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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神相-麻衣世家-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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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全都是吗?包括寐生道姑。”
“全都是。”吴胜利插言道:“每一家都是门锁的紧紧的,窗户关的严严的,但就是死了。身上一点伤也没有,平时都健健康康的人。所以寐生仙师生前才说这是村子里遭了什么些灾。”
我点了点头,道:“去看看那些屋子。”
吴存根道:“全都看?”
我沉吟片刻,道:“看寐生道姑的。”说罢,我环顾诸人道:“屋中有什么诡异情况,尚不明朗。但能让人不明不白死,恐非易于之事。所以,以我的意思,不要全都去,元媛、二叔、表哥、曾舅爷、弘慎叔留下来。”
老妹和二叔没有什么本事,表哥、曾舅爷和陈弘慎留下来能保护他们。
老妹也听话,表哥和曾子仲也都没有异议,只二叔起身就往外走,还大咧咧说道:“不就是出过人命的鬼屋嘛,那有什么吓人的?让我陈二先生先过过眼!”
二叔一走,老爸紧跟着出去,我也只好站起身来,目视一动不动的周志成道:“走吧。”
周志成诧异道:“我也去?”
“你跟都跟来了,难道不让你去?”我冷笑道:“元媛是个女孩子,你可不是。怎么,怕了?”
我可不愿意让周志成有和老妹单独相处的机会!他要是不去,我就要动怒了。
“不怕。”周志成站了起来,道:“我去。”
“哥……”老妹喊了我一声。
“放心吧。”江灵劝慰道:“有我在,你哥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他们俩也得好好相处相处,让你哥发现发现他的好嘛。”
老妹这才无话。
我心中暗赞江灵,却去拍了拍周志成的肩膀,道:“我会保护你的。”
寐生的宅子不大不小,五间蓝砖灰瓦房,院子纵深四丈余长,横向三丈余长,典型的吉宅外形,高耸的门楼,厚重的深蓝色木头钉钉大门,怎么看怎么不像凶宅。
我们人一到,江灵就把人家大门上贴满了黄黄红红的符咒,怎么看怎么像家里死了人。
江灵解释道:“有备无患,贴上些去三尸符、镇尸符、辟邪符,一旦有什么变故,咱们能省些力。”
二叔在一旁赞同道:“灵儿真是与我英雄所见略同,此举深得我心。”
众人无语。
我先以法眼逡巡四顾,并未发现有邪祟痕迹,又以灵眼探查,只见院子之上有淡薄的青气氤氲,丝丝缕缕,间杂或灰或白之色。
这状况有两种可能,一是院子内有什么法门术局,或贴的有符咒纸箓;二是院子里以前有修道之人,但已身死道散,只留下些许残存之气。青为道,灰白主死。
寐生既然是道姑,又已身亡,那极可能是第二种。
当然,也不可排除第一种。
防人之心不可无,寐生其人,我从未见过,是好是坏,全凭村民口述,如果其是歹人,死后留下术局害后来者,那我岂不是冤枉?
再或者,修道之人原本就爱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在院子里设下什么局防身也属正常,我可不能被误伤。
能散发出青灰、青白之气的术局,属性为木中带金,看似生,实则死!
所以,我目视老爸道:“爸,我怕这院子里有术局。咱们进去的时候,我在前,你在后,张老爷子在左,灵儿在右,二叔在中间。你看怎么样?”
老爸沉吟了一下,说:“可以。”
周志成连忙道:“我在哪儿?”
我道:“你想在哪儿就在哪儿,要不在门口等着我们出来?”
“那我也在中间吧。”
二叔道:“胆小鬼。别碰着我啊。”
我把门推开,四下里一顾,然后用极快的步伐蹿进了院子,我走的步子乃是辟邪之禹步,旁边江灵和张熙岳也是如此走法,至于老爸,不用看,一定也是如此。
院子里干干净净,安安静静,一棵树长在院子中央。
那树不高,也不大,不疏,也不密。
其高,不过院墙,其围,不过三尺。
“这是棵梨树。”江灵见我站在院子里不动,眼睛紧紧盯着那棵树在看,便说了一句话。
张熙岳摇了摇头,道:“这不是梨树。”
我也道:“对,这不是梨树。我有种不祥的感觉了。”
二叔道:“怎么了?”
我缓缓道:“《义山公录》上说,昆仑之上有木焉,叶状如梨而赤理,其名曰栯木,服者不妒。”
“昆仑山上的树长在这里?”江灵吃惊道:“这叶子吃了会让人不妒忌?”
二叔嬉笑道:“灵儿,要不你试试?”
“还是给二婶吃吧。”江灵一句话让二叔闭了嘴。
老爸道:“元方,为什么觉得不祥?”
我道:“相字而不祥。这院子四周平整齐高,端端正正,如一‘口’字。此木生于院子中央,其高又不过墙,正是口中有木,乃一‘困’字,我们进此困境,略有不祥啊。”
“你想多了吧?好多家的院子里都种的有树!”周志成道。
“我说了,此木生于院子正中央,而且其高不出墙!”我道:“再者,我刚才也说了,这是什么树?”
江灵道:“栯木。”
“哪里生的?”
“昆仑。”
“昆仑在何处?”
“西域。”
“西方五行主何?”
“金。”
“金者肃杀!”我道:“肃杀之地罕见之木,生于此处,其意吉祥?此外,口中加有,乃是何字?”
“囿字。”张熙岳道:“囿字,有约束囚禁之意。”
众人默然无声。
顷刻之后,周志成道:“既来之则安之!过于小心就是胆小!我就不怕!”
说着,周志成从我们当中挤了出来,往正屋走去。
“小子,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二叔骂了一句,道:“咱们要不要出去?”
周志成也被二叔吓了一跳,站在门口,没敢真开门。
我环顾四周道:“刚才在门外看此中似有术局,但现在进了院子,又没了青灰、青白之气。我有点捉摸不定,但是,祸门不入两次,咱们要是出去了,就不能再进来了。”
“那就查到底。”二叔道:“反正你们保护我,还有,那个肘子撑可以当问路石。”
“不用他,用他我还不放心。”我全神贯注,小心翼翼,缓缓走到周志成身旁,推开了正屋的门。
屋子里一长案,两蒲团,一桌二椅,一壶两杯。
墙上一副三清图,图下案上一香炉,炉中满是灰烬,显见已经数日无香。

、第五二五章 心悸之夜

再看屋内四壁,一派环堵萧然的景象,不由得让人心生出世之感觉。
我使劲用鼻子嗅了嗅,没有什么诡异的气味,以法眼看,也无邪祟,灵眼更是不见恶气。
这里似乎是安全的。
看来我之前是多虑多疑了。
“元方哥,怎么样?”
江灵在我旁边问道。
我回头看了看天,日影西沉,暮霭沉沉,眼见又是个夜晚来临。
一股无法言喻的冷意由心底而生,遍布周身。
老爸也过来问道:“元方,怎么样?敢不敢进?”
“没有什么不敢的,只是也有些莫名其妙的心慌。”我无意打了个冷颤,道:“老爸,我进去,你们在这屋子四周做好防护。”
老爸道:“还是我进去吧。”
我坚持道:“我进去。你对付人事,我对付诡事。”
老爸只好作罢。
当下,张熙岳翻身上了屋顶,江灵仗剑守在正屋门口,老爸凝神立于院中。
我看了下正专注看院内屋内动静的二叔和周志成,大踏步走了进去。
客厅的天花板是格子篾席盖成的,篾席上方是房屋的大梁,这是常见的农村瓦房格局。
客厅左右各有一个内室,右边的内室有一张竹床,一张红桌,一张床头柜,两个立体衣柜。
红桌之上放了几本书,我去看了看,都是些常见的万年历、周易、梅花易数。
墙壁上没张挂什么东西,只有几个衣服挂钩。
卧室的天花板和大厅的一样,也是篾席盖成的,看上去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左边内室是书房,里面的书我们翻了翻,各种玄学读物,还有医、卜、星象杂谈怪闻。
书架上的抽屉里放着罗盘、朱砂、毛笔、洛书河图八卦贴和黄表纸,这些都是一个风水师常用之物,也没什么奇怪的。
二叔一直跟着我走,我看什么,他就看什么,翻来覆去转完之后,二叔说:“就这么些破东西,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还能发现个屁啊。”
我逡巡四顾,沉吟片刻,皱着眉头道:“二叔,你难道没有感觉到这个屋子有点奇怪?”
二叔道:“奇怪?怎么奇怪了?”
我摇了摇头,道:“具体哪里奇怪,我也说不清,但就是感觉奇怪,而且这种感觉来自房子本身,从外面看,它很大,但在里面,我却仿佛有一种被挤压的感觉。”
“挤压?”二叔嘟囔了一句,道:“没有啊。”
老爸以前当过泥瓦匠和木工师傅,他对建筑很在行,因此在建筑方面的猫腻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于是我转身走了出去,想让老爸来分析分析。
二叔见我突然出去,惊叫一声,赶紧也尾随出来,周志成跟着缓缓而出。
我问老爸道:“老爸,你仔细观察观察这房子,再进屋里去,看是否有奇怪之处?”
老爸凝视了许久,又进屋观看一番,道:“这房子似乎外大里小。”
“果然如此!”我精神一震,道:“那是不是有密室或暗房之类的构造?所以外面看起来大,里面却小?”
老爸摇摇头道:“我刚才把衣柜、书架和床都检查过了,没发现什么密道、暗室、机关。我也敲打过墙壁,没发现空心的地方。”
周志成道:“可能是这个屋子的外围墙壁造的特别厚,或者是有空气夹层,用来隔热隔冷。”
老爸瞥了一眼周志成,半晌才道:“可能。”
我摇了摇头,道:“应该没有这可能。”
“为什么?”周志成反问道。
我也不看他,直接说道:“寐生道姑是修道之人,讲究的无非是清静简单,把屋子承重之墙造的那么厚,是用来隔热隔冷?她应当不畏惧冷热寒暑吧。”
老爸沉吟不语。
二叔道:“那现在找不到什么可用的线索,怎么办?”
我道:“只有等晚上了。二叔,要不今晚你躺在这个屋子吧?”
二叔脸色一变,立即在我头上打了一爆栗,然后骂道:“你个兔崽子,你怎么坏事都想起我呢?我是你亲叔!你个混小子!”
我陪笑道:“开玩笑,开玩笑,一点幽默都不懂,其实我的意思是找个动物放里面过夜,看第二天会发生什么蹊跷的事情不会。”
二叔又骂道:“呀,你个臭小子,拐弯抹角地骂我是不是?”
我严肃地说:“不是,我是说真的,咱们弄一条狗或者弄一只猪,牛羊也可以,放进来,然后咱们守在附近,如果到第二天早上动物也出事了,那就说明确实有邪异的东西在。”
周志成鼓掌赞叹道:“好办法!亏你想得出来。”
我冷眼看向他道:“什么好办法?这有什么难想的?”
周志成一愣,然后笑道:“我是老实人,想不出来,你是精明人,点子多嘛。”
“好一个老实人。”我冷笑数声,不再理他。
江灵走过来道:“那咱们走吧,出去准备一下。”
人不敢住进来,动物是哑巴畜生,什么也不懂,自然不会推辞,住进去的是一头猪、一条狗和一只羊,都是吴存根贡献的。
我们把动物分别放在三处,即客厅、卧室和书房,每处一只。
动物放进屋里之后,开始安排防守任务,老爸在正门前,张熙岳依旧在屋顶,江灵则在房后,我在院中,二叔和周志成不愿意离开,就跟我在一起。
他们两个也不知道是无聊还是害怕,总是有一茬没一茬地说话,我有时候和二叔接上几句,有时候也开开玩笑,但是对于周志成,基本上不予理睬。
夜幕终于完全降了下来,我们既期待着发生点什么,又盼望着不要发生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猫头鹰在黑夜里嘹亮的叫了几声,把寂静的夜晚衬托的格外阴森可怖,二叔和周志成不约而同齐齐打了个寒颤。
二叔登时骂道:“奶奶的,鳖孙样,这也跟老子学!”
周志成不敢回骂,气的哆嗦。
两个人都是心里不静。
不知怎么的,我的心里也一直安静不下来,担心老爸,担心江灵,也担心张熙岳,仿佛他们都在危险之中。
老爸屋檐下,张熙岳在房脊上,我都能看见他们,江灵却在房后,我看不见她。
我心中忧虑重重,忍不住跟老爸交代了一声,然后独自走出院去,绕道房后。
江灵正抱着剑站在房子屋檐下,一动不动地盯着黑暗的夜色,木雕石塑一样,她那单薄的身体在茫茫夜里看起来让人冷意恒生,也让我更起怜惜之意。
我朝她走了过去。
江灵看见我走到近前,脸上冷意顿时像冰雪遇火一样,悄然融化了,她柔声道:“你怎么过来了?”
我“嗯”了一声,说:“我来陪陪你,怕你一个人在这里冷清。”
江灵笑道:“我没事,你回去吧,到现在还一点动静都没有,估计我们要等到很晚。”
我看了看手表,道:“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待到凌晨一点,若是还没有什么情况,咱们就走吧。现在,我就陪你一会儿了。”
江灵点了点头,说:“那你就陪我站在这里吧,不过,咱们可别老说话,免得听不见动静。”
我“嗯”了一声,然后又指了指房顶,江灵不解地看了我一眼,我坏笑一下,轻声道:“就算我想跟你说什么话,也不敢在这里说呀,张老爷子耳朵很灵的,会听见的。”
我刚说完,张熙岳就在上面咳嗽了一声,缓缓说道:“唉……人老了,耳朵就不灵了,别人说什么话,我也听不见,要是非去竖着耳朵偷听,说不定会一个不稳,从房子上摔下去。咳咳……那我这一把老骨头可就散了……”
我和江灵相视而笑,这个张熙岳,难得幽默一把。
“张老爷子,你嘀嘀咕咕说啥呢?”二叔在院子里叫了一声。
他话音还没有落下,我就听见一声急促的狗叫声猛地从屋里传来,凄厉无比!这惊得我精神陡然一紧,但狗叫声只一响而过,接下来又归于平静。
屋里出事了!
这是我当时脑海里的唯一想法。
“走!”
我体内元气鼓荡,蹬墙而上,一阵幽香飘过,江灵也跟着跃上了房顶,张熙岳面色沉重,道:“原来变故是在屋中!”
我看了一下手表,当时正是夜里十二点。
妖邪终于来了。
我们三人跃入院子里,老爸、二叔、周志成也都在,盯着屋门没动。
除了那声狗叫以外,我再没有听见任何其他的声音。
屋内、屋外、院内、院外都是静悄悄的,只有我们呼吸声,彼此可闻。
没有人破门而入,因为我们谁都不知道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是狗无聊地叫了一声,表示对猪和羊的不满,那我们冲进去就可能会坏了大事;当然,如果屋里真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屋里会隐藏着什么危险,所以,更不能贸然进去。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正想下决定,一阵异样的响动突然自上而来,我登时悚然,老爸则纵身一跃,鬼魅般飘然而起,口中喝道:“何方朋友,还请现身!”

、第五二六章 国手之伤

一声轻响,好像是风吹动树叶的声音,我目垂院子中央那棵栯木,只见一道人影掠过,兔起鹘落,轻飘飘地去了。
“还请留下!”
老爸大喝一声,双掌一挥,无数流光迸射而去,破空之音不绝于耳。
“啪!”
爆破音响,一道灰烟蒸腾而起,那人影疏忽隐没在灰烟之中,待得灰烟散尽,那人已是无影无踪。
“呼!”
张熙岳拔地而起,往外而去!
江灵也待要去,我连忙道:“灵儿先别动,只是一个人,张老爷子足够,防止调虎离山!”
老爸也立在院中不动,逡巡四顾道:“你们看刚才那动静,似乎是忍者手段。也只有忍者,才能藏在这树上许久不被咱们发现。”
我点了点头,道:“确实像。看来这个山村远不如我们想象的那么平静。如果刚才那人真是日本忍者,也不知道他是原本就在此处,还是武藏三太夫等人尾随而来。还有,这院子里只有一个吗?”
我话音未落,院门之外突地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声呼喊:“陈大先生,抓到什么东西没有?我们能不能进去说话?”
是吴存根、吴胜利父子带着十几个村里的年轻后生,拿着照明灯,还打着火把,涌在院大门外探头探脑。
我皱了皱眉头,这群人怎么在这时候跑来了?
这不是捣乱嘛!
如果这院子里还有敌人隐匿,他们一来,搅破动静,我们也难以发觉了。
周志成却喊道:“你们都进来吧,刚发现了一个人藏在树里,又跑了,也不知道是人还是鬼。”
吴存根领着众人进了院子,眼瞪得老圆,东瞅瞅,西看看。
我瞪了周志成一眼,转而又问吴存根父子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吴胜利道:“俺们怕你们人少力薄,所以叫了大家伙一块过来帮忙!”
我暗自无奈,又道:“怎么还带着火把?”
吴胜利举着火把笑道:“是俺的主意,火不是辟邪嘛!”
我彻底无语。
吴存根在一旁问我老爸道:“陈大先生,抓住什么东西了没?”
老爸摇了摇头,道:“没有。”
吴存根又道:“那些畜生呢?”
“还在屋里。”我道:“刚才狗叫了一声,然后到现在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二叔道:“要不,咱们开门去看看?”
我沉吟了片刻,道:“看看就看看吧,院子里都这么热闹了,狗还不叫。屋子里应该也尘埃落定了。”
“我来开门。”
老爸缓步上前,屈指一弹,两颗飞钉钉头震动门扇,“吱呀”一声,开了。
老爸迅速退后,夜眼之中,我看见那只放在客厅里的羊还好好地站着,睁大了眼在看我们。
二叔长出了一口气,嚷道:“什么也没发生,屋里没事,开灯!”说完,二叔一马当先,进屋开了灯。
我却心中一凛,因为慧眼之中,那只羊的眼中已经毫无神采!
是死物!
“二叔,别乱动!”我喊了一声,连忙冲进了屋子,那只羊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保持往外看的姿势。
二叔还在一旁埋怨道:“你一惊一乍干什么?吓我一大跳!”
“这只羊已经死了……”我缓缓把手指头放到它眼前晃了晃,它没有任何动静,二叔一下子呆住了,刚进屋子的老爸和江灵也呆住了。
我轻轻拍了拍羊背,那只羊略一摇晃,然后轰然倒地!
“俺的亲娘!”刚刚挤进屋子里的吴胜利惊呼一声,火把差点丢在地上。
老爸和江灵分别冲进左右两室,然后又很快出来,摇摇头说:“也是死的。”
客厅、卧室、书房,猪、狗、羊都死了!
屋子里忽然很安静,半晌,周志成忽然大叫一声:“鬼啊!”然后跑了出去,几个人也跟着挤着跑了出去,吴存根、吴胜利父子和几个还举着火把的人虽然留了下来,却都面如死灰。
周志成跑了出去,见我、江灵、老爸等人没动,出去的都是村民,赶紧又蹿了进来。
我冷冷道:“你再嘴快乱叫,我把舌头给你拔了!”
周志成一哆嗦,嚅嗫着嘴唇,没敢吭声。
又是一件密室死亡事件,无声无息的杀戮,不,不能说是无声无息,那只狗至少还叫了一声,我现在可以肯定,那只狗的惨叫就是死亡前的呻吟。
到底是谁干的?
是人吗?
似乎不是。
门窗紧闭,严丝合缝,老爸、张熙岳和江灵在三个方位一动不动地守着,谁还有那么大的本事,从他们三个人的眼皮子地下溜进院子里,打开屋门,然后在几乎悄无声息的情况下,灭掉了三只畜生,然后又全身而退?
那个被张熙岳追踪的身影,也不是从屋里出去的,而是在屋外被发现的。
或许他一直都躲在树上,也或许是他趁乱刚从外靠近这个宅子,落到树上,然后就被老爸发现了。
总之,他没有可能进屋杀戮的机会,更没有悄无声息杀戮的本领,不然,他也不会被老爸发现行踪了。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不是人干的,那就只能是邪祟了,什么邪祟?邪祟又为什么要杀掉这几只动物?
对了,时间!
我猛地想起来,狗叫的时候,正是午夜十二点!
这个时间是巧合还是别有深意?
老爸和江灵已经把屋里屋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还是没发现任何线索,他们两个在三只动物的尸体上也检查了半天,完好无损,没有任何死因!
一切都指向未知。
正在胡思乱想,眼皮骤然一颤,灵眼陡然开启,屋子里一股黑气冲天而起!
刹那之间,仿佛浓雾,弥漫了整个室间!
“祟气!”我诧异道:“怎么突然之间,整个屋子里都是祟气?”
“啊?”
二叔惊呼一声,道:“突然之间进了满屋子鬼?”
二叔这一句话说的我遍体生寒,仿佛真能感觉到有无数只鬼遍布在我们周围,正阴森森地看着我们。
但我以法眼环顾周遭,却无什么异样。
这说明就算有祟物,也绝不在表面。
吴胜利紧张地说:“陈大先生,咱们赶快离开吧,等天亮了再说。”
老爸看了我一眼,我抱定了这屋子有问题,但是这么多人在场,怎么都不好操作,只好点了点头,道:“好吧,把这三只畜生的尸体也抬走,回头让张老爷子看看。”
吴存根赶紧招呼几个村民去抬尸体,老爸朝屋外的黑夜看了看,自言自语道:“张老爷子还不回来?。”
江灵道:“要不,我去看看吧。”
老爸道:“还是我去吧,你们的眼在夜里不方便,说不定他会在沿途留下什么标记,我可以看得见。”
老爸走后,我们一行人到了吴存根家里,众人这才惊魂稍定,纷纷议论开来。
曾子仲、表哥和老妹也围过来问发生了什么情况。
吴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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