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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红尘-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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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农说:“碗里少了一块肉,经济结构就会调整,有所淘汰,有所催生。碗里连饭粒都没有的就会闹事,只要我挨饿你就别想活踏实了,社会就会朝更稳定的结构整合。共产其实是一个很平常的词,可以是几个人合伙的共产,可以是企业联合、兼并的共产,可以是地域与地域或国家与国家合作的共产。地域性的社会化经济,你可以叫它社会主义。发展到全球结构的人类大经济,就是全球经济高度依存、高度一体化,这种经济形态给它起个名字就叫共产主义。人类各个角落的经济会因不同条件呈现不同形态,但不管什么形态,其本质都是朝着社会化和全球化的方向演化,它不管你什么政党、主义,那是经济规律,是由生产力发展要求决定的,是人类趋利的本能。”
布兰迪说:“社会化经济就是市场经济,只是叫法不同。如果地域性的市场经济都可以叫社会主义,那市场经济国家都是社会主义了? ”
叶子农没有直接回答布兰迪的问题,而是问:“人是什么?”
布兰迪说:“趋利避害。”
叶子农说:“人是我要比你强的,我要比你尊贵、富有,比你荣耀……归根到底是我得比你强,比你强了才踏实,这就是人的原动力。所以,尊重、关爱才成了道德,而能众生平等的就不是人了,是佛,是基督。资本的本性是逐利,而把货币、技术、信息……包括青春美色和健壮体格等一切可用之用都转化为资本的,是人。市场经济是丛林法则,当社会矛盾演化到谁都过不踏实的时候,生存秩序和生产力要求就会催生与之相适应的新规则,就是以国家意志对市场经济和社会分配有所干预、有所调控的社会机制。教条的社会主义以为消灭了资本就没事了,其实关资本什么事,丛林法则的原动力是人,遏制了人的原动力,经济就没活力,苏联解体和中国改革都是作为果存在的,无需论证。社会化经济就是不‘唯’的经济,不唯资本形式和结构,不唯所有制形式,不唯资本意志,不唯市场经济……资本是有规律的,运用资本规律协调社会关系,不断解放生产力,人民安居乐业过日子,这就是社会化经济,就是马克思没有我们在140多年后看得清楚的社会主义。人们出于各自的好恶可以不叫它社会主义,人类不能被一堆名词困住了,不必为一堆名词吵得脸红脖子粗,其实那只是一堆符号,注重本质的就不会在意它叫什么。”
布兰迪说:“世界经济日益趋向一体化,这是事实。我们不必在意那个发展方向究竟该叫什么名字了,共产党可以叫它资本主义高度发达的废墟,西方政治可以叫它自由世界,我们暂且就叫它共产主义。既然那不是谁一奋斗就能得来的,并且苏共70多年的奋斗历史已经证明了这一点,那么共产主义理想还有价值吗?共产党还有存在的法理吗?苏共和中共都是靠共产主义许诺夺取政权的,那是不是欺骗了人民?失去存在法理的中共政权如果只能靠国家机器来维持,这是不是专制、暴政呢?”
叶子农说:“如果只把共产主义运动看成是共产党为了夺取政权,那就狭隘了,一党之利没这么大能量,最本质的是社会矛盾已经激化到需要变革的程度了。人类出一个马克思是偶然的,社会矛盾是必然的,《共产党宣言》本身就是社会矛盾的产物,没有马克思主义会有这个主义、那个主义,没有共产党也会有这个党、那个党,都是要爆发的。美国的社会矛盾没有激化到那个程度,那些主义就没起作用,如果真有那么管用,那纽约、巴黎到处飘扬的就该是共产主义旗帜。我不敢昧着历史说共产党欺骗了人民,共产党确实建立了人类历史上几乎接近平等极限的社会。今天我们可以坐在这里说,按教条雕塑的社会模式谁来吹口气也不显灵,捆绑出来的全民经济背离了价值规律,气血不通就没活力。但是人类对真理的认识是有过程的,如果我们不是站在对立双方的立场,我们就不能不承认那是一次空前规模的人类追求美好社会的实践,仅我个人,我愿意称它为伟大的实践。”
布兰迪说:“这话听起来很像共产克。”
叶子农说:“如果是因果真相的,我是不是共产党又有什么关系?”
布兰迪说:“对不起。你继续。”
叶子农说:“有谁能给我举个例子,哪个国家政权不是靠国家机器维持的?我们把国家机器这个词换成武力吧,这样更赤裸一些。如果政权是可以单靠武力维持的,历史就不会有王朝变迁,就不会有苏联这种军事强国的解体。不管你是什么政党、什么主义,只要是违背基本国情的国策,就没有不被淘汰的。我不知道你对中国历史了解多少,儒家文化是中国植根最深、影响最大、渗透时间最长的文化,之所以有这么强的生命力自有它的道理,因为它适应皇权制度和小农经济的生产力要求,但是到了工业革命和资本经济时代,它已经无力承载现代工业文明了。美国是移民国家,各种价值观汇集,不存在根深蒂固的一统文化,所以很难理解一种文化的根深蒂固对一个民族意味着什么,中国只能站在这块文化土壤迈进工业文明。如果儒家文化管用,是解放生产力的,谁敢欺负这么一个大国?历史的事实是,在这个主义那个主义之间,中国的国情选择了马克思主义,这不是因为共产党比谁会打仗,是社会基础,正如美国的社会基础决定了美国的社会形态。”
布兰迪说:“我不了解中国历史,也不能说了解中国文化,但历史的事实不一定是历史的必然。我不否认美国也有很多社会问题,但是我认为美国的民主制度是迄今人类可以做到的最先进的制度。什么是马克思主义最核心的东西?中国为什么不能选择民主?如果马克思主义没有价值了,那么中共的存在法理是什么?”
叶子农说:“这会儿我真想加人个什么党先避避嫌再回答你的问题,不然你又该说我是共产党了。你这个问题,谁来如实回答谁都是共产党。”
布兰迪问:“为什么?”
叶子农说:“中共从二一年成立到四九年执政,历经28年,什么样的偶然或运气可以让你连碰28年?这世上还存在没有因的果吗?中国的经济与发达国家相比确实有很大差距,但是四九年之前的呆账坏账能不能都划到中共的账上?如果不能,那你是在指责中共呢?还是在指责中国的传统文化和历史?这会儿你就不怕惹着人民了?”
布兰迪说:“我丝毫没有针对中国人民的意思。”
叶子农说:“在我看来,马克思的资本规律说可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马克思土义的认识观,辨别、证明的认识观。也许是我太笨了,我看来看去就只看出了一句话:实事求是。以辨别、证明的认识观实事求是认识事物,这就是我认为的马克思主义。”
布兰迪说:“美国也讲实事求是,依你的逻辑,美国也是马克思主义了?”
叶子农说:“务实与实事求是能不能画等号?咱就算愣画等号,佛法讲如实观照,翻译过来也是实事求是,那佛法与马克思主义又该谁是谁呢?基督教的神,道教的道,佛教的如来,马克思主义的客观规律,刨到根其实都是一样东西,规律,又该谁是谁呢?不同价值体系的共性有着不同的外延,因不同用,做不同方向延伸。或许美国移民汇集的文化比中国一统的儒家文化更具有实事求是的含量,或者说更接近实事求是,但是能不能据此就冠以‘实事求是的文化’?可能还不够质量,务实与实事求是毕竟还有距离。”
布兰迪说:“实事求是也是由人来操作的,谁来认定这个实事求是?”
叶子农说:“人民。你不行,人民就请你下去,这就不是真理了,是定律。”
布兰迪沉思了一会儿,说:“假定实事求是就是马克思主义的核心价值,但是实事求是就可以取代民主吗?你不认为民主是效率更高和历史成本更低的实事求是吗?”
叶子农说:“解释民主的版本很多,你能不能先把概念定义了,什么是民主?要定义就来点一竿子到底的,别弄个带皮的玉米还得再剥半天。”
布兰迪说:“体现人民意志的制度就是民主。”
叶子农说:“还是个带皮的。意志就一定是利益的体现吗?那开店就只有开张的没有关门的,没有谁开店是为了倒闭赔钱。”
布兰迪想了想,说:“标志性的还是美国的选举制度。”
叶子农说:“我能不能这样理解,美国式的民主就是数人头?”
布兰迪说:“不是简单的数人头,民主的内涵是尊重。”
叶子农说:“既然标志性的还是美国的选举制度,那你告诉我,哪届总统不是数人头数出来的?又有哪届总统是尊重出来的?国家政权这种事还可以AA制或自助餐吗?不管是简单地数还是复杂地数,还能不是数人头吗?”
布兰迪说:“你愿意理解成数人头,我尊重你的理解。”
叶子农说:“你别尊重,你就告诉我哪届总统不是数人头数出来的就行了。希特勒认为犹太人是应该灭绝的,你也尊重吗?”
布兰迪说:“好,就算是数人头。”
叶子农说:“罗斯福和希特勒,你拿哪个去证明数人头的历史成本呢了是不是也捎带着说说越南战争这个数人头的历史成本呢?”
布兰迪沉默,没有回答。
叶子农喝了一口水,说:“民主不是先挖渠还是先放水的非此即彼,不是为民主而民主的事于道,民主是社会经济、文化发展的产物,不是谁想不要就可以不要了。不同的社会条件决定了不同的民主形式,没什么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法宝。中国文化2000多年了,那是植根在一个民族骨子里的东西,你说换就换了?中国人民不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吗?一定要生活在西方人的价值观里吗?人,文化,是有思维方向和思维半径的,数人头不是什么条件下都能适用的,也未必是最好的解决社会问题的方式,美国不能把中国的文化土壤搬过去试试美国式的民主,中国也不能把美国的文化土壤搬来试试中国的人民代表大会的民主。中国人民的根本利益是民族团结、领土完整和经济发展?还是美国式的民主?过去中国要把红旗插遍全世界,也不管人家需不需要红旗,那是事于道了。美国到处输出它的民主与过去中国要把红旗插遍全世界,我看不出来有什么质的不同,同样是事于道。中国有错就改了,美国是不是也该有错就改呢?你喜欢吃大米,就拿把稻子到处撒,也不管人家的土质、温度合不合适,你是真关心人家呢?还是价值观的好恶使然呢?中国选择马克思主义,在我看来就是因为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观,见路不走,不唯经验、教条,讲实事求是。”
布兰迪说:“我现在很想请你诚实地回答一句,你是不是共产党?”
叶子农说:“当事物作为‘果’存在的时候,必然有它的‘因’,说出这个因的叫解释因果。如果解释中国的因果就叫共产党,那换个话题,我来解释美国民主的因果,我是不是就是共和党呢?你家的水田种稻子,我家的耕地种麦子,你告诉我谁错了?”
布兰迪非常遗憾地摇摇头,叹息了一句:“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头脑的傻瓜。”
第十六章
11月10日,星期天,方迪前一天熬夜写论文,睡得很晚,今天又没课,赖在床上迟迟不肯起来,其实早就醒了。到了9点多很不情愿地起来了,洗漱、化妆,一杯白开水和一片面包就当早餐了,然后伏在案子上继续写论文,可怎么写都不在状态,脑子里空白一片,好像论文是一个遥远的根本与自己无关的事,堆砌词汇都找不到头绪。
她烦躁地把笔往案子上一摔,打开录音机,脱去毛衣只穿了件黑色紧身内衣,就在她那块专用属地上跳舞排遣烦躁。她跳的就是那段在纽约华人中秋晚会上表演的舞蹈,连音乐都是一样的,节奏强劲,舞姿狂野……跳着跳着,她隐约感觉有人敲门,开始没在意,但是敲门声加重了,她关掉录音机,果然有人敲门。
她一开门,门外突然就冒出一个整齐的、又大又尖的混合女声:“哈!”
方迪被吓了一跳,一看惊呆了,原来是三个高中的同班同学,太不可思议了!她知道何文婷在日本留学,嫁给了一个在日本大学任教的华人教授。孙瑶是职业模特,经常给一些企业做产品代言。张娟大学毕业后在北京一家外企工作,还是一个部门的负责人。
方迪惊讶地说:“天哪……这是真的吗?”
孙瑶边进屋边说:“别激动,别激动,礼物收好了,谢就免了,见外。”
方迪关上门说:“礼物在哪儿呢?”
孙瑶说:“嘿,你个小蹄子,刚才没给你个惊喜吗?”几个女人随意找地方坐下,椅子、床上坐满了,方迪就站着。
何文婷打量着方迪,说:“奶奶的,迪子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丰胸肥乳小蛮腰,你说都是女人,上帝咋就不公平呢?我受刺激了,我要丰!”
孙瑶说:“我也受刺激了,我也要丰!”
方迪说:“得了吧你,再丰就成篮球了。”
张娟说:“迪子可不是天使,绝对害人精,哪个男人找她算倒霉了。”
孙瑶说:“那是,再强壮都没用,半年就瘦成一把干柴。”
大家哈哈一笑。
方迪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笑笑问:“怎么回事?从哪儿冒出来的?”
何文婷说:“我那书呆子被加州理工学院挖走了,我就跟来了。娟儿他们公司派她到总部进行管理流程培训,来纽约两个多月了,不知道怎么跟你联系……”
张娟说:“哎,哎,你甭替我美化,我是不好意思。小的就是一打工仔,逛街都得溜边儿走,姐儿几个就数姐们儿混得惨了。”
方迪说:“嘿,您这高级白领都溜墙根儿走,俺毕了业还敢不敢出去混了?”
张娟说:“孙瑶陪她老公来美国商务考察,这不都赶巧了嘛,姐儿几个难得一聚,就差你了。”孙瑶傍了个温州大款,有钱,除了有钱也就小剩啥了。
几个女人叽叽喳喳聊了一会儿,方迪看时间差不多了,带她们去吃中午饭。
下楼,孙瑶一看方迪的破车,笑道:“我的妈耶,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啊!”
方迪就当没听见,可那辆破车偏偏还不争气,车子打不着火。
方迪说:“娟儿,下去踹一脚。”
张娟问:“踹哪儿?”
方迪说:“发动机边上。”
张娟下去“当”地踹一脚,车就发动着了。
孙瑶说:“这破车,也没哪个男人来怜香惜玉,瞎了狗眼!”
方迪说:“凉车有时候这样,跑热就没事了。”
方迪带她们去了老九面王餐馆,大餐厅里有几桌客人,还有几张台子空闲着。几个人在一张餐桌刚落座,服务员就来了,这个女服务生认识方迪,点头一笑。
孙瑶说:“今天这个显摆机会谁都别跟我抢,可着劲点贵的。”
方迪说:“放心,以后给你机会。姐儿几个来找我,今儿再惨烈小女也得撑着。”酒水和几个冷盘先上来,何文婷和孙瑶都拿出相机照相,你跟我,我跟她,合影时还请来服务员为她们拍照,折腾了半天才吃上这顿饭,大家兴致都很高。
席间,孙瑶说:“迪子,你还记得咱班的莎莎和眼镜吗?”
方迪说:“他俩是死对头。”
张娟笑笑说:“你猜怎么着?人家俩成一对儿了,可把我逗死了!”
孙瑶说:“那俩活宝,眼镜能从性扯到民主,莎莎能从民主扯到性,哈哈哈……”
方迪见何文婷刚喝几口酒脸就红了,说:“文婷,不能喝就别喝了。”
何文婷说:“哎,婷同学的酒量是越来越不行了,老了。我的生活终于变成了我妈希望的那样,就差生个孩子喂奶换尿布了。”
张娟说:“哈哈,一说你妈怎么跟控诉地主恶霸似的。”
孙瑶说:“我忙,我一天到晚忙,我没事找事也得忙,我他妈命贱,我就喜欢忙得快窒息那种压力,那才是女强人,哈哈哈……”
张娟说:“我,要吐了。”
何文婷说:“我,已经吐了。”
孙瑶说:“吐吧,吐吧,不在嫉妒中崛起,就在嫉妒中倒塌,哈哈哈……”
方迪说:“哎,姐儿几个,吃完饭干吗去?”
何文婷说:“逛街呀,让我们装嫩去。”
孙瑶说:“还要买衣服,老娘要血洗纽约!”
张娟问:“迪子,毕业了怎么打算,留在纽约吗?现在国内到处都是出国热。”
方迪说:“现在中国发展那么好,全世界都跑中国捞机会,我干吗要留在纽约?我敢说中国要照现在的路子走下去,早晚中国的绿卡也得成香悖悖。”
何文婷说:“我觉得中国有戏,早晚有天看谁都是孙子辈儿的。”
孙瑶说:“那是!到那时,中国人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平身!”
张娟说:“对对!还有:看茶……拉个长音儿,这表示我们还是礼仪之邦,是吧。”
几个女人笑得前仰后合,合不拢嘴。
这顿饭很丰盛,还剩了一大桌没吃完。方迪看大家已经吃好了,为了避免争着付钱,就起身去吧台结账,但大家还是追过来了,争着付钱。
孙瑶一拍吧台,对着方迪呵斥道:“孙瑶在此,谁敢造次?你个小蹄子,今天你要敢付账,我就把你的艳舞照片撒到大栅栏去!”
不料,吧台的台湾女领班说:“你们谁都不用付了,老板有交代,这桌免单。”
三个人一起看方迪,孙瑶说:“嘿……姐们儿行啊!”
第二天下午,方迪放学后去老九面王餐馆补交昨天的餐费。她向吧台解释了昨天为了避免争执而没有坚持当时付账,也为迟付餐费表示歉意。
女领班说:“老板交代这桌免单,你去跟老板说吧。”
方迪问:“九哥在吗?”
女领班说:“在。”她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说,“三号厨房,你去吧。”
万迪这些年每到假期都在这里打工,对后厨的情况太熟悉了,她只知道餐馆有中餐和西餐两间大厨房,从来不知道还有个三号厨房。来到后厨,也确实没看到三号厨房,但是中餐工作间的面积和布局都发生了变化,变小了,被一道类似屏风的假墙隔离出了一段,原来的中餐工作间是两端各一个门,现在变成了一道门,隔离出来的就该是三号厨房。
方迪走过去敲门,老九在里面说:“是方迪吧?请进。”
方迪一进屋看呆了,这哪里还是一间厨房,简直就是一个实验室,除了正常厨房里该有的炉灶、器皿、材料,更醒目的则是天平、大小电子秤、大小量杯……办公室的电脑和电话都搬过来了,这显然是产品研发的性质,老九一身大厨行头,正坐在桌前往电脑里的表格填写数据,旁边放着笔和笔记本,写的都是中文繁体字。
方迪惊讶道:“九哥,你这是干吗呢?”
老九抬头一笑算是打招呼了,回应说:“革命呗。”
方迪说:“革命?革……革自己?”
老九低着头说:“不革自己革谁?咱还能革顾客的命吗?呵呵。”
方迪站在桌子旁边,说:“九哥,昨天来了几个老同学,难得一聚……”
老九仍然低头填数据,打断方迪的话,说:“我知道昨天你是给九哥捧场的,可谁开店也不能靠这个,你这是寒掺九哥呢。调查报告省了那么多钱,一顿饭的事就别提了。”
方迪说:“九哥,你要这么堵我,这店我以后还怎么来呀?”
老九放下笔,说:“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你是学管理的,九哥有事要请教你。你要不忙就坐会儿,我也不付你咨询费了。拿个椅子,先坐。”
方迪在老九对面坐下,说:“九哥是商界前辈,可不敢说请教,我只有学习的份儿。”
老九问:“你现在最想什么?”
方迪说:“最想把毕业论文写好。”
老九问:“想管用吗?”
方迪回答:“当然管用,不然怎么去做呢?”
老九说:“那你小家子气了,既然管用,为啥不多想点?想博士,干脆当校长。”
方迪被这个“为啥不多想点?”给问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老九说:“我再问你,论物质生活,是咱过得好还是秦始皇过得好?”
方迪说:“当然是咱过得好了。”
老九又问:“那你比秦始皇幸福吗?”
方迪说:“那能比吗?人家是君临天下,万众之上。”
老九说:“那看来物质条件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得比别人强才幸福。”
方迪又愣住了。
老九说:“再问个问题,是手擀面好吃还是机器面好吃?”
方迪说:“九哥,我不敢回答了。”
老九说:“为啥?怕答错了没面子?也就是说只要把错的藏好就没事了?”
方迪说:“那当然是手擀面好吃,口感不死,有麦香。”
老九一指面板说:“那你擀一个给我看看。”
方迪说:“我哪儿行啊?擀面那么讲究。”
老九说:“那就是说手和机器都是形式,那些‘讲究’的条件才是本质,不管是手还是机器,只要符合了那些‘讲究’的条件,就都可以做出好面。机器不受情绪影响,不会因为薪水多少给你做手脚,也不会请假、跳槽,质量还会比手工面更精确、更稳定。要按见相非相的说,这就是见到如来了,就是实相,对吧?”
方迪愣了好半天,吃惊地说:“九哥,你你……你是九哥吗?我不是幻觉吧?”
老九说:“九哥哪有这道行?刚学的,背课文。我在红川耗了整整一个月,叶子农的嘴是真难撬啊,可他到底没耗过我,还是让我给他撬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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