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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断案传奇-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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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苏公。苏公上得楼阁,入得闺房,但见田真真体弱气虚,卧身床帐内,身盖大红锦被缎褥。见得苏公到来,田真真掀开帐来,探出上身来,歉意道:“小女子偶感不适,头痛身乏,未曾出阁相迎大人,还望大人休要见怪。”

苏公近前察看,知他得风寒之症,问道:“可曾服药?”田真真道:“昨日在那西子阁,饮得些酒,不想受得凉风,回得斋来,竟自病了,尚不曾服药。”苏公切其脉息,观其舌苔,道:“苏某与你开一方,可令丫鬟抓药来煎。”田真真诧异道:“不想大人竟懂医道?”丫鬟取来纸墨笔砚,苏公遂开一方:紫苏五钱、荆芥五钱、桂枝三钱。苏公道:“此药抓来,水煎两次,分作两次服用。日服一剂,连服三剂。”丫鬟接过药方,便出斋往药铺去了。

苏公留心察看闺房,与前番来时一般,并无异样。田真真叹道:“苏大人,小女子有一语,不知当言否?”苏公笑道:“且道来听听。”田真真道:“小女子初闻大人时,官吏多有鄙夷,而百姓无不敬仰,不知何故?”苏公笑道:“小姐如何看苏某?鄙夷?或敬仰?”田真真道:“小女子与大人相识不过三四日,交往不过两次,大人言行举止非同寻常官吏,果如百姓传言。”

苏公笑道:“古人云:誉高则谤兴。凡人皆如此,有美言者,必有诋毁者,何足为奇?”田真真叹道:“小女子出道数年,所见官吏名流、贤达富贾,不知几多。唯大人乃性情中人也。”苏公大笑,道:“项笑冠项公子爱慕小姐,一往情深,岂非亦是性情中人?”田真真叹道:“项公子乃是杭州名士,才华横溢,前途无量。小女子不过一风尘女子,怎生攀附得上?此不过风花雪月罢了。”苏公笑道:“小姐真风尘奇女子。”

约莫半个时辰,那丫鬟抓药回来,不及煎熬,急急上阁来报,只道:“死人了,死人了。”苏公、田真真闻听,惊讶不已。田真真问道:“甚人死了?”丫鬟道:“方才去济世堂抓药,远远见得众街坊围观,那药铺早已乱作一团,原来是董良医的弟子无端死了。”苏公奇道:“却不知是董良医哪个弟子?”丫鬟道:“便是那个女弟子。”

田真真闻听,低低惊呼一声,竟自呆了。苏公惊道:“齐滕花!却不知他怎生丧命?”丫鬟道:“奴婢闻街坊言:乃是中毒身亡。”苏公暗道不妙,急忙起身告辞,出门回头之际,却见得田真真脸色苍白,呆若木鸡。

苏公下得楼阁,见着苏仁,道明情形。苏仁闻听,惊讶不已,道:“莫非老爷推测竟言中了?那齐滕花果犬毒发作,不治身亡?”二人匆匆来得济世堂前,众街坊正议论纷纷。苏公、苏仁挤身欲入,早有济世堂弟子上前拦阻。苏仁道:“莫非你等不识得苏大人?”有街坊人识得苏公,高呼“苏大人”。众弟子皆惊,遂引苏公入得济世堂内。有弟子先行急告,董济世正惶恐时,闻得苏公到来,急忙来迎。不及寒暄,苏公问道:“尸首何处?”董济世引苏公入后院。

原来齐滕花尸首早已移出厢房,停放院中。苏公近得尸首,俯身细细勘验,见他脖颈似有掐痕、右足跟果有犬齿啮印。勘验罢,苏公暗自诧异,察看尸首情形,并非犬毒发作而死。苏公道:“不知董先生有何见解?”董济世叹道:“董某已细细验过,乃是中毒身亡。”苏公道:“是甚毒药?”董济世道:“毒有多种,凡如砒霜、草乌、断肠草、雷公藤、毒蕈、青鱼胆等,此些因食而中毒;又如毒蛇、恶犬等,因被啮而中毒。滕花所中之毒,似是前类。”苏公道:“尸首右足处有啮痕,莫非是……?”董济世道:“董某亦曾察看,此伤非是蛇啮痕,当是被犬所咬。而其毒发症状非是犬毒发作。”苏公道:“先生可知令徒被恶犬啮过?”董济世道:“未曾闻他言及。”又问家人,皆不知有此事。苏公道:“依先生推断,他死于甚么时辰?”董济世叹道:“遮莫昨夜子时。只是董某非是仵作,滕花究竟甚时毒发,甚时身亡,难以断言。”苏公道:“何人发现尸首?”董济世道:“乃是医馆一丫鬟。”苏公道:“可唤他来问。”

不多时,那丫鬟来见苏公,哆哆嗦嗦,甚是惊恐。苏公询问情形,那丫鬟结结巴巴道出前后:早饭时刻,那丫鬟一早不见齐滕花,问及众人,皆不知晓,便来厢房唤他,未见动静。丫鬟心中疑惑,推门入房,却见得齐滕花伏倒在地,急忙上前来扶,岂料他纹丝不动,细细一看,唬得半死,原来齐滕花早已七窍流血而死。

苏公道:“厢房左右住得甚人?”丫鬟道:“便是奴婢与另一姐姐。”苏公道:“昨日夜间,你等可闻得异常声响?”丫鬟思索道:“奴婢两个睡得甚香,不曾闻得甚么声响。”苏公问道:“齐滕花平日为人如何?可与甚人结怨?”丫鬟道:“齐姐姐自来医馆学医,忙里忙外,甚是殷勤。待人接物,亦无可挑剔,医馆上上下下无不言他好。怎生会与人结怨?”

苏公道:“他常日里与甚外人来往?”丫鬟道:“无有甚人。”苏公似有所思,令丫鬟退下。董济世疑道:“莫非大人疑心……”苏公淡然道:“非苏某疑心,实先生疑心也。”董济世道:“董某思量,莫非滕花误食毒药;或是因故自尽。”苏公道:“此般情形,不过是先生臆测罢了。苏某欲入房勘验,先生以为如何?”

董济世点头,引苏公入得厢房。却见那屋内一床,挂一顶白色分合蚊帐,床上两条被褥,甚是零乱。床榻前散置五六只鞋,有一滩污血。床前有一案桌,累积多卷医书卷籍,一边叠有抄卷。临窗置一鸳鸯木雕梳妆台,悬一面铜镜,台上一个长颈官窑花瓶,瓶内盛水,插有数枝桃花、树枝。一边有两只小锦盒。此外房中另有一旧衣柜。

苏公近得案桌前,取过一份抄卷,原来是一杂症药方。其余抄卷亦是些疾病症状、治验、用药。董济世立于一旁,睹物思人,暗自嗟叹。苏公又取过医书来看,不外乎《黄帝内经》、《千金方》等卷籍。回过身来,苏公一眼便望见梳妆台上长颈官窑花瓶,不由一愣。近得梳妆台,苏公细看花瓶,似有所思。

苏公取过锦盒,开启看去,一盒内尽是些胭脂花粉,另一盒内有四五件金银首饰,皆非紧要物什。合上锦盒,苏公近得床榻前,俯身察看血迹。董济世叹道:“我等赶来,滕花便躺在此处。”苏公直身望那床头衣架,上有数件衣裳,甚是零乱。正是齐滕花所着衣裳。苏公道:“先生,这些衣裳可曾有人动得?”董济世摇头道:“自发现滕花尸首,哪里来得及顾及这些。”苏公取过衣裳,一一搜索,不曾寻得甚物,暗自思忖道:尸首衣着单薄,想必早已睡下。那凶手与齐滕花干系定然非同寻常。

苏公将衣裳放归原处,又探手绣花枕下,摸索一番,亦无甚物。待掀动被褥,只见掉出两件物什来,苏公大喜,拿将过来,却是一小布包、一旧发簪。打开布包,内有一小木盒,如手掌般大小。木盒盖上有一行小字,细细看去,似草非草,甚是怪异。苏公诧异不已。开启木盒,顿闻一股芳香,却原来是一盒香粉。苏公暗道:怎的此盒香粉置在床头?又察看那发簪,旧而平常,一端呈三朵花状,一端竟断了一小截。发簪乃是铜制,稍呈黑色。苏公眉头紧锁,端详片刻,似有所悟。

董济世立在苏公身后,迷惑不解,却不知苏公欲找寻甚么,待见苏公寻得木盒、发簪,如获至宝一般,甚是疑惑。苏公返身近得衣柜前,开启柜门,却见衣柜内衣裳零乱,细细搜寻,并无可疑物什。董济世问道:“大人可曾察出甚端倪?”苏公默然无语,环视四下,又近得左右窗格前,细细察勘。董济世疑道:“大人何故察看窗扇?”

苏公不答他问,反问道:“敢问先生,令徒是何来历?”董济世道:“他乃幽州人氏,其母早亡,随父流落苏州。不想水土不服,其父亦染病辞世。他孤身一个女子,在苏州城举目无亲,只得卖身苏州府衙。去年,董某曾小住苏州,正值知州大人患病,请得董某前去,便逢得他面。不想他亦懂得些医道,董某甚是好奇,与他言语,怜其身世,便恳请知州大人,言欲将之收归门下。知州大人宅心仁厚,当即应允。”

苏公听罢,叹道:“可惜先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董济世迷茫道:“望大人指点。”苏公道:“其中情形,苏某只是疑惑,尚待查证,不便言明。他日定告知先生。只是此有几件物什,寻思与其相干。”董济世知晓苏公之意,道:“但有先生以为可疑之物,只管取走便是。”苏公谢过董济世,遂呼唤苏仁入房来,令他取过数份抄卷、花瓶、首饰、锦盒。董济世迷惑不解:平日里常见这些物什,甚是寻常,怎的皆成可疑物什?苏公道:“苏某可先告知先生,令徒之死乃是有人下毒。至于凶手何人?尚待侦查。”董济世惊道:“莫非凶手是我济世堂中人?”

苏公道:“先生休要惊慌。苏某思量,此凶手非是贵堂中人,多半系外人所为。”董济世疑道:“若是外人,那凶手怎的潜入宅院来?又怎的悄然逃脱出去?他何故毒杀滕花?又怎的逼迫滕花服毒?”苏公摇头道:“先生所问,苏某难以言语清楚。若要查出元凶,当隐秘行事。但凡外人问及,先生只道是齐滕花夜间遭恶犬所啮,毒发身亡。万不可道出实情,以免打草惊蛇。”董济世唯喏。出得厢房,苏公告辞离去,董济世自着家人弟子张罗丧事,不题。

且言苏公、苏仁出了济世堂,行不多远,苏公问道:“你有何见解?”苏仁道:“老爷方才所言甚是。那女弟子果是被人谋杀。”苏公笑道:“你何以知之?”苏仁道:“但凡女儿家,必好整洁干净。方才见那卧房中,物什零乱不堪,可知凶手行凶后曾四处翻找,只是不知是甚紧要之物。此是其一。其二,凶手行凶手法独特,似是先掐住死者脖颈,而后下毒。左右厢房丫鬟怎的不曾有丝毫察觉?暗中必有蹊跷,方才我细细察看过,左右厢房窗纸皆有一小洞,必是凶手先行吹入迷魂散。故此那两丫鬟不曾听得声响。”

苏公惊喜,道:“不想你竟如此细心!我却忽略了此点。”苏仁道:“老爷本疑心他与府衙窃案、命案有干系,却不曾料想竟被杀灭口了,想必其后确有主谋。”苏公道:“我亦如此思索。所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那主谋知其行踪败露,唯恐事发牵连,故而先下手为强,先行我等一步,将他谋杀灭口。”

苏仁疑道:“齐滕花行踪甚为隐秘,老爷亦不过是怀疑而已,并未断言。那主谋又怎知他行踪败露?如此以来,反倒是佐证了老爷推测正确。”苏公点头道:“此正是关键所在。他投身董先生门下,以学医掩其身份,无一人疑心他。我亦不过因恶犬一事而疑之,但无其他它任何证据,不足以令人信服。况且知情者,不过你我与王大人三人,加之王小乙,亦不过四人。那主谋又怎生知晓此事?”苏仁道:“莫非是那王小乙走漏了风声?”苏公思忖道:“此言不无可能。”苏仁忽神秘道:“还有一人可疑。”苏公笑问道:“何人?”苏仁低声道:“王敦王大人。”苏公淡然一笑,摆摆手,道:“无有证见,不可胡言。”

主仆二人一路言语,近得杭州府衙前,二人方才止言。入得府衙院门,一眼便见得王敦正叱责十余名家人。有人急报苏公回来了。王敦闻听,喜出望外,急忙奔将过来,见着苏公,急切道:“苏兄上哪里去了?怎的不先言语一声?几将急煞王敦也。”苏公笑道:“我非三岁孩童,王兄何故如此着急?”王敦道:“苏兄弗知也。那宋盛宋大人端的失踪了。”苏公闻听,惊道:“果有此事?”王敦道:“人命关天,岂可胡言?”苏公似有所思,道:“如此言来,那薛满山之言竟是真的?却不知是何人首告?”王敦道:“乃是宋府管家宋福。”

原来,统制薛满山数次着人请宋盛往军中议事,宋府管家宋福料想事关重大,便与众家人四处找寻主人。不想寻遍杭州城内外,未见宋盛踪影。如此一日一夜,杳无音讯,众家眷、家人方才急了。管家宋福一早便来府衙首告。王敦闻得,惊讶不已,遂着府衙都头引二三十名公差分头找寻,只道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王敦又巴巴劫劫来见苏公,入得院来便高声呼喊,未见苏公动静,心中疑惑,快步上阶,推门一看,哪里有苏公身影?王敦大惊失色,急忙唤来家人询问,竟无一人知晓苏公去向!王敦正心急如焚时,门吏来报,只道苏公与其随从一早出府去了。王敦闻听,方才安心,问其去向。门吏只道不曾询问。王敦恼怒,叱骂门吏无能。

苏公听罢,捋须而笑。王敦叹道:“近几日果然古怪得很。前番邵秋水无端失踪,今又不见了宋盛。若苏大人有所闪失,叫王敦如何得了?”苏公笑道:“多谢王兄挂念。”王敦问其去向。苏公欲言又止,示意屋内言语。王敦令众家人散去。苏公令苏仁守候门外,以防外人窥听。王敦狐疑道:“莫非苏兄疑心我府中人?”苏公笑而不语。入得屋内,苏公合将上门,而后将项笑冠所见所闻、魏之郎宅院虚实、梦乡斋田真真情形一一道出,却瞒了济世堂齐滕花遇害之事。王敦闻听,迷惑不解,道:“闻听苏兄所言,敦益发胡涂了。那田真真被刺数刀,即便不死,其伤甚重,又怎的如无事一般?”

苏公道:“王兄问的是。苏某亦思前想后,唯一之解释,便是宋盛所杀之人非是田真真,而是另外一个女子。”王敦思忖道:“想必是项笑冠错认了他人。”苏公道:“只是项笑冠一口认定那女子是田真真,断然不曾看错。”王敦迷惑道:“如此言来,岂非自相矛盾?”苏公道:“苏某苦苦思索,不得其解。何谓矛?何谓盾?矛与盾皆指田真真。项笑冠所见一前一后田真真,若看作二人,不外乎前假后真、前真后假、前后皆真、前后皆假四般情形。若那西子阁上田真真是假,则是项笑冠有意欺瞒我等,其中是何用意,暂且不言。苏某前往梦乡斋探望田真真,可证实田真真未死亦未伤。若是前后皆真,便是田真真、宋盛合谋欺骗项笑冠,欲借他之口道出‘凶杀’命案,其中用意,尚不清楚。若是前假后真,则是宋盛所杀之人非田真真,或是那女子面容极其酷似田真真而已。”王敦闻听,脸色忽变。

苏公又道:“细细想来,此中角儿不过项笑冠、宋盛、田真真三人。且项笑冠、田真真在此,只是不见了宋盛。宋盛何在?一者,恐杀人偿命,早已逃之夭夭;二者,受制于人,难以脱身;三者,被他人所杀,尸首藏匿某处。”王敦苦笑道:“依苏兄之见,当如何行事?”苏公道:“可着人暗中监视项笑冠、田真真二人,又四处找寻宋盛。”王敦道:“那薛满山可与此事有干系?”苏公思忖道:“此案颇多疑点,苏某亦迷惑不解,故不敢妄言。”

正言语间,忽闻门外苏仁道:“王大人,捕头蓝恬蓝爷有要事求见。”王敦闻听,把眼望苏公,苏公思忖道:“想必他探得甚么回来了?”王敦即去开门,门外捕头蓝恬急忙施礼。王敦召他入房,问道:“蓝爷可曾探得甚么?”蓝恬道:“且容卑职细细禀来。卑职奉大人之命,暗中查探薛满山薛统制。那薛统制回得军中,便不再出营。卑职无奈,只得远远守候,暗中监视营门出入之人。卑职只道无事,不想至夜间亥子时分,却见自军中出来一人。”

王敦惊道:“出来甚人?”蓝恬道:“卑职离那人甚远,夜黑难以辨看。那人出来,行得二三里路,近得一处民宅前,学一声猫叫,将柴门叩了三下。不多时,门开得半扇,那人侧身而入。卑职悄然近得窗下,不曾见得半点灯火,只得贴墙窥听。隐约闻得一男子道:‘此事正如我等所料。’又一男子道:‘切勿大意,以免功亏一篑。’先前男子又言语甚么,只是其声甚微,不曾听得清楚。约莫一顿饭时刻,那人道别,卑职急忙隐身暗处,那人出得门来,沿原路回得军中。”

苏公拈着胡须,问道:“那把门军兵可曾拦阻?”蓝恬摇头道:“并未见军兵相拦。”苏公眯了眯眼,喃喃道:“此案益发蹊跷了。”

王敦道:“你可曾查访那隐身民宅的男子?”蓝恬道:“卑职守候一夜,不见那人出来。今日一早,卑职便来得那民宅前,假作问道,前去叩门,叩得数下,未闻动静。卑职轻推破门,忽闻一声响。卑职大惊,料想触发了门后暗记。”王敦惊道:“那厮果然狡猾。”蓝恬道:“卑职索性闯入房内,却见门后一摊水,一凳倒地,又有些许破碎陶片。环视房内,甚是简陋,皆是破桌烂椅旧床。卑职细细查询,并无可疑物什。”

王敦疑道:“你可曾询问四周庄民?”蓝恬点头道:“卑职问得,庄民只道那屋舍乃是一个泼皮家,那泼皮好吃懒做,整日东游西逛,难得一归。其家徒四壁,即便盗贼亦不上门。哪里有人居住?”王敦奇道:“明明有人,怎的无人居住?”苏公道:“可见那人夜入早出,行踪甚是隐秘。”王敦道:“如此诡秘,必有阴谋。蓝爷可引得力之人隐于那民房四周,待到夜深人静,那厮若再入住,你等围而擒之。”蓝恬唯喏,领命而去。

苏公思忖不语。王敦疑惑道:“那军中黑影出入自如,必非寻常人。细细思索,苏兄果然神机妙算,那薛满山端的可疑。”苏公疑道:“若是薛满山暗中主使,其意图何在?他盗得《行烟经》何用?岂非画蛇添足?”王敦道:“或是假此为机,嫁祸他人,除却心中对头,如邵秋水。”苏公点点头,道:“王兄所言,不无道理。只是宋盛与此又有甚干系?”

王敦疑道:“莫非他是薛满山同伙?却不知他二人暗中干得甚勾当?”苏公思忖道:“我欲往宋府一遭,查探个究竟,王兄以为如何?”王敦道:“我早有此意。”王敦欲乘轿前往,苏公拦道:“此事当隐秘些则个。”王敦然之,换去官服,与苏公自府后门入街。苏仁紧随王、苏二人身后。

王敦头前引路,来得宋盛府前,敲开大门,管家宋福识得王敦,急忙迎入府内,王敦询问道:“可有宋大人音讯?”宋福沮丧道:“回大人话,尚无老爷音讯。”王敦道:“夫人可在?”宋福道:“小人已着人去请了。”不多时,宋盛夫人来得前堂,见得王敦,上前施礼。王敦见他满面泪痕,甚是凄然,叹道:“夫人休要着急,宋大人乃朝廷命官,料想不会有甚变故。本府已着派府衙公人竭力找寻。”夫人哽咽道:“妾身先行谢过大人。”王敦道:“却不知近几日宋大人有甚异常之举?”夫人思索道:“与往日一般,并无异常。宋福,你可有所察觉?”宋福急忙道:“回大人、夫人话,小的每日伺候老爷,并不曾见得甚么异常。”

王敦问道:“宋大人出府之时,可曾留下甚么话语、信札?”宋福思索道:“老爷一早接得一封信笺,而后便匆匆出了府门。小的本欲跟随,老爷只道:此去非远,不时便回,休要跟随。竟自一个人去了。”王敦一愣,道:“却不知是甚信笺?甚人所书?甚人送来?”宋福只是摇头道:“小的不知。老爷亦不曾言。至于那送信之人,只宋满儿见得。”随即出堂唤来一个年轻家人,道:“宋满儿,你且告知大人那送信人是甚模样。”宋满儿道:“禀大人,那送信人乃是一个乞丐。”

苏公闻听,惊道:“那乞丐长得甚么模样?”宋满儿道:“他拄着根破拐杖,破衣褴褛,披头散发,有如疯癫。”苏公闻听,暗道:原来是那个乞丐。

王敦追问道:“那信笺可在?”宋福摇头道:“小人不知。”王敦道:“且去寻找则个。”宋福道:“或在老爷书房之中。只是未经应允,小人等不可随意入内翻找。”宋盛夫人道:“宋福,且引二位大人前去。”宋福领命,引王敦、苏公来得后院。

至书房前,宋福开得门锁,王敦推门入内,苏公紧随其后。书房分外内两室,外室左右壁上悬满书画卷轴,其中不乏前人名家墨宝、当世名士手迹,或真或伪。掀起珠帘,入得内室,只见书架上搁有百数卷书卷,又有古玩古董。案桌之上有寒石笔筒,筒内有狼毫、羊毫四五枝;又有玉砚两方,一圆一方,上有“杭州宋盛”字样。

王敦细细翻阅文牍卷宗卷籍。苏公思忖:那信笺甚是机密,岂会随意放置书房中?忽闻王敦“哦”的一声惊呼,苏公看去,只见王敦展开了一幅画轴,那画轴上赫然画着一个年轻美貌女子!待苏公近得前去,王敦急忙卷起画轴,面红耳赤,道:“此画甚是龌龊,不堪入目。”苏公笑道:“苏某尝闻僧友云: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王大人眼中有色,心中无色,已修炼达至高境地。苏某自愧不如。”王敦反驳道:“苏兄之风流,天下皆知。比之苏大人,王某不过小巫也。”苏公大笑,夺过画轴,展开看来,只见那女子袒胸露乳、一丝不挂、搔首弄姿,甚是放荡,直将苏公看得瞠目结舌。

王敦见状,扑哧一笑,道:“敢问苏大学士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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