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太平广记-第44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建州刺史魏朋,辞满后,客居南昌。素无诗思,后遇病,迷惑失心,如有人相引接,勿索笔抄诗言:“孤愤临清江,每睹向日晚。松影摇长风,蟾光落岩甸。故乡千里余,亲戚罕相见。望望空云山,哀哀泪如霰。恨为泉台客,复此异乡县。愿言敦畴昔,忽以弃疵贱。”
  诗意如其亡妻以赠朋也。后十余日,朋卒。(出《玄怪录》)
  建州刺史魏朋,辞官期满后,客居在南昌。平素没有写诗的心意,后来得病,精神失常,好象有人牵引他,忽然要笔抄写诗句:“孤坟临清江,每睹向日晚。松影摇长风,蟾光落岩甸。故乡千里余,亲戚罕相见。望望空云山,哀哀泪如霰。恨为泉台路,复此异乡县。
  愿言敦畴昔,勿以弃疵贱。“诗的意思好象是他的亡妻用来赠送给郑朋的。后来十多天,郑朋死了。
  道政坊宅
  道政里十字街东,贞元中,有小宅,怪异日见,人居者必大遭凶祸。时进士房次卿假西院住,累月无患,乃众夸之云:“仆前程事,可以自得矣。咸谓此宅凶,于次卿无何有。”
  李直方闻而答曰:“是先辈凶于宅。”人皆大笑。后为东平节度李师古买为进奏院。是时东平军(“军”原作“君”,据明抄本改。)每贺冬正常五六十人,鹰犬随之,武将军吏,烹炰屠宰,悉以为常。进士李章武初及第,亦负壮气,诘朝,访太史丞徐泽。遇早出,遂憩马于其院。此日东平军士悉归,忽见堂上有伛背衣黮绯老人,目且赤而有泪,临街曝阳。西轩有一衣暗黄裙白褡裆老母,荷担二笼,皆盛亡人碎骸及驴马等骨,又插六七枚人胁骨于其髻为钗,似欲移徙。老人呼曰:“四娘子何为至此?”老母应曰:“高八丈万福。”遽云:“且辟八丈移去,近来此宅大蹀聒,求住不得也。”章武知音亲说,此宅本凶。或云,章武因此玥粉黛(明抄本“玥”作“而”。“黛”作“饰”。)耳。(出《乾鐉子》)
  道政里十字街东边,贞元年间,有一小宅院,奇异现象每天都可看见:人住在那里必然遭到大的灾祸。当时进士房次卿租借西院住,一个多月也没遭祸患。于是大家夸奖说:“他的前程,可以顺利得到。都说这个宅院凶恶,对于次卿却没有什么。”李直方听说而答道:“这是他比宅院还凶。”众人大笑。后来被东平节度李师古买做进奏院。这时东平军每当庆贺冬正常常有五六十人,鹰犬跟随着,武将军吏,烹煮屠宰,悉以为常。进士李章武刚刚及第,凭着年轻力壮,早晨,拜访太史丞徐泽,正巧他清早外出。于是在那宅院停马休息。这天东平军士都回家了,忽然看见堂上有一个曲背穿着褐红色衣的老人,眼睛发红而且有泪,靠着台阶晒太阳;西轩有一个穿着暗黄色裙白褡裆的老太婆,肩上担着两个笼子,都盛着死人的碎骨和驴马等骨,又在她的发髻上插着六七个人胁骨当做发钗,好象挪动要走。老人叫道:“四娘子为啥到这?”老太婆应道:“给高八丈行礼致意”。急忙说:“暂且辞别八丈离去,近来这个宅院杂乱吵闹,不能住下去了。”章武的知心朋友亲戚说,这个宅院本来凶恶。有的说:章武因此得到神珠美女。
  郑琼罗
  段文昌从弟某者,贞元末,自信安还洛,暮达瓜洲,宿于舟中。夜久弹琴,忽外有嗟叹声,止息即无。如此数四,乃缓轸还寝。梦一女年二十余,形悴衣败,前拜曰:“妾姓郑名琼罗,本居丹徒。父母早亡,依于孀嫂。嫂不幸又没,遂来杨子寻姨。夜至逆旅,市吏子王惟举乘醉逼辱,妾知不免,因以领巾绞颈自杀。市吏子乃潜埋于鱼行西渠中。其夕,再见梦于杨子令石义,竟不为理。复见冤气于江,石尚谓非烟之祥,图而表奏。抱恨四十年,无人为雪。妾父母俱善琴,适听君琴声,奇弄翕响,不觉来此。”寻至洛北河清县温谷,访内弟樊元则,少有异术。居数日,忽曰:“兄安得一女鬼相随?请言遣之。”乃张灯焚香作法,顷之,灯后窣窣有声,元则曰:“是请纸笔也,好投纸笔于灯影中。”少顷,满(“满”原作“旅”,据明抄本改。)纸疾落,灯前视之,书盈于幅。书若杂言七字,辞甚凄恨。元则遽令录之,言鬼书不久辄漫灭。及晓,纸上若煤污,无复字也。元刚复令具酒脯纸钱,乘昏焚于道。有风旋灰,直上数尺,及闻悲泣声。诗凡二百六十二字,率叙幽冤之意,语不甚晓,词故不载。其中二十八字曰:“痛填心兮不能语,寸断肠兮诉何处?春生万物妾不生,更恨香魂不相遇。”(出《酉阳杂俎》)
  段文昌堂弟某某,在贞元末年,从信安回洛阳,晚上到达瓜洲,住在船里。夜深弹琴,忽然听到外面有叹息声。他停止弹琴,叹息声便没有了。象这样好几次。他便放松了琴弦回去睡觉,梦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形容憔悴,衣裳破旧,女子走上前拜见他说:“我姓郑叫琼罗,原本住在丹徒,父母早亡,依靠孀嫂。嫂子不幸又死去了,便到杨子寻找姨母。晚上到了客舍,市吏子王惟举乘着酒醉要强行侮辱我。我知道不能逃脱,便用领巾缠住脖子自杀。市吏子便偷偷地将我埋在鱼行的西渠中。那天晚上,我托梦给杨子令石义,他竟然不加理睬。我又让冤气出现在江上,石义还说那不是烟的吉凶预兆,画下来上奏。怨恨存在心里四十多年了,无人替我昭雪。我父母都擅长弹琴,刚才听到您的琴声,非常和谐,不知不觉便来到这儿。”段某的堂弟找到洛北河清县温谷,拜访他的内弟樊元则。元则会一些特异的法术。住了几天,元则忽然说:“你怎么有一个女鬼尾随,请让我遣走她。”于是张灯烧香作法。一会儿,灯后发出窣窣的声响。元则说:“这是请求纸金。”立即将纸笔投在灯影中。一会儿,整张纸急速落下,在灯前观看,字迹写满在纸上。写的象七言杂诗,措辞非常凄楚怨恨。元则便令人赶紧记下来,说鬼写的字不久就会没有。到了破晓,纸上象被煤弄污了似的,不再有字迹。元则又令人准备了酒菜纸钱,黄昏时在道上焚烧,有风旋转刮灭,一直被吹到几尺高,还听到悲切的哭泣声。诗一共二百六十二个字,说的都是冤屈的意思话语不太明白,所以此处不载录了。其中二十八个字说的是:“痛填心兮不能语,寸断肠兮诉何处。春生万物妾不生,更恨香魂不相遇。”
  卷第342 鬼二十七卷第三百四十二 鬼二十七
  独孤穆 华州参军 赵叔牙 周济川独孤穆
  唐贞元中,河南独孤穆者,客淮南。夜投大仪县宿,未至十里余,见一青衣乘马,颜色颇丽。穆微以词调之,青衣对答甚有风格。俄有车路北下道(“下道”原作“有导”,据明抄本改。)者,引之而去。穆遂谓曰:“向者粗承颜色,谓可以终接周旋,何乃顿相捨乎?”青衣笑曰:“愧耻之意,诚亦不足。但娘子少年独居,性甚严整,难以相许耳。”穆因问娘子姓氏及中外亲族,青衣曰:“姓杨第六。”不答其他。既而不觉行数里。俄至一处,门馆甚肃。青衣下马入,久之乃出,延客就馆曰:“自绝宾客,已数年矣。娘子以上客至,无所为辞。勿嫌疏漏也。”于是秉烛陈榻,衾褥备具。有顷,青衣出谓穆曰:“君非隋将独孤盛之后乎?”穆乃自陈,是盛八代孙。青衣曰:“果如是,娘子与郎君乃有旧。”穆询其故,青衣曰:“某贱人也,不知其由,娘子即当自出申达。”须臾设食,水陆必备。食讫,青衣数十人前导曰:“县主至。”见一女,年可十三四,姿色绝代。拜跪讫,就坐,谓穆曰:“庄居寂寞,久绝宾客,不意君子惠顾。然而与君有旧,不敢使婢仆言之,幸勿为笑。”穆曰:“羁旅之人,馆縠是惠,岂意特赐相见,兼许叙故。且穆平生未离京洛,是以江淮亲故,多不相识,幸尽言也。”县主曰:“欲自陈叙,窃恐惊动长者。妾离人间,已二百年矣。君亦何从而识?”初穆闻姓杨,自称县主,意已疑之,及闻此言,乃知是鬼,亦无所惧。县主曰:“以君独孤将军之贵裔,故欲奉讬,勿以幽冥见疑。”穆曰:“穆之先祖,为隋室将军。县主必以穆忝有祖风,欲相顾托,乃平生之乐闻也。有何疑焉?”县主曰:“欲自宣泄,实增悲感。妾父齐王,隋帝第二子。隋室倾覆,妾之君父,同时遇害。”大臣宿将,无不从逆。唯君先将军,力拒逆党。妾时年幼,常在左右,具见始末。及乱兵入宫,贼党有欲相逼者,妾因辱骂之,遂为所害。“因悲不自胜。穆因问其当时人物及大业末事,大约多同隋史。久之,命酒对饮。言多悲咽,为诗以赠穆曰:”江都昔丧乱,阙下多构兵。
  豺虎恣吞噬,戈干日纵横。逆徒自外至,半夜开重城。膏血浸宫殿,刀枪倚檐楹。今知从逆者,乃是公与卿。白刃污黄屋,邦家遂因倾。疾风知劲草,世乱识忠臣。哀哀独孤公,临死乃结缨。天地既板荡,云雷时未亨。今者二百载,幽怀犹未平,山河风月古,陵寝露烟青。
  君子乘祖德,方垂忠烈名。华轩一会顾,土室以为荣。丈夫立志操,存没感其情。求义若可托,谁能抱幽贞。“穆深嗟叹,以为班婕妤所不及也。因问其平生制作,对曰:”妾本无才,但好读古集。常见谢家姐妹及鲍氏诸女皆善属文,私怀景慕。帝亦雅好文学,时时被命。当时薛道衡名高海内,妾每见其文,心颇鄙之。向者情发于中,但直叙事耳,何足称赞?“穆曰:”县主才自天授,乃邺中七子之流。道衡安足比拟?“穆遂赋诗以答之曰:”皇天昔降祸,隋室若缀旒。患难在双阙,干戈连九州。出门皆凶竖,所向多逆谋。白日忽然暮,颓波不可收。望夷既结衅,宗社亦贻羞。温室兵始合,宫闱血已流。悯哉吹萧子,悲啼下凤楼。霜刃徒见逼,玉笄不可求。罗襦遗侍者,粉黛成仇雠。邦国已沧覆,余生誓不留。英英将军祖,独以社禝忧。丹血溅黼扆,丰肌染戈矛。今来见禾黍,尽日悲宗周。玉树已寂寞,泉台千万秋。感兹一顾重,愿以死节酬。幽显傥不昧,中焉契绸缪。“县主吟讽数四,悲不自堪者久之。逡巡,青衣数人皆持乐器,而有一人前白县主曰:”言及旧事,但恐使人悲感,且独郎新至,岂可终夜啼泪相对乎?某请充使,召来家娘子相伴。“县主许之。
  既而谓穆曰:“此大将军来护儿歌人,亦当时遇害。近在于此?”俄顷即至,甚有姿色,善言笑。因作乐,纵饮甚欢。来氏歌数曲,穆唯记其一曰:“平阳县中树,久作广陵尘。不意阿(”阿“原作”何“,据明抄本改。)郎至,黄泉重见春。”良久曰:“妾与县主居此二百余年,岂期今日忽有佳礼?”县主曰:“本以独孤公忠烈之家,愿一相见,欲豁幽愤耳。
  岂可以尘土之质,厚诬君子。“穆因吟县主诗落句云:”求义若可托,谁能抱幽贞。“县主微笑曰:”亦大强记。“穆因以歌讽之曰:”金闺久无主,罗袂坐生尘。愿作吹萧伴,同为骑凤人。“县主亦以歌答曰:”朱轩下长路,青草启孤坟。犹胜阳台上,空看朝暮云。“来氏曰:”曩日萧皇后欲以县主配后兄子,正见江都之乱,其事遂寝。独狐冠冕盛族,忠烈之家。今日相对,正为佳耦。“穆问县主所封何邑,县主云:”儿以仁寿四年生于京师,时驾幸仁寿宫,因名寿儿。明年,太子即位,封清河县主。上幸江都宫,徙封临淄县主。特为皇后所爱,常在宫内。“来曰:”夜已深矣,独孤郎宜且成礼。某当奉候于东阁,伺晓拜贺。“于是群婢戏谑,皆若人间之仪。既入卧内,但觉其气奄然。其身颇冷。顷之,泣谓穆曰:”殂谢之人,久为尘灰。幸将奉事巾栉,死且不朽。“于是复召来氏,饮宴如初。因问穆曰:”承君今适江都,何日当回?有以奉托可乎?“穆曰:”死且不顾。其他有何不可乎?“县主曰:”帝既改葬,妾独居此。今为恶王墓所扰,欲聘妾为姬。妾以帝王之家,义不为凶鬼所辱。本愿相见,正为此耳。君将适江都,路出其墓下,以妾之故,必为其所困。
  道士王善交书符于淮南市,能制鬼神。君若求之,即免矣。“又曰:”妾居此亦终不安。君江南回日,能挈我俱去,葬我洛阳北坡上,得与君相近。永有依托,生成之惠也。“穆皆许诺,曰:”迁葬之礼,乃穆家事矣。“酒酣,倚穆而歌曰:”露草芊芊,颓荣未迁。自我居此,于今几年。与君先祖,畴昔恩波。死生契阔,忽此相过。谁谓佳期,寻当别离。俟君之北,携手同归。“因下泪沾巾,来氏亦泣语穆曰:”独孤郎勿负县主厚意。穆因以歌答曰:“伊彼谁阳,在天一方。驱马悠悠,忽来异乡。情通幽显,获此相见。义感畴昔,言存缱绻。清江桂州,可以遨游。惟子之故,不遑淹流。”县主泣谢穆曰:“一辰佳贶,永以为好。”须臾,天将明,县主涕泣,穆亦相对而泣。凡在坐者,穆皆与辞诀。既出门,回顾无所见。地平坦,亦无坟墓之象。穆意恍惚,良久乃定,因徙柳树一株以志之。家人索穆颇甚,忽复数日,穆乃入淮南市(“市”原作“京”,据明抄本改)果遇王善交于市,遂获一符。既至恶王墓下,为旋风所扑三四,穆因出符示之,乃止。先是穆颇不信鬼神之事,及县主言,无不明晓,穆乃深叹讶,亦私为亲者言之。时年正月,自江南回,发其地数尺,得骸骨一具。以衣衾敛之。穆以其死时草草,葬必有阙,既至洛阳,大具威仪,亲为祝文以祭之,葬于安善门外。其夜,独宿于村墅,县主复至,谓穆曰:“迁神之德,万古不忘。幽滞之人,分不及此者久矣。幸君惠存旧好,使我永得安宅。道途之间,所不奉见者,以君见我腐秽,恐致嫌恶耳。”穆睹其车舆导从,悉光赫于当时。县主亦指之曰:“皆君之赐也。岁至己卯,当遂相见。”其夕因宿穆所,至明乃去。穆既为数千里迁葬,复倡言其事,凡穆之故旧亲戚无不毕知。贞元十五年,岁在己卯,穆晨起将出,忽见数车至其家,谓穆曰:“县主有命。”穆曰:“相见之期至乎?”其夕暴亡,遂合葬于杨氏。(出《异闻录》)
  唐朝贞元年间,河南独孤穆,客居淮南。夜晚到大义县住宿,未到十里余,看见侍女乘马,姿色很美丽。穆稍稍用话调弄她。侍女回答很有风格。一会儿有一辆车从路北下到道上,带领她离去。穆于是对她说:“先前粗略地看到你的姿色,认为终究可以接应交往,为什么立刻要离去呢?”侍女笑着说:“羞愧的想法,实在也不过分,只是娘子少年独居,性情很严正,难以答应。”穆于是问娘子姓氏和家庭内外亲属。侍女说:“姓杨排行第六。”
  不回答其他事情。不一会就不知不觉走了好几里,旋即到一个处所,门馆很庄严。侍女下马入内,很久才出来,请客人入馆说:“自从谢绝宾客,已好多年了。娘子认为是贵客到来,没有什么可推辞的,不要嫌恶不周到之处。”于是拿着蜡烛布置床铺,被褥备办齐全。不久,侍女出来对穆说:“你莫非是隋将独孤盛的后代吗?”穆就自我陈述,是盛的第八代孙子。侍女说:“果然是这样,娘子与你有旧交。”穆问那原因,侍女说:“我是地位低下的人,不知道那缘由,娘子自然会自己说明。”片刻摆上饭食,山珍海味都很齐备。吃完饭,侍女几十人在前引导说:“县主到。”看见一女子,年龄能有十三四岁,姿色可谓绝代佳人。拜跪完,就坐,对穆说:“在山庄里居住很寂寞,好久谢绝宾客,没想到你光临,然而与你有旧交,不敢让婢仆说明,希望不被你见笑。”穆说:“作客他乡的人,供给食宿这就够优惠的,哪里想到特意相见,又答应叙谈故旧,再说我平生没离过京洛,因此江淮的亲戚故交,大多不相识,希望详尽说明。”县主说:“想要详细说明,我怕惊吓着你。我离开人间,已经二百年了。你从哪能认识我呢?”开始穆听说姓杨,自称是县主(封皇女为县主),心里已经怀疑她,到问了些话,就知道是鬼,也无所畏惧。县主说:“因为你是独孤将军的后代,想要托付于你,是我平生的乐事,有什么疑虑吗?”县主又说:“想要发泄心中的积郁,实在是增加悲哀和伤感,我父是齐王,隋帝的二儿子。隋朝灭亡,我的父亲同时遇害。大臣宿将,没有不顺从逆党的,只有你的父亲独孤将军,奋力抵抗逆党。我当时年幼,常常在他身边,完全看见了事情的始末。到叛军进入宫中,贼党有的要逼迫我。我便辱骂他们,于是被杀害。”因而不胜悲痛。穆于是问她当时的人物和大业灭亡的事情,大致和隋史记载的相同。过了很久,命令摆酒对饮。谈话中悲伤哭泣,作诗而赠给穆道:“江都昔丧乱,阙下多构兵。豺虎恣吞噬,戈干日纵横。逆徒自外至,半夜开重城。膏血浸宫殿,刀枪倚檐楹。今知从逆者,乃是公与卿。白刃污黄屋,邦家遂因倾。疾风知劲草,世乱识忠臣。哀哀独孤公,临死乃结缨。天地既板荡,云雷时未亨。今者二百载,幽怀犹未平。山河风月古,陵寝露烟青。君子乘祖德,方垂忠烈名。华轩一会顾,土室以为荣。丈夫立志操,存没感其情。求义若可托,谁能抱幽贞。”穆深深叹息,认为班婕妤也赶不上她,就问她平生的制作。回答说:“我本来没有才能,只是喜欢读些古集,常看见谢氏姐妹和鲍氏诸女都善于写文章,我心里景仰羡慕。皇帝也喜好文学,常常受命。当时薛道衡名扬天下,我每每看见她的文章,心里很鄙视她。前者情发于中,可是只是平铺直叙事物罢了,哪里值得称赞。”穆说:“县主的才能是天授给的,是邺中七子之流的,道衡怎么能和你比拟。”穆于是赋诗而答谢她道:“皇天昔降祸,隋室若缀旒。患难在双阙,干戈连九州。出门皆凶竖,所向多逆谋。白日忽然暮,颓波不可收。望夷既结衅,宗社亦贻羞。温室兵始合,宫闱血已流。悯哉吹萧子,悲啼下凤楼。霜刃徒见逼,玉笄不可求。罗襦遗侍者,粉黛成仇仇。邦国已沦覆,余生誓不留。英英将军祖,独以社禝忧。丹血溅黼扆,丰肌染戈矛。今来见禾黍,尽日悲宗周。王树已寂寞,泉台千万秋。感兹一顾重,愿以死节酬。幽显傥不昧,中焉契绸缪。”县主吟诵多遍,悲痛得不能忍受了很久。徘徊一阵,侍女多人都拿着乐器,有一人上前告诉县主说:“说起旧事,只怕使人感到悲伤,况且独郎新到,怎么能整夜啼哭洒泪相对呢?我愿充当使者,召来家娘子相伴。”县主答应了她。不久之后对穆说:“这人是大将军来护儿的歌人,也是当时遇害,就在附近。”一会就到了,很有姿色,善于说笑。于是奏乐唱曲,纵情饮酒非常欢乐。来氏唱了几支曲子,穆只记住其中一曲道:“平阳县中树,久作广陵尘。不意阿郎至,黄泉重见春。”过了很久说:“我和县主在这住了二百多年,哪里想到今天忽然有佳期大礼。”县主说:“本来因为独孤公是忠烈之家,愿意与他相见,要疏散一下幽怨愤恨之事,怎能以卑贱之躯,厚损于君子呢。”穆于是吟咏县主末尾两句诗道:“求义若可托,谁能抱幽贞。”县主微笑道:“真是太好的记忆力。”穆于是用诗歌暗示道:“金闺久无主,罗袂坐生尘。愿作吹萧伴,同为骑凤人。”县主也用诗歌答道:“朱轩下长路,青草启孤坟。犹胜阳台上,空看朝暮云。”来氏说:“从前萧皇后想把县主许配给皇后哥哥的儿子,正好遇上江都的叛乱,那事就完了。独孤是仕宦盛族,忠烈人家,今天相遇,可算是佳偶。”穆问县所封何地。县主说:“我于仁寿四年生于京城,当时皇帝到仁寿宫,因此叫寿儿。第二年,太子即位,封为清河县主。皇上到江都宫,改封临淄县主。只因被皇后喜爱,常在宫内。”来氏说:“夜已深了,独孤郎应该姑且完成婚礼,我在东阁等候,到天亮再朝拜祝贺。”于是众奴婢逗趣开玩笑,都象人间的礼仪。进入卧室后,只觉得她的精神振奋,她的身体很凉。一会儿,哭着对穆说:“死亡的人,时间久了就变成尘灰,幸亏事奉的人擦洗梳理,死而没有腐朽。”便又召来氏,饮宴如初。于是问穆说:“承蒙你今天到江都去,什么时候回来?有件事拜托你可以吗?”穆说:“死都不顾惜,其他的事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县主说:“皇帝已改葬,我单独住在这,现在被恶王墓所骚扰,想娶我做姬妾。我凭着帝王之家,决不被凶鬼所侮辱。本来与你相见,还是为了这件事。你将要到江都去,路过他的墓下,因为我的原因,一定被他所困扰。道士王善交在淮南市写符,能制止鬼神。你如果求他,就可免祸。”又说:“我住在这里也是终究不安心,你从江南回来的时候,能够带我一起离去,把我葬在洛阳的北坡上,能和你接近,永远有个依靠,是给我最大的恩惠。”穆都答应了。说:“迁葬的礼事,是我家的事。”酒酣,靠着穆而歌道:“露草芊芊,颓荣未迁。自我居此,于今几年。与君先祖,畴昔恩波。死生契阔,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0 12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