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战神-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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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一声水响，溅起浪花一片。

第二十一章天人之力　（1）

天河之水，从东海发源，流入西昆仑山滔天谷，历程九万里，以狂放奔流的大气派享誉神州。但这九万里路段之中，九曲十三峡却奇峰迭起，山峦相连，山水交融，河水总是在崇山峻岭间流淌，景致与秀丽险奇出名的苍澜江有了异曲同工之妙。

谈宝儿众人从圆江港出来，过了天州，出水羊城，进入禹州不久，便正式进入了九曲十三峡。进入十三峡的第一峡乌汤峡之后，天河之水陡然变得湍急起来，小船行走之时，两侧总有险峰对夹，天光黯淡。

进入九曲十三峡后，无法的气色一日比一日好，但并未苏醒，按照谢轻眉的说法，这是她自己动的手脚，因为无法体内天蚕之气大盛，如果让他苏醒，就会再次化蝶，到时可就无人可治了。

小青的伤势有了神药的治疗已然痊愈，这小子天生的心灵手巧，做得一手好菜，谈宝儿虽然怀疑他来历，但神灵散除开能疗伤外更可解万毒，就放心地让他包办了每日做饭烧菜，算是多了个免费的厨师。

谈宝儿自己白日御船赶路，增长念力，长夜对星而卧，或思索天地宇宙阵法之极，或梦回无名玉洞，展开三头六臂，学习一气化千雷和阵法配合之妙，经过小三的指点之后，他对法术阵法都有了脱胎换骨的理解，进境一日千里，许多之前没有领悟的蓬莱阵法都融会贯通，赫然成为一名阵法高手。

偶有闲暇，谈宝儿也和不睡美容觉的谢轻眉拌几句嘴，听这美女说一下魔族的风土人情。两人对得久了，谈宝儿发现自己对她敌意大减，暗自惶恐，却也拒绝不了美女的魅力，依旧沉湎其中。

唯一美中不足，却是无法一直昏迷，谈宝儿放心不下，不敢上岸打听若儿和楚远兰的消息，心中着实挂念得很。

昊天盟立足神州，敢于朝廷对抗的根基便是控制了天河两岸的黑道势力，而他们势力最大的地方除开东海的总部昊天岛之外，便是这九曲十三峡，只因为这里水流陡急，险峰林立，实在是太好盘踞，朝廷曾多次派人围剿，都无功而返。

谈宝儿知道无法将昊天盟三百多人煮成海鲜汤的事，昊天盟肯定会算到自己头上，一路谨慎不说，进入乌汤峡之后，更是格外小心，只是一路行来，让谈宝儿奇怪的是，挂着昊天盟旗号的船见了他们，竟是远远避开。

这一日，九曲十三峡行了一半，到了十三峡的第七峡藏剑峡。

藏剑峡云雾缥缈，两岸的山峰都是细长高耸，且是越向上便越尖，像极了一把把宝剑。此处水流却也最险，谈宝儿控制小船比之在前面时候更加费力，好在这些日子他每日以意御船，无形中念力大增，并且对水性的掌控也已是熟悉万分，这才有惊无险。

时近正午，小青在后舱做午饭，前面就只有谈宝儿和谢轻眉。谢轻眉此时已将昨夜吸收自无法体内的天蚕魔气消化干净，优雅地站了起来，看了看前方，问谈宝儿道：“据说这藏剑峡中藏有十万神剑，乃是你们人族大神孔神的藏剑之所，这些山峰都是神剑所化，不知是不是真的？”

九曲十三峡乃是天河主要地段，谈宝儿自然没有少听老胡讲里面的传说，闻言点头道：“不错，据说孔神昔年奉羿神之命铸剑，共铸成神剑十万零一把，神魔大战结束，你们的天魔被干掉之后，羿神只留下了一把，其余十万尽数放到了这藏剑峡中。怎么了妖女，莫非你又想打什么歪主意？我可告诉你，这些剑只是传说，你根本找不到，就算找到了那也是我们人族的！你别想带走一把！”

“小气！谁稀罕了！”谢轻眉轻轻撇嘴，“你们有藏剑峡，我们还有埋兵冢呢！我只是忽然想到在东海蓬莱山，有一个叫做困天壁的地方，传说是你们人族最厉害的阵法囚笼，号称天下至坚至固，无物可破！而这藏剑峡中所藏的十万神剑都是号称无坚不摧，要是让神剑遇到困天壁，不知是壁破还是剑断呢？”

谈宝儿耸耸肩：“这只有蓬莱掌门罗素心自己才知道了，不过小轻轻你要进去试试，我倒不介意帮忙！”说话间，前方水流一转，拐过弯来，陡见云雾里一对巨剑并排矗立，裂云穿空，声势惊人。谢轻眉指着左边那稍高的巨剑惊呼道：“莫非这就是十万神剑第一峰的巨阙峰？对啦！它对面的可不就是湛卢峰吗？”

谈宝儿以前没有来过九曲十三峡，自不认得，眼见谢轻眉这外族妖女居然比自己这个大夏子民还熟神州地理，一时大是没有面子，只有唯唯诺诺。他见前方水道转窄，仅有三十余丈，不由叫道：“前方水急，大家坐稳了！”自己集中精神，全力御船而行。

小船渐近巨阙湛卢两峰之间，却在此时，忽听云雾里有人朗声道：“藏剑峡风景怡人，谈将军何妨多留片刻，与楚某共谋一醉！”

这人声音本不算太大，但话一出口却并不消失，而是在诸峰间回荡，回音重叠之下，好似有千万人在同时说话一般，如雷轰鸣，直接将滔滔河水之声给压制了下去，而藏剑峡内郁积的云气竟也被声音震得烟消云散，露出一座座光秃秃的剑峰。

“楚某？难道是楚接鱼亲自来找老子麻烦？”谈宝儿听这声势，已是一惊，再听到这人的自称，更是大惊失色，忙在脸上缠上一块抹布，并不答话，只是将念力都注入船身，御船如箭而飞，朝着藏剑峡出口的巨阙湛卢两峰间射去。

“谈将军如此心急，也太不给楚某面子了吧！”那人一声朗笑，便见巨阙峰上一点亮光骤闪，接着便是“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什么？”小船之上，谈宝儿、谢轻眉和小青一起发出一声惊呼，全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只见那座巨阙峰竟然齐腰而断，峰顶平飞而起，向右飞出不远，落到峡口，掀起百多丈的滔天水浪！

水涨船高，小船直接掀到了巨浪之尖，谈宝儿忙全力控制船身，水势落下时，小船凌空连续旋转十余次化去冲力，被意念控制，好像一片落叶，从空中悠悠飘落回水面。做完这一切，谈宝儿已是脸色惨白，全身湿透。

再看时，那巨阙峰的峰顶已经堵在了藏剑峡的峡口，五十丈大小的峡口竟被这块巨石堵得严严实实，水流竟然为之停顿。巨石之上，一名青布麻衣的中年男人负手而立，意态悠闲，正朝着船上诸人微笑——整个一欠揍的绝食高手的丑陋嘴脸。

天河之水，本是自东向西而流，藏剑峡峡口被封之后，水势落差逆反，小船从逆水变成顺水，船上诸人为这人刚才移峰断流的神威所震，落下后全忘记了控制小船，直到这小船已行到这人身前十丈，谈宝儿才慌忙止住船行。

众人震惊神色里，中年男人朝着谈宝儿微微拱手，朗声笑道：“昊天盟楚接鱼见过谈容将军！久闻谈将军于百万军中取过魔人首级，乃是当世难得的少年英雄，今日得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不枉楚某不远万里专程从东海赶来！”

果然是四大天人之一的楚接鱼，还专程为老子来的！谈宝儿不由暗吸一口凉气，表面却朗声笑道：“原来是楚大哥，久仰久仰！那个，大哥你公务繁忙，难得有休假的时候，你看这个大老远的从东海跑来看我，搞得小弟我多不好意思的！没有说的，一会到前面港口小弟作东，大家好好喝几碗！不过现在，麻烦大哥行个方便把这块石头搬走，小弟好行船过去！”

“谈将军客气了！”楚接鱼洒然一笑，“只要谈将军将杀害古三同舵主手下四百多人的凶手无法交给我，楚某立时让路离开！”

谈宝儿大笑道：“不劳楚大哥费心，小弟昨天晚上已经将那小子剁成八百块，扔进河里喂王八去了！哈哈，楚大哥这就请回吧！”

楚接鱼淡淡一笑：“谈将军既不肯交人，少不得要楚某亲自来取了！”他话音方落，右手掌成爪一吸，谈宝儿众人只觉脚下不稳，向后便倒，忙运功稳定身形，再看时脚下小船竟已凌空斜飞而起，向着数十丈高处的楚接鱼飞了过去，不由同时失声惊呼。

惊叫声中，谈宝儿忙将全部念力注入小船之中，而谢轻眉见此也使出魔宗所传的定神术，都想止住小船飞行之势，但哪知这两位当世一流高手联手，却仅仅是使小船顿了一顿，便又已飞行如故。

谈宝儿摇摇头，仰天长叹道：“老子最烦的就是你们这些江湖匪类，三言两语不合，就大打出手，目无王法，也不知书达理，太没有教养了！老子可是朝廷钦封的一等神威侯，岂能随便冒犯的……还不停手！”他说话之际，落日弓已到手上，弓弦一震，雷声轰鸣，金光乱颤，一道细如绣花针的闪电顿时离弦而出，直取楚接鱼的脸。

经过小三指点之后，谈宝儿对落日弓的控制已是今非昔比，这一次射出的闪电不同以往的力量分散，而是直接将所有的真气集中到一点上，威力相差无法计算。

楚接鱼眼见这道闪电刹那间便到了眼前，不由的微微动容，惊道：“好强的弓！”他说话的时候这道闪电却已经到了他的左眼，相距不过半寸，眼看便要贯脑而过。远远地，谈宝儿几乎要发出一声欢呼了，却见楚接鱼的眼皮动了动，然后轻轻合上。

“叮！”闪电命中眼皮，如中金石，在一瞬间被反弹出去，力量顿时分散，落到天河之中，河水爆炸，惊起千堆碎雪，复又落下。

“不是吧！太夸张了吧？”谈宝儿瞠目结舌。他清晰地看见，楚接鱼自始至终都是站在原位，只是在被闪电击中的瞬间身体微微地颤抖了一下，而整个过程之中，小船依旧如见到磁铁的针一样朝着他飞过去，甚至连飞行的速度自始至终都是分毫不差的匀速。此时小船距离楚接鱼已不足十丈。

楚接鱼哈哈大笑道：“谈将军若再不出全力，无法可就要落入我手，今日一战，可算是楚某胜了！”原来他竟然将能否争夺到无法，当成了和谈宝儿之间的战争了。

“丫丫个呸的，想带走无法，哪里有那么容易！”谈宝儿心说老子赌了，当即大喝道：“叽里咕噜阿非咯思尔！楚老儿，再接老子一箭试试！”

一道闪电又已离弦飞出。

这一次速度更快，楚接鱼这次是全神贯注地关注着谈宝儿，但才反应过来，那闪电却已到了眼前。感觉到这次闪电所携带的风雷之势更加不可阻挡，楚接鱼吓了一跳，忙伸出左掌，一股掌力劈了上去。

“轰！”掌力和闪电撞到一处，直接炸开，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楚接鱼更是被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震得踉跄后退三步，胸中气血翻腾，险些吐出一口血来，而一直向他飞行的小船却也在瞬间失控，朝河里掉了下去。

楚接鱼觉出这一箭比之先前那一箭威力大了十倍不止，正自惊骇，眼前却又已是电闪雷鸣，金光一片，忙使出天河长流掌，左接右挡，也不过堪堪将闪电挡住，一时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不由大惊失色，借着余光看去，发现远处发箭的谈宝儿，失声惊呼道：“上古神术三头六臂！”

电光纵横里，谈宝儿果然已经变成了三个头和六条臂膀，其中一只手握住落日弓，其余五只手则分别抓着弓弦不同的位置，发箭时五只手一起松开，五道闪电离弦后迅疾汇聚成一。

事实上，三头六臂之术最厉害的并非是让施法者的手变成了原来的三倍，可以同时施展许多法术，而是其功力也跟着连续加倍了三次，变成了原来的八倍。现在谈宝儿每一只手都聚集着一气化千雷，五只手一起使用，便等于原来的五倍叠加。是以现在他射出的一箭，功力就是原来的四十倍，所以以楚接鱼之能，却也只有招架之功。

一边小青的脸色都白了，他早知道谈容很强，却没有料到竟然强到可以变化三头六臂这种变态的程度，他眼中神色变幻，却看不出喜忧。

谢轻眉却心中暗自做着比较，要是换了师父厉九龄，只怕也没有把握能突破谈容的闪电狂射吧！从这一刻起，这俊美少年挽弓发箭的英姿已深深烙印她心中，一生一世，再也无法忘怀此时的风姿。

只是这种法术却是在一瞬间抽取全身功力，并不能持久，谈宝儿以五手连发，更是极大地消耗了潜力，在射出几箭之后，真气已然不继，虽然依旧是五手发射，但威力已与一手相若。

楚接鱼感觉压力一轻，已知端倪，不由长叹一声，朗声道：“谈将军学究天人，可惜年纪太轻，若是再过十年，必能与楚某一战！可惜，可惜，可惜！”他连说三个可惜之后，猛然拍出一掌，磕飞一道闪电，随即双掌合壁，两掌平推而出。

交手以来，楚接鱼第一次反击。

一股携带着惊涛拍岸气势的气流暴泄而出，朝着小船袭击过来。谈宝儿感觉到这气流中排山倒海的压力，顿时脸色大变，不由叫道：“小轻轻，再不动手，你就等着守寡吧！”说时六只手一起泄出真气，面前水光骤闪，用六个封水阵，在身前结出一道厚厚的玄冰之墙。

同一时间，谢轻眉不等谈宝儿招呼，也已从头上拔下三根华发，迎风一抖，化作千丝万缕，丝缕交错，迅疾编制成一面雪色光墙。

“哗啦！”气流击中玄冰墙，玄冰碎裂，冰屑四溅。气流去势不止，撞到雪色光墙，光墙从中央发出一声颤动，好似水波一般，向四方荡漾。但那气流实在太过强大，终于光墙也发出一声好听的裂开之声，被气流穿裂而出。

“轰！”一声巨响，气流命中小船，小船碎裂成片，木屑飞溅，谈宝儿和谢轻眉如遭雷击，狂吐一口鲜血，昏迷过去，各自飞出去。小青和无法自也无法幸免，同时被击落船下。这一刹那之间，四个人被分散成四个方向散落而去。

“诸位，好走不送！”楚接鱼淡淡说了一声，真气灌注手掌，便要出手。却在此时，藏剑峡上方陡然光影一黯，半空中有人叫道：“楚施主手下留情！”

“楚某要杀的人，管你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留情！”楚接鱼哈哈大笑，头也不抬，双手连动，瞬间拍出四掌，四道掌力分成四个方向，分别击向空中掉落的四人。一代枭雄，此时终于露出几分霸气。

但出乎他意料之外，四道掌力眼见便要击中四人，四人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所抓住，全无道理的凭空移位，避过掌力的袭击，然后朝着天空飞去，速度之快，只如电闪雷奔。

“什么人？”楚接鱼大吃一惊，抬头向上，视力穿越百丈高空，却见藏剑峡的上方天空，此刻正停着一只巨鸟。这只巨鸟一身金色，双翅如垂天之云，左右各约有百丈，鸟身硕大无比，奇的是鸟背上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楼阁，屋宇间密密麻麻地盘膝坐着几百人，而且都是女人，其中更有绝大部分做尼姑打扮。

楚接鱼失声道：“九木神鸢！传说中的九木神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发愣的刹那，谈宝儿四人已以肉眼难见的高速飞越了百丈高空，落到了那巨鸟身上，淹没在众尼身影里。“想走，没那么容易！”楚接鱼冷笑一声，身体立地而起，自创的流光遁影轻功使出，好似一道流光朝着巨鸟飞掠而上。

但当他飞到距离那巨鸟尚有五十丈距离，却听见鸟上有人清声念道：“阿弥陀佛！”楚接鱼的身体在这一瞬间竟然被定在半空，任他运足全身力气挣扎，却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楚接鱼大骇，要知道当今之世，即便是四大天人之一，号称神州念力第一的禅林空雨禅师，也没有可能完全将他锁定到一动不动。

这时候，巨鸟上众尼分开，一名青衣老尼陪着一名妙龄少女从鸟身探出头来。老尼合十微笑道：“抱歉了楚施主，九木神鸢上不是佛门弟子，就只能是女施主，不方便阁下上来，怠慢之处，多多见谅！”

楚接鱼认出那人，不由叫道：“原来是寒山清惠师太！佛门广大，师太何以厚此薄彼，谈容既不是佛门弟子，也不是女人，凭什么他能上去，我就不能上去？”

老尼淡淡笑道：“佛门虽广，却只渡有缘之人。谈容已是我寒山水月庵当代圣僧，与施主不同。施主请回吧！众弟子，送楚施主下去！”

“是！”众女尼齐声答应。然后楚接鱼便觉头顶一股巨力压下，本是丝毫不能动弹的他，陡然间身体重如万斤巨石，身不由己地朝着地面掉去，落到水面时那巨力不减，竟硬生生将他压入水面之下，深陷淤泥之中，直至口鼻皆没。

楚接鱼身为神州四大天人之一，一身武学惊天动地，几时受过如此遭遇，无奈窝火至极。唯一欣慰的是，他发现那压制着他不能动弹的念力在慢慢减弱。

也不知过了多久，藏剑峡的水面终于陡然爆出一身巨响，滔天巨浪里，楚接鱼冲霄而起，他大吼一声，将真气遍布全身，将周身水汽蒸腾一空，极目望去，那只九木神鸢却已经只剩下一个小小的黑点。

望着渐渐消失在天边的九木神鸢，楚接鱼冷哼道：“好你个水月庵，竟仗着人多欺楚某孤身一人！等楚某除掉蓬莱那臭女人，必集齐十万徒众，上你寒山！”

说完之后，楚接鱼双掌聚力，猛然朝脚下一扬，一道无形的刚猛气流，朝着藏剑峡的峡口击落下去，撞到堵着峡口的巨石，发出“轰”的一声巨响，石头碎成千万细块，被集聚多时的水流冲得四散分逃，天河水道复又畅通。

楚接鱼再不停留，身影一闪，落到十丈之外，再一闪，已在百丈之外，片刻后却又已在千丈之外，瞬间消失在藏剑峡外。

河水奔流不息，唯有那被截去一段的巨阙峰，在阳光照耀下，分外刺眼。

天地一片阴暗，一点鬼火晃晃悠悠。鬼火上是一口油锅，锅里热气腾起，袅袅娆娆，被阴风一吹，似散非散，从“鬼门关”三个血红大字前飘过，带起一阵让人不寒而栗的颤栗声。

牛头马面两个面目狰狞的家伙，双手冰冷，分别拽着谈宝儿的一条手，将他朝鬼门关里拖。谈宝儿死皮赖脸地将脚勾住关门口的一只石狮子，叫道：“老子还有几十万银子没处花，无数漂亮妹妹等着嫁我，今天打死也不进鬼门关！”

牛头冷笑道：“人都到了鬼门关前，还由得你吗？”说时另一只手里忽然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朝着谈宝儿的双脚就砍了下去。

“啊！”谈宝儿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昏死过去……

“圣僧，你醒醒！”迷迷糊糊中，谈宝儿听见有人在耳边叫自己，他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名清丽可人的少女，正冲着他微笑。

“哎呀！怎么在地府也有这么漂亮的妹妹？早知道我早来了！”谈宝儿大喜，一把握住那少女的小手，“小弟谈容，不是什么剩僧，妹妹怎么称呼？今年几岁，有无婚配，在阎神座下身居何职……咦！阁下到底哪位啊，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那少女脸蛋一红，挣脱他的手，嗔道：“圣僧，我是秦观雨，若儿的朋友，寒山水月庵的，你怎么不认得了？”

“啊！原来是秦姑娘！哎呀，我以为只有我这么善良有趣的人死了才下地狱，怎么你也下来了，这个啧啧，哈哈，真是人生何处没有缝，幸会幸会！”谈宝儿大笑。之前他去大风城外寒山找若儿的时候，正巧认识了这位京城四大美女之一的可人儿。

秦观雨干咳一声，道：“圣僧不要乱说话，我师父在呢！”

第二十一章天人之力　（2）

“你师父？”谈宝儿翻身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之前一直是睡在床上的，四处一望，却发现自己在一个屋子里，屋子里陈设简单，除开床之外，就只有一张桌子，桌子边正坐着一名额头爬满皱纹的老尼。

见谈宝儿望向自己，那老尼宣了声佛号，合十鞠躬道：“清惠参见圣僧！”

“什么剩僧？”谈宝儿一愣，“第一，我不是僧人，第二，我也不喜欢吃人家的剩饭的，所以剩僧什么的，我想师太你是搞错了吧？”

清惠师太神色尴尬，摇头苦笑道：“清惠告退，圣僧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观雨吧！”说完再朝谈宝儿鞠一躬，出门而去。

“客官走好，不送了！”谈宝儿习惯性地张罗一声，回头低声问秦观雨道：“观雨妹妹，咱们关系不错，你告诉我这个剩僧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观雨笑道：“不是剩僧，是圣僧，意为圣灵之僧，呵呵，不是吃剩饭的……你还记得不记得上次你来寒山找若儿的时候，带走了《御物天书》，当时我就和你说过，从今之后，你就是我寒山派至高无上的圣僧了！”

谈宝儿想了想，猛然一拍大腿：“哎呀，好像真有这么回事，我当时还以为你开玩笑呢！”

秦观雨白了他一眼，道：“《御物天书》乃我派至宝，传承之责，何其重要，怎么能当成儿戏呢？当日我和师父说了这事，师父次日就去楚尚书府找你，却被告知你已去了南疆。十天之前，师父算出你这个天书传人有大劫，就启动九木神鸢，带上我派六名长老和全部的八百弟子，乘神鸢来帮你，到达南疆后，听说你来了东海，便赶快追来，正好到藏剑峡的时候看见楚接鱼欲对你和你同伴不利，大家合力将楚接鱼赶走，将你们救了下来！大家知道你要去东海，现在神鸢正在朝那边飞呢！”

“你师父是神仙吗？还会掐算？”谈宝儿越听越奇，“等等，你是说我们现在八百多人都在那个什么神鸢之上？可是眼前这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