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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神相-麻衣世家-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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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说着一口普通话,但却掩盖不了她那吴侬软语的乡音,温软动听可人,令我心头一阵慌乱。
在说话间,她已走到我们的跟前,月光下,她的影子分明,我也长吐了一口气,有影子,她是人。
二叔说:“你到底是人是鬼?”
那少女冷笑道:“我刚才听你口气挺大的,不把全天下道友放在眼里,怎么,现在见了一个小小女子就害怕了?”
二叔辩解道:“谁害怕了?我是给你一个申辩的机会!”
少女说:“那你这么晚了还呆在这里干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被困在这里了吧?”
少女和二叔斗嘴的过程中,我又借月光把她仔细端详了一下,这小姑娘故作成熟,脸上却有一丝青涩稚气,我猜测她的年龄,应该还没有我年纪大。她那脱尘般纯净的瓜子脸在月光星光之下尤显温润无暇,烟波横生的双眼之上,几缕刘海儿掠在额前,秀气的鼻子之下是微微撅起的小嘴,利落纤瘦的身形俏生生地站在那里,宛若要御风而行一般。这果然是月下看美人,越看越漂亮,此女简直是天仙!
除去相貌惊人的美丽之外,这少女的衣着也让人吃惊,她上身只穿了一件很单薄的浅黄色衫衣,下面是一条蓝色裤子,这种装束,仅是看看就会觉得很冷,可是这少女却丝毫不怕冷,就像感觉不到寒意似的,真正是匪夷所思。
当然,但从她孤身一人在夜半时刻从坟地中间走出来这一出场方式来看,就知道她绝非常人了。
她的背上斜系着一个长长的包裹,腰上挂着一个皮囊,右手上提着一个扇形的红色石柱,两尺见长,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这时候,二叔忽然说:“大哥,你看她肩膀。”
听了二叔的话,我也把目光投向少女的肩膀,我这才发现她右肩上多了一块布,那块布应该是后来缝到衣服上的,颜色好像是青色,夜色朦胧,我看的不是太清楚,只隐隐约约看见那块布上好像有几道图案,是彩线绣出来的,看上去,感觉那个图案既像风,又像水,还有点像冉冉飞升的气。
而听二叔的口气,那块布好像蕴含着什么玄机。那到底有什么玄机?我实在捉摸不出来,《义山公录》和《麻衣相法》上也没有写啊。
只听老爸说:“姑娘,你是茅山一竹道长的什么人?”
一竹道长,我还记得这个名字,他是老爸刚才所说的那个符咒泰斗。那个少女听老爸如此说,顿时惊讶道:“您认得我师祖?”
老爸点了点头,道:“江湖前辈,如雷贯耳,怎么不认识?”
二叔洋洋得意地说:“果然是茅山道派的人,而且还是一竹老道长的徒孙,嘿嘿,小姑娘,按辈分,你得管我叫师叔,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是麻衣道派的,‘神算陈’听说过没有?那是我和我大哥的亲爹,是他的亲爷爷!”二叔还不忘捎带上我。
那个少女转眼又看了看我老爸,我老爸道:“我们确实是麻衣陈家的人。”
那个少女立即向我老爸行了个躬身礼,说:“晚辈姓江名灵,论起辈分,该叫您师叔!江灵向师叔问好!”
老爸点头笑道:“好说,好说,不必拘礼。”
这小姑娘向我老爸行过见面礼之后,又朝我拱了拱手,轻轻一笑道:“也见过这位兄台!”
我连忙也朝她拱了拱手,说:“我姓陈名元方,师妹好!”
二叔嚷道:“你这小姑娘,怎么不向我行礼?我也是你师叔!”
江灵撇了撇嘴,说:“你这人说话口气大得很,一点也不谦虚,比我这位师叔差远了,不足为师,我干嘛要叫你师叔?”
二叔顿时气结无语,半晌方道:“果然是个伶牙俐齿的女孩子。”
江灵撇撇嘴,做了个俏皮的样子。
老爸盯着江灵手上的扇形石柱道:“你手上的东西是?”
江灵看了一眼那石柱,然后“哦”了一声道:“我路经此处时,听见你们说话的声音,又看见你们的身影,便走了过来,这是我在坟地中发现的,感觉其诡异,便拔了出来。”
说着,江灵将那扇形石柱递给了老爸。
我诧异道:“你能看见我们?”
“怎么不能?”
“我们就没看见你过来。”
“是吗?”
我还没回答,老爸突然道:“是了!这应该就是用来布置伪禁制术的一个工具!”

第二十三章 五行元素

我凑了过去看那石柱,只见圆滑的一面上刻着一个大大的篆体字“水”,两个侧面上一面是奇怪的图形,图形中有一个像人又不是人的怪物,头生尖角,眼睛暴突,张着血盆大口,上半身完全赤裸,手里拿着一面类似镜子的东西,在这怪物旁边,还有两个较小的动物,也是奇形怪状,不能识别;另一侧面上刻的是密密麻麻的符号,宛如无数只蝌蚪在摆各种不同的造型。
我看了许久,并未看破这石柱的玄机,但却看出了不少不解之处。我问老爸道:“这石头在五行中应该是‘金’,为什么它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水’字?还有,五行中‘金’的颜色是白色,为什么这石柱通体血红?”
老爸沉吟道:“五行相生相克,金生水,火克金,这伪禁制术恐怕就与五行生克有关。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那么这附近肯定还有五行中的其余四个元素。”
我点头道:“咱们在伪禁制术之中,五行元素应当在我们周围分布,而在五行方位中,西方代表金,但是江灵却是从我们东方而来,由此可见,这伪禁制术连方位也是颠倒着放的,或许空间扭曲也与之有关。”
“按照你所说,土元素在哪儿?土的方位在中,中的反方向是哪儿?”二叔问道。
“天地两极,土的反方向应该在上。”我思索道。
“上?上面是天空!”二叔说着,仰脸去看上空。
我看了一下四周,在我们不远处有一颗大树,我顿时眼睛一亮,道:“应该就在树上!”
老爸把扇形石柱放下,快步走到那大桐树下,一跃而上,在光秃秃的树枝之间摸索了一阵,然后从树上跳下,走了过来,扬扬手道:“被元方说对了,果然在树上。”
那是一个土塑的玩偶,整体看上去极为畸形,玩偶整体被染成了绿色,正是五行中木元素的代表色,而玩偶的肚子上刻着一个大大的篆体“金”字,玩偶背上和头上也分别刻着奇怪的图形和符号。
我们一路搜索,之后分别又找到了一个木桩、一段焦炭、一桶浊水。
江灵跟我们一块寻找五行元素,一路上她惊奇连连,但是却一直抿着嘴,不说话也不问话,直到我们找到最后一个元素,她才道:“原来你们刚才中局了。”
“中局?”我不解地反问道。
“就是中了别人施展的秘术。”江灵解释道。
“哦,好像是伪禁制术。”我说。
“禁制术?”江灵惊诧地叫了一声。
“注意,是伪——禁制术!”我拉长音说道。
老爸道:“多亏江灵刚才无意中拔掉了那个石柱,鬼使神差地破了这个术,不然我们得等到天明才能走。”
江灵连忙躬身道:“师叔您过谦了,就算我没有破掉这个局,以师叔的本事,陈师兄的聪明,肯定也出不了什么意外。”
二叔没有听见江灵提到自己,不满地“哼”了一声。
老爸笑道:“你客气了。你们门派远在江苏,你怎么独身一人跑到河南境内,到了这么个偏僻的山村?”
江灵道:“其实,我是奉师尊之命下山游历的。一月之前,我行走到湖北,在九江遇到了一个满口胡诌的风水先生,他假借看风水之名,骗取百姓钱财,如有不信者,他就暗中搞鬼,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那里百姓一时间诚惶诚恐,上当受骗的不在少数。我发现以后,便想寻机除掉他,但他本事不小,没多久也发现了我,于是我们两个一个追,一个逃,一路跑到了这个县里。昨天一不留神间,我又跟丢了他,懊恼之余,我慢慢搜寻,就到了这个山村。”
“满口胡诌的风水先生?”我和老爸面面相觑,“会不会是咱们今天白天撞见的那个?”
“有可能!”二叔道。
“你们遇见了那个人?”江灵喜道。
“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我把那风水师的打扮、相貌和谈吐略向江灵描述了一番,江灵连连点头道:“就是他!”
我笑道:“看来这个风水师也不尽是坏处。”
“他还有什么好处?”江灵奇道。
“最起码把你这个漂亮姑娘给带到这里了嘛。”
这个玩笑话说出来,老爸立即咳嗽了一声,道:“术既然破了,咱们快走吧!”
伪禁制术一破,鬼道和鬼打墙等种种异象全部消失,路就好找了很多,我们一行人从墓地旁绕出去往大何庄走,边走边说,老爸基本上把这几天的事情都说给了江灵听。
江灵听了以后,用敬佩的目光看了我几眼,说:“没想到你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竟然这么胆大,而且还能做出几个很难的术。”
我连忙谦虚了一下,当然也不由地面红心跳了几下,被美女夸奖和欣赏自然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老爸说:“小江灵,要不你也留下来帮帮我们,茅山道术向来以通灵闻名江湖,而我们对付人有法子,对付那些邪祟之事,说实话,还是力不从心。”
江灵说:“当然没问题!不过师叔不要叫我小江灵,我不小了,叫我江灵就好。”
老爸“嗯”了一声。
江灵又道:“你们说那个伪禁制术会不会是那个风水师布置的?”
“会是他?”二叔诧异道:“大哥,你刚才不是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是不是那个风水先生?”
老爸道:“那人浑身上下全是黑衣包裹,我看不出来。”
我想了想,道:“断然不是那风水师,他初来到此地,不熟悉这里的环境,金鸡岭的路他肯定也摸不准,怎么可能暗中设下那么多局?”
二叔点点头道:“元方说得对!江灵啊,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江灵没有吭声,二叔又讨了个没趣,老爸对江灵道:“你这个二叔就是嘴贫一些,人还是很好的。”
江灵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我也是故意气他的。”
老爸点了点头,笑道:“以后,咱们之间互相扶助,就不用客气了,你叫我叔叔就行,不必叫师叔,毕竟我们是世俗家庭。”
江灵“嗯”了一声。
在路上,我问江灵道:“你穿这么薄,不冷吗?”
江灵笑了一下,摇摇头。
我说:“我一个大男人穿的跟北极熊一样,还感觉到冷,你怎么会不冷?”
江灵说:“咱们不一样,我从小练气,不怕冷。”
我“哦”了一声,说:“你知道我多大不知道?”
江灵说:“不知道。”
我说:“那你刚才怎么叫我兄台和师兄?”
江灵笑道:“我那是敬称。”
我又“哦”了一声,说:“我今年二十岁了。”
江灵说:“我十九岁了。”
我说:“那你没叫错,不过听上去别扭,就好像是演戏一样,我又不是江湖中人,你叫我元方就可以,实在不好意思的话,就叫我哥也行。”
江灵依旧是笑了笑没说话。
没多久,我们就找到了大何庄的边界,刚进庄,迎面就碰上了二脑袋。
二脑袋和几个年轻人正打着电灯照呢,一看是我们,顿时喜出望外。
二脑袋说:“你们总算是回来了,吓死我了!今天你们一进山,我们就跟了去,跟着跟着就跟丢了,我们遍山寻你们,都没找到,天黑了以后,我们又不敢留在山里,就几个人一伙结伴到山脚下、庄稼地去找——哎,怎么又多了个姑娘,她是谁?”
老爸说:“是我朋友的女儿,是我侄女——我们在山里迷了路,多亏她把我们引了下来。”老爸不愿意让二脑袋知道我们遇上鬼打墙和鬼道的事情,也不愿意让他知道江灵是茅山道的人,免得他多想又害怕,所以编了个瞎话。
二脑袋晃晃脑袋,难以置信地说:“她?你侄女?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今天下午来找我们来了。”
“哦,就这么小个姑娘,把你们引出来?”
我笑道:“人家虽小,本领却大得很。”
江灵脸一红,道:“我从小在山里长大,对山道比较熟悉。”
二脑袋“哦”了一声说:“那赶紧回去吧,你们还没吃饭呢吧,快回去吃点东西——那什么狗蛋、二牛,你们几个分头去把大伙儿都叫回来吧,就说陈先生他们已经回来了。”
回到二脑袋的家,何九叔也在那里,正和二脑袋的老婆在聊天,看见我们回来,何九叔站起来道:“你们还真是能人,上了山,居然还能下来。”
我笑道:“九爷爷不想让我们下来?”
何九叔摇摇头,急道:“说错话了,说错话了,我的意思是这山上有古怪,没有人敢在晚上上山,而且即便是在白天上了山的人转迷了也不一定能走下来,都传说这山上有山魈呢,你们是真有本事,我没看错。”
二叔说:“山魈没遇上,遇见了几个小鬼,被我们收拾干净了,就下来了,这种小鬼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易如反掌,易如反掌啊。”
我们大家都笑了。
何九叔向我们告辞道:“既然你们回来了,我就放心了,我走了,明天我再带你们上山。”
老爸点点头道:“谢谢九叔关心,咱们明天见。”

第二十四章 寻尸

何九叔走了以后,我和老爸以及二叔坐在二脑袋家里吃饭,我们已经是饿的前胸贴后背,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地吃,江灵则坐在一旁悠闲地喝茶。
我一边吃饭,一边看江灵,在灯光下看得清,这时我才发现她背上是一柄剑。但不知道是木头的还是金属的。
灯光下看江灵,五官也看得更清了,隽秀的眉毛、圆润的眼睛、高挑的鼻梁配合着一张薄薄的小嘴镶嵌在白皙干净的脸上,黑长的秀发挽在头上,露出了不长一分、不短一毫的脖子。
她就那么安静地坐在那里,让人一看就感觉到什么叫溪水清幽,什么叫白云飘然,什么叫月光皎洁,什么叫美玉无暇。
我看得入神,竟然把面条加进了鼻孔,二叔在一旁咳嗽了一声,说:“元方,你什么时候练成了用鼻孔吃饭的绝技?”
江灵看了我一眼,不由地笑了,笑得我如沐春风,又不胜羞愧。
我老脸一红,嚷道:“谁用鼻孔吃饭了,我的嘴可没闲着。”
二叔一点也不给我面子,毫不客气地说:“是,你的嘴是没闲着,用眼看人嫌不够,嘴也用去看人了。”
我和二叔经常斗嘴,二叔基本上都落在下风,眼下,他好不容易逮着我的把柄,自然不会轻易放手,我不敢再和二叔狡辩了,不然他下面的话会更露骨。
我偷偷看了一眼江灵,发现江灵也低下了头,正在拨弄茶杯。
我回过头来,发现二叔正在看我,见我回过头来,二叔笑道:“小兔崽子,想什么呢,人家是出家人!”
出家人?我脑子里一热,不由得就扭头去问江灵:“江灵小师妹,你出家了?”
江灵迷茫地摇摇头说:“没有啊,我干嘛要出家?”
我愤怒地扭头去看二叔,二叔“哈哈”大笑起来,我这才知道被二叔给耍了。
连老爸也笑了起来。
我说:“二叔,知道人家为啥不叫你师叔吗?为老不尊啊你。”
二叔说:“我怎么为老不尊了?”
我说:“你刚才骗我。”
二叔说:“谁骗你了?我就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你就去问了,是你心里有鬼,怪我吗?哈哈……”
二叔这么一说,我也感觉自己确实有点问题,人家出不出家关你什么事?你那么紧张干吗?
难道我喜欢上了江灵?
我顿时被自己心中的念头给吓了一跳,这才刚见面就喜欢上人家了?你色狼啊!
不过,我随即又自我安慰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江灵当然是淑女了,而我分明就是一个君子嘛!念及此,我立即从羞愧中脱身,洋洋自得起来。
老倔头的神智已经清醒很多了,但是老爸我们问他鬼附之后的所作所为,他几乎什么也记不清了,只是说那一段时间自己都是半睡半醒的状态,自己做的事情感觉像是真的,但又像是做梦。我们问他知不知道何天明的葬身之地,他说不知道,他说何天明和他爷爷是一个辈分的,死的时候,他还没多大,对这些事情基本没什么印象。不过,老倔头虽然不知道何天明的葬身之地在哪里,却知道何天明儿子何厚青埋在哪里。老倔头的父亲在世时曾经提过,老倔头到现在还有印象。
据老倔头说,何厚青被批斗致死以后,老倔头的父亲(当时的村长)让人把尸体埋在了山阴处的一条土沟里。
作者:御风楼主人 提交日期:20120915 07:47
老爸问他现在还能找到不能,老倔头说能,老爸让他第二天带着我们去找,老倔头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何九叔就主动来二脑袋家里了,还问我们什么时候动身,看来他比我们都积极。
老爸说:“九叔,何天明的葬身之处不清楚,我们想先去看看何厚青的葬处有没有问题。”
何九叔愣了愣,说:“何厚青?你们知道他埋在哪儿?”
老爸说:“老倔头应该知道吧。”
何九叔点点头说:“嗯,他应该知道,当年是他父亲找人埋的何厚青——老倔头身体还好吗?要不,我带你们去?”
二脑袋晃着脑袋道:“九叔你是不是也知道何厚青埋在哪里?”
何九叔道:“我当然知道了,你爹挑选的埋葬地,还是我参谋下的结果。”
老倔头笑道:“九叔说的是,当年我爹对您可是言听计从。”
二叔这时候猥琐的笑笑,竟说了一句令大家都无比尴尬的话:“九叔,老倔头他们老宅的设计不会也是你参谋的结果吧?”
何九叔脸色微微一变,还没说话,老倔头就抢先说道:“这个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了,不提了。”
何九叔咳嗽了一声说:“那什么,咱们走吧,事不宜迟啊。”
我看了何九叔一眼,何九叔脸上的神色颇为古怪,我心中暗想当年给老倔头父亲出改建门楼、乱种树的骚主意的人,必定是何九叔无疑了,我先前还奇怪呢,何九叔怎么会这么热心肠,原来是自己心中有愧啊。
二叔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了,尴尬地笑笑,想再说一句话来弥补一下过失。但不是我这个做侄子的要骂自己的二叔,挫人实在是挫人,二叔居然说了这么一句话:“那什么,九叔也不是无心之举,而且他也受到惩罚了,你看九叔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啊。”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色变。因为在闲聊之中,我们都听说何九叔年轻时死了老婆,到现在没再娶,膝下无儿无女,此事一直是何九叔心中的隐痛,大家平时都不提这件事,但万万没想到啊,二叔不但提了,而且潜台词还是何九叔人品不好,遭报应,理应如此,你说二叔那张鸟嘴是不是该用针给缝上?
就在我们小心翼翼地看何九叔时,何九叔却只气冲冲的“哼”了一声,然后快步走出屋子去了。
我们都暗中松一口气,然后把愤怒加鄙视的目光投向二叔,二叔却做无辜状,诧异地说:“怎么了,你们都用这么嫉妒的眼光看我,是不是我刚才说的话太得体了,嘿嘿,其实吧,我感觉也就一般,一般了。”
大家瞬间集体无语,人不要脸,真是天下无敌啊。
我们一行人带着铁锨、锄头、耙子等,跟着何九叔和老倔头赶到他们所说的那个阴山土沟旁,准备找寻何厚青的尸体。站在土沟的岸边,从上往下看,一米多深,两米多宽的土沟里没有什么地方有异样,根本不像埋过人。
二叔问老倔头道:“你确定何厚青就埋在这里?”
老倔头看了看何九叔,何九叔点了点头,老倔头道:“那就是这条沟了。”
老倔头他们所说的那条沟,以前应该是山溪,后来水断了,就成了干涸的土石沟,因为处在山阴处的山脚下,下雨的时候会有积水,这条沟看上去湿腻腻的,但踩上去却是干的。估计当年的何厚青死后,尸体被人扔到这里草草一埋就了事了,而且何厚青也没有后人,埋在这里就肯定在这里了,自然不会有人再把他的尸体给起出来,换个好环境重新安葬。
但是就算是埋葬在这条沟里,具体位置不知道也很难找到,因为这条沟蜿蜒在山脚下,前后不知道有多长。
老爸问何九叔道:“九叔,你不知道确切的位置?”
何九叔道:“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我记不得了,只知道在这条沟里,而且就在咱们眼前的这一小段。”
老爸看了看老倔头,老倔头也道:“九叔不知道,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二叔说:“这条沟这么长,就咱们眼前的这一小段也足有五六十米长吧,又没有明显的标志,我们怎么知道何厚青埋在哪里?”
二叔说的是,的确不好找,如果是按照正规的风水格局,寻龙望水观风定穴埋的人,那么利用《义山公录》上记载的风水定位方法,我还有可能找到墓穴所在地。而现在的情况是何厚青被弃尸荒野,随意埋葬,根本无迹可寻。要说有什么办法,那就只能用土笨办法了,一处一处挖,一点一点找,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一下子就找到了,运气不好的话,五六十米长的沟,挖一天也毫无收获。
老爸道:“元方,你好好想想《义山公录》上的记载,能不能找到一种方法寻找尸体葬处?”
我摇摇头说:“没有,不按照风水格局来定位很难找到。”
二叔叹气道:“那就一点一点挖吧,二脑袋你回去叫些人过来吧,就咱们这点人挖,得挖到猴年马月啊。”
二脑袋点了点头,准备回去叫人。二叔嘀嘀咕咕地咒骂道:“你个地主老财,快自己蹦出了啊,我们就不挖你了。哎,呸呸呸,说错话了!你可不能自己蹦出了,那不就成僵尸了嘛……”
二叔这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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