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人-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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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用了一个小时，小黑就消灭了这头雄鹿，最后更是把鹿头整个咬碎了吞了下去。那一嘴十六颗锋利的犬齿果然没有白长，小黑的吃饭的凶残程度丝毫不逊于那些狮子老虎。
　　一百五十三
　　和当初的小白一样，小黑在吃饱喝足拉干净之后，进入了深层次的睡眠中。端木估计这一睡时间不会太短。
　　端木和小白也终于能够歇一歇，吃点东西了。大块的肉基本都被小黑吃光了，只剩下了一条五六米长的大蛇。扒皮开膛，去头去尾，端木处理蛇的手艺十分娴熟。
　　在端木看来，这些变异的蛇类最大的优点就是肉多了刺少了。精确的将蛇的脊椎速冻，重要的是保证尽量少的影响周围的蛇肉。仗着捕鲸叉高达58HRC的硬度，端木直接将蛇身从中间一剖两半。
　　贴着肋骨将大块的蛇肉剃下来，余下的部分连同骨头一起丢入大桶腌制，等到晚上再下锅油炸。至于新鲜蛇肉，自然是要急火爆炒。不过可惜的是这并没有中国的黄酒。
　　十分钟，一大托盘的爆炒蛇肉上桌，小白瞬间从天而降。都说红酒配红肉，白酒配白肉。端木好像记得是这么说的，蛇肉应该也算是白肉吧。所以他从酒窖里随便挑了一瓶白葡萄酒出来，给自己满满的倒了一杯。
　　吃着吃着端木猛然想起了，自己的腰包里还有一条蛇呢。
　　甩掉手上的油脂，端木从身后腰包里取出了封着那条小蝮蛇的冰块。这条号称死亡蝮蛇的小蛇，当初可是让端木都吃了亏的。为了抓它端木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冰块里除了小蝮蛇还有端木的一大块皮肉。
　　和那条已经变成爆炒蛇肉的大蛇不同，这条小蝮蛇看起来就要精致的多了。初看起来似乎是灰突突的，但仔细观察会发现它的鳞片从不同角度看上去，颜色会有一定的差别。而且端木发现这条小蝮蛇的眼睛竟然是不反光的。冰封中的小蝮蛇还保持着当时咬穿端木血管的动作。
　　嘴张得很大，两根毒牙刺穿了表皮和血管。端木几乎是在小蝮蛇咬中的同时就将它连同那块皮肉一起冰封，但即便如此，也有一大块区域已经变成了黑色。
　　解冻是肯定的，要知道这种小蝮蛇的毒素十分强大，速度又快，又十分隐蔽，爬行间几乎没有声音。要是能够驯服，将成为端木的一招杀手锏。但驯服蛇类端木可是没有一点经验的。如果驯服失败，那就只能相信农夫与蛇的故事，让它没有机会再咬人。
　　不管能不能驯服，现在首先要确定这条小蝮蛇还活着。端木当时冰封的时候可是没有丝毫留手的。
　　找来一个透明的容器，就是常用来拌沙拉的那种，容积很大。再找来一个透明的锅盖试了一下，确保没有任何缝隙。把冰块放进里面，盖好盖子。
　　端木开始控制冰块解冻。对端木来说，相比当初冰封这条蝮蛇和这块皮肉，现在让它们解冻更加的费神。因为现在需要让冰块均匀的解冻，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
　　端木眯起细长的眼睛，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容器中。融化的冰水就是端木最好的眼睛和耳朵。
　　冰块一层层均匀的溶解，就像是在去掉外面的包衣。过了三分钟，所有的冰都被已经溶解成了水，而小蝮蛇和那块皮肉就泡在刚刚融化的冰水里。
　　和空气接触了仅仅几十秒钟，那块皮肉就开始腐败。皮肉上黑色的部分开始蔓延，端木立刻控制冰水分出一半，卷着那块皮肉飞出了容器。
　　即使完全被水球包围，肉块仍然在继续变黑。整个过程只持续了一分多钟，整个肉块就全部变成黑色，并快速的腐败，无法阻止。
　　将墨黑的水球装进一个压力容器中，盖上了盖子放到了一旁。安全起见，这种东西还是不要乱放的好。
　　小蝮蛇在水中浮浮沉沉，端木一直控制着水在它周围缓缓的流动，保证它不会下沉溺水。但一分钟过去了，小蝮蛇毫无动静。
　　两分钟……毫无动静
　　三分钟……毫无动静
　　就在端木以为这条蛇真的被自己冻死了的时候，端木“听”到了小蝮蛇的心跳声。爬行动物顽强的生命力，再加上蛇本来就有冬眠的习性。小蝮蛇果然如端木所料，没有被冻死。
　　随着小蝮蛇一点点的苏醒，身体慢慢的开始在水里蠕动。蛇是冷血动物，需要外来的温度为身体提供活力。于是端木直接将容器放到了火上。
　　一旁的小白很疑惑，这是要再做一道蛇汤吗？可是我已经吃饱了！好奇的飞到端木的肩头上，小白立刻发现了水中正在慢慢开始游动的小蝮蛇。
　　“啾？？嘎嘎？？”
　　“这个不是吃的。”
　　当水温升到了二十度以上，端木就将容器从火上拿开。此时的小蝮蛇已经能够在水中快速的游动了。
　　然而接下来端木开始挠头了，他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了。他可不是驯兽师，他没有和动物沟通的能力。和一条蝮蛇交流，端木还真的没有任何经验。
　　想了很久端木突然灵光一现，虽然他还没想到完整的训练方法。但不管以后怎么训练这条小蝮蛇，首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让它不会攻击主人，要让它惧怕自己。这点应该不难做到，端木相信在这条小蝮蛇的印象中，自己已经算是一个很危险的个体了。
　　而接下来，端木就需要继续将这种印象扩大，加深，变强。于是端木直接掀开盖子，把手伸了进去。端木当然没有疯，他的手上已经覆盖了厚实的冰甲。
　　几乎就在端木的手伸进去的瞬间，手指尖就感到一丝极轻微的触感。食指的指尖已经变色，冰甲开始被腐蚀。端木心念一动，食指上的冰甲脱落，一层新的冰甲重新覆盖了手指。
　　咬了端木之后，小蝮蛇也不好受。端木的冰甲硬度即使不如钢铁，也绝不次于一般的岩石。一口咬上去，毒牙都差点折断。而且低温也让它的肌肉变得迟钝。小蝮蛇在水里快速游动却迟迟没有咬下第二口。
　　端木不急，他有打持久战的准备，爆炒蛇肉和白葡萄酒都放在抬手可及的地方。这一阶段工作的指导思想就两句话。
　　“看你的毒牙硬还是我的冰甲硬，看你的毒液多还是我的冰甲多。”
　　一百五十四
　　三十秒很快，但对疯子来说这三十秒已经是令他们倍感煎熬的很长一段时间了。
　　几乎就在三十秒刚刚走完的同时，距离疯狗最近的那一组人就按下了炸弹的遥控器。
　　轰……
　　这一次炸弹爆炸的位置距离两拨人都很远，是他们来时路旁的一个距离地面十几米高的小山坡。爆炸直接将山坡上探出的部分被消掉了一大块。大片的碎石将道路砸的一片狼藉。最显眼的一块洗衣机大小的石块，就砸在道路中央。从这个高度落下的巨石，就算是坦克都抗不住。就更别说车队里这些车了。
　　又是一片嚎叫声，疯狗又一次高喊：“还有五个！下一次在那里我真的不知道。这次还是三十秒！”
　　汉斯看来，这些不光是兵痞，而且还是一群疯了的兵痞。三十秒，汉斯以最快的速度布置任务。
　　“托尼，鲍勃埋伏好不要出来，等待机会。”
　　“他们一定会要求我们放下武器。安妮，科林斯，伊莎藏好手雷。SJ和大象藏好控制台。”
　　“我们下车。”
　　汉斯第一个跳下了车，然后其他人都跟着陆续走了下来。
　　算上两次营救的幸存者，汉斯车队一共有老老小小三十个人，其中还包括一个婴儿。汉斯站在最前面，冷冷的看着疯狗。他没有说话，和疯子是没有办法正常交流的，现在只能见招拆招，先看看他们干什么。
　　远远地饿疯狗就喊道：“把武器都丢过来。”
　　汉斯沉声回答：“不可能！”
　　疯狗立刻跳脚：“你们想一起飞上天吗？我说丢下武器！”
　　汉斯皱着眉头丢下了配枪，随后武器被一件件的丢到了地上，面对一群疯子的威胁，他们不得不妥协。
　　疯狗和他的手下嘻嘻哈哈的围了上来。看到地上的武器顿时一阵惊呼，这大多都是少见的高级货。紧接着他们看到了女人，惊呼立刻提升到了嚎叫。
　　男人们本能的将女人和孩子护在了中间。不过这样显然挡不住他们的视线，这群激素分泌明显超标的雄性生物显然对女人比武器更加感兴趣。
　　各种亲切的，暧昧的，直接的，隐晦的脏话从这十几个人的嘴中暴风雨般的喷射而出。当然多数都无意义和重复的。不过都明确的表示出他们想要交配的想法。
　　疯狗一把抢过大象的那支AA12兴奋的扣动着扳机，20mm口径的带来的是震撼的爆响。
　　汉斯沉着脸盯着疯狗：“我们来到这里是受东尼上尉的请求，协助你们。想一想你们这么做的后果。”
　　疯狗很不以为然的看着汉斯：“我得到的命令是接收幸存者，可东尼没有说是活的还是死的。”他的话立刻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同，顿时又是一片鬼哭狼嚎。
　　疯狗在人群中发现了伊莎贝拉，立刻紧盯不放。不可否认他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在幸存者中，没有被饥饿和维生素缺乏折磨过的伊莎贝拉看起来是最健康漂亮的一个。
　　疯狗是从来不懂得含蓄的，所以他立刻伸出了他的爪子，而伊莎贝拉自然也就迎了上去。她可不是一个被调戏时只会尖叫的女孩，通常她都会令调戏她的人尖叫，就像现在疯狗这样。
　　手指传来的剧痛，让疯狗在尖叫中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
　　伊莎贝拉俯视着疯狗：“现在，你想要手指还是女人！”
　　疯狗的手下立刻举起手里的各种武器对准了伊莎贝拉。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威胁。在末世你可以是瘸子，你可以是聋子，你可以是性无能，但绝对不能没有手。不能拿武器，就意味着你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尤其是在一个由疯子组成的集体中，失去自保能力的之后的生活才是真正的末日。
　　不过疯子总是有疯子的逻辑，所以疯狗大声嚎叫着：“不要开枪，这个妞是我的。”
　　伊莎贝拉的手又向前推进了一点：“让他们丢下遥控器退后。”
　　疯狗的声音因为疼痛变得有些颤抖，不过内容丝毫没有示弱的意思：“宝贝，你的手好嫩啊。”
　　伊莎贝拉手上又加了两分力：“放下遥控器让他们退后！”疯狗的调戏对伊莎贝拉没有丝毫影响，因为她带着手套。鬼知道疯狗怎么感觉出她的手很嫩的。
　　第一阶段交涉并不成功，就在伊莎贝拉准备进行第二阶段交涉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几个熟悉的尖叫声。
　　是那三个保安，其中两个手里拿着折断的骨头顶在了两个孩子的脖子上。而另外一个偷袭安妮的保安，则反而被安妮按倒在地。迈克尔的怒火几乎冲破眼睛的束缚。如果不是安妮要求他护着孕妇和她的孩子，这几个杂碎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接近他的家人。
　　大胡子的保安献媚的对疯狗说：“我们是你这边的，我早看这个汉斯不顺眼了。”
　　另外一个小胡子的保安立刻喊道：“放开疯狗队长！”
　　一个疯子带领一群疯子计划了一个疯狂的计划。本来是漏洞百出的计划，几乎已经走到了失败边缘，却又神奇般的被三个愚蠢的保安给救了回来。
　　伊莎贝拉和安妮松开了被按在脚下的男人。两人几乎同时掏出了手雷拉掉了保险栓。只要她们一松手，五秒钟后这里就不会剩下什么完整的东西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在这两颗手雷的爆炸范围之内。
　　包括两个孩子在内，其他几人也都掏出了手雷，将手指插入了拉环。
　　汉斯沉声说道：“给我们一辆车，其他东西全都归你们。”
　　疯狗根本没有等汉斯说完，就指着伊莎贝拉吼道：“我要她！”
　　“我想你应该重新考虑！”汉斯一步不让的看着疯狗。
　　对视了半晌，疯狗终于妥协：“OK，好吧，你们上那辆车。嘿，宝贝这都为了你。”回答他的是伊莎贝拉那修长中指。
　　那个被安妮摔倒的保安揉着肩膀跑了过来：“有两个男人不见了，他们应该就在附近。那两个男人都很危险。”
　　另外两个保安连忙点头，以增加说服力。
　　疯狗问身旁的一个黑人手下：“两边山头上有炸药吗？”
　　黑人咧开大嘴，露出一口金牙：“有，很多！”
　　疯狗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他，惊呼：“那还在等什么啊？炸死他们！”
　　“NO！”大象发疯般的冲了过来，刚走出没几步就被一个男人摔倒，是巴克利。
　　紧接着幸存者们一个接一个的从原来的队伍中分离了出来。先是三个保安，然后是巴克利，老会计，妓女，卡车司机，售货员，水管工，女学生，女老师夫妇还有他们的三个学生。
　　汉斯车队一共救了二十个人，最后愿意和他们站在一起的只有三个成年加一个婴儿。
　　这就是末日中的人性！
　　轰……
　　一百五十五
　　夜晚不知在何时已经降临，但校车内却已经昏暗了很久。
　　就在车窗的玻璃与金属之外，一群男人和女人正在狂欢。男人们放肆的狂笑声和女人们的尖叫声不绝于耳。隐约间还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有些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了晚间的锻炼。
　　车厢里很安静，所有的男人都被手铐锁在座椅上。而且根据教师夫妇的特别爆料，力气最大的迈克尔得到了特别照顾，整个人都被锁链捆在座椅上。
　　在手雷的威胁下，女人和孩子暂时都还安全。而除了投诚的那些人之外，其他人都被锁进了校车里。疯狗彻底接管了车队。接手的过程很顺利，在很多个内线的帮助下，车队中根本藏不住什么秘密，三个武器控制台相继被翻了出来，最后连大象的掠食者控制台也被搜了出来。
　　除此之外，食物、药品、武器弹药，全部都被贡献了出来。有鉴于投诚的幸存者们优秀的表现，更重要的是得到了这么大一批价值连城的物资。疯狗决定在晚上搞一个狂野派对。
　　他的决定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在行驶了三个小时之后，他们找到了一所高中。凭借着车队强大的火力，他们很快肃清了学校里所有的丧尸和几只不开眼的变异生物。
　　车队强大的火力和运兵车内先进的设备给了疯狗信心，他选择了学校主楼的楼顶作为狂野派对的会场。三辆有武器平台的车被停在主楼的三个方向，遥控的机枪不时喷吐火焰将那些被火光吸引来的造访者撕成碎片。
　　屏幕上血肉横飞的画面让他们无比亢奋，疯狗已经忍不住把女大学生拖入了运兵车。
　　幸亏之前对这些幸存者略有防备。他们只看到了三个武器控平台，却对大象的掠食者武器平台并不熟悉。大象一直都在托尼的车上使用控制台，包括油料和掠食者的配套武器都是在托尼的那辆车上补给的，基本上没被他们看到。
　　在发现情况有异常之后，大象立刻让掠食者进入了低耗的巡航模式，现在它就在头顶五千米的高空中游荡。幸好这一次飞行之前补充了足够的燃料，理论上可以在天空巡航三十个小时以上。
　　至于遥控平台倒不用担心，杰克已经锁定了操作者。除了大象他们几个人之外，谁都没法开启操作台。疯狗虽然疯，却也算是一个老兵，看得出这是一个很有价值的玩意，所以还是亲自收了起来。但现在他没时间去研究这些东西，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几天已经显得有些拥挤的校车，现在宽敞了许多。但校车内的气氛却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起来，
　　所有人都担心的看着角落里的大象。一脸血污的他，左手被一支带着粉色绒毛的手铐锁在座椅上。大象一动不动，整个人仿佛死了一样，毫无生气。
　　最让人担心的还不是身体上的伤势，而是大象的精神能不能挺过这一关。看着自己的爱人死在自己面前，这种刺激对一个人的精神，绝对是毁灭性的。щxｇ。Ｃｃ
　　随着那一声轰然巨响，矿场周围的山头几乎同时被引爆。托尼当时的位置就在那里。托尼甚至来不及和大象道别就这样走了。大象最后见到的，只是托尼残破的尸体。
　　托尼和大象的爱很深，冲破世俗的观念他们走到了一起，彼此都十分珍惜对方。托尼的死让大象的灵魂仿佛也一起死去了。从他被抬上校车开始他连动都没有动过一下。
　　托尼就这么突然的走了，让所有人都没有心理准备。太突然，也太令人心痛，更多的浓浓的不甘和愤怒。
　　从剑桥警用基地出来的时候，车队一共有十三个人。身处末世大家其实都有着随时死去的心理准备，有太多的意外和危险可以夺取人类脆弱的生命。
　　但那个时候谁都没有想过，托尼会死在人类的手中，而且还是在被另外一些人类出卖之后。躺在地上的大象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救了他们，给他们食物，给他们安全之后，换来的就只有来自背后的刀子。这就是人性的真面目吗？
　　狂笑，脏话，呻吟，尖叫，酒精还有机枪的扫射声，这就是狂野派对的全部。这十几个被锁在校车内的人已经被遗忘了。被反锁在一辆装甲大巴车里，更何况车里的男人们都被手铐锁住不能动弹，他们的确不值得重视。所以根本没有理会他们。
　　老牧师会留下，汉斯并不奇怪。老约瑟夫是一个真正的信徒，这点毋庸置疑。但小混混和莉莉的选择则着实让汉斯有些“惊喜”。汉斯现在很有一股冲动，想问问他们是怎么想的。但现在并不是一个好时机，他看得出老约瑟夫和这个名为约翰的小混混现在的心情都很低落。
　　曾经生死与共的朋友，曾经亲密的爱人，现在都背叛了一直坚持的东西。这就是选择，末世中的选择。他们都选择了现实，选择了能够让他们更好的活下去的选项。他们并非抛弃了人性，因为这就是他们的人性。
　　老约瑟夫和约翰都很失望，但说不清是对他们失望，还是对人性失望。
　　隐约的呻吟声终于在高潮中过后停了下来，车外又一次传来疯狗特有的嚎叫声，并且渐渐走远。
　　一直没有动的大象忽然挪动了身体，他微微抬起头，让自己能够正常的出声：“迈克尔，能挣开锁链吗？”
　　大家都惊喜的看着大象，他终于出声了。
　　只要出声就好，哪怕是哭闹也好，哪怕是不停的咒骂和歇斯底里的狂叫都好。起码还知道发泄就说明他还没有崩溃。
　　迈尔克试了试身体上的锁链，闷声说道：“能，不过动静会很大。”
　　突然，车门处有一丝微弱的响声。咔吧……门锁打开了，一个熟悉的人脸伸了进来。是鲍勃！虽然被爆炸搞的狼狈不堪，但不管怎么说他没有死就好。
　　一百五十六
　　在看到了托尼支离破碎的尸体之后，所有人都对鲍勃的生还不抱什么希望。
　　在他们离开矿场之后，疯狗引爆了所有炸药，理由是懒得去拆。疯狗一点都没有夸张，他埋下的炸药绝对超过三公斤。而且他真的在悍马的下面也埋了炸药。爆炸过后那三辆悍马都变成了漫天废铁。
　　事实证明，疯子也是不说谎的。
　　鲍勃小心的爬上校车，这时大家才发现他的身上也受了不轻的伤。手臂和大腿上都绑着急救绷带，现在都还在渗着血。安妮立刻递给鲍勃一壶水，受伤出血之后的人都会十分的口渴。
　　鲍勃点头谢过，把水壶拿在手里却没有立刻就喝。他快步走到约翰身旁，从口袋里掏出两根铁丝，稍加处理之后插入了约翰的手铐锁眼中：“本来我都已经跟丢了，可后来看到这里的火光和枪声我才追了上来。小子，别告诉我你不会开手铐！”
　　十几秒后，约翰的手铐咔吧？？一声打开了。鲍勃一屁股坐在地上。把两根铁丝递给约翰，鲍勃长舒了一口气：“小子，该你了！”
　　也不管约翰是啥表情，鲍勃扭开水壶仰头灌起了水，大有不喝光一壶决不松口的架势。
　　约翰拿着两根铁丝脸色变了几次之后，一咬牙首先走向了大象。可是刚蹲下就又站了起来，低骂了一句：“SHIT！钥匙断在里面了！两边都一样，是故意做的。”
　　约翰阴沉着脸走向汉斯，只用不到十秒就打开了手铐。然后是肖恩，之后大家一起帮迈克尔解开身上的铁链。最后大家都围到了大象的旁边。
　　大象在安妮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很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我没事，趁他们还没发现，你们快走。”
　　莉莉抱着孩子小声的说道：“我留下照顾他。”
　　汉斯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可大象却立刻反对：“你和孩子要第一时间进入运兵车，而且要立刻关闭车门。孩子一旦开始哭，我们立刻就会被发现。”
　　“那我留下。”这一次是安妮。
　　大象再次反对：“四辆车，人手不够，还有两个孩子需要你照顾。我不需要别人照顾，我在这里还可以应付一下路过的人。”
　　大象说的都是事实，他们的人手的确有些不够。汉斯也知道现在没有太多时间给他考虑，立刻做了决定。
　　“一会我会送一套通讯器过来。”
　　大象点了点头：“快走吧，时间不多了！我正好可以偷偷懒。”
　　大家都感觉大象的反应明显有些奇怪。但一想到托尼的死一定给了他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