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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神相-麻衣世家-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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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我就当自己睡着了,没什么可怕的!”
“好!”
曾子仲大吼一声,手掌一翻,一道黄表纸已然在手,曾子仲用手指沾着唾液,在纸上连画数道,然后一擦火柴,点燃了那黄表纸,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只见那巴掌大小的黄表纸竟然燃起偌大的火苗,随着风一颤一颤,半晌仍未燃尽,火苗的颜色也变得发红!
正自惊诧,只见曾子仲又“嗖”的从腰间拔出那柄白毛拂尘,仰天一指,嘴里急急念叨,似乎是:“五雷猛将,火车将军,腾天倒地,驱雷奔云,队仗千万,统领神兵,开旗急召,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
说罢,将那黄表纸一抖,火苗立时熄灭,纸落成灰。
“呼!”
一阵狂风卷地而起,吹得我脸色骤变,院子里的树也咔咔嚓嚓乱响,一道黑影倏忽间盖到头顶,三爷爷、老爸、表哥纷纷仰天观望,我抬头看时,只见一片无边无涯的黑云迫在低空,云中烟尘雾霭,滚滚翻搅,如沉沉死气,压得我竟有些透不过气来!
狂风中,黑云下,曾子仲的脸苍白而狰狞,似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又似乎是兴奋的忘了形骸,他咬着牙嘶声念道:“吾为天地除万殃,手持噼磨戴镬汤,动雷发电回天光,星辰失度月惨黄,颠风泄地日收光,草木焦枯树摧藏,崩山裂石断河梁,车载铁锁桔银铛,一月三榜六咒章,募求百鬼勤豪强,得便斩杀除凶殃,吾持神咒谁敢当,急去千里勿当殃,急急如律令!”
咒语中,曾子仲早又连连焚烧了两道黄纸,那风越来越狂躁,云压得也越来越低,一种莫名的恐慌已不由自主地从心底升起,蔓延全身!
曾子仲的脸愈发白的一点血丝都没有,握着拂尘的手指也在微微发颤,长白的胡须一抖一抖,仿佛要从下巴上脱落!
又一道黄纸燃起:“若一时之内,电闪雷鸣,是天之灵,亦人之幸!礼无不报,神其听之!急急如律令!”
“咔嚓嚓!”
一道霹雳猛然从天而降,爆豆似的巨响声中,电闪如蛟龙,灼灼而舞!
“好道行!哈哈!给我破!”曾子仲狞笑着,戟指朝天,另一只手疯魔似的挥动着拂尘!
“咔嚓!”
一道闪电骤然劈下,直奔曾子仲!
曾子仲却躲都不躲,似乎也根本躲不及,我看的都傻了,只见那道耀眼的亮光快落地时,却分成两股,一股被地上的阴阳罗盘吸了去,另一股却精准无比地击在曾子仲心口,曾子仲“哇”地狂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两三丈远!

、第299章 幕后元凶'vip'

刹那间,三爷爷、老爸、表哥各个都呆如木鸡,我也忍不住有些瑟瑟颤抖,额上的汗一滴滴溢出,顷刻间便将整张脸都浸湿!
“二哥!”
奶奶在屋里大叫一声,就准备冲出来,曾子仲却颤抖着声音喝道:“别出来!我没事!”
老爸要跑过去时,曾子仲也摆了摆手,然后笑了起来:“嘿嘿……哈哈!”
曾子仲胸前的衣服已全被焚毁,哆哆嗦嗦站起来时,两截东西“啪”的掉在地上,我看的分明,乃是两截被雷击的发黑的玉!
曾子仲阴笑着,道:“好一记破釜沉舟!你想要弄死我,却料不到我有阴阳罗盘,更有玉俑!它们救了我一命!”
“哒、哒、哒!”
豆大的雨滴疯狂地坠下,打在脸上,生疼!
曾子仲仰面望天,道:“凄风苦雨,夜黑风高,好对头!能让我曾子仲如此狼狈的,除了我父亲,你是第二个!我是低估你们了——不过,我赢定了!”
曾子仲捡起拂尘,颤颤巍巍地重新走了回来,手掌翻动,又是一片黄表纸,这次曾子仲却将手指伸进嘴里,沾着嘴角的鲜血,一边在黄表纸上血淋淋的画着,一边嘶声说道:“咱们都已经激怒上天,但我有玉俑已替我遭天谴,看你又有什么能耐!”
黄纸燃着,雨打而不灭,火焰反而一窜一窜,烧的更旺,曾子仲咬牙念诵道:“吾为天地师,驱逐如风雨,左手执青龙,右手据白虎,胸前有朱雀,背上有玄武,头上有仙人,足下有玉女,手中三将军,十指为司马,功曹令束缚,送到魁罡下,徘徊三台间,五星皆捉把,浮游华盖宫,径过闾阖下,勑诰太山府,并及行使者,收捕奸邪鬼,祆魅耗乱者,及时诛邪伪,露尸于道左!上神听命,急急如律令!”
狂风卷着烧尽了的纸灰,只眨眼间,便消散如无!
“轰!”
又是一声焦雷诈降,整个地都似乎震颤了!
我看见走廊深处的角落里,老黑把脑袋、尾巴、四肢全都缩了起来,像一大团黑色的毛线球,在瑟瑟发抖。
曾子仲在电闪雷鸣中傲然而立,仰天叫道:“诸神听禀!我非好杀,乃是要替天行道!诛杀邪魔!以正山门!太上老君,五雷正神,急急如律令!”
曾子仲吼得声音都嘶哑了,闪电照耀下,他的脸如魔似鬼,诡异而可怕!
“轰隆隆!”
天炸地裂、山崩海啸似的声音传来,夜空里,黑云中一团闪电如同一颗巨大的火球,在云间跳跃着,投奔地上而来!
落下云巅那一刻,火球似乎是分成了五道,朝着一个地方,如流星般落下!
“哈哈!你再狂,也逃不过这一劫了!”
在曾子仲似哭似笑的声音里,那五道闪电轰然落地,霎时间,狂风立止,暴雨骤停,天上的黑云如被一只看不见的无形大手拨动着一般,层层分开,顷刻间,烟消雾散,星月重现,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被雨打湿的地面还依稀证明,刚才的恐怖景象确实曾经存在过。
“噗!”
曾子仲本来直挺挺地站着,忽然仰面躺倒,嘴角又有鲜血溢出。
三爷爷、老爸和表哥却像是看傻了一样,竟无动于衷,我连忙站起来,跑过去将曾子仲搀起来,道:“舅姥爷,您没事吧?”
曾子仲“嘿嘿”笑着,虚弱道:“放心,死不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不瞌睡了吧?”
我一愣,这时候才如梦方醒般感觉到自己精神已如往常,不但抖擞得很,大脑里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混沌!
“好了!”我大喜道。
曾子仲也十分兴奋道:“当然好了,贼子已经伏诛!”
三爷爷、老爸和蒋梦白都围了上来,搬来一把椅子,将曾子仲扶了上去。
三爷爷对曾子仲竖起大拇指,赞叹道:“曾掌门不愧是山门泰斗!这一场斗法看的我辈是心动神驰!唯此也方知术界博大精深,山门不愧为首!”
曾子仲捻须微笑道:“老三太过誉了!五门各有千秋,只侧重不同而已,我山门就是修功练法的,这一点倘若不精熟,也不用再混了。”
奶奶在屋里叫道:“二哥,现在我们能不能出去?”
曾子仲道:“出来吧!结束了!”
奶奶、老妈、江灵、木仙一涌而出,先是问了问我的情况,然后又对曾子仲称谢,奶奶道:“二哥,刚才斗法耗费你不少功力吧?”
曾子仲道:“岂止是不少?已经完全耗尽了!不休息个三五天,是决计恢复不了的。”
木仙骇然道:“那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表哥道:“是啊,能与曾掌门拼到这个程度,也不算俗人了。”
曾子仲摇头道:“现在连我也猜不出对方到底是谁了。从刚才斗法的情况来看,对方的功力至少也在七十年以上,而且还精通山术,这样的人物,我都知道,术界也不过屈指可数的几人而已,但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名门中的名门,都不会做出这等龌龊事的。”
我忽然想起一事,连忙问曾子仲道:“舅姥爷,您那玉俑碎了,没事吧?我听奶奶说,你们山门中人,每个修炼功法的人,都会做一个玉俑做天谴替身?替身若是毁了,本人也会……”
我想起曾子伯功力尽散时的情形,再想起刚才曾子仲被雷击中那一幕,不禁有些悚然心悸。
不料曾子仲却“哈哈”笑道:“刚才毁掉的那个玉俑,是我心血来潮,在慈元阁为你请青牛时,特意一并请来的,为作法用的替身,没想到今夜竟派上了大用处!至于天谴替身,我去年已经渡过大劫,功法与天道合一,已经不需要再用天谴替身代为受过了。”
听了这话,我愣愣的有些不明所以,奶奶却大喜道:“恭喜二哥到了天人合一之境!”
三爷爷也笑道:“可喜可贺!”
曾子仲摆摆手,道:“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借助了不少同道的力量。”
奶奶道:“二哥,你就在陈家村修养几天,等身体好了,再回去。”
老爸也道:“二舅,你是陈家的恩人!”
曾子仲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客气什么!”
众人都喜气洋洋,之前的阴郁一扫而光,我们几个男人刚才在作法时,衣服全都被雨水打湿,这时候都重新换了新的。
雨过天晴之后,月亮甚是明朗,星斗也分外清晰,老妈、奶奶她们忙着去做晚饭,我们几个男人索性都搬了椅子,坐在院子里畅谈。
正说着怎么找出对我下毒手的人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啪啪”地传来,似乎还践踏着存有积水的地面。
我听得清楚,道:“二叔来了。”
话音刚落,二叔一把推开院大门,慌慌张张地抢进来,我们愣愣地看着他走近,只觉得他脸色白得吓人。
老爸惊诧道:“你怎么了?”
二叔嘴唇有些哆嗦:“大哥,我……”
话还没说出来,竟有两行泪淌了下来。
我慌张道:“二叔,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难事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还有咱们爷们儿解决不了的事情吗?”
奶奶也从厨房里走出来,道:“怎么回事?”
二叔愈发泪如雨下,嘶声道:“元成他,他疯了!”
“啊?”
众人齐声惊呼,我心里似乎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却又不是那么清晰,奶奶急道:“他之前不是好好的吗?到底怎么回事!”
二叔涕泪交加,道:“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天气忽然变得奇怪,又是打雷,又是下雨,更奇怪的是,一道焦雷竟然打到我家里,当场把薛横眉给劈死了!”
“什么!”
我顿时呆如木鸡,傻傻地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脸上的表情也怪的吓人,仿佛是庙里木雕泥塑的青面鬼脸,木然而可怕。
难道害我的人竟是薛横眉?
她在二叔家里设了金台,扎了草人,点了魂灯,扎了心锥,下了诅咒?
元成是帮凶?
这样也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可她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会有七十年的功力?
再说,我们之间又有什么深仇大恨?
只听二叔絮絮叨叨地说:“元成见薛横眉突然间被雷劈死了,一下子就失心疯了!就连元化也吓得痴痴呆呆的,话都说不出来……”
曾子仲忽然冷冷道:“弘德,你可知道刚才那雷是怎么回事?薛横眉为什么会被劈死?”
二叔惊诧道:“怎么回事?”
曾子仲道:“那雷是我作法引来的!薛横眉害元方,因此被雷劈死!”
二叔猛地张大了嘴,目光呆滞地扫过我们每一个人,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在四周静的可怕时,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陈汉明、陈汉礼跑了进来,看见我们便道:“三哥,原来你在这里——族长,刚才族里的消息机关传来一个怪信儿,张家被雷击中一处房子,房子里有五个人,竟然全都被劈死了!其中有一个人,还是张熙岳弟弟张熙麓的亲孙子,叫张国世!”

、第三00章 真正凶手'vip'

陈汉明的话像敲鼓似的,一字一响,鼓鼓都震得我心惊胆战!
薛横眉被雷击毙,就万分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张家居然还有五人被击毙,其中更有仇人张国世!
老爸和三爷爷他们已经听呆了。
奶奶先是一愣,继而勃然大怒道:“好个张家!亏了我们两家数百年的交情!”
陈汉明、陈汉礼听得有些发懵,两人面面相觑,然后异口同声道:“咱们是不是该去张家慰问一番?”
奶奶骂道:“慰问狗屁!要去也是兴师问罪!张熙岳那老匹夫,居然敢暗中残害我孙!真是欺我陈家太甚!害元方,薛横眉有份,张家也有份,偏偏都是医门世家,嘿嘿,难道医门要挑起术界医、相两脉的大战吗?”
陈汉明、陈汉礼越发摸不着头脑,三爷爷在一旁将我中锥心丧魂术的事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不但是陈汉明、陈汉礼听得仔细,二叔也听得认真,而我也把近些天来的事情又都反复想了一遍。
江灵去屋里又搬出来几把椅子,让二叔、明、礼三人也都坐下来听。
三爷爷说完,明、礼二人都各自骇然,他们看看我,再看看坐在椅子上的曾子仲,脸上的神色愈发沉重。
陈汉明道:“怪不得今夜天气诡异的厉害,我以相形术观天却不知意,原来是曾掌门在与人斗法!您对陈家有恩!汉明铭记五内!”
曾子仲摆手自谦了几句,陈汉礼已抽起了烟,因吐着烟圈,缓缓说道:“如此说来,张家果然有害元方的嫌疑。”
江灵恨恨道:“不只是嫌疑,都已经坐实了!弄这邪法害人,结果被雷击死,真是天道好还!”
木仙笑道:“某人还与那姓薛的交情甚好呢。”
江灵闻言,狠狠地瞪了木仙一眼,木仙撇撇嘴,毫不以为意。
陈汉礼却没有理会她们俩的斗口,而是道:“我是在想,如果真是张家在捣鬼,那这里面就还有隐情。张家是医门,他们怎么会懂锥心丧魂术的法门?”
曾子仲插言道:“这话说的入木三分!与我拼斗那对头,功力不弱于我,至少在一甲子以上!他一定是山门中人,而且还是不世出的高手!至于薛横眉为什么会被劈死,还有张家被劈死的五个人都是怎么回事,我就有些摸不透了。”
陈汉礼幽幽道:“张家就已经是大敌,薛家也不容小觑,再加上那个暗中操纵锥心丧魂术的山门高手……”说着,陈汉礼便开始摇头吐烟圈,话说一半,就自行咽进肚子里去了。
奶奶眉头一皱,道:“老七,你说话吞吞吐吐是什么意思?一听到与咱们作对的有这么大的来头,是不是想认怂了?”
陈汉礼道:“大嫂,不是认怂,是老成之言。在座的除了小辈之外,应该都知道,自七十年前嵩山封禅台上,山、医、命、相、卜一场大混战之后,术界就再没有发生过大的战事了,为什么?因为当今不允许!时代也变了,不是侠义无犯禁的时候了。”
老爸冷冷道:“那要怎样?”
表哥也道:“若是在蒋家,早开打了。难道堂堂陈家,要忍气吞声,装聋作哑吃哑巴亏?”
陈汉礼瞥了一眼表哥,道:“莽夫行为不足取。咱们现在能与张家、薛家为难地理由无非是元方遭他们暗算,但是证据呢?”
奶奶道:“证据?我二哥不是证据?这么多人都知道内情,难道还不是证据?”
陈汉礼摇头道:“首先,张、薛两家都是医门,根本不懂山术法门,你说他们联合起来以邪术害元方,说服力不强,他人难以置信;其次,胀、薛两家本是宿怨,而张家又与陈家世代通好,薛家与陈家远无仇近无怨,他们两家忽然联合起来对方陈家,清理不通;再次,锥心丧魂术只是传说中的先秦禁术,世上闻之者甚少,睹之者更是罕有,现在元方好端端的,咱们如何证明元方曾受其残害?还有,那个操纵此术的高手又没有被我们捉到,纵然是死了,也死无对证!曾掌门与陈家有亲,在座的所有人与陈家非亲即友,哪一个人的话,都不能做有力的证据!”
这一番话说出来,众人哑口无言,半晌,老妈忽然冷笑道:“七叔,我倒是小瞧你了,你不该做相士,该去做律师!我蒋明瑶是什么样人?你们去大蒋寨打听打听!我才不管你说的那些,害我儿子,天地为证!我去讨伐,名正而言顺!再不然,我与他们赌咒发誓,看谁敢在神明之下,将举族身价性命都堵上,与我开腹剖心,共请鉴于皇天后土!”
奶奶大声道:“明瑶说的好,就是这样!他们有帮手,陈家没有吗?曾家、蒋家岂会作壁上观?”
江灵道:“还有茅山!”
木仙抿嘴一笑,却不说话。
陈汉礼忽然来了一句:“你元成的事情怎么说?是谁把元方的生辰八字透露出去的?”
二叔的脸一下子又涨得通红,呼哧呼哧地只管出气,死瞪眼不说话。
众人也都纷纷闭了嘴,陈汉礼用一句话就堵住了悠悠之口,这是一层疤,丑陋,但是却不能猝揭。
我站起身子,在院子里来回走动,夜风微微地吹着,身上越来越惬意,心也越来越静谧。
月光穿过树的枝杈,斑斑驳驳地洒在地上,一片疏影,我不禁仰头望去,心底又回想起不久前那令人心悸的一幕:雷电交加,大雨倾盆!
雷电……
分成五股,击落下来,打死了张家一所房子里的五个人……
忽然间,我心中灵光一闪,恍惚间,竟似是想通了所有的问题!
我连忙问曾子仲道:“舅姥爷,如果有人以实施锥心丧魂术的目的,不择手段获取我的生辰八字,然后告知施术人,他本身却不参与此术的运行,那么他有没有可能被雷击死?”
曾子仲道:“当然!其心可诛,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道:“我明白了。全都明白了。这件事,与张家无关,与薛家应该也无关。真正要害我的只有一个人。”
“啊?”
“怎么说?”
“是谁?”
……
我一字一顿道:“五大队,邵如昕!”
见过邵如昕的老爸、表哥、木仙、江灵都是脸色骤变,其他人则有些茫然。
我道:“我还是先说一些别的事情吧,从谁呢?就从薛横眉开始吧——之前,薛横眉突然出现在陈家村,而且就在我们和御灵子大战之后,这时间赶得太巧,也太妙,因为那时候就是陈元化服毒待死之际,此事可疑;带回二叔家里之后,她不但能治好陈元化的病,更身怀治病的成药,此事更可疑;大家还记不记得陈元化被救醒之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江灵道:“他说,我这不是做梦吧?”
我道:“对。如果是你,你生命垂危之际,被救醒后,说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
江灵道:“那要看身边是什么人了,如果是陌生人,我会说,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如果是亲人、朋友,我会说,我还活着吗?谁救了我……”
江灵话未说完,脸色一变,她愣愣地看着我,道:“你是怀疑薛横眉和元化……”
我幽幽道:“如果他们不认识,元化骤然醒来,见到一个陌生女子在身旁,怎么会说‘我这不是做梦吧’的话来?他们不但认识,以我看来,或许还有更深的关系!”
“不可能!”二叔显然已经猜到我要说什么,脸色顿时惨白,道:“他们就没有见过面,怎么可能会认识?还说什么更深的关系!”
我看了二叔一眼,道:“三爷爷曾经带回来一些薛横眉的消息,她在武汉上学,而元化也在武汉。既然元成和薛横眉能在淮北相识,元化和薛横眉在武汉怎么就不能?”
二叔一下子呆住了。
我又道:“元成为什么会落水?元化为什么会自杀?魇魅血局的血是谁提供的?我的生辰八字又是谁透露的?如果明白了元化和薛横眉的关系,一切都迎刃而解。薛横眉先与元成好,然后又接近元化,让元化喜欢上她。元化不知道薛横眉和元成的关系,元成也不知道薛横眉会暗中接近自己的亲弟弟,于是,兄弟俩全都坠入爱河,难以自拔!”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唯有木仙,眼中却放着异彩。
我继续道:“某天,薛横眉悄悄溜进陈家村,有陈元化的接应,她自然能在陈家村隐藏的很好。”
“不久,陈家村便开始发生诡异的溺亡事件。而又在某天,陈元成突然发现,薛横眉不和自己联系了,既没有电话联系,也没有书信来往,他心情郁闷至极,就和元化一起到河边散步。”
“散步的时候,元成把自己心里压抑半年之久的感情对弟弟和盘托出,元化这次惊诧的发现,自己居然和自己的准嫂子谈起恋爱来了……”

、第三零1章 情痴之误'vip'

我一边说,一边想象着那情景,似乎它就发生在我眼前,清晰而真实。
可其他人已经听呆了,月影之下,每个人的脸色既阴沉又惨淡,仿佛盖着一层灰蒙蒙的薄纱,又似乎在寒冬腊月被刀子似的冷风割着。
蓦然间,二叔大吼一声:“够了!绝不是那样!元方,你这样对你亲叔叔,不怕心里有愧吗!啊?”
“爸爸,大哥说的没错……”
一道声音响起,将木然的众人纷纷惊醒,元化站在院子大门角落的一处黑影里,脸色诡异的像个鬼魅。
二叔道:“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元化慢慢走近院子里,用一种无法形容的语气说道:“我早就来了,和你前后脚——大哥,你不是一直想问我手腕上的伤口怎么来的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你刚才说的与实际相差无多,你真聪明,大哥……”
元化惨然而笑,慢慢走到大树下,背靠着树干,接着我的话,眼神空洞虚无地继续了下去。
那天夜里,元成对元化诉说着自己的相思之苦,一遍又一遍地提“薛横眉”这三个字,元化恍如五雷轰顶,头越来越懵,心越来越痛,他虽然还在走,还在听,但是却如行尸走肉,木然而茫然。
陈元成却没有注意到弟弟的异样,因为他忽然看见,不远处竟有一个妙龄女子,俏生生的站在那里,他不禁一呆,细看时竟发现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薛横眉!
“横眉,你来了!”
陈元成狂喜,叫着跳着跑了过去,元化被元成的声音惊醒,抬眼一看,却发现自己的哥哥要往河里跳!
元化立即想起前些日子发生的溺水惨案,当即呼喊哥哥的名字,可陈元成恍若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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