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醉舞今生-第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弟兄两个随意叫了几碟时新菜蔬,果品,又叫小二炖了一只鸡,筛了一壶烧刀子,对饮起来。舞阳素无酒量,此刻不过是借着酒盖脸,两人闲话而已。

“快说说,憋死我了,王爷怎么可能放了你?”不等屁股坐稳,石非急忙问道,一路闲话他耐于尚有行人不好询问,如今四目相对,早急不可耐。

“个中曲折甚多,大哥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总之舞阳今天可以走了。”舞阳笑着看看石非,怕他再三再四追问,还是简单扼要地说了几句,不外乎王爷因其是天机子弟子,额外开恩之类的套话。

石非头脑简单,听舞阳说的肯定,心里虽有疑虑,还是掩饰不住高兴,三五杯老酒下肚,更是眉眼俱开。不等舞阳劝酒,自己已经接连灌了几大白。

舞阳几乎不动筷子,只是噙着笑看着石非,再次细细打量,方方正正国字脸,配着一对漆黑浓眉,两只大眼,除了皮肤略黑,倒也算端正。只是额上发际边缘一道浅浅白色伤痕,有些破相。

石非初时并不在意舞阳的上下打量,及至后来也觉奇怪,瞪了一眼。

“看我做什么?不认识啦。”

“往常没有注意,今日才看见大哥额上原来还有个老伤。”

“唔!”

石非下意识抬手摸摸头发,突然咧了咧嘴。“小时候的勾当,那时候府上热闹,四公子鬼点子最多,非要我爬树去唬二小姐一跳,人没吓到,不想脚一滑掉了下来……”

“这般不小心,让舞阳如何放心。”

“贤弟,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此地不宜久呆,我准备返回一线天,正有事问大哥。”

“咱们兄弟,有话说!”

“石大哥可有找寻过先人遗骸么?”

啪地一声,酒杯掉在地上,石非的嘴角不住抽搐。

“……找不到了。”

“我……知道了。石大哥,我走之后你千万记得不要招惹是非,安稳度日,万不可轻信他人的话,冲动做事。”

“你他娘地想说什么?”石非看他东一句西一句,又犯了娘们唧唧的毛病,颇觉磨叽,想着他即将离去又感心酸。“既然已经脱了奴籍,燕儿的姨表妹子我正想说与你,咱亲上加亲,岂不好?”

咯地一声,舞阳笑了出来,向才微妙的心酸抑郁冲淡了许多。

“舞阳娶不得妻的,大哥没看出来?”

“你他娘地都快二十了,长得这般清秀,正好和微落配成一对儿。”

“这个以后再说,石大哥。我怕轩辕有变,想快些离去,明日便不跟大哥辞行,咱们就此别过。”舞阳直想对他实话实说自己本是婵娟,又怕他夹三夹四的追问,只好掩口不言。对着石非又嘱咐了一通,终归是放心不下,也只能放下。

离开石非,舞阳心里隐隐不安,自己和石非亲厚是众所周知的事,不知道他会不会按照自己的嘱托去做,七上八下实在忐忑,却不能对他实话实说。

趁着清明月色,左右看看无人,身形一变,施展移形换位之术奔着城南一处小院飞奔而来,不等接近小院围墙,一股浓浓的失望溢满全身,脚一软,靠在了院墙上。

夜风轻拂,夹着浓郁的血腥气扑鼻而来。

自由(下)

难道轩辕知道自己一离开王府就会找这个老军?

念头如电光火石一般窜进了脑子里,舞阳激灵一个寒噤,只觉头皮发炸,万千蠕虫在发际簌簌爬过,头发几乎竖了起来。

草菅人命,你这混账!

舞阳暗暗怒骂,飞身形跃进了院子里。

“舞阳,快走!”

暗处嗖地蹿出一个黑影,上前一把揪住舞阳向暗处闪去。

“第五,人死了??”

“我们来晚了!”第五瞥了舞阳一眼,不无责备。“你就这么信不过第五?若早一日,许是还有希望。”

“卖身契呢?”舞阳按捺住自己的情绪,死命吞了几口血腥空气,没有理会他的诘责,开门见山。

“给!”第五四处看看已经安全,一脸得意地自袖中掏出一物递了过去。“满意了?”

微微哼了一声。

舞阳看也不看,手一合,捏碎了这张饱含耻辱的卖身契。

第五看见舞阳如此信任,居然没有验看,心里微微触动,咧嘴笑了起来。

“不怕有假?”话一出口,第五顺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舞阳哧地冷笑。

“……我很高兴舞阳信任。”第五扯扯衣襟,抱拳拱手。“你找的这个人死了,怎么办?”

“还能怎样,已经死了。我要的包裹呢?”

“城外。”

“轩辕一醉只安排了你一个?”

“王爷算出你回一线天必走南门,欧阳九在那里守候。”

街巷里脚步声纷至沓来,两人蹭地跃上房脊,居高窥视。寂寂夜里,凌乱脚步声大的惊人,一队兵丁快步向出事地点跑来。街上几个走夜路的行人直吓得向一旁闪避,却也避不开军士拦住仔细盘诘。透过门缝三五个事发宅院的邻舍向外伸头探脑,心里打鼓。

舞阳盯着下面,抿唇不语。

“真不明白你找这个军士做什么,何不直言?”第五正了正神色。

舞阳斜了一眼,没有说话,脚尖一点地,蹭地跃出了数丈,第五一见,急忙跟上。两人迅速蹿房越脊,向南门处奔了过去。

“这退伍的老军是十三年前的刽子手,下等军士。”第五加了一句。“如今顾氏已经伏诛,你找他能知道些什么。”

“既已知道,啰嗦什么?”舞阳淡淡应了一句。“只想问些旧事,叶家到底被埋在了何处,不想死得这般凑巧。”

“现在怎么做?欧阳九在等我的信号。”第五看了一眼,没有继续追问。

“舞阳还有一事需要仰仗第五兄。”

“说吧!”

“第五兄去趟乱葬岗,代我甩开四老的跟踪。”舞阳仰面看看天上。“今日十四,若你明日桑榆镇赶不上我,七日后在四方镇老地方见。”

“这里的事呢?”

“了无从了,搁着罢。家师曾说没有三年不成事,舞阳今日方信。”

“你笃定我信你?”

“耒阳三杰在你手里。”舞阳冷笑了一声。

嗬嗬嗬……

第五咧嘴笑了起来。“你变了。”

“近墨者黑……”

舞阳再不理会,身形一晃,嗖地一声蹿了出去,几个闪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第五看着消瘦的背影,咂摸着舞阳的话,笑得一脸春风。

唧唧——瞿瞿——

瞿瞿——唧唧——

唧唧——咕——

三五声虫鸣,衬得乱葬岗更加阴森可怖。黑黢黢的乱坟岗,胡乱堆着高高低低的土馒头,年久无人祭扫,茅草直比人高,夜风轻拂下,刷拉一声倒伏一侧,瑟瑟抖了几抖,不等站直又一阵风推倒。

四老俱伏在草丛里,等到子夜时分依旧没有舞阳的影子,心里奇怪。墨菊有些沉不住气,左看看右瞧瞧,捋着三撇胡须,恨不得探出头来。

嗯?

一道黑影倏地自一处土坟前跃起,向西北方向飞了过去。四老一惊,各展功夫追了下去,不想那黑影飘忽如鬼魅,钻了几钻,竟奔着官道堂皇地飞奔。四老左右一分,两面夹击。

黑影听得风声一响,身子一顿,扭过头来,一脸的诧异。“四老?”

冷梅冷漠看着,墨菊早按捺不住扬起右手就要打。

乱坟岗里,舞阳遥遥看见第五引了四老而去,三步两步迅速蹿了进去,四处找寻蛛丝马迹,验证自己的判断。她自截青丝展摄魂术迷倒了桓居正,除了想知道案子的真相,更关心遗骸何处。不想这个小人一片混沌,不知何故竟没有说出叶家一百三十四口被胡乱葬在了何处。

借第五的力量费尽心机找到了当年行刑的老军,如今竟意外死于非命,虽是知道一切都对着自己而来,思来想去这事不像轩辕的手笔。

借着清明月色,东看西瞧,没有找到近期被翻动的痕迹,叶家人真的已经淹没在了这只有野狐昏鸦出没的乱坟堆?凄伤如潮渐渐淹没全身,整理衣衫,对着乱葬岗恭恭敬敬扣了几个头,死死咬住嘴唇才不致哭出声来,胡乱擦了一把眼泪掉头就走。是非之地不敢过多逗留,一拧身奔着桓居正的王府疾飞。

红衣暗自运用闭息功,缩在一处荒冢后关切的看着,极想上前安慰几句,却是一动不敢动。

文起帝看着轩辕依旧冷冰冰惯常的脸子,此刻颇觉可恨。手拈白玉子重重放在了一角,鼻翼微微颤了一颤。

轩辕一醉恍若不知,“落子无悔,陛下可是失了官着。”说着轻轻推下一枚黑子,信手将左下角一片白色江山吃了罄尽。

文起帝右手伸进盈盈玉润的棋罐里,搅弄半晌,抓起一把摔到了楸称中央。“醉儿,你可知罪!”

轩辕一醉不慌不忙站起,展展朝服。“臣……不知。”

“明年你就二十七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却总是推三阻四不肯纳妃,难道这阖朝佳丽竟无人入得你的眼,屡次说你,总有一番说辞,表舅的话也自不中用。”

“谢陛下厚爱,臣……已经定了亲事,待陛下所思之事一了,臣便迎娶佳人过门。”见文起帝的话已经入港,嘴角衔起一抹含混笑意,及时堵住了话题。

“别给朕打这马虎眼,你几时定了亲,朕如何不知?”文起帝心里咯噔一声,手拈颏下长须,抬眼看着轩辕。原本准备的一番说辞竟是无从提起,心里暗道竖子狡诈。

“家父仙去前定下的。”

“胡说!”文起帝白了脸子,手据楸称边缘,怫然作色。

想起日前娉婷撒娇放赖的模样让他这个做父亲的甚是为难,虽是贵为一国之君,朝堂上堂皇威仪,每日间黄钟大吕唱和,一脸的威严。私下里他却是极其宠爱儿女的父亲,尤其娉婷是他最心疼的女儿。娉婷的话文起帝虽是半分没有相信,却也为女儿的心事而恼火不已。轩辕一醉历来我行我素,冷心冷肺,连自己这个做表舅的也是干涉不得,如今女儿出了个绝大难题,声言非轩辕不嫁,文起帝也自头疼。

“醉儿。”文起帝抖抖龙袍站了起来,剪手走到楹间鎏金狻猊前以手抵住出口,霎时一炉浓郁沉香顶入脑中,心里愈加沉闷起来。“娉婷姿容清丽,绝世无双,朕一直留意要给她找个配得上的驸马……”

“陛下,朝中世子俊杰无数,尽可供公主遴选,臣当为妹妹备一份大礼。”轩辕看着陛下欲言又止,不慌不忙补了一句。

“醉儿!”文起帝的脸子有些发青。“不要左顾而言他,揣着明白装糊涂,朕这女儿天香国色,你还有什么不称意?”

“万岁,臣方才已经奏明早定了亲事,只等迎娶佳人过门。”

哗啦一声,一把棋子摔个七零八落。

“醉儿,你要抗旨么?”

“臣已有妻室,怎敢委屈了公主,请陛下收回成命。”

“你!”

文起帝被噎了正好,登时白了脸子。“好,好!醉儿大了,表舅的话也只当做东风射马耳。”

“一醉不敢。”

“谁家的女儿,立她做个侧妃,总不算委屈了。”文起帝语重心长。

“臣——只娶一房妻室,陛下。”

文起帝袍袖一甩,铁青着脸子在殿内踱了起来。

“舅舅听说醉儿左腋下与众不同?”文起帝斜了轩辕一眼,吞下了后半句话。

轩辕眉头立时鼓起,舞阳的淡泊脸孔倏地跳脱出来,一时心火上炎,恨不得抓过来再拍上一掌。

“臣立誓只娶一妻。”

目光如刀刮在轩辕身上,却是微雨落平湖,没有溅起一丝涟漪,轩辕一醉安闲地站着,神色坦然,却显然不是在敷衍文起帝。

四目相对,不见风动,不见人动,却已是电光火石,君臣二人交手数合。

……文起帝败下阵来,疲惫地抬手示意他退下。轩辕也不多说,展朝服施礼后告辞退下。

诺大个殿内只剩下文起帝一人浑身乏力地看着轩辕背影,一时心里空空落落,不知所思,不知所想。这个背影竟和他的母亲当年一样倔强冷漠,半分余地不留下。

内侍林权看见轩辕走出大殿,急忙进来伺候,这才发现万岁爷十分疲倦地倚在桌旁,微阖了双目,鬓间发际露出星星点点华发十分的扎眼。不敢上前打扰,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走出清华殿的瞬间,不禁仰着脸看着一轮明月微微叹息,君臣两个一个稳如山,一个泰如林,实在猜不透个中千秋。

只知道这冷面冷心的王爷与这人小鬼大,玲珑七窍的娉婷,事情便不好开销。

老魅

林权正自思量,一时走神,甫一抬头,几盏明晃晃宫灯照破了夜色,一行人等迤逦走近。公主娉婷携着馥馥香风扶了一个宫女走来,此时已是亥时初刻,林权看着公主的脸子突然打个寒噤,后背一阵发冷。

“小公主,陛下乏累,已经歇了。”

“父皇……睡了?”娉婷不可思议的看看林权,手提宫裙,动了几动,终是心里胆怯,未敢直接进去打扰。“看父皇最近眼角微抠,想是为国事操劳累的,娉婷给父皇刚刚炖了一盅补品。”

“公主,陛下弈了几局棋,神思倦怠,夜已经深了,请公主回吧。”

娉婷淡淡螓首,樱唇微启。“公公辛苦,本宫方才好像看见轩辕王爷刚刚退了出去,怎么父皇竟安歇了?”

“启禀公主,近来溽暑难消,龙体违和,方才不过弈了三局便感不适,刚刚睡了。”林权躬着身子,满脸的笑。

远山微挑,一对凤目蓦地闪了一道怪异光泽。

“是婷儿么,进来吧。”里面咳嗽两声,文起帝的声音响起来。“朕正有些口渴,来的正好。”

“父皇!”娉婷一笑,纤纤削玉指捏着裙裾,袅袅婷婷走了进去。

“婷儿,过来。”

文起帝看着女儿捧着食盅,温和笑笑,娉婷小心翼翼将炖品放置案上。文起帝拿起羹匙不过吃了几口,便放在了一边。

“朕这十几个儿女中,独独最疼你。你想要的父皇几乎没有不给的,阖朝世子少年英杰任你挑选,这次……还是算了罢。”

“父皇!”娉婷看着父亲的脸,唬了一跳,两耳登时雪白。“父皇,父皇!”

“轩辕一向冷心冷面,有什么好?空长一副好皮囊罢了。我看……”

“父皇!”

“他早定了亲事,娉婷!”

“这话父皇也信,谁家女儿,怎么阖朝无人知晓?”

“他绝不是玩笑,婷儿,满朝俊杰无数,不如——”

“父皇,儿臣心仪者只有他一个,而且……而且……”娉婷满面通红,眼泪转在眼圈中,堪堪落下,剩下的半句咽了下去。

文起帝想要责备却也无从责备。

“婷儿,轩辕直言只娶一房妻室,父皇也不好令其停妻再娶,有悖人伦常理。”

“娉婷非他不嫁!”晶莹珠泪一对对一双双落下,双手摆弄着手里的锦帕。“有一日他, 他,他,他曾说……若父皇不许,儿臣唯死而已。父皇!”

娉婷嘤嘤哭泣,直哭得梨花带雨,海棠着露,文起帝无奈站起。

“婷儿,你所说的果真么?”文起帝的脸色严肃起来。“要知道轩辕素来不讲人情。”

“父皇难道不信女儿……”娉婷到底心里发虚,语气软了一软。

“容父皇再想想,再想想……”文起帝只觉好生头疼,忽然觉得今夜一时心软,言语不够通透,以至被轩辕钻了空子。

轩辕一醉离开皇宫踏进马车的瞬间,五指关节捏的咯咯作响,一脸铁青。恨不得拉过舞阳来,狠狠拍上几掌,这种事她居然敢说出去,实在是欠揍。想着她被公主逼迫的样子,又是心疼,这样一个女子让自己牵肠挂肚,不能放开。

时近子夜时分,马车辚辚,行走在寂寂无人的坚实巷道里,惊飞路边树上几处宿鸟。轩辕一醉算算时间,迅速换了夜行衣衫,车帘一挑飞身形消失在夜色里。几个闪落人停在了桓居正的王府后院,轻车熟路,迅速找了一处飞檐,躲在了暗处。

多年来从不曾为任何事而悸动的心,此刻忒忒跳个不停。舞阳那一张受伤的脸如影随形浮现在脑子里,而那一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因为你,我连这张脸都毁了。王爷,你说舞阳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清冷尖锐如刀狠狠剜了自己的心。

心疼,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如此的心疼。

“舞阳!舞阳!”一字一字挤出牙缝,低沉的声音好似笼中狮子的怒吼,压抑着无尽的暴躁与不安。心脏似乎被什么狠狠勒紧,喉间翻滚如潮涨,瞳海深处隐隐有暗涌翻起。

由远及近,一股细细风声传来,轩辕这才眯起眸子定睛观看。果不出所料,这个让他心疼的女子一袭黑衣,蹑足潜踪,小心翼翼地贴近了桓王府。环顾无人,足尖一点轻盈如燕跃上了重楼,左转右转奔向桓居正的后院而去。

轩辕冷眼看着,暗自琢磨她回到这里到底有何意图,不远处又一黑衣人躲闪着悄无声息地尾随在了舞阳后面。

轩辕看着背后再无人跟踪,嘴角一撇,嘿然冷笑,趁着舞阳转过屋角,黑影踌躇要如何跟踪之际,轩辕一醉身子一晃,手一勾,不待黑影反应,脖子已经拧断,死尸倒在了地上。

舞阳逡巡在乱葬岗虽不过两碗茶的时间,却是愤懑痛苦非常。她已经忍了太久,除了师傅已经无人能了解自己的痛苦有多深,恨怨有多重,她一直隐忍只为这个恶魔能帮叶家洗雪沉冤,除去元凶巨恶以报家仇,不想如今居然走到了这个地步,这个恶魔早猜出自己的身份,却是朝中黑暗,一群鬼魅鸱枭,不过官官相护,他只是敷衍自己。

也是合该有事,若不是心绪不宁,她便会注意身后有人。沉浸在乱葬岗的情绪里,自为甩掉了四老和红衣便无人追踪,一时大意没有注意身后的魔鬼。

三步两步,驾轻就熟,迅速窜进了花园里。虽有严密布置的无极阵,自是难不倒她,左转右转,很快破了阵法,避过三五对值夜侍卫,来到了桓居正的内室门外。

亥时已过,桓居正没有就寝,依旧在灯下捧了书看,一张核桃皮样的皱脸不时抽搐一下。

“伪君子!”舞阳暗暗咬牙,狠狠攥拳,恨不得冲进去一剑刺他个窟窿。

轩辕一醉看着舞阳挥着拳头就要破门而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手一翻,袖出一枚黑玉子碾在指间。

嗯,咳咳,咳咳咳,一阵剧烈咳嗽声自屋内传来,桓居正憋的满脸通红,死命抓着前胸,半天喘不过气来,手中摊开之际,掌心一口鲜血绽放成菊。

舞阳透过窗纸自外向内看着,心里咯噔一声,心里一急,提足就要进屋。

窸窸窣窣,突然有脚步声传来, 舞阳心一惊,拳头又挥了几挥,闪身躲在了角落暗处里,眼睛不时左看右看,暗暗舒了口气。几只明晃晃琉璃灯笼自魆黑夜色中探了出来,一群侍卫簇拥着桓疏衡走进了桓居正的屋子。

“父王,夜深了,怎么还不歇息?”桓疏衡施礼后侍立一侧。“儿子恍惚听见父亲咳嗽了?”

“咳!”

桓居正早听见脚步声,早袖出手巾擦干净嘴角血迹,时间紧急将一口混着血腥的茶水咽下肚去,佯装看书。此刻听得儿子询问,这才长长一声叹息,放下了书卷。

“为父一闭上眼,就看见你叶叔父的无辜脸孔,本是国之鼎鼐,为父……让我如何心安!”

“故人已矣,想又何用,当初的案子做的实在无一丝破绽,父王也算尽力。如今主谋已经伏诛,总算对叶家有了一个交代,儿子已经吩咐金广寺初七开始叶家做一个百日水陆道场。叶叔父泉下有知也不会怪您,父王不要自责!”

“怎么会不怪我……整整一百三十四口,至今尸骨无存,当年圣躬震怒,即便为父亦不能为其收尸安葬。如今竟查出冤案,让父亲良心何安?”

“父亲,不要再想了。”

……舞阳再也听不下去,踉跄着转身跃进了后面的花丛,复又折进了后花园。

穿行过黑黢黢树影,舞阳沿着莲花池走了一遭,不时摸摸树干,折段柳枝,碰碰池边太湖石,滴溜溜左转右突,脚步不停。

绕了一圈,舞阳这才长出一口气,足下渐渐慢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接近了后园的一处假山。

啪地一声,有枯枝折断。

舞阳一惊,迅速闪身贴在了假山石上,一颗心砰砰乱跳,眼睛扫向左右,只有黑漆漆一片古树,连宿鸟也不曾吵醒。听风辨音,心里怪异。不敢再行进一步,心里万分沮丧,双臂一伸,御风而起,飘出了院落。

轩辕一醉手中擎着一截枯枝目送她跃出后园,默默记着她行走的路线,特地走近向才她留恋的假山,这才跃出桓王府奔着自己的府邸奔来。

“王爷!”红衣和莫问恭迎在水阁内,看见主子走进急忙拱手。

“说!”

轩辕轻飘飘落地,瞥了二人一眼。

“如王爷所料,四老俱被引走后,夫人一个人走进乱葬岗,在里面搜寻不到一刻即起身离去。属下担心惊了夫人,未敢现身继续跟踪,看方向是折回了城内。”

“嗯!”

“四老方才放出哨鹰传信,失去了夫人的踪影。季总管按王爷吩咐已经到了桑榆镇。”

轩辕微微点点头。

“夫人处事冷静,公子不必悬心。”莫问摇着扇子,看看自家公子的脸,加了一句。

“她……”轩辕揪揪嘴角,眉头拧成一团。“她最近太累,所思已有偏颇。”

“夫人不是普通女子,会从大局考虑。”

“青老还没有信来?”伸手接过红衣递过来的杯子,轩辕一醉突然开口问道。

莫问摇了摇头。

“红衣,你马上出城跟在夫人身侧,若查不到踪迹,引发伤心蛊。”

呵了一声,红衣倒吸口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