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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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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朝咸通初年,天水的赵和担任江阴县令。他平素以用非常简要的程序和语言判明复杂的案件出名,所以多次出任政务繁重的县的县令,全都因澄清了许多冤案而受到高度评价。
  不论什么复杂曲折的案件,他全能调查处理得清楚明白。当时楚州淮阴有个农民,他们村里的人都因为丰收有钱而去经商。他的东邻则购买了数百亩肥沃的田地。但是买地的钱不够,他便把庄园房产的契据抵押给西邻,借贷了一百万文钱。交付检验了契据,说明第二年带上本钱和利息去赎回契据。到了约定的日期,东邻果然因为买来的土地肥沃,收获了很高的利润。他带着钱去赎契据,先交纳了八十万文,并且验看了契约,准备第二天把钱交齐,换回契据。因为只隔一两宿,又是世交,所以东邻没有向西邻索要已经交纳的八十万文的收据。
  第二天,他拿够了剩余那部分数额的钱去西邻家。西邻竟不承认他已经交纳了八十万文,因为没有证明,所以西邻一直拒绝交还契据。东邻去县衙告状,县衙进行调查,但找不到证据。宰邑对他说:“实在怀疑你是冤枉的,他赖帐不交还契据,但是缺乏证据,有什么办法处理呢?”他又去州府告状,州府也无法审理。他无法忍受心中的愤怒,听说江阴县衙善于正确断案,便过江向南面的江阴县令赵和起诉。起和说:“县一级的衙门级别低,并且超越了我们管辖地界,有什么办法为你昭雪呢?”他哭着说:“你们这里如果不给审理,我就没有办法伸冤了。”赵和说:“如果真像你说的,应当为你执法。”于是赵和召集了几个捕贼办案的能手,带着公文来到淮壖,对西邻说:“有一伙聚集在长江常抢劫的土匪,案件已经调查审理结束。其中有人供认有同伙帮助作恶,居住在某地,长相姓名,指的就是你,所以要把你逮捕带走。我们邻州的法律规定,唯独是对持刀在江上抢劫的,不允许藏匿不究,所以带公文追捕到这,果然抓到了你。”西邻倚仗自己并无劣迹,所以不怎么害怕。等到被带到县衙大堂上,赵和厉声说道:“有条件自己耕种织布生活,为什么要作江上的强盗?”西邻大声哭叫说:“种田的人,没有上过船。”赵和又说:“供词非常具体明白,姓名也没有差错,你还要狡猾抵赖,则必须使用重刑迫使你招认。”西邻非常恐惧,把头磕出了血,似乎是非常冤屈的样子。赵和又说:“所抢劫偷盗的东西幸好大都是金银珠宝和绸缎布匹,不是农家所购买和积存的东西,你可以申报你的财产来进行核实辩护。”西邻稍微缓解了一点恐惧的心理。详细开列了自己财产的清单,一点也没有料到东邻越境诉讼这一招。他交待有稻米若干斛,是佃尸某些人交纳的;绸绢若干匹。是自己家用织机织的;有钱若干贯,是东邻交来赎契据的;银器若干件,是某银匠给加工制做的。赵和大喜,便进一步核查落实,对他说:“如果不是在江上抢劫的强盗,你为什么隐匿东邻所赎契据的八十万文钱?”于是把告状的东邻叫出来和他对质。这下子西邻又惭愧又害怕,脸上变了颜色,在厅上请求恕罪饶命。赵和命令把他押回家去,检查交还契据,然后按刑法罚处。
  刘崇龟
  刘崇龟镇南海之岁,有富商子少年而白皙,稍殊于稗贩之伍。泊船于江。岸上有门楼,中见一姬年二十余,艳态妖容,非常所睹。亦不避人,得以纵其目逆。乘便复言,某黄昏当诣宅矣。无难色,颔之微哂而已。既昏暝,果启扉伺之。比之未及赴约,有盗者径入行窃。
  见一房无烛,即突入之。姬即欣然而就之。盗乃谓其见擒,以疱刀刺之,遗刀而逸。其家亦未之觉。商客之子旋至,方入其户,即践其血,汰而仆地。初谓其水,以手扪之,闻鲜血之气未已。又扪着有人卧,遂走出。径登船,一夜解维。比明,已行百余里。其家迹其血至江岸,遂陈状之。主者讼穷诘岸上居人,云:某日夜,有某客船一夜径发。即差人追及,械于圉室,拷掠备至,具实吐之。唯不招杀人。其家以庖刀纳于府主矣。府主乃下令曰:“某日大设,合境庖丁,宜集于球场。以候宰杀。”屠者既集,乃传令曰:“今日既已,可翌日而至。乃各留刀于厨而去。府主乃命取诸人刀,以杀人之刀,换下一口。来早,各令诣衙请刀,诸人皆认本刀而去。唯一屠最在后,不肯持刀去。府主乃诘之,对曰:”此非某刀。“
  又诘以何人刀,即曰:“此合是某乙者。”乃问其住止之处,即命擒之,则已窜矣。于是乃以他囚之合处死者,以代商人之子。侵夜毙之于市。窜者之家,旦夕潜令人伺之,既毙其假囚,不一两夕,果归家,即擒之。具首杀人之咎,遂置于法。商人之子,夜入人家,以奸罪杖背而已。彭城公之察狱,可谓明矣。(出《玉堂闲话》)
  刘崇龟镇守南海那一年,有一个富商的儿子年轻而且长得白晰,不同于一般贱买贵卖的商人,一天他的船停靠在江边,岸上有一座住宅。里面有一个女子,年龄有二十多岁,长得非常美丽妖艳,不是平常所能见到的。这个女子不躲避人。所以富商的儿子得以和她交换目光眉来眼去。并乘机和她说:“我傍晚到你家里去。”女子面无难色,只是点头微笑,到了傍晚,这个女子果然开着门等富商的儿子。没等富商的儿子前来赴约,有一个小偷进来偷东西。他看到一间屋里没有点灯。便窜了进去。那女子高兴地扑了上去。小偷以为来人抓他,便用杀猪刀刺了女子一刀,然后扔下刀跑了,女子的家人没有发觉。富商的儿子随后来到,一进屋就踩到鲜血上,立刻摔倒在地上。一开始他以为是水,用手一摸,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接着又摸到地上躺了一个死人,便赶忙出去。直接上了船,船开了一夜,到天亮,已经驶出一百多里。女子家里的人循着血迹找到江岸。然后便向宫府报了案。主持办案的官员普遍询问了住在江边的人,有人说某月夜晚,有某一条船夜里发出。办案官员立刻派人把富商的儿子追回,将他关到狱里严刑拷打。富商的儿子供出实情,只是不承认杀人,女子家里的人把捡到的杀人凶器。一把杀猪刀交到官府。郡守下命令说:“某日召开盛大宴会,全境的屠夫,都要集中到球场上,等着屠宰牲口。”屠夫们聚集以后,他又传令说:“今天已经晚了,明天再来,现在各自把杀猪刀留到厨房里,空手回去。”然后他又叫人把屠夫们的刀取来,用杀人那口刀换下一口。第二天早晨。命令屠夫们到衙门去取刀,众人都认领了自己的刀走了,只有一个屠夫留在最后,不肯拿刀。郡守问他为什么不取刀,他说:“这不是我的刀。”又问他是谁的刀。屠夫说应该是某人的刀。又问清了刀的主人居住的地点。郡守立刻派人去抓,结果杀人者已经逃走了。于是郡守又命令将牢狱里应处死的犯人,假装成富商的儿子,傍晚时公开处死在市场上,逃跑的杀人犯的家属,每天早晚都探听官府的消息。既然已经将“杀人犯”杀了,没过一两天,杀人者就放心地回家了。马上就被官府抓来,他全部招认了杀人的经过,按法律被处以死刑,商人的儿子,夜入民宅,仅以通奸罪论处,打了一顿板子就释放了。彭城公审理案件可以说是明断的。
  杀妻者
  闻诸耆旧云:昔有人因他适回,见其妻为奸盗所杀。但不见其首,支体具在。既悲且惧,遂告于妻族。妻族闻之,遂执婿而入官丞。行加诬云:尔杀吾爱女。狱吏严其鞭捶,莫得自明,洎不任其苦,乃自诬杀人,甘其一死。款案既成,皆以为不缪。郡主委诸从事,从事疑(疑原作款,据明抄本改)而不断。谓使君曰:“某滥尘幕席,诚宜竭节。奉理人命,一死不可再生,苟或误举典刑,岂能追悔也?必请缓而穷之。且为夫之道,孰忍杀妻?况义在齐眉,曷能断颈。纵有隙而害之,盍作脱祸之计也。或推病殒,或托暴亡,必存尸而弃首,其理甚明。使君计其谳义,从事乃别开其第,权作狴牢。慎择司存,移此系者,细而劾之,仍给以酒食汤沐,以平人待之。键户棘垣,不使系于外。然后遍勘在城伍作行人,令各供通。近来应与人家安厝坟墓多少去处文状。既而一面诘之曰:”汝等与人家举事,还有可疑者乎?“有一人曰:”某于一豪家举事,具言杀却一奶子,于墙上舁过,凶器中甚似无物,见在某坊。发之,果得一女首级。遂将首对尸,令诉者验认。云:“非也。”遂收豪家鞠之,豪家伏辜而具款。乃是杀一奶子,函首而葬之,以尸易此良家之妇,私室蓄之。豪土乃全家弃市。吁!伍辞察狱,得无慎乎?(出《玉堂闲话》)
  听几位年纪大的朋友讲,当年有一个人出门回家,发现妻子被强盗杀死,脑袋不见了,只剩下身体,他又悲伤又害怕,及时通知了妻子家里的人。妻子家的人听了,把女婿抓到官府,诬陷他杀死了他们的女儿。办案人员严刑拷打,也没有调察清楚。这个人经受不住拷打,便自己诬陷自己,承认杀了妻子,甘愿被处死。定案以后,大家都认为审理结果没有什么问题,郡守把案件后期的处理交给一位从事办理。从事对这个案件的审理抱有怀疑,不敢决断。他对郡守说:“我没有多少能力,勉强充当您的幕僚,应当尽职尽责。奉命处理人命案件,而人死不能再生,如果错杀了人,岂不是追悔莫及,必须要慎重处理。况且作丈夫的,谁忍心杀害妻子。夫妻相亲相爱,怎么会割下对方的头颅。纵然是有矛盾要杀害,为什么不想办法逃脱追查呢?或者是推说病死了,或者是推托暴死的,何必留着尸体而扔掉脑袋呢?这里的道理很明显。”郡守同意了他的意见。从事另外找了一个地方,当作牢狱。慎重选择办案人员。将那个被指控为杀妻的人,转移到这个地点关押,详细审问调察。仍然给这个人供应酒饭和生活用具,向对平常人一样对待他。加强防守,不让他逃脱。然后找遍全城埋葬死人、办理丧事为职业的人,叫他们讲述近来给别人埋葬死人的情况,并且询问他们有没有觉得可疑的事情。有一个人说,他去一个土豪家办理丧事,都说是一个奶妈被杀,凶手跳墙跑了,棺材里好象没装什么,埋到某个地点了。从事派人挖出棺材,见里面有一个女人的头,将这个头和当初发现的无头尸体对在一起,让那个在押的人辨认。那个人说不是。于是将土豪和家里的人抓来,土豪服罪坦白了。原来是土豪杀了一个奶妈,将头装到棺材埋了,用她的尸换了那个良家妇女,藏到密室里偷偷霸占。于是土豪一家被在闹市中处以死刑。审理案件,能不谨慎吗?
  许宗裔
  蜀之将帅,鲜不好货。有许宗裔者,分符仗钺,独守廉隅。尝典剑州,民有致寇者,灯下认识暴客,待晓告巡,其贼不禁拷捶,远首其罪,囚而送州。宗裔引虑,缧囚纷诉,且言丝钩绔乃是家物,与劫主递有词说。宗裔促命两缲丝车,又各赍䌷绔卷时胎心,复用何物?
  一云杏核,一云瓦子,因令相退下䌷线,见杏核,与囚款同。仍以丝钩安车,量其轻重大小,亦是囚家本物。即被劫者有妄认之过,巡捕吏伏拷决之辜,指顾之间,为雪冤枉,乃良吏也。(出《北梦琐言》)
  蜀郡的官员将领,很少有不贪图钱财的。有个叫许宗裔的官员,虽然手握大权,却品行端正。他曾经掌管剑州,有个居民家中去了强盗。在灯光下看见了强盗的样子,天亮以后报告了官府的刑事巡察人员。巡察人员把他认定的人抓住以后,这个人经受不住拷打,只好违心地承认自己是强盗。被押送到州府,许宗裔慎重处理,将囚徒带上来重新审问。囚徒说,所谓抢劫来的赃物缲丝工具是自己家里原有的东西,说的和被抢劫的人说的正好相反。许宗裔立刻命令两个人当面对质核实,问他们各自家里的缲丝车上卷丝轴心是用的什么东西?一个说是杏核,一个说是瓦片。许宗裔命令退下卷上的蚕丝,拆下轴心,见是杏核,与囚徒说的相同。然后又把缲丝车安装好,测量其重大小,也说明确实是囚徒家中的用具,因而证明了被抢劫的人认错了人,巡捕官差也有行刑逼供的错误。许宗裔在一指一瞥的短暂时间里。
  就澄清了一起冤案,真是一个好官啊!
  刘方遇
  镇州士人刘方遇家财数十万。方遇妻田氏早卒,田之妹为尼,常出入方遇家。方遇使尼发长,为继室。田有令遵者,方遇之妻弟也。善货殖,方遇以所积财,令令遵兴殖。方遇有子年幼,二女皆嫁。方遇疾卒,子幼,不能督家业。方遇妻及二女,以家财素为令遵兴殖,乃举族合谋,请以令遵姓刘,为方遇继嗣。即令鬻券人安美,为亲族请嗣券书。即定,乃遣令遵服斩衰居丧。而二女初立令遵时,先邀每月供财三万。及后求取无厌,而石李二夫,教二女诣本府论诉云:令遵冒姓,夺父家财。令遵下狱。石李二夫族与本府要(要原作安,据明抄本改)吏亲党上在府帅判官、行军司马,随使都押衙,各受方遇二女赂钱数千缗,而以令遵与姐及书券安美同情共盗,俱弃市。人知其冤。府帅李从敏,令妻来朝,慎事发,令内弟弥缝。侍御史赵都嫉恶论奏,明宗惊怒,下镇州,委副使符蒙按问。果得事实。自亲吏高知柔,及判官行军司马,并通货僧人、妇人,皆弃市。唯从敏初削官停任,中宫祈哀,竟罚一季俸。议者以受赂曲法杀人,而八议之所不及,失刑也。安重诲诛后,王贵妃用事故也。
  (出《北梦琐言》)
  镇州的刘方遇有家财数十万贯,他的妻子田氏死得很早,田氏的妹妹是尼姑,经常出入刘方遇家,刘方遇让她把头发留长了,娶她为继室夫人。刘方遇的内弟善于经商,刘方遇便将自己积攒的钱财,交给内弟去经营。刘方遇有个儿子很幼小,两个女儿已经出嫁。刘方遇病死了,儿子太小,不能管理家业。刘方遇的继室夫人和两个女儿。将刘方遇的全部家产交给刘方遇的内弟经商。并且全家在一起商量,决定请刘方遇的内弟改成姓刘,继承刘方遇。
  找来书写契约文书的安美。为刘方遇家族的人撰写了请刘方遇的内弟继嗣刘方遇的契约文书。确定下来以后,便叫刘方遇的内弟穿丧服按规矩办理丧事。刘方遇的两个女儿一开始把刘方遇的内弟确定为父亲的继承人时,每月向刘方遇的内弟索要两万文钱,后来越要越贪。
  而他们两个姓石和姓李的丈夫,又教唆她们去官府告状,说刘方遇的内弟冒充姓刘,夺取了父亲的家产,刘方遇的弟弟被逮捕入狱。刘方遇两个女儿丈夫家里的人和官府的主要官员及其判官、行军司马随军都押衙等官员,分别接受了刘方遇两个女儿数千贯的贿赂。将刘方遇的内弟和刘方遇的继室夫人以及撰写契约文书的安美定为同伙强盗,一同在闹市杀头。人们都知道这个案子断得冤枉,府帅李从敏害怕事情败露,派妻子上朝中找内弟弥补漏洞。侍御史赵都憎恨他们的丑恶行径,向皇帝报告。明宗皇帝又惊又怒。巡视镇州,派副使符蒙去调查这个案件,果然弄清实情。将负责办案的官员高知柔和判官行军司马,以及送受贿赂的刘方遇的两个女儿等,全部在闹市处死。只有李从敏一开始被免除官职,王贵妃为他求情,又改为只罚一个月的俸禄。人们议论这个案子,一开始破坏法律冤杀人命,而重新审理也没有惩治李从敏,丧失了法律的尊严和尺度。这是仍用女人裙带关系的缘故啊。
  卷第一百七十三 俊辩一
  东方朔 匡衡 边文礼 荀慈明 曹植 诸葛恪 车浚 诸葛靓 蔡洪 范百年
  张融 庾杲之 王俭 周颙 王融 李膺 商铿 萧琛 朱淹 崔光 陈元康
  李谐 卢恺 卢思道 王元景
  东方朔
  汉武帝见画伯夷、叔齐形象,问东方朔,是何人?朔曰:“古之愚夫。”帝曰:“夫伯夷、叔齐,天下廉士,何谓愚邪?”朔对曰:臣闻贤者居世,与之推移,不凝滞于物。彼何不升其堂、饮其浆,泛泛如水中之凫,与彼徂游。天子毂下,可以隐居,何自苦于首阳?上喟然而叹。
  又
  汉武游上林,见一好树,问东方朔,朔曰:“名善哉。”帝阴使人落其树。后数岁,复问朔,朔曰:“名为瞿所。”帝曰:“朔欺久矣,名与前不同何也?”朔曰:夫大为马,小为驹;长为鸡,小为雏;大为牛,小为犊;人生为儿,长为老;且昔为善或,今为瞿所;长少死生,万物败成,岂有定哉!帝乃大笑。(出《小说》)
  汉武帝观看伯夷阳和叔齐的画像,问东方朔画像上的两个人是谁,东方朔说:“古代很愚蠢的人。”武帝:“伯夷和叔齐是天下有名的廉洁之人,怎么能说愚蠢呢?”东方朔回答说:“我听说,聪明的人活在世上,应该顺应时代发展,不阻碍潮流。他们为什么不坐到自己应该坐的位置上,畅快地喝酒,自由自在地就像在水中游泳的野鸭一样?如果他们不想当官,天子脚下,京城附近,哪里不可以隐居,为什么要跑到首阳山去饿死呢?”武帝不觉也为之长叹。还有一次,武帝去长林游玩,见到一棵长得十分茂盛的树,他问东方朔是什么树。东方朔说:“名字叫善哉。”武帝暗中叫人把这棵树砍下去一截。过了几年,武帝又问东方朔。东方朔说:“名字叫瞿所。”武帝说:“你欺骗我很久了,名称为什么和以前不一样?”东方朔说:“比如马,大的叫马,小的叫驹;长大叫鸡,小时叫雏;大的叫牛,小的叫犊;人生下来叫儿子,长大叫老子。所以这棵树当初叫善哉,如今叫瞿所。大小生死,万物变化,哪有固定的事情。”武帝大笑起来。
  匡衡
  匡衡字稚圭,勤学而无烛,邻人有烛而不与,衡乃穿壁引其光,以书映之而读之。邑人大姓文不识,家富多书,衡乃为其佣作,而不求直。主人怪而问之,衡曰:“愿得主人书,遍读之。”主人感叹,资给以书,遂成大学。能说诗,时人为之语曰:“无说诗,匡鼎来,匡说诗,解人颐。”鼎,衡小名也,时人畏服之如此,闻之皆解颐欢笑。衡邑人有言诗者,衡从之,与语质疑,邑人挫服,倒屣而去,衡追之曰:“先生留听,更理前论。”邑人曰:“穷矣。”遂去不顾。(出《西京杂记》)
  匡衡的字叫稚圭,他勤奋好学但没有蜡烛,邻居家有蜡烛但不借给他,他便将墙壁凿了一个小孔,把烛光引过来,拿着书对着烛光读书。同镇有一个人连自己的姓名也不认识,但家中有钱,收藏了很多书。匡衡为他干活,但不要工钱,他奇怪地问匡衡为什么。匡衡说:“愿意借来你的书,全都读一遍。”这个人非常感叹,便资助匡衡书读,使匡衡成为一个大学问家。匡衡能够讲解《诗经》,人们为他编写了一首歌谣说:“没有人会讲解《诗经》,请匡鼎来。匡鼎来讲授《诗经》,能解除人们的疑问和忧愁。”“鼎”是匡衡的小名。人们竟是如此敬佩他,听他讲解诗经的人都开颜欢笑。镇上有个人讲解《诗经》,匡衡前去听讲。同这个人讨论《诗经》的疑难问题,这个人辩论不过他,对他十分佩服,急忙羞愧地倒穿着鞋跑了。匡衡追上去说:“先生请留步,听我和你讨论刚才的问题。”那个人说:“我讲不出什么来了。”不顾匡衡而去。
  边文礼
  边文礼见袁奉高,失次序,奉高因嘲之曰:昔尧聘许由,面无怍色,先生何为颠倒衣裳?文礼答曰:“明府初临,尧德未彰,是以贱民颠倒衣裳耳。”(出《世说》)
  边文礼拜见袁奉高,慌乱中搞错了礼节次序。袁奉高开玩笑说:“昔日唐尧聘用许由,许由面无惭愧之色,先生为什么慌乱的反穿衣服?”边文礼回答说:“贤明的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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