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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浪子小说大合集-第4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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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到之处,就凭这一剑,已看得李天群、何津航两人暗暗震惊,光是对方这一招,凭他们形意门名宿,武功门高手,都看不清剑招的变化,无怪各大门派中人,都会落到魔教手中了。

他们怀疑任乘风这样诡异凌厉的剑势,丁瑶这样一个年轻姑娘,如何接得下来?那知定眼看去,竟然大出两人意料之外。丁瑶只是旋身发剑,长剑轻轻点出,不但没有被对方剑势逼退,反而把任乘风的一片流动的剑光,从容破解开去。看去极其简单,但他们根本想不出丁瑶这一剑有何奥妙?竟能破解任乘风旷凌厉攻势?

任乘风暗自大吃一惊,心想:“难道这丫头真能破解自己剑法?”心念转动,手中长剑并未稍懈,一剑紧过一剑把三十六式「天魔剑法」,像流水般使出。

丁瑶使出来的剑势,并没有他那样复杂,看去招式极其简单,但却有着极为奇奥的变化,任乘风一口气把三十六式「天魔剑法」源源使出,快速如电,丁瑶似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也只是展开长剑,把自己所学的创法,一路使了下去,也就依次把对方剑法从容破解下去。

时间稍久,大家也都看出来了。丁瑶的剑法和任乘风极为相近似,一个剑法复杂,使得像天花乱坠,一个因繁就简,巧封妙解,极自然的把他一一破去。任乘风越战越惊心动魄,口中大吼一声,剑法倏变,人如狼扑,围着丁瑶左右前后四面乱窜,剑光就像雨后春笋,匝地起落,乱劈乱砍,每一剑都带起裂帛剑风。

「地煞剑法」诡异激烈,更胜过方才使的「天魔剑法」,但不论你如何变招,如何险恶,丁瑶的剑招一路施展下来,既未加快,也没有跟着他乱转,依然按部就搬,一招接一招,连绵不断,一路破解下去。两人打到五、六十招,任乘风七十二式「地煞剑法」,也已经使了二十几招,发现本教两大剑法,确实遇上了克星。

每一招式,都被对方逐一破去,看来自己的胜算愈来愈少,额头上的汗水却愈来愈多,心知这样下去,打到最后一招,自己非伤在她的剑下不可,这就冷声喝道:“住手。”

丁瑶果然立时收剑,喝道:“你是不是认输了?”

任乘风道:“任某剑法,悉数为你所破,不认输也得认输了。”

丁瑶道:“好,只要你说出你们教主现在何处,你就可以走了。”

任乘风道:“任某说出来你会相信吗?”

沈雪姑接口道:“信。”

任乘风看了沈雪姑一眼,问道:“任某说出来了,你们真的会让我离去?”

沈雪姑道:“当然。”

任乘风心想:“我随便说一个地方,他们也许不信,不如就说三官庙好了。”这就不加思索的道:“三官庙。”话声出口,一个人转身朝外走去。

沈雪姑喝道:“你慢点走。”屈指朝他的右肩「入洞穴」弹去。

任乘风转身朝外走去,满窟俱是敌人,自然早有防范,运集了全身的功力,沈雪姑的喝声人耳,陡觉「入洞穴」一麻,一缕极细的凉气,直贯经络,整条右臂立即废然下垂,再也用不出力道,握在手中的长剑也当然坠地,心头又惊又怒,左手迅速地拾起了长剑,倏地回身,怒声道:“你们说话到底算不算数?”

沈雪姑冷然道:“我小妹答应的话,当然算数,你落败了,只要说出教主的下落,可以离去的,但我小妹方才没有说不废你的武功,我只点废你一条右臂,已经对你很客气了,你现在可以走了。”一面朝孙小乙道:“小乙,你送他出去,请在洞窟外的青松道长等人,让他下山去吧。”

任乘风心想:“原来武当派的人也来了。”正待举步走去。

孙小乙叫道:“喂,你且慢走,还是让我孙老乙走在前面,好给你先去打个招呼,否则只怕你左脚跨出石窟,右脚就永远休想跨出去了。”任乘风没有作声,果然让孙小乙走在前面,两人一前一后,便往石窟外走去。

假扮任乘风的竹逸先生,呵呵一笑道:“沈雪姑这着高明得很。”

沈雪姑连忙躬身道:“前辈夸奖了。”适时但见管巧巧和刘媒婆领着卞药姑,从右上首石窟中走出。

管巧巧一指沈雪姑,朝卞药姑悄声地说道:“乔扮成我五师姐的人,就是沈雪姑沈姐姐呀。”

卞药姑急步走上前去,一把握住沈雪姑的玉手,说道:“妹子,我差点见不到你们了。”

“卞姐姐脱险了就好。”沈雪姑道:“站在这里的都是你的熟人,不过此时,你不用和我们一一招呼了,卞伯父就在洞外,你快去见过卞伯父才是。”

卞药姑道:“爹也来了?”

沈雪姑道:“你快去吧。”

“谢谢你。”卞药姑飞一般的往石窟外奔了出去。

左上首洞窟中,道院三个坛主已死,坛下所有灰衣道士——白衣圣教的准弟子,除了当场伤亡之外,也有四、五十个人被制住穴道,同时也全已废去了武功。金鞭叟田五常、智虔大师等六人,也早已从道院退了出来,和站在石窟门内(左上香石门)的银拂叟、唐世贤等人会合。

因大石窟中,上官靖、沈雪姑等人假扮敌人,以假乱真的连台好戏,正在上场,他们自然不好出去,就一起站相洞口观战,直到此时沈雪姑放走任乘风,白衣圣教整座「行宫」中,只有下首两座石窟的铁甲武士没有被制住穴道。因为他们神志受到控制(有如三官庙里的神武队),只认金牌不认人。

如今两面指挥他们的钟形金牌,一块在上官靖手中,另一块落到竹逸先生(假扮任乘风)手里,就不虞铁甲武士会反抗了,「行宫」已经完全瓦解了。银拂叟向天伦、智虔大师等人,也一起从左上首石窟中走出。银拂叟呵阿一笑道:“上官老弟,这次大破行宫,你的功劳最大了。”

上官靖连忙躬身道:“前辈夸奖。”

银拂叟又道:“除了上官老弟的首功,第二名有两位,那就是沈姑娘和丁姑娘了。”

沈雪姑也欠身道:“愚姐妹那有什么功劳?这该归功于前辈的总指挥和军师竹逸先生运筹帷幄之功……”话声未落,突听一声沉哼传了过来。

这哼声凝重得有如一块大石,在耳朵中撞击了一下,不但心头会猛然一跳,连头脑都快被撞得震动。大家蓦地一惊,急忙定眼看去,上首圆洞门前,不知何时候已经多了四个怪人。这四人,左首两个是一对黄衣夫妇。男的一头银发,留了一支白玉如意,两条白眉下垂到眼角,双目如线,蒜鼻狮口,一部垂胸白髯,根根如银,手中拄一支紫色藤杖和黄衣老婆婆站在一起。

那老婆婆也是一头白发,戴着满头珠翠,但一张脸却白里透红,娇艳得像桃花一般,柳眉凤目,看去有如三十许人,手中也拄着一支紫色藤杖,依傍着黄衣老人,有如一对新婚夫妇一般。

右首两人,一个是道人装束,脸如青蟹,两道黄眉又浓又粗,一部连鬓苍须,身穿银白道袍,手中执一柄银白拂尘。另一个是瘦高老人,秃顶、双目深凹、双颧突出,颏下生了疏朗的几十根白须,这人瘦得只剩了一身骨头包着皮而已,整张脸上也找不出一点有肉的地方,身穿一件黑纱长衫,就像把长衫挂在竹竿上一般!如果在深夜里(此时就在深夜里),只有你一个人赶夜路的话,遇上了他,你不把他当成僵尸才怪。

这四人上官靖、沈雪姑、李小云三人都认识其中两个。那就是左首的一对黄衣老夫妇,他们就是当今武林中,首屈一指的老怪物——黄云妖怪——黄衫客和白发仙娘。当日黄衫客还认上官靖做小兄弟,送了他一颗蟾珠作见面礼。作者为了要描述这四个人费了好一会工夫,如论时间,从大家听到一声沉哼到回过头去,看到中间圆洞门前,忽然多了四个人,只不过是转头之间而已。

只听黄衫客沉哼之后,冷声道:“欺师灭祖也算是功劳吗?真听得老夫生气,白衣圣教门下竟然会有你们几个恬不知耻的孽徒。”

白发仙娘连忙娇柔的道:“老头子,这点小事,也惹你生气了,你也真是的,别气坏了身子。”

黄衫客手中的紫藤杖朝地上一顿,哼道:“欺师灭祖,吃里扒外,这还算是小事?”他紫藤杖虽是随手一顿,但可不得了,但听「砰」一声,在地面上的大石,已被他杖头顿得四分五裂了。

本来站在石阶下的竹逸先生(任乘风),一眼看到四人,不由心头一紧,这四个老怪物,是白衣圣教敦请来的「上宾」,也是白衣圣教倚为长城的大靠山。本来自己的意思,能不惊动他们,悄悄一走,最为上策,惹上了这四个魔头,只怕合大家之力,也未必会是他们的对手,心头一急,急忙后退了几步,身子疾快地转了过去,衣衫飘动之际,他已经转了一个圈又回过身来。

转身打了个圈,有多少时间?等他这一转过身来,竟然已经换了一个人,本来是任乘风的,现在一下又变成总管秦皓了。甚至在他转身之际,衣衫飘动了一下,任乘风所穿的一身大红长衫,也变成绿色长袍。竹逸先生名号刘转背,转了个背,果然就换了一个人。

秦皓堆起一脸的笑容,急忙趋了上去,连连拱手道:“四位老神仙怎么也出来了,这里没什么,些许小事,让他们师兄弟去料理就好,四位老神仙请到里面休息好了。”

右首僵尸般黑衣老人左手随便一拦,发出低沉的声音说道:“没你的事。”他虽是随手一拦,毫不使力,却把秦皓推得向后连退了三步,才行站稳。

沈雪姑看到四人在中间石窟出现,心知不易对付,急忙以「传音入密」朝上官靖道:“靖弟,黄衫客认你作小兄弟,由你出面,也许可以稳住他们夫妇,你还不快上去?”

上官靖朝她点点头,立时跨前一步,抱拳作了个长揖恭声道:“老哥哥你误会了,我们并不是魔教门下。”

黄衫客一怔,怒道:“你们明明是白衣圣教门下,欺师灭祖,叛教邀功,还敢说不是白衣圣教门下?”

上官靖迅快从胸前掏出蟾珠丝囊,说道:“老哥哥,总认识这个吧?”

“蟾珠。”黄衫客如线双目中进射出两缕金芒,注视着上官靖喝道:“这蟾珠你从那里来的?”

上官靖从身边取出沾上洗容药剂,拭抹了一阵,抹去易容药物,恭敬的拱手一礼,说道:“小弟上官靖,拜见老哥哥、老嫂子。”

白发仙娘娇柔笑道:“果然是小兄弟,老头子,方才我听他口音,早就听出来了,你怎没听出来呢?”

黄衫客呵呵大笑道:“果然是小兄弟,哈哈,老夫怎么会不认识,只是要问问清楚罢了。”一面朝上官靖问道:“还有那位沈姑娘呢?”

沈雪姑也在此时迅快的抹去脸上的易容药物,抱着拳道:“晚辈沈雪姑,见过两位前辈。”

黄衫客点着头道:“好、好、你们都是易容而来,假冒白衣圣教门下,闯进行宫,这是刘转背教你们的了。”抡目看了众人一眼,又道:“老夫妇应邀在此作客,冲着小兄弟,不和你们计较,你们快下山去吧。”他还不知道这座行宫已经全破去了。

“慢着。”黑衣瘦高老人道:“黄老既然说出来了,冲着这位小兄弟,让你们大伙离去,老夫自无话说,不过少林寺的三个和尚,知要给老夫留下来。”

智虔大师合十一礼,道:“贫僧智虔,想先请教这位老施主如何称呼?不知和敝寺有何过节?”黑衣瘦高老人深凹的双目中精芒闪动,忽然发出一阵桀桀怪笑。

他这一笑,大家才发现,他瘦得皮包骨的脸上,一张嘴却显得特别大,几乎横到腮上,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更显得凶狞无比!笑声一落,才阴阳怪气的说道:“老夫如何称呼?你们难道没听死去的师傅说起过阴山李老祖?”

这话听得智虔大师三人不由一惊,昔年魔教猖乱,由少林寺联合各大门派围剿,魔教约来助拳的旁门高人中,确曾有一个来自阴山的李大嚼,练成「僵尸功」,武功高不可测,只要被他一把抓住,就会一口咬下你一条臂膀,大家就说他要生吃人肉,因此把他大爵二字改成大嚼。

那天和李大嚼动手的是少林上一代方丈天字辈的高僧天慈大师,两人在泰山顶上拼斗了一天一晚。最后天慈大师以一记「光明拳」把他击落悬崖,但天苎大师也硬挨了他一记「寒冰掌」,回去之后,足足花了七天功夫,才把寒冰之气逼出。此人自称「阴山李老祖」不知是不是李大嚼?如果是他的话,岂不已是百岁以上的人了?

智虔大师看了两个师弟一眼,才合十道:“李老施主来自阴山。自称老祖,莫非就是昔年的李大嚼李前辈吗?”

黑衣瘦高老人裂开大嘴,嘿嘿怪笑道:“老夫正是李大嚼,你们三个和尚现在明白了吧?老夫就是要领教你们少林寺的「光明拳」,你们三个一起出手都可以。”

黄衫客道:“小兄弟,你们可以走了。”

“老哥哥、老嫂子,还是你们二位请吧。”上官靖为难地道:“我们……不能走。”

黄衫客诧异地道:“为什么?”

“因为……”上官靖道:“这里……”

秦皓连忙陪着笑接口道:“这样吧,上官少侠,还是由兄弟来说吧。”一面连连拱手道:“事情是这样,金道长和夫人业已死去……”

青蟹脸黄眉老道突然厉声道:“秦皓,你说什么?教主夫人死了?”黄眉一轩,巨目中射出两道逼人精光,一下扫过在场的众人,沉喝道:“是什么人害死她的?快说。”

现在的秦皓究竟不是真的秦皓,不知这老道和魔教官装夫人有何关系?一面忙道:“教主夫人是和金道长互拼之下丧生的。”

“你胡说。”黄眉老道沉哼一声道:“余无天知道教主夫人就是老夫的侄女,岂会对她下毒手?”

“事情确实如此。”秦皓忙道:“金道长是死在天魔灯的「魔焰神火」之下,教主夫人则是死在金道长的「天王针」下……”

黄眉老道目射棱光,沉声道:“你为什么没加阻止?”

秦皓手一摊,为难的道:“在下如何阻止得了?”

“哈哈。”黄眉老道突然厉笑一声,目注着秦皓,沉声地说道:“秦天白,你忘记了你是谁?”

秦皓听得心头陡然一沉,秦天白,不就是昔年魔教四大天王之一?秦皓原来只是他的化名,难怪他既是碧落山庄的总管,摇身一变,又是「行宫」的总管,而且还兼了「行宫」中接待「上宾」的职司。原来他的身份和余无天相等,差幸他也伏诛了。

黄眉老道桀桀怪笑道:“你当然不是秦天白了,这一点若是从你面貌声音,一点也找不出破绽来,破绽是在你不知道秦皓的底细,老夫没说错吧?就因为你假冒了秦皓,才把这座行宫搅得天翻地覆,当今之世,有这份能耐的,只有一个人,你大概就是奇胲门的刘转背刘仲甫了?”

说到这里,转身朝黄衫客夫妇抱拳道:“黄衫老哥哥,方才要他们离去,兄弟不好反对,如今却有一个小小意见,不知老哥哥是否同意?”

黄衫客含笑道:“黄眉道兄请说。”

第五九章勾漏神魔

本来银拂叟和衡山飞云道长等人,看到这银衣老道生了两道又浓又粗的黄眉,已经想到了一个人,只是无法证实而已。这时听黄衫客这声「黄眉道兄」,就证明此人果然是昔年著名老魔头勾漏神魔漆黄眉了,此人消声匿迹已有数十年之久,不想今晚会在此地遇上。

只听黄眉老道说道:“不说兄弟是白衣圣教教主夫人的师伯,咱们都是应教主邀请,奉为上宾,如今白衣圣教行宫被这伙人闹得天翻地覆,余无天道友和教主夫人都已遇害,老哥哥,你说咱们四个上宾,住在这里,是不是面上无光?他日遇上教主,如何向他交代?”黄衫客皱了一下白眉,没有作声。

黄眉老道嘿然道:“老哥哥已要他们尽快离去,已经尽了心意,他们居然迟迟不肯离去,如今……”目光一掠站在大石窟面前的众人,缓缓说道:“这姓上官的小娃儿,和姓沈的女娃儿,既是你老哥哥的小兄弟,冲着老哥哥贤伉俪,兄弟自然不好为难他们。因此,希望老哥哥要他们及早地离去;其余的人,恕兄弟斗胆了,只好把他们全给留下来。”这话对黄衫客夫妇,确是已经很够面子了。

黄衫客还没开口,白发仙娘已经娇柔地道:“老头子,黄眉道兄这话也有道理,白衣圣教把咱们敦请了来,待之以上宾之礼,教主不在,这座白衣圣教行宫全毁了,教咱们日后如何向教主交代?咱们这张老脸又要搁到那里去呢?”

“依我看,上官小兄弟以及沈家小妹子,就听老嫂子相劝,你们两个还是赶快走吧。”

黄衫客颔首道:“不错,小兄弟,今晚之事,确实使老哥哥感到为难,你们两个听老嫂子相劝,还是离去的好。”

上官靖抱抱拳道:“老哥哥,老嫂子,不是小弟不肯听两位的话,小弟和他们一起来的,进则同进,退则同退,岂有不顾而去之理。再说,今晚是各大门派联合清剿魔教余孽,他们借白衣圣教之名,出现江湖,各大门派都已蒙受其害。”

“四位都是江湖上的前辈高人,撇开江湖黑、白道不谈,江湖上总该有个是非,今晚到这里来的人,都是身受其害的人,找上魔教,只是讨还公道而已。”

黄眉老道不待他说下去,沉哼一声道:“小兄弟,你不用说了,老夫从不和人讲什么公道,你们两个趁早下去,免得黄衫老哥哥面子不好看,老夫良言尽此。”

上官靖道:“在下和沈姐姐若是不走呢?”

“嘿嘿,几十年来,还没有人敢对老夫这样说话?”

黄眉老道望了黄衫客夫妇一眼,勉强笑道:“你们不走,当然也可以,那就站到黄衫客老哥哥那边去!只要不出手,老夫不会为难你的。”

黄衫客招招手道:“小兄弟,你和沈姑娘一起过来,和老哥哥、老嫂子站在一起好了。”

上官靖抱抱拳道:“老哥哥好意,小弟待会再过来,因为我和大家一起来的,剿灭魔教余孽,也是江湖上稍有正义感的人共同的责任,小弟不能因遇上强敌,就托庇老哥哥,意存规避。”

黄衫客看他生性倔强,不肯和自己站在一起,心知他武功虽然不弱,只怕也很难是黄眉道长的对手。不禁暗暗地攒了一下眉,忖道:“小兄弟这种倔强脾气,才合自己的胃口,如果叫他过来,他就过来,自己还会认他做小兄弟?”

这时候,洞窟外的上官老夫人和青松道长、卞药师、白虎神暴本仁、风云刀柴昆、慧修、慧持等人也得到了消息,魔教邀约来的几个厉害魔头已经出现,双方即将动手,他们立即赶了进来。老夫人道:“诸位都是武林前辈高人,江湖上的有道之士,总该深明大义,我……我……”

“不用说了。”黄眉老道截着她话头,哼道:“四十年前老夫就听你们这些自命为名门正派的人,说过大道理,你们如何卫道,魔教如何逆天行事,老夫不管这些……”

老夫人看他倚老卖老,不待自己说完,就截住话头,心中不禁有气,也截住他话头,沉声道:“老身并不代表各大门派,老身只代表自己,我曾被魔教以药物迷失心神,受他们利用,担任过碧落山庄的老夫人。他们也把各大门派迷失了心神的人,划到碧落山庄,作为他们的外围,差幸老身等人及时得到解药,尚未铸成大错,才一起联手,来找魔教的,你不用说什么自命为名门正派,歧视魔教,这些话听来混淆不清……”

黄眉老道又是一声怪笑,打断老夫人话头,沉声道:“那好,咱们不用多说,就是你先出手好了。”

上官老夫人颔首道:“老身正想领教。”

衡山飞云道长朗笑一声道:“贫道久闻勾漏黄眉道长之名,也想领教领教。”一面朝上官老夫人稽首道:“老夫人让贫道去会会他。”不待老夫人答应,已经飘然走出。

黄眉老道目光如炬,问道:“道友是哪一派门下?”不说哪一派高人,而说哪一派门下,就是表示他年岁辈份都高过飞云道长了。

飞云道长也是七十开外的人了,他是衡山派的名宿,还是当今衡山派掌门人的师叔,听他口气如此狂妄自大,不禁微有愠意。单掌当胸,打着稽首,大笑一声,道:“贫道衡山飞云子,道长隐迹数十年,大概没听过贫道这样的无名小卒吧?”不待对方开口,接着又道:“不过武林较技,较的是武功高低,优胜劣败,胜者为尊,与门派、姓名、年龄、名气似无多大关系,道长可以出手赐教了。”右手抬处,已从肩头撤下长剑。

这话表面上毫无不敬之处,但骨子里却是说:你不必倚老卖老,较技是要拿出真功夫,胜得了我才行。黄眉老道沉笑道:“很好,道友那就接招了。”手中银拂轻轻一拂,一个人离地三寸,突然平飞过来。

他银拂虽然只是轻轻地一拂,但因他整个人已欺近过来,一道银光就像匹练般横扫而来。飞云道长在第一招上岂肯退让,长剑倏然朝前划出,迎着银拂挥去,哪知对方银拂明明横扫而来,等他长剑挥出,银拂闪电般一圈,缠上剑身,不待你有撤剑变招的机会,黄眉老道右手一扬,银拂缠着飞云道长的长剑,朝上甩出。

这一下,动作之快,劲力之强,任何人都会措手不及,被他卷飞了长剑;若是你紧握着长剑不放,那么一定会连剑带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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