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武巅峰-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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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四大书院率领弟子恭贺三教现世！”圣山山腰处升起一股浩然银芒，几个苍苍老人领着一群年轻学子遥遥一拜。

“南元蓬玄洞天，虚陵洞天，山赤水天，朱日太生天代表道门十八洞天恭迎登仙虹桥。”

“大光明寺，大悲寺，广济寺，妙应山，万佛塔……喜闻大雷音寺苦海护生。”

“中元九歌门率领弟子恭贺三教涉世。”

“古兰教特来参与盛会……”

“醉蝶银河……”

……

一声声洪钟大吕般的道贺自圣山各个方向传来，每一声都震得山上群修心中激动，这些高高在上的超级势力，圣地，此时竟抛开往日一切恩怨情仇，齐齐前来恭贺三教布武，这是典籍都未有记载之事，很有可能是万古以来的第一次。

就在这时，大雷音寺传出三声钟响，大雄宝殿的大门缓缓打开，一道耀目金光穿透云霄，但丝毫没有给人刺痛之感。

金光中，净琉璃的绝世身姿慢慢浮现，绝美的面容显现大慈悲相，似乎化身世间沉溺情爱最多愁善感的妙龄女子，但她的苦，她的愁，比那深刻百倍，令见者动容，深深觉得是自己的一身污秽导致了眼前女子的慈悲苦相，惭愧不已。

净琉璃右手托着洁白兰花，左掌竖起对着圣山宣了一声佛号，而后面向登仙虹桥和诸天，朱唇轻动：“事关布武安排，晚辈净琉璃，代表大雷音寺请儒、道。两教前辈入内议事。”

净琉璃话音刚落，但见登仙虹桥上飞出一点彩光，只是一闪便不见了踪影，诸天巨兽的天灵上射出一道虹光，迅速没入了大雷音寺。

圣山之上所有人都屏息静气，心神慢慢平静下来，安静的等待着。此前，江湖人只知道儒门有圣使降临，挑选了五名布武人选进入圣城，而对于佛道两家的安排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的。

按照古籍记载的布武盛事，当是按儒道释所排，儒教所布武学通常都是三教之最，圣山之巅山石悬崖上的功法大多都是儒门弟子所留，紧随着是道门，道门中人喜欢摆弄玄机，常常使人如坠云雾里，天资悟性不佳的人其实很难有什么收获，最后就是佛门了，他们的法只适合有缘人，甚至连谁得了好处都看不见摸不透，最是令人无奈。

但这一次三教的举动明显比以往任何一次的布武都隆重得多，说不定会有更大的惊喜。

三教主持之人似乎都是果决爽快之人，仅仅过去片刻便似乎有了结果，大雷音寺的塔尖忽然射出一道金光，登仙虹桥之上同时射出一束七彩光芒，诸天巨口张开，一道浩大银光发出。

三道圣光无声无息的圣山之上汇聚，慢慢扩大，最后共同形成一个方圆数百丈的圣光平台，颇有几分当初八卦峰八卦道台的意味。

净琉璃脚踏金光一步一步登上圣台，清风抚发，鹅黄衣裙飘飘若浪，环目四顾，似乎眼下的众生相已经尽入脑海，波浪不惊，安然自若。

“三教布武，论道天下！”轻轻的八字道出，声音响彻天地，字里的意思不难理解，绝大多数人都在第一时间明白了此次布武的做法。

论道天下！这就是三教欲行之事。净琉璃说完便化作一道虹光回转大雷音寺去了。

圣山之巅一直翘首观看的风寒水此时不由得砸了砸嘴巴，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小声对身旁的秋代双说道：“江湖传闻这净琉璃长年在定禅天静修，与佛门神僧牟尼上师等人都分属同辈，现在看来，似乎是真的啊，她是怎么做到？”

秋代双摇了摇头，说道：“现在看的仔细了，本少竟是觉得她更加模糊了，越看越不真切，当真是怪事。”

就在两人低声议论的时候，天地间忽然响起神剑出鞘的“锵”然之声，闻者无不神识一震，顿时觉得一股高超孤绝的剑意弥漫在天地之间。

叮——，一柄古朴神剑钉在圣台之上。

诸天巨口的银光之上慢悠悠的步出一个绝尘身影，高大魁梧，脸容刚毅如剑削一样，双目透出一股高绝冷然的意蕴，背负着双手，环视圣山，脸色微动，似乎有感而吟：“石净林恬气蔼然，山中不是管窥天。心随夕照沿崖去，坐听净淙瀑下泉。”

正是儒门圣域南麟剑首，儒门的年轻至尊。此时踏足大千世界，似乎心中感慨，不禁与自己成长的环境作了一番对比。他一步步走上圣台，高绝的姿态睥睨四方，在神剑旁盘膝坐下，淡淡的说道：“我只论剑，若有人玷污了我的耳朵，玷污了剑，我叫他一生不能用剑。”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一下子吓住了绝大多数蠢蠢欲动的人，这不是简单的论道，与之论道者若达不到要求，不死也会成为废人。

这是一个剑道狂人，超绝高绝，眼里容不下一点瑕疵。

圣山之上久久没有回音，超过十万人的现场竟然安静得落针可闻，相当的诡异。

南麟剑少闭目半响，觉察不到任何的动静，正要站立而起的时候，忽然听得登仙虹桥上传来一个优美俊朗的声音：“天外情风吹云立，红尘飞雨悟剑声。我这红尘之剑欲与兄台的凌云之剑做一对朋友。”

声音落下，虹桥上浮现一个身穿白衣，手执羽扇的翩翩佳公子，面容俊朗不在秋代双之下，一身白衣洁净得泛出光彩来，气质飘逸，步履却给人一种厚重之感。踏着虹桥前行，不像是什么谪仙降世，更像是得蒙神恩登上虹桥的凡人。

陌生的面孔，出身道门却自诩红尘剑。他与南麟剑少之间的论道会是何种结果？

第三百零八章　不负流月不负剑

圣山之巅，儒门南麟剑少论剑天下，无比的孤傲强势，盘坐在神剑旁边，人若剑，剑若人，人剑相映，有如尘外孤标，丈量的是剑道境界。

登仙虹桥上优雅飘逸的走来一神秘青年，洁白轻灵得像是一朵飘雪，但并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然雪花，更像是尝遍红尘百味后的兑变，他的眼眸不似世外仙家的清冷，而是洞悉世情后的清澈澄明。

年轻人手执一柄羽扇，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一步步登上圣台，拱手对南麟剑少说道：“登仙道剑沁慧请教阁下凌云绝剑。”

南麟剑少依然盘坐不动，半眯着眼睛打量了剑沁慧数眼，忽然一指点出，一道无形剑罡疾射，直取剑沁慧手中的羽扇。

剑沁慧手腕一转，羽扇生风，一下子将剑罡搅碎开来，但粉碎的剑罡却突兀的释放一股超绝剑意，受剑意引动，那一柄羽扇猛然一震，清越九天的剑鸣响起，羽扇化作六尺青锋，没有剑鞘，剑锋直接暴露在众人眼前，青幽锋芒令得所有人都心底一寒。

那不是神剑原本的颜色，而是历经千万杀劫浸染所成，这是一柄恐怖的红尘杀剑。

南麟剑少目光微冷，说道：“剑就是剑，你辜负了它。”这是在责怪剑沁慧将自己的剑幻化成羽扇了，以他的孤傲和言出必行的个性，此时理应对剑沁慧动剑了，但此时却打量着对方的剑，若有所思的摸样。

剑沁慧浑然不顾南麟剑少那足以杀人的目光，手腕一摇，又再次将神剑化作羽扇摸样，也慢悠悠的坐下来，神色俏皮的说道：“兄台见笑了，我这柄剑其实是一柄女剑，但无奈杀气太重，天下难有与之匹配的剑鞘，也就是没得衣服穿，刚刚被人一瞥，已经名节不保了，现在正哭闹着要自杀呢，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你占便宜了。”

圣山之巅所有人都傻眼，这剑沁慧也着实太调皮了点。就不知南麟剑少如何想了，只是双目一瞪，怒气勃勃的样子，似乎正处于是否出手的思虑之间。

剑沁慧坐定，随意的瞧了瞧南麟剑少的佩剑，随即啧啧赞叹的说道：“好一柄绝尘凌云之剑，受兄台剑意孕养，内藏先天阳刚，是一柄捍卫之剑，但可惜剑成至今未及出鞘三回，着实寂寞了点。”

剑成至今未及出鞘三回，南麟剑少露出意外之色，目光稍微柔和了一些，说道：“剑名众神之墨，你剑何名？”

众神之墨四字出口，南麟剑少身旁的神剑自主呼应，一道墨色剑气冲霄而起，朗朗晴空瞬间被蒙上一层灰霾。

剑沁慧颇为受惊的模样，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墨字同末，默，众神之墨，好霸道的名字，与兄台相得益彰。至于我这剑么？”剑沁慧晃了晃羽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既是女剑，便唤做姑娘好了。”

声音落下，南麟剑少隐忍的怒气终于爆发，一声冷喝：“胡闹！”凶猛剑意席卷而出，像是洪水猛兽一样爆冲而来，剑沁慧哎呀一声惊呼，直接向后睡倒在圣台上，卸去了迎面的剑意。但南麟剑少岂会轻易罢休，剑指一划，惊鸿剑芒削向剑沁慧双脚。

洁白如雪的剑沁慧此时竟做出了无赖一样的动作，脑袋就地一顶，身子像是蚯蚓一样波浪一弹，再次避过了剑芒。但身子尚未落地，另一道剑芒已经拦腰切下。

左手扣指一弹，一道无形剑罡打出，与空中的剑芒相撞，两剑皆碎，剑沁慧衣袖一拂，令散乱开来的剑气剑意彻底化作虚无，正要坐直身子，忽然南麟剑少道了一声：“好！”紧接而来的，是一柄剑意幻化之剑。南麟剑少神色一动，意念之剑极其漂亮的挽了一个剑花，往剑沁慧喉咙点落。

世间极速莫过于意念，虽然拟物化形之后有所限制，但依然堪比流光，神识稍弱的人根本就无法捕捉南麟剑少的意念之剑。

区区丈许距离，不及一瞬，剑尖已经堪堪抵上剑沁慧的喉咙，但剑沁慧不为所动，眉心一点流光窜出，纯粹凝练的杀念坚比神石，同样以流光之速对上了剑尖。

叮——，金铁相击的声音响起，剑意与杀念的碰撞使得两人都微微变色，这样的意念碰撞稍一不慎就要损坏神识的，惊险万分，但也是试探彼此武学境界最直接的手段。

南麟剑少轻斥，散去意念之剑，目光平静的凝视剑沁慧，淡淡的说道：“我承认你的论剑资格，许你记住我的名字，儒门法理渊，凝壁。”

“呃。。。。。。我记住了。”剑沁慧讪讪的抹了一把冷汗，要得到眼前之人的认可，真不是一件易事，随时都有毙命的可能。

他也只是抹冷汗罢了，圣山之上不知有多少人惊得心脏抽搐呢。听闻三教布武，论道天下，很多人都跃跃欲试，说不定能够一鸣惊人名动江湖呢。特别是这开幕论道，备受天下人瞩目。

万万想不到儒门诸天出了这样一个孤傲得近乎没有人性的恐怖人物，试探之招毫不留情，没有人会怀疑，若剑沁慧修为稍低又无外力干涉的话，此时已经身首异处了。

“我有一部神级剑诀，你可愿一同品论，各抒己见，不说高下。”南麟剑少正是要以此方式完成学海交待下来的任务，至少要散出一部神级功法。

“不胜荣幸。”剑沁慧轻摇羽扇，笑容满面。

圣山上的众人立马就激动了，布武之始就是神级的剑诀，儒门真是好大的手笔，而且不同于以往的演武，而是更加详尽的论道，有当世神才指点，收获将会是以前布武的十倍以上。

“塔势如涌出，孤高耸天宫。登临出世界，磴道盘虚空。突兀压苍穹，峥嵘如鬼工。四角碍白日，七层摩苍穹。下窥指高鸟，俯听闻惊风。连山若波涛，奔走似朝东。青槐夹驰道，宫观何玲珑。秋色从西来，苍然满关中。五陵北原上，万古青蒙蒙。净理了可悟，胜因夙所宗。誓将挂冠去，觉道资无穷……”

南麟剑少开始吟诵剑诀，声音响彻天地，不但剑沁慧，此时圣山上的所有人都凝神静听，但也有人拿出笔墨来记载，但一分心就觉得入耳朦胧，再也听不真切，知道事难两全，连忙舍弃了笔墨凝神倾听。

足足一刻钟之后，天地止生，一下子万籁俱寂，绝大多数人都沉浸在神级剑诀的感悟之中。

剑沁慧缓缓睁开双眼，一缕自信的笑意溢上嘴角，说道：“儒门圣人文采裴然，总喜欢寓法与情景，小弟拙劣，总结了一下这功法的修炼诀窍，请凝兄点评。”剑沁慧歪着脑袋沉吟起来，似乎在思考措辞，半响才说道：“鼻吸一口气，直入丹田中，周身用神力，吐出疾如风。先似一支箭，后如一条线，既要冷于冰，又要白如链。气出须紧急，不可松与缓，两眼定精光……”

南麟剑少的玄奥剑诀才落下声音不久，剑沁慧的声音又响起，沉思中的众人顿时感觉脑中亮起一道霹雳，照亮了整个心神，眼前豁然开朗。

南麟剑少都目露奇光，一脸惊奇的看着眼前的调皮男子。

“若问如何接，先把眼光摄，定睛观月华，寒光散霜雪。初觉大如盆，续觉小如碟，先看四面须，再看须复减。远看在天边，近看在眉睫，猛然神一收，顿觉天地窄。神气偶恍惚，胸中如物迫，冷逼人难当，脱然冲口出……”剑沁慧将整一部剑诀尽数拆解开来，朗朗上口，越说越是顺口，足足说了半个时辰才将剑诀解说完毕，摇手间取出一个吊嘴酒壶，自顾自的仰头喝了一口灵酒，芳香四溢。

“这练剑之法可是与凝兄的剑诀一致？”剑沁慧无比优雅的拿出手帕轻轻擦嘴，笑问南麟剑少。

圣山上众人这才回过神了，整一部神级剑诀都被解释得通俗易懂了，再不懂的也不是眼下一时三刻能懂的了，这时心中才涌起惊涛骇浪来，一部神级剑诀竟然被人在短短片刻间洞释的一刚二净。

就连向来目中无人的秋代双和风寒水都不得不啧啧称奇。

“这本事，我家变态也没有，他至少要好几天才能做到这种程度，我真的怀疑他已经学过这剑诀的了。”风寒水的话何尝不是说出了身旁武林众人的心声。

南麟剑少并没有直接回答剑沁慧，而是向他伸手，说道：“借剑一观。”

“呃……”剑沁慧一脸紧张兮兮的模样，说道：“这是姑娘呢，你什么都看过了，还想摸一摸不成，将我置于何地呢？”

“哈。”南麟剑少哈哈一笑，冰霜孤傲的脸庞首次出现如此开朗神色，当真如同天边烈日一样灼人心神。右手一招，众神之墨“锵”的一声出鞘，古朴大气的剑身透露出无比久远的沧桑之感，似乎这柄剑真的在上古年间斩杀过神话人物一样。

南麟剑少并没有握剑，而是将悬浮的神剑隔空推到剑沁慧的跟前，说道：“众神之墨认你红尘飞雨，此生为友，不负流月不负剑。”

第三百零九章　三招

不负流月不负剑，在神乎其神的剑沁慧面前，孤傲如南麟剑少首次绽开笑颜，诚意相交。

剑沁慧片刻间揭开一部神级剑诀的修炼之法，虽然武学意境尚在原口诀之内，实在无法言传，但有了他这一番解说，对剑诀的领悟简直容易了百倍。

若不是亲眼所见，估计不会有人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少年，出身江湖人闻所未闻的道门登仙道，年纪轻轻就好似看透了世情，佩剑也不知经历了多少杀戮往事，武学悟性震惊世人。

南麟剑少将众神之墨推到他跟前，目光隐隐含有激动和期盼，那是一种“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意外惊喜，也是相见恨晚的惺惺相惜。

剑沁慧微笑，羽扇轻轻击落在众神之墨上，叮——，一声脆响宣布了当世绝顶神才的结交，以剑会友，天下见证。不难想象，今日佳话必将流传千古。

众神之墨回鞘，南麟剑少才说道：“你所说练剑之法非常吻合，但这剑诀蕴含了三大神招，非意境高深不能领悟，你可愿试招？”

功法口诀，修炼之法，内蕴神招竟都一一浮现，如此论道，胜过以前布武千倍，实在是很多江湖人士始料未及的事情，无不欢欣鼓舞。只是那些大势力的人物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忌惮。

“我不愿。”剑沁慧的答案却是出乎意料，所有人都是心中发愕，随后一下着急起来，浑身都好似爬满了蚂蚁一样的难受。

幸得南麟剑少不负众望，剑指竖起，全然不顾剑沁慧的说话，淡淡的说道：“接招吧。”

声音落下，意念之剑再现，剑指牵引，如悬崖苍松九天瀑布一样的剑意散发开来，意念之剑震动，向剑沁慧的天灵疾射而下。

圣山上众人无不心寒，这凝壁交的哪门子的挚友啊？只有寥寥几人能理解南麟剑少心中那绝对的自信，既是相信自己的剑道修为，也是相信自己的眼光。

剑沁慧羽扇一翻，羽扇疾驰，手柄对上剑尖，“叮”的一声脆响，整一片空间都扩散开一圈圈的涟漪来。但神招岂有如此简单。剑沁慧身外，喉咙，心脏，小腹等九处人身要害突然鼓荡而起，竟然有爆裂开来的趋势。

剑沁慧面色凝重，一声沉喝，握着羽扇的五指猛然一紧，嗤嗤嗤。。。。。。一连九道剑气自鼓荡处并射而出，锋芒气息令得空间都发出刺耳之极的尖鸣。

这九道剑气正是南麟剑少那一剑的暗着，竟然连剑沁慧都着了道，换做是他人，未必就能如此简单将剑气逼出来，实在惊险之极。

“第二招。”南麟剑少高呼，剑指再变，意念之剑一化为三，竟然散发出天地人三种截然不同的剑意，一种放佛夹带了天地苍生意念的浑然大势压迫而下。

意念大势根本挡无可挡，必然侵入剑沁慧的识海，就在这刹那之间，所有人都分明看到剑沁慧清澈的目光一下子浑浊了起来。但身外的三剑已经如雷落九天一样瞬闪而至。

双目浑浊的剑沁慧忽然一声轻咳，左手并指往自己羽扇上一按一引，一道龙形剑罡腾飞而起，当空一搅，“砰砰砰”三声，三病意念之剑重新合一，并且被崩飞数丈，剑沁慧趁机深深吸气，猛然一呼，吐出一口白雾，双目才恢复了清明。

南麟剑少目露赞赏，猛然喝道：“第三招要你离座！”

声音落下，意念之剑忽然窜起熊熊火焰，仔细看时还能见到火焰中爆闪着霹雳，方圆数里的空间都像海浪一样翻滚起来，似乎随时都有被溶化的可能。

罄——南麟剑少的意念之剑彻底化作一束恐怖雷火，一闪而没，竟是直接溶入虚空。

剑沁慧果然怪叫了一声，盘坐的身姿弹跳而起，便看见南麟剑少的雷火已经出现在脚下了，恐怖高温灼得剑沁慧的护身罡气吱吱作响。

“恶趣味啊！凝气为冰”剑沁慧调侃，手中羽扇一泼，元气不动，却有九道血红杀念发出溃散开来，化作一片血红的飞雨洒落在雷火之上，剑沁慧左手捏印，火焰瞬息消失，空中出现一块巴掌大的四四方方的火红晶体。

剑沁慧将晶体托于掌心，轻飘飘的落地，斜眼打量着南麟剑少，笑言：“如你所愿，我离座，现在是高你一等了。”

“随意。”南麟剑少洒然，随即环视四周，目光沉吟几许，忽然衣袖一拂，众神之墨剑鞘上射出百道剑芒直冲下方圣山，很多人都心中一凛，但见剑芒在十数处悬崖上划过，许多大字和图形便一一刻上，竟是十数部完整的功法，皆属清盈两级，这一点倒是沿袭了过往的布武作风。

“我任务已了，不如你我寻一安静所在畅饮论剑。”南麟剑少确实孤傲，三教布武才刚刚开始，但遇着了一个剑沁慧就好似余下之人都必定入不了他的法眼一样，一点留下的兴致都没有。直接邀请剑沁慧离去。

“你的任务已了，但我的任务尚未开始。”剑沁慧扶额做无奈状。

南麟剑少似乎这才意识到剑沁慧是道门布武之人，略感意外，说道：“你欲传何法？”

“养生之法。”剑沁慧的答案令人大失所望，只有南麟剑少微笑点头，说道：“我不知道你的过去如何，但你一身杀戮之气足以惊天动地，长此以往确实会反噬自身，观你此时气韵，养生之术必有所成。”

剑沁慧不置可否，可不顾圣山上众多失望的目光，轻摇羽扇，一边踱步一边吟诵：“含德之厚者，比于赤子。蜂虿虺蛇弗螫，攫鸟猛兽弗搏。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牝牡之合而朘怒，精之至也。终日号而不嚘，和之至也。精和曰常，知常曰明。益生曰祥，心使气曰强。物壮则老，谓之不道，不道早已……”

剑沁慧此时说的其实都是一些理想状态下的道理，并不难理解，但对养生之道感兴趣的着实寥寥无几。

足足两刻钟之后，剑沁慧才停下脚步，止住了声音，遥遥看了一眼圣山上的芸芸众生，忽然轻轻一声叹息，神色无奈。

却听南麟剑少说道：“世上本就是庸俗之人居多，你不该奢望有多数人能理解你的用意。”南麟剑少说完也缓缓立身而起，眼神犀利，睥睨四方，似乎带着几许嘲弄。

他的说话响彻圣山，不少人都是心生疑惑，摸不著他话里的意思，只是当这又是他的自傲言语罢了。

“我一身杀戮太重，养生之道只能令我维持现状不恶化，此时幸见大雷音寺现世，我要到内中学习化解戾气的方法，而后才能与你继续论剑。”剑沁慧对南麟剑少报以歉意微笑。

不料南麟剑少很是直接的说道：“那我便陪你走这一遭了。”说完也不顾剑沁慧了，径直踏上金光大道，几步便进入了大雷音寺。剑沁慧一声轻笑，举步跟上，也消失在圣台之上。

“要命了，一次论道就过去了半天，单是儒门就至少还有九人未出，一场布武下来，说不得要花上大半个月啊，没有茶喝，本少坐不下去了。”圣山上的秋代双忽然嚷嚷起来，不等风寒水说话，将不群之芳塞到她手里，又说道：“料想不会有事，本少去找风少喝茶了。”

“呃……”风寒水正愣神，秋代双已经化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