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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第4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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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 遁
  安帝义熙中,刘遁母忧在家。常有一鬼,来住遁家。搬徙床几,倾覆器物,歌哭骂詈。
  好道人之阴私,仆役不敢为罪。遁令弟守屋,遁见绳系弟头,悬著屋梁,狼狈下之,因失魂,逾月乃差。遁每爨欲熟,辄失之。遁密市野葛,煮作糜,鬼复窃之,于屋北乃闻吐声,从此寂灭。故世传刘遁药鬼。遁后为刘毅参军,为宋高祖所杀。(出《广古今五行记》)
  安帝义熙年间,刘遁在家为母亲守丧。有一个鬼来到刘遁家住下了。这鬼又搬桌椅又挪床,常把器具打翻损坏,有时又骂又叫又哭又闹,还好揭人的秘密,家里的仆人都不敢得罪他。有一次刘遁让弟弟看家,回来一看弟弟的头被绳绑着吊在房梁上,慌忙跑去解下来。弟弟已丢了魂,一个多月后才好转。刘遁每次作饭,饭刚要熟就没了。于是刘遁就偷偷买来毒药野葛,煮成粥。鬼又来偷吃,接着就听见屋子北面鬼在呕吐,从此鬼就没了。当时人们都传说刘遁药鬼的事。后来刘遁给刘毅当了参军,被宋高祖杀死。
  王思规
  长沙王思规,为海盐令。忽见一吏,思规问是谁。吏云:“命召君为主簿。”因出板置床前。吏又曰:“期限长远,在十月。若不给我,到七月十五日日中时,视天上,当有所见。”思规敕家人,至期看天。闻有哭声,空中见人,垂旐罗列,状为送葬。(出《甄异录》)
  长沙人王思规,任海盐令。一天忽然看见一个官吏,思规问是什么人,官吏说:“我奉命召你作阴司的主簿。”说完拿出了笏板放在床上。又说:“你赴任的期限还很长,在十月。你要不信我的话,可以在七月十五中午看天上,你会看见什么的。”思规就告诉家里人,到了七月十五日中午,先是听见天上有哭声,又看见空中有人,还有很多招魂幡。和送葬一样。
  华 逸
  广陵华逸,寓居江陵,亡后七年来还。初闻语声,不见其形。家人苦请,求得见之。答云:“我因瘁,未忍见汝。”问其所由,云:“我本命虽不长,犹应未尽。坐平生时伐挞失道,又杀卒反奴,以此减算。”云:“受使到长沙,还当复过。”如期果至,教其二子云:“我既早亡,汝等当勤自勖励。门户沦没,岂是人子。”又责其兄不垂教诲,色甚不平,乃曰:“孟禺已名配死录,正余有日限耳。”尔时,禺气强力壮,后到所期,暴亡。(出《甄异录》)
  广陵人华逸,住在江陵,死了七年后回家来。家里人起初只听见他的说话声,看不见他本人,就苦苦哀求他现形见一面。华逸说:“我形貌十分难看,不忍心让你看后难过。”问他是什么原因,他说:“我的阳寿虽然不算长,但也没到该死的日期,都因为我生前毫无道义的惩罚别人,又杀害虐待下属和仆役,所以才减了寿命。”又说:我这次是被派去长沙,回来时还会到家来。“后来华逸果然又回来了。这次他教导两个儿子说:”我既然这么早去世,你们要努力自强自勉。不然咱们家门户就会沦亡,你们当儿子的对得起我吗?“又责备他的哥哥华孟禺不管教两个侄子,说得很气忿。临走时说:”大哥华孟禺已经生死簿上有了名字,寿命也不长了。“当时华孟禺正身强力壮,然而后来到了日期,就突然死了。
  张君林
  吴县张君林,居东乡杨里。隆安中,忽有鬼来助驱使。林原有旧藏器物中破甑,已无所用,鬼使撞瓮底穿为甑。比家人起,饭已熟。此鬼无他须,唯喝甘蔗。自称高褐。或云,此鬼为反语,(语原作器,据明抄本改。)高褐者葛号。丘垅累积,尤多古冢,疑此物是其鬼也。林每独见之,形如少女,年可十七八许,面青黑色。遍身青衣。乃令林家取白罂,盛水,覆头。明旦视之,有物在中。林家素贫,遂致富。尝语:“毋恶我,日月尽自去。”后果去。(出《甄异录》)
  吴县有个张君林,家住东乡的杨里。隆安年间,忽然有个鬼到他家来帮忙干活。林家的破烂东西中有一只破饭锅,已经没用了,鬼把一个破瓮底和它穿在一起做了个蒸饭用的甑子。常常是家里人刚起床,鬼就把饭做熟了。这个鬼不需要别的什么,只爱吃甘蔗。自称名叫高褐。有人说:这是鬼在说反话,“高褐”就是“葛号”,葛号那一带大多是丘陵,有很多古墓,这鬼可能就是从那儿来的。张君林常常单独见这个鬼,长相如同一个十七八的少女,青黑色的脸,穿一身黑衣服。每次鬼看见他时,都让他拿一个大白罐子来,里面装上水盖好,第二天早上看,里面就会有好东西。张君林家一向很穷,有了这鬼后,富了起来。鬼曾说:“别讨厌我,到日子我就会走的。”后来果然又悄悄地走了。
  蛮 兵
  南平国蛮兵,义熙初,随众来姑熟,便有鬼附之。声呦呦细长,或在檐宇之际,或在庭树上。若占吉凶,辄先索琵琶,随弹而言。于时郄倚为府长史,问当迁官,云:“不久持节也。”寻为南蛮校尉,(尉字原空缺,据明抄本、许本补。)予为国郎中,亲领此土。(土原作上,据明抄本改。)荆州俗语云,是老鼠所作,名曰鬼侯。(出《灵鬼志》)
  义熙初年,南平国的蛮兵们来到始苏时,就有鬼跟着他们来了。这些鬼叫声又细又长,有时在房檐上呆着,有时又趴在树上。如果有人向鬼求问吉凶,鬼就先要一个琵琶,边弹边讲。当时郄倚是府里的长史,就问鬼自己还能不能升官。鬼说:“你不久会奉命出使的。”
  果然不久就被派到南蛮去当校尉,成了予为国的郎中,统领着那一方土地人民。当时荆州人说郄倚的官是老鼠给成全的,把郄倚称作“鬼侯”。
  陈 皋
  平原陈皋,于义熙中,从广陵樊梁后乘船出。忽有一赤鬼,长可丈许,首戴绛冠,形如鹿角,就皋求载,倏尔上船。皋素能禁气,因歌俗家南地之曲,鬼乃吐舌张服。以杖竿掷之,即四散成火,照于野。皋无几而死。(出《灵鬼志》)
  义熙年间,平原人陈皋坐船从广陵的樊梁后面出来。突然有个红色的鬼,有一丈来高,头戴一顶像鹿角的绛色帽子,要求搭船,而且一下子就上了船。陈皋一向会运气。就放声唱起了南方家乡的民谣。那鬼就又吐舌头又瞪眼睛。陈皋就用棍子打鬼,鬼立刻散成一团团火,把周围都照亮了。陈皋后来不久就死了。
  袁无忌
  晋陈国袁无忌,寓居东平。永嘉初,得疫疠,家百余口,死亡垂尽。徙避大宅,权住田舍。有一小屋,兄弟共寝,板床荐席数重。夜眠及晓,床出在户外,宿昔如此。兄弟怪怖,不能得眠。后见一妇人,来在户前,知忌等不眠,前却户外。时未曙月明,共窥之,綵衣白妆,头上有花插及银钗象牙梳。无忌等共逐之,初绕屋走而倒,头髻及花插之属皆坠,无忌悉拾之,仍复出门南走。临道有井,遂入其中。无忌还眠,天晓,视花钗牙梳,并是真物。
  遂坏井,得一楸棺,具已朽坏。乃易棺并服,迁于高燥处葬之,遂断。(出《志怪录》)
  晋时陈国的袁无忌,家住东平。永嘉初年流行瘟疫,袁无忌家一百多口人快死绝了。袁无忌就逃离原住的大院子,搬到乡下农家房舍去住。袁无忌和弟弟同住一个小屋,板床上铺着好几层席子。第二天早上,却发现床挪到屋外了。这样连续了好几天,他们又奇怪又害怕,晚上也睡不着。后来看见一个女人来到门前,发现他们弟兄没睡着,就躲在室门外。当时天虽未亮却有月亮,弟兄俩偷偷看,见那女人穿着綵色衣裳,脸上没有化妆,头上有花插、银钗和象牙梳子等装饰物。无忌就和弟弟起来追她,那女子就绕着房子跑,后来摔倒了,头上的发髻和花插之类都掉在地上,无忌就都拾起来。那女人爬起后又出院门住南走,最后进了道旁的一个深井里,无忌就回来睡觉。天亮后看夜里拾来的花插银钗和象牙梳子,都是人间的真东西,就挖开那个深井,发现了一口楸木棺材,棺材已经朽烂了。于是袁无忌买了新棺木,给那女尸换了殓衣,迁葬在比较高的干燥地方,从此那女鬼再也没出现。
  新蔡王昭平
  晋世新蔡王昭平,犊车在厅事上,夜无故自入斋室中,触壁而后出。又数闻呼噪攻击之声,四面而来。昭乃聚众,设弓弩战斗之备,指声弓弩俱发,而鬼应声接矢,数枚皆倒入土中。(出《搜神记》)
  晋朝时,新蔡的王昭平在衙门作官。有一天夜里,本来在大堂外放着的牛车突然自己闯进了住室里,撞着墙后又自己出去了。同时还听到喊叫和格斗的声音从四面传来。王昭平就集合起很多人,拿起弓箭准备战斗,并向发出喊声的地方射箭,然而鬼却应声中箭,有好几个鬼倒在地上。
  远学诸生
  有诸生远学,其父母夜作,儿忽至,叹息曰:“今我但魂魄耳,非复生人。”父母问之,儿曰:“此月初病,以今日某时亡,今在琅邪任子成家。明日当殓,来迎父母。”父母曰:“去此千里,虽复颠倒,那得及汝!”儿曰:“外有车乘,但乘之,自得至矣。”父母从之,上车忽若睡,比鸡鸣,已至所在,视其驾乘,但魂车木马。遂与主人相见,临儿悲哀,问其疾消息,如其言。(出《续搜神记》)
  有位学生到远方求学,他的父母夜里干活时,儿子突然回来了,并悲伤地说:“我已不在人世,只是魂魄回来了。”父母问他,他说:“这个月初我得了病,今天某时已病死,现在停尸在琅邪的任子成家。明天我就要入殓,特来请父母去。”父母说:“琅邪离这里上千里,我们怎样奔波也到不了你那里啊!”。儿子说:“外面已经备好了车,只要坐上车,很快就能到。”父母就听从了,随儿子上了车。一上车就象睡着了一样,到鸡叫时已到了琅邪。再看所乘的车,只不过是纸札的车木头做的马。于是和那家主人相见,问主人儿子得病和死亡的时间,正好和儿子说的相符。
  卷第323 鬼八卷第三百二十三 鬼八
  张隆 吉宕石 富阳人 给使 甄法崇 谢晦 谢灵运 梁清 徐道饶 东莱陈氏
  谢道欣 沈寂之 王胡 陶继之 朱泰 戴承伯 章授 旋续门生 张道虚张 隆
  宋永初三年,吴郡张隆家,忽有一鬼。云:“汝与我食,当相佑助。”后为作食,因以大刀斫其所食处。便闻数十人哭,哭亦甚悲,云:“死何由得棺?”又闻云:“主人家有破船,奴甚爱惜,当取为棺。”见取船至,有釜锯声。日既暝,闻呼唤举尸置船中。隆皆不见,惟闻处分。便见船渐升空,入云宵中。及灭后,复闻如有数十人大笑云:“汝那能杀我也,但向以恶我憎汝,故隐没汝船耳。”隆便回意奉事此鬼,问吉凶及将来之计,语隆曰:“汝可以大瓮著壁角中,我当为觅物也。”十日一倒,有钱及金银铜铁鱼腥之属。(出《幽明录》)
  南朝宋代永初三年,吴郡张隆家里忽然来了个鬼,对张隆说:“你给我东西吃,我就保祐你帮助你。”张隆给鬼作好了饭给鬼吃,然后对着鬼在的地方用大刀猛地砍下去,就听见几十个人都哭了起来,而且哭得很悲痛。听见鬼说:“死了上哪儿弄棺材去啊!”又听鬼说:“这家有条破船,主人那家伙挺喜欢,就拿来做棺材吧。”然后就看见鬼把船抬来了,并听见斧子锯子的声音。天黑后,只听得鬼们吵吵嚷嚷地把尸体放在船里,但张隆却看不见什么,只能听见他们在忙忙活活的干什么。过了一阵,就见那破船渐渐升起在空中,一直钻进云层里了。等到什么都消失以后,又听见好像有几十个人大笑着说:“你能杀得了我吗?
  刚才是因为你讨厌我,我报复你才故意把你的船弄走了。“张隆就改了主意,开始敬奉这个鬼,并向鬼求问吉凶祸福的事。鬼对张隆说,”你可以在墙角放一个大坛子,我会给你找来东西放进去的。“后来张隆每十天倒一回坛子,里面就会有钱和金银铜铁以及鱼虾等一类东西。
  吉宕石
  吉未翰从弟名宕石,先作檀道济参军。尝病,因见人著朱衣前来,揖云:“特来相迎。”宕石厚为施设,求免。鬼曰:“感君延接,当为少停。”乃不复见。宕石渐差。后丁艰,还寿阳,复见鬼曰:“迎使寻至,君便可束妆。”宕石曰:“君前已留怀,复得见愍否?”鬼曰:“前召欲相使役,故停耳。今泰山屈君为主簿,又使随至,不可辞也。”便见车马传教,油戟罗列于前,指示家人,人莫见也。宕石介书呼亲友告别,语笑之中,便奄然而尽。(出《幽明录》)
  吉未翰的堂弟叫宕石,给檀道济做参军。有一次生了病,看见一个穿朱衣的人来到面前向他行了礼说:“我是专门来接你去阴间的。”宕石赶快安排了丰盛的酒饭款待鬼,然后请求鬼免他一死。鬼说:“感谢你对我的盛情接待,我可以给你缓一些日子。”鬼就不见了,宕石的病也好了。后来宕石的老人去世,他回到寿阳,又看见那个鬼来对他说:“迎接你的专使一会儿就到,你快收拾一下吧。”宕石对鬼说“上次你已经放过了我,现在不能再可怜我一次吗?”鬼说:“上一次是我想召你去替我出点力,所以我可以说了算,就暂时放了你。这次是泰山府君任命你到阴司当主簿,而且派来接你的专使是跟着我来的,没法再拖延了。”这时只见车马随从排着队伍来到跟前,并告诉宕石不许让家里人看见。宕石就留下书信给家人,呼唤来亲友们告别,谈笑之中就突然死去。
  富阳人
  宋元嘉初,富阳人姓王,于穷渎中作蟹簖。旦往视,见一材头,长二尺许,在簖裂开,蟹出都尽,乃修治簖,出材岸上。明往看之,见材复在簖中,败如前。王又治簖,再往视,所见如初。王疑此材妖异,乃取纳蟹笼中,系担头归,云:“至家当破燃之。”未之家三里,闻中倅动,转顾,见向材头变成一物,人面猴身,一手一足,语王曰:“我性嗜蟹,此实入水破若蟹簖,相负已多,望君见恕。开笼出我,我是山神,当相佑助,使全簖大待蟹。”王曰:“汝犯暴人,前后非一,罪自应死。”此物转顿,请乞放,又频问君姓名为何,王回顾不应答。去家转近,物曰:“既不放我,又不告我姓名,当复何计,但应就死耳。”王至家,炽火焚之,后寂无复异。土俗谓之山魈,云:“知人姓名,则能中伤人,所以勤问,正欲害人自免。”(出《述异记》)
  南朝宋代元嘉初年时,有个姓王的富阳人在小河里插了竹栅栏抓蟹。第二天去看,发现一个二尺来长的木头把栅栏撞开,螃蟹都跑了。王某就修好栅栏,把那块木头扔到河岸上。
  第二天再去看,见那块木头又跑到竹栅里,栅栏又给撞坏了,就又修好栅栏。再去看时,又是那样。王某就怀疑那块木头是什么妖物,就把木头装进蟹笼里,绑在扁担头上回家,说:“到家我就把你烧掉。”离家还有三里地时,听见蟹笼子里沙沙有声,回头一看,那木头变成了个怪物,人脸猴身子,只有一只手一只脚。怪物对王某说:“我天性爱吃螃蟹,你的栅栏是我弄坏的,实在太对不起你了,希望你能原谅我,把笼子打开放了我吧。我就是山神,你放了我,我能帮助你,让你每次栅栏里都装满螃蟹。”王某说:“你祸害了我,又变来变去的吓唬人,我非整死你不可!”那妖物变得非常悲哀的样子,请求放掉它,并再三问王某的姓名,王某看看它,一直没说出自己的姓名。离家越来越近了,那怪物说:“你既不放我,又不告诉我你的姓名,我还有什么办法呢,只有等死了。”王某到家以后,立刻点起火把那块木头烧了,烧了之后,也没有再发生什么异常的事,原来那个怪物就是民间所说的“山魈”。传说山魈如果知道了人的姓名,就会伤害那个人,所以那怪物再三问王某的姓名,正是想害了他以逃脱自身。
  给 使
  近世有人得一小给使,频求还家未遂。后日久,此吏在南窗下眠。此人见门中有一妇人,年五六十,肥大,行步艰难。吏眠失复,妇人至床边,取被以复之。回复出门去,吏转侧衣落,妇人复如初。此人心怪,明问吏:“以何事求归?”吏云:“母病。”次问状貌及年,皆为所见,唯云形瘦不同。又问母何患,答云:“病肿。”而即与吏假,使出。便得家信云:“母丧。”追什所见之肥,乃是其肿状也。(出《幽明录》)
  最近有个人雇了个小听差,这小听差几次请假要求回家,主人都没准。过了很久,有一天小听差在南窗下睡觉时,主人看见门外走近一个女人,有五六十岁,特别胖,走路都很困难。小听差睡觉时被子掉了,那女人就来到床边,把被子给盖好,就出门走了。不一会小听差翻身时衣服又掉了,那女人又进来把衣服给他盖好。主人心里很奇怪,第二天就问听差为什么要请假回家,听差说母亲病了。主人又问他母亲的身材相貌和年龄,回答都和他看见的那个女人相同,只是说他母亲挺瘦,这一点和那女人不同,就又问他母亲得了什么病,回答说得了浮肿病。于是主人就准假让他回家。听差的刚一出门,就有人送来了家信,说他母亲已去世。主人回想他所见的女人正是听差的母亲,她那么胖,则是得了水肿病的原因。
  甄法崇
  宋甄法崇,永初中,为江陵令,在任严明。其时南平缪士为江安令,卒于官。后一年,崇在厅,忽见一人从门而入,云:“缪士谨通。”法崇知其亡,因问卿貌何故瘦,答云:“我生时所行,善不补恶,罹系苦,复勤剧理墨。”又云:(云原作去,据明抄本改。)
  “卿县民某甲,负我米千余担,无券书。悍不还。今儿累穷毙,乞为严勑。”法崇曰:“卿可作词。”士云:“向不赍纸,且又不复书矣。”法崇令省事取笔,疏其语,士口授,其言历历。词成,谢而去。法崇以事问缪家,云:“有此。登时摄问,负米者畏怖,依实输还。
  (出《诸宫旧事》)
  宋时永初年间,甄法崇在江陵当县令,为政清正严明。当时南平人缪士是江安县令,死在任上。一年后,有一天甄法崇正在县衙大厅上,忽然看见一个人从门外进来说:“缪士特来拜访。”甄法崇知道缪士已经死了,就问:“你怎么这样消瘦啊?”缪士说:“我活着的时候,所作的好事不如坏事多,受罪罚之苦,又加上不断地抄写,才这样消瘦。”又说:“贵县属下有个某甲,生前欠我一千多石米,因为没写契约,现在他硬是赖账不还。现在害得我儿子穷得快饿死了,请您严肃处理这件事。”甄法崇说:“你可以写个状子,我给你办。”缪士说:“我没有带纸,而且也不会写字了。”甄法宗就叫手下人取来纸笔,由缪士口授,说得清清楚楚,为他代写了一张状子。写完后,缪士拜谢后走了。甄法崇就查问缪士的家人,家人说确有某甲欠一千石米硬不还的事。于是就把某甲抓来,一审问,某甲十分害怕,立刻如数把米还给了缪士家。
  谢 晦
  谢晦在荆州,壁角间有一赤鬼,长可三尺,来至其前,手擎铜盘,满中是血。晦得乃纸盘,须臾而没。(出《异苑》)
  谢晦在荆州时,看见墙角有一个红色的鬼,有三尺来高。鬼来到他面前,手里拿着个铜盘子,里面满满一盘血。谢晦接过来,铜盘变成了纸盘,不一会儿鬼就不见了。
  谢灵运
  谢灵运以元嘉五年,忽见谢晦,手提其头,来坐别床,血流淋落,不可忍视。又所服貂裘,血淹满箧。及为临川郡,饭中欻有大虫。遂被诛。(出《异苑》)
  元嘉五年时,谢灵运忽然看见死去的谢晦手里提着自己的头,进屋坐在另一个床上,鲜血不停地流,惨不忍睹。后来他又发现自己装貂皮袍子的衣箱里被血浸满了。后来谢灵运当临川郡守时,吃饭时饭里忽然有大虫子。不久他就被杀了。
  梁 清
  宋文帝世,天水梁清,家在京师新亭。腊月将祀,使婢于爨室造食,忽觉空中有物,操杖打婢。婢走告清,清遂往,见瓯器自运,盛饮斟羹,罗列案上,闻哺啜之声。清曰:“何不形见?”乃见一人,著平上帻,乌皮裤褶,云:“我京兆人,亡没飘寄,闻卿好士,故来相从。”清便席地共坐,设肴酒。鬼云:“卿有祀事云云。”清图某郡,先以访鬼,鬼云,“所规必谐。”某月某日除出,果然。鬼云:“郡甚优闲,吾愿周旋。”清答:“甚善。”
  后停舟石头,待之五日,鬼不来。于是引路,达彭城,方见至。同在郡数年,还都,亦相随而返。(出《述异记》)
  宋文帝时,天水人梁清,家住京城新亭。腊月祭神前,他让女仆在厨房作上供的饭菜。
  忽然空中有个东西用棒子打女仆,女仆跑去告诉梁清。梁清到厨房看,只见锅碗餐具自己移动,吃的喝的都盛在碗盘里摆在桌上,并听到吃喝的声音。梁清就说:“何必不现出形来呢?”鬼就现了形,戴着头巾,穿着有褶的黑皮裤子。鬼说:“我是京城人,死后到处游荡。听说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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