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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个比利-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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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只用手掌──我必须动用暴力禁止她鞭打小孩。请相信我,我的生活就像在地狱里一般。此一不幸也影响了我的工作──我知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会杀了她──我要***但她央求我要有耐心,我们将小孩送到一家不错的托婴中心。于是她说,她又可以回到夜总会和剧院工作了。
  我们又返回迈阿密。第三个孩子出生后,她雇用褓母照料三个小孩,她发誓绝不再和客人鬼混,所以我就让她回去唱歌──但是由于她不断酗酒、杂病缠身,结果因第一期肝炎而被送进医院治疗。她几乎无法康复──出院后,她还持续好几个星期接受医生的照料。返家时,她说医生告诉她,因为家庭开支太大,她可以回去工作,而且偶而喝几杯鸡尾酒对她身体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我不同意她的看法,因此在未得到我的首肯之下,她与皮克成签下合同。当时,我也决定到纽约山区工作几个星期,以前我们从未彼此分开过。当然,在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她交往的人竟是一些皮条客、放高利贷的地下金主──这些人对她而言,才是多采多姿生活的代表。我回家时,看见她购买的衣服式样──像男人穿的衬衫──一些牛仔裤。自此开始,我简直就像生活在炼狱中。
  她因为继续酗酒,结果又被送进医院接受开刀治疗。但是,由于她的肝病已严重到无法动手术──她在医院住了几个星期──所以我必须趁夜开车150里,才可以在白天的探病时间看到她,回家里油漆──当时她还打算拆散家庭,好让她有机会重新展开她的新生活。开刀当天,手术过后麻醉药效尚未褪去,她还以为我是其他男人,她的病况每下愈况,无止尽地持续恶化──我试着告诉她,是我在她身旁(她住在病房里),但她似乎仍未清醒。她开始吹嘘说她多年来是如何像玩弄嫖客一般玩弄我──事后,我从未向她提到这些事,这都是为了孩子的缘故。我乞求***
  好了,当她身子逐渐复原之后,我又再次提起结婚之事,她说她曾与一位祭司谈过,她说祭司的说法是‘你不必担心这件事',他们是’神的孩子'──对我而言,这只不过是推托之辞。然而,正如我前面说过的,她跟我只是在玩躲迷藏游戏罢了。她甚至向媒体表示,说她要跟我离婚;事实上,我们根本就还没结婚。不仅如此,在没有任何预警的情况下,我竟然接到一封来自法院的通知,说不准我接近我的小孩,结果让我无法和三个小孩共度圣诞节──新年除夕夜,正是我小女孩的生日庆祝会,她拒绝让我去看她。然后打电话告诉我,说他们在生日派对上玩得很愉快……
  劳先生,您可以向我工作场所中的同仁们询问,我是如何深爱忠于我妻子;但是,眼前的一切却令我无法再忍受了──夜总会是女人的天下,她运用影响力迫使我失掉两份工作──你可以猜想得到,她说,如果我再要动孩子们的念头,她就要将我赶出迈阿密。她每隔一段时间总会失踪个一至三天,我已经无法面对人生,也无法面对这些小孩未来将要遭逢的人生──以前我尝试过,但失败了。不过,这一次我希望能成功。为了保护孩子们,我必须忍受与她共同生活所带来的痛苦,也宁愿与全能的神为自己赎罪。最后一项请求是,洽询其他相关机构,请他们保护我的孩子。祈求神怜悯我的灵魂。
  莫强尼
  比利被父亲的遗书给楞住了,他一遍又一遍地读着,试着怀疑它的真实性。但是,他读的次数愈多,就愈想知道更多的事情。后来,比利与作家联络,好确定整件事情始末的真伪。
  在离开凯西家之前,他打了一通电话到佛罗里达律师协会,想与父亲的律师交谈。但是,对方告诉他,那位律师已经过世了。后来,他又打电话去婚姻登记处查询,发现并无任何莫强尼或桃乐丝的结婚记录。
  他不停打电话,终于让他找到了父亲当时工作的夜总会老板。这位老板退休了,目前仍拥有一艘游艇,而且还提供夜总会所需的海产。他说他知道总有一天莫强尼的孩子会来找他问问题。他曾开除比利的母亲,因为她带了一些言行不检点的人进夜总会。强尼也一直试着要她离开那些人,但都徒劳无功。他说他这辈子还未见过一个女人是如此对待男人的。
  比利说,他也找过另外一个人──这个人曾在汽车旅馆工作,他记得比利的父亲,也记得圣诞节时打进来的一通电话,那通电话令强尼非常的沮丧。这样的叙述与父亲的遗言内容十分吻合──母亲曾打电话给父亲,在电话中羞辱他。
  当他返回医院时,又开始遗失时间。星期一早晨,他打电话给作家,要求延后会谈日期。
  星期三,作家来访,不久即发现《老师》失踪了。他面对的是尚未融合的比利。两人谈了一会儿,作家为了引起老师的兴趣,因此询问有关比利目前正在研究的无线电话。当比利在思考该怎么回答时,不知不觉中,他说话的声音愈来愈坚定,同时也愈来愈清楚了。讨论的内容更是偏向于技术层面,《老师》又回来了。
  “你为什么如此生气、如此沮丧?”作家问道。
  “我很累,因为睡不着。”
  作家指着一本柯迪电子无线学校的教科书,“谁在组装这些机器?”
  “汤姆花了一整天组合这些东西,郭医师一直在和他交谈。”
  “现在你是谁?”
  “《老师》,但我很郁闷。”
  “为什么要消失?为什么由汤姆出现?”
  “我母亲和他现在的丈夫,还有她的过去。我很紧张,昨天吃了一片镇静剂,睡了一整天。昨晚整个晚上都醒着,直到今晨六点。我想彻彻底底的消失──我对假释委员会很生气,他们希望把我送回利巴嫩监狱,但我希望他们别来烦我。”
  “比利,分裂无法解决问题呀!”
  “我知道,我看见自己每天都在努力,好让自己达成尽善尽美的要求,而且试着去做每一人格能做的事,这些都很累人。我在这儿必须画画,画完之后必须停下来把手洗干净,取出书本,坐在椅子上写笔记,读好几个钟头的书,接着又起身开始组合无线电话。”
  “你自我要求太多了,这么多事情是无法一次做完的。”
  “但我一直想这么做,我得尽快弥补过去的空白,时间又这么少,我知道自己必须加油了。”
  《老师》站起来朝窗外看去,“另外还有一件事,到最后仍必须面对我母亲。我不知道该如何对她启口,我无法再像以前一样。现在,事情全都变了。假释委员会、即将举行的公听会、前几天我看到父亲自杀遗言──我很难维持统合,因为这些事快把我撕裂了。”
  2月28日,比利打电话给他的律师,说在隔天上午的公听会上,不希望见到母亲出现。
  第二十一章
  (1)
  1979年3月1日公听会后,比利又被裁定移送雅典心理健康中心六个月。曾与他一同工作的人员都知道,还有其他威胁压在他身上。比利也知道,一旦接受治愈出院后,假释局将会因他违反假释规定而被抓回监狱,继续为“葛雷西药房”抢案服完三年刑期;也可能会因违反保护管束规定,必须为“公路休息站”骚扰案被判六年至廿五年的徒刑。
  他在雅典雇用的律师戈爱兰向法院申请取消有罪申诉,他提出的理由是,在1975年,法院当时并不知道比利是个多重人格罪犯;因此,当时的罪行是在无法自我控制的情况下犯的。
  戈爱兰律师认为,如果兰开斯特市的法官愿意撤销过去的判决,那么治愈后的比利,便可恢复自由之身。比利一直在这种希望下活着。
  就在同时,比利很高兴听到,凯西将在秋季与相恋许久的男友鲍伯结婚。比利很喜欢鲍伯,于是帮他开始策划婚礼事宜。
  在医院花园里散步,初觉春天的气息,比利开始觉得艰困时期已过,病情也见起色。到凯西家度周末时,他开始在墙上作壁画。
  桃乐丝否认自杀遗言中的内容,并且同意公布。她说莫强尼自杀身亡前患有精神病,而且曾与一位脱衣舞娘有染,他在写下这篇遗言时,可能是将桃乐丝与脱衣舞娘搞混了。
  比利与母亲和解。
  3月30日星期五下午,比利回到病房后,立刻感受到不寻常的眼光──大伙儿低声细语,弥漫一股不安的气氛。
  “你看到下午的报纸没有?”一位女病患问道,同时把报纸递给他,“你又上报了。”
  他目光停在《哥伦布市快报》上的大标题:
  医生表示允许强奸犯走出心理健康中心──施约翰报导
  去年十二月被移送雅典心理健康中心的多重人格强奸犯威廉。密里根,已获准可以自由活动不受监视,根据本报查访……威廉。密里根的主治大夫郭大夫向本报记者透露,威廉。密里根已获准可以离开医院,自由进出雅典市,并且还可与亲人共度周末假期……
  报上还刊载,据雅典市警察局长钟泰德指称,日前已接到社区许多关心居民的投诉,而他本人也“十分在意让精神不正常的病患在大学社区自由出入的影响”。报导中还采访佛杰法官,佛杰法官裁定比利无罪;他也认为“不应让威廉。密里根随意活动。”文章结尾是:“1977年末,该男子为俄亥俄州立大学附近的妇女带来恐怖。”
  《哥伦布市快报》自那天起,便开始一系列的追踪报导,报导比利获得自由外出权利的经过。4月5日,该报社论标题是:必须立法保护社会。
  受到惊吓的居民与大学生的父母亲,纷纷打电话给俄大校长,同时也打电话到医院要求澄清。
  两位分别来自雅典市和哥伦布市的州议员,开始要求举行公听会,重新考虑允许比利移往雅典心理健康中心接受治疗的法律适当性,他们要求修改该项法律。
  医院里一些工作同仁对于比利卖画致富的行为十分不满,他们不断提供资料给各大报社记者,并且透露他拥有巨款之事;尤其是他高价出售《高贵的凯撒琳》之后,还买了一辆马自达汽车专为载运画作一事,更上了报纸头条新闻。
  社区代表要求在雅典医院举办一场调查公听会,排山倒海而来的指责与攻击,全集中在郭大卫医师与医院院长身上。舆论要求取消比利的周末假期,并且撤销他自由外出的规定。
  比利对这些事并未有任何心理准备,他一直遵守院方各项规定、遵守自己的诺言,而且不曾违反任何法律;但是,现在他的权利被剥夺了。
  在悲伤的情绪下,《老师》放弃了,退了下去。
  卢麦克在十一点前来值班时,比利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搓揉双手,似乎受到了惊吓。麦克心想,是否该去关心他。有人曾告诉麦克,比利对男性的恐惧;麦克知道雷根的冲动个性,也曾看过郭医师针对多重人格者的训练录影带。因此,直到目前为止,他对病患从不多做干涉。他不像其他工作人员,认为比利是装出来的;麦克相信医师的诊断报告,在读过护士的记录以及有关比利的病历之后,他只是不敢相信那些专业的心理学家和精神科医师,居然会为了一个甚至未上过高中的年轻人忙得不可开交。
  对他而言,比利看起来算是颇稳定的,这也才是他真正关心的重点。但是,自从《哥伦布市快报》头条新闻刊出之后,过去一个星期来,比利的情绪愈来愈陷入低潮。卢麦克对那些新闻报导十分厌烦,而且对那些政客的作为也颇不齿。卢麦克从柜台后走过来,坐在距离受惊的比利不远的椅子上。他不知道比利会有什么反应,因此必须非常小心。
  “觉得如何?”他问道,“我可以为你做什么事吗?”比利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我看得出你在生气,我只是要让你知道,如果想找个人说话,你可以找我。”
  “我很害怕。”
  “我看得出来,愿不愿意告诉我?”
  “是那些年轻的孩子们,他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也受到了惊吓。”
  “可否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卢麦克问道。
  “丹尼。”
  “你认识我吗?”
  丹尼摇摇头。
  “我是卢麦克,值夜班的心理健康技师,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提供协助。”
  丹尼不停揉搓手腕、四处张望,然后停止了,聆听内在的声音,点点头,“亚瑟说我们可以信任你。”
  “我曾听过亚瑟的事,”麦克说:“麻烦你代我向他致意,我绝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丹尼告诉他,雷根对于刊登在报纸上的内容非常生气,他准备以自杀的方式谋求解决,这可把其他小孩吓坏了。经由振动的嘴唇和滑溜溜的眼神,卢麦克知道又换了一个人。然后,他看见一个小男孩畏缩成一团,似乎因为痛苦而哭泣。
  角色持续不停更替,两人也一直聊,直到隔天凌晨两点。最后,卢麦克带着丹尼回到病房。
  从那时开始,卢麦克发现自己与不同的人格相处得满好的。虽然男看护对上床时间执行得很严格(星期一到星期五是十一点半,星期六是清晨两点。)但卢麦克知道比利几乎不睡觉,因此花了好长时间与他彻夜长谈。他很高兴的是,丹尼和未融合的比利约他外出谈心;而他也开始了解,为何比利如此难以相处。他了解到,比利认为自己又再次因他人犯错而受罚。
  4月5日星期四下午三点半,丹尼发现自己在医院花园中散步,四周张望,想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而且为何会在这里。他发现身后有一栋维多利亚式红砖建筑,前方则是河流和城市。他在草地上行走时,记起在哈丁医院罗莎护士帮助自己之前,无法如此自由的在室外走动──没有恐惧。
  突然间,他看见一些漂亮的小白花,于是摘了几朵,随后又看见更高处的大花朵。爬上小山丘时,发现自己就在一处小墓区附近,墓碑上没有名字只有编号──他心里奇怪为何会这样。幼时深埋的记忆令他发起抖来。他开始向后退──如果那是他的坟墓,应该不会有名字,也不会有编号。
  丹尼看见山丘最高处的花开得很大,因此继续往上爬到达峭壁上,峭壁很陡。他朝边缘前进,紧紧抱住树干,在这儿可以看见峭壁下的马路、河流和房子。
  突然传来就在下方弯道处,他看见闪耀的灯光。这种高度令他头晕。当他不自觉地摇动身子时,身后传来人声。“比利,下来!”
  他看看四周,为何有这么多人围绕在四周?亚瑟或亚伦为什么不出面保护?他滑了一跤,一些小碎石掉下峭壁,一个男人突然伸手抓住他。丹尼抓住对方的手臂,慢慢走回安全的地方,那位善心人士陪着丹尼回到有好多圆柱的红砖建筑。
  “比利,你打算跳下去吗?”有人问他。
  他张开眼睛,发现眼前站的是一位陌生女子。亚瑟曾说过,不要与陌生人交谈。但是,他发现病房里的人似乎都很兴奋,他们都在注视他、谈论他;他决定去睡觉,让其他人出来……
  当天晚上,亚伦在病房里走动,心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看手表,已是十点四十五分了。这表示他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出来过。他与其他人一样都非常满足,聆听老师的教导,并且得知自己的人生。当初,他们每个人就像是大拚图中的一小部份,老师为了让作家了解曾经发生过的事,于是将他们重新组合,因此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过去。由于老师尚未说完所有经过,还有一些残缺部份,所以只有经由记忆,才能回答作家提出的问题。
  不巧的是,现在老师消失了,沟通管道不再畅通,老师不再与他们交谈,也不与作家沟通,亚伦只觉迷惑孤单。
  “比利,发生了什么事?”一位女病患问道。
  他看着她,“我有些神智不清,或许吃了太多药,我想我该上床了。”
  几分钟后,丹尼醒来时,发现有几个人冲进来,将他从床上拖下来。
  “我做了什么事?”他乞求着。他看见有人手上握着药瓶,地上散了好几片药。
  “我没吃药!”丹尼喊道。
  “你必须到医院去。”他听到有人说,另外还有人叫着说要用推床将比利送走。丹尼退去了,大卫出现……
  当卢麦克接近时,雷根以为他要伤害大卫,因此取而代之。卢麦克试着帮他站立,雷根却与他打了起来,两人都倒在床上。
  “我要扭断你的脖子!”雷根大吼。
  “快住手!”卢麦克说道。
  他们两人缠在一起,滚到地板上。
  “放手!否则打断你骨头!”
  “那我就绝不松手!”
  “再不放手,我就要你好看!”
  “你再乱说话,我绝不松手!”卢麦克说道。
  他们互相扭扯,谁也没占到便宜。最后,卢麦克说道:“如果你松手,答应不打断我的骨头,我就放手。”
  见到如此的僵局,雷根同意了,“我放手,你也要放手,你退回去。”
  “我们同时松手,”卢麦克说:“冷静点儿。”
  他们彼此互看一眼,然后同时把手放了。
  这时,走道上的郭医师示意工作人员将推车推进来。
  “我不需要这玩意儿,”雷根说道:“没有人过量服药。”
  “你必须去医院接受检查,”郭医师说:“我们并不清楚比利私藏了多少药,只有到医院检查之后我们才能确定。”
  郭医师不断与雷根谈话,直到他退去为止。然后是丹尼出现,卢麦克协助他躺在推车上。
  他们一行人将车推至等在大门外的救护车。卢麦克陪着比利坐进救护车。坐定之后,救护车便驶往欧勃尼纪念医院。
  卢麦克感觉到急诊室的医生并不欢迎比利被送来治疗。因此他试着尽量向医院说明,请求他们小心照料比利。“如果他开始用斯拉夫口音说话,你们最好就先退到一边,由女护士来处理。”
  医生并不以为意,只有丹尼的眼睛溜来溜去。卢麦克知道丹尼出来了。
  “他根本就是在演戏!”医生说。
  “他正在更换人格……”
  “听着,比利,我要为你洗胃,我会从你的鼻孔插进几根管子。”
  “不!”丹尼喃喃自语,“我不要插管……”
  卢麦克猜想丹尼对这件事会有何反应。
  “不管你喜不喜欢,我一定要这么做。”医生说道。
  卢麦克再次看见人格的替换。
  雷根很快坐了起来,处于完全的警戒状态。“听着,我不允许你这医学院毕业的菜鸟小子拿我当试验品!”
  医生退了一步,验色突然惨白,转身走出去。“去他的!就算死了也不干我屁事!”
  卢麦克听见他打电话给郭医师,告诉郭医师刚才发生的事,然后又回来了,态度和缓了许多。他同时要一位女护士喂比利服下两片呕吐剂。雷根退了下去,丹尼出现。当丹尼吐完后,医生检查吐出物,结果并无药物反应。
  卢麦克陪伴丹尼搭救护车回去。当时已是清晨两点了。丹尼非常安静、茫然,他唯一想要的就是睡觉。
  第二天,治疗小组通知比利,他必须迁移到五号病房──男病患上锁的病房。他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药物服用过量或卢麦克前往医院之事,也不复记忆。当几位男看护进入病房时,雷根在床上乱跳,将玻璃杯摔向墙上,手握碎玻璃片。“别过来!”他警告他们。
  迪诺玛冲向电话请求支援。几秒钟后,扩音器中播出“绿色状况”的播音。
  郭医师来了,只见眼前态势紧张,忿怒的雷根大吼大叫,“我已经很久没打断别人的骨头了,来呀!郭医生,你是第一个!”
  “雷根,你为何要这么做?”
  “你背叛了比利,这儿每个人都背叛了他!”
  “这并不正确。你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快报》的报导所引起的。”
  “我不搬到五号病房。”
  “雷根,你必须搬过去,我也没办法。现在我们面对的是安全问题。”他一脸悲伤的神情,摇摇头走开了。
  三名警卫以床垫当盾牌冲向雷根,将他推到墙上,另外三个人擒住他,将他脸朝下压在床上,分别抓住四肢。亚瑟制止了雷根。这时,看护们听见丹尼大叫:“别强暴我!”
  亚瑟看见另外一位女护士手持针筒,她说道:“打这一针他就安静了。”
  “不可以!”亚瑟大叫,但已经太迟了。他曾听吴可妮博士说过,对多重人格者而言,镇定剂有不良影响,它会使情况更糟。他试着让血液流动速度减缓,避免镇定剂流向脑部。然后,他觉自己被六双手抬了起来拖出房间,搭电梯到达二楼的五号病房。他看见好奇的脸孔在窥视自己,有人伸出舌头,有人对墙壁说话,有人在地板上撒尿,到处都可闻到呕吐物及粪便的臭味。
  他们将他丢进一间小房间,里面铺设有塑胶覆盖的软床垫,然后将门锁上。当雷根听见关门声时,他站了起来,想破门而出,但亚瑟制止了他。塞缪尔出来了,跪在那儿啼哭:“神啊!为何要弃我而去?”菲利浦大声咀咒,在地板上翻滚。大卫出来承受痛苦,整个人躺在床垫上。克丽丝汀在哭泣,阿达娜感觉到整张脸都哭湿了。克里斯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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