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颜-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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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现在就后悔了？”简白的声音幽幽地传过来。
　　她望过去，他就坐在那里，望着她，两个人的目光遥遥相触，她走过去，坐在了他腿上。抱着他的头，把手□已经长长的头发里面，下巴就抵在他头顶上，她问：“你不是说要去旅行了吗？为什么又没有？”
　　“本来走了两个地方，突然之间就不想动，而且要准备一个雕塑比赛，就回来了。”
　　“雕塑呢？我想看看。”
　　“送去参赛了，领奖的时候带你去看。”
　　“这么自信会得奖啊？”抑郁症的人会这么自信？
　　简白没有回答，只是把她抱得紧了些。
　　“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
　　“你好像是胖了。”
　　“简白，为什么突然就不联系了？”
　　“因为，我想知道，你会用多长时间找到我，真慢，我都快失去耐心了。”
　　“对不起，我现在才来。”对不起，我用了这么久，才确定自己的心意，对不起，我让你孤单了这么长时间。
　　“颜，这是真的，你不怕了，终于决定了？”
　　“是的。”这一刻，她想，如果真的是抑郁症，她也可以救他。
　　两个人紧紧贴合，像两个缺失的玩具，找到了契合口。
　　在床上搏斗一番，都拼尽全力最后倒下一动不能动，只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蓝颜攒足力气，将手臂伸起来，在虚空中立住，简白马上也伸出胳膊，扣住她的手，两个人十指紧紧相扣，简白侧头，又开始亲吻她的耳根。
　　“别闹了，没力气了。”她象征性躲了一下，也并没躲掉。
　　他还是停了下来，侧身抱住她，在她耳边说：“颜，你走了以后，我突然觉得特别孤单，不应该放你走，可又明白不能给你那样的压力，那样只能让你走得更远。但是已经没有心情像以前那样写信给你了，这些日子，总是在想，我们这样两个人，本来就应该在一起，你为什么就不能承认呢？还好你终于明白了，这几个月，你不能想象，我经（书）历（网）的是怎样的折磨。”
　　听到这些话，内心很触动，她转身窝在他的怀抱里，说：“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真的？”
　　“除非你赶我走。”
　　简白抱紧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沉默一会儿还是问了出来：“你，回D城以后，过的应该不错吧？”对麦卓言，不可能不介意的。
　　她也迟钝了一会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我这样对麦田，是我对不起他，你这样对iona，也是对不起她，我们既然已经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才更应该过得好一点，否则就更对不起他们的退出。”
　　“不，颜，我们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我们是听从了内心的指引，什么错也没有。”
　　“我们以后要快乐一点。”
　　她抬头看着他的脸，忽然想到，也许只是因为她不在他身边，他才会有一点病态的症状，他们在一起，他就会好起来。
　　“我饿了。”简白这样说，他们才想到现在已经是下午，而午饭时间是在做　爱中度过的。
　　“那我去做饭。”蓝颜撑起身子。
　　“一起吧！”两个人相视着微笑。
　　就这样，就这样决定和简白在一起了，蓝颜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想清楚这件事情，她只是被感情牵引，一步步走下去。回想起认识的十几年，两个人之间除了强烈的互相吸引之外，也同样存在着强烈的斗争，激怒对方然后再道歉的恶性循环从来就没有停止过，那么进入爱情的两个人，有能力好好相处吗？
　　
　　到了这里，不知你是否觉得蓝颜对简白的所谓爱情可疑，毕竟他们认识了十几年，害怕退避了十几年，一息之间又决定走到一起。这当然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结果，但也许爱情有的时候就只是一种决定，这个人如果可以让你坚持这个决定，那么就是在相爱，如果不是爱情，还有什么其它感情，可以解释他们之间的一切呢？
　　
　　　　　　　　　　　　　　　　　　爱的代价5
　　经过了一夜的激战，两人睡得都极沉，蓝颜在次日醒来时，已经临近中午，而简白依然在睡，她趴在床上，望着他那张她熟悉的脸，并不很好看却充满感觉，心底涌起温热，她对自己说，这就是爱的感觉吧，一刻都不想和他分开，希望他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那么就一定要好好和他相处，不能再说赌气的话，他说什么也不能再那么容易被激怒，多为对方想一想，简白这样的天才，她应该放弃一些去爱，而相爱，应该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简白在她的目光中转醒过来，察觉到自己被盯着看的处境，也只能摸着她的头发失笑：“你干什么？”
　　“我在想今天应该做什么，至少应该回家去拿点东西，也好做长久打算。”她撒了谎。
　　“你觉得我们这样，能坚持多久？”
　　“永生永世。”她想到《霍乱时期的爱情》的结尾，于是就模仿了一下。
　　“这是你说的。”简白马上凑过来吻住她，接着新的一轮激情就开始了。
　　其实在说到要回家拿东西的时候，她想到自己还有一些必需的东西在麦田那里，而且不管怎么样，都必须给麦田打个电话，说明不能回去的原因，这是一件有一点点不好办的事情。但是在简白的亲吻中，这些事情全部都抛到脑后去了。
　　虽然有一点不愿意动，但她还是打起精神回家收拾行李，里里外外装了一箱子，想着还需要买什么，又还需要让麦田寄过来什么，脑子不停打转，并没发现母亲在身后盯着自己看。
　　蓝洁羽披着一条纯蓝色的披肩，靠在门边，望着忙碌的女儿良久，终于开口：“蓝颜，给你点钱吧。”
　　“啊？”她愣愣回身，“不用了，我还有钱，再说也不能坐吃山空，总会找事情做的。”
　　“那就把东西带全一些，要是还需要什么，随时回家来取就好。”
　　“我知道了。”她转回去盯着箱子，又开始想还需要什么。
　　“蓝颜，如果简白是你最后的决定，你愿意听我嘱咐你几句吗？”
　　感觉到从不唠叨的妈妈声音非常认真，她才终于停下来，走到蓝洁羽面前，说：“你说。”
　　“我对你的希望，一直都是可以结婚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但是如果你的感情注定要这样不平凡，我也不会强求，只希望你能幸福快乐。我想你也知道，和简白这样的孩子恋爱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你真的爱他，想和他在一起，就要学会包容，坚持走下去。但是不要浪费你自己，你也是非常有天赋的孩子，你喜欢的事情，也不要放弃。你一直都是个很聪明的孩子，爱同样需要智慧，做一个聪明的女人。”她摸着女儿的脸，满眼慈爱。
　　蓝颜一个忍不住，就给了母亲一个大大的拥抱，她活到25岁，终于发现自己的这个老妈，也和所有的母亲一样，疼爱儿女。
　　拖着箱子回到简白这里，已经是傍晚，简白竟然已经把晚饭做好等着她回来，还是第一次吃到他做的饭，虽然不怎么理想，可她笑着还是掐着他的脸说：“真是贤惠啊！”
　　他顺势就抱住她，低声说：“一个下午，我都在担心，你会突然来电话说不回来了。”
　　“所以你就没有开机？”她嫌箱子太沉，曾给他打电话想要他去接她，结果就是打不通，“这么没自信，不是简白的风格啊！”
　　“颜，一分钟都别离开我，我离不开你了！”
　　“你不会要我一分钟都不离开这房子吧？我们都应该找点事情做吧？简白不应该这么虚弱的。”
　　“现在还不缺生活费，过一阵再说吧！还有，现在的简白就是这样虚弱，你救救他吧！”他把头埋在了她颈窝里。
　　是这样的？那么好吧，“我哪也不去，我们就这样在一起。”她搂住他的脖子。摸摸他的头，闻着他的味道，烟草和洗发水混合的味道之外，还有一点生涩的气息，感觉很是心疼，他为她做这顿饭，是因为想为自己的等待找点证据吧！他的内心，其实还像个孩子，而一样不成熟的她，必须给他依靠。
　　吃完饭简白终于不再粘着她，自己到卧室去上网看东西。她收拾好了碗筷，盘算着还是趁早把那个给麦田的电话打了，于是就溜到阳台上去。
　　“喂，麦田，是我。”她刚说到这里，就被打断。
　　“蓝？你回去好几天了吧？也不想着打个电话！什么时候回来？”麦卓言的声音，听起来兴致不错。
　　“我……我在这边还有点事情，可能要再待一段时间，你能把我夏天的衣服寄过来吗？可能要很久……”怎么说不出口呢？
　　“这样啊，那好吧，你要哪些衣服？你一点都走不开吗？要不然自己回来一趟拿吧，除了衣服还应该需要别的东西吧，怎么样？”他这算什么？好像是想骗她回去。
　　“我真的走不开，你都寄过来吧，我也不知道要多久。那个，你有没有什么要带给叔叔阿姨的？一起寄过来我帮你送过去。”
　　“真的一天都走不开？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别太累了！要不我腾出时间来回去一趟……”麦卓言丝毫没有多想，还是很温柔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简白出现在了阳台上。
　　“那个，麦田，我现在，和简白在一起，可能以后都不回去了，你把我的东西都寄回来吧，我那个房间，你可以再找个人租出去……”她吐一口气，盯着简白深邃的双眼，一字一句，还是说了出来。
　　那边很久没有声音，她试着问：“麦田？怎么了？”
　　“好的，我会尽快把你的东西寄回去，就这样，我还有事。”忙音响起，就这样挂断，但她还是听出了，他尾音里的狼狈，就算从来什么都没说出来过，她还是知道自己辜负了这个青梅竹马的朋友，很可能失去了他。
　　低着头对着手机发呆，简白已经凑上来，慢慢亲吻她，意思非常明显。做一个聪明的女人，选择自己的选择，不要为失去了的难过，她对自己这样说着，转过头回应他，笑着说：“你体力这么好啊？”
　　“压抑太久了。”他的声音低哑。
　　“胡说八道！”她笑骂，以为她第一天认识他吗？真拿她当傻子骗了？
　　“真的，后来就没有和别人做过。”
　　“性子变了呀！”她已经被他抱了起来，才想起自己也没再有过，“我也没再和麦田做过啊！”
　　“那是因为你觉得和他做不够爽。”他把她扔在床上。
　　“你讨厌！”她挣起来扑向他，而他则把她牢牢压在身下……
　　一番缱绻之后，两个人相拥着微微喘息，简白把下颌抵在她头顶上，轻声问：“其实你，还是很在乎麦卓言的感受的吧？”
　　她闻声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没察觉到一丝不好的神情，于是回答：“当然有一点，毕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你们两个那样互相讨厌，恐怕以后都不会联系了，我不想害他伤心。”
　　“朋友啊？颜，你最可爱也最可恶的地方，就是可以存在如此不切实际的想法。”他轻笑，早就在心里面确定，不可能维持那种所谓的平衡，他早就知道自己爱她，只是，明白她的迟疑。
　　“也就比你不切实际的想法，少那么一点点吧！”她已经是玩笑的口气。
　　“别假装不知道，那小子早就对你有想法！要不然能这么长时间心甘情愿被你耽误着？”他还对这个话题不依不饶。
　　“不可能！你这是什么逻辑？”
　　“以己之心，度人之腹。”他轻轻说，觉得她应该是听得明白。
　　她愣了一下，马上又皱起脸：“骗人！你和多少人交往过！”
　　他确实交过很多女朋友，但是没一个在他心里留下位置，他沙哑着声音，说：“但是我心里面想的都是你。”说着就把她抱紧。面对她略显震惊的脸，他突然非常严肃：“颜，也许我不能填满两个人在你心里的分量，但是我会尽量让自己更重一些。”
　　她伸手摸着他的脸，“简白，这是我的选择，你只要是你自己就足够了，不管后面是什么，我都会承担。”盯着他的眼睛，目光坚定，而他唯有低下头，吻住她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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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头的两天，两个人不分日夜地做　爱，在这个大房子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开始，从床上到床下，从卧室到客厅，甚至浴室和厨房，在极度的快感中达到性灵的全部结合。虽然快乐，蓝颜却感觉到这快乐背后的一点点疲惫，在疯狂的□中，简白盯着她的眼睛，问：“你爱我吗？”
　　她笑着把眼睛弯成月牙，在他的节奏推动下，克制不住地颤抖，低低说：“你说呢？”
　　“颜，我爱你。”最后的震颤，他缓缓吐了出来，这几天被他们绕来绕去不说的三个字，终于还是被他说了出来。
　　蓝颜呆住，下一刻就抱住他的头，在他的脸上不停亲吻，迎接着新的□的到来。
　　“医生说，我的心脏受不了长时间的劳累啊！”某次停下来，她突然想到了这个。
　　“真的？”他竟然会非常关切，手上逗弄的动作一顿，“病情加重了？这样会受不了吗？”
　　“当然了，这个时候心脏跳得都不正常，时间长了肯定不行！”她说得煞有介事，实则已经流露出虚伪。
　　“你耍我？”他再次攀住她的腰。
　　其实不是一点都不担心，但是当□来临的时候，就觉得即使在这样的快乐中死去，也是没有什么了，简白，我好像已经，愿意为你去死了！
　　“简白，性　爱之于你是什么？”
　　“单纯的性　爱只是一件事，但是和你，是对堕落的灵魂的救赎。”
　　“如果你的灵魂是堕落的，那么就没有洁净的灵魂了。”
　　“不，我的灵魂只有和你在一起，才是完整的。”
　　看似无休止的性　爱总还是会有到头的时候，而打断这件事情的，正是麦卓言寄来的包裹。包裹单送到家里，蓝颜揪着简白的衣领，说：“你别想再赖掉，跟我到邮局去取！”
　　一个非常巨大且沉重的包裹，两个人把它拽出邮局，就已经开始喘气——须知这两个人都不是体力好的时候。自然是拦辆出租车比较靠谱，但是这个时间这个地段非常不好打车，站在路边把包裹放在脚边，伸手拦车的动作已经不很急迫，总归会打到，又没有什么急事，反倒从容了。
　　简白看了看这个大包裹，戏谑地说：“这小子还真是狠啊，这是彻底把你扫地出门了？我还以为他就象征性寄一点过来，逼你去拿呢！”
　　“谁像你那么阴险心思那么重？麦田很纯良的！”她条件反射一样回了一句，才发现语气太重了，毕竟现在他们和以前不同了。
　　“我还以为这次回来的蓝颜能有点变化呢！”简白并没介意，笑得有点痞。
　　于是她也就笑笑不再放在心上，顶一句：“有了变化的蓝颜，你还会喜欢？”其实心里面，看到这个硕大的包裹，也不是没有感觉，毕竟这说明，麦田是真的生气了。
　　这时候总算有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任何心情都难以持久下去。
　　包裹里并不是她全部的家当，打开以后才发现，衣服挑了大概多一半寄过来，书和光盘还算齐全，小摆设之类则一点没有。她猛地就想起她放在书桌上的那张照片，三个人唯一的合影，连那个都没有，麦田留着那些东西做什么？再看衣服，倒也有意思，四季都全了，没让她有穿不上衣服的时候，却一件裙子也没有。其实她知道，麦田喜欢她打扮得比较女性，尤其喜欢她穿裙子，但是他殊不知简白上高中的时候就抨击她装淑女，说她穿的连衣裙好像是借来的，不搭调，所以他寄来些长裤短裤，也就够了。而她猛然想到，他留着那些衣服，干什么呢？
　　她觉得这事情要是搁在两年前，她都有脸打过电话去问，但是现在终于有了点正常人思维，就这样吧，需要什么再去买就是，她是没勇气和麦卓言主动联系了。
　　随便归置一下，吃过晚饭，简白提出剪头发，于是她就适当给他修了修，把眼睛露出来，点到为止。这些年都是离别的时候为他剪发，所以在剪的时候心里有点别扭，故意不愿意剪短，因为每时每刻都可以见面。
　　“颜，你也把头发剪短吧，夏天快到了。”他坐在凳子上，忽然开口。
　　“我留这么长容易吗？夏天扎起来就可以。”
　　“你记不记得你曾经剪过一次毛寸？我觉得那个发型最适合你。”
　　“不要吧，那个真的是短得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
　　“那就算了。”
　　她其实没怎么用心和他说话，一心对付着这一头乱发，听到他挺严肃地问：“颜，你说我们，会不会有筋疲力尽的一天？”
　　“你还没筋疲力尽？好好歇歇吧！用不用我明天炖个什么汤的？”她随便歪曲理解了一下。
　　“我说的不是这个。”
　　“到时候再说吧。”其实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不愿意想，从很久以前就觉得，如果要和简白在一起，一定会吵架到筋疲力尽，所以现在做了这样的决定，就不愿意想。
　　“还真是做事情不计后果呀！”他在笑。
　　“彼此彼此吧！”她也跟着笑。
　　“你这阵子想干什么呀？”这次是她问他。
　　“其实前几天是什么都不想干，但是现在突然又想画画又想写歌，应该有很多事情做。你呢？”他声音里有点兴奋，她也并没多想。
　　“既然不出去工作，”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出去工作干什么，“那么我要开始我伟大的写作事业！”她来到这里以后，也觉得充满灵感，她不仅自己高兴，也觉得简白在为她高兴。
　　“大功告成！”拿掉围在他脖子里那块布，她欣喜得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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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到简白这里之后就开始嗜睡，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差不多都能听到简白的吉他声，抬手一看肯定在十点以后。其实晚上睡得并不太晚，也不是总闹得很High，每次晚起之后就下定决心第二天一定早起，因为简白总是懒得自己做早餐。
　　她抬手看了看，又是十点十分了，起身迅速洗漱，到客厅去，就看到简白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拨弄吉他。她走过去，手很自然地搭在他的头上，问：“吃早饭了吗？”
　　简白没停下来，只是点了一下头。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她得知他已经吃过饭，也就不再着急，头脑还昏昏沉沉，于是躺在沙发上听他弹琴。上大学之前，她就是一乐痴，唱歌难度大一点就会跑调，听的歌仅限于流行歌曲，认为轻摇滚重摇滚的区别就在于声音大小和节奏快慢，什么蓝调、R&B都分不出来，对音乐本身传递情感这件事，更没多少感觉，经常被简白鄙视。上大学没事报了个声乐班，总算把唱歌这项潜能发掘出来，但是对于小众音乐，仍然是盲区一片，简白那些视为珍宝的来路不明不写中国字的光盘，她一概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如果说她和小众音乐有什么瓜葛的话，那就是唱简白写的歌，那也是，从歌词当中找到感觉。
　　“我教你给歌填词吧，我太久不写东西了，感觉力不从心。”简白突然停下来，开口。
　　“我就不会写诗那样的东西，而且教我应该很困难吧！”
　　“你也知道自己笨啊？”他笑，“还是试试吧，其实不难的，我想听你唱出来。”
　　那么，就努力试试吧，我也很想唱你写的歌。她没出声，就算是答应了，望着他后侧面的轮廓，过一会儿又问：“简白，音乐和绘画哪一个对你最重要？”这个角度看他，棱角分明桀骜不驯的线条，非常有感觉。
　　“雕塑最重要。”呃，忘了还有这个……
　　望着房间中央的燃烧炉，这个大东西出现在这里怪奇怪的，可是时间长了也就习以为常。他，应该是真的很重视雕塑吧，问题是她从来都没有看懂过他的雕塑！话说也不是艺术感差的人啊！马上就不想这个问题了，她伸手摸摸他的脸，觉得自己在仰慕的同时，也非常宠爱这个男人。他侧头，非常顽皮地咬住她的手指，然后亲她的手腕。
　　仅仅是这么一点动作，她就觉得呼吸有点乱，于是躲开去摸他的头发，望着那对性感的嘴唇出神，如果说简白哪里比麦田长得好的话，那就是嘴唇，麦田的嘴唇看起来太过厚道，不像这一对，随便一动就是坏坏的样子。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接吻吗？”她轻声问。
　　简白想了一下，答：“在排练室，大家都喝醉了，醒来以后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呢！好久没有那么疼快地喝酒了，那个时侯……”那个时侯是多么单纯啊！
　　“我陪你喝啊！”
　　“还是爱惜一下你自己的身体吧！”上次的事情毕竟惊吓不轻，眼睁睁在自己眼前不省人事，还为这事情挨了一拳，任谁都会在以后多加小心的。
　　“没那么脆弱啦！”她争辩一句也就不再坚持，“那个，现在NN他们怎么样了？”
　　“不知道。”应该是散了吧，既然iona可以随便来这里。
　　“iona没有说？”
　　“没问，她也没说。”其实，是害怕知道吧，毕竟是很多很多年的情谊，而自己就选择了背叛。
　　她突然意识到，他和自己一样，也是什么都没有了，好像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