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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颜-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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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问,她也没说。”其实,是害怕知道吧,毕竟是很多很多年的情谊,而自己就选择了背叛。
  她突然意识到,他和自己一样,也是什么都没有了,好像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而他们,可以代替所有人,互相扶持着活下去吗?也许这种关系真的很脆弱吧,但是只要有一天就要快乐一天,也许有一天回头,就发现已经过去一辈子了!这样想着,嘴角又扬了起来。
  好像刚才某人表示吃过饭了呀!为什么她吃饭的时候,牛奶和面包都有人抢?简白,懒也就算了,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
  早晨起得晚,随便收拾一下也就是中午了,做点东西吃,下午的时间是两个人雷打不动的工作时间,简白在客厅画一副抽象油画,她在卧室对着电脑写。简白总是在这个时候放音乐,她不知道那都是什么风格,只是觉得很好听,大多数时候是外语,女歌手音色大都很细,浅浅呻吟,好像能在心房上划出口子,而男歌手低沉的声音让她觉得应该在做 爱的时候放出来。她欣赏简白喜欢的音乐,但是从来没想过要去了解那究竟是什么。
  其实她觉得简白做的事情比自己有追求多了,因为她在写一个武侠,谈不上多少文学艺术性,但是写这样的东西是让人非常沉迷的,她笔下性格倔强的女孩和孤往独来的大侠,好像就是她和简白,而现实中不可能发生的一切,都在那里实现了。
  写得太入迷,写完一段抬眼,才发现简白靠在门口,半个身子和半截画板露进来,从手的动作来看,是在画素描,应该已经有很长时间了。简白一会儿就把头探进来看一眼,不料这一次被抓个正着,嘻嘻笑笑。
  “忽然很想画你,就过来了,你正写得好,样子很美。”
  “你画多久了?”
  “有一个小时了吧?”
  “我居然都没发现!我要看你画成什么样子了,你每次画我,都是面目全非的!”
  “你懂什么?”
  “我不懂,你是想追求神似的感觉,而不想要形似,大画家,境界就是高!”她看着他,笑得有点挑衅。
  他也笑,转过画板来把画到大半的素描给她看,自从这次开始以后,被他们认为是最大障碍的两个人的毒舌,竟然从来没成为过问题。
  她望着那幅画,是她的头像,还是不很像,但是她喜欢那个女人专注着迷的表情。
  “我可不可以看你写的?”给她看画,也不是一点条件都没有的。
  “才写了三万,看着多不爽啊,你等我多写一点吧!”她并不是拒绝的意思。
  “我就愿意现在看。”
  “那随便你。”
  晚上蓝颜在客厅看电影,简白就在卧室里看她的武侠。电影是用DVD机放出来的,盘是她和简白两个人的收藏,非常丰饶的资源,本来电脑普及之后这种家用电器已经要退出历史舞台,但是这房子的电器少说是十年前买的,所以倒让她捡了方便,虽然比不上大屏幕,但对着大大的液晶电视,比对着小显示屏爽多了,她也就每天晚上适当看两个片子。有时候简白也和她一起看,两个人抱在一起或者各占沙发一角,腿脚叠压着,简白对电影的口味有点重,比如《猜火车》《发条橙》,还好在她的承受范围边缘。
  现在自己一个人看,她重温了一下火原的《紫花园》,里面别扭的男女主角最终是错过了彼此,而且脸上都带着无所谓的表情,这是最让她动容的地方。片尾音乐响起,现在她想到,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要和简白分开,会是什么样子呢?应该不会麻木吧,会流泪吗?她越想越慌,好像真的要分开一样,赶紧关掉电视跑回卧室。
  简白刚刚关了机仰在床上,见她进来,就问:“这么快就看完了?”
  “嗯。”她躺在他身边,胳膊缠上他身体。
  “怎么了?”他也轻轻抱她。
  “简白,我们不论想着什么事情,都要对对方说出来,不要像以前那样找茬就吵架,即使还有一点感情,只要觉得分开会痛苦,就不要放手,不要因为心里一点不痛快就彼此折磨,你说好不好?”
  简白是想不到,她突然哪里来了这么多真知灼见,懒洋洋说:“当然好了,只要做得到。”
  “有信心就能做到,试都没试就自己吓唬自己!”她轻捶他一下。
  谁没有试?这些天他已经很多次告诉自己不可以嘴欠,两个人要互相包容,貌似还可以,但是现在他就不很确定。“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告诉你件事,我读了你的,觉得那个男的还挺好,但是那个女的从小在尼姑庵里长大也没接触过什么人,寺院里那么清净,性格怎么会那么坏?这样那男的怎么能喜欢她?我觉得她应该更温柔一点,外柔内刚,到外面之后有一个渐变的过程,把那种能狠心的个性激发出来,会更有看头。”
  “嗯,值得考虑,那又怎么样?”难道他认为,她不能听取他的意见?
  “我是说,我已经帮你改好了。”
  “你……”她猛地坐了起来。
  “是谁说不生气的?”他马上拿手指她。
  “那你也不能这么过分啊!”她狠狠打掉他的手,起身去开机,克制着没发火,刚才的情绪一扫而空。
  其实简白没有在她原来的文档上改,而是另存到一个文件里,她开了那个文档,从头到尾看一遍,虽然心里还是别扭,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主角就是比她之前写的可爱,而且她脑子里飞快地想到将来发生的事情,本来她的设想是很生涩的,这样一来倒有意味了许多,可是简白到底不明白女人的心思,她明天再丰满丰满就更好了。毕竟是自己写的东西,看起来很快,被简白盯着背影半个小时以后,她关掉电脑转身躺在床上,绷着脸半天没说话。
  “怎么了,真生气了?我也没把你原来那个删了呀!”简白有点紧张。
  “你这不是写得挺好的吗?为什么要哄骗我给你写歌词?”她突然笑出来。
  “你……”
  “我还有一点从善如流的品质!”她说着去勾他的脖子。
  他就笑了,又想起问:“对了,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学填词?”
  “明天吧,明天你要把我叫起来!”
  “好吧,但是现在,我应该奖励一下你的从善如流啊!”他说着已经把她牢牢压在身下。
  “呀,讨厌!”她叫着笑起来,下一刻被他吻住,身体立刻就软了,看来明天早点起的打算又要泡汤了!
  她就是没能早起,早晨睁开眼睛,简白非但没有叫她起床,而且就坐在一边拿着画板画她的睡相,倒是自得其乐。睡相有什么好画?一定丑死了!她用胳膊遮住眼睛,说:“这样你也画,不嫌难看!”
  “颜,你什么时候都很美!”
  “认识你十几年,终于听见你夸我的长相了!”她还是挡着眼睛,就没看到简白那个坏坏的笑。
  “好了快起来吧,吃点东西开始上课了!”
  “这个时间还要开始啊?一会儿就中午了!”
  “不做那些该死的家务不就行了?”他扔下这句话就出去了。
  “我不做难道你做?”她心里嘀咕着,起床伸懒腰。
  收拾好了看到他坐在客厅的阳光底下拨弄吉他,她轻轻从背后走过去,双手交叉到他胸前,在他身后跪着,说:“简白,我想了想,既然你已经改了我的,那就一直改下去吧,就算以后都没有人会看到会喜欢这个,我希望它是我们共同心爱的。”
  简白身体僵了一下,接着转过头来开始与她接吻,二话不说直接把她背回床上,这个家伙,其实也是有一些小女人的想法的,他好不容易见到,怎么可能放过机会!只是那个什么学填词的事情好像就搁浅了,哎,反正那也不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他们轻声呼唤着对方的名字,身体合为一体,攀向无与伦比的快乐高峰。
  
                  爱的代价8
  快乐,当然是非常快乐,但是,也并不是所有事情都没有问题。生活习惯就有一些不一样,简白深刻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由于自己是没什么道理的一方,所以没说过什么。蓝怪胎别的事情妥协了,生活习惯上就是攻城略地,反正都是好习惯,虽然知道简白不太喜欢,仍然是嚣张地进行着。比如简白不喜欢房间整洁,他觉得这就是人们吃饱了撑的给自己找事干,他甚至恨不得站在一片废墟里,这样就不用想着什么收拾了。而蓝颜决不允许肮脏的存在,要所有东西都井井有条,有时看到哪里脏了随手就会收,再说这房子虽然大,用得着的就这么两三间,打扫起来也不费事,问题是平时打扫她一个人可以,大扫除就有点费劲,而把简白踢起来帮忙显然非常困难。再比如简白觉得吃东西除了填饱肚子也没什么,吃再好还是要排泄出去,他以前就没什么吃早饭的习惯,最经常的解决饭食的方式其实是叫外卖,虽然不能说不会做饭,可也就是弄熟能吃,那天等蓝颜回来做的饭已经是最高水平,没有得到任何评语,可恨的是每天还被逼着洗碗。而蓝颜不仅一日三餐必不可少,而且贯彻着食不厌细的原则,经常还喜欢动动脑筋翻新花样,加上以前麦田对吃也挑剔,厨艺不说精湛也是中上水平,给简白做饭就是暴殄天物。而在衣服穿多久应该洗以及家庭用品需不需要关注品牌等问题上,两人同样存在分歧。但是她这样的侵犯,虽然让他觉得麻烦,不愿意配合,却又有一根神经,总是被微微触动,每次被她驱赶着做什么,做完也觉得有一丝心下畅然。
  不知不觉夏天就已经来了,蓝颜来到简白这里,已经有两个月,他们就这样闷在这所大房子里面胡闹,有今天不想着明天。
  “我去超市,有没有要带的东西?”蓝颜在镜子前面梳着头发,问他。
  “没有。”
  “你还有烟?”
  “没了。”
  “要不要袜子?”
  “也好。”
  “那你还说没有!”她出来瞪他一眼,开门走了。
  蓝颜习惯逛大超市,把半个月的生活所需全都买回来,而他以前是缺一样买一样,就到附近小店去买,有时候缺什么懒得出去,能凑合也就过去了。蓝颜随口说这么几样,其实每次都会给他买回不少东西,也没有什么用不上,现在家里面什么东西都随手可得,他也不是觉得不好,小的时候家里比这个还 丰(书)富(网) ,只是他好不容易改掉了那些习惯,害怕自己再次产生依赖。
  蓝颜在去超市采购之前,先到银行取钱,简白很早就把自己的银行卡给了她,其实即使在他自己那里,他也不太清楚自己有多少钱。她把自己的银行卡放进柜员机看了看,又换简白那张看了看,以他们这种简单的生活,里面的钱都还够撑很长时间,上次为火原工作,出手是很大方的。但是总是这样一点不挣钱坐吃山空,好像有点不踏实,更不是长久之计,有一天真没钱了,难道去找简清?可是,现在的状况怎么可能工作?不是没有工作的能力,而是随便找个工作得不偿失,她希望自己的文字可以换钱,但是这是很慢的,不要说写自己的东西,就是做枪手也还要很长时间才见得到回头钱,何况不会去做。想到挣钱,她的思路不知为什么,变得有点急功近利。她不知道简白有没有为钱的问题打算过,他们很难开口说这样一件事情,可能就是这样的贱命,等到真的没钱逼急了,他们俩是什么都能去做的。
  不胡思乱想了,她取了钱去买东西,东拿西拿,又是一购物车,两手费劲提着慢慢走出去找出租车,其实也很希望简白一起来,帮忙拎东西,以前和麦田都是一起的,带着那个搬运工,基本不用她出力,但是知道简白不会,超市这种地方就和他的气质格格不入。甚至回到家把给他买的衣服拿给他,说:“T恤打折,就帮你买了。”也不一定能换来一句“谢谢”!照理说简白这种人也算是富二代,怎么连一点好生活习惯都没有?
  某一天蓝颜拿着抹布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收拾,简白虽然没被唠叨,但还是有点烦,瞥一眼她的背影,忽然觉得她头上那个粉色的蝴蝶发卡特别的不靠谱,完全不是她的风格,于是开口:“你脑袋上那个发卡,怎么那么难看?”
  “哦?”她回头直直看着他,愣了一下。
  “我说你头上的发卡,难看。”他现在也觉得自己可能有点没事找事。
  “哦,那我摘掉。”她伸手就摘了下来,头发一下子散开,干活不方便,去找了根皮筋绑上,没再多说什么。
  如果是正常情况,就算是她会摘掉,也应该跟他犟几句才对,这样不声不响有点委屈的样子,让他感觉非常不'炫'舒'书'服'网',甚至有一点内疚。他当然不知道那是麦卓言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而蓝颜,不可能把自己对麦田的牵挂告诉他一点点。
  可是这些都是小问题,两个人相爱着,就不应该去计较。
  虽然是小问题,也要偶尔允许她发发牢骚,不能对简白发,别人就会成为受害者,比如说我们蓝颜同学唯一的同性朋友,祖青青。虽然在最初做和简白在一起这个决定的时候,就已经被狠狠嘲笑了一番,但是蓝怪胎还是会锲而不舍地打电话过去。
  “我说少奶奶,未来的富豪遗孀,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问你,你多长时间没有自己做家务了?我现在,就和老妈子差不多,吃穿住行一手包办,我再锻炼一段时间就可以开幼儿园了!”
  “我说你这张嘴真是越来越臭了!我偶尔还是做顿饭的,而且我要工作呀,我要享受生活呀,哪像你,玩纯精神,都一把年纪了,还为了爱情不要面包!你要真开幼儿园,就还真找着挣钱办法了,等我生了孩子给你送去啊!”
  “我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你有点民族同情心行不行?”
  “行行行,要说以你这么一个人,让你事事操心,真是不容易,你就不能跟他说说,让他把自己该负责的部分负责一下?”
  “我宁可他不负责,我可不想跟一个脱下二十天没洗的衣服的男人□!”
  “那就是你活该,谁让你受不了!”
  “你这还是没同情心!”
  “那你想让我说什么?”
  这句话是把她堵住了,她想听什么?如果祖青青帮她声讨简白,她心里还老大不愿意,其实她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以前还能找麦田,现在是完全不行了。想到这个,心里又酸了一下,对着电话小声说:“青青啊,你也认识麦田,帮我问问他好不好,行吗?”
  “你怎么着,还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不是,我就是想知道,我从来没有这样完全和他脱离联系过,心里不踏实。”
  “我劝你还是习惯习惯,你要是想和你那个简白长久下去,就必然要长久不联系麦卓言,你这心思也真是奇怪,原来是两个都不选,现在好不容易选了一个,还放不下另一个。以前我还挺羡慕人家青梅竹马的,现在一点不羡慕了,这是扯也扯不断啊!”
  “我只是想大家都好啊!”
  “认识你这么久,还真没发现你是一这么无私的人!”
  “现在发现还不晚,说不定哪天你还需要我为你两肋插刀!”随便扯扯淡,心情开阔,开起玩笑。
  “用不着,只要你别让我为你两肋插刀就行!”
  打完这个电话从阳台上站起来,一进屋,简白僵立着的身影闯入视线,不是说去洗澡吗?怎么还在这里?难道说他一直在听?看这个冰凉的表情确实如此!
  “简白,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她不知道如何解释。
  “有些事情你不愿意做可以不做,我没有逼过你,我一个人照样生活得很好!如果你想去找你那个麦田,也随便你,不要好像我把你怎么样了一样!”他说完就进去洗澡了,手里拿着浴巾,看来是为了拿这个才出来的。
  蓝颜这个时候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不冷静的理由,她是中文系出身,读过什么子君涓生倪焕之金佩璋,不会犯低级错误。头脑风暴一番,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根本就不是什么做不做家务或者和谁联系,而是当务之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等他出来,和他解释?能解释清楚吗?而且她自己就顶着火,说不定两个人吵着吵着战火就升级,她最后决定两个人都冷静一下,拿了条薄被到客厅去睡沙发。
  
                  爱的代价9
  刚躺下没多久,简白就来了,站在她身边见她装死,说:“我睡沙发,你去睡床。”声音木木的。
  她不想出声,就还是这样躺着。
  简白站了一会儿,就靠着沙发坐在了地上,说:“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那些家务你做得辛苦就不要做了,我无所谓的。”他点了根烟,吐一个烟圈。
  蓝颜沉默了一会儿,开口:“简白,你说我来之前你过得好吗?那天你一开门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就算勉强活着呢。生活习惯有差异是很正常的事情,我这人也不是多勤快的人,但是我想你过得好一点,你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我要是看着不管,心里过不去。”
  简白又是半天,才说:“我也是,不想你过得不开心。”
  “我很开心,虽然有时候确实觉得麻烦,可是很开心,这两个月来,看到你脸色渐渐好起来,就特别开心,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值得。”
  听这话里的意思,他感动之余又觉得有点压力,在他的脑子里,蓝颜不会为任何人献身,她是最自我的那个人。“两个月了啊,你就这样跟着我过了两个月,真是难为,蓝颜不应该是这样的。”
  “你也很不容易啊,哪里也不去,你应该是四处跑的人,就被我闷了两个月。”
  “和我在一起,其实是很辛苦的事情吧……”
  “不,比我预想的好得多,我以为我们会天天吵架,甚至家庭暴力,然后再抱头痛哭,过得很非主流,不得安宁。”她已经有了笑意。
  他还是吸烟,慢慢说:“还是你,包容我多一点吧,以后我会注意。还有,麦卓言的事情,我承认是我嫉妒。”
  她顿了一下,还是说:“麦田他,我也不可能不在意的,你不联系我,我就来找你,现在不能联系他,只是想打听一下,其实想想也是多此一举,他好不好,影响的只是我的心情。简白,我心里很清楚,很早以前就很清楚,我可以没有他,不能没有你。”
  “其实这些我也明白,可是总是禁不住想,你们从小就在一起,就算是后来也是你们相处的时间多一些,你们之间的感情是时间堆起来的,推不倒。而我们呢,就像是两个人在钢丝上跳舞,只是我们都热爱这钢丝和舞蹈,如果有一点坚持不住,就全完了,我不知道我们能走到哪里。”
  “简白,你看着我的眼睛,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对视了?为什么呢?就是因为我们对我们的生活,对对方并不完全有信心。我们这样确实不是长久之计,但是我相信我们可以找到属于我们的路,看得到未来的路,然后一直走下去。”
  简白转过身,两个人在黑暗中对视,一时间什么都不说,目光里还有一些不确定,但是这样对视着,心里忽然都平静下来。这些日子,他们交流的方式由目光变成了嘴唇,在彼此的迷惑中把一些问题抛到脑后,而这,绝不是要一起生活应该拿出的诚意。
  简白收了目光,伸出手臂抱住她,把自己的头埋在她怀里,说:“我明天就出去找点事情做,这样下去确实不是办法。”
  “我不想你随便找事情挣钱,我们的问题不是钱,你是那么难得的天才,你不要浪费你自己。”她摸着他还潮湿的头发,又觉得他像个小孩子。
  “我其实没有那么了不起,大家都是一样的,只是有些事情我不愿意做。”
  “什么啊,你不能妄自菲薄,我一直都是很崇拜你的!你记不记得咱俩怎么认识的?那时候你多牛啊,是我主动往上贴,天天跟一跟屁虫似的围着你转!”
  “不是吧,我怎么记得,某人有一阵就热衷于把我挡着睡觉的书从桌子上全扔到地上去,我也不敢有脾气,就自己在那儿捡。”
  “那不是我已经翻身农奴把歌唱了吗?欸,你记不记得咱班班主任那时候怎么说你,说你是败家子,必定把你家全败光了,我当时觉得他特傻……”
  两个人就这样聊着以前的事情,直到蓝颜睡着了,简白才把她抱回床上。看着她睡熟的小脸,他突然明白,这是他的女人,他必须负起责任。
  有些问题,他不是不去想。其实对于简白来讲,他并不是不能把生活变成另一种样子,他可以带她走进城市底下的中心,去参加各种诡异的Party,见各种稀奇古怪的人,让纸醉金迷代替两个人的相看两不厌。可是他自己就不太喜欢那种浮躁的气氛,以前也只有需要放纵的时候才会偶尔去一次,知道蓝颜更不喜欢,何况,他还舍不得那些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前些天接到一个人的电话,说乐队缺个吉他手,问他去不去,他犹豫一下还是拒绝,那边就嘲笑他还要闭关打坐。不想去演绎别人的音乐,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就是蓝颜。
  以前他们虽然总是吵架,但其实他在心里面她是最重要的,不能被破坏的,她虽然以怪胎自居,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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