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人-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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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等端木从湖底站起，它们竟然自己钻进了水里。也许是湖水上层的食物已经不能满足它们的需要了，也许是它们想玩水了，总之它们就是扎进了水里。
　　它们脚上那些原本用来分担重量的绒毛，现在变成了最好的船桨。八条腿齐动，速度竟然不慢。而它们吃剩下的蛛丝又被再次利用。充满了空气的粘液球就黏在蜘蛛的胸腹之间，就像一个自制的氧气瓶。
　　这才是真正的水路两栖，鳄鱼、巨蟒之类一口气也不过只能憋个几十分钟，鲸鱼也就几个小时。而最强壮的蜘蛛可以一口气在水底下待上二十个小时以上。
　　几乎在蜘蛛集体潜水的同时，端木就发现自己竟然被包围了。这是端木自己增加的难度，没有了“眼睛”的端木在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了这些八爪怪们的猎物。
　　而且他不光被蜘蛛立体式的包围，那些空隙处更是充满了肉眼难见的蛛丝。一点空隙都没有给端木留下，可能是因为这些蛛丝可以反复利用的原因，它们用起来完全不考虑浪费。端木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周围的水流都变慢了，可见蛛丝的恐怖密度。
　　按照一般蜘蛛的捕猎习惯，在猎物没有被蛛网控制之前是不会靠近猎物的。所以它们只是在端木周围游弋，并没有靠近。
　　作为猎手自然要有耐心，可猎物没有。端木的时间可不多，露娜可是说过，她是去增加实力的，时不我待啊。逆推也是推，肉体的满足是相互的。但这个心理定位就有点乱了，一次勉强可以接受，但绝对不能发生两次。
　　端木增长实力的愿望用一个字形容就是急，两个字就是很急，三个字非常急。
　　于是他随便找个了方向一头扎了上去。他立刻就知道了什么是自投罗网，这些肉眼很难发现的蛛丝的粘度和韧性十分惊人。只是稍稍挣扎了几下端木就成功的把自己牢牢的缠在了蛛网上。
　　几乎就在端木入网的瞬间，所有蜘蛛都停下了动作。前一刻还在悠闲的潜泳，而下一刻它们就变成了一群饥饿的暴民，从四面八方同时扑向端木。尖锐的毒牙已经跃跃欲试，随时准备将消化液注入猎物的体内，就像过去无数次一样。
　　在距离水库直线距离三公里出的一个隐秘的角落，有一个很不起眼的镜头从碎石中伸出了很小的一段。
　　“牛仔下水多长时间了？”
　　“四个小时了。”
　　“头，他肯定死了，我们撤吧。”
　　“都四个小时了，就算是条鱼应该浮上来换口气了。”
　　“我们撤吧，那些怪物都出现了，再不走来不及了。”
　　“等！必须确认牛仔死了。”
　　“可……”
　　“闭嘴，想想你母亲和老婆，东尼可不是布莱尔。”
　　一百九十
　　端木自然不知道，此时正有三个男人都在万分期待着能再看他一眼，哪怕只是残破的尸体。
　　已经自投罗网的端木现在根本无法自己移动，强韧的蛛丝根本无法用蛮力拉断。被粘液包裹的皮肤竟然无法从水中“呼吸”了。神奇的液体中肯定充满了水分，却成功的根绝了端木和周围水分的沟通。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幸好端木一直有在体表保留一层压缩水膜的习惯。即使在水中他依然保持了这个习惯。所以在他被粘液包裹的时候，在体表和粘液之间还留下了一层水。
　　就是这层压缩的过的水膜，才给了端木钻进蜘蛛粘液中的底气。水分子在端木的影响下开始从游离的液态向固态转变。伴随着温度的急速降低，端木可以清晰的感受得到，这些缠绕在自己体表的粘液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强韧。
　　就像过去一样，想要在生死间突破，需要面对的是九死一生的绝境，而不是十死无生的必死之局。
　　没有给端木多少思考的时间，蜘蛛群已经围了上来。端木没有继续他的尝试，体表仅仅形成了一层很薄的冰甲。游动的最快的那只蜘蛛已经来到了端木身旁。
　　近距离看，这些潜水蜘蛛远比刚才看起来漂亮得多。甚至有种精致的感觉。体表的那些绒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端木甚至可以看到在绒毛之间充斥着细小的，如同珍珠一样闪亮的气泡。
　　其实这些蜘蛛并非端木原本看到了灰色，它们的身体完全是黑色。潜水蜘蛛的体布满了绒毛，在这些绒毛的空隙中无数的气泡被裹挟到了水中。于是这些原本漂亮的黑色就变成之前令人恶心的灰色。
　　对它们的颜色端木仅仅只是惊鸿一瞥。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那对黑亮的獠牙所吸引。
　　那种效果恐怖的消化液，现在已经在蜘蛛的口器中整装待发，也许下一刻就会全部注入他的体内。端木眯起了细长的双眼，他的身体随着蜘蛛的游动，不停的调整着自己的身体和那对毒牙之间的角度。
　　他准备有选择的被它咬一口。
　　消化液虽然效果恐怖，堪比硫酸，但绝对不会是硫酸。因为它们还要吃进肚子，端木相信那应该是一种强效的生物消化酶。
　　端木对自己的身体有十分的自信，绝度不会和那些鱼肉一样容易被消化。
　　显然，这些长了八条腿的家伙都是急性子。端木突然发现，这头蜘蛛的八条腿中有六只同时做出了收缩的动作。很明显这是下一步发力的前兆。
　　端木紧紧注视这那堆毒牙的移动轨迹，并同时将自己的左半边身体，确切的说是左手送了上去。同时在端木的体内，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如果有人现在砍断了端木的左臂，会惊讶的发现。端木的左臂中没有哪怕一滴血。所有的血液都被端木调回了身体。血液才是端木的根本，而骨肉之类的都是可以被舍弃的。
　　蜘蛛锋利的毒牙在端木和蜘蛛双方的努力下，准确的刺入了端木的小臂。五分之一升的消化液被瞬间注入端木的手臂中。几乎就在消化液被注入的同时，端木就感觉到了手臂上传来的疼痛。
　　果然如端木猜测的一样，消化液的对端木身体的影响相较于那些鱼肉，要温和许多。但速度也绝对算不上慢，如果不加控制的话，端木这两百多斤恐怕也就是个把小时的事。
　　然而要达到致命的程度，这个时间就需要缩短到五分钟。也就是说，端木最多只有五分钟的时间和它们周旋。要么冲破这些蛛网粘液的纠缠，并且杀光它们。要么，被这种恶心的消化液变成一团恶心的液体，最终成为这些黑蜘蛛的食物。
　　当然第二种情况会出现的几率很小，端木暂时还没有成为其他生物粮食的打算。
　　端木细长的天蓝色瞳孔中闪过一道寒芒。淡蓝的冰甲迅速的爬满端木的身体，并持续降低周围的温度，令端木周围的湖水迅速结冰。
　　细碎的冰碴混在水中，就像无数锋利的小刀。在端木的带动下，开始缓缓加速。在这过程中，端木并没有可以的去控制消化液对身体的分解。
　　他需要给自己制造一点压力。
　　咬了端木一口的那头潜水蜘蛛成为了第一个牺牲者。锋利的冰碴瞬间就在它的身上留下无数伤口，花花绿绿的体液从伤口中流出的瞬间就被汹涌的水流带走，成为这恐怖的冰凌漩涡的一部分。
　　此时端木的小臂已经被分解了一小半。而原本缠在端木左臂上的小蝮蛇，已经第一时间转移到了端木另一条手臂上。没有去试图挣脱那些蜘蛛的粘液，端木还需要这些粘液对他的影响。它们现在就像是跑步时绑在腿上的沙袋。
　　站在水底，端木全力发动着自己的异能。冰凌漩涡在他的控制下范围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凶猛。即使是完好无损的潜水蜘蛛也无法摆脱漩涡的吸力，更何况是一头受伤的蜘蛛。
　　很快，它就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牺牲品，眨眼间就被冰凌漩涡绞碎。端木的左臂上已经找不到一丝皮肉，消化液已经开始分解左臂的骨骼。
　　疼，非常疼。
　　作为痛觉极低的丧尸，端木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程度的疼痛了。很刺激！但还不够。
　　端木的左臂中没有血液，消化液自然也不会通过血液流遍端木全身，所以现在分解仅仅是端木的左臂。所产生疼痛还不能令端木满意。
　　端木只剩下骨头的左手狠狠的插入了左腿。在端木的控制下，大约一半的消化液被赶入了伤口。紧接着端木又同样处理自己的右腿，并将剩下的消化液也赶了进去。
　　这样一来，端木的双腿也成为了疼痛的新来源。那种感觉只能用四个字形容“痛不欲生”。
　　在剧痛的强烈催发下，冰凌漩涡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威力。
　　而同时，端木的瞳孔有了一丝为不可查的变化，似乎比之前蓝得更深了一点。
　　一百九十一
　　很快，第二个牺牲者出现了，紧接着就是第三个、第四个……
　　端木全身的血液都被生生的挤入了躯干和右臂之中，让端木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熟透了的大虾，还是一只缺胳膊少腿的那种。
　　除了一条右臂之外，其他的三肢都已经只剩下骨头，几乎所有的皮肉已经被消化液分解。消化液现在已经开始分解端木的骨骼。
　　骨骼被分解时所产生的强烈痛感，让端木明白了，什么是传说中的“痛入骨髓”。
　　在这种剧烈的痛苦驱动下，端木的能力在不断增强。几乎就在片刻之间，整个水潭都被冰凌漩涡覆盖。
　　水潭中所有的生物无论大小，在漩涡中没有一个能够幸免，潭水很快就变成了淡淡的红色。
　　远处一直在偷窥这里的几个人，也同时发现了这边的异变。从这台性能不错的望远镜中，他们清楚的看到了湖水中明显的变化。这明显超出他们常识所能理解范畴的变化，让他们停止了争论。
　　在他们紧张的注视中，水潭的异变足足持续了五分钟之久。
　　当水潭再次变得平静，水面便被一层薄冰覆盖。这种季节已经很难再见到冰了。而眼前这做被冰封的水潭简直可以用神迹来形容。
　　幸好这种奇异的现象出现的同时，他立刻按下了保存键，所有视频都已经同步记录在移动硬盘上，准备回去交给东尼。
　　而下一刻，更加令人无法接受的景象出现在了显示器中。
　　一个手脚都只剩白骨的人形怪物从冰水中慢慢升起。白色的骨骼反射出惨白的光泽。双腿膝盖以下没有一丝的筋肉，却稳稳的托住了身体，没有一丝勉强。
　　四肢中只有右手的上臂还有少许的血肉存在，仔细看会发现一道灰褐色的条纹缠绕在端木仅剩的大臂上，正是那条小蝮蛇。
　　端木的双眼中除了瞳孔之外，已经是血红一片。要把一袋子的水生生的塞进只有原本容积三分之一的袋子中。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只袋子随时都有可能被其中的液体撑破。
　　端木把自己躯干上所有可以储存液体的地方全部开发了出来，用血液填的满满的。他甚至连嘴都不敢张开，因为他的嘴中也充满了血液。除此之外，他的肺叶和食道中也充满了血液。
　　难于想象的痛苦换来的他眼中那一抹更加深邃的蓝色。不管过程如何，起码结果和端木想要的差距不大。暂时来说，他还算满意。
　　疼痛令端木的精神力前所未有的集中和敏感。就在端木从冰水中走出的同时，他捕捉到到了一道来自远处的窥视的目光。
　　端木的感觉很模糊，说明这到目光的来源很远。以他现在的状态显然无法去把他们找出来，而且他现在这种状态又不能让其他纯种人类看到，起码现在不能。
　　抬手，握拳，用力挥向感觉中窥视的来源。一直在天空中待命的小白，在天上猛的一扇翅膀，伴随着一声嘹亮的鹰啼扑向端木所指的方向。
　　而小黑则在第一时间横到了端木的身前。黝黑的身躯将端木护在身后，一双大眼睛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一双儿女此时的反应令端木很欣慰，他们已经知道在正确的时机去做正确的事。要知道，这连人类做来都很费劲，更何况他们原本就是一匹马和一只鹰。
　　在小黑身后，端木的身体正在发生着惊人的变化。惨白的骨骼上泛着淡淡的蓝光，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血色所淹没。被强行挤入端木躯干里的血液，开始慢慢的被送向四肢。
　　没用多久，端木就变成了一具诡异的血色骷髅。血液的覆盖下，一层薄薄的筋膜出现在骨骼的表面。紧接着这层筋膜开始变厚，渐渐的血管，肌肉，筋脉一一出现。
　　这一些远处的窥伺根本没有看到，所有的角度都被小黑宽大的身躯所阻挡。而这短短的几公里距离对小白来说仅仅是扇动两下翅膀的距离。
　　就在几个人都沉浸在端木再次出现所造成的震撼中时，小白就已经找到了掩埋于碎石中的望远镜。
　　如果是街心花园中那些懒趴趴的动物，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直接攻击望远镜，但小白却没有。更高的智商让她在生活中积累了大量的“经验”。
　　凭她的经验和现场的感觉，望远镜周围并没有人。小黑在空中盘旋了一下，便落在了望远镜的后方。凭着鸟类天生对电磁的敏感，小白立刻发现了掩埋碎石下的电线。
　　为了不被发现，小白没有再次飞起，而是一步一步沿着她感觉中的电线一路顺藤摸瓜。而此时，端木四肢上也开始丰满了起来。如果说刚才是一具诡异的骷髅，那现在便是诡异的干尸。
　　两分钟后，端木的身体上的变化渐渐停止。本就不多的脂肪储备全部消耗在了再生中。端木整个人看起来整整小了两号，而这其中甚至还包括身高。
　　端木原本有超过190公分的身高，而现在只剩下185公分左右。可见这短短的五分钟里，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何等剧烈的变化。
　　数据线再长也是有尽头的，更何况本来也就没有多长。蹦蹦跳跳中，小白很轻易的发现了三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类。
　　根据端木刚刚的指示，那只紧握的拳头所代表的就是消灭。小白根据她脑中的经验，判断出这是三个成年男性，并且手中有轻武器。结论便是，这是三个危险系数一般的目标。
　　就在小白计划如何攻击的时候，她的目标们却在争执不休。这一次没有人再反对撤退。他们已经得到了需要的东西，所有的视频都已经存入了硬盘中。而现在他们所争论的则是，要不要把望远镜收回。
　　超过三千米的电子监视器材可是十分珍贵的。这一套设备不光清晰度高，更加是基地中的孤品。只有这一套，有钱也买不到了。
　　就这么回去，固然可以向东尼交差。但是必然会因为丢失了这套装备而得不到任何奖励。更加有可能会因此被东尼迁怒。而如果带回这套装备，再加上手里的硬盘，那肯定会得到东尼的奖赏，甚至有可能放了他们的家人。
　　“回收装备有极大的几率会被发现，而一旦被发现他们就很难脱身。”
　　“不一定，这里距离水潭足有五公里。”
　　“不能冒这个险，他那匹马的速度你们也是见过的，我们根本甩不开它。”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想她们能过上好日子吗？这可是最好的机会！”
　　“我更担心的是没有命能见到她们。”
　　“好！如果怕了你可以自己走！我们俩会回收装备，但你必须留下硬盘和食物！”
　　三人的意见便发生了巨大的分歧。就这样，他们的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就这样在争吵中走到了尾声。
　　小白的利爪轻易的撕裂的他的脖颈，小白的鹰嘴同样轻易的洞穿了另一个他的颅骨，而最后一个他则被小白的铁翼扫断了腰椎。
　　小白的突袭做的无可挑剔，一击致命，干净彻底。
　　一百九十二
　　端木是坐在小黑的背上查看这三具尸体的。因为整整小了两号的他现在根本没有力气自己走到这里。端木现在的精神很亢奋，但身体很虚弱。如果不是在小黑的背上，他想坐直都很难。
　　之前就曾经说过，丧尸是会自然死亡的。而丧尸自然死亡的方式就是？？饿死。不要看丧尸们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游荡了几个月依然活蹦乱跳，这并没有什么奇怪。
　　一头丛林巨蚺如果一顿吃饱了，便可以一年不吃东西。相比之下，丧尸这几个月时间并不算什么。而端木之前为了修复四肢已经几乎将体内的能量消耗殆尽。换句话说他已经来到了被饿死的边缘。
　　端木相信，如果十分钟内他不往胃里塞些东西的话，胃就有可能自己把自己消化了。
　　以端木专业的眼光看，地上的三具尸体死亡时都没有受什么痛苦。除了那个被拍断腰椎的之外，其他两个都应该是在瞬间死亡的。
　　三个人的身份根本不需要核实，这方圆几百公里内只有希望基地一处人类聚居点。也同样不需要去思考他们是谁派来的，因为除了东尼没有任何其他备选答案。
　　端木承认他刚才的反应有些过度，当他发现有人在窥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刻将这些“眼睛”除掉。
　　当时他太虚弱了。
　　以他当时的状态，哪怕是一颗狙击枪的子弹都能让当时的他变成一地碎片。要知道当时他的身体已经被超量的血液撑到了一个极为危险的地步。只要小小的一点刺激，一点点就足够让他自己炸开。
　　当时端木并不知道这些眼睛距离自己有多远。但他不敢赌，因为他对末世中的人性毫无信心。就算他当时知道和眼睛的距离超过五公里，端木还是会下同样的命令。即使狙击步枪的射程不够，也有可能是一枚单兵毒刺或者蜂鸟。
　　虽然明知道这里的血腥气会引来很多的危险，但端木还是选择留在原地。首先他现在虽然身体虚弱，但精神力很旺盛，即使不使用身体的力量也能够应付大多数情况。而且，他对这套设备很有兴趣。如果留在这里，很有可能会被循着血腥味而来的生物破坏。
　　小白这个闺女还是很靠谱的。只用了三分钟，就带着猎物飞了回来。在端木胃部强烈的抗议中，他只能放弃考虑口感和味道。草草的去掉皮毛之后，便直接塞进了肚子。
　　事实再次证明，半丧尸的肠胃是坚挺的。半个小时后，小黑的脚下堆满了碎骨。不知道是否是错觉，端木觉得自己的牙齿似乎比以前锋利了许多。尤其是四颗犬齿，似乎全都变长了。在他咬过的骨头上，都清晰的留下了端木的齿痕，尤其以犬齿的痕迹最为清晰。
　　保守估计，端木在这半个小时里吞下了将近两百斤的各种肉类。但他的肚子竟然丝毫未见变化，似乎所有被吃进腹中的食物全都跑到了其他的次元，不见了踪影。
　　而事实是，食物从进入食道开始就开始被分解，在胃里停留的时间也不长，很快就进入了肠道并立刻被吸收。通过血液，各种养分被第一时间送到全身各处。而端木干瘪的身体也在慢慢变得丰满。
　　在这期间，有几波被血腥味吸引的变异生物来到了这里。结果，自然都成了这一家三口的食物。恢复了几成体力的端木跳下马背，将碎石下的这套设备清理了出来，装入了尸体旁的金属箱中。
　　又休息了一个小时，端木自觉重生的四肢已经初步完成了融合后，这才跨上马背离开了这里。端木只是换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并没有远离这里。
　　虽然之前的一系列尝试将自己搞的很狼狈，但效果还是有的。第一次尝试总是会走一些弯路，遇到一些困难和挫折。但到最后冲破阻碍之后的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一枚巴掌大的冰镜凭空悬浮在端木的面前，稳稳的没有一丝晃动。从镜面中，端木清楚的看到眼中的蓝色又深了一些。仅凭这一点，之前受的苦就没有白受。
　　过程虽然痛苦了一点，危险系数高了一点。但实力上的增长也是确确实实看得见的。所以在端木没有发现其他更有效的方法之前，他还将继续下去。
　　端木肯定上层的水库中一定还有这种潜水蜘蛛。水潭中的蜘蛛全部都是一个样子，这说明它们都是雄性。蜘蛛的群体中，雌性永远都是最强壮，同时也是数量最稀少的。死在水潭里的绝对都是雄性。
　　小黑带着端木来到了水库西面的山顶。山顶是这篇区域的制高点，在这里可以观察到周围几公里内所有风吹草动。除了会飞的，其他想要上来的变异生物都需要走一段不算太好走的蜿蜒路。并且在这之后还面对小黑这个坚硬无比的障碍。至于那些长才翅膀的，对小白来说都只是浮云而已。
　　端木决定就在这里休息一个晚上，明天他们还要继续。不过这一次计划会有调整，最重要的是，要提前准备食物。
　　与此同时，在希望基地中。汉斯严肃的脸上，破天荒的出现了严肃以外的表情。不光是他，所有汉斯车队的成员脸上都带着这种名为“期待”的表情
　　因为，杰克要来了。
　　他和简每天各自减少一半的睡眠时间。两人日夜兼程之下，将原本需要的时间缩短了三分之一。
　　而此时，不光汉斯车队的人在期待，还有一个重要的人物也在期待，他就是东尼。在最后一次和汉斯通话之后，杰克直接让汉斯将他的频道转接给了东尼。
　　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个之间都说了些什么。所有人只知道，半个小时后东尼命令汉斯放下手里所有工作，空出所有时间准备接待杰克的一应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