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纪元-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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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的脸上没有半点儿表情变化，他冷漠的看着林齐，语气还是那样的死板、那样的低沉。

“不管事情的原因是什么，结局就是高卢帝国以你为借口，联合大陆各国以发动宗教战争为威胁，强迫教会降低了一半的特别宗教税的份额，而且教会也被迫答应了各国可以对赎罪符征收百分之四十的税收。因为你，教会未来的收入将减少大概三分之一，所以你已经在三位教宗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林齐无奈何的看着律：“所以我要倒霉了？”

律缓缓的点了点头，他很罕见的抽了抽嘴角，露出了一丝讥诮的冷笑：“所以，你要倒霉了。凡人，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你只是一个倒霉蛋，但是教会需要发泄怒火，哪怕高卢帝国竭尽全力的保护你，你也一定会成为异端！”

林齐死死的盯着律：“其实你们知道，我不是异端！教会之所以会找上我，这是因为亚瑟吧？”

律沉默了一阵，过了许久，他才重重的点了点头：“是，我承认这一点。一切都是我亲手安排，所以你才落到现在的地步。这些行为有违惩戒之神的公理之道，在你被送入神狱之后，我会在神的面前忏悔！”

在神灵的面前忏悔？林齐冷笑了一声，他将白锡制成的餐盘往旁边一丢，双手抱在胸前冷眼看着律。

“我很好奇，亚瑟那种货色是怎么勾搭上你的？口口声声都是凡人，都是凡人智慧的你，看得上他？”

律的嘴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锋利如刀的一条线。他眯着眼看着林齐，眸子深处的圣十字徽章正喷射出炽热的金色流光，让他的整个眼珠都好像燃烧了起来。

“亚瑟，他的确是一个废物，一个……不值一提的蝼蚁，凡人！”

“但是他有着西方大陆最美丽的紫色眼睛，除了他，整个西方大陆再没有一个人拥有这么美丽的紫色眼睛。起码在我动用了命运神殿的神器彻查整个大陆时，并没有发现第二个人拥有这么美丽的紫色眼眸。”

律的目光无比的坚定，他死死的盯着林齐缓缓道来：“凡人，你知道为什么同为人类，却拥有各色不同的眼睛？是因为血统的关系？是因为祖先的血脉遗传？还是其他的原因呢？”

林齐诧异的看着律：“当然是祖先血脉的遗传！”

律讥嘲的笑了，他轻蔑的摇了摇头：“所以，这就是凡人的智慧，你们根本无法了解，你们也无处了解，同为人类，同为‘元人’的一部分，眼睛的颜色是受到灵魂中蕴藏的……”

沉吟了片刻，律的话戛然而止。他看着林齐沉默了许久，这才悠悠叹道：“你无法了解，你也不需要了解。反正，人类的眼睛色泽由灵魂决定，而不是由血脉决定。紫色的眼睛，拥有神奇的力量，它能看透世间一切的迷雾，能够直视命运的轨迹。格尔达斯大人就拥有这么一对紫色的眼睛，所以他的意志、他的恩典、降临在了亚瑟这个卑微的蝼蚁身上。”

“当格尔达斯属意亚瑟时，我就必须按照格尔达斯的意志行动。”

“一个小小的流浪剧团，一次美妙的邂逅，我将我最美丽、最杰出的妹妹送去了亚瑟身边。”

“凡人无法看透这其中蕴藏的东西，亚瑟和我的妹妹音孕育了一具崭新的肉体。”

林齐死死的盯着律：“你说过，眼睛的色泽由灵魂决定！”

律站了起来，他轻轻的笑了：“那具男孩的肉体在孕育成型时，音施展了神术，他的眼睛色泽由亚瑟的灵魂决定。格尔达斯大人在肉体成型后，这才占据了这具身体，所以格尔达斯大人顺利的得到了一对紫色的拥有神奇力量的眼睛。”

冷傲的看着林齐，律的声音骤然压低了。

“格尔达斯大人赐福亚瑟，而我……我诅咒他！”

“因为亚瑟这个卑微的肮脏的蝼蚁的意志，我违心的做了很多有违公理事情。”

“所以，我会在神前忏悔！”

“作为亚瑟卑微意志的牺牲品，秉承惩戒之神的公理之道，我将这些事情说给你听。”

“由此，你死得明明白白，我心中也再无一丝阴暗存留！”

说完这些话，律转身走了出去。

第290章　探监

律慢吞吞的走下了塔楼，林齐站在塔楼的窗口看着他的背影。

显然律感受到了林齐注视的目光，他回过头，依旧是用神灵那样的目光居高临下的俯瞰了林齐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走到了草坪对面的一栋小楼内。

那栋小楼是雷牙堡监狱专门开辟的贵宾楼，因为很多时候，关押在这里的贵族囚犯会有某些特殊的要求——比如说他们突然想起了某个歌剧院的老相好，想要在监狱里和她们共度几晚，雷牙堡的典狱长一般都会满足他们这些合情合理的要求。

这栋小楼，就是做这种用处，但是现在这栋小楼被何塞大法官和律占据，他们分别代表帝国和教会在这里看管林齐。只等帝国和教会的谈判落幕，林齐就要被提出雷牙堡接受双方的联合审判。

林齐盯着律走进去的小楼看了一阵子，正准备躺到床上养养神，就听到远处从雷牙堡外通向这一片贵族监区的甬道里响起了刺耳的门轴转动声。雷牙堡的大门开启了，应该有外人进入了雷牙堡。

不多一会儿，林齐就看到提香带着一大群人赶了进来，雷牙堡那位白胖胖的典狱长殷勤的伺候在一旁，带着他们径直向林齐所在的塔楼走了过来。看到这里的动静，草坪上正在放风的贵族囚犯们都诧异的看向了塔楼，原本进了贵宾楼休息的律也走了出来，面色不善的指使了几个惩戒牧师朝这边赶了过来。

提香他们快步走上了塔楼，顺着陡峭的阶梯来到了距离林齐只有一层之遥的地方。这时候几个惩戒牧师已经赶了过来，他们横成一排挡在了提香一行人面前，死活不肯让他们过去。

“大胆，你们在帝国的土地上，敢于阻拦帝国贵族的道路，你们想要干什么？”

“这里是关押教会重犯的地方，不得允许，任何人不许靠近！”

“吾皇万岁，帝国的法律并没有决断林齐是否有罪，你们无权判定他是教会的犯人！”

“至高诸神的荣耀笼罩世间，没有任何邪恶能够避开诸神的监视。林齐是否有罪由神灵而定，俗世的皇权并无权决定他是否清白。请您离开这里，否则我们将怀疑您也是异端的一员！”

“混蛋，我是提香伯爵，我的父亲是帝国副相，我有权利探望我蒙冤入狱的朋友！”

“在神的面前众生平等，不论是伯爵还是平民，神说你不能前行，就不能前行！”

提香和几个惩戒牧师大吵大嚷的闹了起来，提香带来了一群牛高马大的重甲护卫，这些护卫看到自家主人吃瘪，顿时对着几个惩戒牧师开始动手动脚。这些人都是提香招募的斗气高手，全部从帝都的雇佣兵行会中优中选优挑选出的精锐，个个都是杀过人见过血的战士。

他们出手可没个轻重，几个推搡下，一个惩戒牧师突然惨嚎一声，双手抱着下身软在了地上直抽搐。人群乱成了一团，谁也没注意是谁给了他一记撩阴腿。惩戒牧师们怒了，他们越发大声的咆哮着，四周戍卫的惩戒骑士也赶了过来，和提香带来的护卫纠缠成了一团。

提香是带着他的那一票党羽过来的，因为林齐为他们赢了一大笔钱的关系，现在提香的这些党羽好友，诸如灵伽等人身家都很是丰厚，所以他们都新招揽了不少强力的护卫。十几个年轻贵族的护卫加起来，在场的护卫就超过了五百人！

而律带来这里看守林齐的惩戒骑士只有两百人上下，惩戒牧师也只有三十人左右，提香等人的护卫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很快他们就依仗着人数的优势将教会的人逼下了塔楼。

提香冷傲的笑了起来：“林齐的罪行还没有被断定，在帝国最高法院宣判林齐有罪之前，谁也不能阻止我探望他！记住，这里是帝国的领土！”

提香的话音未落，律已经踏着一块魔能飞轮飞到了和塔楼等高的空中，他背着手望着提香，冷冷的笑了：“提香伯爵，你是准备劫狱么？带着数百护卫冲入雷牙堡探视囚犯，如果这消息被高卢帝国皇帝知晓，他会怎么想？”

一口沉甸甸的大黑锅扣了下来，提香却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膀：“是你的人先挑衅！”

律眯着眼睛，嘴角露出一丝讥诮的冷笑：“是么？那么我让他们向伯爵阁下道歉，我甚至能个人拿出一百万金币向伯爵阁下赔礼。但是大陆上哪个国家有这种法律，探视囚犯的时候可以携带数百名护卫进入的？典狱长，这种做法，合法、合情、合理么？”

胖乎乎的典狱长那张肥胖的老脸上瞬间布满了汗水，提香等人带着大批护卫进入，根本就是不合法的。就算是探视囚犯，就算是帝国的首相来这里探视囚犯，按照雷牙堡的制度，也只能孤身一人在狱卒的监视下和囚犯在单独的密室中见面。

提香这么大张旗鼓的涌进来，典狱长的确是被提香背后的权势震慑了。这种事情没人追究也就算了，可是一旦有人将今天的事情捅出去，典狱长就完蛋了！

雷牙堡典狱长的职位可是不折不扣的肥缺，只要把被关押的这些贵族伺候好了，各种隐性的利益可是极其丰厚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帝国司法部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对这个职位虎视眈眈，一旦律将今天的事情捅出去，典狱长就彻底完了！

“伯爵阁下！”典狱长可怜巴巴的弯下腰，额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的流了下来。

提香阴沉着脸看着律，他将这张金发金眸的俊朗面孔记在了心底。他笑着向律点了点头，然后挥挥手，让自己和灵伽等人的护卫全部退出了监区。

律笑了笑，然后他一步从魔能飞轮上跨下，径直挡在了提香的身前。

“在没有确定林齐是否有罪之前，你不能探视林齐。非常抱歉，伯爵阁下，你无权探视他！”律笑得很阴沉，他现在绝对不会让林齐和任何外人接触，他要谨防林齐将格尔达斯的消息宣布出去！

要知道——就算是在教会内部，除了惩戒神殿极少数核心的、可靠的人，也无人知晓格尔达斯的降生！在格尔达斯得到他全部的力量之前，惩戒神殿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

在将林齐送入神狱之前，不能让他和任何人私下接触。至于林齐被送入神狱后，他就无法和任何人私下接触。总而言之，律要紧盯林齐，杜绝任何他与外人接触的可能，因为有太多稀奇古怪的手段可以让林齐将消息送出去了。

提香死死的盯着律，他正要开口呵斥，林齐已经凑在塔楼的窗子上大声呼喝起来。

“提香阁下，多谢你们的好意。不过，我这里没事。你们帮我照看着恩佐和于莲他们就行，我这里没事。我是清白无辜的，我相信帝国不会允许教会对我胡乱扣罪名吧？”

提香仰起头，他的头顶是走廊的天花板，他看不到林齐的模样。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叫嚷起来：“林齐，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就算是所谓的神的仆人，他们也不能胡乱给你定罪！你放心，我，我们，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

林齐笑了，他很开心的笑了，他听出了提香是什么意思。不仅仅是提香，拉图斯乃至他代表的三皇子这一脉的官员，怕是如今都已经行动了起来。在高卢帝国，有这么强大的一股势力庇护，就算是教会，也拿林齐没辙的吧？

尤其是现在高卢帝国和教会的关系都已经变得如此僵硬的情况下，帝国是不会对教会屈服的。

和提香相互大叫了几句，提香气鼓鼓的带着人离开了雷牙堡，临走的时候，提香异常愤怒的向律发出了挑衅。律没搭理提香的挑衅，在他看来，这不过是蝼蚁凡人对神灵的挑衅，不值得重视。

经过提香折腾了这么一阵子，很快就到了晚餐时分。

下面的草坪上摆开了几张长长的木桌，上面铺上了洁白的桌布，甚至布上了纯银的烛台。这是每五天一次的雷牙堡酒会时间——每过五天，雷牙堡的贵族囚犯们都会在这里尽情欢乐，打发无聊空虚的时间。

林齐透过窗口望着这些尽情作乐的贵族，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他大叫了起来：“我的晚餐呢？典狱长！还有，我的夜宵，一顿晚餐，两顿夜宵，你可千万别忘了！”

“当然不会忘！”林齐的话没说完，一个身穿皮甲的狱卒就已经捧着一个大托盘来到了塔楼门前。

站在门前守卫的是四名惩戒骑士、四名龙骑兵，他们看着这个给林齐送晚餐的狱卒，同时皱起了眉头。

这人的身体太壮硕了，简直比一头狗熊更加壮硕了几圈，但是他身上的皮甲却又太……太单薄了一些，他的身体都差点把这皮甲给撑爆了！

仔细的打量了这个狱卒一阵子，一个惩戒骑士和一个龙骑兵同时拿出钥匙，打开了塔楼的房门。

处于安全起见，两个人跟着这个狱卒一起走进了塔楼。

第291章　劫囚计划

雷牙堡的囚犯待遇都很不错，所以刚刚林齐大吼大叫的时候，正叼着一根雪茄在吞云吐雾。

猛不丁的听到了那送饭狱卒的声音，林齐差点一张嘴将雪茄吞进了肚子里。他猛的扭过头望向了塔楼的房门，等得房门开启的时候，屋子里的光线都骤然一暗，一具庞大的身躯慢吞吞的托着巨大的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上有三条烤羊腿，两只烤鸡，一大盘鹰嘴豆炖小鸭肉，还有一小篮子显然是用温棚种出来的葡萄，绿莹莹的葡萄看上去煞是好看。在葡萄篮子边上，甚至还放着两个带着点点绒毛的桃子，虽然这桃子绿油油的，显然还没成熟，但是在这寒冬刚刚过去的季节能有桃子吃，这已经是帝皇一样的享受。

除开这些美食，硕大的托盘上还放着两瓶朗姆酒。不是雷牙堡储存的红葡萄酒，而是在港口厮混的水手最喜欢的朗姆酒。看那酒瓶上的红色贴纸，这两瓶还是林齐最喜欢的那种二次蒸馏的烈酒，可以拿来当火油使用的那种高度朗姆酒，一口下去就好像肚子里被人打了一拳那样的烈酒。

“晚餐来了！”托着大托盘的狱卒慢吞吞的走到了小方桌边，小心的将托盘放在了方桌上。这个托盘太大了，那个方桌也只有这个托盘的一半大小，所以他要很小心才不会让托盘歪倒。

林齐看着这狱卒满脸的黑胡子，以及他身上那股浓浓的雪茄烟草味，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不知道哪个倒霉催的狱卒被黑胡子给坑了，估计现在正躺在某个阴沟里呼呼大睡吧？看他身上的这件皮甲，这是多可怜的一件皮甲，完全就像是一头山地大猩猩穿上了一条小孩子的马甲嘛。

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林齐将雪茄丢在了地上，一脚将雪茄烟踩灭。

坐在了方桌边，林齐看了看垂手站在一旁的黑胡子，慢条斯理的说道：“很丰盛啊，要是每顿饭都有这么丰盛就好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有这么多好吃的？”

一边问，林齐一边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一瓶酒，给自己满上了一杯烈酒，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舒畅的哈了一口酒气，林齐满足的拍了拍肚皮，然后冷眼看向了站在黑胡子身边的惩戒骑士和龙骑兵。

黑胡子摆出一副老实憨厚的表情，瓮声瓮气的说道：“今天有酒会，厨房里准备的东西就多了一些，大人您的饭量很大，所以给您多送了一点过来！嘿，大人夜里要女人陪么？乖巧可爱的小女孩子，一个金币一晚上！”

黑胡子笑得很古怪，他用力的搓着双手，竭尽全力的想要扮演一个成功的皮条客，但是他实在不是那份材料，他尽可能的让自己笑得更加的猥琐更加的古怪，但是怎么看他都是一个屠夫更胜过一个皮条客。

林齐一口肉差点没塞进了气管里，他剧烈的咳嗽了几声，翻着白眼看了黑胡子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不需要，我家传斗气，在斗气修炼成功之前不能和女人胡来！”

黑胡子舔了舔嘴唇，弯下腰笑道：“嘿，不能做那勾当，有个小女仆暖床、捶背也不错嘛。很温柔很美丽的小女孩子哦，绝对水嫩得和水葱一样，一掐都能出水！如果只是做杂役，不需要陪睡的话，一天您给十个银币就足够了！”

林齐飞快的望了黑胡子一眼，他死活要给自己塞一个女人，这是干什么？

想了想突兀的出现在圣辉大教堂内的黑翳，林齐不由得吧嗒了一下嘴，难不成自己老爹手下还有更多更怪异的女孩子？若有所思的看着满脸淫荡的黑胡子，林齐不由得有点诧异，黑胡子从哪里招揽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人　？＇…fsktxt＇那个黑翳分明就是魅魔一族的成员，但是魅魔可没有她那种神出鬼没的异能，她身上肯定还有其他恶魔种族的血统。

现在他又向自己推销一个小女仆，他又想干什么？

正准备顺水推舟的答应黑胡子的要求，脚步声响起，律已经缓步走了进来。

冷眼看了黑胡子一阵，律语气深沉的呵斥道：“每次不是两个人送饭么？怎么这次就你一个人　？＇…fsktxt＇唔，这几天没见过你，你是雷牙堡的狱卒么？叫什么名字？属于谁管辖？”

黑胡子晃着膀子转过身，蛮横的将站在他身边的惩戒骑士一把推了出去。黑胡子这一下用的力气极大，那惩戒骑士一个措手不防，一脑袋撞在了墙上，差点没撞得晕了过去。他恼怒的拔出长剑，就要给黑胡子一个教训。

但是黑胡子怪眼一瞪，已经指着那惩戒骑士大声叫骂起来：“借你一个胆子，捅我心口！你不敢捅的话，你就是我孙子养的狗！借你一个胆子，你捅啊！我告诉你，我的姐姐是帝国司法大臣身边首席书记官的情人，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

林齐嘴里的一口酒差点没喷了出来，这么多年了，他就没见识过黑胡子这么惫懒的一面。他笑呵呵的翘起了二郎腿，一边吃肉，一边喝酒，无比轻松的看着黑胡子的表演。

以林齐对自家老爹的了解，黑胡子出现在这里，证明他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的后备手段。教会如果不小心，搞不好他们就得在黑胡子手上吃天大的一个亏！所以林齐的心里很放松，巴不得黑胡子和律摩擦出一点点激情的火花。

那个惩戒骑士犹犹豫豫的不敢下手，黑胡子却将自己的心口都杵到了他的剑尖上，他大叫大嚷的宣扬着自己的老姐和帝国司法大臣首席书记官的风流韵事，大口大口的喷着口水，口水星子差点没淹死了这个倒霉的惩戒骑士。

律看不下去了，他轻喝了一声，喝令那惩戒骑士将长剑归鞘。然后他拦在了得理不饶人的黑胡子身前，再次重复了自己的问题。

黑胡子双手抱在胸前，懒洋洋的看着律：“大爷我今天刚来雷牙堡，是我姐夫安排我进来的，你有意见么？今天雷牙堡举行酒会，人手不够，我来给这个单独被关押的倒霉蛋送饭，难道我还有错了？”

伸出粗大的手指狠狠的在律的胸口捅了一下，黑胡子怪笑道：“小白脸，别以为你们是什么教会的神棍就得意洋洋的自以为了不起！我们高卢帝国，没把你们当回事！”

律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死死的望了黑胡子一眼，厉声呵斥起来：“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离开这里，不然的话……”律的眸子里圣十字纹章突然迸发出刺目的强光，在他的瞳孔深处两个圣十字纹章清晰可见，透着一股子让人窒息的杀意。

黑胡子的身体骤然哆嗦了一下，他低下头，回头对林齐笑道：“大人，您真的不要一个暖床捶背的？”

林齐正开口答应，律已经看了过来：“林齐，不要忘记我们的协议，你，不能对外泄露任何一句……在审判之前，你最好不要接触任何人，否则你的家族会受到教会最严厉的惩罚！”

林齐摊开双手，向着黑胡子无奈的笑了笑。

黑胡子的脸抽了抽，他嘿嘿笑了几声，说了几句不着边的场面话，然后一步一句骂咧的走下了塔楼。

律皱起了眉头，厌恶的看了一眼黑胡子的背影，然后走出塔楼，径直踏上魔能飞轮飞回了对面的贵宾楼。像这种依仗裙带关系作威作福、胡作非为的狱卒，那是蝼蚁中的蝼蚁，是凡人中最卑贱的存在，律根本就懒得多看黑胡子一眼。

甚至刚才律都没注意到黑胡子生得什么模样，哪怕是让自己的视线多接触一下黑胡子的面孔，律都觉得那是对自己最大的亵渎和玷污，所以律甚至都没注意到黑胡子生成什么样子！反正他已经将黑胡子赶出了塔楼，只要林齐没有和外人接触，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惩戒之神的光辉笼罩一切，神的意志，无人能撼动。

林齐看着黑胡子除了屋门，随手抓起了一颗绿油油的桃子。

在桃子细细的绒毛下，用更细小的笔迹勾画了一些看似乱七八糟的图案，除了黑虎家族的核心成员，谁也看不懂这些图案代表了什么。这是黑虎家族自己的密语，而且是保密度最高的密语，看似凌乱的笔画，却能传递非常丰富的信息。

——帝国和教会已经达成了新的协定，帝国高层将全力洗刷林齐的罪名，以求在这次针对教会的行动中保持全胜。

——安心在雷牙堡呆着，不要轻举妄动。

——家族力量已经全部动员，敦尔刻的家族基业已经转入地下，一旦林齐被确定有罪，黑虎家族将动用全部力量劫走林齐。

——在宣判之前，家族不会再和林齐联系。

——虎影正在全力搜索亚瑟的踪迹，一旦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