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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断案传奇-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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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正光挥手,令公差将杀人凶手推上前来,那一男一女披头散发、哭哭啼啼,跪倒在地,那男子垂首哭道:“大人,小的冤枉呀,小的没有杀人。”那女人如鸡啄米般磕头,哭道:“大人,冤枉呀。”

苏公淡然道:“你二人且抬起头来。”那对夫妻急忙抬起头来。

苏公一看,不由愣住了:这两人分明就是廖祥夏、粟氏!

第十一章

廖祥夏、粟氏夫妇看清苏公,急忙磕头喊冤。苏公拈着胡须,蹙眉思忖,道:“廖祥夏,你且将事情原委细细道来。”

廖祥夏哭丧着脸,连连点头唯喏,用衣袖摸了一下脸,道:“大人,今日午前在大堂上,因着大人解纷排难,小人与兄长和解,回得庄来,小人记得大人的话语,又到山坡上细数树苗,竟确是十八株,一株未少。”

苏公一愣,诧异道:“本府记得,先前你说明明少了两株,怎的此刻一株未少?”

廖祥夏也是满脸疑惑,道:“小人也觉得奇怪,那两株桃树明明栽种在路旁,明明不见了,还留下了两个小坑儿。小人弄了半晌,方才弄明白,原来那两株树被人移栽到了旁边的一处小凹湾里了,一时没有看见。”

苏公诧异道:“那两株桃树被人移栽了?”

廖祥夏点着头,哭丧着脸道:“大人呀,那莫名的尸首便埋在那小凹湾里。”

苏公顿时明白了:原来,那凶手将尸首掩埋在路旁的小凹里,又恐人怀疑,便顺手拔来两株桃树苗,栽种在黄土上面,掩盖动土痕迹。这廖祥夏不知内情,又去移栽树苗,不料挖出了尸首。

廖祥夏满脸委屈,道:“大人呀,小人何曾想到那下面竟然埋了死人,吓得半死,正巧被庄中人见得,他等竟将小人当成了凶手,真是天大的冤枉。大人知晓,小人与浑家到老丈人家祝寿去了,几日都不在家中,哪里知晓这些?他等却说,是小人有意躲避。任小人与浑家如何辩解,他等却一口咬定凶案是小人所为。小人便是跳进潍河也洗脱不清呀。”

苏公面无表情,问亓正光道:“廖家庄团头可在?”

亓正光点头,回头张望,唤廖家庄团头廖前过来,这廖前约莫五十岁,留着短髭,眯着一双小眼,显得精明能干。他快步上得前来,拱手施礼,道:“草民廖前,见过大人。”

苏公摸了摸下巴,问道:“你便是廖家庄团头?”

廖前点头,道:“回大人话,草民是廖家庄团头。”

苏公问道:“廖前,且将你所知晓的情形告知本府。”

廖前连连点头,瞥望了望廖祥夏夫妇,叹道:“回大人话,廖祥夏夫妻这两三日确不在庄中,今日方才回来,又听说与他兄嫂因树苗之事争吵,竟然闹到城里衙门去了。午后,草民在家中,闻得庄人来报,说是廖祥夏在偷偷掩埋尸体,被庄中人无意见得。草民吓了一跳,急忙赶到庄头廖祥夏家的山林边,果然见得一具尸体,已然面目全非了。”

苏公疑惑道:“你等可知死者何人?”

廖前连连摇头,道:“亏得草民胆大,上前察看了一番,可惜辨不出死者是何人,大人要问他夫妇两个。”

廖祥夏又磕头辩解道:“大人呀,小人确实未曾杀人。那尸体面目血肉模糊,小人也不知是哪个。”

苏公一愣,拈着胡须,淡然问道:“廖前,你庄中可有人失踪?”

廖前连连摇头,道:“回大人话,庄子里无端出了死尸,草民等自然首先想到庄中人,询问了一番,但我廖家庄并无人失踪。草民猜想,此人或是邻近其他庄镇的。”

苏公心头一动,忽然想到了失踪八日的教书先生王率,莫非这具死尸就是他?如此推想,他果然遭遇毒手了!

苏公望着亓正光,忍不住问道:“这死者是男是女?身长几何?有何特征?”

亓正光忙道:“回大人,死者乃是个青壮男子,依小人估摸,约二、三十岁,躯体偏瘦,且身上满是青淤痕迹,似是鞭抽棍打所致。尸首面目全非,依小人推测,当是凶手有意为之,恐被人辨认出来。”

苏公听得明白,这死者与失踪的王率颇为吻合,据亓正光所言,死者临死前受过刑讯,定是凶手在逼问甚么,最后被杀灭口。如此推想,凶手劫持了王率,便藏匿在廖家庄或附近的村庄,杀人后就近掩埋。

苏公急忙问道:“尸首何在?”

亓正光道:“尸首尚在廖家庄,小人留了两名弟兄看守。”

苏公遂令亓正光遣派一名公差速回府衙,召仵作来廖家庄勘验尸首,其余人等返回廖家庄。

廖家庄,位于密州城东向,约莫五里之遥,青山绿水,景色秀丽,庄子里有五六十户人家,以廖姓人家居多。廖祥夏的家宅在庄子南边,与之毗邻的是兄长廖祥春,屋后有偌大一片山林,山林边有一条小道与大道相连。

苏公令廖祥夏头前引路前往埋尸处,同行者只苏仁、亓正光二人,其余人等都站在三百步远之外,不得靠近。

顺着小道,到得山林边,廖祥夏指点小凹湾所在,苏公上前察看,凹湾内皆是黄土,现场痕迹早遭破坏,哪里还寻得出蛛丝马迹?

苏公叹息着摇了摇头,环视四下,这条小道可通大道,又通往廖家庄内。下方第一处屋舍便是廖祥夏家,约莫有两百步远,其次是廖祥春家。依据树苗移栽情形,凶手掩埋尸首当是廖祥夏夫妻到岳家去的这三天之内。那时刻,廖祥春夫妇应在家中,或许他等知晓些事儿。

苏公依着小道,前往廖家庄,亓正光告诉苏公,那具尸首便停放在庄头谷坪边的土地庙中。

不多时,到得庄头谷坪,但见得一座土地庙,破旧不堪,两名公差正坐着闲聊,谷坪中满是看热闹的村民,约莫有一两百人,议论纷纷,甚是吵闹,待见得知州大人到来,众村民围聚一旁,窃窃私语。其中不少村民第一次见得知州大人,颇觉惊奇。亓正光令众公差站立四方,阻止闲杂乡民靠近。

到得土地庙门前,两名公差上前施礼。苏公望去,这土地庙甚小,里面供着泥塑的土地爷,灰不溜秋,一张香案残缺破烂,一只破旧的三足香炉里残留着香火痕迹。香案前放置一张旧门板,门板上躺着一具尸首,用破布遮盖住。尸体头部方向有一个缺口的瓷碗,碗里装着黄土,插着三根细香,微烟飘荡。

苏公迈步入得小庙门槛,近得尸首身旁,蹲下身来,小心揭开遮盖头部的一段破布,但见得死者面目,血肉模糊,果然狰狞可怕,确实无法辨认。苏公令亓正光将整个破布掀开,又解开死者衣裳,裸露出胸膛、腹部。

第十二章

苏公自上而下望去,果然如亓正光所言尸身伤痕累累,显然死者临死前受过酷刑。苏公用手指轻轻按压尸体颈部、胸部、腹部,最后察看尸体腿部、足部,右腿膝盖稍下有一块巴掌大的肤色发白。

苏公立起身来,瞥望了亓正光一眼,低声问道:“亓班头,此案你有何见解?”

亓正光有些拘谨,迟疑道:“大人,小人尚不了解案情,不敢妄言。”

苏公淡然道:“你可曾细看这具尸身?”

亓正光点点头,道:“小人检查过了,未曾发现紧要的物什。”

苏公问道:“你到府衙做捕快多久了?”

亓正光忙道:“小人二十四岁便入得衙房,做捕快有两年多了。”

苏公问道:“你如何入得衙房?”

亓正光道:“小人是密州人氏,曾在边关服役六年,回得家乡来,被招募入府为公人。”

苏公点点头,心中暗道:难怪前几日见他行路坐立姿态甚是规矩,果然是军兵出身。此人与项辰有所不同,少了几分狡黠、圆滑、市侩,多了几分精明、忠厚、耿直。

苏公颇为欣赏亓正光,幽然道:“既入府为公,则应秉公为民。这缉捕之事,还得多看、多动心眼。贼人、凶犯,往往凶狠狡诈,有的只杀一人,有的杀数人,或全家人,或无辜的目击证人;有的人杀人后匆匆逃离,有的人杀人后还尽情盗窃、抢劫、奸污,有的人杀人后碎尸多块;有的人杀人后甚至煮尸、焚尸、剁首级、挖眼掏心等等。如此,命案现场,除有死者尸体、尸块、血迹外,往往留有杀人凶器、凶手之手印足迹以及其他与命案相干物什。”亓正光连连点头。

苏公又道:“故而,但凡命案现场,务严加保护,不可妄动。若命案发生于野外,则当封锁四周,或三五十步,或百步,可绕以绳索,或撒以石灰为记,并令专人把守;若在道路之上,则应令行人绕道而行;若命案在家中院内,则应闭门,此时应注意门、窗、围墙之保护。再言尸首之保护,尸首露天者,当用凉席遮盖,以防烈日暴晒;如遇下雨落雪,应用为尸首遮挡雨雪,以防尸首上之证据散失、破坏;尸首在山林、野外者,应专人看护,防止兽食鸟啄;若尸首在水中,一般不要打捞,水流过急之处,应设法固定之,若实在无法固之则予以打捞;若尸首在火场,则应尽快移出,加以保护;尸首若悬吊,若刚吊未久,应急就人命,先断其绳索,并将绳索保存,若确认死亡者,则应依原样保护。搬移尸首时,应用门板之类,确保尸身原样,同时应避免造成新伤。譬如此具尸首,你等未加保护,多有搬动,致使尸首身上原有痕迹证据丧失殆尽。”

亓正光惊讶的看着苏公,满脸钦佩。苏公又道:“这具尸首虽面目全非,已无法知晓死者何人。但从其肤色稍白、胫毛茂密来推断,此人不是农夫;又自修长十指并右手指茧推断,此人常捉笔杆,似是读书人,或是帐房先生。再看死者所着衣裳并鞋履,用料、制作虽很寻常,但既非贫苦人家,又非富贵人家,当属中等殷实人家,譬如大户或官宦人家的家丁。用指头按压皮肉,估量僵硬松弛之度,可断定死者死亡已有两日;又看尸体上伤痕,分明是毒打所致,所用凶器有鞭子、木棍等;且看这右腿膝盖处,肤色发白,隐有淤痕,毛发稀疏,微呈圆状,应是曾敷以黑膏药之故。”

苏公这一番言语直听得亓正光目瞪口呆,啧啧称奇。

苏公复又蹲下身,察看死者右边衣囊,摸出少许黄土,又察看左边衣囊,却摸出一件物什来,置于掌中一看,却原来是一块青玉,长不过两寸,上面纹饰是双鱼戏水图,但玉质平平,细看之下,甚至见得一条微微裂纹。

亓正光见得青玉,脸色尴尬,嘀咕道:“小人记得曾搜过衣囊,并无此玉。”

苏公淡然道:“故而勘验现场、尸身,定要仔细认真,不可疏忽大意。即便是某些看似无关紧要之物,亦要留心在意,不定与案子有着某种微妙的关联,甚至是断案的关键。”

亓正光连连点头,苏公令亓正光将留守尸体的两名公差唤来,亓正光出了小庙,唤来了那两名公差。两人上前施礼。苏公询问他二人,尸体移至小庙中,前后可曾有乡人进来过。两名公差都摇头,只道绝无乡人进来。苏公点头,挥手令他二人出去了。

亓正光诧异不解,正要开口询问。苏公却先道:“亓班头,你说曾搜过死者衣囊,并无此玉。然而,为何本府一来,却很轻易搜得了此玉?”

亓正光一愣,拍了拍脑门,醒悟道:“小人明白了,大人之意,此玉是有人在小人勘验尸首之后,趁人不备,偷偷放入死者的衣囊中?”

苏公捋须点点头,道:“此玉不过是市井街头常见的玉佩,非是上品,估摸最多也就值两三百文钱。”

苏仁忍不住插话道:“老爷之意,此玉本是死者所有,却被凶手抢夺去了。凶手本已掩埋了尸首,却不曾想案发如此之快,尸首被人发现,并被挖了出来,如此势必惊动官府前来查案。凶手知道后,心中惊恐,便假意前来看热闹,趁人不备时,将此玉塞回死者衣囊中。方才两名衙房兄弟说了,尸体移至此处,绝无乡人进来。如此推想,那凶手下手必在到此之前。”

亓正光望着苏仁,眉头紧锁,喃喃道:“那时刻,我等手忙脚乱,一时竟未留心可疑的村民。”

苏公拈着胡须,望着门板上的尸首,心中思忖:看来,这死者十之八九就是失踪的王率,只是他为何遭遇绑架,受尽折磨?如此八日,端的不敢想象,可惜最终免不了一死。这凶手的囚室在何处呢?凶手为何要将此玉佩送回,难道真如苏仁所言:凶手心中惊恐?看来,这廖家庄内还隐藏着秘密。凶手就在众乡人之间。

第十三章

苏公思索片刻,令苏仁将破布遮盖了尸体。又令亓正光将廖祥夏带入小庙之中。不多时,亓正光引廖祥夏到来,廖祥夏见着苏公,满面惊恐,浑身哆嗦,扑通跪倒在地。

苏公淡然道:“廖祥夏,本府且问你,你可识得潍河书院的教书先生王率?”

廖祥夏抬起头来,怯怯的瞥望了门板尸身,茫然摇头道:“回大人话,小人从未听说过此人。”那亓正光也茫然望着苏公,不知苏公问话何意。

苏公点点头,问道:“你在这庄中可有旧恶新怨?譬如曾打架斗殴,鸡争鹅斗的?”

廖祥夏吱唔道:“大人知晓,小人与兄长嫂子早有宿怨。往日为了些小事,也曾打斗过几次。”

苏公伸出手掌,呈现出玉佩,道:“你且细看,可曾见过此玉?”

廖祥夏探头来看,左看右看,惊讶道:“此玉好似是小人嫂子申氏的。大人可否与小人细看?”

苏公将玉佩递与廖祥夏,廖祥夏双手接过玉佩,侧身借光细看,连连点头,道:“大人,此物正是小人家嫂子的,上面有两条鱼,这是他嫁与小人兄长时从娘家带来的。”

苏公点点头,拿过玉佩,问道:“你且细想,自你发现山林埋着尸首,到官府公差赶来,此中前后,你家兄长嫂子可曾来瞧过热闹?”

廖祥夏连连点头,沮丧而又气愤道:“小人夫妇被这位公爷缉捕之时,小人兄长兀自在一旁观看,那时刻,小人看得清楚,他竟还露出笑脸来,分明是幸灾乐祸。”

苏公淡然一笑,望了一眼亓正光,亓正光会意。

苏公道:“此案凶手究竟何人?尚不得而知,故而你廖祥夏难脱干系。但本府见你似含冤屈,权且不拘拿你夫妇。在此案未明了之前,你夫妇二人不得擅自离庄。”廖祥夏闻听,连连点头,急忙拜谢。

苏公令廖祥夏引亓正光去寻廖祥春夫妇,将他夫妇二人拘来。亓正光领命,唤了两名公差同去。

此时刻,廖祥春夫妇正混在乡人中瞧热闹,被廖祥夏望见。廖祥夏急忙告诉亓正光。亓正光点头,低声嘱咐两名公差,以防打草惊蛇。那廖祥春见公差走了过来,不免心上心下,稍有迟疑,早被亓正光一把扭住。廖祥春高声惊叫,申氏见状,口中怒骂,反来扯亓正光,早被两名公差一左一右抓住了。廖祥春夫妇方知大事不妙,急忙喊冤。众乡人见着廖祥夏站在一旁,公差反抓住了廖祥春夫妇,不知何故,顿时沸沸扬扬。

亓正光与公差将廖祥春夫妇押至庙内,申氏满脸怒气,冲着苏公叫道:“你这胡子老爷,怎的无缘无故拿我两个?你等凭何拿人?”

苏公挥了挥手,令亓正光等松了手,廖祥春、申氏舒展了扭疼的胳膊,夫妇二人依偎着,惊恐的看着苏公并门板上那具死尸。

苏公投过阴冷的目光,令廖祥春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苏公指着门板上的尸体,道:“廖祥春,你可识得这死人?”

廖祥春或许是过于紧张,竟点了三下头,而后醒悟不对,急忙连连摇头,哭丧着脸道:“大……大……大人,小人不认得……”

苏公看得清楚,瞥望了申氏一眼,问道:“申氏,你可认得这死人?”

申氏偏过头去,惊恐道:“……民妇也不认得……”

苏公冷笑一声,道:“这死人面目全非,便是他亲生父母,也恐认不出来了,何况你等?此人真实身份,尚难说清。凶手杀人后,毁其面容,分明就是害怕被人辨认出来。他或许是你等熟人,也未可知。你等一口咬定不认得,未免过于武断了吧?”

廖祥春夫妇不觉一愣,廖祥春吱唔道:“不敢欺瞒大人,小人素来胆小怕事,因着庄中发生这无端命案。大人拿小人来问案,小人担心受到牵连,便索性说不认得,如此省却诸多麻烦。不想大人这般明察秋毫!”

苏公淡然道:“这死人埋在你家后山林中,你等可曾发觉有何异常?”

那申氏闻听,连忙道:“大人,这死人不是埋在我家山林中,分明是在廖祥夏家山林那边,大人当去质问廖祥夏与他浑家。此事与我家毫不干系。”

苏公冷笑道:“廖祥夏非是杀人凶手。其一,此人死亡并入土不过两日,而廖祥夏、粟氏外出有三日,此中他二人并不曾回家。本府且假想:凶手就是廖祥夏,他趁黑夜偷偷回来,意图处置尸首,但他不会如此愚蠢将尸首埋在自家的山林中。”

苏公又道:“其二,本府又退一步假想:这廖祥夏鬼使神差将尸体埋在自家山林中,但他为何如此愚蠢的将两株桃树移位?若将尸首埋在原有的树苗之下,神不知鬼不觉,岂非更妙?若他是凶手,又怎会因树苗之事与你二人争吵闹到府衙大堂?如此岂非无事找事?其三,此尸首乃是廖祥夏寻那两株失踪的桃树苗时发现头。你若是凶手,偷偷掩埋了尸首,又怎会故意挖将出来,唯恐外人不知否?”

一旁亓正光闻听,顿时醒悟,连连点头,又不免为自己先前冒失鲁莽的行为而羞愧。廖祥春、申氏闻听,也颇赞同苏公之说似的点着头。

苏公淡然道:“那么凶手会是谁呢?廖祥春、申氏,你等可知?”廖祥春、申氏茫然摇头。苏公冷笑一声,摸出那枚玉佩,置于掌中,道:“廖祥春、申氏,你等可识得此物?”

廖祥春、申氏闻听,急忙看去,待看清玉佩,脸色顿变。

苏公面无表情,望着廖祥春、申氏惊诧的面孔,厉声道:“大胆廖祥春、申氏,你等分明识得此物,不过此物却是本府从死者身上寻得。事到如今,你等还有何话说?便是百般狡辩亦是枉然。来人,且将他二人锁了,押回府城大牢,待明日过堂。”

廖祥春、申氏见状,惊恐万分,急忙跪地喊冤。苏公只是冷笑,亓正光与众公差一齐上来,将铁链将廖氏夫妇头上套去,强行将二人锁了。任凭他二人如何挣扎、呼喊,不由分说,拖出庙门。苏公见廖氏夫妇挣扎反抗,遂令亓正光在廖家庄寻一辆牛车,将廖氏夫妇并尸首押送回府城。

廖家庄众乡人见得这般情形,惊讶不已:原来,凶手竟是廖祥春夫妇,他夫妇杀人之后,竟还要嫁祸弟弟廖祥夏。更令人气愤的是,有人见得:当衙门公差缉拿廖祥夏粟氏夫妇时,廖祥春隐在人群之中,竟还露出得意的笑容,恁的歹毒。

但廖祥春申氏杀死的这人是谁呢?廖祥春嫁祸弟弟的目又是甚么?只是为了报复平日的纠葛怨恨?还是意图谋取弟弟的家财?知州大人又是如何窥破这夫妇的阴谋?这一切令众乡人议论纷纭,东猜西揣,三智五思。

苏公、亓正光一行出得廖家庄,不远便逢着了赶来的公差与仵作,会合一处,众公差赶着牛车走在前方,苏公、苏仁走在后面。

将近东城门,苏公唤住亓正光。亓正光回身近前,苏公与他低声言语。亓正光只是点头。待入得东城门,亓正光引着众公差押运疑犯与尸首先回府衙去了。

第十四章

且说苏公、苏仁入了东城门,拦了个小贩,询问东君街所在。那小贩指点,顺着东城门大道前行,不远的右侧有一条街弄,一看便知。苏公谢过小贩。主仆二人行了百余步,果见右侧立着一座牌坊,上有三个红色行体大字:“东君街”,左侧又有小字“扬州任翼书”。苏公看得清楚,心中暗道:只可惜这任翼的墨宝不咸不淡。

再看那东君街巷,果然面目一新,两侧的新房子雕梁画栋、构造别致,已开张的店铺前或悬挂匾额,或飘晃旗帜,街巷中熙熙攘攘,热闹得很。尤其是靠近街口的几家店铺,人声鼎沸,店铺门前一线过去全部停满了轿子,四处散逸着诱人的酒菜香。

苏公见右侧那家店铺,高悬一块匾额,上有“逍遥游食府”五字,匾额下方两旁各站立两个年轻美貌的女子,花枝招展,笑容可掬,迎宾送客。透过食府门帘看去,里面食客满座,杯觥交错。苏仁啧啧赞叹,笑问苏公是否进去饮酒。苏公摇摇头,道:“且到前方看看。”

主仆二人挤身过去,两边的店铺居然皆是门庭若市。苏仁感叹道:“这美食一条街果然名不虚传。古人言,民以食为天。看来,最赚钱的行当还是开饭庄酒肆。”

那店铺门边及街巷拐角有一群蓬头垢面的乞丐,或老或幼,或男或女,有的探头探脑,有的卷缩一旁,期望得到来往食客的施舍。

苏公拈着胡须,面容沉重,喃喃道:“我等凡人,无论贫富,但若活着,便一天都离不开吃。然而,这世道,有的人吃肉,有的人喝汤,有的人连汤也喝不到,只能受饥挨饿。”

苏公怅然,复又前行。前方一家三层阁楼的酒楼尤为引人注目,檐角高挑,日光余辉下琉璃瓦分外耀眼,阁楼披红挂彩,一面镀金的大匾额上书有“东君阁”三字。楼阁上下有十余个工匠正忙碌着,一个锦衣男子正高声喝令,指手舞脚。

苏公侧身而过,再往前行,食客渐少了,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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