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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第4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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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裙子朝着帐子招魂,反复了几次后,忽然听见女子悲叹接着就见那女子从帐中露出了一点身子,含泪凝视,似怨似悲,好像悲伤得不能自持的样子。韦氏顿时又惊又悲哭了起来,任某立刻提醒说,“你千万不要惊动她,不然她立刻就会回去了!”韦氏只好强忍哭泣向那女子拜礼。看她那模样,和活着时完全相同,韦氏和她说话,她只是点点头而已。过了一会,蜡烛快要燃尽,那女子的归期就要到了,韦氏忙扑上前去,女子就突然消失了。韦氏就捧着帐幕痛哭起来,哭昏过去又苏醒过来。任某对韦氏说,“我不是用召魂术挣钱的那种人,由于被你的真情所感动,所以才来帮你一把。其实男女之情就像水上的波浪树上的鲜花,转眼就会消失,你不必这样挂在心上。”韦氏想好好酬谢任某,任某不受,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后来,韦氏曾为这事写了一首诗:“惆怅金泥簇蝶裙,春来犹见伴行云。不教布施刚留得,浑似初逢李少君。”韦氏悼念的诗写了很多,这里不一一记载了。后来韦氏一直郁郁寡欢,第二年就死去了。
  李 浔
  咸通中,中牟尉李浔,寓居圃田别墅。性刚戾,不以鬼神为意。每见人酹酒,必怒而止之。一旦,暴得风眩,方卧于庑下,忽有田父立于榻前,云:“邻伍间欲来省疾。”见数人,形貌尪劣,服饰或紫或青。有矮仆,提酒两壶,历阶而上。左右妻子,悉无所睹。谓浔曰:“尔常日负气,忽于我曹。醪醴之间,必为他人爱惜。今有醇酎数斗,众欲为君一醉。”俄以巨杯,满酌饮浔,两壶俱尽,余沥满席。谓浔曰:“何以常时惜酒也耶?”自尔百骸昏悴,如宿宿酲惙然,数月方愈。(出《剧谈录》)
  唐懿宗咸通年间,河南中牟县的县尉李浔住在郊园中的别墅里。李浔性格刚毅,脾气暴躁,从来不信鬼神。每当他看到有人向鬼神祭酒,就会很生气地制止。有一天,他突然得了中风病,在房檐下躺着,就见几个农夫来到床前说,“邻居们听说你病了,特地来看你。”
  李浔看这几个人相貌丑陋不堪,有的穿紫有的穿青,又见一个很矮的仆人提着两壶酒沿着庭院的台阶走上来,但这些人李浔身旁的家人都看不见。那矮仆说,“你平时特别固执,瞧不起我们。别人敬我们点酒,你也阻挡制止。今天我带来几斗好酒,大家和你一起喝个痛快吧!”说着就拿来一个很大的酒杯,倒满了酒给李浔,把两壶酒都倒光了,地上还洒了很多的酒。那矮仆又对李浔说,“你看我们可不像你平时那么珍惜酒吧?!”李浔这次被鬼怪们灌得醉成了一滩泥,总是醉醺醺的又昏又乏,过了几个月才好。
  段成式
  太常卿段成式,相国文昌子也,与举子温庭筠亲善。咸通四年六月卒。庭筠居闲辇下,是岁十一月十三日冬至,大雪,凌晨有扣门者。仆夫视之;乃隔扉授一竹筒,云:“段少常送书来。”庭筠初谓误,发筒获书,其上无字。开之,乃成式手札也。庭筠大惊,驰出户,其人已灭矣。乃焚香再拜而读,但不谕其理,辞曰:“恸发幽门,哀归短数。平生已矣,后世何云。况复男紫悲黄,女青惧绿。杜陵分绝,武子成覠。自是井障流鹦,庭钟舞鹄。交昆之故,永断私情。慷慨所深,力占难尽。不具。荆州牧段成式顿首。”自后寂无所闻。书云覠字,字书所无,以意读之,当作“群”字耳。温段二家,皆传其本。子安节,前沂王傅,乃庭筠婿也,自说之。(出《南楚新闻》)
  任太常卿的段成式,是相国段文昌的儿子,他和举人温庭筠是好友。唐懿宗咸通四年六月,段成式去世了,当时温庭筠正在京城闲住。这年十一月十三日冬至这一天,下起了大雪。一大早有人敲温庭筠的门。仆人去开门时,隔着门送进一只竹筒,外面的人说是段成式送信来了。温庭筠起初以为听错了,打开竹筒拿出信札,上面没有字,再把信札展开,果然是段成式手写的笔迹。温庭筠大吃一惊,飞跑出门,送信人已经不见了。温庭筠烧上香,再三叩拜后才把信拿来看,然而却看不懂上面的意思。信上写道:“我悲痛的进了阴府之门,哀叹我的寿数太短促了!我这一生是完了,后辈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何况男子为黄叶飘零而悲叹,女子为春深而心惊,自从在陕西杜陵分别之后,继之而来的人成群结队,真是院中井栏上流鹦飞翔,庭上的鹄鸟伴着钟声起舞,而我们这样的老朋友,却永远断绝了情谊。想到这些,我真是感慨万端,写也写不尽啊,就说到这里吧。荆州牧段成式再拜。”从这次以后,就再也没听到段成式的消息了。那封信中的“覠”字,任何书里都没有,按照大意去读,应该是个“群”字。温家和段家一直流传着那封信的原本。儿子安节,曾为沂王的太傅,乃是温庭筠的女婿,这些事都是他亲口说的。
  鬼 葬
  辰州溆浦县西四十里,有鬼葬山。黄闵《沅川记》云,其中岩有棺木,遥望可长十余丈,谓鬼葬之墟。故老云,鬼造此棺,七日昼昏,唯闻斧凿声。人家不觉失器物刀斧,七日霁,所失之物,悉还其主,铛斧皆有肥腻腥臊。见此棺俨然,横据岸畔。(出《洽闻记》)
  湖南辰州溆浦县城西四十里,有一个“鬼葬山”。黄闵所著的《沅川记》中说,这山的中部岩石中有一个巨大的棺木,远看有十几丈长,那就是葬鬼的废墟。当地老人们说,鬼们制造这只棺木时,连着七天都是大白日天昏地暗,只听见山上传来斧凿声,很多人家的木匠工具都不翼而飞。七天后,天晴了,那些丢失的工具又都自己回到主人家里,斧子凿子上都沾上了腥臊的气味。再看山上,就出现了那口横在岩畔的棺木。
  董汉勋
  汝坟部将董汉勋,善骑射,力兼数人,矫捷能斗。累戍于西北边,羌人惮之。乾符丙申岁,为汝之龙兴镇将。忽一日,谓其妻曰:“来日有十余故人相访,可丰备酒食。”其家以为常客也,翌日,盛设厅事。至辰巳间,汉勋束带,出镇门,向空连拜,或呼行第,或呼字,言笑揖让而登厅。其家大愕,具酒食,若陈祭焉。既罢,其妻诘之,汉勋曰:“皆曩日边上阵没同侪也,久别一来耳,何异之有?”后汉勋终亦无恙。至明年秋八月晦,青土贼王仙芝数万人奄至。时承平之代,郡国悉无武备。是日,郡选锐卒五百人,令勇将爨洪主之。
  出郡东二十里苦慕店,尽为贼所擒,唯一骑走至郡。郡人大惊,遂闭门登陴,部分固守。汉勋以五百人据此门。九月朔旦,贼至合围,一鼓而陷南门,执太守王镣。汉勋于北门,乘城苦战。中矢者皆应弦饮羽,所杀数十人,矢尽,贼已入。汉勋运剑,复杀数十人。剑既折,乃抽屋椽击之,又杀数十人。日上饥疲,为兵所殪,贼帅亦嗟异焉。(出《三水小牍》)
  镇守河南汝水大堤的部将董汉勋,骑术箭术都很高超,而且臂力过人,矫健善斗。他曾多次在西北边疆镇守,羌族人都很怕他。乾符丙申年,董汉勋镇守汝州的龙兴,有一天他对妻子说:“明天将有十几个老朋友来看我,你可多准备好酒好菜。”第二天,他在大厅中摆好了盛筵。午前,他装束整齐,出了营门,向空中不断地连连礼拜,嘴里不住地叫着一些人的名字或排行,说笑着向大厅里让着客人。家里人都十分惊讶,不断地往大厅里端上酒菜,像祭祀上供一样。汉勋的妻子问他,他说,“他们都是我在边疆打仗时阵亡的朋友,分别很久了,来看看我,有什么奇怪的呢?”后来汉勋始终没有出什么事。第二年秋天八月最后的一天,王仙芝带着数万人突然杀来。当时天下太平,州、郡没有驻扎大量军队。这天,郡里派出五百名精兵,由一名叫爨洪的勇将率领,到郡城东二十里的苦慕店迎敌,但出师不利,全部被王仙芝的军队俘获了,只有一个人骑马返回郡城。城里人大惊,赶快关了城门上了城墙,准备守城,董汉勋带着五百人把守城门。九月初一早晨,贼兵围城,一举攻陷了南门,抓住了太守王镣。董汉勋在北门据城苦战,拉弓猛射,每射必中,贼兵数十人被射死。后来董汉勋箭射完了,贼兵终于攻进城门,汉勋又拔剑杀了几十名贼兵。后来剑也砍断了,就抽了一根屋椽搏斗,又打死数十人,一直战到精疲力竭,终于被杀。后来贼兵的统帅也十分惊异赞叹。
  卷第352 鬼三十七卷第三百五十二 鬼三十七
  牟颖 游氏子 李云 郑总 王绍 王鲔 李戴仁 刘璪 李矩 陶福
  巴川崔令 冯生牟 颖
  洛阳人牟颖,少年时,因醉,误出郊野,夜半方醒,息于路旁。见一发露骸骨,颖甚伤念之。达曙,躬身掩埋。其夕,梦一少年,可二十已来,衣白练衣,仗一剑,拜颖曰:“我强寇耳,平生咨意杀害,作不平事。近与同辈争,遂为所害。埋于路旁,久经风雨,所以发露。蒙君复藏,我故来谢君。我生为凶勇人,死亦为凶勇鬼。若能容我栖托,但君每夜微奠祭我,我常应君指使。我既得托于君,不至饥渴,足得令君所求狥意也。”颖梦中许之。及觉,乃试设祭飨,暗以祀祷祈。夜又梦鬼曰:“我已托君矣,君每欲使我,即呼赤丁子一声,轻言其事,我必应声而至也。”颖遂每潜告,令窃盗,盗人之财物,无不应声遂意,后致富有金宝。一日,颖见邻家妇有美色,之,乃呼赤丁子令窃焉。邻妇至夜半,忽至外逾垣而至。颖惊起款曲,问其所由来,妇曰:“我本无心,忽夜被一人擒我至君室。忽如梦觉,我亦不知何怪也。不知何计,却得还家。”悲泣不已,颖甚闵之,潜留数日。而其妇家人求访甚切,至于告官。颖知之,乃与妇人诈谋,令妇人出别墅,却自归,言不知被何妖精取去,今却得回。妇人至家后,再每三夜或五夜,依前被一人取至颖家,不至晓,即却送归。
  经一年,家人皆不觉。妇人深怪颖有此妖术,后因至切,问于颖曰:“若不白我,我必自发此事。”颖遂具述其实,邻妇遂告于家人,共图此患。家人乃密请一道流,洁净作禁法以伺之。赤丁子方夜至其门,见符箓甚多,却反。白于颖曰:“彼以正法拒我,但力微耳。与君力争,当恶取此妇人。此来必须不放回也。”言讫复去。须臾,邻家飘骤风起。一宅俱黑色,但是符箓禁法之物,一时如扫,复失妇人。至曙。其夫遂去官,同来颖宅擒捉,颖乃携此妇人逃,不知所之。(出《潇湘录》)
  洛阳有个叫牟颖的人,少年时有一次喝醉酒胡乱走到城郊野地,睡在路旁。半夜醒来后,发现附近有一具露出坟地的尸骨,心里很可怜它,天明时就用土把那尸骨埋起来了。这天夜里牟颖梦见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穿着一身白衣,拿一把剑,向牟颖行礼说,“我生前是一名强盗,肆意杀了不少人,干了很多坏事。后来因为和同伙争斗被杀死,把我埋在路边,久经风吹,所以才暴骨坟墓之外。承蒙您的同情把我重新掩埋,我特来致谢。我活着时是个凶汉,死后也是个凶鬼。您如果能继续庇护我,只要每夜能小小地祭奠我一次就行,使我不受饥渴之苦,我就会随时听您的指使为您效劳。您能满足我这一点愿望吗?”牟颖在梦中就答应了那青年鬼魂。醒来后,他就摆设了祭祀供品,并暗自祈祷了一番。当天夜里,牟颖又梦见鬼来说,“我已领着了您的祭品和祈祷了。今后,你如需要用我,只要喊一声‘赤丁子’并小声说你有什么事要我办,我会应声而至的。”后来,牟颖就常常偷偷招唤赤丁子,让他偷盗别人的财物,赤丁子每次都能把盗来的财物送给他。牟颖因此而渐渐成了拥有金银宝物的富人。有一天,牟颖又看见邻家女人很漂亮,动了心,就又让赤丁子去把那女人偷来。这天半夜,邻家女人忽然翻墙来到牟颖家,牟颖又惊又喜,问她怎么来的。女人说,“我根本不想来,是被一个人硬抓到你家来的,像一场恶梦刚醒,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不知有什么办法能回到我家去啊!”说罢痛哭起来。牟颖挺可怜她,偷偷留她住了几天。这时女人家中到处找她,并向官府报告了。牟颖听说后,就暗地和妇人合谋取得一致,让她自己回到家中,并对她家人说不知被什么妖怪抓去又放回来了。那女人回到家后,每隔三五天,仍然夜晚被赤丁子背到牟颖家,不到天亮再送回去。这样达一年,女人家里谁也没发现。女人看牟颖有这么高明的妖术十分奇怪,就追问牟颖到底是怎么回事,并说如牟颖不说实话,她自己就向别人坦白。牟颖无奈,就说了实话。女人就把这事告诉了家里人,大家一起商量怎么能除掉这个祸害。后来,家人请来了一名道士,道士施了法术后等在家中。这天夜里,赤丁子来到那女人家门外,看见门上贴着很多符咒,就回到牟颖家说,“她家施了法术阻挡我,但法力并不大。我想为你力争,用硬手段把那女人弄来,这次她来后,你可别再把她放回去了!”说罢就转回去了。不一会儿,邻女家院里刮起了黑风,什么都看不见了,贴的所有符咒也都被风刮跑,风停后一看,那女人又没了。天亮后,女人的丈夫告到官府,官府立刻派人来捉拿牟颖,牟颖就带着那女人逃了,至今也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游氏子
  许都城西之北陬,有赵将军宅,主父既没,子孙流移,其处遂凶,莫敢居者。亲近乃榜于里门曰,有居得者,便相奉。乾符初,许有游氏子者,性刚悍,拳捷过人,见榜曰:“仆猛士也,纵奇妖异鬼,必有以制之。”时盛夏,既夕,携剑而入。室宇深邃,前庭广袤,游氏子设簟庭中,絺绤而坐。一鼓尽,闻寂无惊,游氏子倦,乃枕剑面堂而卧。再鼓将半,忽听轧然开后门声,蜡炬齐列,有役夫数十,于堂中洒扫。辟前轩,张朱帘绣幕,陈筵席宝器,异香馥于檐楹。游子心谓此小魅耳,未欲迫之,将观其终。少顷,执乐器,纡朱紫者数十辈,自东厢升阶,歌舞妓数十辈自后堂出,入于前堂。紫衣者居前,朱绿衣白衣者次之,亦二十许人。言笑自若,揖让而坐。于是丝竹合奏,飞觞举白,歌舞间作。游氏子欲前突,擒其渠魁。将起,乃觉髀间为物所压,冷且重,不能兴。欲大叫,口哆而不能声。但观堂上欢洽,直至严鼓。席方散,灯火既灭,寂尔如初。游氏子骇汗心悸,匍伏而出。至里门,良久方能语。其宅后卒无敢居者。(出《三水小牍》)
  河南许都城西北山坡下,有一座赵将军宅。宅子的主人早已去世,子孙也流离失散,这座宅子就成了凶宅,没有人敢再住进去。亲戚就在院门口贴了幅告示,说谁想住这府宅,可以免费奉送。唐乾符初,许都有一个姓游的人,这人非常强悍,会一手好拳脚,看见告示后说,“我是个勇猛的人,什么妖魔鬼怪我都制服得了。”当时正值盛夏,一天晚上,游某带着一把宝剑进了赵将军宅。进去后只见庭院深深,前庭很大,游某就在院中放了一张床,铺了一块粗麻布坐在床上。一更鼓响过之后,院子里仍然安静无声,游某困倦了,就头枕宝剑面朝着堂屋睡下了。二更过了一半时,忽然听见后门吱嘎一声开了,只见院中忽然亮起了一排排蜡烛火把,有好几十个仆役打扫庭院,打开前门,掀起了朱帘围帐,摆设筵席用的珍贵器具,不时传来一阵阵特殊的香味。游某心想这些不过是小妖魅,先不去理它,看看到底能搞出什么名堂。过了一阵,又来了几十个穿着大红大紫衣服的人,手拿着乐器从东厢房走来。从后屋又走出来几十名歌舞伎,来到前堂,穿紫衣的在前,后面是穿绿衣和白衣的,都是二十多岁的人,她们谈笑自如地互相让着坐下。这时乐器奏响,宴会上推杯换盏,十分热闹。这时,游某想猛冲过去抓住鬼怪中的头子,但觉得腿上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压着,又凉又重,根本动不了。他想大声喊叫,干张嘴却喊不出声,只能看见鬼怪们在堂上兴高采烈地狂欢宴饮,一直到急促的更鼓声传来,灯火就突然熄灭,一切都像什么也没有过那样寂静。游某吓得浑身冷汗,连滚带爬出了院门,到了巷口大门,过了好久才能说出话来。从那以后,那座赵将军宅就再也没有人敢住进去了。
  李 云
  前南郑县尉李云,于长安求纳一姬,其母未许。云曰:“予誓不婚。”乃许之。号姬曰楚宾。数年后,姬卒。卒后经岁,遂婚前南郑令沈氏女。及婚日,云及浴于净室,见楚宾执一药来,径前,谓云曰:“誓余不婚,今又与沈家作女婚。无物奉,赠君香一贴,以资浴汤。”泻药末入浴斛中,钗子搅水讫而去。云甚觉不安,困羸不能出浴,遂卒,肢体如棉,筋骨并散。(出《闻奇录》)
  曾经当过南郑县尉的李云,在长安时曾向一位姑娘求婚,她母亲不答应。李云说,“如果不能娶她,我今生永不结婚。”姑娘的母亲就应允了。姑娘的名字叫楚宾。结婚几年后,楚宾死了。第二年,李云又娶了前任南郑县令沈氏的女儿。结婚这天,李云正在洗浴时,忽然见楚宾拿着一包药走到面前说,“你曾发誓说非我不娶,现在你却又给沈家当了女婿。我没有什么好礼品,送你一包药,这是一包香料,给你放在水里吧。”说罢将药倒进了澡盆中,并用头上的钗子把水搅匀了,就离去了。李云顿时觉得心里不安,又困又乏,出不了浴盆,很快就死了。死后肢体像棉花一样柔软,全身的筋骨都被药水泡散了。
  郑 总
  进士郑总,以妾病,欲不赴举。妾曰:“不可为一妇人而废举。”固请之,总遂入京。
  其春下第东归,及家妾年。既葬旬月后,夜深,偶未(“未”原作“来”,据明抄本改。)
  寝,闻室外有人行声,开户观之,乃亡妾也。召入室而坐,问其所要,但求好茶,总自烹与之。啜讫,总以小儿女也睡,欲呼与相见。妾曰:“不可,渠年小,恐惊之。”言讫辞去,才出户,不见。(出《闻奇录》)
  有位叫郑总的进士,因为爱妾生病不打算进京赶考。妾劝他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而误了功名大事,坚持让他上路,郑总就动身赴京。这年春天郑总落榜后回家,到家后小妾已经病死。埋葬了一个月后,有天深夜,郑总偶然醒来,听见屋外有声音,开门一看,竟是死去的爱妾,赶快叫进屋来坐下。问她需要什么,她说只想喝一杯好茶。郑总亲自煮了茶端来,小妾喝完后,郑总想把她已经睡了的小儿女叫醒和她见见面,小妾说,“不行,她的年纪小,会吓着她的。”说罢就告辞了。刚一出门,就看不见她去了哪里。
  王 绍
  明经王绍,夜深读书。有人隔窗借笔,绍借之,于窗上题诗曰:“何人窗下读书声,南斗阑干北斗横。千里思家归不得,春风肠断石头城。”诗讫,寂然无声,乃知非人也。(出《闻奇录》)
  有一位考取了明经的书生王绍,深夜正在家读书时,听见有人在窗外向他借笔用。王绍隔窗把笔递出去后,那人在窗纸上题了一首诗:“何人窗下读书声,南斗阑干北斗横。千里思家归不得,春风肠断石头城。”诗题完了,再也没听到声音,这才知道借笔的原来是鬼。
  王 鲔
  凤翔少尹王鲔,礼部侍郎凝之叔父也。年十四五,与童儿辈戏于果园竹林下,见二枯首为粪壤所没,乃令小仆择净地瘗之,祭以酒馔。其后数夕阴晦,忽闻窗外窸窣有声,良久问之,云:“某等受君深恩,免在芜秽,未知所酬,聊愿驱策。尔后凡有吉凶,肸飨间必来报。”如此数年,遂与灵物通彻。崔珙为度支使,雅知于鲔。一夕,留饮家酿,酒酣稍欢,云:“有妓善歌者。”令召之,良久不至,珙自入视之,云:“理妆才罢,忽病心痛,请饮汤而出。”珙复坐。鲔具言歌者仪貌,珙怪问之。云:“适见一人,著短绫绯衣,控马而去。”语未毕,家仆报中恶,救不返矣。珙甚悲之,鲔密言:“有一事或可活之,须得白牛头及酒一斛。”因召左右,试令求觅。有度支所由(“由”原作“用”,据明抄本改。)甚干事,以善价取之,不逾时而至。鲔令扶歌者,置于净室榻上。前以大盆盛酒,横取板,安牛头于其上。设席焚香,密封其户,且诫曰:“专伺之,晓鼓一动,闻牛吼。当急开户,可以活矣。”鲔遂去。禁鼓忽鸣,果闻牛吼。开户视之,歌者微喘,盆酒悉干,牛怒目出于外。数日方能言,云,其夕治汝既毕,有人促召,出门,乘马而行。约数里,见室宇华丽,开筵张乐。四座皆朱紫少年,见歌者至,大喜,致于妓席。欢笑方洽,忽闻有人大呼,声振庭庑,座者皆失色相视,妓乐俱罢。俄见牛头人,长丈余,执戟径趋前,无不狼狈而走,唯歌者在焉。牛头引于阶前,背负而出,行十数步,忽觉卧于室内。珙后密询其事,鲔终不言。(出《剧谈录》)
  凤翔府的少尹王鲔,是礼部侍郎王凝之的叔父。王鲔十四五岁的时候,有一次和孩童们在果园竹林里玩耍,看见粪堆里有两只死人头骨,就让小仆人找了块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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