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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第5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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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咸谓杰公虚诞,莫不诘之。杰公曰:“如意珠上上者,夜光照四十余里;中者十里;下者一里。光之所及,无风雨雷电水火刀兵诸毒厉。骊珠上者,夜光百步;中者十步;下者一室。光之所及,无蛇虺豸之毒。虫珠,七色而多赤,六足二目,当其凹处,有臼(”臼“原作”旧“。据明抄本改)如铁鼻。蚌珠五色。皆有夜光,及数尺。无瑕者为之上,有瑕者为下。珠蚌五,于时与月盈亏。蛇珠所致,隋侯哙参,即其事也。”又问蛇鹤之异。对曰:“使其自适。”帝命杰公记蛇鹤二珠。斗余杂珠,散于殿前。取大黄蛇玄鹤各十数,处布珠中间。于是鹤衔其珠,鸣舞徘徊;蛇衔其珠,盘曲宛转。群臣观者,莫不叹服。帝复出如意龙虫等珠,光之远近。七九八数。皆如杰公之言。子春在龙宫得食,如花如药。如青如饴,食之香美。赍食至京师,得人间风日,乃坚如石,不可咀咽。帝令秘府藏之。拜子春为奉车都尉,二弟为奉朝请,赐布帛各千匹。追访公睺往不为龙害之由,为用麻油和蜡,以作照鱼衣,乃身有蜡气故也。(同《梁四公记》)
  太湖之中,洞庭山南有一个一百多尺深的洞穴。有一个叫仰公睺的人无意掉到洞里,向旁边走,升升降降五十多里,来到一所龙宫。龙宫周围四五里,下边有齐膝深的青泥,宫室门户样样不少。龙用气把水分开,霏霏然有如轻雾。白天黑夜都有光明。他来到宫门前。守门的是一条小蛟龙。小蛟龙张鳞奋爪地阻止他,他进不去。他在这洞中一百多天,吃青泥,味道象稻米。忽然有一天好像找到了一条回家的路,顺着那路就出来了。他做吴郡太守的时候,把这事详细地告诉过梁武帝。梁武帝就向杰公问起这事。杰公说:“这个洞穴分四条通道。一条通向洞庭湖西岸;一条通向蜀道青衣浦北岸;一条通向罗浮两山间的穴溪;一条通向枯桑岛东岸。东海龙王第七个女儿掌管龙王的珠藏,一千多条小龙在那里卫护这些珍珠。
  龙怕蜡,喜欢美玉和空青石,嗜吃燕子。如果能派人前去,可以得到宝珠。“梁武帝听了非常赞赏,就下诏征求能去的人。要重赏。会稽郡鄮县白水乡有一个叫庾毗罗的青年男子要去。杰公说:”你上五辈的爷爷烧杀鄮县东海潭的龙一百多头,回来的路上被龙害死。你是龙家族的仇人,能去吗?“毗罗承认这是事实,就拉倒了。这时候合浦郡洛黎县的瓯越族人罗子春兄弟两个,上书说:”我家世代与陵水龙罗水龙通婚,我的祖先能驯化恶龙。晋简文帝就让我爷爷驯化过毒龙。现在的龙化县,就是我爷爷的住宅。像郡的石龙,刚烈凶猛难以驯化,我爷爷把它驯化了。化石龙县就是因为这事得名的。东海南天台、汀川的彭蠡、石头等名水中的大龙,都认识我的宗祖。也知道我是他们的子孙。请让我去传达皇帝的命令。“
  杰公说:“你家的朱龙石还在吗?”罗子春说:“在,在。已经带来了。”他就取出来给人看。杰公说:“你的这石头只能制住一般的龙,不能制那为龙王藏珠的龙。”又问道:“你有西海龙脑香吗?”罗子春说:“没有。”杰公说:“那你凭什么制服龙呢?”梁武帝说:“事情还不大好办呢。”杰公说:“乘大船到西海,可以找到龙脑香。从前桐柏真人宏扬道义,许谧、茅容乘龙,各得到桐柏真人赠送的制龙石十斤,现在还应该有,请派人求访。”
  于是梁武帝命令四处求访,在隐居在茅山华龙的陶弘景那里弄到两片制龙石。杰公看后说:“就是这种东西。”梁武帝命令百工,用于阗舒河里的美玉,雕制了两个小匣,用桐木灰把它磨光,找来宣州的空青,选出最好的,用海龟胶成两个缶,用火烧一烧。不久又弄到了龙脑香。杰公说:“把蜡涂抹到罗子春兄弟二人的身上和衣佩上。”然后又让兄弟二人带上五百只烤好的燕子上路。二人来到龙宫,守门的小蛟龙闻到蜡气,趴在那里不敢动。二人就拿出一百只烤燕子贿赂他们,让它们往里通报。二人把最好的烤燕子献给龙女。龙女吃过之后大加赞赏。二人又把玉匣和青缶献上,详细陈述了梁武帝的意思。洞中有一千岁的龙,可以变成人出入人间,完全可以听懂时俗语言。龙女知道梁武帝这是以礼相待,就把三颗大珠,七颗小珠,一石杂珠送给梁武帝作为回报。她让罗子春兄弟二人乘着龙载着这些珠子回国,一顿饭的工夫就到了。龙回洞,罗子春献珠。梁武帝大喜。能派使者与灵异来往,获得天人的宝物,他当然高兴。他把珠子给杰公看。杰公说:“那三颗大珠,其中一颗是天帝如意珠之下等珠,一颗是骊龙珠之中等珠;那七颗小珠,两颗是虫珠,五颗是海蚌珠,是人间的上等珠;那一石杂珠,是蚌蛤等珠,不如大珠值钱。”梁武帝让所有的官员都来看。百官都说杰公说得荒诞不实,没有不追问的。杰公说:“如意珠中最好的,夜光能照出四十多里;中等的能照十里;下等的照一里。所照到的地方,没有风雨、雷电、水火、刀兵等各种毒疠。
  骊珠中最好的,夜光能照一百步。中等的十步;下等的只照亮一间屋子。光所照到的地方,没有虫蛇之毒。虫珠,七种颜色,而多半是赤色,六条腿两只眼,在它的凹陷处,有铁鼻状的臼。蚌珠五种颜色,都有夜光,只能照出几尺。没有斑点的是上品,有斑点的是下品。五只珠蚌,可以同月一起盈亏。蛇珠能罗致来珠子。所谓隋侯之珠,群珠来聚,说的便是此事。人们又问蛇珠与鹤珠有什么不同。杰公说:“让它们自己来表明吧。”梁武帝让杰公记一下哪些是蛇珠,哪些是鹤珠。一斗多杂珠,散放在殿前。弄来大黄蛇十条,黑鹤十只,把它们布置在珠子中间。于是,鹤衔起一颗珠子鸣舞徘徊,蛇衔起一颗珠子盘曲宛转。群臣看了,没有不叹服的。梁武帝又把如意、龙、虫等各种珠子拿出来,光照的远近,都和杰公说的一样。罗子春在龙宫吃的东西,如花似药,如青似饴,吃起来特别香美。他带回来一些,让人间的阳光一晒,热风一吹,竟然像石头一样坚硬,不能咬动了。梁武帝命人把这些东西藏到秘府里,让罗子春做了奉车都尉,让他弟弟做了奉朝请,赐给他们各一千匹布帛。后又追访仰公鄮到龙宫去而没被龙害的原因,原来他用麻油和蜡做了照鱼衣,是身上有蜡气的原因。
  梁武后
  梁武郗皇后性妒忌。武帝初立,未及册命,因忿怒。忽投殿庭井中。众趋井救之,后已化为毒龙,烟焰冲天,人莫敢近。帝悲叹久之,因册为龙天王,便于井上立祠。(出《两京记》)
  梁武郗皇后性情妒忌。武帝刚登基,还没有来得及办理册封的事,于是郗皇后便非常愤怒,忽地投到宫殿庭院里的一口井中。大伙跑过去救她时,她已经变成一条毒龙,烟焰冲天,谁也不敢靠近。武帝悲叹了好久,就册封她为“龙天王”,就在井上立了供奉她的祠堂。
  刘 甲
  宋刘甲居江陵。元嘉中,女年十四,姿色端丽,未尝读佛经,忽能暗诵法华经。女所住屋,寻有奇光。女云,已得正觉,宜作二七日斋。家为置高座,设宝帐。女登座,讲论词玄。又说人之灾祥,诸事皆验。远近敬礼,解衣投宝,不可胜数。衡阳王在镇,躬率参佐观之。经十二日,有道士史玄真曰:“此怪邪也。”振褐往焉。女即已知,遣人守门。云:“魔邪寻至,凡着道服,咸勿纳之。”真变服奄入。女初犹喝骂,真便直前,以水洒之,即顿绝,良久乃苏。问以诸事,皆云不识。真曰:“此龙魅也。”自是复常,嫁为宣氏妻。
  (出《渚宫旧事》)
  宋刘甲住在江陵。元嘉年中,他的女儿十四岁,姿色端庄秀丽。她没有读过佛经,有一天却忽然能暗暗地背诵《法华经》。她住的屋里,不久便出现奇异的光。她说,她已经得了正觉,应该做二七日的斋戒。她家为她设置了高座,设立了宝帐。她登上宝座,讲的话都很深奥。又讲人的灾祥祸福,各种事都很灵验。远近的人都很敬佩她。解衣投宝的,不可胜数。衡阳王在镇,亲自率领僚属来观看。经过十二天之后,有一个叫史玄真的道士说,这是一种怪邪现象。他急急忙忙地赶来。她已经知道了,派人守住门,说:“不久将有妖邪之类到来,凡是穿道服的,全都不让进来!”史玄真换了衣服突然进入。她起初还大声地喝骂。
  史玄真便直接走上前去,把水洒到她身上。她顿然气绝,过了许久才醒。醒后人们再问她各种事情,她便什么都说不记得了。史玄真说,这是被龙魔住了。从此以后她恢复正常,嫁给宣氏为妻。
  宋 云
  后魏宋云使西域,至积雪山,中有池,毒龙居之。昔三(明抄本“三”作“五”)百商人止宿池侧,值龙忿怒,泛杀商人。果阤王闻之,舍位与子,向鸟场国学婆罗门咒。四年之中,善得其术。还复王位,就池咒龙。龙化为人,悔过向王。王即从之。(出《洛阳伽蓝记》)
  后魏时,宋云出使西域。走到积雪山,见山中有大池,池中有毒龙。以前三百商人在这池边止宿,正赶上毒龙愤怒,就把这三百人全都泛水淹死了。果阤王听说这事以后,把王位让给儿子,自己到鸟场国去学婆罗门咒语。四年之中,他很好地掌握了那咒语的法术,就归国恢复了王位,到池边去咒那毒龙。毒龙变成人,向国王表示悔过,国王就把他放了。
  蔡 玉
  弘农郡太守蔡玉以国忌日于崇(“崇”字原空缺,据陈校本补)敬寺设斋。忽有黑云甚密,从东北而上,正临佛殿。云中隐隐雷鸣。官属犹未行香,并在殿前,聚立仰看。见两童子赤衣,两童子青衣,俱从云中下来。赤衣二童子先至殿西南角柱下,抽出一白蛇身长丈余,仰掷云中。雷声渐渐大而下来。少选之间,向白蛇从云中直下,还入所出柱下。于是云气转低着地。青衣童子乃下就住,一人捧殿柱,离地数寸。一童子从下又拔出一白蛇长二丈许,仰掷云中。于是四童子亦一时腾上,入云而去。云气稍高,布散遍天。至夜。雷雨大霪,至晚方霁。后看殿柱根,乃蹉半寸许,不当本处。寺僧谓此柱腹空。乃凿柱至心,其内果空,为龙藏隐。(出《大业拾遗记》)
  弘农郡太守蔡玉,在全国的忌日这一天到崇敬寺设斋,忽然有浓密的黑云从东北而上,正临近佛堂。云中有隐隐的雷鸣。官属们还没有行香,一齐站在殿前,仰着头往云上看。他们看见两个红衣童子和两个青衣童子,都从云中下来。两个红衣童子先来到殿西南角的柱子下,抽出一条一丈多长的白蛇。他们把蛇仰掷到云中,雷声渐渐变大而滚动下来。不多一会儿,刚才扔上去的那条白蛇从云中直贯下来,回到所出的柱子下。于是云气变低,着地。青衣童子就下来走边柱子,一个人把柱子捧起来,让柱子离地几寸。另一个人就从柱子下又拔出一条两丈左右长的白蛇,也仰掷到云中。于是四个童子也同时腾身而起,隐入云中。云气渐渐升高,布散满天。到了夜晚,雷雨大作,一直下到第二天晚上才晴天。后来人们去看那殿柱的根部,竟偏离半寸左右,没有回到原来的位置。庙里的和尚说,这桩子是空的。于是就凿柱子到柱心,一看,果然是空的,是龙的隐藏之所。
  李 靖
  唐卫国公李靖,微时,尝射猎灵山中,寓食山中。村翁奇其为人,每丰馈焉,岁久益厚。忽遇群鹿,乃遂之。会暮,欲舍之不能。俄而阴晦迷路,茫然不知所归,怅怅而行,因闷益甚。极目有灯火光,因驰赴焉。既至,乃朱门大第,墙宇甚峻。扣门久之,一人出问。
  靖告迷道,且请寓宿。人曰:“郎君已出,独太夫人在。宿应不可。”靖曰:“试为咨白。”乃入告。复出曰:“夫人初欲不许,且以阴黑,客又言迷,不可不作主人。”邀入厅中。有顷,一青衣出曰:“夫人来。”年可五十余,青裙素襦,神气清雅,宛若士大夫家。
  靖前拜之。夫人答拜曰:“儿子皆不在,不合奉留。今天色阴晦,归路又迷,此若不容,遣将何适。然此乃山野之居,儿子还时,或夜到而喧,勿以为愳。”既而食。颇鲜美,然多鱼。食毕,夫人入宅。二青衣送床席裀褥,衾被香洁,皆极铺陈,闭户系之而去。靖独念山野之外,夜到而闹者何物也?惧不敢寝,端坐听之。夜将半,闻扣门声甚急。又闻一人应之,曰:“天符,报大郎子当行雨。周此山七百里,五更须足。无慢滞,无暴厉。”应者受符入呈。闻夫人曰:“儿子二人未归,行雨符到,固辞不可。违时见责。纵使报之,亦以晚矣。僮仆无任专之理,当如之何?”一小青衣曰:“适观厅中客,非常人也。盍请乎?”夫人喜。因自扣其门曰:“郎觉否?请暂出相见。”靖曰:“诺。”遂下阶见之。夫人曰:“此非人宅,乃龙宫也。妾长男赴东海婚礼,小男送妹,适奉天符,次当行雨。计两处云程,合逾万里。报之不及,求代又难,辄欲奉烦顷刻间。如何?”靖曰:“靖俗人,非乘云者。奈何能行雨?有方可教,即唯命耳。”夫人曰:“苟从吾言,无有不可也。”遂勅黄头,靸青骢马来。又命取雨器,乃一小瓶子,系于鞍前。戒曰:“郎乘马,无勒(”勒“原作”漏“,据陈校本改)衔勒,信其行。马跑地嘶鸣,即取瓶中水一滴,滴马鬃上。慎勿多也。”于是上马腾腾而行,倏勿渐高,但讶其隐疾,不自知其云上也。风急如箭,雷霆起于步下。于是随所跃,辄滴之。既而电掣云开,下见所憩村。思曰:“吾扰此村多矣。方德其人,计无以报。今久旱,苗稼将悴。而雨在我手,宁复惜之?”顾一滴不足濡,乃连下二十滴。俄顷雨毕,骑马复归。夫人者泣于厅曰:“何相误之甚!本约一滴,何私下二十尺之雨?此一滴,乃地上一尺雨也。此村夜半,平地水深二丈。岂复有人?妾已受谴,杖八十矣。”但视其背,血痕满焉。儿子亦连坐。奈何?靖惭怖,不知所对。夫人复曰:“郎君世间人,不识云雨之变,诚不敢恨。只恐龙师来寻,有所惊恐,宜速去此。然而劳烦,未有以报,山居无物,有二奴奉赠。总取亦可,取一亦可。唯意所择。”于是命二奴出来。一奴从东廊出,仪貌和悦,怡怡然。一奴从西廊出,愤气勃然,拗怒而立。靖曰:“我猎徒,以斗猛事。今但取一奴,而取悦者,人以我为怯也。”因曰:“两人皆取则不敢。夫人既赐,欲取怒者。”夫人微笑曰:“郎之所欲乃尔。”遂揖与别,奴亦随去。出门数步,回望失宅,顾问其奴,亦不见矣。独寻路而归。及明,望其村,水已极目,大树或露梢而已,不复有人。其后竟以兵权静寇难,功盖天下。而终不及于相。岂非取奴之不得乎?世言关东出相,关西出将,岂东西喻邪?所以言奴者,亦下之象。向使二奴皆取,即极将相矣。(出《续玄怪录》)
  唐卫国公李靖,地位低下时,曾经到灵山中打猎,吃住都在山中。山村里的老人们对他的为人感到惊奇,常常给他一些丰厚的馈赠,年头越久馈赠越多。有一天他忽然遇上一群鹿,就去追赶。追到天黑,要舍不追又不能,不多时便在阴晦中迷失了道路,茫茫然不知何处是归路。他怅然而行,心里就非常沉闷。忽然望见远处有灯火,就急忙驰马过去。到那一看,竟是朱门大户,墙宇煞是高峻。叩门叩了好半天,有一人出来问他干什么。李靖便说迷失了道路,想借住一宿。那人说:“我家郎君出去了,只有太夫人在家,留宿应该说是不行的。”李靖说:“请问一下试试。”那人便进门去报告。接着又出来说:“夫人起先不想答应,但是因为天气阴黑,你又说迷了路,就不能不留你了。”于是邀李靖进了客厅。过了一会儿,一位婢女出来说:“夫人来了。”他一看那夫人,年纪有五十多岁,青裙素袄,神气清雅,宛如士大夫之家。李靖上前拜见。夫人答拜说:“两个儿子都不在家,不该留宿,但是现在天色阴晦,又迷失归路,这儿不留你,还让你上哪儿去呢?但是这是山野人家,儿子回来时,也许是半夜,而且还大吵大叫,你可别怕。”然后就吃饭。饭菜都很鲜美,但是多半是鱼。吃完饭,夫人进屋,两个婢女送来床席被褥。这些东西都带香味,富丽奢华。二婢女铺好床闭户而去。李靖想到了山外,夜里到来又吵闹的是什么东西呢?越想越怕,不敢入睡,端坐在那里听外面的动静。将近夜半,听到很急的敲门声,又听一个人答应,说:“天符,报大郎君应该行雨。此山周围七百里,五更天下足,不要迟慢,不要暴厉。”应者接过天符进屋呈报。听夫人说:“两个儿子都没有回来,行雨的符到了,绝对推辞不得。不按时就被责罚。即使去报告,也已经晚了。僮仆没有担当专职的道理,该怎么办呢?”一个小婢女说:“适才见客厅里的客人不是一般人,何不去求他呢?”夫人挺高兴,亲自来叩门说:“您醒着吗?请暂且出来一下。”李靖答应着,从阶上走下来。夫人对他说:“这不是人的住处,是龙宫。我大儿子到东海去参加一个婚礼,小儿子去送他妹妹去了。恰好接到天符,按次序应该行雨。总计两处的云程,合起来超过一万里。去报告来不及,求别人代替又很难求到,就想要麻烦您一小会儿,怎样呢?”李靖说:“我是俗人,不是能乘云驾雾的,怎么能行雨,有办法可以教给我,我听吩咐就是了。”夫人说:“如果能照我的话做,没有不行的。”于是就命人备好青骢马牵过来,又命人取来雨器。原来雨器就是一个小瓶。这小瓶被系在马鞍之前。夫人嘱咐说:“您骑马,不要勒马的衔勒,要让它随便走。马跑的时候,地上发出嘶鸣声,你就从瓶中取出一滴水,滴到马鬃上。一定不要滴多了。”于是李靖上马腾腾而行,越走越高,不知不觉已来到云层之上。风急如箭飞,暴雷脚下响。于是他就随着马的跳跃,就开始滴水。然后就闪电大作,乌云拨开,他望见了他寄住的那个小山村。他想:“我打扰这个村太多了,正感他们的恩德,愁没办法报答,现在很久没下雨了,庄稼苗将旱死,而雨就在我手里,难道还能舍不得给吗?”想到一滴不好干什么,就连下了二十滴。不大一会儿就下完了。他骑马回来,见到夫人在厅里哭了。夫人说:“你怎么错得这么厉害?
  本来约好了下一滴,为什么私自下了二十尺雨?这一滴,就是地上的一尺雨啊!这个村半夜的时候,忽然间平地水深二丈,哪还有人?我已经受到责罚,挨了八十大板了!“但见她的后背,满是血痕。她的儿子也被连坐。怎么办?李靖又惭愧又害怕,不知如何是好。夫人又说:”您是人世间的凡人,不懂得云雨的变化,实在不能怨您。只怕龙的军队来找吓着你,您应该马上离去,但是如此麻烦您,没有什么报答您,山里没有别的,有两个小奴送给您吧。一块领走也可以,单领一个也可以。由您选择吧!“于是让二奴出来。一个从东廊下走出来,仪表容貌和悦可亲;一个从西廊下走出来,愤气勃然,怒目而立。李靖心里想:”我是一个打猎的,不怕斗猛之事。现在只领一奴,要是领那个笑脸的,人家就会以为我胆小。“于是他说:”两个都领却不敢,夫人既然相赠,我就领这个生气的吧。“夫人笑着说:”您的欲求也就这样了。“于是就作揖与他告别。那小奴也跟着他走出来。出门才几步,回头看宅舍全无。又扭头去问小奴,小奴也不见了。他只好独自寻路而归。等到天明,望一眼那个小村,汪然一片大水。大树只露出树梢,不再有人。这以后,李靖居然当了大官,指挥军队平定了贼寇之难,立下了盖世的大功。但是他始终没达到相位。只怕是没领到那小奴的原因吧?人们都说”关东出相,关西出将“,难道那二奴一个从东廊出一个从西廊出是暗喻将相?之所以叫做奴,也是人位在下的象征,假如把两个小奴都领走,那就将既做将又做相了。
  卷第419 龙二卷第四百一十九
  龙二
  柳 毅
  唐仪凤中,有儒生柳毅者应举下第,将还湘滨。念乡人有客于泾阳者,遂往告别。至六七里,鸟起马惊,疾逸道左。又六七里,乃止。见有妇人,牧羊于道畔。毅怪视之,乃殊色也。然而蛾脸不舒,中袖无光。凝听翔立,若有所伺。毅诘之曰:“子何苦而自辱如是?”
  妇始楚而谢,终泣而对曰:“贱妾不幸,今日见辱于长者。然而恨贯肌骨,亦何能愧避?幸一闻焉:妾洞庭龙君小女也,父母配嫁泾川次子。而夫婿乐逸,为婢仆所惑,日以厌薄。既而将诉于舅姑。舅姑爱其子,不能御。迨诉频切,又得罪舅姑。舅姑毁黜以至此。”言讫,殻ъち魈椋蛔允ぁS衷唬骸岸赐ビ谧龋嘣恫恢浼付嘁病3ぬ烀C#藕哪ǎ哪慷暇。匏АN啪刮猓芡ǘ赐ィ蛞猿呤榧耐惺陶撸床方晕珊酰俊币阍唬骸拔嵋宸蛞病N抛又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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