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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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瓯┢穑雎ヌǎ鸬钣裾剩拔锘觥S嘘⑤Z降空,即前时女子也。与杞相见曰:“某即天人,奉上帝命,遣人间自求匹偶耳。君有仙相,故遣麻婆传意。更七日清斋,当再奉见。”女子呼麻婆,付两丸药。须臾雷电黑云,女子已不见,古木荒草如旧。麻婆与杞归,清斋七日,斸地种药,才种已蔓生;未顷刻,二葫芦生于蔓上,渐大如两斛瓮。麻婆以刀刳其中,麻婆与杞各处其一,仍令具油衣三领。风雷忽起,腾上碧霄,满耳只闻波涛之声。久之觉寒,令着油衫,如在冰雪中,复令着至三重,甚暖。麻婆曰:“去洛已八万里。”长久,葫芦止息,遂见宫阙楼台,皆以水晶为墙垣,被甲伏戈者数百人。麻婆引杞入见。紫殿从女百人,命杞坐,具酒馔。麻婆屏立于诸卫下。女子谓杞:“君合得三事,任取一事:常留此宫,寿与天毕;次为地仙,常居人间,时得至此;下为中国宰相。”杞曰:“在此处实为上愿。”女子喜曰:“此水晶宫也。某为太阴夫人,仙格已高。足下便是白日升天。然须定,不得改移,以致相累也。”乃赍青纸为表,当庭拜奏,曰:“须启上帝。”少顷,闻东北间声云:“上帝使至!”太阴夫人与诸仙趋降。
  俄有情节香幡,引朱衣少年立阶下。朱衣宣帝命曰:“卢杞,得太阴夫人状云,欲住水晶宫。如何?”杞无言。夫人但令疾应,又无言。夫人及左右大惧,驰入,取鲛绡五匹,以赂使者,欲其稽缓。食顷间又问:“卢杞!欲水晶宫住?作地仙?及人间宰相?此度须决。
  (决原作快,据明抄本改)“杞大呼曰:”人间宰相!“朱衣趋去。太阴夫人失色曰:”此麻婆之过。速领回!“推入葫芦。又闻风水之声,却至故居,尘榻宛然。时已夜半,葫芦与麻婆并不见矣。(出《逸史》)
  卢杞年轻时家里很穷,住在东都洛阳,在一所废宅内租赁房舍。邻居有个姓麻的老太婆,孤身独住。有一次,卢杞遭遇暴病,躺了一个多月,麻婆来给他作汤作粥。病好以后,有一天晚上,卢杞从外边回来,看见一辆金犊车子停在麻婆门外。卢杞很惊奇,就偷偷地去看,见到一个女郎,年纪有十四五岁,真是神人啊!第二天,卢杞悄悄问麻婆,麻婆说:“莫非要作婚姻吗?我与她商量一下试试。”卢杞说:“我家里贫穷,又没有地位,哪敢突然有这个想法?”麻婆说:“这又何妨!”已经到晚上了,麻婆说:“事情成功了。请你斋戒三天,在城东的废弃道观里相会。”斋戒三天后,卢杞到废观以后,看到的是古树荒草,这里很久没有人住了,他就迟迟疑疑地不敢向前。这时,雷电风雨突然而起,变化出楼台,金殿玉帐,景物华丽。有一辆有帷盖帷幕的车子从空中降落下来,车上坐的就是前些日子的那个女郎。女郎与卢杞相见,她说:“我就是天人,奉上帝之命,打发我到人间自己找配偶。您有仙相,所以我派麻婆传递心意。再请斋戒七天,当再见面。”女郎呼唤麻婆,给了两丸药。不一会儿,雷电黑云又起,女郎已经不见了,古树荒草还和原来一样。麻婆与卢杞回去,斋戒七天,刨地种药。才下种,已经生出蔓;不一会儿,两个葫芦从蔓上生出,逐渐变大,像装两斗酒的大瓮那么大。麻婆用刀把葫芦里面的东西刨出来,麻婆就与卢杞各坐一个葫芦,又让卢杞准备三件油衣。这时忽然起了风雷,两人乘坐葫芦腾空而起,直到碧空云霄之中,满耳只听见波涛的声音。时间长了,觉得寒冷,麻婆就让卢杞穿上油衫,卢杞感到如在冰雪之中。麻婆又让他穿到三层,这回觉得很暖和了。麻婆说:“离洛阳已经八万里了。”又过很长时间,葫芦停下来,就见到了宫阙楼台,都是用水晶造的墙垣,披着甲衣拿着戈矛的卫兵有几百人。麻婆领着卢杞进见。紫色的宫殿之上,几百个女子随着那女郎出来,女郎命卢杞坐下,又命准备酒筵。麻婆身子笔直地站在众侍卫之下。女郎对卢杞说:“您能够从三件事中任意选取一件事:永远留在这座宫里,寿命与天同在;其次是作地仙,常住人间,有时也能到这里;最下是作人间宰相。”卢杞说:“能够留在此处,实在是我的最大愿望。”女郎高兴地说:“这是水晶宫啊!我是太阴夫人,仙格已经很高。您留在这里,便是白日升天了。然而必须确定,不能改变,以免连累我。”女郎就拿出青纸写表章,当庭拜奏,她说:“必须呈报上帝。”过了一会儿,听到东北一带有人大声说:“上帝使者到!”太阴夫人与众仙赶快降阶相迎。一会儿,出现了幢节香幡,引导着一个穿大红衣服的年轻人立于阶下。穿红衣那人传达上帝的命令说:“卢杞!看到了太阴夫人的奏折,说你愿意住在水晶宫。你打算如何?”卢杞不说话。太阴夫人令他快答应,可是卢杞还是不说话。
  夫人与左右仙官都很害怕,赶快跑进宫,取出五匹鲛绡,用它贿赂使者,想让他延缓一下。
  大约有吃顿饭的时间,天使又问:“卢杞!你想要住在水晶宫,还是作地仙,或者回到人间当宰人失色说:”这是麻婆的过错。赶快把他领回去!“就把他们推入葫芦。卢杞又听到风和雨的声音,不一会儿,便回到过去住的地方,满是灰尘的床榻还是原样。这时已经半夜了,葫芦和麻婆同时不见了。
  卷第六十五 女仙十
  姚氏三子 赵旭 虞卿女子 萧氏乳母
  姚氏三子
  唐御史姚生,罢官,居于蒲之左邑。有子一人、外甥二人,各一姓,年皆及壮,而顽驽不肖。姚之子稍长于二生。姚惜其不学,日以诲责,而怠游不悛。遂于条山之阳,结茅以居之,冀绝外事,得专艺学。林壑重深,嚣尘不到。将遣之日,姚诫之曰:“每季一试汝之所能,学有不进,必槚楚及汝!汝其勉焉。”及到山中,二子曾不开卷。但朴斫涂墍为务。居数月,其长谓二人曰:“试期至矣,汝曹都不省书,吾为汝惧。”二子曾不介意,其长攻书甚勤。忽一夕,子夜临烛,凭几披书之次,觉所衣之裘,后裾为物所牵,襟领渐下。亦不之异,徐引而袭焉。俄而复尔,如是数四。遂回视之,见一小豚,籍裘而伏,色甚洁白,光润如玉。因以压书界方击之,豚声骇而走。遽呼二子秉烛,索于堂中。牖户其密,周视无隙,而莫知豚所往。明日,有苍头骑扣门,摚硕耄饺嗽唬骸胺蛉宋恃叮蛞剐《拗笕刖氯梗庖晕眩蝗痪髦恕=裨蚱揭樱鹞恰!比司阊反市恢嗍幽馄涔省I偾辏蚶雌镔赘粗粒姹С炙酥⑷轳偈耍埋嘟早茬龇茄俺K8创蛉擞镌疲骸靶《揄Γ室韵嗍尽!北贫壑悦贾帘嵌耍绲ぢ蒲桑蚪绶嚼馑髦R病H佑帧J拐呒叭轳伲愿恃晕堪仓衷疲骸吧偾攴蛉俗岳础!毖云ァH酉び比ケ苤袒笪淳觥S胁酝芳白弦鹿嗍疾ǘ粒笆┢拎鹣溃闫庖臁P挥捅诔担嗯5れ保浼踩绶纾β硎伲昂蟮即樱懊畔鲁怠T蚍蛉艘病H忧鞒霭荩蛉宋⑿υ唬骸安灰庑《链耍蛩耍嗖恢辽酰治牵世聪辔慷!狈蛉四昕扇啵缱讼姓┭鋈缟瘢嗖恢稳艘病N嗜釉唬骸坝屑沂椅矗俊保ㄎ丛骼矗莼票靖模┤咏砸晕炊浴T唬骸拔嵊腥庾耸绲拢梢耘淙印!比影菪弧7蛉艘蛄舨蝗ィ痈鞔匆辉海腹酥洌醚痈螅齑味摺R钊眨嘘⑤Z车至焉,宾从粲丽,逾于戚里。车服炫晃,流光照地,香满山谷。三女自车而下,皆年十七八。夫人引三女升堂,又延三子就座。酒肴珍备,果实丰衍,非常世所有,多未之识。三子殊不自意。夫人指三女曰:“各以配君。”三子避席拜谢。复有送女数十,若神仙焉。是夕合卺,夫人谓三子曰:“人之所重者生也,所欲者贵也。但百日不泄于人,令君长生度世,位极人臣。”三子复拜谢,但以愚昧扞格为忧。夫人曰:“君勿忧,斯易耳。”乃敕地上主者,令召孔宣父。须臾,孔子具冠剑而至。夫人临阶,宣父拜谒甚恭。夫人端立,微劳问之,谓曰:“吾三婿欲学,君其引之。”宣父乃命三子,指六籍篇目以示之,莫不了然解悟、大义悉通,咸若素习。既而宣父谢去。夫人又命周尚父,示以玄女符玉璜秘诀,三子又得之无遗。复坐与言,则皆文武全才,学究天人之际矣。三子相视,自觉风度夷旷,神用开朗,悉将相之具矣。其后姚使家僮馈粮,至则大骇而走。姚问其故,具对以屋宇帷帐之盛、人物艳丽之多。姚惊谓所亲曰:“是必山鬼山魅也。”促召三子。三子将行,夫人戒之曰:“慎勿泄露,纵加楚挞,亦勿言之。”三子至,姚亦讶其神气秀发,占对闲雅。姚曰:“三子骤尔,皆有鬼物凭焉。”苦问其故,不言,遂鞭之数十。不胜其痛,具道本末,姚乃幽之别所。姚素馆一硕儒,因召而与语。儒者惊曰:“大异大异!君何用责三子乎?向使三子不泄其事,则必为公相,贵极人臣。今泄之,其命也夫!”姚问其故,而云:“吾见织女、婺女、须女星皆无光,是三女星降下人间,将福三子。今泄天机,三子免祸幸矣。”其夜,儒者引姚视三星,星无光。姚乃释三子,遣之归山,至则三女邈然如不相识。夫人让之曰:“子不用吾言,既泄天机,当于此诀。”因以汤饮三子。既饮,则昏顽如旧,一无所知。儒谓姚曰:“三女星犹在人间,亦不远此地分。”密谓所亲言其处,或云河东张嘉真家。其后将相三代矣。(出《神仙感遇传》)
  唐朝有一位御史姚生,罢官以后住在蒲州东面的一座小城。有一个儿子、两个外甥,两个外甥各姓一个姓。年龄都到了壮年,却顽劣不成才。姚生的儿子比其余二生年龄稍大。姚生痛惜他们不学习,天天教诲责备,而他们照旧懒散游荡不肯改过。于是姚生就在条山之南,盖上几间茅屋,让他们住在那里,指望禁绝外事,能专心钻研学问。林壑重叠幽深,喧闹尘俗之事无法打扰。将要打发他们去时,姚生警告他们说:“我每个季度考一次你们的才能,如果学习没有长进,一定打你们,你们勤勉努力吧!”等到来到山中,两个小一点的连书本也不打开,只是把砍树皮涂涂屋顶当正经事干。住了几个月,那个大的对两个小的说:“考试的期限到了,你们还不看书,我都替你们害怕。”那两个小一点的也没在乎,那个年长一点的读书很勤奋。有一天晚上,他半夜到灯烛前,伏在几案上翻阅书的时候,忽然觉得所穿的皮衣后襟被什么东西拉扯,襟和领渐渐往下脱落。他也不觉得这事奇怪,慢慢拉过来又穿上了。不一会儿,又是这样,如此多次。他就回头去看看,看到一只小猪,在他的皮衣上趴着。小猪颜色洁白,光泽滋润如玉一般。他就用压书的界方去打它,小猪惊叫一声就跑了。他就急忙喊叫那两个年轻人拿着灯烛,在堂中搜寻。可是,虽然门窗很严密,查看四周也没有缝隙,却不知道小猪哪儿去了。第二天,有个仆人打扮骑马的人来敲门,把笏板插在腰带上进入室内,对三个人说:“夫人向三位公子问讯:昨天晚上小儿无知,误入您的衣裙,很觉得惭愧。然而您把他打得过分,使他受伤了。不过现在已经平复了,您们不要为此事忧虑。”三个人都用谦逊的言词向他道歉。三个人互相看了看,谁也猜不透其中缘故。隔了一会儿,刚才来的那个骑马的仆人又来了,同时还抱着受伤的小孩,连同奶妈子、保姆几个人,所穿的衣服都是绫罗绸缎,其精美华丽不是寻常能见到的。他们又传达夫人的话说:“小儿无恙,所以把他抱来给你们看看。”他们三人走近一看,那小孩自眉头到鼻端,象红线似的有一道伤痕,是界方的棱打上去的痕迹。三个人更加恐慌了,使者及乳母保姆都用好语安慰他们。又说:“待一会儿夫人亲自来。”说完就走了。三个人全都想要偷偷逃走去躲避一下,惊慌迟疑,一时没有决定下来。这时,有奴仆宫监几十人奔波而至,上前放下屏风帷帐,铺设草垫芦席,光彩鲜明,香气特异。顷刻又看到一辆油壁车,青色的牛拉着朱红色的车,其快如风,几百匹宝马,有的在前引导,有的在后边跟随,到门口下车。车上的人原来就是夫人。三个年轻人急忙快步走出参拜,夫人微笑着说:“没料到小儿到这里来玩,被您昨天所伤,也不太严重,恐怕为您增忧,所以来慰问你们。”夫人的年纪大约有三十多岁,风姿娴雅整肃,一举一动很像神仙,也不知是什么人。夫人问三个年轻人:“你们有没有媳妇啊?”三个人都回答没有。夫人说:“我有三个女儿,姿容很美,又德性贤淑,可以匹配三位君子。”三人下拜道谢。夫人就留下来没走,为三个年轻人各创设一所院落,弹指之间,画堂长阁,先后都安排好了。第二天,有用篷帐装饰的车子来到了,宾客随从都明艳美丽,是三个年轻人亲戚邻里远所不及,车马服饰光芒闪耀,流动的光辉照亮大地,香满山谷。这时,三个女郎从车上走下来,年龄都在十七八岁。夫人领着三个女儿登上殿堂,又请三位年轻人就座。美酒佳肴珍奇之物齐备,果实丰足盛多,都不是平时世上所有,多数都不认识是什么,三位年轻人自己完全没想到会有这种意想不到的事情。夫人指着三个女郎说:“我把她们分别许配给你们。”三位年轻人赶忙离席下拜道谢。又有陪送的女子几十人,都神仙似的。当天晚上举行婚礼,夫人对三位年轻人说:“人们最重视的东西是生命,最想得到的东西是富贵。只要你们一百天之内不向外人泄露此事,你们就会长生度世、位极人臣。”三个年轻人又下拜道谢,只是因为自己愚昧与人家相比格格不入,而感到忧愁。夫人说:“你们不要忧愁,这事容易。”于是令主管人间之事的人前来,让他召请孔宣父。一会儿,孔子戴冠佩剑到来。夫人走到台阶前,孔子很恭敬地参见。夫人端然站立,稍微慰问他几句,然后对他说:“我的三个女婿想读书学习,你好好引导他们。”孔子就命三位年轻人坐好,指点《诗经》、《尚书》、《礼记》、《易经》和《春秋》等六经篇目给他们看。这三个人全都清清楚楚地理解领悟了,大义也全都精通了,全都象是从前学习过似的。不久,孔子告辞离去。夫人又命周尚父,把九天玄女的兵、符、玉、六壬、遁甲等秘诀指点给他们,三个人又没有遗漏地全学会了。再坐下与他们谈话时,他们就都达到了文武全才,学到天人的地步了。三个人互相看了看,自己也觉得风度怡旷,神用开爽,全都是将相的才能了。其后姚生派家僮去给他们送粮,到这一看,大吃了一惊就走了。姚生讯问其中的缘故,仆人就把那里屋宇帷帐之盛、艳丽人物之多这些情况,详详细细地回复一遍。姚生惊异地对他亲近的人说:“这一定是山鬼迷惑了他们。”就赶快召回三个年轻人。三人将要走的时候,夫人告诫他们说:“千万不要泄露,纵使棍棒交加,也不要说出这里的秘密。”三位年轻人到家了,姚生也为他们神气秀发、占对娴雅而惊讶。姚生说:“你们三人突然这样,都有鬼物附体。”苦苦追问其中缘故,三个人都不说。于是姚生就用鞭子抽打他们,打到几十下,他们忍不住疼痛,就说出全部事情的来龙去脉,姚生就把他们软禁在别的地方。姚生设馆一向接纳一位大学者,就把这个大学者召来跟他说了。大学者惊奇地说:“太不一般,太不一般了!您哪能责罚三位年轻人呢?刚才假使三子不泄露那些事情,就一定成为公侯将相而贵极人臣。如今泄露了,大概也是命里注定吧!”姚生问他其中的缘故,他说:“我看到织女、婺女、须女三星全都无光,是三女星下凡降到了人间,将给三个年轻人带来福份。如今泄露了天机,三位年轻人如免祸就很幸运了!”那天夜里,大学者导引姚生观看三星,三星无光。姚生就放出三个孩子,打发他们回到山里去。他们到了,三个女子却像不认识他们似地疏远他们。夫人责备他们说:“你们不听我的话,既然泄露了天机,就当从此诀别。”
  于是拿汤水给三位年轻人喝。喝完以后,他们就象过去一样糊涂愚昧,一无所知。大学者对姚生说:“三个女星还在人间,离此地也不远。”他还秘密地对亲近的人说三星所在之处,推测说,大约在河东张嘉真家。后来,张家三代人都做了将相了。
  赵 旭
  天水赵旭,少孤介好学,有姿貌,善清言,习黄老之道。家于广陵,尝独茸幽居,唯二奴侍侧。尝梦一女子,衣青衣,挑笑牖间。及觉而异之,因祝曰:“是何灵异?愿觌仙姿,幸赐神契。”夜半,忽闻窗外切切笑声。旭知真神,复视之。乃言曰:吾上界仙女也。闻君累德清素,幸因寤寐,愿托清风。“她惊喜,整衣而起曰:”襄王巫山之梦,洞箫秦女之契,乃今知之。“灵鉴忽临,忻欢交集,乃回灯拂席以延之。忽有清香满室,有一女,年可十四五,容范旷代,衣六铢雾绡之衣,蹑五色连文之履,开帘而入。旭载拜。女笑曰:”吾天上的青童,久居清禁。幽怀阻旷,位居末品,时有世念,帝罚我人间随所感配。以君气质虚爽,体洞玄默,幸托清音,愿谐神韵。“旭曰:”蜉蝣之质,假息刻漏,不意高真俯垂济度,岂敢妄兴俗怀?“女乃笑曰:”君宿世有道,骨法应仙,然已名在金格,相当与吹洞箫于红楼之上,抚云璈于碧落之中。“乃延坐,话玉皇内景之事。夜鼓,乃令施寝具。旭贫无可施。女笑曰:”无烦仙郎。“乃命备寝内。须臾雾暗,食顷方妆,其室中施设珍奇,非所知也。遂携手于内,其瑰姿发越,希世罕传。夜深,忽闻外一女呼:”青夫人。“旭骇而问之,答曰:”同宫女子相寻尔,勿应。“乃扣柱歌曰:”月雾飘遥星汉斜,独行窈窕浮云车。仙郎独邀青童君,结情罗帐连心花。……“歌甚长,旭唯记两韵。谓青童君曰:”可延入否?“答曰:”此女多言,虑泄吾事于上界耳。“旭曰:”设琴瑟者,由人调之,何患乎!“乃起迎之。见一神女在空中,去地丈余许,侍女六七人,建九明蟠龙之盖,戴金精舞凤之冠,长裙曳风,璀璨心目。旭载拜邀之;乃下曰:”吾嫦娥女也。闻君与青君集会,故捕逃耳。“便入室。青君笑曰:”卿何以知吾处也?答曰:“佳期不相告,谁过耶?”相与笑乐。旭喜悦不知所栽,既同欢洽。将晓,侍女进曰:“鸡鸣矣,巡人案之。”女曰:“命车。”答曰:“备矣。”约以后期,答曰:“慎勿言之世人,吾不相弃也。”及出户,有五云车二乘,浮于空中。遂各登车诀别,灵风飒然,凌虚而上,极目乃灭。旭不自意如此,喜悦交甚、但洒扫、焚名香、绝人事以待之。隔数夕复来,来时皆先有清风肃然,异香从之,其所从仙女益多,欢娱日洽。为旭致行厨珍膳,皆不可识,甘美殊常。每一食,经旬不饥,但觉体气冲爽。旭因求长生久视之道,密受隐诀。其大抵如《抱朴子·内篇》修行,旭亦精诚感通。又为旭致天乐,有仙妓飞奏檐楹而不下,谓旭曰:“君未列仙品,不合正御,故不下也。”其乐唯笙箫琴瑟,略同人间,其余并不能识,声韵清锵。奏讫而云雾霏然,已不见矣。又为旭致珍宝奇丽之物,乃曰:“此物不合令世人见,吾以卿宿世当仙,得肆所欲。然仙道密妙,与世殊途,君若泄之,吾不得来也。”旭言誓重叠。后岁余,旭奴盗琉璃珠鬻于市,适值胡人,捧而礼之,酬价百万。奴惊不伏,胡人逼之而相击。官勘之,奴悉陈状。旭都未知。其夜女至,怆然无容曰:“奴泄吾事,当逝矣。”旭方知失奴,而悲不自胜。女曰:“甚知君心,然事亦不合长与君往来,运数然耳。自此诀别,努力修持,当速相见也。
  其大要以心死可以身生,保精可以致神。“遂留《仙枢龙席隐诀》五篇,内多隐语,亦指验于旭,旭洞晓之。将旦而去,旭悲哽执手。女曰:”悲自何来?“旭曰:”在心所牵耳。“
  女曰:“身为心牵,鬼道至矣。”言讫,竦身而上,忽不见,室中帘帷器具悉无矣。旭恍然自失。其后寤寐,仿佛犹尚往来。旭大历初,犹在淮泗,或有人于益州见之,短小美容范,多在市肆商货,故时人莫得辨也。《仙枢遥》五篇,篇后有旭纪事,词甚详悉。(出《通幽记》)
  天水的赵旭,年轻时耿介方正,爱好学习,相貌出众,善于清谈,熟习黄老之道。他家住广陵,曾经单独修缮一处隐密的居室,只有两个仆人在身边服侍。他曾经在梦中见到一个女子,穿着青衣,在窗前与他调笑。待到醒来觉得这个梦稀奇,于是他就祷告说:“您究竟是什么灵异?愿一睹仙姿,希望恩赐神约。”半夜的时候,忽然听到窗外有细声细气的笑声。赵旭知道她是神人,就又祷告。女子才说道:“我是上界的仙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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