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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第3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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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北朝北魏有个人叫阳雍,系河南洛阳人氏,兄弟六个,均以受人雇用、出卖劳动力为生。阳雍从小就孝敬父母,远近闻名。父母双亡,阳雍将他们埋葬之后,一直思念不已,常常伤心落泪。于是,他把房子和地全卖了,迁往北边缺水的地方,在一个大道旁的陡坡下面住下来。他天不亮就起来车水,送给过往的行人,而且还给他们补修鞋子,一律免费。就这样,他一直坚持数年,从未松懈。天神变成一个书生,向他问道:“你为什么不种菜自己吃呢?”阳雍回答说:“没有种子。”天神给了他几升菜种,阳雍大喜,便种进了地里。结果,长出来的根茎变成了白璧,叶子变成了钱。天神又说:“你为何不娶个妻子呢?”阳雍回答说:“我的年纪大了,没有人肯嫁的。”天神说:“你向名门之女求婚,一定能成。”
  有一家姓徐的,属右北平郡的大户。他们有个女儿,所作所为颇有些名气,好多来求婚的她均未相中。阳雍请了个媒婆去试探一下。开始,徐氏女淡淡一笑,认为阳雍太轻狂,或者说太无知;后来得知他多行善事,便对媒婆开玩笑道:“如果他能送来一对白璧,一百万钱,我就嫁给他。”第二天,阳雍就把这些作为聘礼送上门去。徐氏女一看,大惊,只好嫁给阳雍做了妻子。他们一共生了十个儿子,全都德才兼备,俊美非常,担任过宰相、公卿等要职。眼下,右北平郡里众多姓阳的人家,都是他的后代呵。
  钱 祐
  会稽余姚人钱祐,夜出屋后,为虎所取。十八日乃自还。说虎初取时,至一官府,见一人凭几坐,形貌壮伟,侍从四十人。谓曰:“吾欲使汝知数术之法。”留十五日,昼夜语诸要术。祐受法毕,使人送出。得还家。大知卜占,无幽不验。经年乃死。(出《异苑》)
  会稽郡余饶县有个叫钱祐的人,半夜到房后解便,被一只老虎叼走了。想不到,十八天之后,他又自己回到了家中。他说:“老虎把我叼走后,来到一座官府,只看见有个人凭案几而坐,仪表堂堂,高大伟岸,仅侍从就有四十人。他对我说:‘我想让你懂得算命之法。’于是,留我住了十五天,天天夜以继日向我传授算命之要领。我把这算命之法学成之后,那人派人将我送出大门,我才得以还家。”从此,他对占卜算命那一套十分精通,没有不灵验的。他又活了好多年才死。
  徐 郎
  京口有徐郎者,家甚褴缕,常于江边拾流柴。忽见江中连船,盖川而来,迳回入浦,对徐而泊,遣使往云:“天女今当为徐郎妻。”徐入屋角,隐藏不出。母兄妹劝励强出,未至舫,先令于别室为徐郎浴。水芬香,非世常有。赠以缯绛之衣。徐唯恐惧,累膝床端,夜无醻接之礼。女怒遣之使出。(怒遣之使出五字原作然后发遣。据明抄本改。)以所赠衣物乞之而退。家大小怨惜煎骂。遂懊叹卒。(出《幽明录》)
  京口城有位徐郎,家中十分贫困,一次到江边捡大水冲下来的柴禾,忽然看见上游出现几只大船,顺着江面漂来,径直调转船头进了入浦口。船行到徐郎对面停下来,派人来到他身边说:“天女今天想做你的妻子。”徐郎吓得躲到墙角,隐藏起来不再露面。母亲、兄长、妹妹又是劝说又是鼓励,徐郎才勉强走出来。未等上船,先有人奉命在别的屋里为他沐浴。沐浴的芬香无比,非人世间所有。然后,又送给他一套深红色的绸缎衣服。徐郎唯唯喏喏,恐惧不已,在床头整整跪了一夜,晚上没有行夫妻之礼。第二天,天女愤怒地把他赶了出来。他把那套衣物还给天女,便匆匆告退。一家老小对他又是责骂又是埋怨,都感到十分惋惜。这种折磨,使徐郎为之懊丧、哀叹,不久便死了。
  丁氏妇
  淮南全椒县,有丁新妇者,本丹阳丁氏女。年十六,适全椒谢家。其姑严酷,使役有程,不如限者,仍便笞捶,不可堪。九月七日自经死。遂有灵响,闻于民间。发言于巫祝曰:“念人家妇女,作息不倦,使避九月七日勿用作。”见形,著缥衣,戴青盖,从一婢,至牛渚津求渡。有两男子共乘船捕鱼,仍呼求载。两男子笑,共调弄之,言:“听我为妇。”言:“当相渡也。”丁妪曰:“谓汝是佳人,而无所知。汝是人,当使汝入泥死。是鬼,使汝入水。”便却入草中。须臾,有一老翁,乘船载苇,妪从索渡。翁曰:“船上无装,岂可露渡。恐不中载耳。”妪言:“无苦。”翁因出苇半许,安处(处下原有不字。据明抄本删。)著船中,径渡之,至南岸。临去语翁曰:“吾是鬼神,非人也,自能得过。然宜使民间粗相闻知。翁之厚意,出苇相渡,深有惭感,当有以相谢者。翁速还去,必有所见,亦当有所得也。”翁曰:“愧燥湿不至,何敢蒙谢。”翁还西岸,见两少男子覆水中。
  进前数里,有鱼千数,跳跃水边。风吹置岸上。翁遂弃苇载鱼以归。于是丁妪遂还丹阳。江南人皆呼为丁姑。九月七日不用作事,咸以为息日也。今所在祠之。(出《搜神记》)
  在淮南郡全椒县里,有个人刚娶了个妻子,娘家在丹阳,姓丁,年方十六岁。她丈夫姓谢,婆婆颇为严厉、冷酷,拿她当奴仆一样使役好些日子,但稍不如意,便棍棒抽打。她苦不堪言,于九月七日这天上吊自尽了。随即,这位丁氏女便常常在村子里显灵。有位巫师祷告说:“感念民间女子,一年四季辛苦劳作,从今以后,可以在九月七日这一天停工歇息。”后来,人们看见了丁氏女身形。她穿着青白色的衣服,戴青伞,跟着一个婢女。他们来到朱渚津求渡。这时,有两个男子坐在一只船上撒网捕鱼,那丁氏女向他们呼喊求助,欲登船过江。那两个男子相视一笑,调戏她说:“只要你顺从听话,做我们的老婆,我们才能把你送过江去。”丁氏女说:“说你们是好人,而我却一无所知。你们如果是人,就让你们入泥而死;你们是鬼,就让你们掉进水里。”那两个男子们吓得急忙躲入草中。须臾,又有一个老头载着芦苇乘船而来,丁氏女请他帮忙。老头儿说:“船上没有铺垫,怎么能让你们坐在船板上呢?恐怕不能载你们了。”丁氏妇说没关系,老头儿就拿下一半芦苇,把她们安置在船上,径直向对岸渡去。到了南岸,临别时她对老头儿说:“我是鬼神,不是人呵。我自己当然能够过江的,但却想见见世面,看看人间的一些丑态恶行……承老人家的厚意,把自己的苇子卸掉而让我上船,这使我深为惭愧和感动,应当用什么来报答你才是。老人家快撑船而返,必有所见,也一定会有所得的。”老头儿说:“惭愧!这船上潮湿闷热,怎敢蒙谢?”他撑船回到西岸,看见那两个男子漂在水上,又向前走了几里,只见有数千条的鱼儿在江边跳跃,被风一吹,全都落到了岸上。老头儿随即扔掉芦苇,载着满船的鱼儿回家了。
  于是,丁氏女又回到丹阳,江南人都喊她“丁姑”。九月七日不用干活,都把这一天当作休息日。现在,那地方已经盖起了一座祠庙。
  阿 紫
  世有紫姑神。古来相传是人妾,为大妇所嫉,每以秽事相交役。正月十五日,感激而死。故世人以其日作其形,夜于厕间或猪栏旁迎之。祝曰:“子胥不在,(是其婿名也。)
  曹姑亦归去,(即其大妇也。)小姑可出戏。“捉者觉重,便是神来。奠设酒果,亦觉貌辉辉有色。即跳躞不住。占众事,卜行年蚕桑。又善射钓。好则大儛,恶便仰眠。平昌孟氏恒不信,躬试往捉。便自跃穿屋,永失所在。(出《异苑》)
  世上有位紫姑神。自古以来,人们都传说她本是人家的小妾,遭到了正妻的嫉恨,总是让她干那些最脏的活。正月十五日这天,她由于过份激愤犯心病而死。所以,人们都在这一天作出她的摹拟像,然后等到夜里拿着它到厕所或猪圈边迎候,并且还要祝祷说:“子胥不在,曹姑亦归去,小姑可出戏。”子胥是她丈夫的名字,曹姑是正妻的名字。提着摹拟像的人感到忽然有些沉重,便是神来了。于是,大家忙着祭设酒肉瓜果,同时也觉得那摹拟像熠熠生辉,真像要活了一般,当即便手舞足蹈。接着,开始占卜各种事情,如当年的桑情如何,蚕茧是否丰收等等。然后,把牺牲挂到前面,用射钓占卜。如果射中了,大家就狂舞起来;如果没有射中,人们便回家睡觉。平昌县孟氏总是不相信,躬腰上前试着用手去捉,结果跳穿了屋墙,她本人也不见了踪影。
  卷第293 神三卷第二百九十三
  神三
  度朔君 蒋子文 葛祚 虞道施 顾邵 陈氏女 王表 石人神 圣姑 陈敏
  费长房 胡母班 张诚之度朔君
  袁绍在冀州,有神出河东,号度朔君,百姓为立庙。庙有主簿大福。陈留蔡庸为清河太守,过谒庙。有子名道,亡已三十年。度朔君为庸设酒曰:“贵子昔来,欲相见。”须臾子来。度朔君自云:父祖昔作兖州。有人士母病往祷。主簿云:“君逢天士留待。”闻西北有鼓声而君至。须臾,一客来。着皂单衣,头上五色毛,长数寸。去,复一人着白布单衣,高冠,冠似鱼头,谓君曰:“吾昔临庐山,食白李,忆之未久,已三千岁。日月易得,使人怅然。”君谓士曰:“先来南海君也。”士是书生,君明通五经,善《礼记》,与士论礼,士不如也。士乞救母病。君曰:“卿所居东有故桥,人坏之。此桥所行,卿母犯之。能复桥,便差。曹公讨袁谭,使人从庙换千匹绢,君不与。曹公遗张郃毁庙。未至百里,君遗兵数万,方道而来。郃未达二里,云雾绕郃军,不知庙处。君语主簿:”曹公气盛,宜避之。“
  后苏并邻家有神下,识君声,云:“昔移入胡,阔绝三年。”乃遣人与曹公相闻:“欲修故庙,地衰不中居,欲寄住。”公曰:“甚善。”治城北楼以居之。数日,曹公猎,得物,大如麂,大足,色白如雪,毛软滑可爱,公以摩面,莫能名也。夜闻楼上哭云:“小儿出行不还。”太祖拊掌曰:此物合(物合原作子言真。据明抄本改。)衰也。“晨将数百犬绕楼下。犬得气,冲(冲原作衰。据明抄本改。)突内外。见有物大如驴,自投楼下,犬杀之,庙神乃绝。(出《搜神记》)
  袁绍在冀州的时候,河东出了一个神人,自称度朔君,老百姓为他建了一座庙,庙里还有位主簿和大供桌香炉等。陈留县的蔡庸当时是清河郡太守,一次途经此地便进庙拜谒。他有个儿子叫蔡道,已经死去三十年了。度朔君设酒宴招待蔡庸,对他说:“你的儿子早就来了,想与你相见。”一会儿,蔡庸的儿子来了,度朔君自语道:“他的父亲和祖父当年在兖州当州牧。”有个人因为母亲病重前去祈祷。主簿说:“度朔君正和天上的神仙见面。”这时,只听西北方一阵敲响度朔君回来了。一会儿进来位客人,穿黑单衣,头上长着好几寸长的五色毛。他走之后,又来了一个穿白单衣的客人,戴着高高的帽子,那帽子像鱼头似的。
  这人对度朔君说:“我当年去庐山吃白李子,想起来好像没过多久,但实际上这已经是三千年前的事情了。斗转星移,日月如梭,使人怅然哪。”走后,度朔君对他说:“先前来的那位是南海神君呵。”这位是个书生。度朔君精通五经,钻研礼书,与这位文士论起礼来,文士还不如他呢。文士乞求他为自己的母亲治病。度朔君说:“你所住的房子东边有一座老桥,被人破坏了。从这座桥上走了一趟,你母亲就犯病了,你如果能够把桥修复起来,老太太的病就会慢慢好的。”曹操讨伐袁绍之子袁谭时,派人到庙上换一千匹绢布,度朔君没有答应。于是,曹操就派大将张郃来捣毁庙宇。不到一百里的地方,度朔君就调集数万兵马顺大道并排压来。张郃的部队未推进二里,他的兵马就被云雾缠裹起来,不知道庙在什么地方。度朔君对主簿说:“曹操气势太盛,最好能够避开。”后来,苏并邻居家有位神仙下凡,他分辨出度朔君的声音,说:“当年我移居胡地,阔别三年。”就派人向曹操传达要他修复旧庙,但因地力衰微,神君难以居住,先到我那里去吧。度朔君说:“很好。”于是便被安顿在城北楼住。数天之后,曹操猎获一只怪物,像麂那么大,长着四只大脚,浑身像雪一样白,毛十分光滑可爱。曹操用那毛摩挲几下脸,顿时产生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晚上,他们听到楼上有哭声,说:“小儿出去就不知道回来……”曹操拍掌说:“这东西真是该死了呵!”第二天早晨,他们用几百条狗把这座楼包围起来。狗们一闻到气味儿,就楼里楼外地奔突冲撞。这时,只见一只像驴一样大的东西自己从楼上投到地上,恶狗们上前就把它咬死了。从此庙神度朔君便不见了。
  蒋子文
  蒋子文,广陵人也。嗜酒好色,挑挞无度。常自谓青骨,死当为神。汉末,为秣陵尉,逐贼至钟山下,贼击伤额,因解绶缚之,有顷遂死。及吴先祖之初,其故吏见文于道,乘白马,执白羽,侍从如平生。见者惊走,文追之,谓曰:“我当为此土地神,以福尔下民,尔可宣告百姓,为我立祠。不尔,将有大咎。”是岁夏,大疫,百姓辄相恐动,颇有窃祠之者矣。文又下巫祝:“吾将大启祐孙氏,宜为吾立祠。不尔,将使虫入人耳为灾。”俄而有小虫如鹿虻,入耳皆死,医不能治。百姓愈恐,孙主未之信也。又下巫祝:“若不祀我,将又以大火为灾。”是岁,火灾大发,一日数十处,火及公宫,孙主患之。议者以为鬼有所归,乃不为厉,宜有以抚之。于是使使者封子文为中都候,次弟子绪为长水校尉,皆加印授,为庙堂,转号钟山为蒋山。今建康东北蒋山是也。自是灾厉止息,百姓遂大事之。陈郡谢玉,为琅邪内史。在京城。其年虎暴,杀人甚众。有一人,以小船载年少妇,以大刀插着船,挟暮来至。逻将出语云:“此间顷来甚多草秽,君载细小,作此轻行,太为不易,可止逻宿也。”相问讯既毕,逻将适还去,其妇上岸,便为虎取去。其夫拔刀大唤,欲逐之。先奉事蒋侯,乃唤求助。如此当行十里,忽觉如有一黑衣人为之导,其人随之。当复二十里,见大树,既至一穴。虎子闻行声,谓其母至,皆走出,其人即其所杀之,便挟刀隐树住。良久,虎方至,便下妇着地,到牵入穴,其人以刀当腰砍断之。虎既死,其妇故活,向晓能语。问之云虎:“初取,便负着背上,临至而后下之。四体无他,止为草木伤耳。”扶归还船。明夜,梦一人语之云:“蒋侯使助,汝知否?”至家杀猪祠焉。会稽鄮县东野,有女子,姓吴,字望子,年十六,姿容可爱。其乡里有鼓舞解神者,要之便往。缘塘行半路,忽见一贵人,端正非常。贵人乘船,手力十余整顿。令人问望子:“欲何之?”具以事对。贵人云:“我今正往彼,便可入船共去。”望子辞不敢,忽然不见。望子既拜神坐。见向船中贵人,俨然端坐,即蒋侯像也。问望子来何迟,因掷两橘与之。数数形见,遂隆情好。心有所欲,辄空中下之,尝思噉鲙,一双鲜鲤,随心而至。望子芳香,流闻数里,颇有神验,一邑共事奉。经三年,望子忽生外意,神便绝往来。咸宁中,太常卿韩伯子某,会稽内史王蕴子某,光禄大夫刘耽子某,同游蒋山庙。庙有数妇人像,甚端正。某等醉,各指像以戏相配匹。即以其夕,三人同梦,蒋侯遣传教相闻曰:“家子女并丑陋,而猥垂荣顾,辄刻某日,悉相奉迎。”某等以其梦指适异常,试往相问,而果各得此梦,符协如一。于是大惧,备三牲,诣庙谢罪乞哀。又俱梦蒋侯亲来降己曰:“君等既已顾之,实贪会对,克期垂及,岂容方更中悔!”经少时,并亡。刘赤父者,梦蒋侯召为主簿,期日促,乃往庙陈请。母老子弱,情事过切,乞蒙放恕。会稽魏过,多材艺,善事神,请举过自代,因叩头流血。庙祝曰:“特愿相屈,魏过何人,而有斯举!”赤父固请,终不许,寻而父斧死焉。孙恩作逆时,吴兴分乱,一男子匆急突入蒋庙。(庙原作侯。据明抄本改。)始入门,木像弯弓射之,即卒。行人及守庙者无不皆见也。中书郎王长豫,有美名,父丞相导,至所珍爱,遇病转笃,导忧念特至,正在北床上坐,不食已积日。忽见一人,行床甚壮,着铠持刀。王问:“君是何人?”答曰:“仆是蒋侯也。公儿不佳,欲为请命,故来耳。勿复忧。”王欣喜动容,即求食,食遂至数斗,内外咸未达所以。食毕,忽复惨然,谓王曰:“中书命尽,非可救者。”
  言终不见也。(出《搜神记》)
  蒋子文是广陵人,贪酒好色,轻薄放纵,自称身上有青骨,死后能够成神。汉代末年他当上了秣陵县尉。一天,他率人追捕盗贼来到钟山脚下,被贼将额头击伤之后,解下自己的绶带紧急包扎,有顷,他便死了。到孙权称帝不久,蒋子文原来手下的小吏在大道上见到了他。只见他骑着白马,拿着白羽扇,身后还跟着不少侍从,就像生前一样。那小吏吓得拔腿就跑。蒋子文追上前去,对他说:“我应当做这里的土地神,以福祐百姓。你可以向他们宣告此事,并让他们为我立庙;不然,将有大灾祸”。这年夏天,瘟疫猖獗,老百姓们吓得奔走相告,不少人私自立庙祷告。蒋子文又发布祝祷说:“我将要竭诚开导并祐护孙权,他应当为我立庙;不然,我便让小虫子钻进人的耳朵里,让他们遭殃。”当即,就有像鹿虻一样的小虫从远处飞来,钻进谁的耳朵谁就死,请医生也治不了。老百姓更加恐惧。孙权不相信,蒋子文又发布祝祷说:“如果再不祭祀我,我将使这里闹大火灾。”这年,火灾频发,一天就有几十处报警。大火眼看就要烧到皇宫了,孙权有些担心,与手下商议对策。大家认为如果让鬼有个归宿,他就不会再这样肆虐胡为,所以最好应该安抚他一下。于是,孙权便派人封蒋子文为中都侯,封他的二弟蒋子绪为长水校尉,全加印绶。接着,就建起一座庙堂,改称钟山为“蒋山”,现在建康东北的那座山便是。从此,灾患自然就平息下去,老百姓们热热闹闹地祭祀了一番。陈郡有个叫谢玉的人,任琅幙县内史,住在京城里。那年他的家乡虎患暴起,伤害了许多人。有一个人,用小船载着个少妇,并把大刀插在船头,傍晚来在此间,巡察官兵的头领说:“这地方近来有许多野兽,你带着个年轻女子,就这样轻率而行,太危险了,先到我们的驻地住一夜吧。”相互询问了一番,那头领率部下先行。可那少妇刚一上岸,便被老虎叼走了,她的丈夫拔出刀来大喊大叫,想去追赶,可是哪里还有老虎的影子呢?没办法,他只好先进蒋山庙祭祀一番,向蒋子文请求救助。返回时,他刚走出十里地,忽然恍恍惚惚看见一个黑衣人在前面领路,他便随后而行。当走出二十里地的时候,看见一棵大树,树下有个洞穴。洞穴里的虎崽子听见响动,还以为是母亲回来了,全钻了出来。那人将它们一一杀死,便挟刀隐藏于树后。良久,母虎才叼着那位少妇回来。它将少妇放到地上,倒退着往洞穴里钻,那人举刀上前,将母虎拦腰砍断,当即便死了,那少妇终于虎口脱生。天快亮的时候,她才能够讲话,对丈夫说:“老虎刚把我叼走的时候,就把我背在它的身上,到这里之后才把我放下来,身体各部都完好如初,只是被草木刮出点小伤。”
  丈夫扶她回到船上。第二天,那人梦见有个人对他说:“蒋侯派人帮助了你,你知道吗?”
  夫妻二人回到家中,杀了一口猪到蒋子文庙上祭祀。会稽郡鄮县东郊,有一个女子姓吴,字望子,刚满十六岁,姿容美貌可爱。她住的乡间里有个巫师,要望子到他家去一趟。沿着池塘边走到半路上,她忽然看见一个贵人,非常端庄,仪表堂堂。这贵人乘着船,手下十余人,穿戴整齐。他让人问望子想干什么,望子如实相告。贵人说:“我今天正想往那里去,咱们一块坐船走吧。”望子不敢推辞。刚上岸,贵人便不见了踪影。她心中诧异。急忙到蒋侯庙拜神。这时,她看见刚才乘船的那位贵人,伊然端坐,原来竟是蒋子文的神像呵。蒋子文问望子为什么来迟了,便把两个橘子扔进望子怀中。他望着楚楚动人的望子,遂生喜爱之情,心有所欲,就从神座上走了下来。一次望子想吃鱼,一对鲜活的大鲤鱼就随心而至,从空中掉在面前。望子的这段风流韵事,传播到十里八村,弄得妇幼皆知。见此庙颇有灵验,全县都来祭祀。一共过了三年,后来望子忽然生了外心,蒋子文便和她断了往来。晋武帝咸宁年间,太常卿韩伯的儿子,会稽郡内史王蕴的儿子,光禄大夫刘耽的儿子,三人同游蒋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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