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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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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某,将要回到扬州,也被庐陵王要求留下,但吴某也不肯留,庐陵就派人在道上袭击杀死了他,全家几十口也一起被沉到江里淹死。几年以后庐陵王得了病,他日夜常常见到张、吴二人,他只是说:“饶了我,饶了我。”不久就死了。
  乐盖卿
  庐陵王在荆州时,尝遣从事量括民田,南阳乐盖卿,亦充一使。公府舍人韦破虏,发遣诫敕,失王本意。及盖卿还,以数误得罪,破虏惶惧,不敢引愆,但诳盖云:“自为分雪,无劳诉也。”数日之间。遂斩于市,盖卿号叫,无由自陈,唯语人以纸笔随殓。死后少日,破虏在槽上看牛,忽见盖卿挈头而入,持一碗蒜斋与之。破虏惊呼奔走,不获已而服之,因得病,未几卒。(出《还冤记》)
  庐陵王在荆州作刺史时,曾派手下的人丈量收括民田,南阳人乐盖卿也参与了这件事。
  公府的舍人官韦破虏曾发出告诫敕令,这个事违背了庐陵王的本来用意。等到盖卿回到荆州,因为数目不对得了罪。破虏这时也很惶恐惧怕,不敢承认自己的罪过,但是却欺骗盖卿说:“我自然要想办法帮助你洗清罪名,不用上诉了。”几天以后,乐盖卿就在街市上被斩首,盖卿号叫,但没有什么办法再陈述,只告诉别人把纸和笔随身收殓。死后不多日子,有一天,破虏在牛槽边看牛,忽然看见盖卿带着自己的头走进来,拿着一碗捣碎的蒜给他,破虏见是盖卿惊叫奔逃,但没有跑出去却已经把蒜吃下去了,因此破虏得了病,不长时间就死了。
  康季孙
  康季孙性好杀,滋味渔猎故恒事。奴婢愆罪,亦或死之。常病笃,梦人谓曰:“若能断杀,此病当差,不尔必病。”即于梦中,誓不复杀。惊悟战悸,汗流浃体,病亦渐瘳。后数年,三门生窃其两妾以叛,追获之,即并殴杀。其夕,复梦见前人来曰:“何故负信,此人罪不至死,私家不合擅杀,今改亦无济理。”迨明呕血,数日而卒。(出《还冤记》)
  康季孙生性好杀,为了吃得有滋味打鱼狩猎是常事,奴婢们有了过错,也有时要处死。
  他经常病得很重,梦见有人对他说:“你如果不再杀生,这种病就能好,不然的话一定会死。”就在梦中,康季孙发誓再也不杀生了。惊醒后还浑身颤抖,心跳不止,直淌冷汗,但却日见好转。几年以后,三个门生和他的两个妾私奔了,他把他们追了回来,立刻一块儿打死了。当天夜间,又梦见前次梦中的人来到说:“你为什么失信?这些人的罪过不应该死,再说你私设公堂杀人也不合法,现在你改也无济于事了。”到天亮就呕吐鲜血,几天就死了。
  张 绚
  梁武昌太守张绚,尝乘船行,有一部曲,役力小不如意,绚便躬捶之,杖下臂折,无复活状,绚遂推江中。须臾,见此人从水而出,对绚抚手曰:“罪不当死,官枉见杀,今来相报。”即跳入绚口,因得病,少日而殂。(出《还冤记》)
  梁武昌太守张绚,有一天外出乘船,有一个仆人,力气太小使他不大满意,张绚就亲自打他,一棍子下去把仆人的胳膊打折了,看情形也不能好了,张绚就把他推入江里。不一会儿,看到这个人从水里出来,对绚拍着手说:“我的过错是不该死的,你残酷地把我杀了,现在我来报仇。”立刻就跳到张绚的嘴里,因此张绚得了病,没几天就死了。
  杨思达
  梁杨思达为西阳郡守,值侯景乱,时复旱歉。饥民盗田中麦。思达遣一部曲守视,所得盗者,辄截手腕,凡戮十余人。部曲后生一男,自然无手。(出《还冤记》)
  梁杨思达任西阳郡太守。正赶上侯景作乱,又加上旱灾欠收。饥民就偷盗田里的麦子。
  杨思达派一个家兵去看守。他抓到偷麦子的人就截断人家的手腕,一共截了十多个人。这个家兵后来生一个男孩,天生就没有手。
  弘 氏
  梁武帝欲为文皇帝陵上起寺,未有佳材,宣意有司,使加采访。先有曲阿人姓弘,家甚富厚,乃共亲族,多赍财货,往湘州治生。经年营得一筏,可长千步,材木壮丽,世所稀有。还至南津,南津校尉孟少卿,希朝廷旨,乃加绳墨。弘氏所卖衣裳缯綵,犹有残余,诬以涉道劫掠所得,并造作过制,非商贾所宜,结正处死,没入其财充寺用,奏遂施行。弘氏临刑之日,敕其妻子,可以黄纸笔墨置棺中,死而有如,必当陈诉,又书少卿姓名数十吞之。经月,少卿端坐,便见弘来,初犹避捍,后乃款服,但言乞恩,呕血而死。凡诸狱官及主书舍人,预此狱事署奏者,以次殂殁,未及一年,零落皆尽。其寺营构始讫,天火烧之,略无纤芥,所埋柱木,亦入地成灰。(出《还冤记》)
  梁武帝想在文皇帝的陵墓上修建寺庙,没找到好的木材,他就宣诏有司,让他们加紧采访。这之前有个曲阿人姓弘,家中很富有,就和他的亲族人携带了很多财货到湘州作买卖。
  经过一年多营造了一排木筏,总长有一千多步,都是上好的木材,又粗又好,是世上少有的。做生意回到南津,南津校尉孟少卿看他的木筏很好,就对照皇上的旨意加以丈量。当时弘氏卖的衣服布疋绸缎等还剩了一些,孟少卿就诬陷他这些财物是拦路抢劫所得到的,并说他的木筏太大,不是商人所应该有的。断定案情应该处死,没收他的财物充公修寺庙用。上奏以后立即施行。弘氏临刑那天,告诉他的妻和子,可以把黄纸和笔墨放到棺材里,死后如果有知,一定上天陈诉。又写了数十张少卿姓名吞下去。经过一个月,少卿在室内端坐,就看见弘氏来到,开始时少卿还很强硬躲避他,后来就恳切服从了,只是说饶命请求恩典。呕吐鲜血而死。那些狱官以及主书舍人,还有那些对这个案子签名上奏的人,都一个接一个死去。没到一年,这些人都死光了,那座寺庙刚刚完工,就遭天火烧了,连一点儿残余都没有,埋在地下的木柱子也入地成灰了。
  朱 贞
  梁秣陵令朱贞,以罪下狱,廷尉虞献者覆其事,结正入重。贞遣相知谓献曰:“我罪当死,不敢祈恩,但犹冀主上万一弘宥我。明日即是国家忌曰,乞得过此奏闻,可乎?”献答曰:“此于理无爽,何谓不然,谨闻命矣,而朱事先明日奏来。”献便遇客共饮,颇醉,遂忘抽文书。旦日,家人合束,内衣箱中,献复不记。比至帝前,顿束香案上,次第披之,方见此事。势不可隐,便尔上闻,武帝以为合死,付外详决。贞闻之,大恨曰:“虞小子,欺罔将死之人,鬼若无知,固同灰土;倘有识,誓必报之。”于市始当命绝,而献已见其来。
  自尔之后,时时恒见,献甚恶之。又梦乘车在山下行,贞于山上推石压之。居月余,献除曲阿令,拜之明日。诣谢张门下。其妇平常,(“平常”二字原书缺,据明抄本补。)于宅暴卒,献狼狈而还,入室哭妇。举头见贞在梁上,献曰:“朱秣陵在此,我妇岂得不死!”于时屋无故忽崩,献及男女婢使十余人,一时并命。虞骘是其宗室,助丧事,见献如是,走下堂避之,仅乃得免。(出《还冤记》)
  梁秣陵县令朱贞因为犯罪押在狱中。廷尉虞献掩盖了他的事,结案改判重刑。朱贞就让他的好朋友对虞献说:“我的罪过应该判死罪,不敢祈求恩典,但还是希望皇上万一宽大原谅我。明天是国家的忌日,请求你不要奏闻我的事,可以吗?”虞献回答说:“这件事从道理上说没什么问题,怎么能说不行呢?我只好听你的话了,你的事一定要在早一天奏明皇上。”虞献便同客人喝酒,喝醉了,就忘了把文书抽出来。第二天,家人收拾文书,都放在衣箱里了,虞献也没想起来。等他来到皇帝面前,把那些文书都放到皇帝的书案上,皇帝挨着翻阅,才见到朱贞的案卷也在里面,但他看形势是不能隐瞒了,就向皇上说了。武帝认为应该判死罪,就给外面下公文处决。朱贞听说这件事后,非常愤恨,说:“姓虞的小子,你欺骗我这个要死的人,鬼若是无知,本来同灰土一样,如果有知,我发誓一定报仇!”朱贞在街市上刚刚命绝,而虞献已经见他来了。自这以后,时时常见朱贞来,虞献很讨厌他。又作梦梦见自己乘车在山下走,朱贞在山上推石头压他。过了一个多月以后,虞献被解除廷尉之职改任曲阿县令,第二天去到谢张门下拜别,虞献的妇人在家好好的,突然暴死了,虞献很狼狈地回家了,进屋子就哭他的妇人,抬头看见朱贞在房梁上。他就说:“朱秣陵在这里,我的妇人还能不死?”正在这时房屋忽然无故崩塌,虞献以及男仆女婢十多个人同时丧命。虞骘是虞献的亲戚,来帮助料理丧事,见虞献这种样子,跑到堂下躲起来了,只有他得免于死。
  北齐文宣帝
  北齐文宣高洋既死,太子嗣位,年号乾明。文宣母弟常山王演,在并州,权势甚重。因文宣山陵,留为录尚书事,王遂怒,潜生异计。上省之日,内外官僚,皆来奔集,即收缚乾明腹心尚书令杨遵彦等五人,皆为事状,奏斩之。寻废乾明而自立,是为孝昭帝。后在并州,望气者奏邺中有天子气。平秦王高归彦,劝杀乾明,遂录向并州,尽杀之。其年,孝昭数见文宣作诸妖怪,就其索儿,备为厌禳,终不能遣而死。(出《还冤记》)
  北齐文宣帝高洋死了,太子继位,年号改为乾明。文宣帝的母弟常山王演,在并州,权势很大。因为文宣的陵是山陵,乾明留下任命为录尚书事,常山王很气愤,暗暗策划了一个计策。进京省亲那天,宫内外的大臣官僚都进京集聚,常山王趁机收绑了乾明皇帝的亲信,其中有尚书令杨遵彦等五人。都给他们编造了罪名,奏明皇帝斩首。不久又废掉了乾明帝自立为皇帝,就是孝昭皇帝。后来在并州,望天象的人说在邺中有天子气,平秦王高归彦劝孝昭帝杀乾明。于是就让高归彦到并州,把乾明一家都杀了。就在那一年,孝昭帝多次看见文宣帝变成各种妖怪到他面前要儿子,孝昭帝各种祈祷祭祀的方法都用尽了,最终还是没有使文宣帝走去而死。
  梁武帝
  陈霸先初立梁元帝第九子晋安王为主,而辅戴之。会稽虞涉本梁武世为中书舍人尚书右丞,于时梦见梁武帝谓涉曰:“卿是我旧左右,可语陈公,篡杀于公不利。”事甚分明,涉即未见篡杀形迹,不敢言之,数日,复梦如此,并语涉曰:“卿若不传意,卿亦不佳。”涉虽嗟惋,决无言理。少时之间,太史启云:“殿有急兵。”霸先曰:“急兵正是我耳。”仓卒遣乱兵害少主而自立。尔后涉便得病,又梦梁武曰:“卿不为我语,致令祸及,卿与陈主,寻当知也。”涉方封启报梦之由。陈主为人,甚信鬼物,闻此大惊,遣舆迎涉,面相询访,乃尤涉曰:“卿那不道奇事?”六七日涉死,寻有韦戴之事。(出《还冤记》)
  陈霸先开始时立梁元帝第九子晋安王为帝,辅佐并拥戴他。会稽的虞涉原来是梁武帝那时的中书舍人尚书右丞。当时梦见梁武帝对虞涉说:“你是我的老大臣,可以告诉陈公,篡权杀帝对他不利,这件事是很明白的。”但虞涉没有看出篡权杀帝的迹象,不敢对陈霸先说。几天以后,又作了这样的梦,帝又对虞涉说:“卿如果不传达我的意见,对卿也不好。”虞涉虽然叹息不止,但考虑还是没有说的道理,不长时间,太史来报告说:“殿外有支军队急速开来。”霸先说:“那支军队是我派来的。”仓猝之间霸先派乱兵杀了少帝自立为帝。这以后虞涉就得了病,又梦到梁武帝说:“你不给我传话,导致灾祸的到来,你和陈主,不久就会明白的。”虞涉这时才肯起来报告梦中的缘由。陈主这个人,平生非常相信鬼神,听到这件事以后很吃惊,派了车迎接虞涉,当面询问,然后埋怨虞涉说:“你怎么不说这种奇事?”六七天的时间虞涉就死了。不久又出现了韦戴的事。
  韦 戴
  陈武帝霸先既害梁大司空王僧辩,次讨诸将。义兴太守韦戴,黄门郎放之第四子也,为王公固守。陈主频遣攻围,不克。后重征之,诱说戴曰:“王公亲党,皆已殄灭,此一孤城,何所希冀?过尔相拒耶?若能见降,不失富贵。”戴曰:“士感知己,本为王公抗御大军,致成仇敌。今亦承明公尽定江左,穷城自守,必无路活。但锋刃屡交。杀伤过甚,军人忿怨,恐不见全。老母在堂,弥惧祸及,所以苟延日月,未能束手耳。必有誓约,不敢久劳神武。”乃遣刑白马为盟,戴遂开门,陈主亦宽信还扬都。后陈主即位,遣戴从征,以小迟晚,因宿憾斩之,寻于大殿视事,便见戴来,惊走入内。移坐光严殿,戴又逐入,顾访左右,皆无所见,因此得病死。(出《还冤记》)
  陈武帝陈霸先杀害了梁大司空王僧辩以后,接着就征讨他部下将领。义兴太守韦戴是黄门郎韦放的第四个儿子。他为王僧辩固守。陈霸先频繁派兵围攻,还是攻打不下。后来又重兵征讨,并诱说韦戴:“王公的亲信党羽,都已经被歼灭,只剩你这一座孤城,还有什么希望,为什么要过分抗拒呢?如果你能投降,我不让你失去富贵。”韦戴说:“士为知己死,本来我是为王公抗御大军,致使我们成了仇敌,现在承明公您已经平定了长江下游一带,我们这座孤城自己防守,一定是没有活路了,但刀枪多次相交,杀伤人数太多,军中的人也都有怨忿情绪,害怕不能保全自身。我的老母亲在家里更是害怕大祸降临,所以我们才暂时延长时间,没能束手就擒罢了。现在一定要有誓约我们才能投降,不敢再长久地劳动你的军队了。”于是陈主派人杀了一匹白马盟誓,韦戴也就开了城门。陈主也很宽容信任韦戴回到扬都。后来陈主当了皇帝,派韦戴随他出征,因为一点小过错,再加上以前的那件遗憾的事就把韦戴斩了。不久陈主在大殿中处理国事时,便看见韦戴来了,就心惊胆颤地跑到内宫,到光严殿坐下来,韦戴又紧跟着进去,陈主四下看看然后问左右的侍从们,大家都说没看见。
  因此他就得病死了。
  隋庶人勇
  隋炀帝元德太子寝疾,帝遣见鬼人崔善影看祟。善影幼来无目,而言见庶人勇,瞋目攘袂,大呼云:“我不放你!”善影具述勇状貌,如旧相识。(出《法苑珠林》)
  隋炀帝元德太子睡觉得了病。炀帝就让能看见鬼的人崔善影来给看鬼。善影小时候就没有眼睛,但他说他看见了庶人勇。他瞪着眼睛挽起袖子大叫说:“我不放你!”善影详细地述说庶人勇的形态相貌,好象老相识。
  京兆狱卒
  隋炀帝大业中,京兆狱卒失其名,酷暴诸囚,囚不堪其苦,而狱卒以为戏乐。后生一子,颐下肩上,有若肉枷,无颈,数岁不能行而死。(出《广古今五行记》)
  隋炀帝大业年间,京兆有个狱卒,不知道他叫什么名了,这个人残酷凶暴地对待囚犯,囚犯们不能忍受这种痛苦,而狱卒却以此游戏为乐。后来他生了一个儿子,腮下肩上好象有肉枷,没有脖子,都好几岁也不能行走而死。
  邛 人
  唐武德中,邛人姓韦,与一妇人言,誓期不相负。累年宠衰,妇人怨恨,韦惧其反己,自缢杀之。后数日,韦遍身痒,因发癞疮而死。(出《法苑珠林》)
  唐朝武德年间,有个邛人姓韦。他对一妇人说:“我发誓永远也不背弃你。”多年以后宠爱她的劲头就衰落下去,妇人也就经常怨恨他。韦害怕她背叛自己,就亲自勒死了妇人。
  几天以后,韦遍身发痒,后来发展成癞疮死掉了。
  卷第一百二十一 报应二十(冤报)
  杜通达 邢文宗 长孙无忌 娄师德 王瑱 江融 李昭德 弓嗣业 周兴
  鱼思咺 索元礼 张楚金 崔日知 苏颋 李之 唐王皇后 杨慎矜 师夜光 崔尉子杜通达
  唐齐州高苑人杜通达,贞观年中,县承命令送一僧向北。(“县承命”句明抄本作“常夜有一僧求宿”。)通达见僧经箱,谓意其中是丝绢,乃与妻共计,击僧杀之。僧未死,闻诵咒三两句,遂有一蝇飞入其鼻,久闷不出。通达眼鼻遽㖞,眉发即落,迷惑失道,精神沮丧。未几之间,便遇恶疾,不经一年而死。临终之际,蝇遂飞出,还入妻鼻,其妻得病,岁余复卒。(出《法苑珠林》)
  唐朝时齐州有个高苑人杜通达,贞观年间,县里接到命令送一个僧人到北方去。通达见这个僧人有个箱子,他心里想一定是丝绢。就同妻子商量计策,把僧人打死。僧人没死,只听他念两三句咒语。然后就有个苍蝇飞到通达的鼻子里,闷在里面很长时间也不出来,通达的眼鼻立刻就歪斜了,眼眉和头发也随着掉落。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怎么走路了,精神不振灰心失望,没过多长时间,便得了恶病,没过一年就死了。临死的时候,那苍蝇就飞出来,又飞到他妻子的鼻子里,他妻子也得了病,一年多又死了。
  邢文宗
  唐河间邢文宗,家接幽燕,秉性粗险。贞观年中,忽遇恶风疾,旬日之间,眉发落尽,于后就寺归忏。自云:近者向幽州,路逢一客,将绢十余匹,迥泽无人,因即劫杀,此人云:“将向房州,欲买经纸。”终不得免。少间,属一老僧复欲南去,遇文宗,惧事发觉,挥刀拟僧,僧叩头曰:“乞存性命,誓愿终身不言。”文宗杀之,弃之草间。经二十余日,行还,过僧死处,时当暑月,疑皆烂坏,试往视之,俨若生日。文宗因以马下策筑僧之口,口出一蝇,飞鸣清彻,直入宗鼻,久闷不出,因得大病,岁余而死。
  唐朝河间人邢文宗,家靠近幽燕,性格粗暴阴险。贞观年中,忽然得了恶风病,十多天之内,眉毛和头发都落光了,这以后就到寺庙里忏悔。他自己说:近来去幽州,在路上遇到一个过客,带着十匹绢,在大泽中很远也没有人,因此抢劫杀死了那人。据那人说“要到房州去,想买经纸。”但终于没有免死。过了几天,紧接着又有一个老僧还要到南边去,遇到了文宗,文宗害怕事情被人发觉,拿起刀比划着象要杀老僧的样子,僧人磕头说:“只求保我性命,发誓终身不对别人说。”文宗把他杀了,把尸体扔到荒草里。经过二十多天,文宗出门归来,经过老僧死的那个地方,当时正是暑天,他怀疑早就都烂了,试着去看一下,那尸体庄重的样子象活着时候一样。文宗就用马鞭子杆捅那僧人的口,口里飞出一只苍蝇,飞鸣的声音很清彻,直接就飞到文宗的鼻子里,闷在鼻子里很长时间也飞不出来。因此得了大病,一年多就死了。
  长孙无忌
  唐赵公长孙无忌奏别敕长流,以为永例。后赵公犯事,敕长流岭南,至死不复回,此亦为法之弊。(出《朝野佥载》)
  唐朝时赵公长孙无忌奏请皇上,制定长期流放制,敕令以此为永久的法例。后来赵公犯了事,下敕长期流放岭南,到死也没有回来,这也是制定法令的弊端。
  娄师德
  娄师德以殿中充河源军使,唐永和中,破吐蕃于白羊涧,八纵七捷,优制褒美,授左骁骑(明抄本作“卫”。)郎将。高宗手诏曰:“卿有文武才干,故授卿武职,勿辞也。”累迁纳言。临终数日,寝兴不安,无故惊曰:“抚我背者谁?”侍者曰:“无所见。”乃独言,以有所争者,曰:“我当寿八十,今追我何也?”复自言为官误杀二人,减十年,词气若有屈伏,俄而气绝。以娄公之明恕,尚不免滥,为政得不慎之欤!(出《大唐新语》)
  娄师德以殿中的身份任河源军使。唐永和年中,在白羊涧打败吐蕃的军队。放敌八次又七次胜利,出类拔萃被众人赞美。授官左骁骑郎将。高宗下了手诏说:“卿有文武才干,所以授卿武职,不要推辞呀。”娄师德很受重用多次升迁并采纳他的意见。临死那几天,睡觉和办事都不安宁,无缘无故就吃惊地说:“拍我背的是谁?”侍奉他的人说:“什么也没看见啊!”于是他就自言自语,好象和谁争论什么,又说:“我的寿命应该是八十岁,现在就逼我走是什么原因?”后来又自己说以前作官的时候误杀了二人,减寿十年。从说话的语气上看好象是屈服了。不一会儿就断气了。凭娄公这样明达宽恕还不免犯错误,当政的人还不应该更谨慎吗?
  王 瑱
  唐冀州刺史王瑱,性酷烈。时有敕史至州,瑱与使语,武强县尉蔺奖曰:“日过。移就阴处。”瑱怒,令典狱扑之,项骨折而死。至明日,狱典当州门限垂脚坐,门扇无故自发,打双脚胫俱折。瑱病,见奖来,起,自以酒食求之,不许。瑱恶之,回面向梁,奖在屋梁,旬日而死。(出《朝野佥载》)
  唐朝的冀州刺史王瑱,性格酷毒暴烈。一天,有一个敕使到了冀州,王瑱就和敕使谈话。说了半天,武强县尉蔺奖说:“太阳晒过来了,到阴凉地方去说吧!”王瑱就生气了,命令典狱打他,结果把蔺奖的项骨打折而死。第二天,典狱在衙府门口把脚垂在门槛上坐着,门扇无故自己就突然关上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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