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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是人-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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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他不需要介绍自己，关于自己的一切，都已经被对面这个怪物知道了。其中自然包括了他曾经用过的所有名字。
“你的心中充满彷徨，而且不止一个。”年轻的声音，苍老的语调。富有生命力的躯体之中，住着一个垂垂老矣的灵魂。在他的身上，一切都是充满了矛盾。
怪物，也就是本杰明，从桌子上拿起端木送他的那颗冰球。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这颗冰球也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
自从端木的双眼变回黑色之后，他对冰的掌控力越发强大了。也就在这个时候，端木发现了一堵墙，一堵横在自己心中的墙。
这堵墙堵住了端木去路，所有的一切都在这堵墙前止步。跨不过这堵墙，端木今生都再难有寸进。
在这堵墙上，端木看到了简的影子，也看到了露娜的影子。当然，这里其中还有他自己了。这堵墙的名字就叫，彷徨。
“我这一生见过很多人。他们之中有很多都像你一样，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端木认真的说道：“我很彷徨，我真的需要一个答案。”
本杰明缓缓的摇头：“我从没有给过任何人，任何一个答案，你也一样。答案只能靠你自己去找。”
本杰明的回答，并不出乎端木意料。如果他那么容易说出答案，那他就不会叫怪物了。
“那你都能告诉我什么？”
本杰明将冰球扔向了端木：“你脑子里的那块，已经变成256面的了，这个冰球过时了。”冰球在碰到端木之前，就变成了一团冰屑，眨眼间就连冰屑也消失无踪。
端木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在这个房间里精神力的使用，受到了很大的限制。而本杰明身体的附近，则几乎是精神力的禁区。本杰明周围的这种特殊效果，可以辐射几十米的范围。
普通的异能者，进入这个范围之后就会产生不适，所有异能都会暂时消失。甚至还会产生生理反应。所以本杰明居住的地方是基地的角落，而且外面的守卫也全都是精锐的士兵。
本杰明缓缓说道：“你想跨过那堵墙，最大的原因是宙斯。在不远的将来，你们会相遇。你必须拥有可以面对他的力量。我能告诉你的是，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成为宙斯的对手。”
端木问：“你见过宙斯？”
本杰明点了点头：“六十年前，那时他还是一个孩子，我们第一次见面。第二次是在三十年前，他已经开始变成真正的宙斯。而你现在的能力，与三十年前的宙斯相近。”
本杰明指着端木的脑袋说道：“你猜得没错，就是从那时起，宙斯开始清除自己身上所有感性的东西。他想要成神，就必须要舍弃所有不必要的情绪和感情。宙斯做了三十年，他将其他四个人都甩出了很远。你意外的失去了愤怒和同情之后，有了极大的提升。你并没有兴奋，因为你清楚付出的是怎样的代价。”
“我知道，神不是我的理想。”
“但是，你的对手是神。一个几乎舍弃了所有感性的神。现在的你，甚至连成为他对手的资格都没有。所以你必须跨过这堵墙，否则你就必须寻找那种意外。”
端木问：“怎么才能跨过去？”
“跨不过去，只能摧毁它。”
端木追问道：“怎么摧毁！”
“墙，你的心里有。露娜的心里也有，简也有。”
摧毁！摧毁？难道！端木猛然抬起头看向本杰明，房间内的温度迅速下降，端木眯起了眼睛，黑色瞳孔杀机凛然。
本杰明没有说出答案，但他提供了方法。这墙跨不过去，只能毁掉。而毁掉的方式也很简单，杀人。
墙里面有三个人，端木自己，简和露娜。她们就是端木的心结。如果她们不存在了，那这墙也就不存在了。杀，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不杀，终身止步于此，连成为宙斯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
浅滩中原本有无数的土包，而现在它们都变成了恐怖的海蟹。厚实的外壳，覆盖了海蟹的全身。新人类的利爪虽然坚硬，却不够长。面对几十厘米厚的外壳，他们只能反复再反复的攻击同一个地方。
作为低等生物，甲壳动物的生命是极其顽强的。折断几条腿，挥着背甲有一些损坏，都不能在短时间内让它们死亡。相反，每一次蟹螯的攻击，都可能带走一条新人类的生命。
每一头海蟹都有一大一小两支蟹螯。大的凶猛，小的灵活，配合起来相得益彰。在战斗爆发的最初十多分钟里，埃内墨的队伍缩水了1％。
而且这其中还包括相当数量的狮子。在蟹螯面前，狼和狮子没有什么区别，只有熊的力量才能与蟹螯进行短时间的角力。从而让周围的同类，有时间对他进行救援。
在付出了1％的代价之后，新人来找到了对付海蟹的办法。凭借着绝对的数量优势，他们淹没了海蟹。首先攻击相对纤细的长腿。
将长腿打断之后，将折断的部分刺入海蟹的甲壳缝隙中。从而限制蟹螯的移动范围，让它们无法攻击背后，再接下来就是不段的攻击蟹壳，直到打穿外壳之后将它们杀死。
办法不一定是最好的，但绝对是现阶段最容易操作的。又一个1％之后，这片区域中再也找不到任何一头完整的海蟹。
四百二十三
整整2％的损失，让埃内墨怒火中烧。他立刻下令，要求将这些巨型海蟹全部吃光。他的队伍忠实的执行了他的命令。这一吃，就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事后统计，这群海蟹有五百多头。几乎是十比一的状态下，还损失了如此多的手下。这让刚刚做起将军梦的埃内墨，几乎无法接受。
统筹一个五万人的队伍，需要专门的人才。可惜这种人才人类之中有，但新人类之中就绝对没有。在人类到新人类的转换中，很多的东西都被改变了。
浅滩上的这批海蟹让埃内墨明白，路易斯安那并不是那么好走的。埃内墨并没有一条路走到黑。队伍立刻向北移动，直到走出浅滩的范围，才又开始向东移动。
相比之前的浅滩，这里干燥的地面，踩上去才能令人感到踏实。行进速度也提了起来。这一次，埃内墨听从周围几个人的意见，派出了一些狼人作为斥候。
这些大约二十人一组的小队，在大部队周围十公里内，随机游弋着。有任何不正常的情况，他们的嚎叫声就会响起，就像真正的狼群一样。当然，太远的时候还是会用无线电的。
新人类的智商并没有问题的，虽然大部分人的思维都会变得僵化，但对于一般工具的使用，并不会有任何问题。
类似海蟹这样的恐怖生物，再也没有出现过。斥候找到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野生动物。直到他们跨国了路易斯安那州西部的主要河流，比尔那河。
埃内墨已经认识到了，现在分兵是不现实的。路易斯安那州土著，比德克萨斯的牛群凶悍多了。如果再遇到类似那群海蟹的生物群落，那损失肯那个就不止2％了。
埃内墨重新整理了手中关于宙斯集团的资料。将第一个目标放到了路易斯安那州的州府，巴顿鲁治。他认为，在这里最有可能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这几万头野兽，就像一群放大了无数倍的蝗虫群。一路上所有的能吃的东西，都几乎被这群人形野兽吃光。尤其是甲壳类的动物，是他们重点关注的种类。
不光因为他们曾经遭遇过一次海蟹的攻击，心中对这种生物充满了恨意。更是因为，甲壳类的生物肉质真的很好吃，他们吃上瘾了。
不光口感好，其中蛋白质和各种氨基酸以及碳水化合物，都十分的充分。让这些吃惯了红肉的野兽们，都爱上这些白肉的细腻肉质。
可惜，随着他们离开浅滩，进入路易斯安那腹地，就再难以找到大型甲壳类的身影。在T病毒爆发前，路易斯安那州的森林覆盖率，就能够达到60％。而现在，几乎达到了80％。
付出了二十多个人的代价，新人类的队伍涉水渡过比尔那河。站在河岸上，埃内墨视线所及的地方，都被密实的森林填满。
这一次不需要其他人的提醒，就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危险。森林之中，似乎还藏着比外面那些海蟹还要恐怖的生物。
……
五十二区角落中的房间内，温度已经下降到了冰点之下，然而端木的眼中却没有了杀机。他知道本杰明是对的，他也知道本杰明没有给他任何答案。
答案，的确是他自己找到的。
他和露娜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很纠结。端木曾经是露娜打劫的对象，还是被她射了一枪。之后更是将端木推入了丧尸堆，成功的结束了端木的人生。
人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是不共戴天之仇。但从理论的角度讲，杀己之仇才应该排在第一。但问题是，很少有人有机会拥有这种仇恨。因为，你都已经被杀死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了。
作为人类的端木死了，半丧尸端木活了过来，也就成就了这杀己之仇。如果按照正常的故事发展顺序，故事的结局只有两种。
要么他报仇了，要么他再死一次。但真正的结果，却产生了偏差。端木竟然和露娜发生了关系，失去了第一次杀她的机会。而再次相遇时，端木已经将愤怒丢了，复仇的愿望也降到了最低。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很纠结，但不复杂。就像是一对情人，肉欲多过感情。与这个女人之间的关系，一直让他很纠结。就像他与简的关系一样纠结。
简是一个好女人。端木始终认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但她的身体里流着端木的血。他们应该是亲人，而不是情人。端木的心中，始终无法将这种念头消除。但同时，他真的，的确，非常喜欢这个女人。
墙，就这样的悄无声息的建了起来，就在端木的心底。墙已经在那里很久了，知道端木的双眼重新变黑它才被发现。
端木一直希望能够跨过这堵墙，他寄希望于五十二区的怪物，但最终他还是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对于端木的变化，本杰明并没有任何反应。在过去的人生中，他遇到过太多这样的事。本杰明，端起桌上几乎结冰的咖啡，小小的抿了一口。
“你该走了，贝蒂还在等你。”
端木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向门口。
大门打开的一瞬间，本杰明的声音从端木的身后传来：“有些人天生注定无法成为朋友，但他们并不一定天生注定，一定要成为敌人。”
大门关闭，端木久久没有离开。梦魇远远看着也没有催促他，几乎每一个离开这个房间的人，都会有这么一个过程。
缓缓吐出胸中的一口浊气，端木转过身看着大门，轻轻的说了一声：“谢谢。”
又一个五分钟后，端木回到了会议室。露娜一直都在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一旁的贝蒂，正在认真的设计自己的新头环。她的目标是让自己的每一套衣服，都有专门的配套的头环。而凯恩则在仔细清理刚刚用过的所有工具和餐具。
端木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她们的注意，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情。端木坐到贝蒂身旁，仰头看着屋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梦魇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仿佛已经睡着了。凯恩将所有的工具，都放回了它们应该在的地方之后，便变成了一座塑像，安静的站在贝蒂的身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安静的会议室中，只有笔尖在纸张的沙沙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端木站了起来，而露娜也同时抬起了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只一瞬间他们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露娜淡淡的说道：“你有一次机会，十秒。”
她的话音刚落，一支硕大的左轮手枪便出现在了端木的手中。这支枪叫做“现实”。
梦魇睁开的双眼，混黄的瞳孔盯上了端木。而此时，凯恩的手也已经握住了“守护”的剑柄。
露娜闭上了眼睛：
“10”
“9”
“8”
“7”
“6”
“5”
“4”
“3”
“2”
“1”
端木将枪插回的枪套，牵起了贝蒂的手。
“走，咱们回家去。”
四百二十四
“黑夜”离开了五十二区，端木并没有留下任何话。既然他自己下不了手，那除了离开还有其他选择吗？
就像本杰明说的，同样的墙在露娜的心里也有一道。对于这个她曾经杀过两次的男人，她也同样纠结和彷徨。同样的话，本杰明也对露娜说过。
而露娜对本杰明说：“我不会杀他第三次。”
会议室中发生的事情，并没有能够影响五十二区和恶魔岛之间的关系。一系列的合作都已经在进行中。第一批派遣“支援”恶魔岛的人员，共1000人，都已经在路上了。
他们是从五十二区的精锐部队和异能者之中，被特别挑选出来，送到恶魔岛进行培训的。经过的培训之后，他们将成为五十二区的外围防卫力量。
他们的“训练”方式，和恶魔守卫有所不同。基本相当于未完成版的恶魔守卫。在包括更多自主意识的前提下，他们的战斗力只有恶魔守卫的十分之一。
毕竟，他们曾经都是正常人，而不是克隆人。某些伦理道德还是要遵守的。当然，也可以说还没有到舍弃这些伦理道德的时候。
道德是人类的道德，伦理是人类的伦理。都没有人类了，还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在端木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恶魔岛的每一天都有着崭新的变化。说一日千里，也并不夸张。恶魔守卫的规模已经达到了两千。虽然数量远不如新人类，但质量上绝对过硬。
这其中有450个是配备了大蜥蜴的恶魔骑士。攻击力、防御力、恢复力全都不输神仆领队。个别强大的个体，甚至可以与神卫领队相比。而在得到古堡的新技术之后，这些恶魔守卫的装备还会得到再次提升。
只要给杰克时间，他完全可以将这些恶魔守卫，打造成这片大陆上最恐怖的地面部队。神仆和神卫甚至都没有资格成为他们的假想敌。
恶魔守卫将来的敌人，是选民。
意外的发生，让“黑夜”提早离开了五十二区。当端木回到恶魔岛的时候，鲨鱼已经起航了。杰克和兰迪斯对那些鲨鱼的重视程度，完全不输于那两个还活着的选民。
当端木他们还在古堡没有起航的时候，恶魔岛这边就已经开始研究设计，专门对付金雕的设备了。鲨鱼返航之后，这些装备和药剂，全都一股脑的塞进了鲨鱼肚子。
鲨鱼在经过了五个小时的紧急抢修之后，便带着一身的补丁再次升空了。这一次，除了简、保罗、文杰、埃文、小黑小白之外，同行的还有兰迪斯博士和五十名最强大的恶魔骑士。
对这一次捕捉金雕的行动，杰克和兰迪斯都表现出了势在必得的架势。
“黑夜”在恶魔岛上降落，端木牵着贝蒂的手走出机舱，便看到杰克和兰迪斯都在停机坪外站着。五十二区发生的事情，他们肯定都已经知道了。
端木看到杰克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杰克表情为难的回答：“时间太紧，没有完全达到要求。”
端木微微皱眉：“带我去看看。”
杰克点头：“OK，这边走。”
在杰克的引领下，他们一路下降到了岛屿的中部，这里是恶魔岛的居住区。恶魔岛中的丧尸和半丧尸都住在这里。鉴于大部分人类成员的特殊性，她们的住所被分配到了岛屿下层，和保罗住一起。
这里和人类居住区最大的区别就是，这里是有窗户的。从窗口可以直接看到湖面，总的来说景色还算不错。
在一扇写有“贝蒂”字样的门前，杰克停下了脚步。端木松开了手，指了指大门：“家到了。”
贝蒂抬起头看着端木，这个小神童的眼神中，竟然带着疑惑。端木微微一笑，用手指勾起贝蒂的头环，然后揉乱了她的头发。
前一刻还有点疑惑的贝蒂，立刻变成了一只愤怒的小猫，一把抢过端木手上的头环。端木笑着走向了隔壁的一扇门，门上写这一个大大的中文“木”。
进去之前，端木对文杰说道：“我要睡一下，不要打扰我。”
杰克笑着点点头：“我会当你根本不存在的。”
写木字的门关上，杰克脸上欠扁的笑容消失了，贝蒂脸上的怒容也消失了。至于凯恩，他从来也没有过多余的表情。
贝蒂扬起小脸，一脸高傲的看着杰克：“杰克先生。”
杰克用同样的语调回答：“贝蒂小姐。”
“聊聊。”
“好的。”
写着贝蒂名字的门打开，三个人走了进去。门关的很快，但还是漏出了一丝浓浓的火药味。
……
眼前无尽的树林，充满了危险的气息。埃内墨谨慎的停止了前进的步伐，派出了200名狼人，进入深林探路。
10米，无特别反应。
30米，无特别反应。
50米，无特别反应。
100米，无反应。
200名狼人就这样悄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连一声像样的嚎叫声都没能发出来，可见其中的危险。埃内墨紧皱着眉头，眼前的情况完全已经超出他的预估。
看看周围的手下，埃内墨突然下令：“全体后退，寻找食物。”虽然这个命令很奇怪，但总比立刻进入树林要好得多
近五万人的队伍，缓缓的后退，距离森林边缘约百米之后，他们才停下来。新人类融合了野兽的基因，捕猎的技巧就像是天生的一样。
但问题是，四万多张嘴都在等着吃饭，这小小的区域内，根本填不饱他们的大胃口。捕猎的战线拉的很长。而这一吃，就是整整一天的时间。
方圆一百公里内，已经找不到任何大型生物，和稍有规模的生物群落了。新人类的胃口真的很大。埃内墨是一个科学家，指挥并非他强项。
将军的瘾他也算是过了，现在他必须现实一些。对于树林中的危险，他们一无所知。而恰恰就是这种一无所知，让埃内墨选了一种最没有效率，但最安全的方法。
就像某位先贤曾经说的一样，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才有了路，
既然森林中有如此多不可预测的危险，那就让森林消失。新人类锋利的爪子，完全可以胜任这项工作。一颗颗大树在新人类的努力下，被放倒。一条路，渐渐在他们的脚下形成。
然而，这样做真的就能消除危险吗？
当然不能！
埃内墨的做法，正在激怒这里的主人，也就是圣路易斯安娜的主人。悉悉索索的声音，开始出现在新人类的耳中。一开始声音很小，没过多久声音就开始变大。
到最后，所有新人类，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仔细听着这种来自森林深处的声音。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声音还在增大，现在这声音已经如同雨声。
埃内墨的大脑飞速的旋转，他听说过这种声音。与某一本自传中描述的十分吻合。自传中，声音的主人是“行军蚁”。
而埃内墨现在要面对的生物，比蚂蚁还要多两条腿。
四百二十五
端木的房间中，空无一物，连一张床都没有。对此端木没有任何意见，对他来说，想要什么样的床和什么样的椅子，都只是一念间的事情。
就连贝蒂设计的头环，他都能做的分毫不差，就更不用说一般的家居用品之类。但可惜，端木现在没有这样的心情。空无一物的房间里，端木一个人站在那里，脑中想起了很多东西。
很多本已被遗忘的记忆，都从它们的藏身处中走了出来。
五岁时的一盒火柴，九岁时的一本小人书，十三岁终于有了一只钢笔，十八岁时漂亮的女同学……
路灯，女人和枪声。医院，丧尸和悍马发动的声音。超市中，一个穿着婚纱的女人。天空中，飞翔的大鸟夫妇。马厩中，一对老夫妇和一匹骨瘦如柴的黑马。
无数的记忆，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以无可阻挡的架势涌上了端木的心头。将端木的意识淹没其中，令其无法自拔。
这一站，就是整整40个小时。
在这40个小时中，这片大陆发生了许多事情。其中几件，将会对这片大陆所有生命的未来走向，产生重要的影响。
来自恶魔岛的鲨鱼，根据信号发生器提供的位置，从高空靠近了金雕的栖息地。各种隐秘的侦查手段，统统都用了一遍之后。
他们确认，这里一共住着成年金雕28头，青年金雕15头，疑似鸟蛋50～60枚之间。这样的规模，比原来的他们猜想的还要大的多。
除了金雕之外，在孤峰的周围还生活着四种不同的生物群落。从分布和数量上看，它们看起来就像是金雕的附庸。
这里可是有28头成年金雕，以它们之前的表现来看，五头金雕就将鲨鱼从空中一直逼入了湖里。如果这28头金雕在空中遇到鲨鱼，结果肯定是秒杀。
确认这些信息之后，鲨鱼再次爬升，直到七千米的高度才停了下来。金雕的巡逻高度只有五千多，在这个高度，他们暂时是安全的。
整体计划，早已经安排好了。他们只需要根据金雕的数量进行微调就可以了。金雕的栖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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