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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是人-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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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她感觉到了一种陌生。眼前这个男人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怎么也无法重合在一起。一见面，话都没有说一句，两次都是致命的杀招。既然这么想杀自己，那为什么上次不杀！
这种委屈仅仅存在了一瞬间，便被她转化成了打败端木的执念。这几个月中，不光只有端木在变强。露娜的身上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52区中的那些老家伙们的教导下，这几个月露娜不光在体术异能上有了大飞跃。更重要的是，她在“老人”的帮助下，抛弃了所有的犹豫和彷徨，拥有了一颗坚定的心。
任何负面情绪都不能左右她。其实，能够令她产生一丝委屈，这本身就已经是十分罕见的事情。
露娜甩了甩右手，精致的红色的真皮手套，已经在刚才的碰撞中撕裂。露出手套下，一些金属的东西。
金色的火焰升起，破碎的手套和它的兄弟，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代替它们的是，一双暗金色的金属手套。
每一根手指，每一个关节都被完美的包裹其中。金色火焰在拳套上安静的燃烧着，却没有再点燃露娜身上任何一件东西。
端木眯起了双眼，让他的眼睛更显细长。下一刻，从仓库大门的方向传来的哗啦的流水声。从冷却塔中流出的海水，已经慢慢流到了这里。而现在，也正是端木需要它们的时候。
露娜自然也听到了声音，她对水的敏感度，不比端木弱多少。所以她动了，而且速度非常快。燃烧着金色火焰的拳头，带着绝对致命的高温，出现在了端木身前。
正所谓，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看到露娜的这一拳，让端木的眼睛眯的更厉害了。几个月前和露娜交手时，她的搏击技术还算不错。但和端木比起来，差距还是非常大的。
可是几个月后的今天。她的这一拳，却已经可以让端木感觉到压力了。抬手封挡的同时，后撤半步卸掉拳头上的力道。完成卸力的一瞬间，再进一步，端木的拳头顺势击出。近身搏击是端木最有信心的领域。
寒冷的冰甲，和燃烧着金色火焰的拳套相遇。并没有传出嗞嗞的声响，更没有白烟升起。这是因为，端木的冰甲，是被极度高温的金色火焰瞬间气化的。
这比当初融化金铁的火焰更加强大。这种火焰令端木微感压力，但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冰甲的优势就是补充速度快，只要一眨眼的功夫，就能恢复完整。
而在将冰从固态直接变成气态的过程中，需要被吸收掉大量的热能。每一次碰撞之后，虽然端木的冰甲会缺损一大块。但同时，金色火焰也都会同时变得黯淡一份。
这个环境中拼消耗，端木自然不会吃亏。但端木的计划并不是这样。而最重要的，今天的露娜让感觉到的压力，不光来自这种金色的火焰。
短短几招过后，端木已经清楚的感觉到露娜的进步。他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轻松的压制她。她使用的，很明显是一套成体系的搏击术，能够被利用的破绽非常少。
而现在露娜比几个月前，无论是力量、速度、防御、异能都有极大的提高。尤其是力量和防御，简直就像是多出一种异能。
虽然他依然稳稳占着上风，但已经做不到完全压制了。这套体术似乎就是为了露娜量身定做的。那种刚猛的招式，再加上这恐怖的金色火焰，绝对是相辅相成的最佳组合。
随着两人肢体的不断触碰，露娜四肢上的衣服，也渐渐走上了那双手套的老路。看到了藏在衣服下面的东西，端木也终于发现了露娜的秘密。
二百七十九
露娜的拳头很硬，因为她带着一双金属拳套。在这之后端木又发现，她的手肘也很硬。也许她带了护肘。而接下来，端木发现她的肩膀、膝盖、小腿、脚背、脚掌、脚跟，没有一个地方不是硬的。
在破碎的衣服下，竟然一副由不知名金属制造的铠甲。端木感觉得到，这不仅仅只是一件防御性的铠甲那么简单。恐怕露娜的力量提升也和它有关系。
端木的感觉大体上没有错，露娜的这件贴身的铠甲的价格，要比过去她使用过的所有奢侈品，全部加起来都要昂贵。
这件铠甲基本上代表了美国军方的最高科技水平。复合陶瓷装甲，耐高温、耐酸碱、适应温差剧烈变化。
而用来连接这些甲片的，则全部都是真正的钻石。也只有这些碳原子晶体的物理属性，才能胜任这项工作。整件铠甲就是一件巨大的微雕艺术品。
这件铠甲的真正的核心技术则是，铠甲为其使用者提供的强大辅助力。端木就正在亲身体验，这种高科技的力量。
异能，力量，科学合理的搏击术，最后集中到了一个，被美丽且十分智慧的脑袋统领下的身体中。那将会产生出的，是一个恐怖的东西。而端木此刻就在面对她！
露娜的火焰本身就对端木的异能有所克制，如果耗下去端木绝对会吃亏。所以打从一开始，他就打算速战速决。
露娜意外的强大和这件神秘的铠甲，着实让端木有些意外。但端木并没有改变初衷的想法。他还是要速战速决，也只有“速战”才能“速决”。
露娜的招法科学合理，极少有破绽。露娜的力量极大的，仅比端木差两成。露娜的火焰拥有超过1000°的高温。她几乎已经完美，如果她的速度也足够快的话。
端木的出招的速度陡然提升了五成之多。尤其是双臂，挥动间已经出现了道道残影。露娜这套气势凶悍的搏击术，完全遵循着“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这条原则。在防守技术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设计。
如果换一个对手，凭着金色火焰和铠甲本身的防御力。根本就无需过多的思考防守的问题。但今天她的对手是端木，而他最擅长的则是咏春。
压缩到极致的银色冰甲，能够在金色的火焰中坚持五秒左右。这段时间已经足够端木做很多很多事情了。
你来我往的交手了这么多次，露娜刚刚找到了节奏，并已经在准备反击的当口。端木突然的变速，立刻让她措手不及。她可以借助一身高科技铠甲，与端木在近身战中打个势均力敌。
但这种高科技，始终无法让她的意识也同样跟上端木的节奏。这才是制约她速度的最大屏障。速度上瞬间拉大差距，让她的攻击完全没有了章法。
虽然十分不甘，但她不得不承认。和他的争斗中，她又一次败在了近身战之中。这个时候，只有孤注一掷，将自身的异能开到最大。靠着自己独特的金色火焰，将实力的天平拉回来。
呼……
金色的火焰冲天而起，室内的温度迅速攀升。全力施放异能的露娜，可以将金色火焰的温度提升到，摄氏2000°。那是一个可以融化大多数金属的恐怖温度。
就在露娜做出反应，决定孤注一掷的同时。在一片手臂的残影中，露娜的双手完全成了靶子。动作变得机械的双手，在端木一秒五拳的恐怖拳速下，只能靠着感觉进行防御。
露娜的身体不由得连连倒退。而端木身上的冰甲，也在金色的火焰中快速的变薄。接下来就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端木的冰甲，被火焰消耗一空之后退败。要么就是露娜的双手顶不住端木的连续进攻，被端木破开防御，直接击中身体。
最终，端木赢了！他的冰甲顶住了火焰，一记标指穿透了露娜的防御，正打在露娜的胸口正中。紧接着寸劲的力量瞬间爆发，将露娜再次向后推动了五米之多。
而端木在将露娜打退的同时，三条火龙也结结实实打中了端木的胸口。端木上半身的冰甲瞬间变成了薄薄的一层。
在被火龙击中的同时，端木双腿发力，顺势向后退去，与露娜又一次拉开了距离。
金的火焰继续猛烈的燃烧，露娜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在基地的时候，她就着重的分析了关于冰系异能的特点。综合自身特点。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同等强度下，冰系异能被火系克制。
露娜相信，只要自己全力召唤自己的金色火焰，端木就没有机会。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端木竟然没有再次冲上来。而是走向了一旁的大门口。
这一次轮到露娜疑惑了。以她的角度想，久战之下端木必将落败，但现在败迹并不明显。端木怎么会如此轻易的退却呢？
事实是端木并没有退却，只是想用实际行动证明一个事实。
匀速跑到大门口，端木对露娜喊了一声：“看好！”
接着他走到了大门的外侧，也没见他运劲蓄力。这仿佛在平常不过的一拳，却包含了端木对咏春，对寸劲，对中国武术的全部理解。
砰～嗡～～
即使是核燃料仓库中，身材最单薄的一扇大门。这道金属门也有着近十公分的厚度。在两层钢板的中间，夹了一层四公分厚的铅。
而端木这一拳，在大门的外侧击中钢板。而在大门的内侧，却可以从另一层钢板上看到一枚清晰的拳印。换句话说，就是端木这一拳的力道，跨过了第一层钢板和铅层，直接作用到了另外一侧的钢板上。
这就是端木想要证明的事实。即使你穿着世界上最先进的铠甲，即使只有一次机会，他就可以让你重伤，甚至直接死亡。
再一次走进核燃料仓库，端木已经不再是那个来自冰狱的恶魔。上半身的冰甲几乎被消耗一空，仅剩左手的部分看起来还算完好。
被火焰灼伤的伤口正在试图复原，却因为金色火焰中蕴含的特殊精神烙印，而变的十分缓慢。不过这都是值得的，端木成功的确立了，自己在即将要发生的聊天中所处的位置。
端木站在露娜的远处，淡淡的说道：“这套铠甲保护不了你。”
露娜站在火焰中冷冷反问：“那又怎么样？”
端木微微一笑：“我们聊聊。”
这个有些特别提议，显然有些出乎露娜的意料。щxｇ。Ｃｃ
她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才说出了一个字：“说。”
端木指着她的铠甲说道：“你这身铠甲很不错。”
露娜也没有隐瞒：“‘火神战甲’复合陶瓷材质，微型动力系统，可以为使用者提供额外的力量。”
端木点了点头，很认真的问露娜：“名字和样式都很适合你。如果打坏了这一件，你还有的换吗？”
露娜同样认真的回答：“没有！”
端木很自然的一摊手，说道：“那我们就不要打了，外面有我们共同的敌人。”
“好！”
二百八十
几秒钟之前还在生死相搏的两个人，几句话的功夫就达成了共识，态度转变的速度堪称惊人。但实际上，两人之间的交流，从端木骑着小黑冲进仓库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开始了。
所谓交流，不是命令也不是请求。最重要的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双方所处的位置不能有太大的差距。
从之前端木看到金色火焰开始，他就清楚的知道。自己也许有机会杀死她，却没有机会战胜她。杀死和战胜，在很多时候都不是一个概念。端木可以用自己的命，拼掉她的命。却不能凭自己的能力战胜她。
所以从进入这间仓库开始，端木就表现的十分强势。完全压迫式的，几乎不遗余力的攻击，就是为了拉近两人的差距。在气势上造成一种，不相伯仲的感觉。只有这样才能在之后的“聊天”中，不至于失去话语权。
在端木的印象中，露娜是一个很强势的女人。如果在一开始就被她压制的话，那就没有再翻身的机会了。这一点，他有着十分深刻的记忆和切身的体会。
端木上半身的冰甲，基本上已经全部报废。只有左手的小臂上还剩下一点。最后一击，端木同时被三条火龙击中。躯干上几乎没有损伤的冰甲，被这一击直接摧毁。露娜火系异能的凶残程度可见一斑。
当然，端木的那一拳的效果，也绝对称得上震撼。大门这边的拳印，清楚的告诉露娜，他绝对、完全、肯定有能力杀死自己。
首先展示出自己的实力，然后拿出自己的诚意，这便是聊天的要领。为了表示出更多的诚意，端木没有恢复身上的冰甲，更连左手上仅剩的那一点也全都散去。所以，现在的他整个上半身，都已经完全的展示在了露娜的面前。
端木抬脚走向露娜，总不能一直隔着十几二十米，喊着话聊天吧。也许是端木的身体让她想起了什么，勾起了露娜脑海中某一处的回忆。
她的现在脸色突然变得十分奇怪。随着端木的越来越近，她竟然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小半步。这一小步惊醒了露娜，她发觉自己失态之后，立刻召唤出火焰。
金色的火焰笼罩了她的全身，重点是挡住的她的脸。而火焰也在一瞬间，就将她身上的衣服全部焚毁。将那套名字十分恶俗的“火神战甲”，完整的呈现在端木面前。
一同呈现的，还有露娜那惊心动魄的身材。端木同样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倒不是为了这身材。而是因为金色火焰的温度太高了，端木不得不停下来。带着一股有些莫名其妙的遗憾，远远的欣赏。
不知道从大脑里的那个角落里，有一个词蹦了出来，就那样从端木的嘴中蹦了出来：
“有些胖了！”
当然是有些胖了！端木记忆中的露娜是没穿衣服的。而现在的露娜身上，有一件复合陶瓷材料的“火神战甲”。不论这套战甲有多轻薄，他总是有厚度的。这句话根本就没有经过端木的大脑，完全就是下意识的反应。
他根本不知道，此时此刻，这样一句话将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如果有后悔药，端木一定会买！
轰……
金色的火焰突然如火山般爆发，比刚才还要凶猛。端木的身体，甚至在思维之前就有了动作，这些璀璨的火焰绝对是致命的。
此时的端木还没有弄明白，露娜为什么会突然爆发如此凶猛的怒火。完全出乎意料的变化，让他有些懵。
金色的火焰就像一张地毯，铺满了露娜十米内的所有地面。在露娜的周围出现在了整整四头火龙。谁能想到，露娜竟然就在这里。因为端木一句无心之语，而发出了雷霆之怒之中，突破了！
相比之前那三只，看起来更像是火蛇的所谓火龙，现在这四头火龙才是真正的龙。有头，有角，灵动异常。
难道她竟然还隐藏了实力？难道就是为了引自己过去？端木心中疑惑的同时，重新穿上了冰甲。这一次他也没有托大，银色的冰甲看起来就像是真的白银一般，闪动着金属一般的光泽。
仓库内的温度急剧提高，眨眼的功夫就超出了，正常人类的生存极限。小黑已经先一步跑进了仓库的内部。习惯了端木身上的冰冷，这里的高温让他很不舒服。
令人无法直视的金色火焰中，传出了一个仿佛带着冰碴的声音：“你说谁胖了！”
端木终于知道了露娜突然暴怒的原因。这一刻，端木的心中满是悔恨。他想补救，但露娜根本就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四头火龙从火焰中飞出，狠狠的撞向端木。大量的海水在端木的操控下，从大门涌入仓库。白色的水汽瞬间便几乎填满了，仓库内的一多半空间。
露娜脚下，金色火毯的范围内没有一丝的水汽。整个仓库就这样被一分为二，水火两边，泾渭分明。海水还在涌入，已经没过了端木的膝盖。空中的水分更是达到了惊人的高度。
但即便如此，还是没有能够让露娜的火毯，缩小一丝一毫。端木唯一的收获，就是让那些讨厌的火龙不再到处乱飞。藏身于水中的端木，露娜根本就无法锁定。
露娜当然不会就这样结束，她的怒火根本没有发泄出来。不光因为端木的一句话，还有之前那一丝的委屈，和一些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感情，全部都融合在这次的愤怒之中。
她抬起了左脚，坚定的落了下去。脚下的金色火毯，也随着她的步伐向前移动了一步。水与火的瞬间碰撞，立刻产生了剧烈的爆炸。强劲的气浪，甚至将仓库的大门向外推动了两米。
一道水汽组成的白色气柱冲天而起，在鲨鱼上用肉眼都能看的十分清楚。
鲨鱼上，杰克看到这巨大的气柱之后，就知道端木遇上麻烦了。要不然，以端木的能力，根本不可能让水汽随便逸散。
他立刻接通了简的通讯：“简，里面什么情况？”
“看不到，能见度为0”
“是否需要支援？”
简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再等等。”
“再等等……”
这还不是简所希望看到的结果，她在心中默默的想：再给他们一点时间，再给他们一点机会。
简毫无疑问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端木的人，端木对她没有任何秘密。对于仓库中的那个女人与端木之间，十分复杂的纠葛和恩怨，她甚至比端木自己都了解，都明白。
作为一个旁观者，她比两个当事人看的都要清楚。从露娜离开希望基地那天开始，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就不再是生死仇敌。而是一对可能永远没有机会在一起，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爱对方的特殊“恋人”。
这很诡异不是吗？
露娜曾经杀过端木两次。当然，据她本人说，第一次是有意识的重伤，根本就没有想要杀死端木。严格的说来，她所做的应该是，一次严重伤害加一次蓄意谋杀。
但这也已经足够一个正常人恨她一辈子了。杀身之仇几乎没有化解的可能。就连传说中专门喜欢化解冤仇的少林寺，现在都已经开始施行股份制了。已经没有人再愿意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但在希望镇外的那处聚居点废墟中，那片人工制造的铁砂中，那个黄昏的夕阳中，满是星辰的夜色中。端木都没有杀死她。当她的手离开了端木的胸膛，端木还是没有杀死她。
难道端木就是一个天生软骨头男人，完全靠下半身思考，看到漂亮女人就挪不动步了？
当然不是。从孤儿院中出来的他，和其他所有孤儿一样，对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无比珍惜。命，可能是唯一真正属于他们的东西。对于命的执念，是正常人无法理解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端木对生命的看法也与正常人有一点不同。尤其是在末世之中，有太多安静到死寂的时间，让他不得不去思考一些什么，好让自己不会疯掉。
而生命和曾让自己丢失生命的女人，就是他思考最多的东西。对复仇的执念，在端木变成丧尸的初期，是支撑他活着的，最重要的信念。
然而随着更多次的反复思考，这种仇恨虽然没有被冲淡，却在悄悄的产生了变化。如果没有脑瘤，端木不会来美国。如果没有那次蓄意的枪击，端木就不会被送到郊区医院。如果没有到郊区，端木可能已经死在丧尸口中，或者直接变成他们其中一员。
而如果没有以上所有的如果，那没有变成半丧尸的端木，在几个月前就会被他脑袋中的东西杀死。而那问题就又回来了，露娜到底是不是杀端木的凶手？
毫无疑问，她是。但，端木死了吗？这个问题的答案，就那么明确了。作为人类的端木的确死了。现在活着的是半丧尸端木。
但端木的意识没有死，他的思想、他的记忆、他的性格呢都没有消失。那这到底是算他死了，还是没死呢。端木没有想出答案，每当他以为得到答案的时候，总会冒出一个决定性的否定。
端木在这些问题和答案中挣扎了很久，至今都没有得到真正的答案。虽然这并没有影响他对复仇的执着，却成功的让在杀或者不杀的问题上，产生了迟疑。
得到了她的身体，虽然不是他主动的。但这已经让端木下意识的认定，露娜就是他的女人，属于他的东西。对于自己的东西，端木有一种源于内心深处的保护欲。
尤其是当露娜，放弃了第三次杀死他的机会之后。源于端木内心深处的保护欲，占据了上风。让端木同样放弃了杀死她的机会。
露娜走了，却留下了一个影子，印在了端木的心中。而同时，她也带走了端木的影子。
很讽刺，不是吗？端木发觉自己对露娜的感情正在悄悄改变。直到有一天，他发觉自己竟然开始对露娜产生了思念。这让他惊恐万分，因为这可能代表自己，竟会有可能爱上自己最大的仇人。
于是端木花了大力气，在杰克的帮助下，将所有的情绪都融入到了愤怒之中。于是端木开始拼命的锤炼自己，不论是异能还是身体。在外人看来，甚至有一些自残的倾向。
这都是长期被怒火冲击之下，端木的理智所出现的变化。而端木的性格，也从眼睛变成蓝黑的时候开始，慢慢出现了变化。
这一切，简都默默的看在了眼里。从没有提出过任何自己的意见，或者是试图影响端木的决定。不论端木有什么样的变化，是否变得更加冰冷。
他看她的眼神，从来没有变过。他看小白的眼神，从来没有变过。他看小黑的眼神，从来没有变过。对简来说，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末世之中，所有的生物的愿望都差不多。大多数生物都想要活着，而少一部分有能力的会想要活的好一点。那些更强大的个体，就会更贪心一点，想要和其他生物一起活的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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