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人-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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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娜几次尝试引诱简，甚至故意硬挨一两次攻击，假装重伤从空中坠落。但结果，简就是不为所动。始终保持着这300米的距离。而她的攻击也以袭扰为主。简清楚，今天露娜的对手并不是她，她在等端木。
　　没有什么是比，在这样的地方面对简这样的对手，更加糟糕的事情了。走不能走，战又不和你战。以露娜的智慧，自然猜得出简的想法。但是，她实在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应对方法。
　　来这里，也许是个错误。
　　她能做的，就是尽量靠近城市内重要的功能性建筑。然后，破坏！
　　时间对现在的她来说，很矛盾。一方面端木正在快速的向这里移动，留给她自由活动的时间已经不多。而另一方面，有了她的牵制，她的子民们已经开始直接攻击卫星城。
　　喷射虫大多都已经移动到了可以攻击卫星城的位置。在城内已经随处可见破碎的虫壳，和刚刚换下来的残破虫甲。
　　露娜擅长改变，除了虫子的品种之外，这虫甲就是她的又一大创新。虫甲，就是外形和功能与铠甲相同的虫子。专供寄生体和半寄生体使用，她身上的这件就是最顶级的产品，融合了露娜自己的基因。
　　地上有换下的虫甲，就说明这里还有活的寄生体存在。一念至此，露娜突然双翼一收，合身撞入一栋建筑。高温点燃了建筑物中的一切，简的视野中满是代表了高温的橘黄。
　　但在一片橘黄之中，那一抹金色还是没有逃出简眼睛。这样的伎俩，露娜已经用了几次，对简完全没用。战斗中的简，没有多余的情绪。否则她现在一定会腹诽露娜的老套。
　　然而接下来，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金色竟然一分为四，分别向四个方向移动，而且速度竟然完全一致。以简的能力，这个时候只能留下两个目标。复杂的地形为简提供了充足掩护的同时，也同样限制了她的攻击。
　　两个，是有100％把握的，第三个目标把握不超过50％，攻击第四个的命中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她没有犹豫，也没有犹豫的时间。枪声和彩色的光芒，同时出现，两个目标应声而倒。
　　运气，今天站在了露娜的一边。四选二并没有轮到她的身上。借着几个寄生体的掩护，露娜成功的离开了简的射程。
　　而另外一个幸运的目标，现在已经被金色的火焰烧成了灰烬。
　　露娜的离开，并没有能够影响到简，因为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就在露娜马上就要离开卫星城的时候。猛然到了一丝刺骨的寒意，双翼猛然张开，让自己前冲的势头突然一顿。就是这一顿的时间，让露娜避过了一支散发这惊人寒意的冰矛。
　　从她身前飞过的之后，冰矛在空中炸裂。碎冰四溅，却已经对露娜没有任何影响。
　　高耸的城墙上，身披冰甲的端木独自站在那里，手中的冰矛寒气四溢。几公里长的城墙上，只有端木一个人，却让露娜产生了一种无法离开的感觉。
　　端木淡淡的问：“刚来就要走？”
　　“赶时间！”回答的同时，露娜已经飞向另外一侧城墙。只听身后响起了一串刺耳的破风声，紧接着便是一声爆鸣。一支冰矛，在她的身后炸裂。碎冰与她身上的火焰相遇，立刻发生了一连串的爆炸。
　　火焰双翼猛扇，露娜将速度加到极致。方圆不过几十平方公里的卫星城，本就不算是一个大地方。露娜很快就看到了另一侧的城墙，同时也看到了她现在不想看到的人。
　　此时露娜才发现，城墙顶端早已经被冰和水覆盖。这就是为什么，端木会比她这个有翅膀的人，更早来到这里。
　　端木看着露娜，淡淡的说：“连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你这个客人，很没有礼貌。”
　　露娜毫不客气的反击道：“还有更没有礼貌的，要不要试试？”
　　端木笑了：“好啊！”
　　更没有礼貌的露娜，端木并没有能够看到。一道刺耳的雷声，让端木和露娜暂时停了下来。在这风和日丽，晴空万里的日子里。能够弄出雷声的，就只有两个人。
　　一前一后，两个人飞了过来。不难看出，在前面的索菲，飞的十分狼狈。本就难看的脸色，现在干脆就变成了黑色。一头长发，也都变成了爆炸式。
　　看得出，宙斯一定放了水。否则以他的能力，如果真的想留下索菲，她根本不会有任何机会，更别提在他的眼皮底下飞到这里。
　　虽然端木心中产生了疑问，但这并没有影响他手臂的动作。本来准备送给露娜的冰矛，直接投向了飞来的索菲。
　　端木杀索菲的决心，比任何人都要强烈。对于这个直接导致文杰死亡的女人，一直都是端木心中的一个疙瘩。今天，也是时候解开它了。
　　冰矛飞出的同时，端木已经开始在冰面上加速。与冰矛一同炸裂的，还有端木脚下的城墙。强劲的腿部力量，将端木送到了半空，另外一支冰矛也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在冰矛投向索菲的一瞬间，露娜就明白了端木的想法。金色的火焰，也在第一时间填满了这片空间。露娜试图用火焰扰乱端木，给索菲制造一丝躲避的机会。
　　但端木的决心并不是这层火焰可以阻挡的。面对索菲，端木选择了毫无保留爆发全部能量。他手中那支冰矛，其实只是一个幌子。
　　当这支冰矛暂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时，端木的身影也从他们的视野中，消失了一秒。当他在出现时，已经来到了索菲的身旁。
　　就连宙斯都没有能够看清楚，他是如何穿过火焰，并在一秒内穿过三十多米的距离，来到了索菲身旁。
　　金色的火焰散去，端木的手已经握住了索菲的脖子。这种情况之下，端木可以对她做任何事，谁都没有能力阻止。
　　一秒钟后，在露娜和宙斯的注视下，端木抓着索菲落到了一座建筑的天台上。索菲重重的摔在特种混凝土楼顶上，骨骼折断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清晰。
　　如今的端木身高已经超过了三米，单手提起索菲的画面十分的和谐。端木没有立刻杀死索菲，他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对文杰说点什么。
　　但是，露娜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喊出了那一句极其老套的对白：“放开她！”
　　此情此景，如果不是刚刚想到了文杰，端木一定会笑出声来。如此老套的对白，竟然会从露娜的口中说出来，真让端木有些意外。难道，端木真的会因为露娜的一句话，就放开手中的索菲吗？
　　当然不会！
　　但十几秒之后，端木还是放开了她。并眼睁睁的看着索菲，飞回到了露娜的身旁。而端木和宙斯，在这个过程中，只做了一件事情。
　　就是死死的盯着城墙上刚刚多出了一个东西，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东西是喷射冲射过来的，落点很精准。距离端木也只有十几米的距离。有一小半已进入刺入了墙体，而露在外面的部分还有将近两米。
　　厚实的黑色外壳，在端木和宙斯的眼前缓缓打开。露出里面明显不是虫子风格的圆柱体。在圆柱体上，警告的字样拼命的闪着，仿佛生怕别人看不到它。在警告的旁边，一串数字正在快速的减少。
　　熟悉的标志，熟悉的字样，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熟悉的感觉。都在告诉端木一个事实，这是一枚已经打开保险的，已经进入倒计时状态，并且也可以随时引爆的核弹。
　　它就是露娜敢于说出那句老套对白的底气。也可能是，露娜敢于进攻恶魔岛的底气。不论如何，端木妥协了。不管这枚核弹的当量都是多少，至少可以将这座卫星城摧毁。
　　主要她再有一枚这样的核弹，就可以能让端木再一次失去朋友。这一局，端木不敢赌。
　　而且，通过刚才接触，端木已经看出索菲的状态十分的不好。小蝮蛇的毒素，对她的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即使今天放走她，索菲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虽然不能亲手杀死她，但这样的结果端木可以接受。核弹才是现在最重要的问题。
　　端木看了看宙斯，后者点了点头。这让端木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随之消失。不需要端木命令什么，罗伯特已经开始安排，包括还在临近的两座卫星城在内的，所有己方力量迅速撤离。
　　警告的字眼，还在疯狂的闪动着。提醒着所有人，这是一颗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核弹。在做出任何决定之前，都需要将它摆在首位。
　　索菲飞到露娜身边之后，两人的眼神有了一次十分隐晦的交流。索菲并没有停下，而直接飞向了城外，虫子们聚集的地方。
　　端木的目光始终不曾离开地上的核弹。而宙斯则始终锁定这露娜的一举一动。当索菲终于从端木所有人的视野中消失，端木才将目光挪到了露娜身上。
　　自始自终，露娜都没有任何想要离开的动作。也正是因为如此，端木和宙斯才会无视索菲的离开。如果在这个距离引爆核弹，三个人中第一个死的肯定是露娜自己。
　　她不动，起码代表了她不会立刻引爆核弹。也代表着，还有商量的余地。翅膀扇动，露娜落到了核弹的旁边。金色的火焰，渐渐的从她的身上消失，露出了身上黑色的虫甲，和那头比她的火焰更加耀眼的长发。
　　在端木和宙斯的注视中，露娜的手指轻轻的拂过核弹的外壳。长达24位的密码之后，刺耳的红色警报和正在减少的数字，一起停了下来。
　　绿色代表了暂时安全，但是危机并没有过去。核弹的保险并没有关闭，这还是一颗随时都可以引爆的核弹。露娜就站在核弹旁，看了看宙斯，又看了端木。
　　露娜轻轻的说道：“让雷神先回去休息，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宙斯并没有等待端木的回答，没有任何迟疑的转头离开。这个时候，他们根本没有拒绝的资本。宙斯身影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并最终从端木的感知中消失。
　　但那个问题，露娜却始终没有问出来。
　　端木也来到了城墙上，就站在露娜的对面。有三座卫星城需要大规模撤离。为应对极有可能发生的核爆，恶魔岛也需要做一系列的准备。这些都需要时间，其实端木并不在乎多等一会。
　　与露娜安静的对视，让端木隐隐的找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露娜脱下了虫甲，这让这种熟悉又加深了一层。此时在它上面端木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就像露娜自己说的，虫甲是需要经常换的。
　　风吹起了她的长发，荡起了一片金色的波浪。端木突然发现，原来的她的头发长长了很多。
　　露娜淡淡的问：“我们有多久没有聊过天了？”
　　端木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这就是你的问题？”
　　对于端木的问题，露娜直接选择了无视，自顾自的说道：“我们其实已经认识一年多了。想想，真的是很久了。”露娜的眼神投向了远方，似乎真的是在回忆着过去。
　　端木看了一眼她身旁的核弹：“这就是你最没有礼貌的准备？”
　　露娜看着远方，继续无视端木的问题，轻声自语：“我们以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第一次我用枪指着你，后来你在医院用枪指着我。再后来，你在希望镇找到了我。最后是在五十二区……”
　　这一次端木没有再说什么。而露娜这一次也不再低声自语，她的声音提高了很多。
　　“最近我总在回忆过去，我总是在想起你，想起和你有关的所有事情。后来，索菲告诉我，在我的心里多出了一堵墙。这堵墙将会让我永远止步不前，永远没有机会接触到那个传说中的层次。而那堵墙，就是你。”
　　露娜抬起了头，紧皱着眉头，语气变得很冷：“你说，我该怎么办！”
　　五百零七
　　“你说，我该怎么办。”
　　她冰冷的语气，和周围躁动的温度，都在试图警告端木。此时的露娜，比那颗核弹更加危险。然而端木似乎对它们并没有任何的关注，反而渐渐靠近了露娜。
　　露娜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一个端木也很像知道答案的问题。这个问题，端木曾经问了自己很久。对它的答案，端木也曾经找了很久。
　　直到现在，端木也不敢说自己找到了答案。尤其是面在面对露娜的时候，他没有答案。
　　端木站在露娜的身前，指着自己的胸口：“墙，我心里也有一堵，和你一样的。”
　　露娜本没有期望得到答案。没曾想竟然得到了这样的答案。一时间，她愣在那里。这两个人之间，生死情仇的纠结关系，似乎只能用纠结连个字来形容。
　　仇敌、情人、敌人、欣赏、好感、肉欲……还有什么是比这些更加复杂的。但是，两个人却几乎没有一次像样的交流。
　　或者确切的说，并没有一次像样的语言交流。不是两人不想，而因为他们之间有太多无法交流的东西。
　　之前，露娜始终认为这墙只有自己有。只有她的内心，在挣扎和纠结。却没想到，端木也是同样如此。而这说明一个问题，端木对她不光只有仇和怨，还有别的东西。
　　在愣了片刻之后，露娜突然扑向了端木。端木并没有闪躲，而是张开了双臂，两个人拥在了一起。积压已久的情绪，仿佛在这一瞬间宣泄一空，这个瞬间，有两堵坚固的墙产生了裂痕。
　　拥抱并没有持续很久。露娜抬起头，认真的看着端木的眼睛：“跟我走！”
　　端木缓缓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平淡的语调中，端木可以感觉到她此时的情绪，并不像她看起来这样平静。
　　“你和我都已经不是人类了。你应该和我在一起，而不是这些脆弱的人类。如果没有了墙的阻隔，我们早晚可以超越宙斯。我们将成为了这片大陆，乃至整个世界的统治者。你，有什么理由拒绝我！”
　　露娜显得很激动，而端木却始终用平静的眼神看着她，直到她说完，才淡淡的回答：“你，已经不是人了，而我还剩下一半。”
　　露娜冷笑：“你剩下一半什么？就是你所谓的人性吗？”
　　端木淡淡的回答：“虽然剩的不多，但总算还剩下一些。”
　　“贪婪，自私，谎言，嫉妒，懦弱……这就是你所谓的人性。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保留这些！”
　　“因为，我们曾经都是人。并怀念做为人的日子。”
　　露娜失望的看着端木：“人类……你还想变回那种脆弱的生物？就算一支最普通的手枪，都可以杀死你。人类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已经不再适合这个世界。现在的这个世界，是属于我们的。”
　　端木点了点头：“也许，你是对的。但是，我坚持。”
　　“你坚持，你坚持……你坚持……”露娜不断重复着端木的最后一句话，双手抓住了自己的胸前火神战甲的边缘。
　　吱嘎……当啷……一块变形的金属块，擦着端木的头边飞过，狠狠的砸落地面。这是火神战甲的一部分，现在被露娜硬生生的从身上撕了下来。
　　火神战甲被露娜一块块撕碎。这件曾经代表了人类最高工艺技术的火神战甲，就这样在露娜的手中，变成了一块块废铁。
　　甩开最后一块碎片，露娜高声宣布：“我，是最完美的！”
　　火神战甲之下，露娜什么都没有穿。一具完美的女性身体，就这样赤裸着呈现在端木的面前。必须承认，她就是完美的。
　　这是绝对真实的完美，因为露娜可以精确的控制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分。而就像端木所说，现在的露娜，只是看起来像一个人。
　　露娜骄傲的展示着自己的身体：“我比任何一个人类女性都要完美，她们能够给你的，我都能给你。包括你的那个简在内，我都能给你更好的！”
　　突然，端木笑了：“你在嫉妒她。”
　　露娜皱眉：“是又怎么样？”
　　端木微笑着摇了摇头：“我活不了多久了，不想再变了。”
　　对于端木的话，露娜丝毫不感到意外，立刻说道：“如果你冲破那堵墙，就还会有一线生机！”
　　这一次轮到端木皱眉了：“你知道了？”
　　露娜点头：“T病毒原始样本，曾经属于神的血液。”
　　端木轻轻点了点头：“我依然坚持！”
　　露娜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久久没有吐出。她在平复自己的情绪，端木的话已经封死了所有的路。
　　过了很久，露娜吐出了这口气，睁开了双眼。那种熟悉的冰冷，和致命的火焰又一次出现在了端木的面前。这才是女皇，无数虫子的统治者。
　　露娜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十分平静，感觉不到丝毫的感情：“在我离开之前，请听好我最后的问题，我要听真话！”
　　“好！”端木答应的很干脆。
　　“你爱我吗？”
　　端木想了想，他摇了摇头。在露娜的连上过看不到任何情绪的变化，她又问：
　　“你不爱我？”
　　端木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露娜又闭上了眼睛，她淡淡的说道：“明白了，杀了我吧。”
　　她要求他，杀死她，就在现在！
　　没有虫甲，也没有火神战甲。露娜就这样赤裸着，站在端木的面前。她此时的防御力，几乎等于零。对端木来说，杀死现在的她，并不存在太多技术上的难题。
　　但是，端木下不去手。如果他能，心里也就不会出现那堵墙了。
　　一个赤裸着上身，另外一个干脆身无寸缕。两个人，就在这诡异的状态下，沉默的对视了许久。直到又一个灰黑色的物体从天而降，精准的落在露娜的身后。
　　厚实的外壳打开，这一次不再核弹头，而是专属于露娜的虫甲。露娜转过身走了几步之后，便又停了下来：“你现在还有机会杀我。”
　　端木并没有改变主意：“我没有一个，一定要杀死你的理由。”
　　露娜笑了，但笑的很冷：“你需要理由，我给你！和我一起倒数……5……”
　　端木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4……
　　3……
　　2……
　　1……
　　端木的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两朵蘑菇云。瞬间，端木的脑中就被两个字填满，核爆！
　　不需要罗伯特告诉他，端木也能猜得出。这两朵蘑菇云升起的地方，就是距离此时端木所在的地方，最远的两座卫星城。
　　这种程度的核爆之下，卫星城都几乎会被夷平，没几个人能够在这种环境下生还。而有限的几个人，都不在那里。
　　端木不敢猜想，到底是谁在这两座城中，他甚至不敢问罗伯特。直到几十秒后，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才刚刚传到端木耳中，并将他惊醒。
　　露娜的嘴角带着戏谑，她问端木：“这个理由，够充分吗？”
　　巨响，辐射，还有露娜的话，让端木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现实。他又一次失去了朋友，虽然还不知道是谁。端木不会愤怒，但此时他却真的有杀人冲动。
　　端木的变化，并没有逃出露娜的双眼。她脸上的戏谑，也丝毫没有减少。这正是她想要的，她还要继续刺激端木。
　　“如果不够，我还可以增加。核弹头，还有很多！”
　　她的目的终于达到了，一支名为“真相”的手枪，稳稳指向露娜的脑袋。端木的手指扣住了扳机，击锤已经就绪，却始终没有落下。
　　端木没有扣下扳机，虽然他很想这么做。但是不要忘了，她不光是曾经的露娜，还是虫子现在的女皇。虽然她曾经伤害过端木很多次，虽然她刚刚丢出了两颗核弹，夷平了两座卫星城。
　　但她不能死！就像文杰死前说的，他们赌不起。
　　露娜就站在虫甲旁，平静看着端木和他的“真相”。虫子的族群中，是没有秘密的。她知道索菲知道的一切。
　　此时此刻她十分清楚，端木正在顾忌什么。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切，所以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端木。她知道，端木不会杀她。
　　虫甲缓缓张开，将露娜完美的身体包裹其中。巨大的黑色双翼，从她的背后伸出。金色的火焰随即安静的爬上双翼。耀眼的金色长发，在风中舞动，就像一团跳动的火焰。
　　露娜看着端木，平淡的说出了一个事实：“如果你今天不扣动扳机，以后就不再会有机会杀我。”
　　嘭嘭嘭嘭嘭……
　　血肉飞溅的一幕并没有出现，甚至连土石飞溅都没有。五枚子弹，都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它们都没有击中露娜身体的任何一部分。却成功的将端木和露娜两人心中的那堵墙，彻底的打碎。
　　燃烧这金色火焰的双翼，在空中轻轻扇动。不知是否是错觉，她似乎飞的比刚才轻松了许多。
　　五百零八
　　核弹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和致命高温，是不会区分敌我的。所有在爆炸范围内的活物，都变成了死物。而那些死物，则变成了更加细碎的死物。
　　可能是因为露娜也考虑到了自己安全的因素，所以这两颗核弹的当量很小。但爆炸点的合理安排，还是让这两枚核弹的爆炸，达到了摧毁三座卫星城的效果。
　　随着露娜的离开，所有的虫子都开始了撤离。所有受伤的个体，都变成了完整个体的食物。这个过程进行的十分有序，没有产生丝毫的混乱。
　　恶魔岛所有的通讯系统，现在都处于瘫痪状态之中。开启备用有线通讯，还需要一两个小时的时间。虽然核爆来的很突然，但杰克有准备。
　　早在露娜离开城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