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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第3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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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命令守门人,要先把刘禹锡家的歌妓放进门去。京都的人对此举动都深感惊异,但是谁也不敢说什么。刘禹锡对此也无计可施,惊恐之余只好忍气吞声。第二天,刘禹锡与几位亲近的人前往拜谒,李逢吉见了他们就象没事人一样,从容谈笑,根本不提昨天的宴会到底是怎么回事。刘禹锡等人也不敢发问,只有默然相视而已。拜见结束后,双方行礼告退,刘禹锡无可奈何,唉声叹气地回了家。于是悲愤地写下拟《四愁》诗四篇,以抒胸中之郁闷。他写道:“玉钗重合两无缘,鱼在深潭鹤在天。得意紫鸾休舞镜。能言青鸟罢衔笺。金盆已覆难收水。玉轸长抛不续弦。若向靡芜山下过,遥将红泪洒穷泉。鸾飞远树牺何处?凤得新巢已去心。红璧尚流香漠漠,碧云初断信沉沉。情知点污投泥玉。犹自经营买笑金。从此山头似人石。丈夫形状泪痕深!人曾何处更寻看。虽是生离死一般。买笑树边花已老,画眉窗下月犹残。云藏巫峡音容断,路隔星桥过往难。莫怪诗成无泪滴。尽倾东海也须干!三山不见海沉沉。岂有仙踪更可寻。青鸟去时云路断,姮娥归处月宫深。纱窗遥想春相忆,书幌谁怜夜独吟?料得夜来天上镜,只因偏照两人心。”
  洛中举人
  举子某乙,洛中居人也,偶与乐妓茂英者相识。英年甚小。及乙到江外,偶与饮席遇之。因赠诗曰:“忆昔当初过柳楼,茂英年小尚娇羞。隔窗未省闻高语,对镜曾窥学上头。
  一别中原俱老大,重来南国见风流。弹弦酌酒话前事。零落碧云生暮愁。“举子因谒节使,遂客游留连数月。帅遇之甚厚。宴饮既频,与酒仭诚菲那ⅰR蝗崭娲牵Ш褚越鸩嵝校纯缢捅稹R虬盗艟溆雭‘曰:”少插花枝少下筹。须防女伴妬风流。坐中若打占相令,除却尚书莫点头。“因设舞曲遗诗。帅取览之,当时即令人所在送付举子。(出《卢氏杂说》)
  有个举子是洛中人,偶然间认识了乐妓茂英,茂英当时年龄很小。后来这位举子到了江南,在一次饮宴中又遇到了茂英,于是赠她一道诗道:“忆昔当初过柳楼。茂英年小尚娇羞。隔窗未省闻高语。对镜曾窥学上头。一别中原俱老大。重来南国见风流。弹弦酌酒话前事。零落碧云生暮愁。”举子拜见了当地的节度使,便客居此地留连忘返。一住就是几个月。节帅对他以厚礼相待,经常与他设宴共饮,席间让茂英担当录事执掌酒令,饮酒逗乐极为融洽。一天,举子要告辞,节帅赠给他丰厚的路费,并又设筵为他道别,席间悄悄留下一首绝句与茂英道:“少插花枝少下筹。须防女伴妬风流。坐中若打占相令。除却尚书莫点头。”茂英为此诗谱写了舞曲,节帅把配了曲的诗拿来看了一遍,当即派人送到举子住处交给了他。
  蔡 京
  邕南朝度使蔡京过永州,永州刺史郑史与京同年,连以酒乐相邀。座有琼枝者,郑之所爱,而席之最妍。蔡强夺之行。郑莫之竟也。邕南之所为,多如此类。为德义者见鄙,终其不悛也。及邕南制御失律,伏法。(出《云谿友议》)
  朝度使蔡京号邕南,一次路过永州,永州刺史郑史与他同年及第,所以频设酒宴邀请这位老同学。席间有一个叫琼枝的乐妓,是郑史所宠爱的人,她是在座乐妓中最为娇艳者。蔡京看中后便强行夺了去。郑史是争不过他的。蔡邕南的为人,就是如此,为有德之人和仁义之士所不齿。而他终其一生,恶习不改。后来蔡邕南因负责防御外敌入侵失职,终于受到了制裁。
  武昌妓
  韦蟾廉问鄂州,及罢任,宾僚盛陈祖席。蟾遂书文选句云:“悲莫悲兮生别离,登山临水送将归。”以笺毫授宾从,请续其句。座中怅望,皆思不属。逡巡,女妓泫然起曰:“某不才,不敢染翰,欲口占两句。”韦大惊异,令随口写之:“武昌无限新栽柳,不见杨花扑面飞。”座客无不嘉叹。韦令唱作《杨柳枝词》,极欢而散。赠数十笺,纳之,翌日共载而发。(出《抒情诗》)
  韦蟾治理鄂州期间,为政清廉,等他卸任时,宾客幕僚们设宴为他饯行。席间,韦蟾挥笔题写了《文选》中的一句话:“悲莫悲兮生别离,登山临水送将归。”然后将纸笔递给属僚,请各位续写下句。在座的各位怅然相望,都感到对不出来。过了一会儿,一个妓女含泪而起道:“在下不才,不敢染墨,愿意口占两句。”韦蟾大为惊异令人照她口说的写了下来。这两句是:“武昌无限新栽柳,不见杨花扑面飞。”在座的客人无不称许赞叹。韦蟾令她将此四句合在一起,配上曲谱唱作《杨柳枝词》。整个宴会极欢而散。宾客与幕僚们赠给韦蟾几十幅题笺,他都收存起来。第二天,他便携带家眷及歌妓出发了。
  韦保衢
  韦保衢(明抄本衢作衡)尝访同人,方坐,李钜新及第,亦继至。保衢以其后先,匿于帷下。既入曰:“有客乎?”同人曰:“韦保衢秀才,可以出否?”钜新及第,甚自得意,徐曰:“出也何妨。”保衢竟不之出。洎衢尚公主为相,李蠙镇岐下,钜方自山北旧从事辟焉。初保衢既登第,独孤云除东川,辟在幕下。乐籍间有佐饮者,副史李甲属意也。时以逼于他适,私期,回将纳焉。保衢既至,不之知,祈于独孤,且请降其籍。李至,意殊不平,每在宴席,辄以语侵保衢。保衢不能容,即携其妓人以去。李益怒之,屡言于云。云不得已,命飞牒追之而回。无何,堂牒追保衢赴辇下,乃尚同昌公主也。李固惧之矣。不日,保衢复入翰林,李闻之,登时而卒。(出《玉泉子》)
  韦保衢有一次去同事家里探望,刚刚坐下,刚刚及第的李钜也相继到了。保衢因自己尚未及第反倒先到,于是躲在帐子后面。李钜进屋后问道:“家里有客人吗?”这位同事说:“韦保衢秀才在这里,可以出面吗?”李钜刚刚及第。正在洋洋得意,慢声说道:“出面就出面吧,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保衢竟说啥也不出面。等到保衢尚公主为相时,李蠙镇守岐下,李钜才从山北的从事之职调任李蠙幕府任职。当初,何衢及第后,独孤云镇守东川,保衢便在他幕府中任职。乐妓之中有个陪伴酒席的,副史李甲看中了,时常逼她嫁给自己,并私下约定,等自己回来时纳为妾。保衢到任后,不知有这种关系,便祈求独孤云将此乐妓许给他,且请降其籍。李甲回来后,心里极为不满,时常在宴席上用话刺激保衢。保衢无法忍受,便带着这位妓女逃走了。李甲更为恼火,屡次在独孤云面前进言。独孤云迫不得已,便令人带上文书去追他回来。没过多久,扑快便带着文书追赶保钜到了京都,保衢已经和同昌公主结婚。李甲当然是惧怕公主的。没过几天,保衢又进了翰林院,李甲听说后,登时就死了。
  曹 生
  卢常侍鉟,牧沪江日,相座嘱一曹生,令署郡职,不免奉之。曹悦营妓名丹霞,卢沮而不许。会饯朝客于短亭,曹献诗曰:“拜玉亭间送客忙,此时孤恨感离乡。寻思往岁绝缨事,肯向朱门泣夜长。”卢演为长句,和而勉之曰:“桑扈交飞百舌忙,祖亭闻乐倍思乡。
  樽前有恨惭卑宦,席上无寥爱艳妆。莫为狂花迷眼界,须求真理定心王。游蜂采掇何时已,祗恐多言议短长。“(出《卢怀抒情集》)
  常侍卢鉟镇守沪江时,相座将曹生嘱托给他,让他署理郡宦,卢鉟不免要对曹生格外照顾,以不负相座之托。曹生喜欢营妓丹霞,卢鉟拒绝他的要求,不许他亲近。在一次于短亭为朝廷客人饯别时,曹生于席间献诗一首表达自己的苦衷,诗中说道:“拜玉亭间送客忙,此时孤恨感离乡。寻思往发绝缨事,肯向朱门泣夜长。”卢鉟将此诗演化为一首长句,与曹生相和,并借以勉励他,其诗为:“桑扈交飞百舌忙,祖亭闻乐倍思乡。樽前有恨惭卑宦,席上无寥爱艳妆。莫为狂花迷眼界,须求真理定心王。游蜂采掇何时已,祗恐多言议短长。”
  罗 虬
  罗虬词藻富赡,与宗人隐、邺齐名。咸通乾符中,时号“三罗”。广明庚子乱后,去从鄜州李孝恭。籍中有红儿者,善为音声,常为副戍属意。会副戌聘邻道,虬请红儿歌,而赠之缯綵。孝恭以副车所盼,不令受之。虬怒,拂衣而起。诘旦,手刃红儿。既而思之,乃作绝句百编,号《比红儿诗》,大行于时。(出《摭言》)
  罗虬的文章词藻富丽华赡,与同族人罗隐、罗邺齐名,咸通至乾符年间,一时号称“三罗”。广明庚子之乱以后,蜀虬到鄜州去跟从李孝恭成为他的宾客。乐妓中有个叫红儿的,擅长音乐,为副将所看中。当副将被聘任到邻近的道就职时,罗虬便请红儿为他唱歌,并赠给她细绢。孝恭因为她被副车所瞩盼,不让她接受。罗虬非常生气,拂袖而去。第二天早上,罗虬亲手杀死了红儿。事后时常思念着她,便作绝句上百篇,称为“比红儿诗”,当时极为流行。
  徐月英
  江淮间,有徐月英者,名娼也。其送人诗云:“惆怅人间万事违,两人同去一人归。生憎平望亭中水。忍照鸳鸯相背飞。”又云:“枕前泪与阶前雨。隔个窗儿滴到明。”亦有诗集。金陵徐氏诸公子,宠一营妓,卒乃焚之,月英送葬,谓徐公曰:“此娘平生风流,没亦带焰。”时号美(美字原缺,据明抄本补)戏也。(出《北梦琐言》)
  江淮一带有个叫徐月英的,是位名妓。她在赠送别人的诗中写道:“惆怅人间万事违,两人同去一人归。生憎平望亭中水,忍照鸳鸯相背飞。”另一道诗中又写道:“枕前泪与阶前雨,隔个窗儿滴到明。”她还有诗集。金陵徐家几个公子,宠爱一名营妓,当这个营妓死掉时,徐家便把她焚化了。徐月英前去送葬时,对徐公说:“这个女人平生风流,死了也带着火焰光彩。”这句话,当时被称为漂亮的戏言。
  卷第274 情感卷第二百七十四
  情感
  买粉儿 崔护 武延嗣 开元制衣女 韦皋 欧阳詹 薛宜僚 戎昱买粉儿
  有人家甚富,止有一男,宠恣过常。游市,见一女子美丽,卖胡粉,爱之。无由自达,乃讬买粉,日往市。得粉便去。初无所言,积渐久,女深疑之。明日复来,问曰:“君买此粉,将欲何施?”答曰:“意相爱乐,不敢自达,然恒欲相见,故假此以观姿耳。”女怅然有感,遂相许以私,尅以明夕。其夜,安寝堂屋,以俟女来。薄暮果到,男不胜其悦,把臂曰:“宿愿始伸于此!”欢踊遂死。女惶惧不知所以,固遁去,明还粉店。至食时,父母怪男不起,往视,已死矣。当就殡敛,发箧笥中,见百余裹胡粉,大小一积。其母曰:“杀我儿者,必此粉也。”入市遍买胡粉,次此女,比之,手迹如先。遂执问女曰:“何杀我儿?”女闻呜咽,具以实陈。父母不信,遂以诉官。女曰:“妾岂复吝死!乞一临尸尽哀。”县令许焉。径往,抚之恸哭曰:“不幸致此!若死魂而灵,复何恨哉!”男豁然更生,具说情状。遂为夫妇,子孙繁茂。(出《幽明录》)
  有一户人家,十分富裕,家里有个独生儿子,平日非常地娇生惯养。孩子长大了,常到市场游逛,看到有个卖粉的女子长相美丽,便爱上了她,因为无法向对方表达,便假讬买粉,天天去市场,买完粉就走。开头谁也不说什么,时间久了,女子十分怀疑起来。第二天再来时,她便问道:“先生买了这粉,要往什么地方用?”答道:“心里喜爱你,自己不敢说;但又总想见到你,所以借着买粉的机会天天来看你的好模样儿而已。”女子听了很不好意思,但心里很受感动,于是私下相许,说定明晚相会。那天夜晚,男的睡在正屋,耐心等待女的到来。女的果然到了,男的不胜欢悦,他抓住对方的胳臂说:“多日的愿望如今终于实现了!”狂欢,激动,死了过去。女的极为惶恐,不知所措,便跑了,天亮时回到了粉店。吃早饭的时候,父母见儿子还没起来,感到奇怪,过去一看,已经死了。入敛的时候,在儿子的一只箱子里发现一百余包粉,每包的大小都一样,母亲便说:“一定是这些粉杀死了我儿子!”于是到市场上逐个店铺地买粉,买到这个女儿家时,拿来一比照,与儿子的粉完全一样,于是抓着她问道:“你为什么杀了我儿子?”女儿听了,呜呜咽咽地哭起来,并把真实经过叙说了一遍。父母不相信她的话,便把此事告到了官府。公堂对审时,女儿说:“他既然已经死了,我难道还舍不得一死吗?只求让我到尸首前而尽尽哀悼之情。”县令答应了她的请求。女儿来到死者面前,抚摸着尸体放声恸哭道:“想不到竟有如此的不幸!如果死魂有灵,知道我不曾害你,我死了有什么遗憾呢!”男儿豁然苏醒过来,叙说了事情的原委。两人便结为恩爱夫妻,后来子孙满堂。
  崔 护
  博陵崔护,资质甚美,而孤洁寡合,举进士第。清明日,独游都城南,得居人庄。一亩之宫,花木丛草,寂若无人。扣门久之,有女子自门隙窥之,问曰:“谁耶?”护以姓字对,曰:“寻春独行,酒渴求饮。”女入,以杯水至。开门,设床命坐。独倚小桃斜柯伫立,而意属殊厚,妖姿媚态,绰有余妍。崔以言挑之,不对,彼此目注者久之。崔辞去,送至门,如不胜情而入。崔亦睠盻而归,尔后绝不复至。及来岁清明日,忽思之,情不可抑,径往寻之。门院如故,而已扃锁之。崔因题诗于左扉曰:“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后数日,偶至都城南,复往寻之。闻其中有哭声,扣门问之。有老父出曰:“君非崔护耶?”曰:“是也。”又哭曰:“君杀吾女!”崔惊怛,莫知所答。父曰:“吾女笄年知书,未适人。自去年已来,常恍惚若有所失。比日与之出,及归,见在左扉有字。读之,入门而病,遂绝食数日而死。吾老矣,惟此一女,所以不嫁者,将求君子,以托吾身。今不幸而殒,得非君杀之耶?”又持崔大哭。崔亦感恸,请入哭之,尚俨然在床。崔举其首枕其股,哭而祝曰:“某在斯!”须臾开目。半日复活,老父大喜,遂以女归之。(出《本事诗》)
  博陵人崔护,资质甚美,性情孤洁寡合,应举进士及第。清明节这天,他一个人去都城南门外郊游,遇到一户庄园,房舍占地一亩左右,园内花木丛生,静若无人。崔护走上前去扣门,过了一会儿,有位女子从门缝里瞧了瞧他,问道:“谁呀?”崔护告诉了自己的姓名,说:“我一人出城春游,酒后干渴,特来求点水喝。”女儿进去端了一杯水来,打开门,让他进去坐下。她一个人靠着小桃树静静地立在那里,对客人有着极为深厚的情意。她姿色艳丽,神态妩媚,极有风韵。崔护用话引逗她,只是默默不语。两人相互注视了许久,崔护起身告辞。送到门口后,她似有不胜之情地默默回到屋里,崔护也不往地顾盼,然后怅然而归。此后,崔护决心不再去见她。到了第二年清明节,忽然思念起她来,思念之情无法控制,于是直奔城南去找她。到那里一看,门庭庄园一如既往,但是大门已上了锁。崔护便在左边一扇门上题诗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过了几天,他突然来到城南,又去寻找那位女子。听到门内有哭的声音,扣门询问时,有位老父走出来说:“你不是崔护吗?”答道:“正是。”老父又哭着说:“是您杀了我的女儿。”崔护又惊又怕,不知该怎样回答。老父说:“我女儿已经成年,能知书达理,尚未嫁人。自从去年以来,经常神情恍惚若有所失。那天陪她出去散心,回家时,见在左边门扇上有题字,读完之后,进门她便病了,于是绝食数日便死了。我老了,只有这么个女儿,迟迟不嫁的原因,就是想找个可靠的君子,借以寄托我的终身。如今她竟不幸去世。
  这不是您害死她的吗?“说完又扶着崔护大哭。崔护也十分悲痛,请求进去一哭亡灵。死者仍安然躺在床上,崔护抬起她的头让其枕着自己的腿,哭着祷告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不一会儿,女儿睁开了眼睛。过了半天,便复活了。老父大为惊喜,便将儿女许给了崔护。
  武延嗣
  唐武后载初中,左司郎中乔知之,有婢名窈娘,艺色为当时第一。知之宠待,为之不婚,武延嗣闻之,求一见,势不可抑。既见即留,无复还理。知之痛愤成疾,因为诗,写以缣素。厚赂阍守,以达窈娘。窈娘得诗悲咽,结三章于裙带,赴井而死。延嗣见诗,遣酷吏诬陷知之,破其家。知之诗曰:“石家金谷重新声,明珠十斛买娉婷。昔日可怜君自许。此时歌舞得人情。君家楼阁不曾观,好将歌舞借人看。富贵雄豪非分理,骄奢势力横相干。别君去君终不忍。徒劳掩袂伤红粉。百年离别在高楼,一代红颜为君尽。(出《本事诗》)
  唐代,武则天载初年间。左司郎中乔知之有个婢妾叫窈娘,歌舞之技艺与姿色之艳丽皆为当时第一。乔知之十分宠爱她,并为此不娶妻子。武延嗣听说后,要求见见这位绝代佳人窈娘。凭他的权势,乔知之是不能阻挡的。见到之后武延嗣便将窈娘据为己有,以他的为人,那是根本没有退还的道理。乔知之又心疼又气愤,便病倒了,于是作诗写在细绢上,以重金收买守门人,将此诗送给了窈娘。窈娘得到诗后,悲痛哭泣不已,便把这三章诗结在裙带上,投井而死。武延嗣看到此诗后,打发酷吏去诬陷乔知之,抄了他的家。乔知之在诗中写道:“石家金谷重新声,明珠十斛买娉婷。昔日可怜君自许,此时歌舞得人情。君家楼阁不曾难,好将歌舞借人看。富贵雄豪非分理,骄奢势力横相干。别君去君终不忍,徒劳掩袂伤红粉。百年离别在高楼,一代红颜为君尽。”
  开元制衣女
  开无中,颁边军纩衣,制于宫中。有兵士于短袍中得诗曰:“沙场征戍客,寒苦若为眠。战袍经手作,知落阿谁边。蓄意多添线,含情更着绵。今生已过也,结取后身缘。”兵士以诗白于帅,帅进之。玄宗命以诗遍示六宫,曰:“有作者勿隐,吾不罪汝。”有一宫人自言万死。玄宗深悯之,遂以嫁得诗人。仍谓之曰:“我与汝结今身缘。”边人皆感泣。
  (出《本事诗》)
  唐玄宗开元中年,有一批发给边防守军的棉衣,在皇宫里由宫女们制作。有个边防兵士在棉衣里面得到一首诗,诗中写道:“沙场征戍客,寒苦若为眠。战袍经手作,知落阿谁边?蓄意多添线,含情更着绵。今生已过也。结取后身缘。”兵士把此诗告诉了统帅,统帅又将此诗进呈给朝廷。玄宗命人将此诗在后宫之内普遍传示,并对宫女们说:“谁作的此诗不要隐瞒,我不怪罪你。”有个宫女便主动承认,并连声称罪道:“万死”、“万死”。唐玄宗对她深表同情,便把她嫁给了那个得到诗的人。宫女对那个兵士说:“我已与你结成了‘今身缘’。”边防守军们都被这件事感动得热泪横流。
  韦 皋
  唐西川节度使韦皋少游江夏,止于姜使君之馆。姜氏孺子曰荆宝,已习二经,虽兄呼于韦,而恭事之礼,如父也。荆宝有小青衣曰玉箫,年才十岁,常令只侍韦兄。玉箫亦勤于应奉。后二载,姜使入关求官,家累不行。韦乃易居止头陀寺。荆宝亦时遣玉箫往彼应奉。玉箫年稍长大,因而有情。时廉使陈常侍得韦季父书云:“侄皋久客贵州,切望发遣归觐。廉使启缄,遗以舟楫服用,仍恐淹留,请不相见。洎舟江濑,俾篙工促行。韦昏瞑拭泪。乃裁书以别荆宝。宝顷刻与玉箫俱来,既悲且喜。宝命青衣往从侍之。韦以违觐日久。不敢俱行,乃固辞之。遂与言约:”少则五载,多则七年,取玉箫。“因留玉指环一枚,并诗一首遗之。既五年不至,玉箫乃静祷于鹦鹉洲。又逾二年,至八年春,玉箫叹曰:”韦家郎君,一别七年,是不来矣!“遂绝食而殒。姜氏悯其节操。以玉环著于中指而同殡焉。后韦镇蜀,到府三日,询鞠狱囚,涤其冤滥,轻重之系,近三百余人。其中一辈,五器所拘,偷视厅事,私语云:”仆射是当时韦兄也。“乃厉声曰:”仆射仆射,忆姜家荆宝否?“韦曰:”深忆之。“”即某是也!“公曰:”犯何罪而重系。“答曰:”某辞韦之后,寻以明经及第,再选青城县令,家人误爇廨舍库牌印等。“韦曰:”家人之犯,固非己尤。“即与雪冤,仍归墨绶,乃奏眉州牧。敕下,未令赴任,遣人监守。朱绂其荣,且留宾幕。时属大军之后,草创事繁,凡经数月,方向玉箫何在。姜曰:”仆射维舟之夕,与伊留约。七载是期,既逾时不至,乃绝食而终。“因吟《留赠玉环诗》云:”黄雀衔来已数春,别时留解赠佳人。长江不见鱼书至,为遣相思梦入秦。“韦闻之,益增凄叹。广修经像,以报夙心,且想念之怀,无由再会。时有祖山人者,有少翁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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