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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断案传奇-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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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丕显,只得连夜带走禹丕显,远走他乡。此便是羊仪怙发迹之真相。”众人闻听,惊诧之余又不免叹息。

“二十年后,禹丕显重返湖州,寻找仇家羊飞,即今湖州巨贾的羊仪怙。羊仪怙财大势大,若欲复仇,非寻常事也。禹丕显化名羊幸言,寻机打入羊府为仆,以昔日羊仪怙一般手段取得其父子信任,几年内竟成为羊府总管。”

“羊幸言自入羊府,便百般结好羊修竹,与之厮混,齿甘乘肥,嫖赌逍遥,无所不为,深得其欢心。羊幸言此举用心甚深,此般唆使,实则令羊修竹败家也。羊幸言为羊府忙里忙外,出谋画策,竟成羊仪怙之心腹。”

“羊仪怙本是好色之徒,年已六十,家有妻妾十二房,仍难满其淫心。羊幸言便四处搜寻美女荡妇,供其淫乐,又采买补肾壮阳之物与之进补,意欲损其精气神。诸如羊府大兴土木、羊家堡招募庄丁、欺压百姓,皆是羊幸言之计也。”

“那羊修璁与羊府七娘私通事发,被羊仪怙活活打死。奸夫被毁容抛尸,荡妇连夜掩埋。羊仪怙只道人不知鬼不觉,却不想羊幸言趁机将羊府身牌藏于尸首中。待羊修璁尸首被人发现,其又将七娘尸首掘出,连夜放置羊修璁尸首旁,又在其手中放置了一把密道钥匙,意将我等引向羊府,借本府之手除之。”

“羊幸言又将此事密告了羊修赜。羊修赜闻子被杀,大怒,遂聚众大闹羊府,刺伤羊仪怙,羊氏兄弟尺布斗粟、反目成仇。因本府亲临羊家堡,插手此案,庄中众多受害者亦随之暴起,状告羊仪怙。”

“欲除羊仪怙,必先分化杨雷、杨霆兄弟。那杨氏兄弟早已垂涎羊府十娘美色,羊幸言心知肚明,寻得机会,在那十娘茶中下得春药,又引杨氏兄弟前来,遂成其好事。那日羊仪怙被刺,令羊幸言、杨氏兄弟前往钱库挑选金银珠宝,意欲贿赂本府。羊幸言见时机已到,便挑明此事,杨氏兄弟大惊。羊幸言劝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今羊仪怙恶贯满盈,人神共怒,榱崩栋折,大势将去,何不趁此机会,卷得钱财并十娘逃之夭夭?杨氏兄弟信其言,依其苦肉计,将十娘乔装成羊幸言,携财连夜潜逃。待次日事发,那羊仪怙何曾疑心羊幸言半点?”

“羊幸言的复仇阴谋,非只是除去羊仪怙,实欲毁却开泰绸庄,令他家破人亡。他献计道:今朱山月已死,湖州只开泰、九阳两大家,若寻机击败于九,则开泰绸庄便是湖州第一大主也。此言甚合羊仪怙之心意。羊幸言又谏道:于九早有独霸湖州之心,今欲斗之,可令少主人接管绸庄,老爷声言隐退,以迷惑于九。暗中则大肆采买囤积丝绸,以待时发。羊仪怙深信不疑。”

“此刻,湖州城来了一神秘丝商乌笃卓,欲采买大批上等丝绸。其出手阔绰,动辄上千两定金,令湖州绸行大震,丝价顿扬。羊幸言又进言道:此必是于九阴谋,意欲一统湖州,恐我等疑心,故假他人之名。羊仪怙顿感形急势危,遂加紧采买。却不想正中羊幸言之诡计。”

赵虎道:“如此言来,那乌笃卓与羊幸言乃是同谋。”苏公道:“乌笃卓、刘四郎,皆是化名也。其真名实姓,却只羊幸言知晓。此人善于各地言语、长于乔装改扮,想必出自戏社。”

李龙道:“那羊幸言所付千两定金,自何而来?”雷千笑道:“他乃羊府总管,区区千两银子,有何难处?”众人皆笑。苏公道:“诸位可曾细想羊仪怙言他钱库失窃五百两黄金之事?初始,本府只道是他故意为之,欲嫁祸羊修璁、七娘。本府从七娘尸首寻得钱库密道钥匙,只当是羊仪怙授意为之。错也错也。盗贼非是他人,正是羊幸言。他曾每日与羊修竹厮混,日夜在那花街柳巷、温柔乡里。盗取并偷制几把钱库钥匙,易如反掌。他与杨氏兄弟合谋,在那守卫家丁茶水中下得蒙汗药,将二人迷倒,入得库中,却偷得墙角内侧一箱金子。那守卫丝毫不知,待过了数日,何曾查得出来?”

李龙疑惑不解,道:“他为何舍近求远?”苏公笑道:“羊幸言思虑甚为周密。那墙角内侧之箱,未常开启,箱面灰重,可拓手印也。”赵虎益发疑惑,道:“他既为盗,怎会有意留下手印?”苏公笑道:“他手五指,而羊仪怙之手却是六指。羊幸言在箱面多印一指,乃嫁祸羊仪怙。此箱开而不合,有意为之,待羊仪怙入室,一眼便可瞧见。”

雷千问道:“那箱既不常开启,他盗得金子,可侥幸避过些时日。为何反开着箱子,令羊仪怙瞧见?”苏公道:“羊幸言此举,一者盗金,二者加重羊仪怙疑心,令他无端猜疑家丁家仆家眷,致使羊府鸡犬不宁。待他见得本府开启密道,只当盗贼是羊修璁、七娘;待杨氏兄弟卷钱潜逃,又疑心盗贼是他二人,始终不曾疑心羊幸言。如此可谓真真假假、扑朔迷离。”

“待羊仪怙问罪被囚,羊幸言见时机已到,便趁夜黑人静之时,纵火焚烧开泰绸庄库房。那夜火起,本府亦曾赶到,曾见他立于羊修竹身后,似有伤悲之色。他人只道其悲绸庄毁于大火,实则哀哀父母也。”

“次日,羊幸言入得牢城营。羊仪怙只道他来探望自己,甚为高兴,却不曾想开泰绸庄一夜之间化成废墟,凡此种种事端皆是羊幸言暗中指使。待羊幸言道出旧仇,羊仪怙方才明白,遂火气攻心,吐血而亡。”

“阴谋已成,羊幸言、刘四郎遂乔装改扮,逃之夭夭,不知去向。本府阅得其信,亦感叹不已。遂翻阅陈年案卷,寻得夏备弑主一案卷宗,知晓其中原委。次日,本府寻得广盛庄遗址,二十多年过去,早已物非人亦非了。幸亏卷宗中有左邻右舍姓名,沿街寻访,有五六名老者依稀忆得此事,皆道禹操守乃好人也。本府询问其坟何在?一位好心的老者引本府出南城门十里,上得乱坟岗,细细辨认禹操守夫妇墓冢。待他寻得时,却见墓冢蒿草已除,坟头添铺新土,坟前尚有纸钱香烛焚烧迹象,他大为惊讶,道:莫非其尚有后乎?本府察勘四下,认定羊幸言已离去多日了。”

众人皆嗟叹不已。赵虎叹道:“羊幸言若非此计,又怎能斗得过财大势大的羊仪怙?此计可谓绝妙至极。”

苏公叹道:“羊仪怙作恶多端,终遭其报。羊幸言,错也错也,当称禹丕显,其身世亦尤可怜。此强而强之之计,虽然绝妙,却亦为害非浅。单言开泰绸庄所毁绫罗绸缎,却不知是多少吴越蚕妇之血汗?”众人皆默然无语。

苏公推开窗格,遥望长空,无月无星,只觉夜风拂面,寒气袭人……

(本卷完)

后注

一、“报仇”二字繁体为“報讎”。

二、“强而强之”语出自《战国策》,《燕策二》之《客谓燕王曰》篇中道:“因其强而强之,乃可折也;因其广而广之,乃可缺也”。强而强之是中国兵法中非常绝妙的一条计谋,它假装顺从对手之意,将其引向极端从而招致失败。李炳彦、孙兢在《纵横捭阖》一书中写道:“任何事物若走向极端,必然会向相反的方向转化。在竞争的激流中,‘冒尖户’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因此,在‘伐交’中,学会‘借势’,因势利导,诱使强者去逞强,把急于向外扩张的对手引到矛盾的聚焦点,使其由强变弱,由盛变衰,是策略家所应把握的重要思想。”

第五卷 密室之谜

第一章 水井浮尸

〖盖尝试论之:天下之势,譬如一身。王公贵人所以养其身者,岂不至哉?而其平居常苦于多疾。至于农夫小民,终岁勤苦而未尝告病。此其故何也?夫风雨霜露寒暑之变,此疾之所由生也。农夫小民,盛夏力作,而穷冬暴露。其筋骸之所冲犯,肌肤之所浸渍,轻霜露而狎风雨,是故寒暑不能为之毒。今王公贵人处于重屋之下,出则乘舆,风则袭裘,雨则御盖,凡所以虑患之具莫不备至;畏之太甚而养之太过,小不如意,则寒暑入之矣。是故善养身者,使之能逸而能劳,步趋动作,使其四体狃于寒暑之变;然后可以刚健强力,涉险而不伤。夫民亦然。今者治平之日久,天下之人骄惰脆弱,如妇人孺子,不出于闺门。论战斗之事,则缩颈而股栗;闻盗贼之名,则掩耳而不愿听。而士大夫亦未尝言兵,以为生事扰民,渐不可长,此不亦畏之太甚而养之太过欤?

且夫天下固有意外之患也。愚者见四方之无事,则以为变故无自而有,此亦不然矣。今国家所以奉西、北之虏者,岁以百万计。奉之者有限,而求之者无厌,此其势必至于战。战者,必然之势也,不先于我,则先于彼,不出于西,则出于北;所不可知者,有迟速远近,而要以不能免也。天下苟不免于用兵,而用之不以渐,使民于安乐无事之中,一旦出身而蹈死地,则其为患必有不测,故曰:天下之民,知安而不知危,能逸而不能劳,此臣所谓大患也。〗

此文名《教战守策》,出自大宋学士苏东坡之手。

今先言一地,名曰徽州,此地以产徽墨、歙砚、宣纸闻名于天下,又多出富商巨贾,有言云:“自古无徽不成商”。且说徽州有一商贾,姓向名清和,世代经商,少年随父离了徽州,为商二十年,多往来于滁洲、瓜洲、常州、无锡、苏州、杭州、湖州间。因地之异,物稀而价贵,于其中牟取其利。这年十月下旬,向清和在湖州采买丝绸、绫绢、湖笔等货,满满载得一船,沿苕溪,入太湖,欲经洞庭山至苏州,沿运河、长江回滁洲。

那太湖之中,水域茫茫、雾霭渺渺、寒风呼呼、水浪滔滔,向清和与众随从自躲在舱中避寒,任凭那船只摇摆晃悠。向清和闭目养神,心中细细盘算路程时日。又思量:离年岁只有六七十余天,待此番回得滁洲,今年便不再出门。遥想去年元旦佳节,因风雪阻碍,与两个随从滞留在杭州,甚是无趣。

正思忖间,忽闻舱外艄公大声惊呼,向清和不觉一震,顿生不祥之感,急忙奔出舱来,不想与艄公古七撞个满怀。向清和问道:“七叔何事惊恐?”古七惊道:“老爷,大事不妙,我等遇上水贼了。”向清和闻听,大惊失色,出得舱来,却见货船后侧有两只船,一左一右,约莫半里之遥。众船夫、随从将信将疑。言语间,那贼船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将过来,众水贼手持钢刀,高声叫喊,跳上货船,逢人便杀。可怜众船夫、随从来不及逃命,皆被砍死,魂断太湖。

艄公古七早已弃舟而逃。向清和见势不妙,不加思索,纵身跳入湖水中,竭力浮游,方逃过一劫。那水贼并不追赶,只顾抢掳那货船财物。那向清和稍识水性,游出数里,早已气力不支。那太湖中风大浪高,向清和怎生受得起?环视四方,皆水雾茫茫,难辨方位,只得随水漂流,不知时辰。那湖水冰冷刺骨,向清和渐觉手足麻木,虽极力挣扎,终精疲力竭。此时刻呼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绝望至极,不禁流下泪来,只道自己气数已尽,将葬身鱼腹了。

恍惚间,向清和见得前方有一大物,似是舟船,心头一震,求生之欲顿起,喃喃道:“苍天救我!苍天救我!”那前方之物果然是一艘客舟,正逆流而上。向清和见客舟已近,急忙呼喊,不知何故,任凭他如何竭力叫喊,却怎么也叫不出声来。

那客舟船头竖着一杆大旗,迎面飘扬,旗下人早已瞧见,急忙入舱禀告主人。那主人乃是一个老者,约莫六十开外,精神矍铄,闻得此言,出得舱来,令人速速搭救。两名船夫褪去衣袍,跳入水中,将向清和救上船来。可怜向清和手足已无丝毫知觉。众人将他抬入舱中,换去湿衣袍,又以被褥裹之,灌以烈酒。约莫半个时辰,向清和方觉得有些许暖意,待能开口言语,感激众人,痛哭流涕,又欲翻身跪拜。那老者急忙拦阻,和颜悦色道:“暂且安心歇息。你姓甚名何?何方人氏?何故落水?”向清和一一答之。老者闻听,怒道:“竟有这般事情?待明日回得湖州城,当禀明府尹,剿灭水寇。”

向清和随客舟重返湖州城。老者怜其遭遇,令人取百两纹银赠之,以作归家盘缠。向清和百般感激,拜谢道:“恩公待清和,有如再生父母、重造爹娘。清和今生今世,没齿难忘。待来年再来湖州,清和定当登门拜谢。清和敢问恩公大名。待回滁洲,告之家人,年年供奉。”老者笑道:“清和且起。老朽不过一山野村夫。名姓何值一提。老朽闻人言:施恩者,不求其报。又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人于危难之中,此为人之本性也,并无甚么恩德,何须记念在心?若你有此般心思,待回得滁洲,不时救济些贫苦人家,做些积善之事,即是报恩也。”

向清和感激涕零,再三拜谢,道:“恩公教诲,清和谨记在心。”老者言罢,引众而去。向清和叹道:“真善人也。”遂问道中行人。有识得者指点道:“他便是镇远将军赵车书赵老将军。”向清和牢记在心,寻路自回滁洲去了。

且道这日,苏公在书房作诗填词,苏仁于桌案旁铺纸研磨。夫人王氏入得书房,只道子由来信了。苏公闻听,搁下狼毫,细看弟弟来信,看罢,竟半晌不语,似有所思。夫人见他脸色有异,忙问道:“信中所言何事?”苏公叹息一声,道:“王荆公罢相矣。”苏仁闻听,不觉一喜,道:“如此言来,老爷有望回京了。”苏公叹道:“我闻民间百姓多恨荆公,唤他作拗相公,有人作诗言道:‘四野逃亡空白屋,千年嗔恨说青苗。’朝中大臣亦多不满新法。荆公只道新法强国利民,却不想蠹国害民,竟招致上怨下恨,以至落得这般地步。”

苏仁忿然道:“老爷因他而遭贬谪,今怎反为他言语?王安石罢相,于老爷于众多贬谪官员于天下苍生乃是件千古好事。”苏公摇头叹道:“此言差矣。荆公之心,非我等寻常人能理喻也。其推行新法,亦非寻常人可以领悟。荆公爱才若渴,可惜所用之人,却多是些趋炎附势、阿谀奉承、惟利是图、阳奉阴违的小人。他等无一人得其要旨,所谓新法,反成欺压百姓之法宝。多有地方官府贪赃坏法,却口口声声施行新法,奉上而虐下,日夜搜刮钱财,荆公哪里省得?深知荆公新法要旨者,惟张睢张嘉州一人,可惜竟也遭贬谪。此荆公之大误也。”苏仁不以为然道:“推行新法,天下不容。今王安石亦知其谬,故挂冠而归。”苏公摇头道:“所谓新法,非是天下不容。观今日之湖州,便知新法之益。若天下官吏皆如张睢,则荆公新法必成。可惜荆公虽得其法,不得其时!兴许千百年后,或有公论。”

正言语间,门吏来报,只道李龙、赵虎求见。苏公出了书房,来到客堂。李龙、赵虎急忙上前施礼。苏公示意他二人坐下言语,笑道:“观你二人神情眼色,似有紧要之事。”李龙禀道:“回禀大人,闻得近日城北七八十里的金夹岭有一伙强人出没,传言有百余人,一味抢劫过往客商,甚为猖狂。过往客商及百姓无不惊恐。”苏公蹙眉道:“这伙强人是何来历?”李龙道:“这伙强人个个蒙面,行踪诡秘,神出鬼没,不知来历。小人暗中打探,方知那为首强人绰号二郎真君。至于其真名实姓,却无从知晓。”赵虎道:“这伙强人抢劫过往客商,滋扰地方,百姓无不惧怕。今若不除之,恐我湖州不得安宁。”苏公然之,道:“昨日,隐居湖州的镇远将军赵车书老将军捎来一信,道是太湖中有一伙水贼,杀人越货,来往客舟货船多遭其害。本府正思忖此事。”

赵虎道:“强人、水贼为害非浅,今贼势方兴,当速除之。若任其滋生蔓延,他日必成大患。”苏公捋须道:“赵爷所言极是。若贼势壮大,剿之愈难。南来北往之客商,何人敢来我湖州?若无商贾贸易,湖州之绫绢、绸缎、湖笔、湖茶等等如何卖出?如此,湖州百姓何以为生?清剿强人水贼,实乃我湖州生死之大计也。”李龙、赵虎点头咂嘴。

苏公遂差李龙、赵虎去请湖州指挥使总管本州兵马统制卢锦水、兵马都监单破虏、湖州团练尉迟罗衣,急来府衙商议紧要重事。卢锦水、单破虏、尉迟罗衣得到知州大人请唤,即刻赶赴府衙,见着苏公,各施礼罢,苏公将那金夹岭、太湖贼患一一道明。卢锦水道:“大人爱民如子,湖州百姓幸甚。不才愿听从大人调遣,清剿草寇,为民除害。”单破虏道:“卑职当奋力杀贼。”尉迟罗衣愤然道:“今日之湖州,百姓安居乐业。若任那贼寇肆意猖狂,则我湖州百姓遭殃。保百姓平安,乃是我等根本之责。属下等食朝廷俸禄,今用兵之时,当竭力杀贼。若贼不除,誓不回兵。”

苏公点头,道:“这两伙贼人出没无常,甚为狡诈,且熟知地形,清剿非容易事也。本府请你等前来,就是想谋议对策,不知诸位有何高见?”卢锦水道:“兵法云:明君贤将,所以动而胜人,成功出于众者,先知也。我等欲剿贼寇,必先知贼首名姓容貌、贼众多少、贼寇日行夜宿之处、贼地险易等等。卑职以为,待遣细作探明贼情,而后行动。”单破虏瞥了卢锦水一眼,道:“兵法亦云:兵闻拙速,未睹巧之久也。若走漏风声,恐贼受惊而匿,我等劳而无功。依卑职之见,须挑选可靠之军汉,乔装改扮,隐秘行进,而后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尉迟罗衣道:“单都监所言不无道理。只是那金夹岭连绵数十里、太湖渺渺数百里,区区百余草寇,哪里寻他?此事当细细商议。”

苏公手拈胡须,道:“诸位所言皆有其理。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你等可挑选精壮军汉,乔装成客商模样,引贼来犯,而后反击之。本府以为,兵贵神速,即日便起兵剿贼。”卢锦水道:“大人妙计!今有金夹岭、太湖两处贼寇,我等亦分兵两路,不才愿引一路入太湖,单都监、尉迟团练引一路往金夹岭。如此分兵突进,同时出击,大人以为如何?”苏公道:“如此甚好,有劳诸位了。”卢锦水、单破虏、尉迟罗衣起身告辞,回军中挑选军丁,备办出军之事,不题。

且说湖州城中城隍庙后侧有一姜畲巷弄,巷弄中有一齐记豆腐坊,主人齐小乙与浑家鲁氏,每日起早摸黑,辛勤劳作。这一日,天尚未亮,夫妇二人早早起来,齐小乙自去巷口的三义井挑水,鲁氏架薪生火。不多时,齐小乙挑得水回,鲁氏取勺舀水,借光瞧那井水,似觉异样,近得细看,不禁唬了一大跳,急忙唤齐小乙来看。齐小乙探头一看,不觉大惊,原来那水竟呈红色。夫妇二人惊恐不已,急忙唤醒邻舍街坊。众人闻听,怎肯相信。齐小乙引众人来得巷井旁,汲水上来,借光细看,果是红色。众人惊诧不已,疑有鬼怪,不敢上前。待到天色大亮,早聚集百余人,有胆大者探头察看井中,唬得半死,那井中一侧赫然有一具尸首。

正逢湖州府衙捕头雷千、贺万二人路过,闻得命案,急忙来看,井中果然有一具死尸。雷千令街坊速去衙门报官,又寻来绳索,缚在腰身,垂下井去。贺万在井台口道:“可缚住尸首,扯将上来。”雷千下得井去,将那尸首翻转身来,方才看清,那死者乃是一汉子,面目可憎。贺万令人将尸首拉将上来,而后将雷千扯上井来。众人上前来看,有识得者惊道:“他不是夜猫儿米蜀吗?”贺万闻得,询问米蜀是何许人。一街坊道:“乃是城外米家庄一个闲汉,白日喝酒睡觉,夜间便四处偷盗。”贺万诧异,暗道:“既是小贼,怎的无端命丧井中?”有街坊幸灾乐祸道:“这厮定是灌多了黄汤,失足落下井去,撞破了头。”

众人议论纷纷,街坊引苏公、李龙、赵虎等急急赶来。贺万上前,说明前后。苏公令仵作勘验尸首,又问街坊:“何人发现尸首?”众人只道齐小乙早起汲水发现血水。苏公将齐小乙唤上前来,询问详情。齐小乙将前后细细道出。苏公问道:“你汲水时,可觉有何异常?可曾闻得血腥之气?”齐小乙摇头道:“小人不曾在意。”苏公道:“井台四下可有异常迹象?”齐小乙茫然道:“小人初来汲水时,天尚未亮,故此小人不曾见得。复来时,天已亮了,亦不曾见得有甚异样。”苏公料想问不出紧要线索,令他退下。仵作验罢尸首,来禀苏公:死者头颅有致命伤痕,似是钝物所击,此外别无他伤。

苏公心领神会,唤来齐小乙等几位街坊,问道:“你等昨日可来井旁汲水?”众人皆点头。苏公引众人至墙脚,道:“你等细细回想,昨日此处可有石块?”众人方才醒悟,惊道:“此处往日确有三四块青石,却不知何时不见了。”苏公道:“昨日可曾在此?”众人思索多时,皆摇头道:“小人等不曾留意。”苏公淡然道:“想必早在井中矣。”

赵虎诧异,道:“大人何以知晓?”苏公道:“米蜀乃是昨日夜间被杀,血染水井。今观井台并四周无有血迹、打斗等可疑痕迹。本府推想,那米蜀乃被杀于井中。凶手定是先将米蜀推下井去,唯恐不死,后用石头砸之。米蜀被石头击中,命丧水井。本府以为,凶手取石,必定就近,故察看四周,惟有东墙脚下有移石迹象。”众人闻听,将信将疑。

苏公令人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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