式,这样就不至引人注意了。”

孙小乙听说要自己跟智通大师上少林寺去,不觉喜道:“我也要上少林寺去吗?”

沈雪姑道:“这样很好,你可以跟银鼠先学会几种连络记号,一路上见到有何动静,也可以留下记号。”当下这样决定。

李小云替智通大师扮成了一个六旬出头貌相清癯的官绅,孙小乙扮成跟班,万点星扮成驾车的壮汉,先行起程。天池钓叟、田五常、柴昆、沈雪姑、李小云、银鼠等人也立即动身,相继上路。这一路,大家放腿急奔,赶到郾城,天色刚刚昏暗。

银鼠却在城墙边看到记号,这就伫足道:“这两人今天中午曾在郾城打尖,就继续北行,不在临颍落脚,当在许昌落脚。”

田五常道:“走,咱们追下去,今晚非逮到他们不可。”

沈雪姑道:“田前辈这提议很好,先逮住他们,贼党对这一路的情形,就完全不知道了。”

柴昆因没有截下暴本仁,自然也希望能把这两人留下来,就说道:“那就找个饭馆,大家先填饱肚子,好继续上路。”当下就在一家小饭馆里用过晚餐,继续上路。

白天大路上有车马来往,大家还不好施展轻功,现在天色已黑,路上早就没有行人,出了郾城,就各自展开轻功,一路奔行。银鼠目光如鼠,不时留意着路旁的记号,不过半个时辰,就已赶到了临颖。

沈雪姑朝银鼠问道:“银兄可发现记号吗?”

“有,他们在未牌时候,从这里经过。”银鼠道:“敝门的黑鼠已经跟下去了。”

沈雪姑道:“看来他们要赶到许昌去落脚了。”

柴昆道:“看这情形,他们也在急着赶路了。”

天地钓叟道:“由此可见,当时留下五人,应该是断后的人,五个人被咱们留下三个,自然急于赶上前面的人去报讯了,老夫觉得咱们暂时不宜动他们,不如暗中跟踪下去,就可以找到万松山庄所失踪的人了。”

“不。”田五常却持相反的意见,说道:“老四,你的意见虽然不错,但据老夫的看法,万松山庄失踪的人,比咱们早走了好几天,以他们所走的路线来说,只怕早已达到目的地,他们的目的地不是郑州,就是密县,应该与碧落山庄撤退的人会合了。

咱们如果只是跟踪,不动手的话,像暴本仁这样的高手,截下来,就可以成为我们的帮手,此时放过了,等到一旦动手之际,咱们就得分出一个高手去对付他,一来一往,就等于差上两个人,所以老夫的意思,不如趁他们落单的时候,先截下来为是。”

柴昆道:“田前辈这顾虑也是对的,咱们能截下两人,咱们这里就加了两个帮手,对方相对的也减少了两名高手,而且咱们这一路的情况,因五人下落不明,贼党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天池钓叟笑道:“既然你们认为把人截下来好,那就把他们截下来好了。”

一行人边走边说着,脚下丝毫没有慢下来,二更不到,已经赶到大石桥,离许昌已不过六七里路。银鼠突然伸手一拦,停下步来。沈雪姑问道:“你可发现记号了吗?”

银鼠点点头道:“他们没有进许昌城,从这里折而向西。”

李小云道:“那就跟下去了。”

银鼠道:“黑鼠已经跟下去,要我们在这里等他。”话声甫落,突听路旁左首一片草丛间忽然响起「吱」「吱」两声地鼠的叫声。

银鼠忙道:“是黑鼠来了。”银鼠也立即撮口发出「吱」「吱」两声鼠叫。

只见草丛中忽然冒出一个人来,那是一个黑衣人,他迅即趋上几步,拱手道:“小弟见过二哥。”

银鼠问道:“那两人落脚何处?”

黑鼠道:“在湛涧不到的河神庙里。”

沈雪姑急忙问道:“这两人是何等模样的人?”

黑鼠道:“这两人都是高大个子,脸上好像戴着面具,神情冷漠,看不到一丝表情,在下跟了他们四天,从没听他们交谈过一句话。”

李小云问道:“河神庙离这里远不远?”

黑鼠道:“约莫五里光景,那是一座破庙。”

李小云道:“四面有没有人家?”

黑鼠道:“河神庙离湛涧还有三里来路,要到湛涧才有人家。”

李小云笑道:“田老前辈、柴老前辈,咱们到了庙前,你们两应用黑布蒙脸,先走进去,看看两人中间那一个跟你们打招呼,那个打招呼的,就是领头的人,他也就是贼人的爪牙,务必不能让他跑掉。另一个不和你们招呼的当是白虎门的暴掌门人了,他是被迷失了神志的人,只要制住他就好。”

田五常笑道:“李姑娘这个办法不错,柴兄!你对付那个贼党,把暴本仁交给老夫好了。”

天池钓叟笑道:“你们先进去,只是先试探一下他们而已,咱们几个随后也会跟着进来的。”

沈雪姑道:“这样好了,姜前辈和二妹守在庙外,防他们夺门逃走,我跟田前辈、柴前辈一起进去。”

田五常道:“凭他们两个人,还用沈姑娘出手吗?你跟咱们进去,那贼子还肯跟咱们招呼吗?”

沈雪姑笑道:“我会躲在暗处的。”

田五常一挥手,道:“那就走吧。”

银鼠朝黑鼠吩咐道:“你领路吧。”黑鼠答应了一声,转身走在前面领路。

五里路,不过盏茶的工夫,就赶到了。黑鼠走到离河神庙数丈远,脚下一停,指了指前面,说道:“前面那座小庙,就是河神庙了。”

虽在黑夜中,大家凝目看去,都有可以看得到,那是小路边上一座孤零零的小庙,庙后却有一片竹林。天池钓叟朝李小云招招手,道:“李姑娘,他们从前门进去,咱们不如绕到庙后去看看。”李小云点点头,就跟着天池钓叟往庙后走去。

沈雪姑回身朝黑鼠、银鼠说道:“你们两个就守在这里好了,不用过去了。”田五常和柴昆二人取出蒙头黑布套在脸上,两人打了个手势,就展开身法,直向小庙掠去。

沈雪姑跟在他们身后,也随着掠起,奔近庙门。田五常、柴昆一下越过围墙,双双朝殿前小天并飞落,沈雪姑也跟着纵起,却在两人飞落之际,身形轻快地一闪,隐人了暗处。这原是一瞬间的事,殿上两人反应可也不慢。

两人听到小天井有人飞落,就已察觉,霍地站起身来。他们堪堪站起。田五常在前,柴昆在后,已一声不作的举步跨上了石阶,朝着殿上走入。那两人果然如黑鼠所说,并未用黑布蒙脸,只是两张冷漠得毫无一点表情的黄蜡脸。

他们两人看到田五常和柴昆走入,右首那个黄蜡脸的汉子似乎微微怔了一下,左手不觉横掌一挡,这自然是一记手势了。因为双方相距,少说也一丈多远,既没有人向他出手袭击,他自然用不着横掌封架的了。田五常乃是终南五老的老三,江湖经验何等丰富,一看他手势,分明要自己停步的意思,脚下便停了下来,心中暗道:“此人果然是贼党的爪牙了。”心里虽然想着,只是用炯炯目光盯着对方,口中却一言不发。

右首黄蜡脸汉子也只是用目光瞧着两人,足足过了半晌之久,看田五常并无举动,才缓缓地道:“你过来,把罩子脱下。”田五常依言跨上两步,伸手取下黑布罩子。

右首黄蜡脸汉子看他取下黑布罩子,果然是田五常,而且双手下垂,毫无戒备之意,这就挥了一下手。田五常随着他手势,向右退开。右首黄腊脸汉子又朝柴昆缓缓地说道:“你也过来,也可以把黑罩子取下来了。”隐身暗处的沈雪姑听他口音极熟,只是一时想不起谁来?

风云刀柴昆也依言走了过去,伸出左手揭下蒙头黑布,右手闪电般朝他抓去,口中沉哼道:“你也该取下面具来给柴某瞧瞧了。”那黄蜡脸汉子虽然早有准备,还是吃了一惊,右手一缩,左手朝前推出,身子却往后暴退数尺。

柴昆看他推来的左手色呈乌黑,不觉嘿然道:“黑煞掌,那么你就是黑煞神郑玄通。”沈雪姑经他一喝,立时恍然大悟,难怪自己听他声音极熟。

只是黑煞神郑玄通乃是神灯教四大香主之首,苍龙宁胜天的亲信,怎么会变成了白衣圣教的爪牙呢?她心念电闪,迅即闪身而出,喝道:“不错,他就是黑煞神郑玄通,此人绝对不能放过。”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右首黄蜡脸汉子身在暴退之际,听到柴昆一口喝出他的姓名来,以及沈雪姑突然现身,心头更是震惊,一时再也无暇出手,一个旋风般急转,纵身往殿后掠去。风云刀看他不战而迟,往后掠去,口中大喝一声:“你还往哪里走?”正待纵身追去。

沈雪姑道:“柴前辈不用追去。”

柴昆回头道:“沈姑娘……”

沈雪姑道:“他走不了的。”话声甫落,陡听后面传来一声铿锵的长笑,响起天池钓叟的声音喝道:“回去,此路不通。”

接着只见一团人影从殿后飞了进来,砰然一声,跌坠在地,那不是刚刚纵出去的黄蜡脸汉子,还有谁来?他这一跌,背脊落地,跌得显然不轻,但他一身武功却也了得,身如陀螺在地上飞快的一个滚动,人还没有站起,就像负伤之兽,身形一伏,双足一顿,有如狼窜一般,头先脚后,朝殿外天井贴地飞掠出去。

但他怎知沈雪姑比他还快,一下拦在殿门前,娇叱道:“黑煞神郑玄通,你还想逃走不成?”她右手纤纤玉指点出,指风夹着嘶然轻啸,朝他顶门「百会穴」点来。

黄蜡脸汉子自然识得厉害,他贴地飞掠的人,突然在地上滚开,避过指风,人已长身跃起。「呛」地一声,掣出一柄四尺长的黑色阔剑,反身劈剑,朝柴昆急劈过去,口中厉吼道:“老子和你们拼了。”敢情他心知不是沈雪姑对手,是以朝柴昆攻去。

风云刀柴昆哪会让他劈着,大笑一声:“来得好。”金刀出鞘,迎着黑剑推出。这一招双方都用上了全力,但听「当」地一声大响,刀剑磕实,飞溅起一串火星,两人都被震得后退了一步。

沈雪姑喝道:“郑玄通你还不住手?宁教主落到了贼党人中,你居然为虎作伥,出卖神灯教,亏你还是神灯教四大香主之首,江湖义气何在?此时及时悔悟,放下兵刃,跟我们走,还来得及,若想顽抗,你会后悔莫及。”

黄蜡脸汉子犹如充耳不闻,一柄黑色的阔剑越攻越急,一只左掌乌黑有光,配合他的剑势,一记又一记的劈出,果然形同拚命。风云刀柴昆岂肯示弱,金刀劈风,一连几刀,刀光绵绵不绝,宛如风起云涌,凌厉无匹,果然不愧风云刀名头。

两人这一战,一个剑势狠毒劲急,宛如一片乌云,一个金刀层层铺张,刀锋犀利,谁也不肯后退半步,谁也占不到对方上风。沈雪姑心知昨晚柴昆没有截下暴本仁,心头不无耿耿,此时正在全力搏战郑玄通,自己自然不好插手,只得退后三步,袖手旁观

第四八章弃暗投明

这时,突听大殿左首响起金鞭叟田五常的蓬然一声大震,大殿四壁起了一阵动摇,瓦砾灰尘纷纷如雨。紧接着,只听金鞭叟田五常一声洪亮大笑,道:“暴掌门人,你请歇息一会吧。”就凭这句话,已知田五常已经得手了,原来就在风云刀柴昆走上去的时候,田五常向右退开,面对着左首一个黄蜡脸汉子站停下来。

柴昆揭去蒙头黑布,朝右首黄蜡脸汉子出手的同时,田五常也右手一探朝前面的黄蜡脸汉子左肩抓去,口中还说道:“你可是暴本仁,怎么不把面具取下来?”

左首这个黄蜡脸汉子是被迷失神志的人,你不犯他,他没有得到命令是不会出手的,但你先出手,他武功未失,一旦受到攻击,自会及时出手反击。因此田五常右手抓去,他左手一记「分花拂柳」架开田五常右手,右手五指箕张向田五常迎面抓来。他出手之快,就算没有迷失神志的人,也不过如此。

但田五常乃是终南五老的老三,在各大门派中,可说是老一辈的高手,岂会把你「白虎爪」放在眼里?口中随之笑道:“看来你果然是暴本仁了。”左手大袖一挥,右手趁着对方招架之势,五指疾落,扣他左手脉门。

黄蜡脸汉子反应极快,左手一缩,脚下后退半步,身形突然弓起,双脚前进,朝田五常急扑过来,这一记来势猛烈异常,田五常倒也不敢和他硬拼,身子一侧,挥掌拍出。黄蜡脸汉子一个急旋,右手带转,呼地一声,一道强猛绝伦的掌风横扫过来。田五常出手在先,但看他掌风异常,心想:“你以为老夫不敢接你的「大风掌」?”

心念电闪一动,拍出的右掌一收再发,加强到十成功力,但听蓬然一声大震,宛如山摇地动,尘灰飞扬,黄蜡脸汉子被震得后退两步,神情为之一呆。田五常也同样脚下浮动,后退了一步,但他却趁对方微之失神之际,施展出独步武林的终南派「捷径身法」,身形一晃,宛如一缕轻烟,人不知鬼不觉地,一下转到黄蜡脸汉子的身后。出指如风,一下点了黄蜡脸汉子身后的三处大穴道,然后洪笑道:“暴掌门人,你歇一会吧。”

柴昆听到田五常的笑声,心知他已经得手,也奋起精神,口中大喝一声,金刀突然一紧,刷刷一连劈出了七刀。这七刀他几乎用上了生平苦练的全身功力!果然在一阵密如金锣狂鸣的七声刀剑交击声中,人影倏分,对面黄蜡脸汉子被震得连连后退了五步之多。

沈雪姑随着笑道:“柴老,够了。”话声出口,左手也随着屈指弹出,但听「啪」的一声,黄蜡脸汉子手中四尺阔剑业已齐中折断。黄蜡脸汉子后退之际,突见手中阔剑无故断折,心头方自一怔。

沈雪姑又道:“郑玄通,你长剑已折,也该住手了。”黄蜡脸汉子话声入耳,突觉身子一麻,已被沈雪姑凌空一指,制住了穴道。

柴昆返刀入鞘,叹道:“直到今晚,兄弟才知道武功一道,天外有天,如论年岁,姑娘比兄弟差了一大截,但兄弟的武功,却和姑娘差了一大截。”

沈雪姑笑笑道:“这是他被柴老哥震得连连后退之际,稍稍失了神,才给我捡了这个便宜。”

柴昆笑道:“沈姑娘这是有意给兄弟脸上贴金,兄弟有多少斤两,自己还会不知道?如以郑玄通的武功来说,兄弟还可稍胜一筹,但若想制住他,却也并非易事,那有沈姑娘这般干净俐落?”

正说之间,天池钓叟已经自殿后走出,呵呵地大笑道:“今晚咱们总算大获全胜了。”

李小云跟在他身后,说道:“可惜我连过过瘾的机会都没有。”这时金鞭叟田五常已从左首汉子的脸上揭下一张面具,此人正是白虎门掌门人白虎神暴本仁。

风云刀柴昆也伸手从有首汉子脸上揭下面具,一点也没错,他果然是神灯教首席香主黑煞掌郑玄通。但就在他被揭下面具之际,他口角却缓缓流出黑血来,柴昆不觉「咦」了一声,道:“不对,他服毒自杀了。”隔着从他左手腕底搜出一管黑渤渤的化血针筒来。

田五常怒哼道:“该死的东西。”

沈雪姑轻轻叹息一声道:“可惜咱们没有防他会服毒自杀,五人之中,只有他一个人的神志是清爽的……”

“所以他要服毒自杀了。”天池钓叟道:“他就是怕咱们逼问他的口供。”沈雪姑从身边取出解药,纳入暴本仁的口中。

李小云走出庙门,口中学着鼠叫声「吱」、「吱」,然后朝银鼠、黑鼠两人隐身的地方招招手,道:“你们可以进来了。”却只有银鼠一个人奔了过来。

李小云问道:“黑鼠呢?”

银鼠道:“他去探消息了。”

柴昆含笑道:“李姑娘当真冰雪聪明,连地鼠门的口技,都学得维纱维肖,一点也不逊色。”

李小云听得极为得意,笑道:“这是师傅教的,什么声音,只要听过一次,就可以摹仿。”

柴昆点点头道:“令师是武林中首屈一指的奇人,从前大家只知道令师精于易容术,所以才有刘转背的外号,直到最近,才知道他还精擅奇门遁甲。如果是在乱世,令师一定是一位最好的军师,可以和诸葛亮、刘伯温齐名,水垂青史,可惜现在天下承平,只有豚迹山林,成为草莽中的奇士罢了。”

他话声甫落,白虎神暴本仁已经清醒过来了,双目乍睁,看到自己坐在一处小庙之中,站在他面前的有天池钓叟、田五常、柴昆等人。他不认识沈雪姑,不觉「咦」,道:“田前辈、姜前辈、柴老哥,你们都在这里,兄弟怎么了?”

田五常笑道:“暴掌门人清醒了,还记不记得咱们方才动手的情形?”

“兄弟和田前辈动手?”暴本仁惊奇地道:“兄弟怎么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天池钓叟含笑道:“暴掌门人被入迷失神志,刚由沈雪姑娘给你服下了解药才醒过来的,以前的事,自然记不得了。”

“兄弟被人迷失了神志?”暴本仁愈听愈奇怪,道:“是什么人迷失了兄弟的神志?”

田五常道:“你还记不记得四个月前在茶棚避雨,遇见一个矮小的绿衣老人,说奉他主人之命,来邀请咱们入内一叙这回事吗?”

暴本仁想了想,点头道:“兄弟想起来了,当时一同去的,好像还有皖西三侠……”李小云听他提到爹,心头不觉暗暗焦急,和爹一起失踪的田五常、暴本仁,如今都已得到解药,恢复清明,爹和二叔、三叔不知现在何处。

“哈哈。”田五常大笑道:“一点没错,那矮小绿衣人就是碧落山庄总管秦皓,咱们就是被他下了「迷迭散」。”

接着就把碧落山庄就是昔年魔教余孽,他们副总管宓飞虹假意答应把迷失神志的人送去万松山庄。上官老夫人如何率众赶去碧落山庄,沈雪姑送解药回万松山庄,发现只剩下一堆瓦砾,以及此次由姜老四(天池钓叟)、柴昆、沈雪姑等人追踪一行镖车,被四个蒙面人拦击。其中两个蒙面人就是自己和智通大师,一个黄龙寺智光,已中毒针身死,另一个听到吹竹之声,突围逃走的就是你。

暴本仁道:“听到吹竹之声,那吹竹之人是谁?”

“就是他,神灯教首席香主郑玄通。”田五常一指卧倒在地的郑玄通,道:“今晚咱们就是跟踪你们来的,郑玄通神志并未迷失,他怕咱们逼供,服毒自杀了。”

暴本仁望然道:“莫非神灯教和碧落山庄也有勾结不成?”

“这不可能。”

天池钓叟道:“苍龙宁胜天为人极为正派,神灯教由他领导之后,四十年来,在江湖上一向安份守己,和各大门派也合作无间,绝不可能和魔教余孽勾结。”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黑鼠从门外飞奔进来。

他还没跨进大殿,就大声道:“二师兄,从襄城传来最快的消息,智通大师三人在西门外遇袭,要咱们赶去支援。”

沈雪姑问道:“在襄城西门外什么地方?”

黑鼠道:“就在襄阳城西门外的东长桥。”

沈雪姑道:“二妹,你跟几位前辈一起来,我先走了。”说完,双足一点,一道人影朝庙外穿射出去,去势之速,就是离弦之箭也不过如此而已。

暴本仁看得一呆,道:“这少年人好快的身法,李姑娘,他是什么人?”

李小云道:“她就是大姐沈雪姑。”

天池钓叟轻声道:“她就是昔年千手观音的门下高足。”暴本仁惊「哦」一声,就没有再说了。事隔数十年,武林中人提到千手观音,还是极为忌讳的。

田五常催道:“沈姑娘已经赶在前面走了,咱们也该快些走才是。”

东长桥是一座很长的石桥,桥的东首,有一片野草丛生的田。这时果然有六七条人影在黑暗的夜色中,搏战得很激烈。掌风、剑光,相起落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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